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与我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关系研究

李中尧 郭健全

摘要：本文通过建立时间序列，运用平稳性检验、协整检验、Granger因果检验及误差修正模型等计量方法，对我国1989～2008年的相关数据进行分析。分析结果表明，我国服务贸易出口与服务业FDI、货物贸易出口之间存在一个长期稳定的关系；服务业FDI不是服务贸易出口的Granger原因，货物贸易出口是服务贸易出口的Granger原因；误差修正模型表明，服务业FDI变动对我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要大于货物贸易出口。基于以上的实证研究，本文提出了针对性的建议。

关键词：服务业FDI；服务贸易出口；货物贸易出口；实证分析

一、引言

在经济全球化及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双重影响下，我国的服务贸易有了很大程度的发展。尽管如此，由于我国的服务贸易发展基础较薄弱，起步也较晚，和其他的一些发达国家相比服务贸易还较弱。

外商直接投资作为一种新的资源配置方式，无论是对投资国还是对被投资国的经济发展都有重要的影响。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吸引了大量的外商直接投资，2002年我国已成为世界上第一大引资国。由于我国的外商直接投资主要流向了第二产业，对货物贸易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大量的研究也主要集中在外商直接投资对货物贸易的影响，而关于外商直接投资对服务贸易进出口影响的研究则比较少。因此，研究FDI对我国服务贸易的影响具有很大的意义。本文选取1989～2008年的统计数据，通过对流入服务业的FDI与服务业出口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来探讨外商直接投资与服务贸易之间的关系。

二、理论假定、模型及数据选取

（一）理论假定

影响一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因素有很多，一般主要有经济发展水平、货物发展水平、服务业开放度、FDI等。本文根据相关学者的研究，在外商直接投资的基础上，又加上一个控制变量：货物贸易出口。本文相关的变量为：服务贸易出口（被解释变量）、FDI（解释变量）和货物贸易出口（控制变量）。

1. FDI

服务业FDI的流入可能对服务贸易出口产生替代效应，也可能产生促进效应，两者的大小将共同决定FDI是促进服务贸易的出口还是阻碍服务贸易的出口。如果促进效应大于替代效应，将促进服务贸易的出口；反之，则会阻碍服务贸易的出口。

（1）替代效应。服务业是资本密集型企业，发达国家通常在人力资本、技术、资金等方面具有比较优势，而发展中国家通常在劳动方面具有比较优势，这使得发达国家的服务业具有很强的竞争力，而发展中国家服务业的竞争力则较弱。发展中国家通常是外资流入国，即被投资国。外资进入东道国后将会通过贸易效应、技术溢出等效应促进东道国经济的发展，促进东道国服务贸易的发展，如果东道国服务贸易增长的水平不能满足东道国对服务贸易的需求，就必然会导致服务贸易的进口，FDI的流入就对服务贸易产生了替代效应。

（2）促进效应。外资的流入会促进东道国经济的发展。东道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会对服务产生很大的需求，会有大量的资金投入到东道国市场。这些外资的流入会通过贸易效应、关联效应等促进被投资国服务贸易的发展，减少被投资国服务贸易的进口。当东道国服务业，发展到一定程度、足够成熟后，外资的流入就会促进服务贸易的出口，FDI的流入就对服务贸易产生了促进效应。

2. 货物贸易

货物贸易的发展与服务贸易的发展相辅相成，相互补充。首先，货物贸易的发展在金融、保险等服务方面促进了服务贸易的发展，为服务贸易的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其次，服务贸易的发展节约了货物贸易的成本，提高了货物贸易的效率，促进了货物贸易的发展。最后，货物的生产必然会产生对生产者服务的需求，生产者服务的生产也和货物生产紧密相连，两者的发展共同促进了一国经济的发展。

（二）模型设定、数据来源及处理

1. 模型设定

本文参考已有的理论和实证分析，设定以下模型

EXSt=α0+α1FDISt+α2EXGt+μt（1）

其中，t表示时期，EXS表示服务贸易出口额，FDIS表示流入服务业的FDI，EXG表示货物贸易出口额， 为随机扰动项，表示不可预知的影响因素。

2. 数据来源及处理

服务贸易出口数据来源于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的历年《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货物贸易出口额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服务业FDI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需要说明的是，1997～2008年的FDI数据直接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1989～1996年的FDI数据通过计算、整理得到。

3. 检验方法

本文应用Eviews6.0软件对收集的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协整分析、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以分析服务业FDI、货物贸易出口与服务贸易出口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以及FDI是促进服务贸易的出口还是阻碍服务贸易的出口；通过建立误差修正模型分析长期均衡与短期变动关系。

三、实证分析

（一）单位根检验

在进行计量分析时，首先要对时间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单位性检验的方法很多，本文采用最具代表性的ADF检验方法，根据赤池信息准则（AIC）确定检验的滞后期。检验结果见表1，结果表明所有变量的一阶差分都是非平稳的，但二阶差分都是平稳的，即各变量都是二阶单整的。

（二）回归分析与协整分析

各变量都是二阶单整的，因而符合协整检验的条件。采用Engle—Granger两步法进行协整检验。

第一步，建立回归方程。各变量同为二阶单整后，采用普通的OLS方法对（1）式进行回归分析，得到如下结果

EXSt=33.1094+0.6255FDISt+0.0822EXGt

（2）

t值 4.29 26.89

伴随概率P值 0.0005 0

决定系数R2=0.9967，修正决定系数R2=0.9963，D.W=1.807，F=2571.68。

修正决定系数R2=0.9963表明自变量可以解释因变量变化的99.63%，拟合度高，自变量FDIS和EXG均能通过1%显著性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查DW检验表（n=20，k=2）得dL=1.100，dU= 1.537，可见D.W=1.807落在1.537与2之间，表明回归方程不存在扰动项的自相关（采用LM检验法也表明不存在扰动项的自相关）。因此，（2）式即所求的回归方程。

第二步，采用ADF检验方法对（2）式的残差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检验结果见表2，结果表明残差序列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不存在单位根，即残差序列是平稳的。因此，我国的服务业FDI、货物贸易出口与服务贸易出口存在协整关系，即三者之间存在着一个长期的均衡关系，（2）式即最终的协整方程。

协整方程（2）表明，每增加1单位的服务业FDI，服务贸易出口将增加0.6255单位；每增加1单位的货物贸易出口，服务贸易出口将增加0.0822单位。由此可以看出，服务业FDI促进了服务贸易的出口，而且服务业FDI对服务贸易出口的促进作用大于货物贸易出口。

（三）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在进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时，根据赤池信息准则（AIC）或施瓦茨准则（SC）确定滞后期数的选择。在这里，滞后期数取操作上常用的数字2，结果见表3。

在EXS与FDIS的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中，服务业FDI不是服务贸易出口的Granger原因（其他滞后期数也是这个结果），服务贸易出口是服务业FDI的Granger原因。在EXS与EXG的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中，货物贸易出口是服务贸易出口的Granger原因，服务贸易出口不是货物贸易出口的Granger原因（其他滞后期数也是这个结果）。

（四）误差修正模型

误差修正模型（ECM）可以用来分析长期均衡和短期变动的关系，基于（2）式中的残差序列，建立以下误差修正模型

EXSt=β0+β1？驻FDISt+β2EXGt+β3ECMt-1+？着t（3）

其中，误差修正项ECMt-1=EXSt-1-0.6255FDISt-1-0.0822EXGt-1-33.1094，对（3）式进行OLS回归，结果为

EXSt=0.3517？驻FDISt+0.0883？驻EXGt-0.9478ECMt-1（4）

t值 2.08 13.91 -3.95

伴随概率 P值 0.055 0 0.001

决定系数R2=0.9461，修正决定系数R2=0.9393，D.W=1.814。

修正决定系数R2=0.9393表明自变量可以解释因变量的93.93%，拟合度较高，各自变量均能通过10%显著性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常数项未通过，此处已剔除）。查DW检验表（n=19，k=2）得dL=1.074，dU =1.536，可见D.W=1.814落在1.536与2之间，表明回归方程不存在扰动项的自相关（采用LM检验法也表明不存在扰动项的自相关）。

误差修正模型中，误差修正项的系数为负，符合反向修正机制，当短期波动偏离长期均衡时，误差修正项将以0.948的调整力度对非均衡状态做出反向修正。从（4）式中各变量的系数可以看出，服务业FDI与货物贸易出口的短期变动对我国服务贸易出口的短期影响均是正向的，系数大小表明服务业FDI的短期变动对我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要大于货物贸易出口对我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

四、结论与建议

通过对服务贸易出口与服务业FDI、货物贸易出口的实证分析，我们得出以下结论：我国服务业FDI、货物贸易出口和服务贸易出口之间存在一个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服务业FDI、货物贸易出口额分别增加1%，会引起服务贸易出口额分别增加0.63%、0.08%，服务业FDI流入对我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要大于货物贸易出口对我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果表明服务业FDI不是服务贸易出口的Granger原因，服务贸易出口是服务业FDI的Granger原因；货物贸易出口是服务贸易出口的Granger原因，服务贸易出口不是货物贸易出口的Granger原因。

基于以上的研究，我们有如下建议。

1.根据我国产业结构实际情况，合理引进外资，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利用FDI溢出效应，加快服务业的发展，提升服务业的技术水平，进一步实现我国服务贸易健康、快速的发展。

2.促进服务贸易出口与货物贸易出口的协同发展。实证分析的结果表明，货物贸易出口对我国服务贸易存在促进作用。要使服务贸易出口的发展“跟上”货物贸易的出口，应当充分利用服务业FDI 来提升我国服务业的发展水平，增强我国服务业的国际竞争力，进而提高我国服务贸易的出口。

参考文献：

[1]Bhagwati J.N， Dinopoulos E， Kar-yiu Wong. Quid-Pro foreign investment[J].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92（05）.

[2]王恕立，胡宗彪.服务业FDI流入与东道国服务贸易出口——基于中国数据的经验研究[J].国际贸易问题，2010（11）.

[3]查贵勇，顾诚.中国服务业FDI与服务贸易发展关系实证分析[J].上海金融学院学报，2006（04）.

*本文系上海市教育委员会重点学科（第五期）项目——国民经济发展问题研究（项目编号：J50504）的研究成果。

（作者：李中尧，上海理工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郭健全，上海理工大学副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