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类型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基于苏州的实证研究

宋言奇 张芯子琪

（苏州大学 社会学院， 苏州215123）

不同类型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
——基于苏州的实证研究

宋言奇 张芯子琪

（苏州大学 社会学院， 苏州215123）

本文采取定量分析方法，从社区认同、社区邻里关系、社区宣传教育、社区监督、社区公众参与、社区居委会六个维度出发，设置问题与得分，研究不同类型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研究发现，新型商品房社区分数最高，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次之，传统社区得分最低。就具体维度来看，三种类型社区各有所长。在社区定位层面、社区宣传教育、社区监督、社区公众参与以及社区居委会维度，新型商品房社区的得分最高；在社区邻里关系维度，则是传统社区的得分最高；而农民集中居住社区的得分在这六个维度中均居于中间状况。为此，在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对于新型商品房社区而言，今后重点工作主要是通过各种途径，加强人际关系，提升社会资本。对于传统社区而言，今后重点工作主要是加强设施、制度、组织以及宣传等。对于农民集中居住社区，一方面进一步保持社会资本优势，另一方面，要加强设施、制度、组织以及宣传等。

社区类型；预防青少年犯罪；作用

当前，随着社区建设如火如荼的展开，发挥社区作用预防青少年犯罪成为一种普遍趋势。但是在我国，利用社区预防青少年犯罪相关工作几乎“千篇一律”的推进，很少有人关注社区之间的差异，从而因地制宜的开展工作。社区类型不同，在预防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是不同的。因此，笔者试图对不同类型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加以研究与探讨。

一、构想与设计

本研究尝试用定量方法，研究不同类型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鉴于在社区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我国尚未有成熟的评估指标与评价方法，社区作用的发挥也缺乏客观依据，因此，采用主观问卷法进行研究。研究的基本步骤是：

其一，提出基本构想。不同类型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是不同的，主要体现在以下六个方面：居民对社区作用认识的不同；社区邻里关系所起作用的不同；社区宣传教育所起作用的不同；社区监督所起作用的不同；社区公众参与状况的不同；社区居委会发挥作用的不同等。这六个方面基本上能够体现出不同类型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的差别。

其二，设计问卷。在基本构想的基础上，设计社区预防青少年犯罪问卷，将社区预防青少年犯罪分解为社区认同、社区邻里关系、社区宣传教育、社区监督、社区公众参与、社区居委会六个维度，每个维度设计若干问题，每个问题选项赋予不同的分值，问卷共有个26个问题，总分为100分。

其三，选择社区与居民样本。在苏州选择了比较典型的三类社区，分别是传统社区（建于20世纪70——90年代甚至以前，存在年限较长）、新型商品房社区（建于20世纪90年代以后，时间较短）、农民集中居住社区（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村拆迁后集中安置的社区，数村合并，过渡性较强）。社区类型确定后，又在三类社区中选择了若干居民，作为调研样本。

其四，发放问卷。在三类社区中共计发放问卷600份，有效问卷582份。其中针对传统社区的问卷198份，占34.0%；针对新型商品房社区的问卷170份，占29.2%；针对农民集中居住社区的问卷214份，占36.8%。

其五，分析调研结果与提出相关思考。通过计算六个维度的分值以及具体问题的分值，分析不同类型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

二、调研结果

问卷回收后，通过SPSS统计数据，分析三种类型社区每个维度的得分情况以及总的得分情况。

1.社区认同维度分析

社区认同维度主要与居民对社区预防青少年犯罪作用的认同有关。在社区认同维度，笔者设计了2个问题：

B1 您认为预防青少年犯罪主要依靠什么（可以多选）？[答案中包括社区选项得2分，不包括社区选项得1分]

① 政府 ② 社区 ③ 志愿者 ④ 学校 ⑤ 家庭 ⑥法律机关（警察、派出所、法院）

B2 您认为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社区能否发挥作用？[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能，非常有用 ② 有用 ③用处一般④不太有用 ⑤不能，没有用

在社区认同维度上，总体而言，新型商品房社区得分最高，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次之，而传统社区得分最低（表1）。

表1 社区认同维度的得分情况

同时调研发现，居民对于社区作用认同度比较低。在三种类型社区中，大部分居民还是认为预防青少年犯罪主要依靠政府、志愿者、学校、家庭、法律机关等，只有14.8%的居民认为社区可以预防青少年犯罪。

2.社区邻里关系维度分析

社区邻里关系维度主要与利用邻里关系预防青少年犯罪有关。在社区邻里关系维度，笔者设计了6个问题：

C1 您认为邻里关系对预防青少年犯罪有用吗？[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非常有用 ② 有用 ③用处一般 ④不太有用 ⑤ 没有用

C2 您认识社区中别人家的孩子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C3 您看护过社区中别人家的孩子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看护 ② 偶尔看护 ③从未看护过

C4 您认为社区人际关系和谐对预防青少年犯罪有用吗？[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非常有用 ② 有用 ③用处一般 ④不太有用 ⑤ 没有用

C5 您认为如果您的孩子遇到困难，邻居会提供帮助吗？[选①4分，选②3分，选③2分，选④1分]

① 肯定会 ② 可能会 ③可能不会④ 肯定不会

C6 如果邻居的孩子有困难，你会提供帮助吗？[选①4分，选②3分，选③2分，选④1分]

① 肯定会 ② 可能会 ③可能不会④ 肯定不会

在社区邻里关系维度上，总体而言，传统社区得分最高，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次之，新型商品房社区得分最低，而且与前二者差距明显（表2）。

表2 社区邻里关系维度的得分情况

在这三类社区中，认识别人家的孩子，对其他家庭最为熟悉的是农民集中居住社区的居民，在农民集中居住社区中，21.6%的居民认识两个以上别人家的孩子。由于保有农村的传统熟人网络，该社区居民对别人家的孩子比较熟悉。

同时，调研中也发现，当邻居家的孩子遇到困难，34.3%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会主动提供帮助；当自己家的孩子遇到困难，34.0%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认为邻居也会主动提供帮助。在帮助别人家的孩子方面，传统社区居民的数据比农民集中居住社区略低一点，在邻居家的孩子遇到困难的时候，33.3%的传统社区居民会主动提供帮助，33.2%的传统社区居民也相信，当自己的孩子遇到困难的时候，邻居也会提供相应的帮助。而新型商品房社区情况最差，各项数字比传统社区以及农民集中居住社区都要低很多。

3.社区宣传教育维度分析

社区宣传教育维度主要与利用社区宣传教育预防青少年犯罪有关。在社区宣传教育维度，设计了3个问题：

D1 您认为社区宣传对预防青少年犯罪有用吗？[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非常有用 ② 有用 ③用处一般 ④不太有用 ⑤ 没有用

D2 您的孩子接触过社区宣传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接触 ② 偶尔接触 ③从未接触

D3 您觉得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社区宣传效果怎么样？[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效果非常好 ② 效果较好 ③效果一般 ④效果不太好 ⑤ 没有效果

在社区宣传教育维度，总体而言，新型商品房社区得分最高，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次之，传统社区得分最低（表3）。

表3 社区宣传教育维度的得分情况

就居民的孩子接触社区宣传教育的情况而言，新型商品房社区比例最高，在调查对象中，约有24.7%居民的孩子会经常接触社区的宣传教育，而农民集中居住社区的这一比例只有15%，传统社区仅为9.1%。具体访谈调研发现，新型商品房社区更加注重宣传教育的艺术性，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预防青少年犯罪。而传统社区和农民集中居住社区还局限于传统的手段，不善于利用新型技术进行宣传教育，宣传效果相对逊色。

尽管在社区宣传教育维度，新型商品房社区得分最高，但不是每个问题得分都是最高的。对“您认为社区宣传对预防青少年犯罪有用吗”这一问题的回答就是如此。调研发现，79.0%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认为社区在宣传教育方面作用明显，紧随其后的是传统社区，72.0%的居民也认同社区宣传教育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的作用。相对比例较低的却是新型商品房社区，只有68.0%的居民认同社区宣传教育的作用。

4.社区监督维度分析

社区监督维度主要与利用社区居民监督青少年不良行为有关。在社区监督维度，设计了5个问题：

E1 您认为社区对青少年犯罪有监督作用吗？[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非常有用 ② 有用 ③用处一般 ④不太有用 ⑤ 没有用

E2 您所在的社区有志愿者团体进行社区监督吗（例如老人监督团，对绿色网吧进行巡查）？[选①4分，选②3分，选③2分，选④1分]

①有 ②听说过 ③ 不清楚 ④ 没有

E3 当您的孩子有不良行为时，您的邻里会告诉您吗？[选①4分，选②3分，选③2分，选④1分]

① 肯定会 ② 可能会 ③可能不会 ④肯定不会

E4 您的孩子接受过社区监督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接受 ② 偶尔接受 ③从未接受

E5 您监督过别人家的孩子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监督 ② 偶尔监督 ③从未监督过

在社区监督维度，总体来说，新型商品房社区得分最高，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次之，传统社区得分最低，但是三种类型社区分数相差并不大（表4）。

表4 社区监督维度的得分情况

在“您认为社区对青少年犯罪有监督作用吗”一题中，在新型商品房社区，50.6%的居民认为社区有用，23.5%的居民认为社区非常有用；在农民集中居住社区，47.7%的居民认为社区有用，7.5%的居民认为社区非常有用；在传统社区，38.4%的居民认为社区有用，12.1%的居民认为社区非常有用。可见，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对社区监督作用的认同度最高。

志愿者监督团体是重要的监督力量。在调研中，也专门针对志愿者监督团体设计了问题。结果显示，在这三种社区中，大部分居民对志愿者监督团体不清楚或者没有听说过，所占比例很高。在传统社区，33.3%的居民没有听说过，37.4%的居民不清楚；在新型商品房社区，20%的居民没有听说过，41.2%的居民不清楚；在农民集中居住社区，25.2%的居民没有听说过，35.5%的居民不清楚。这说明在社区预防青少年犯罪中，志愿者监督还没得到广泛认同，需要大力推广和宣传，号召更多的志愿者加入社区监督，从而更好地预防青少年犯罪。

在传统社区和依旧保留农村社会关系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社区监督仍然依靠熟人网络。很多居民认为，邻居会帮助自己监管孩子。在调查中发现，当居民自己的孩子有不良行为时，33.3%的传统社区居民、39.3%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相信邻居会告诉他们，新型商品房社区的比例相对低一些，只有27.1%的居民认为邻居会告诉他们。这表明在新型商品房社区中，人际关系网络比较生疏，不像传统社区和拆迁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有熟人网络关系。因此，孩子无法在人际网络中得到监督。

5.社区公众参与维度分析

社区公众参与维度主要与利用居民参与预防青少年犯罪有关。在社区公众参与维度，设计了5个问题：

F1 您所在的社区有为青少年举办过活动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举办 ② 偶尔举办 ③从未举办过

F2 您的孩子参与过社区举办的活动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参加 ② 偶尔参加 ③从未参加过

F3 您认为社区举办这样的活动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有意义吗？[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非常有意义 ② 有意义 ③意义一般④不太有意义 ⑤ 没有意义

F4 您愿意参与社区举办的活动吗？[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非常愿意 ② 愿意 ③一般 ④不太愿意 ⑤ 不愿意

F5 您与您的孩子参与过志愿者服务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参加 ② 偶尔参加 ③从未参加过

总体而言，在社区公众参与维度，新型商品房社区的得分最高，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次之，传统社区得分最低（表5）。

表5 社区公众参与维度的得分情况

公众参与预防青少年犯罪，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社区举办一些相关的活动，居民积极主动的带着孩子参与这些活动，从而能够切实地预防青少年犯罪。调查发现，在社区举办活动方面，新型商品房社区表现最佳。25.9%的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认为所在社区经常为青少年举办一些活动，而仅有11.2%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和10.6%的传统社区居民认为所在社区经常为青少年举办活动。另外，22.4%的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积极主动的带着孩子参与社区组织的活动，只有8.4%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和8.2%的传统社区居民积极主动的带着孩子参与社区举办的活动。

同时，24.7%的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认为自己参加社区举办的活动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非常有意义，而17.6%的传统社区居民与15.0%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认为参加社区举办的活动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非常有意义。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愿意参加社区举办的活动和志愿者服务的比例，也要大于传统社区和农民集中居住社区。

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参与意愿强、参与水平高，首先源于居民受教育的水平相对较高（表6），教育水平较高的居民一般比较有公众参与意识，愿意参与社区活动，也有一定的自觉性参加志愿者服务活动，这些都有助于预防青少年犯罪。其次，源于社区设备相对比较完善，有条件举办一些预防青少年犯罪活动。

表6 社区居民的受教育水平

6.社区居委会维度分析

居委会维度主要与居委会发挥预防青少年犯罪作用有关。在居委会维度，设计了5个问题：

G1 您认为社区居委会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有作用吗？[选①5分，选②4分，选③3分，选④2分，选⑤1分]

① 非常有用 ② 有用 ③用处一般 ④不太有用 ⑤ 没有用

G2 您认为社区居委会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发挥过作用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发挥作用 ②偶尔发挥作用③没有发挥过作用

G3 您和您的家人认识社区居委会成员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认识一两个 ② 认识很多 ③不认识

G4 如果您的孩子有困难，您会主动寻求社区居委会的帮助吗？[选①4分，选②3分，选③2分，选④1分]

① 肯定会 ② 可能会 ③可能不会 ④肯定不会

G5 您的孩子接受过社区居委会的帮助吗？[选①3分，选②2分，选③1分]

① 经常接受帮助 ② 偶尔接受帮助 ③从未接受帮助

从总体上看，在居委会维度，新型商品房社区得分最高，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次之，传统社区最低，但是三者之间分数相差不大（表7）。

表7 社区居委会维度的得分情况

调研发现，只有新型商品房社区的居民对于居委会在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的作用比较认同，得分也相对高一些。其他类型社区居民的认同程度并不高。25.9%的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认为居委会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非常有用，而且24.7%的居民认为居委会的作用发挥是经常性的；而只有14.0%的农民集中居住区居民和9.4%的传统社区居民认为居委会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有作用，只有12.1%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和15.3%的传统社区居民认为居委会作用的发挥是经常性的。可见，保留传统熟人网络的传统社区以及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对于居委会的作用还是不太认同，相比之下，处于“陌生人网络”的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对居委会的作用是比较认同的。

当调查到如果社区成员的孩子有困难时，32.9%的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会主动寻求社区居委会的帮助，22.4%的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居民会主动寻求社区居委会的帮助，仅有14.1%的传统社区居民会主动寻求居委会的帮助。

调研还发现，在新型商品房社区，10.6%居民的孩子接受过社区居委会的帮助；在农民集中居住社区，10.3%居民的孩子接受过社区居委会的帮助；在传统社区，只有3.5%居民的孩子接受过居委会的帮助。这表明，在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已经形成现代社区的管理理念，出现问题就寻求正规组织部门的帮助。而在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尽管保留传统社区的熟人网络关系，但是农民搬离原来的村落，到新的楼房居住，空间的改变让他们很难适应新环境，这也迫使他们不得不寻求组织的帮助，协助他们解决问题。因此，这种类型社区的居民也会经常接受居委会的帮助。传统社区居民则不同，他们一直居住在同一社区，多年来形成了广泛的熟人网络，对社区和周围的环境比较熟悉，他们一旦遇到困难，还是依照“老路子”，寻求周围熟人邻里的帮助，轻易不会依靠社区居委会的帮助，这也导致传统社区居民接受居委会的帮助相对较少。

7.总体得分状况

以上分别分析了传统社区、新型商品房社区和农民集中居住社区这三种类型社区在社区定位、社区邻里关系、社区宣传教育、社区监督、社区公众参与和社区居委会六个维度的得分情况。六个维度汇总起来，总体得分情况如下（表8）：

表8 三类社区六个维度的总体得分情况

总体而言，在社区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新型商品房社区得分最高，农民集中居住社区次之，传统社区得分最低。

三、总结与思考

经过上述分析，可以看出社区预防青少年犯罪作用的发挥，与社区类型的不同有关。根据调研发现，传统社区、新型商品房社区、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在社区定位、社区邻里关系、社区宣传教育、社区监督、社区公众参与和社区居委会等六个维度，各有不同。

就总体得分来看，新型商品房社区分数最高，说明新型商品房社区在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作用发挥的相对大一些。

就具体维度来看，在社区定位层面、社区宣传教育、社区监督、社区公众参与以及社区居委会维度，新型商品房社区的得分最高；在社区邻里关系维度，传统社区得分最高；而农民集中居住社区的得分在这六个维度中均居于中间状况。

之所以出现如此结果，与社区的实际情况密切相关。在新型商品房社区，居民教育水平相对高一些，法制素养和自我维权监督意识强烈，居民对社区监督、公众参与、居委会事务比较关注，也积极主动参与社区活动；同时，新型商品房社区的一些基础设施和设备比较先进，也适合社区进行宣传教育和组织一些预防青少年犯罪活动。在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新型商品房社区依靠组织与制度等开展工作，属于“制度支配型模式”。但是，社区人际关系不足，在利用人际关系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有所欠缺。

而传统社区“传统意识”比较强烈，邻里关系相处比较好，遇到问题首先求助邻里，而不是居委会。他们更加看重传统的情感关系，一切围绕人际网络进行运转。在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传统社区依靠人际关系开展工作，属于“人际关系支配型模式”。但是，在利用制度、组织、志愿者等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有所欠缺。农民集中居住社区处于传统村落向现代社区过渡状态，过渡性很强，既有老社区的人际关系特征，又有新社区制度化特征，属于“制度与人际关系混合型模式”，在制度建设与人际关系方面，均有提升空间。

在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对于新型商品房社区而言，今后重点工作主要是通过各种途径，加强人际关系，提升社会资本。对于传统社区而言，今后重点工作主要是加强设施、制度、组织以及宣传等。对于农民集中居住社区，一方面进一步保持社会资本优势；另一方面，要加强设施、制度、组织以及宣传等。

2014-03-26

宋言奇，苏州大学社会学院教授，主要研究城市社会学。

张芯子琪，苏州大学社会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