新经济地理学的实证研究进展述评

2014-03-12 12:41彭芳梅
新疆财经大学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市场准入实证研究

彭芳梅

(中共深圳市委党校,广东深圳518040)

新经济地理学的实证研究进展述评

彭芳梅

(中共深圳市委党校,广东深圳518040)

尽管新经济地理理论研究已经形成一个相对完整的体系,但实证研究仍相对欠缺。新经济地理学试图解释区域要素价格和人口分布的关系,以及预测行业内的经济活动的选址行为。本文梳理的实证研究显示,市场准入和工资水平高度相关,规模收益递增、本地市场效应促进了产业的集聚,这些实证检验结果支持了新经济地理学的模型预测。本文还指出了NEG与其他领域研究的联系,比如区域经济和城市经济识别问题、潜在的其他解释等,并认为未来的实证研究可能会更关注变量的识别和不同集聚程度的测量问题,并与城市经济学紧密联系。关键词:新经济地理学;实证研究;市场准入

一、引言

2008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克鲁格曼1991年在《政治经济学杂志》上发表的《规模报酬递增与经济地理》一文引发了主流经济学界对经济活动的空间配置的研究热潮,并由此诞生了新经济地理学。与传统的新古典经济学在解释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时强调“第一自然”(包括地理位置、气候和资源禀赋等)不同,新的理论体系特别强调“第二自然”(即经济主体的空间位置)的重要性。

新经济地理模型的核心是产品差异化,一般认为经济中存在同质的农产品和可以流动且具有可替代性的异质性工业品。各种类型的模型都认为规模报酬递增、运输成本和厂商集聚所带来的正外部性在经济活动和空间配置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要素的空间流动性或者中间投入(劳动、资本、企业家等)的空间差异与流动,将产生累积循环因果效应与集聚效应。当工人流动以至于引起地区集聚时,增加的市场需求将促使大量企业集中在这一地区进行生产,从而产生“本土市场效应”。同样,由于大量企业的集聚生产,降低了低消费者价格指数,进一步增加了对工人的激励,从而引发更大规模的工人集聚,最终形成“价格指数效应”。

可以看出,在不变生产要素或非弹性供给假设条件下,绝大部分新经济地理学模型都认为集聚力量和分散力量决定了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只要集聚力量大于分散力量,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就可形成非均匀的或中心—外围经济发展模式。由于一般的新经济地理学模型假设空间位置是对称的,从而忽略了“第一自然”在经济活动空间分布中的作用,因此哪个地区成为一个核心或外围并不能在模型中事先确定。因此这些模型的经济含义在于,如果一系列经济变量的参数值的分布是不确定的,则可能存在多重平衡。

目前,新经济地理学已经形成一个丰富而广泛的理论体系,但实证研究的进展仍然不是十分令人满意。本文简要回顾国际上现有关于新经济地理学的实证研究文献,仔细梳理目前已经取得的进展,并对未来的研究方向进行展望。

二、市场准入和工资水平

大量新经济地理学文献认为,产品多样化、规模报酬递增和不断降低的运输成本是生产厂商集聚的主要动力。集聚的均衡状态会导致更大的生产规模和更高的要素价格。根据Kruguman和Venables[1]模型可以得出新经济地理学模型隐含的要素价格。该模型假定劳动力在区域间是无差异的,具有竞争力的制造业部门使用可交易的中间投入。生产者实现均衡的一个条件是利润最大化,不变替代弹性(CES)的参数选择意味着价格必须是基于边际成本的加成。生产者实现均衡的另一个条件是经济利润为零,在满足利润最大化的前提下,每个厂商的均衡产量为常数(¯X)。进一步结合产品种类的均衡需求,将所有区域的产品需求相加,要求每种制造业产品的均衡价格必须足够低,这样企业利润为零。因为价格是基于边际成本的加成,这意味着均衡的边际成本必须足够低,各地区每种制造业产品的产出正好等于每一个生产者的产出之和。这样可以获得如下式所示的制造业“工资方程”:

上式中i、j表示两个不同区域;w是名义工资;PM是制造业物价指数;ε是吸收常数;τij是运输成本,表示单位产品从区域i通过工具运输到地区j的成本;E表示包括最终消费和中间需求在内的各种生产产品总支出。直观来看,工资方程要求在均衡价格上供求相等,而均衡价格是基于边际成本的加成,这样工资方程可以反过来改写成以下简洁形式:

如果消费者偏好和中间投入要求采取不变替代弹性形式,则双边贸易的价值是进口国市场容量、出口国供应能力和双边运输成本的函数。Redding和Venables[2]运用双边贸易数据估计市场容量和供应能力,并且分析运输成本的决定因素,发现市场准入和供应准入是一致的。符合工资方程(2)式的市场准入和供应准入的测度可用来解释相当比例的全国人均收入和制造业工资变化。即使运用大量控制变量对市场准入和供应准入的系数进行重新估计,结果仍然与模型一致。Mayer[3]的结论也表明,人均收入和市场准入之间的相关性不仅在横截面数据中是存在的,在时间序列数据中也存在。

Kruguman和Venables[1]的不变劳动力假设可能更适合各国之间而不是一国之内,并预期名义工资和实际工资可以在不同地区各不相同。与之相反,著名经济学家Helpman[4]认为,增加利润和运输费用将导致名义工资出现区域差异,但劳动力流动也会引起基础设施等价格的变化,这样实际工资在不同地域是相同的,人口流动处于均衡状态,如下式所示:

上式中Wi表示实际工资,名义工资(wi)取决于市场准入程度,生产价格指数取决于供给准入程度,PHi表示不可贸易的基础设施的市场价格。使用美国各州的数据,Hanson[5]用结构方程求解了名义工资,发现名义工资和市场准入之间存在极大的相关性。因此可以说,根据 Helpman[4]模型估计市场准入模型的结构参数比传统模型有更好的解释力。使用欧盟的区域数据,利用两个横截面和时间序列变异,Breinlich[6]和Head、Mayer[7]进一步实证研究了名义工资和市场准入的关系。使用印度尼西亚的更细的分类空间个体资料数据,Hanson[8]确认了经济地理学在影响名义工资中的重要性,并利用中间投入的数据区分了市场准入和供给准入的差别。

尽管有明显证据证实了工资和市场准入之间存在关联关系,但是实证研究的关键挑战是建立这个模型的因果关系。特别是实证分析市场准入影响要比从其他主要决定因素比较区域经济发展困难得多。比如繁荣的邻近地区群可以反映彼此良好的市场准入联系,但它同样可以反映这些地区可能拥有同样高效的政府机构或具有共同有利的自然禀赋。

要从其他主要决定因素实证分离出市场准入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程度,还需更多的工具变量或对市场准入进行更多维度的测度。一种方法是使用工具变量测量市场准入水平,如滞后人口水平或人口增长率。然而这些工具要求变量是可识别的,因而在实践中不可能得到满足。例如,政府机构和自然禀赋是先天的、稳固的,因此不太可能仅仅用滞后的人口经济规模来测度市场准入的影响。

另一种方法是使用贸易自由化作为市场准入的变化指标。之前的研究中,Hanson[8][9]已经使用墨西哥1985年的贸易自由化作为一个自然实验,改变了地区间的相对市场准入情况。贸易自由化后,有证据表明墨西哥向美国边境和国内生产的经济活动转变为对外国公司(主要是美国)的海上装配活动。这些证据符合新经济地理学模型的预测,生产地点的变化引发区域经济发展的再定位——较大的地区工资梯度之前集中在墨西哥城,后来逐渐向美国边境转移。尽管基于贸易自由化的证据解释了市场准入和工资之间的因果关系,但仍有潜在问题没有解决。如一个有影响力的政治经济政策的变化本身如果被视作贸易政策的内生结果,就会受到市场准入的影响。

为了弱化市场准入的作用,Redding和Sturm[10]以二战后德国分裂为例,提供了可信的市场准入的外生变量。由于德国分裂,相对于其他西德城市(作为控制组城市),这些接近新的边界(东德和西德之间,作为处理组城市)的西德城市,经历了市场准入的较大损失。由于东西边境城市失去了附近的可交易合作伙伴,之前它们可以在低运输成本下相互贸易,而其他西德城市离贸易伙伴更偏远,因此面临比分裂之前更高的运输成本。

德国分裂的诸多特点弱化了市场准入的作用。第一,在与全国的对比研究中,西德各城市政府机构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第二,没有明显的自然优势变化。第三,德国分裂后市场准入的变化比通常出现在其他环境的变化要大得多,可视为长期观测变量。第四,边界的划分主要基于军事因素,而不是相关城市的特征。

为了检验德国分裂对西德人口分布的影响,实际工资均衡条件(3)可以重写为以下形式:

上式中Hi是不可贸易的基础设施存量,SAi是消费者多样化产品供给准入程度,χ是一个常数,该常数取决于所有地区的实际工资。

人口流动条件(4)意味着减少相对市场准入将导致人口外流到其他区域,直到市场价格在每个区域调整恢复到实际工资的均衡水平。

Redding和Sturm[10]通过研究发现,东德与西德的强制性边境划分导致西德的边境城市人口增长相对于其他城市急剧下降,这符合理论预测。长达40年的两德分裂,导致边境城市经历了速度为0.75%的年度人口下降,这意味着这些城市人口累计减少了1/3。另外,各种各样的证据支持了市场准入的解释,并排除了包括异质性工业结构、战争破坏、害怕进一步武装冲突和西方欧洲一体化等其他可能的解释。

Redding和Sturm[10]结合外生变量,利用一个自然实验对经济地理学理论模型进行了定量分析。一般来说,充分利用各种外生变量的自然实验和量化模型的结构评估,为新经济地理学的模型提供了两种互补的实证研究思路,且每种方法都支持了新经济地理学模型的理论预测,并为未来的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三、厂商选址决策

除了分析区域要素价格和人口分布的决定,新经济地理学模型也可以预测行业内的经济活动的选址行为。这一研究的基础前提是定量测量经济活动在一个行业或地区集中集聚的程度。为了解决这个问题,Ellison和Glaeser[11]设定了一个指数来表示地理集中程度,把一个行业的经济活动的分布与一个零假设的随机位置(“镖靶的方法”)相比较。该指数假设小型制造工厂遵循经济活动的随机选址原则,但在一些国家或行业中已经发现厂商背离随机定位的情况。另一个经验挑战是发现背离随机定位的决定因素。Ellison和Glaeser[11]指出,选址的外部性和未观察到的自然优势的异质性为相似经济活动的地理集中度提供了两种可能的解释。

Davis和 Weinstein[12][13]开创了区分自然优势和外部性的实证研究,探讨了新经济地理学模型中的支出和产量之间的关系。虽然新古典模型指出支出增加可以提高产量,但新经济地理学模型中的本地市场效应则预测由于公司和工人的重置,产出可能更大幅度地增加。通过运用日本和一些经合组织的数据,Davis和 Weinstein[12][13]提供了许多制造业存在本土市场效应的证明。Feenstra、Markusen和 Rose[14],Head和 Ries[15],Hanson和Xiang[16]通过对国际贸易数据的实证研究也发现了存在本地市场效应的证据。这些经验研究在探索支出的其他外生变量,在行业和选址方面进一步从理论和实证研究本地市场效应中提出了新的研究路径。

Davis和Weinstein[17]还通过日本漫长历史时期的数据和盟军在二战轰炸城市的自然实验来区分收益递增理论、随机增长和区位基础。虽然收益递增理论在工业革命后得到发展,但有证据表明日本80年间人口呈大量分散趋势;而且在这段漫长的历史时期,尽管生产和经济环境有很大改变,但日本人口的空间分布却呈现出较强的持续性。虽然区位基础理论提供了最为自然的解释,即人口空间分散的程度在工业革命之后大幅度提高,但这也表明收益递增理论对解释分散程度加大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也许Davis和Weinstein[17]最显著的实证结果来自盟军轰炸的自然实验,它对日本城市的规模有很大的短暂冲击。虽然随机增长理论表明,巨大的短暂冲击应该对城市规模有永久性的影响,但区位基础致使城市规模逐步调整到长期均衡水平。相反,收益递增理论表明巨大的短暂冲击会产生永久性的影响,以至于它转变了多重平衡之间的经济。实证结果表明,尽管盟军轰炸对城市规模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包括原子弹落在广岛和长崎,但日本城市在大约15~20年间又回到了原有的城市规模。

经济活动回到原有模式的现象与随机增长理论不一致,但支持了区位基础理论。虽然盟军轰炸的短暂冲击并没有对城市规模产生永久性的影响,但这不一定违背收益递增理论,因为可能存在短暂的冲击不能转变多重平衡经济的原因。尽管如此,Davis和 Weinstein[18]在随后的工作中表明,面对盟军轰炸的冲击,日本个别制造行业就业的空间分布也有很强的稳定性。另外,其他研究也产生了类似的结果。Brakman等人[19]研究发现,西德城市的人口在二战造成冲击后恢复相对迅速,Miguel和 Roland[20]发现几乎没有证据表明对越南大规模的轰炸有永久影响。

Davis和Weinstein[17][18]的实证结果给新经济地理学的实证研究留下了难题。一方面,一些重要的历史事件显然能长期影响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这符合多重均衡结果;另一方面,如果连巨大的战争轰炸都不能转变多重均衡的经济区域分布,那么新经济地理模型核心的实证关联就不是十分明朗。尽管新经济地理模型对政策制定者而言,是想用微小的、暂时的政策干预厂商选址进而产生永久性的影响,但战争轰炸后的永久性影响并没有出现,这就不免让人们对政策的可行性产生了怀疑。

虽然战争轰炸是巨大冲击的来源,但仍可能不能改变多重均衡的经济结果。战争的冲击是相对短暂的轰炸,然而选址决策是具有前瞻性的,涉及到大量的沉没成本。持续存在的道路等网络设施和部分幸存的商业和住宅结构可以作为周围重建的中心。此外,比如产权和土地使用法规等制度约束也可能解释人口和工业活动的再度出现。因此,Redding等人[21]认为可以将德国的分裂和东西德国的重新统一作为另一个外部冲击的来源,大约在40年间严重影响了厂商的选址行为。就经济活动而言,在选址和区位基础随时间变化的控制力上可能特别容易受到多重均衡的影响,比如学者们提供了证据,证明德国航空枢纽从柏林迁到法兰克福就是多重均衡之间经济转变的一个例子。

Davis和Weinstein[17]对日本实证研究结果的解释是一种混合的理论,区位基础在人口密度基本模型的建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规模报酬递增对确定分散程度也产生重要作用。这种解释为进一步的研究开辟了新的路径。区位基础和规模收益递增的各自贡献是什么?是否个体经济活动的选址更容易受到多重平衡的影响呢?什么样的经济活动更容易受到选址的多重平衡影响,以及什么样的冲击可能改变这些多重均衡间经济活动的选址呢?如果不考虑自然优势和规模收益递增,进一步的研究就难以展开。

除了区分收益递增与自然优势,进一步的实证研究的挑战是分离出不同的集聚原因。马歇尔指出货币外部性、规模报酬递增和运输成本仅是集聚的三大源头之一,其他两个是知识溢出(技术外部性)和专业技能。这都是重要的研究话题,尤其是在城市经济学中。Ciccone和Hall[22]、Duranton和Puga[23]指出,外部性的三个来源在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上有等效效应。

尽管新经济地理学模型以贸易成本为中心,但很少有实证研究指出这些成本的性质。虽然一些运输成本具有详细的证据,但其他贸易摩擦如信息和通信成本的论证仍然不足。虽然冰山成本是新经济地理模型中一个便捷的简化贸易成本,但最近对国际贸易的研究强调固定贸易成本和可变贸易成本(以数量而非价值为基础)。一般来说,运输部门和贸易部门作为相互独立的经济部门,它们对贸易总量的扩大和贸易格局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例如,交易成本在不同的国家或地区可以是不对称的,各种贸易组织对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产生内生性影响。

四、总结与展望

新经济地理学解释了不同空间集聚水平经济活动的地理分布情况,也解释了不同集聚力形成的决定因素。该理论出现已经超过20年了,国际贸易的发展以及各国区域经济的集聚与发散为检验该理论的实证研究提供了非常好的素材。大量实证研究表明收入和生产与市场准入相关,但是要建立这些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和选择控制混杂因素仍然具有挑战性。因此,未来的实证研究可能会更关注变量的识别问题和不同集聚程度的测量问题。

未来新经济地理学的实证研究还要注意与城市经济学紧密联系起来。新经济地理学和城市经济学都高度关注城市化所带来的人口集聚和产业集聚问题,这与城市规模和增长速度分布的统计特性相关。Zipf定律为城市规模分布的合理性提供了证明,而Gibrat定律(增长与规模不相关)则提供了城市增长率分布合理的近似值。但是,这两种关系都没有出现在新经济地理模型中。虽然Zipf定律和Gibrat定律对城市发展来说是合理的近似,但一旦纳入农村以及城市地区,这两大定律就有可能被违背。因此,协调新经济地理模型与城市经济学模型,根据城市化进程中的人口规模和增长分布拓展这些规律应是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此外,新经济地理学模型通常假设厂商和工人具有同质性,这与现实不符,因此进一步的实证研究应关注对异质性厂商和工人的研究。比如通过国家政策支持力度的差异、信息对称程度的差异、融资获取能力的差异、产品流动能力的差异等因素划分企业类型,从人力资本水平、户籍制度、信用程度等方面划分工人类型,进一步拓展新经济地理学的研究结论,不断提高理论对现实的解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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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G.Duranton,D.Puga.Micro-Foundations of Urban Agglomeration Economies[J].Handbook of Regional and Urban Economics,2004,(4).

【责任编辑:陈小昆】

Review of the Em pirical Studies of the New Econom ic Geography

PENG Fangmei
(Party School of CPC Shenzhen Municipal Committee,Shenzhen 518040,China)

Although the new economic geography(NEG)theory has formed a relatively complete system,the relevantempirical study is still relatively lacking.NEG attempts to expla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location of economic activity and the regional population distribution,and predicts the site selection of economic activities among the industry.This paper reviews the empirical studies,and shows that themarket access and the wage levels are highly correlated,and the increasing-scale returns and the localmarket effect have promoted the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These empirical results support the NEGmodel.The paper also points out the NEG linkageswith other fields,such as identification of the regional economy and urban economy,other potential explanations,and finally points out the possible direction of future study,that is the identification variables and of the measurement of different agglomeration.

the new economic geography(NEG);an empirical study;market access

10.16713/j.cnki.65-1269/c.2014.02.009

F061.5

A

1671-9840(2014)02-0005-06

2014-03-03

彭芳梅(1982—),女,中共深圳市委党校政治经济学教研部讲师,中国人民大学区域与城市经济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城市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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