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以数明理”的思想及文化意义——以“一在二中”为中心

2013-08-15 00:48刘元青
关键词:实学天道二中

刘元青

(湖北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黄石 435002)

方以智善于用数字表达哲学道理,这不仅体现在早期的《物理小识》和《通雅》等著作中,而且集中表现于中后期的《东西均》、《易余》和《一贯问答》等哲学论著中。他对天道、性命的体悟,以及对当时“悬道于器外”而荒废“研极实学”之学风的批驳,皆藉“数”托出。如果不确解其数字内涵,难免最终落入方以智所谓“偏言迹,其神失”[1]152的境况。自从侯外庐先生在《东西均》“序言”中将“一”、“二”关系诠释为“方以智的朴素的辩证法在形式上观察到了否定之否定的规律”[2]以来,学术界呈现出一种普遍忽视方著中数字具体所指的现象,致使方以智“以数明理”的文化意义长期处于迷失状态。值得一提的是:张其成先生从易学层面阐述了方以智著作中“一”与“二”的内涵,他说:“所谓‘一在二中’即‘太极即在有极中’,以太极为‘大一’,两仪为‘大二’;以本体为‘大一’,以现象为‘大二’。‘大一’为体,‘大二’为用。”[3]张先生认为“一”与“二”分别指本体与现象、体与用,这种解读是契合方以智“必以巧说”之本义的,但张先生主要致力于方氏易学的研究,慎言其余。本文以“一在二中”为中心,对方以智“以数明理”的思想进行较全面的考察,希望有益于推进方以智思想的研究。

一、“体数”与“用数”——“一”与“二”

方以智认为,“以数明理”是一种“善巧”,他说:“理何嫌于理,数何嫌于数,何嫌理数之合,又何嫌理数之分乎?……《礼运》善巧而理数之曰:‘礼本于大一’,分而为天地。天地之数,止有一二而毕矣。”[4]14此语本《礼记·礼运》“是故夫礼必本于大一”来说明理与数可以互通、互释之意,并认为仅藉“一”和“二”两种数字,就可以将深奥的哲学道理讲出来。方以智对数字的哲学运思始终保持清醒的理性认识,其著作中的数字皆被赋予一种特定的哲学意义,他说:“分体数、用数、交数以穷之,……以形知影,以近知远,而至理寓之。”[4]25对他来说,表示至理的“体数”、“用数”和“交数”分别是“一”、“二”、“三”。其中“三”之所以称为“交数”,是因为“一与二为三”[1]39,即“三”只是由“一”与“二”相交而成,所以他认为“天地之数,止有一二而毕矣”。

为什么说方以智著作中的“一”、“二”分别是“体数”与“用数”呢?先从体用说起,他说:“虚无不塞,实无充者,气也,而神贯之。……神言不测,申言其用。……总之,即用是体,而逼人亲见至体之方便,原不可少。”[4]11又曰:“一神于二,即器是道。”[5]上述首句是言说天道神体与气的关系:虚空皆气,“神”贯于气而不可测,气为神体之用且著显“神”,故曰“神言不测,申言其用”。既如此,则“即用是体”就成为体现神体之“方便”。像这样直接言说“天道”与“气”之关系的话语,在其著作中比较少见,他多以“不可直告”的方式藉数出意,如“一神于二,即器是道”便是。其中“一神于二”之“神”为动词,表明“一”乃是“二”(“气”或“器”)的妙运者。此“神”把“一”提起来了,使“一”成为贯于气中的“无对”者,如他说:“贯其中者,无对之一也。”[4]98此说法显然是本《周易》“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周易·说卦》)和“阴阳不测之谓神”(《周易·系辞·上》)来言说天道神体。不同的是,方以智一般巧喻“神”为“一”,“气”或“器”则为“二”。如此,则无对之“一”被赋予了超越的本体意义,“一”不再是简单的数字,故方以智特别强调“心即太极,一非数也”[4]24。“二”则相应地成为气之类的经验现象,它是相对的存在。

下面分述“一”与“二”之具体内涵。先说体数“一”。方以智非惟本《周易》言体数“一”为天道神体,在方著中,“一”亦是先天之仁,“二”是后天之万物,如他说:“仁一,而甲坼之芽即二。”[1]102而且,仁就是心,如他说:“仁,人心也,犹核中之仁,中央谓之心,未发之大荄也。”[1]164此心是涵有“仁”的道德本心,也就是方以智所说的“公心”,而非“肉团心”,他说:“谓之心者,公心也,人与天地万物俱在此公心中。”[1]205此“公心”之说,从其思想的远源来看,显然是受到孔子的“仁”、孟子的“四端之心”以及“仁义内在”的影响;从其思想近源看,明显是积极吸纳了张横渠的“天心”说和程明道的“仁心”说。方以智特别强调“心”即是“於穆不已”之天道,如他说:“心即是天,天休歇耶?自强不息,於穆不已。”[6]270总之,客观地说,“一”就是“於穆不已”之天道;主观地说,“一”就是“自强不息”之心与性。天道、心、性与仁等,乃一体而化,皆是无所不存、无所不生、无所不主的道德实体或“一”,如他说:“通言之,则遍满者性,即遍满者心,未有天地,先有此心;……以其无所不禀,则谓之为命;以其无所不生,则谓之为心;以其无所不主,则谓之为天。”[1]166此道德实体或“一”既是超验的,又是内在的,是道德实践原则的总根源。惟有如此,“从心率性”才有可能。正是这种文化激情、信仰一跃,传统的道德法则才具有了内在性与普遍性意义,否则,儒家的“礼”只是依靠外力维持的世俗规范。可见,方著中的“一”并非外在的、无思想性的、量的规定,而是综合《周易》、《论语》、《孟子》以及宋明理学等相关内容,经过反思建立起来的一种既超越又内在的有灵性的存在者。用方以智的话来说,“一”就是“觌体”[6]275。

再说“用数”或“二”的具体涵义。前文已提到“二”是器或气,是受宰于“一”的后天之物,是神体之用。这是中国古代思想史上较为普遍的“用”的涵义,最早由“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周易·系辞·上》)清晰地表述出来。对方以智而言,除了这种基本义之外,“二”主要包括“技艺”、“使民安生”、“茶饭”、“质测”等有关百姓安生的“实事”、“实学”,如他说:“因事物而正名告民节适者也,一用于二者也。”[4]37名之为“二”,只是因为经验现象相对于绝对的“一”而言,乃是有限的、丰富多彩的存在。“二”在方著的不同语境中,有时喻指器或气,有时则暗喻为“艺”,概言之,“二”即泛指一切经验事物和认知活动。对于“二”,我们不能字面地将它仅仅理解为“矛盾的双方”,这个很重要,否则,方以智“以数明理”的时代精义,就无法揭示出来。

“二”既然泛指一切经验事物和认知活动,那么“二”实为对待之“多”。因此,方以智除了将“道寓于艺”抽象地说成“一在二中”之外,亦常常说成“一多相即”或“一是多中之一,多是一中之多”[1]214。如果从修身层面来讲,“一”为内,“二”或“多”则为外。于是,就有“格破内外”与“外学多,内学一”的工夫论,如其曰:“格破内外,何心何物?”[1]147又曰:“外内合矣,合不坏分。外学多,内学一,即多是一,即分是合,见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正以外内交格,一多通贯,而无内外无中也。”[1]178其中“外内合”与“一多通贯”是工夫所臻之道德境界。在方以智看来,王阳明“致良知”之修养工夫仅仅做到了“内学一”,却脱略了“外学多”之经验知识。方以智通过数理结合的哲学建构,不仅在“正德”的基础之上充分肯定了传统儒家“利用、厚生”的内在要求,而且从道德修养层面上确立了实学的必要性。

二、“一在二中”的体用圆融论及时代意义

在方以智著作中,常常出现“一在二中”和“二即一、一即二”的话语,如他说:“一不可言,言则是二,一在二中,用二即一。”[7]其中“一不可言,言则是二”与上文“神言不测,申言其用”同义,兹不赘述,关键是“一在二中”之“在”不易理解。因为“一”不是经验之物,故“一在二中”不是“某物在某物中”的意思,而是“仁”贯于“树”之“全树全仁”的“在”,既没有无仁之树,亦没有无树的空悬之仁,仁树相即相融。以数字来表示就是:“一”外无“二”而“二即一”,“二”外无“一”而“一即二”。此“即”是体用圆融之“即”,而非判断词之“即”。所谓体用圆融,圆者,圆满无遗,即他所说“肤粟、足拇有掐之不觉者,谓之不仁。诊知此一法身圆溢周洽,则九十九万毛窍皆太极也”[1]47;融者,通一不隔,即他所说“贯则为一”、“万物一体”等。可见,“一在二中”之“在”与朱子“理在气中,如一个明珠在水里”之“在”,明显相异。

“一”与“二”之圆融关系,除了含有“道寓于艺”、“寓神于迹”等基本意义之外,还有“二皆本于一”、“一多相即”等多种内涵,它们以不同的形式阐发了体与用之间“不离”、“不执”的关系。“一”是超验的形上之体,“二”为经验的形下之用,两者的地位与作用不同,只是一种思维的抽象,两者原不可分,他说:“有一必有二,二皆本于一,岂非天地间之至相反者,本同处于一原乎哉!”[1]89其中“同处于一原”意谓万物皆受天道仁体的浸润,本于仁而存,没有离仁之物,亦没有离物之仁。“有一必有二”至少有两义:第一,“一”非自为其体而已,它必能生“二”;第二,其中的“必”字涵有“离二则一死”义,即不得离“二”求“一”、离用求体。此二义又天然地联系在一起。

方以智所谓“一”生“二”,犹如核仁之生发为枝叶,他说:“两间无不二而一者,凡核之仁必有二坼,故初发者二芽,所以为人者亦犹是矣。”[1]164仁一芽二是一种比喻,形象地揭示了天道仁体的创生之能。我们不能顺字面之次序地理解为“二芽”之前还有一个独立的“核仁”存在,必须从万象繁荣处体会“一”的创生性,他说:“观象会心,则显仁藏密而知大始矣。”[1]5这里的“观象”如程伊川“观鸡雏,此可观仁”之“观鸡雏”,会之于心,乃知万象之“大始”。此“大始”非时间之始,乃理体之始,应该基于“神言不测,申言其用”来领会。其中“神”将“核仁”提升到本体“一”的层面,一切经验之物均本于“一”,这是一种哲学的观点。

万物本于仁而存,反之,离器则道毁、“离二则一死”。“於穆不已”之仁体必在动处显、在用处见,他说:“大一分为天地,奇生偶而两中参,盖一不住一而二即一者也。”[1]36如果离开“一”之用(即“住一”)而孤注一掷地寻求普遍性的“仁”,就成了“痴守影事,俱属魔光”之举。他说:“末流习便,死执无所得之半边,一切荒忽。果为委化之士,固高流也。得意方便,足以掩陋傲人,公然诟扫天下之研极实学,逼夺其业,使仿掠虚之口给,暴弃河沙,岂不哀哉?悟明自己,男儿本分。痴守影事,俱属魔光。”[4]46意谓“研极实学”即是道,离此求道,只是幻影。这种“痴守影事”者,既包括聂、罗“归寂”一路,亦涉指泰洲“狂荡”一派。他警告枯求其体者说:“欲离外以言内,则学道人当先从不许学饭始!”[1]179对方以智而言,“离二则一死”的现实意义就是“欲挽虚窃,必重实学”的“救世”关怀,此其体用圆融论的显著特色,体现了明清之际心学“实学”化的发展方向。

另外,“一在二中”又内涵着“一”与“二”之别,如果指“二”为“一”,则必然失去“一”的主宰性,此即方以智所说的要“善用分别之智”。这种“分别之智”就是:一方面要将体与用“捏得一团”①方以智说:“果然彻悟一切现成,捏得粉碎,捏得一团,可合亦可分,分处即是合。”参见《一贯问答·问忠信》,载庞朴:《一贯问答注释》(上),《儒林》(第一辑),山东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278-279页。,另一方面又要使道体“不沾灰”,以保证“一”之“常”。他说:“格致到极化处,便刻刻在事物中打滚放赖不沾灰矣。此处难以语人!”[6]272这种“难以语人”的体用圆融之化境,实即罗近溪所谓“此捧茶童子却是道也”,其曾祖父方学渐所谓“善事心者,日用事物皆心也”[8]。“分别之智”说明作为道德实践之超越根据的仁心之纯粹性与创造性是“文王之德之纯”的先天根据,否则“从心”与“率性”的圣人气象将无法实现。惟有让无丝毫人欲之杂的仁心真实地呈现、流行于经验行为之中,并主宰之,才有“从心率性”之化境。这就是他巧说“二即一”的同时,又突出强调“二皆本于一”的原因。

如果暂时撇开“二”所指的其他经验现象,单从方以智所说的“研极实学”的角度来看,“一在二中”的时代意义远非“尊德性”转向“道问学”之简单,它不仅说明传统心学体系完全可以契接泰西“质测”之学,而且突出地强调了“质测”之学之于“道”的必要性,打破了“德性之知,不假见闻”的传统观点,使经验知识获得了积极性的存在,并享有“崇高性”的地位。在“全用是体”[6]268的意境中,有关实学的知性活动上升到本体(道)的高度,“质测”与“通几”并立。方以智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提出了“质测即藏通几”的命题。

三、“合二而一”的体道方法与实学精神

天道至虚而神,非经验之知所能。早在北宋,张载就提出了“穷神知化”的“德性之知”。于此,方以智亦有清醒的认识,他说:“不能深几入神,则不知大原,不得变化,非全眼矣。”[4]37具体地说,这种以“全眼”察几知神的方法,就是要根据“一”的遍满性,对气作“合二”观,以防止偏于一隅,他说:“交也者,合二而一也;轮也者,首尾相衔也。凡有动静往来,无不交轮,则真常贯合,于几可征矣。”[1]57其中,“交”就是合气之两端,不执其一;“轮”表示气的非间断性与活泼性;于“交”、“轮”之中,方可体认“真常”之贯,“几”亦可“征”矣。这里的“几”,就是“於穆不已”之天道(“一”),如他说:“谓之本不动者,非静也,穆不已也,几先知几,贯则为一。”[1]38这里的“征”,非经验性的智量,否则,方以智为何要强调“神言不测”与“一不可量”呢?其实,“于几可征”是一种“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周易·系辞·上》)的过程,是一种动态的道德生命之感悟。熊十力先生称这种超理智的境地为“证会”[9],牟宗三称之为“智的直觉”[10],杜维明则名之为“体知”[11]。诸先生说法各异,然皆本于仁心的普遍性、无限性以及创生性而言,此心即方以智所说的“遍满者心”或“公心”。

鉴于“一”贯于轮中,且主宰之,方以智又另称之为“轮尊”,他说:“轮尊无对而轮于对中。见所为因缘和合,成器而适用者,皆方老之所为也。”[1]4“轮尊无对”以显其常,“轮于对中”以著其变,“成器而适用”以呈其能,以“轮尊”名道著显了道体“其圆如珠”之特性。方以智善用昼夜、生死等宏观经验现象之交、轮示变,这很容易让人理解为循环论,其实,方以智论“交”,其义并非指生与死、昼与夜之间物理地、机械地“首尾相衔”这么简单,他用“交”、“轮”、“几”、“贯”等这些回环吊诡的说法,只是竭力揭示气之生动多彩与天行刚健之义,以及基于此的“合二而一”的体道方法。

道器(气)关系一直是传统儒家所关注的重要内容,“实学”或“技艺”理应归属于“器”,但由于先儒偏重于德性的培育,忽视了“技艺”(“二”)之于“道”(“一”)的重要意义。王阳明“专求诸见闻之末,而已落在第二义”的告诫,就鲜明地表现了其实学态度,即世俗实学属于生物之事,纵然是“致良知”的自然基础,却如同饮食一样,无关乎德性。心学发展至聂、罗“默坐澄心为学”而远离事为,最终使心学走向形式上类似于禅的路向。与之相反,明末清初学者如徐光启、李之澡等虽然肯定近代西方科学之价值,但却丢掉了传统儒家的道德目标,最终只能投入耶教之怀抱,这就是为什么纯粹的功利主义在儒家体系中毫无位置的原因。方以智身处儒学与近代西学相遇、阳明后学日渐式微的特定历史时期,他清醒地意识到“质测”之学的必要性,然而,他并不是用“添加法”来拓展中国传统文化,而是通过对儒家道器观的创造性诠释,给予“质测”学一个合理的安排。方以智强调“二”是“技艺”、“一”是“天道”或“仁心”,那么,“合二而一”就意味着“技艺”是体道的必由之路。由于“质测”之学直接关联着对“道”的追求、关涉到人生的终极意义,所以,长期存在的“义”、“利”之紧张关系就成了唇亡齿寒的依存关系。更进一步说,只要实学的最终目标在于求道,而不是如方以智所担心的“营营相逐”式的“拖尸以趋死”[1]121,那么,在科学进步的理智化过程中,就不会出现马克斯·韦伯所担忧的营利追求“如今倾向于和纯粹竞赛的激情连接,甚至往往使营利带上运动比赛的性格”[12]188的社会现象。如此,各种实学不再是无关道德的生活技艺、事功主义,而是一种独特的“伦理”,其中蕴涵成圣的人生追求和崇高的精神信念,违背这一伦理,即被视为忘记了天道所赋义务的“小人”或“盗跖”,这就是“合二而一”的精髓所在。马克斯·韦伯认为班杰明·富兰克林的道德劝戒“所呈现的是一种带有伦理色彩的生活样式准则的性格”[12]27-28,并称之为“资本主义精神”。为了与无关天道的事功主义相区别,不妨套用韦伯的说法,将“合二而一”所蕴含的儒家伦理之特性称为“实学精神”。这种“实学精神”深嵌在承载传统儒学生命智慧的语境中,当这种语境渐渐被工业文明冲淡,良知被遗忘,工作只是出于经济压力时,人们很容易忽视这种精神的存在。

[1]庞朴.东西均注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1.

[2]侯外庐.东西均序言[O].方以智.东西均.李学勤,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62:5.

[3]张其成.象数易学[M].南宁: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09:33.

[4]方以智.易余[O].安徽省博物馆藏:六世孙宝仁录本.

[5]方以智.通雅[M]∥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57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30.

[6]方以智.一贯问答:上[M]∥儒林:第1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5.

[7]方以智.药地炮庄[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第257册.济南:齐鲁书社,1997:222.

[8]方学渐.心学宗[M]∥黄宗羲.明儒学案.北京:中华书局,2008:840.

[9]熊十力.十力语要[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7:116.

[10]牟宗三.智的直觉与中国哲学[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71:184-202.

[11]杜维明.论儒家的体知[M]//郭齐勇.杜维明文集:第5卷.武汉:武汉出版社,2002:342-353.

[12]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M].康乐,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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