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政
出道11年,彭于晏看起来还是二十三四岁青春少男的样子,换身T恤就能接着演阳光偶像剧。
青春很好。青春又不免苦恼。“青少年彭于晏”有不少形象鲜明的代表作:《爱情白皮书》、《听说》、《翻滚吧!阿信》……徐克、马楚成、陈国富等名导都曾点名与他合作,却未能进一步将戏路拓宽。已过而立之年的彭于晏,再度拍起了爱情片《分手合约》。尽管比白百何年长两岁,仍然给人“姐弟恋”的感觉。
走下银幕的彭于晏,表情丰富,肢体语言也多,三十多了仍然很萌。白羊座典型的豁达在他身上表现明显:爱说爱笑,随缘随性,还自创了一套“鸟人说”。但一拍电影,又舍得全身心投入。吴佩慈说他:“长得帅,人又好,又孝顺,为梦想坚持不懈地打拼……”——有什么理由不红呢?
做好自己的事
《新民周刊》:你的名字挺特别的,有什么来历吗?
彭于晏:我姐姐的名字跟我差不多,都是我妈取的,据说是“彭—于—晏”这样的排列,以后会让我长得比较高。(你妈妈现在应该很满意咯?)是啊,我妈妈只有1米56,到我这里(指指胸部),我能整个把她环抱起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小时候一直被当成是女的。还有的老师常认错这个字,点名的时候会念:“彭子安!彭子安到了吗?!”结果没人答应,就经常被记旷课。
《新民周刊》:入行这么多年,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真的开始“红”了呢?
彭于晏:我现在有比较红吗?很开心哎。其实没有很直接的感觉,也没特别在意这个。十年时间,做演员不算长,但是出道那么久,也不能说是新人了。中间有过不顺利的时候,跟经纪公司的合同官司打了一两年,所以很珍惜现在。“红”是别人给的,我做好当下的角色和工作就好。
《新民周刊》:拍广告对个人的影响大吗?比如我最早知道你就是从一则广告开始。
彭于晏:益达嘛!那广告有点早期微电影的感觉,很棒,我很喜欢。刚才保安看到我就说“益达哥来了!”很多不知道我是谁的人也会叫我“益达男”,影响真的蛮大。我妈在上海开餐厅,一些老外来吃饭,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就叫我“extra guy”!因为他们计程车坐得多经常会看到我的脸。所以你不知道谁会看到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当你投入做事的时候,别人就会看到。
《新民周刊》:喜欢被很多人注目的感觉吗?
彭于晏:我想如果一个人很关注别人怎么看你的话,第一时间就会迷失自己了。会去想别人想看你演什么角色,而不是问自己究竟想演什么角色,自己想不想做这一行。
《新民周刊》:你入行的机缘挺偶然的,后来是怎么觉得自己能做好这一行呢?
彭于晏:我拍第一部戏是《爱情白皮书》,那时候台湾有很多偶像剧,拍完了就有很多人会关注你、喜欢你。我当时就抱着打工的心态,也没想做这一行。直到后来认识很多圈内人,又跟着刘松仁大哥学表演,慢慢发现:哎,原来表演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才真正去想,要不要做这个事情。
《新民周刊》:哪部戏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呢?
彭于晏:我必须感谢《听说》的导演郑芬芬,让我发现原来表演可以那么简单那么好玩。拍戏的时候我身边有很多听障朋友,他们都过得很开心,很正面,很知道自己生活的目的。我从他们身上吸收到很多讯息,觉得自己很幸运,还能有很完整的生活,也觉得自己是需要感激感恩的人。
后来我接连演了拳击手(《近在咫尺的爱恋》)和体操运动员(《翻滚吧!阿信》),这三部电影可以说是我的“三部曲”,每一部都让我很认真很纯粹地投入到角色里面。
《新民周刊》:手语、拳击、体操都需要长期的练习,喜欢这种花很多功夫、很辛苦的戏吗?
彭于晏:喜欢啊,我比较变态,喜欢被虐。学手语很难,但学手语也很开心。如果不学手语,就碰不到那些听障朋友,自己的心态就不会那么地“从零开始”。拍《阿信》的时候又认识了很多体操队的小朋友,他们从早上6点起床一直练到晚上6点,中间只睡一个小时。有3个月的时间我也和他们一起每天练12小时,到后来我都想睡,他们还不睡,当运动员真是太辛苦了。
这几个角色我都演得很疯,一部分原因是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好,生活在戏里的角色反而比较开心。《阿信》本来就是真实故事改编,又跟自己的经历相似,所以那时很想变成阿信,想翻身。
我没有什么叛逆期
《新民周刊》:你也像阿信那样叛逆过吗?
彭于晏:从小我妈就把我和姐姐送到海外去读书,花了很多的精力和金钱,希望我们能学成一点东西。所以我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叛逆。而且我有很好的生长环境,外婆从小把我带大,家人都很和睦。
也可能因为没有那样的叛逆,所以你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东西。我看《阿信》的剧本就哭了好几遍。我自己可能没有像阿信那样大起大落的生活,但阿信的原型、也就是导演林育贤的的哥哥林育信,却比我更坚定地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他的故事给了我一个启发。
回想起来,我没有什么叛逆期,我的叛逆就是跟自己的搏斗。
《新民周刊》:你觉得自己是那种对人生的方向很有把握,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吗?
彭于晏:很难说是。我觉得我是比较随缘一点的个性,不去强求。如果很喜欢一样东西的话,我会认真去争取,争取到了就无论怎么样都不要后悔。至于其他,能随遇而安就随遇而安。我也会走错路,也会犯错,也会失败,会矛盾,会发懒……这些都是过程,都接受吧——人总有“鸟人”的一面,我觉得自己有些时候还蛮“鸟”的,那我就做三天“鸟人”再做三天完美的人好咯!
《新民周刊》:跟“鸟人”相对的状态是什么呢?
彭于晏:就是很上进啊,look up,偶像的状态。但再怎么样人总有他“鸟人”的一面。
《新民周刊》:后来又拍了《寒战》、《太极》等大片,和很多影帝合作,最欣赏的是哪一位?
彭于晏:应该是家辉哥。他在《寒战》里演我爸爸,《太极》又跟他合作两部,等于去年和他合作了三部戏。他真的像我爸爸一样,不管工作还是生活都会告诉我很多,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像他这样,演谁都可以。
《新民周刊》:拍《分手合约》这样的爱情片是不是特别轻松呢?
彭于晏:戏和戏都不一样。像拍《阿信》,就必须练3个月才能说服自己是个体操选手,否则观众也会说“彭于晏你根本都不像”,会把角色毁掉。那爱情片不需要很长时间的训练,体力上是一点都不累,但情感上很累——我这辈子都没试过一个半小时内哭那么多遍,只好拼命想伤心的事情。拍一场情感戏,比拍一天拳击戏还累。
《新民周刊》:觉得自己帅不帅?
彭于晏:至少长得……不让人讨厌吧?曾经有人问我说:“彭于晏,我们都觉得你长了一个坏人脸,你怎么看?”我就说:“你才长个坏人脸,我妈说我就是一张天生善良的脸!”
其实我很容易胖,但是小时候家里人都告诉我“你长得很帅”,所以从来也没有自暴自弃过。胖也可以很有自信啊,可以有个人的风味啊。
《新民周刊》:最想带给影迷的是什么呢?
彭于晏:简单一点吧,我就是一个很简单开心的人,希望看我电影的人可以享受一个半小时的简单,娱乐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