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议日语的持续体和完成体

罗 雪 琳

(仲恺农业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珠海 510225)

再议日语的持续体和完成体

罗 雪 琳

(仲恺农业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珠海 510225)

从“完成”和“持续”两种体各自的性质和特点出发，对日语的持续体和完成体的特点进行了分析和总结，发现持续体主要具有“现象确认”“再现”“报告”的特点；完成体主要具有“回忆”“预测”和“意志告知”的特点；持续体和完成体经常交互使用，具有“现实有效”的特点。

完成体；持续体；特点

网络出版时间：2013-01-09 11:16

会话场景1：午後六時ごろに

A：昼ごはんを食べましたか。

B1： はい、食べました。

いいえ、食べませんでした。

B2: *はい、もう食べました。

*いいえ、まだ食べていません。

会话场景2:午後一時ごろに

A：昼ごはんを食べましたか。

B1：はい、食べました。

いいえ、まだ食べていません。

B2:はい、もう食べました。

*いいえ、食べませんでした。

笔者曾经在教学时将上面两个内容完全相同的问题设定不同时间场景提问学生。同样内容的问题，为什么提问的场景变了，回答内容的动词语法形式也变了？对这个问题许多同学感到不解。笔者认为日语动词的“体”在不同场景具有不同的特点,因而出现不同的语法形式。中国日语学习者到了高年级阶段并没有随着习得日语的时间增加更好地掌握日语动词的“体”。运用动词表达时，由于对日语动词本身的词汇意义缺乏了解，无法正确理解动词体的意义。日语动词的“体”仍是中国日语学习者的一个学习难点。总结原因，除了由于母语汉语的体特征不同造成的负迁移影响之外，日语动词的习得基础不牢和对日语动词“体”的特点缺乏认识是两个主要原因。本文主要进一步明确动词“体”的一些特点，以期促进中国日语学习者对日语动词“体”的理解和掌握。

一、相关研究和问题点

关于日语“体”(aspect)的研究，在日本的语言学界中已经有比较丰富的成果。现代日语的时和体的研究，经历了要素主义观点、体系方面和体系与功能等3个研究阶段的历程[1]9-15。要素主义观点的研究主要从传统日语语法的观点出发，将「スル」看作一个词，「シタ」为两个词，「シテイル」为3个词，「シテイタ」为4个词，并认为这4种形式互不关联。之后，金田一(1950)将动词进行了4分类，将「シテイル」作为一个单位，明确了动词语法意义和动词词汇意义的相关性，将「シテイル」从认为其是3个词的形式主义(要素主义)中解放出来。在体系方面的研究阶段，主要以奥田靖雄(1977)为代表，确立了现代日语的「する」<完成相>与「テイル」<継続相>对立的日语动词“体”的体系，并明确了日语的“时”和“体”的相关性及动词“时”、“体”、“态”三位一体的关系[2]。在体系和功能方面的研究，工藤真由美(1989，1995)对日语“时”和“体”以语法体系为媒介在语篇中的功能进行了研究，并从形式、意义和功能3个层面出发，进行了体系与功能方面的研究，提出了「パーフェクト」(perfect)的观点，进一步明确了「テイル」、「テイタ」的功能和意义[3]3-7。

目前，在日本研究的成果基础上，中国学者对日语动词“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持续体「テイル」的意义方面[4-5]，而从中国日语学习者学习的角度对日语“体”的特点的研究还不多见。

本文认为理解完成体的特点有利于更好地理解持续体。在日语词类中，由于只有动词才有“体”，所以，对于中国的学习者来说，从词汇意义、语法功能甚至句法功能等方面全面地掌握日语动词是正确理解日语“体”的意义的关键因素。在此，本文对日语动词的类别及词汇意义不作专门论述，而是主要研究日语动词“体”的特点，以期促进中国日语学习者对日语动词“体”的学习和理解。

二、日语“体”的内涵

首先有必要明确本文中日语“体”的定义及内涵。“体”在日语也称「相」，即「アスペクト」，它和日语的“时”即「テンス」(tense)都是表示时间的语法范畴，但各自内涵不同。「テンス」主要是指事物与“说话时间”之间的距离关系。关于日语动词的体，金田一(1955)将“aspect”译为「相」，是表达动作、作用的「進行の相」形态。在那之后，“体”的概念日益明确。铃木重幸(1972)认为“体”是“动词的姿态”(動詞の「すがた」)，是句子表达动作时，将动词所表达的词汇意义中的某个过程的一个部分作为重点的语法范畴。奥田(1988)强调了“体”是和“时”相关的范畴，认为动词的“体”就是几个动作或状态在展开过程中各自动作或状态的时间性的评价。其中奥田(1977)的研究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确立了现代日语的「する」<完成相>与「テイル」<継続相>对立的日语动词“体”的体系，成为后来日语动词体研究的一个流派。其研究的最大功绩就是总结出「シテイル」形式的“体”特征为“持续性”，「スル」形式的“体”特征为“动作整体性”，即“动作的不可分割性”[6]。本文关于日语“体”的定义，主要依据奥田的观点，认为日语的“体”是在一定时间上的事物运动的过程状态。这里的“运动”是广义的运动，因此，日语的“体”仍然包括事物动态的运动状态和静态的运动状态。而本文所讨论的“体”的形式主要围绕「スル」「シタ」「シテイル」「シテイタ」4种形式，并且主要讨论位于句末的这4种形式[7]124-152。

根据奥田(1977)、铃木重幸(1979)的研究，由「スル」、「シタ」、「シテイル」和「シテイタ」4种形式构成日语的“时”、“体”的基本体系。

表1 アスペクト·テンス体系

从表1来看，日语的“体”和“时”互为联系且统一存在。从形态论观点来看，完成体和持续体在“时”(テンス)方面的对立主要是「ル」和「タ」的对立，在“体”(アスペクト)方面的对立主要是「スル/シタ」「シ·テイ·ル/タ」的对立，即「-てい-」形态的对立，持续体的形态特征有「-てい-」，完成体则无。

三、工藤关于动词“体”的研究

工藤(1995)对完成体的特点主要归纳为两点：1.整体性：对运动(动作、变化)从开始界限到结束界限的整体把握；2.阶段达成性：主要把握运动(动作、变化)的开始的时间界限或结束的时间界限。其中，结束界限的达成性是指变化结束的界限，开始界限的达成性是指动作开始的界限。关于完成体的特点，工藤根据完成体的整体性和完结性，指出在语篇中叙述多个运动发生的时候，使用完成体可以表达动作的“相继性”，“相继性”是完成体的语篇功能[8]6-12。相比之下，持续体主要是对某个运动在时间上展开过程状态的把握，在时间的变化中，无论几个运动同时进行或分别进行，只是对其中一个运动专门进行把握，在时间轴上呈现线性形状。工藤还指出，在语篇中要表现多个运动是同时进行则使用持续体，持续体的特点是表现多个运动的“同时性”，完成体的特点则是表现多个运动的“相继性”。毫无疑问，工藤的这一结论对指导中国日语学习者正确使用日语持续体和完成体各自特性的认识具有促进意义。

四、本文研究的日语动词“体”的特点

笔者发现，日语的“体”的形式会根据同一事物随着场景、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完成体和持续体仍具有依赖语境的特点[9]108-109。

通过对部分文学作品和日剧中的例句进行分析，完成体和持续体的特点是：第一，日语动词的体在会话中的使用主要表现发话人的两种行为：一种是发话人基于自己的感觉器官对内在情况和外在情况的确认，在这里称“确认行为”；一种是发话人传达自己某种意志的行为，这里称作“意志行为”。第二，“确认行为”和“意志行为”中动词“体”的主要特点包括：1.持续体具有“现象确认”“再现”“报告”等特点；2.完成体具有“预测”“意志告知”“回忆”等特点；3.完成体和持续体一起使用具有“现实有效”的特点。

具体而言，“现象确认”是指发话人基于自己的感觉器官，对包括外界状况和内在(心理)状况的捕捉，是确认行为。“再现”是指对以前发生的事态、动作，将视点放到动作发生的当时，对当时的具体情形的具体描述，是确认行为。“意志告知”指说话人在会话中常常使用动词表达意志，是意志行为。“预测”指说话人对未发生事态的提前确认，是确认行为。“回忆”是指说话人在记忆中储存的既得信息或知识再次被提取的意思，是确认行为。“现实有效”是指事情在其可以实现的有效时间内是否实现，表现了与现实一定的影响和联系，是确认行为。

(一)持续体的“现象确认”特点

在会话中，发话人基于自己的感觉器官，对包括外界状况和内在(心理)状况的捕捉是确认行为。通过例句可以发现这种行为在会话中的具体表现：

例1 よく見ると、テープレコーダの外部スピーカーの接続端子からミニプラグのコードが出ている」 (旅行けば)

例2 「私、疲れてます。もう、そろそろ休ませて頂くわ」 (憂愁平野)

例3 「腹がへった！」

「よせよ」

「実際に腹がへっている。腹がへったという意志表示を、多少大きい声でしたまでのことだ」 (北の海)

以上例句中都使用了持续体「シテイル」形式，例1意思是“仔细一看，才发现电线从录音机外部的扬声器的连接口跑出来了”，是发话人基于自己的感觉器官对外界状况的一种确认。例2和例3是发话人表示自己正处于疲倦、饥饿的状态，是发话人对内在(心理或自身)状况的确认。这里「シテイル」的事态时间与发话人的说话时间是一致的，事态与发话人置于同一场景。因此，「シテイル」的持续体具有“现象确认”特点，时间(テンス)特点是“现在”时。例1、例2、例3分别表达的是发话人“现在”确认的外部状况和内部状态。而如果将它们中的划线部分换成完成体「出る」「疲れる」「ヘル」，则不能表达“现在”的现象确认，而只能表达将来。所以，持续体此时不可以用完成体替代。因此，正是持续体的「-ていー」这一“体”特征体现了“现象确认”这一重要特点。

(二)持续体的“再现”特点

例4 三日前犯人はこの店で食事をしている。

例5 あの荒井って人ですが、自供こそしているけど、果たして本当にやったのかどうか……」

「何か矛盾でも？」

「ええ、手で首を絞めたと言ってるんですがね——」

……

「そうなんです。幅の広い布のような物で絞めている。たぶんネクタイか何かじゃないかと鑑識では言ってるんですがね」 (「女社長に乾杯」)

例4是说3天前犯人曾经在这里吃饭。例5是调查犯人作案时的情景的对话，从例4时间名词来看，事情在过去发生，例5虽然没有明显提示的时间名词，但根据上下文也能看出事情发生在过去。在日语中，基于一些凭证或者经验对以前发生的事情的情形重新进行描述，仍会使用非过去式。先比较一下日语的句子时态与英语的时态不同，以突出日语的时态特点。英语句子里主句和从句的动作如果都在过去发生，描述时，无论是主句的绝对时态还是从句的相对时态都必须用过去时。

例6 John came before I came yesterday.但日语则表达为

例7 昨日、私が来る前にジョンが来た。

从例7来看，日语的相对时态和说话时间没有直接关系。与此类似的是，日语的视点可以在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时间轴上任意移动，于是过去的事情仍然可以用非过去式「―ル」来表示。日语的动词表现受视点支配的特点也使日语动词的形式使用更为复杂。这一点需要中国学习者特别注意。

“再现”是将视点放到以前发生的事态、动作的时间中，对当时的具体情形的描述，是确认行为。因为也是对具体情形的描述，所以这里仍然是对某个动作的专门把握，所以仍然使用持续体「シテイル」的形式，而不用完成体。可见“再现”的特点因为是对某个动作的内部过程的专门把握，仍然用持续体的「-ていー」这一“体”特征表示。

(三)持续体的“报告”特点

在日语许多书面语和口语中，经常都可以见到「言う」「おっしゃる」「描く」「述べる」「指摘する」「思う」这类动词以「シテイル」形式出现。

例8 道子の母親が、はさみを持ってきて、切り抜きを始めた。看護婦は、その手を押えるようにして記事を読み返し……

「すごいですねえ。一見して女流の作品とは思えなかった、とおっしゃってますよ。筆力、技術とも本年の収穫の一つ。すごいですねえ。」 (不信のとき)

例9 「主演は黒木日登美さんをイメージしてまして、でも、こん…」

「OKとりました。日登美ちゃんもね、浅間先生の作品なら、ぜひ自分の女優人生をかけてみたいなあなんてと言っています。」 (テレビドラマ 『グッドニュース』)

例10 「でも、だめ、浅間薫が映画化さしてくれないでしょうって」

「今、交渉中なんですが。」

「OKとれました。この作品なら映画化してかまわないと言ってます。」

「ほんと？」 (テレビドラマ 『グッドニュース』)

例11 里中：「大前さん、森君を手伝ってあげてください。プレゼンまであと二日しかないので、ピッチあげないと、」

大前：「後二日もありますが、」

里中：「手伝いたくないっていうことですか。」

森：「大丈夫です。急ぎますから。」

大前：「と本人が言っていますが。」 (テレビドラマ 『派遣の品格』)

例8、例9、例10、例11中的划线部分采用的是持续体「テイル」形式，根据上下文和句子的意思，这里的持续体并不表示持续。但为什么要使用持续体呢？据柳泽(1995)研究，这里的持续体主要是具有引用、报告的特点。“报告”体现了发话人对某种现象进行观察，将观察的结果进行报告的思维过程。说话人所讲的内容并不是第一次出现的新信息，而是该信息出现以后，被说话人再次提取的二次信息。笔者发现，持续体的“引用、报告”功能也可以解释说话人在提到第三人称的心理活动，这时往往不能直接用「思う」「考える」这类表示心理动词的完成体，必须使用「思っている」、「考えている」。这是因为第三人称的的心理或想法由第三人称直接表达，此时为一次信息，然后说话人观察到该信息后再把该信息进行转述、报告，即变为二次信息。日语这种语言表达思维和汉语有很大不同，这种不同也表现在日语“体”上，而了解动词“体”的这一特点有助于中国学习者理解「田中さんは そう思っている」是正确的、而「田中さんはそう思う」是错误的根本原因。

(四)完成体的“意志告知”和“预测”特点

日语动词除根据他动性和作用对象的有无可分为自动词和他动词之外，从动作主体的意志性来看，还可以分为意志动词和无意志动词。关于意志动词的划分，日语界目前还没有很明确的划分方法，只是确定意志动词的动作主体为有感情名词，动作主体具有意志性。而无意志动词是不因为意志而实现动作的动词，动作主体多为无感情名词。

例12 好子「あたしは絶対彼と付き合います。」 (ドラマ『GTO』)

例13 吉田「こうしませんか。とりあえず、僕と一緒にパリに行く。寝泊りする部屋は別々でもいいです。」 (ドラマ『With love』)

例14 大賀「取材も受けます、札幌にも行くわ」 (ドラマ『ビッグウイング』)

例15 宮子「そうですか。そうですね。そうかもしれません、はい。もう何度でも、堂堂でもおっしゃってください。とにかく、あたくしはあたくしの納得行く生き方をさせていただきます。」 (ドラマ『ダブルキッチン』)

例12至例15都体现了动作主体的意志性。例12意思是说话人要与“他”交往，例13表达对方和自己一起“去”的意愿，例14表达了要“去”的意志，例15表达了要以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的意志。由于完成体不表达具体动作的过程，而是对动作的整体把握，动词「スル」形式表达将来的动作，因此动词的意志性和完成体形式表现了发话人在会话中使用动词不是表达该动词所指动作的具体过程和状态，而是表达将来可能会实施该动作的意志。可见意志动词的完成体「スル」具有“意志告知”的特点。而这类动词如果换成持续体，则表达的是“持续的现象”。可见，“意志告知”的特点主要由意志动词的完成体来实现。

相比意志动词，无意志动词通常不表达说话人的某种意志。请再看看下面的例句：

例16 妙子ちゃん、無理にしないで、たくさん食べたら、(パイナプッルが)腹を壊すぞ。」 (映画「思い出ぽろぽろ」宮崎峻)

例17 「水野さんは函館にこだわらず、教育学部のある大学探せばいいんじゃない。東京にたくさんあるよ。大学」

「そうか、教育学部があればいんだもんね。あたしの成績で東京の大学受かるかな。」

「受かるよ。水野君は成績いいんだから。」 (テレビドラマ『東京大学物語』)

例18 「いい先生がいっぱいいるんだろうなあ。」

「東大だからね。」

「そんな大学に行ったら、きっとあたし、いい先生なれるだろうね。」

「そうだね。」 (テレビドラマ『東京大学物語』)

例19 「あれ、売れっ子先生の初の映画作品になるわけだ。」

「話題になりますよ。」

「そうりゃ、なるよ。なるけどさ。」 (テレビドラマ 『グッドニュース』)

例16是宫崎骏的漫画电影中爸爸看到妙子一个劲地吃菠萝时，提醒妙子不要吃太多时的发话。这里的他动词「壊す」本来是有意志的动词，但该句是无感情名词“菠萝”做动作主体，所以是无意志表现，表达了爸爸对妙子多吃菠萝会坏肚子的预测。例17「受かる」是无意志动词，发话人认为水野一定能考得上东京的大学，也是一种预测。例18和例19的「なれる」「なる」也是无意志动词，表达了发话人对将来事态的预测。这一类无意志动词以完成体的形式出现，表达发话人对未发生事情的一种提前确认，是确认行为。如果把这类无意志动词换成持续体，则意思完全改变。因此，“预测”主要由无意志动词的完成体来实现。

(五)完成体的“回忆”特点

再来看表达非现在的完成体「シタ」形式具有什么特点。

例20 「あとで迷惑をかけたのではないかと後悔しました」 (リラ冷えの街)

例21 「あの時は実際弱まりました」 (明暗)

例22 「まあ、正直なところ、つくづく、大学の先生って、お気の毒だと思ったわね」 (太郎物語)

例23 笙子「……私、正直にいいます。私、一度だけ、宮津さんと……宮津さんに抱かれました。」 (ひとひらの雪)

例24 「やっぱり面会に来たんですけど、妙子ちゃんを見て、ほっと安心しました」 (女であること)

从以上例句的意思来看，动词的过去完成体的事态时间是过去。在会话中，发话人再次提取储存在记忆中的既得信息或知识会使用「シタ」形式，主要是“回忆”，是说话人对过去的事态、感想的确认，是确认行为。“回忆”与“再现”的相同点是事态时间都是过去；不同的是，“回忆”不侧重对事态、动作的内部过程的把握，而侧重于对整个动作是否在回忆中存在，是对动作整体性的把握。这一特点和持续体有着根本区分。

(六)持续体和完成体交互使用，具有“现实有效”的特点

“现实有效”是本文提出的术语，是指事态在事态实现的有效时间内是否实现，表现了与现实一定的影响和联系。需要注意的是，不同于「スル」，「シタ」形式常与持续体「シテイル」「シテイタ」一起使用，而中国的日语学习者较难理解和掌握「シテイタ」用法的原因也在于此，因此也是中国日语学习者最难把握的动词形式。是用「シテイル」还是「シテイタ」的问题，其实是“时间(テンス)”的问题，需要考虑“事态时间”、“发话时间”和“有效时间”三者的关系。理解持续体和完成体的现实有效功能，必须将“体”和“时”结合在一起考虑。

例25和例26是本文开头用过的例句，B1的两种回答都是正确的，而B2的两种回答虽然没有语法错误，但在会话场景中却是错误的。

例25 A：(午後六時ごろに)昼ごはんを食べましたか。

B1： はい、食べました。○

いいえ、食べませんでした。○

B2:はい、もう食べました。×

いいえ、まだ食べていません。×

例26 A:(午後一時ごろに)昼ごはんを食べましたか。

B1： はい、食べました。○

はい、もう食べました。○

B2: いいえ、まだ食べていません。○

いいえ、食べませんでした。× (庵功雄2001)

例25和例26的问题讲的虽然是同一件事，但回答却不相同。这是因为两个会话的场景时间不同，例25的发话时间是晚上6点，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吃中饭的有效时间，是对有没有吃午饭进行“回忆确认”。例26的发话时间是中午1点，这个时候仍然是吃中饭的有效时间，是对有效时间内吃中饭这一事态是否实现的确认。因此，相同的两个问题在不同场景中问题的焦点也各自不同。正是如此，「シタ」形式在例25中具有“回忆”特点，在例26中具有“现实有效”特点。“回忆”与“现实有效”特点的区别在于：“回忆”只涉及事态时间和发话时间，不涉及事态“有效时间”。而“现实有效”特点涉及事态时间、有效时间、发话时间三者关系。因此，同样的问题会出现不同的正确回答也就不奇怪了。另外，例26的肯定回答还可以表达为：「はい、もう食べました」，而例25则不可以。因此，副词「もう」是“现实有效”功能的重要标志。再看看考虑事态有效时间的“现实有效”的其他例句。

例27 「昨日のテレビ映画、おもしろかったですよ。見ましたか。」

「いいえ、昨日は テレビを見ませんでした」

例28 (この一週間の毎日、この映画が放送され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て)

「昨日のテレビ映画、おもしろかったですよ。見ましたか。」

「いいえ、まだ見ていません。」 (日本語文法セルフマスターシリーズ)

例27和例28的问题是一样的，但例27中未提示有效时间，或者说已过有效时间，而例28，有“这一星期每天都会放映此电影的”语境，设定了有效时间，这一星期都是看这部电影的有效时间。因此，「シタ」是“现实有效”特点。值得注意的是，从例26到例28来看，现实有效的肯定回答多用「シタ」，而否定回答则多用持续体的否定形式「シテイナイ」。因此，在会话中用「シタ」提问，否定回答用了「シテイナイ」，就表示会话语境中设定了“有效时间”。

有效时间有时会以时间副词的形式明显地被提示在会话中，有时也会隐含在语境中，根据问题的常理去推测。

例29 「昨日女の子がうまれたんですよ。」

「それはおめでとう。名前をつけましたか。」

「いえ、まだつけていません。」

例30 「この本は面白いですよ。読みましたか。」

「いいえ、まだ読んでいません。」 (日本語文法セルフマスターシリーズ)

例31 「もう学校から帰っているんだろう」

「はい、帰りました。ご挨拶にくるようにいっておいたんですけど……」 (傷だらけの山河)

例29的有效时间隐含在问题的常理中。生了女孩子后一般都要入户籍取名字，因此，问有没有取名字时，其实是问在入户籍前这段有效时间内是否取了名字。否定回答表示在有效时间内还未实现该行为，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有可能实现，用持续体否定形式「シテイナイ」。那么能否用「シナカッタ」呢？完成体否定式表示对过去回忆的否定确认，如果用「名前をつけませんでした」来回答，则表达过了有效时间都没取名字的意思，也就是没有取名字就这样一直把女孩子养大了，这样不合情理。因此，使用「シタ」进行发问的时候，要考虑事态的有效时间是否存在或者应该存在，如果存在，对方的否定回答多为「シテイナイ」，这是有效时间的自然效果。这种自然效果本身就形成了一种思维，日本人正是用这样的思维在会话中频繁地使用「シテイナイ」。

例30也是说，这本书应该趁着现在(有效时间)读一下的意思，所以回答表示应该要实现的事还未实现，接下来有要实现的可能性。“现实有效”功能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否定式表达有效时间内还未实现，但接下来有实现的可能性。再看看表示“现实有效“的其他例句。

例32 「時間に間に合いましたか。」

「はい。僕が一番はやかったんです。駅についたら、まだだれも来ていませんでした」

例33 「ずいぶん新しい学校ですね。」

「ええ、息子が入学したとき、まだ体育館もできていませんでした。 (日本語文法セルフマスターシリーズ)

从以上例句可以发现，完成体的“现实有效”主要是用「シタ」来表现，不用「スル」。但持续体的“现实有效”有「シテイル」和「シテイタ」两种形式。这两种持续体的区别主要是「ル」和「タ」区别，即“时”的区别。例32的回答第2句中用了「シテイタ」的否定式，从「駅についたら」来看，有效时间为到达车站那段时间，有效时间在发话时间之前，属于过去。在过去的有效时间内，谁都还没有来，但接下来有来的可能性，是“过去现实有效”，否定则用「シテイナカッタ」，例33也是属于“过去现实有效”。而例28、例29、例30的有效时间基本和发话时间重合，发话时间被包括在有效时间内，因而是“现在现实有效”，所以用「シテイナイ」。

例34 明日の12時ごろ、彼はすでに昼ご飯を食べているだろう。(庵功雄2001)

例35 然し私は今その要求を果たしました。もう何もする事はありません。この手紙が貴方の手におちる頃には、私はもうこの世にはいないでしょう。とくに死んでいるでしょう。 (こころ)

例34、例35的有效时间很明显地由「明日の12時ごろ」、「この手紙に貴方の手におちるごろには」表示，有效时间属于将来，因此属于“将来现实有效”，仍然用持续体「シテイル」或「シテイナイ」。

关于“现实有效”，中国日语学习者往往较难掌握「シテイタ」的用法，通过时间轴图示来看有效时间、发话时间和事态发生时间三者的关系，和事态未实现的持续形态，对中国日语学习者更好地理解和掌握「シタ」和「シテイタ」的用法是有帮助的。

通常有效时间是指一段时间，发话时间和事态时间则是指一个时间点。当表达有效时间内还未实现某事时，如图中(1)，发话时间在有效时间内，表示事情在有效时间这段时间内的任何一个时间点都没有发生，用虚线球形箭头来表示，因此，把在有效时间内的任何一个时间点都有可能发生而未发生的事情连续起来看就属于持续体状态，用「シテイナイ」；图中(2)是在过去的有效时间内的任何一个时间点都未实现的动作连续起来看即为「～テイナカッタ」；如图中(3)在将来预测的有效时间内的任何一个时间点都未实现的动作则也可以连续起来看即用「シテイナイ」。如图1：

图1 “现实有效”功能图

通过以上例句和图示的分析，根据事态时间、有效时间及发话时间三者的距离关系，动词体的“现实有效”有3种情况：

1.有效时间和发话时间重合，是“现在现实有效”，主要为「シタ」、「シテイナイ」形式；2.有效时间在发话时间之前，是“过去现实有效”，主要为「シテイタ」、「シテイナカッタ」形式；3.有效时间在发话时间后，是“将来现实有效”，主要为「シテイル」、「シテイナイ」形式。

关于本文对日语体的会话功能的研究，可以总结如下(表2)。

表2 日语完成体和持续体的特点

综上所述，本文从日语学习者对动词体的学习角度，考察了动词完成体和持续体的各自的特点。完成体的特点是对动作的整体把握，即不可分割性，持续体的特点是对动作的专门把握。根据完成体和持续体的这一特点，日语动词的“体”在不同场景呈现不同的特点。持续体主要具有“现象确认”“再现”“报告”等特点；完成体主要具有“回忆”“预测”和“意志告知”等特点；持续体和完成体交替使用，“现实有效”的特点。正确理解日语动词完成体之所以称为“完成”，持续体之所以称为“持续”，必须将各自的特点弄清楚。这一点对中国学习者运用日语动词体具有关键意义。同时，动词的体和时是相互统一的，都是和时间相关的语法范畴。对日语动词“体”的认识和理解，其实就是用另一种思维(具有日语“体”特性的思维))去把握事物的运动即事态。将“时”和“体”结合起来，形成在时间轴上看运动变化的思维方式，有利于更好地掌握日语的“体“。从中国日语学习者习得动词的角度，明确日语动词的类别、词汇意义的特性、动词“体”的之间关系等问题是今后日语动词体的研究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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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翟东娜.日语语言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AnalysisoftheFeaturesofContinuousAspectandPerfectAspectintheJapaneseLanguage

LUO Xue-lin

(Foreign Languages School,Zhongkai University of Agriculture and Engineering,Zhuhai,Guangdong 510225,China)

From the respective qualities and features,the paper makes an analysis and summary of the continuous aspect and the perfect aspect in the Japanese language,finding that the former is characterized by phenomenon affirmation,scene reproduction and reporting,the latter recalling,predicting and volitional informing;both aspects are often inter-used with the characteristic of real effectiveness.

perfect aspect;continuous aspect;features

2012-08-19

罗雪琳(1977-)，女，湖北武汉人，广东仲恺农业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东语学院日语专业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现代日语。

H 36

A

2095-462X(2013)01-0028-08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30109.1116.024.html

(责任编辑乔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