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输入、输出和频率理论的多语种并行习得研究

崔振峰 郑秀蕾

摘 要：语言环境对多语学习者至关重要。学习者可以创造多语言的虚拟环境，利用目的语报刊书籍、影视广播、网络进行有效输入量的累积，与目的语母语者进行交流可以累积目的语的有效输出量，进而提高学习者多语言的流利度和精确度。

关键词：多语种 输入频率 输出频率 语言环境

一、引言

掌握多种语言的人有的受益于天赋，有的依靠后天适宜的语言环境和自身努力。据说德国考古学家海因里希·谢里曼（Heinrich Schilemann，1822～1890）掌握18种语言。18世纪意大利的红衣主教约瑟夫·梅佐凡蒂（Joseph Caspar Mezzofanti，1774～1849）能流利地讲38种以上的语言。2002年去世的美国前中情局副局长弗农·沃尔特斯（Vernon A.Walters）会流利地说6种西欧语言、汉语和俄语。

在欧洲，由于地理因素及欧洲一体化，普通人掌握多门外语很普遍。掌握4种甚至5种语言的大有人在。荷兰就是典型的代表。很多荷兰人除了英语，还能流利地讲法语、德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在荷兰的中学里德语或法语是必修课程，荷兰人小学时就已经开始上英语课，平时接触的媒体如广播、电视、书报刊物等和大量来自国外媒体的信息都是外语的，荷兰语只占其中一小部分，这给语言学习创造了天然的环境。

美国语言学家Krashen（1983）强调“可理解的语言输入”在语言习得中的重要性，强调语言输入不能太难也不能太容易，因为太难，习得者无法理解和记忆，太简单对习得者缺少挑战性让习得者不屑注意和记忆。加拿大学者Swain（1985）认为“语言输出（说，写）亦是语言习得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她认为“成功的二语习得者既需要接触大量的可理解输入又需要产出可理解输出”。荷兰人累积了大量的可理解性输入并在与周围邻国人的交流中产生了大量的可理解性输出。麻省理工学院双语和“三语”现象研究专家苏珊·弗赖表示：“除了没有足够的时间，无法置身某种语言环境外，人类学习语言的能力真的没有什么限制。你掌握的语言越多，学习新语言就越容易。”由此可知在掌握一种外语的基础上再学习第二外语就容易些，学习第三种外语较第二外语更加容易。虽然不能在目的语真实环境中学习，但学习者可以塑造一个“北欧环境”，掌握4～5门外语也是可能的。“三语习得的顺序可以是先后习得，也可以同时习得。”（曾丽、李力，2010）

二、在塑造的多语种环境中进行输入量和输入频率累积

（一）通过外显学习（课堂知识学习），打下语法和基本听说读写基础

与少儿习得母语时以模仿和记忆为主不同，成人在学习外语时需要理解后方能存储到现有知识体系中。所以课堂学习是必要的，起码可以促进对目标语语法体系的宏观和整体把握。身在高校的大学生可以选修多门外语课程。

（二）利用外文资料进行真实语境下单个目的语言或多个目的语言输入量累积（内隐学习）。

1.外文报刊。学习者可以阅读各个目的语国家的主要报纸、杂志。如英语系国家美国的《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时代》杂志（TIME），英国的《经济学人》（Economists）、《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日语的《读卖新闻》（よみうりしんぶん）、《朝日新闻》（Asahi Shimbun）、《产经新闻》。西班牙语的报纸可选择西班牙发行量最大的全国性综合日报《国家报》（ELPAIS）、涉华报道除政治内容外基本客观的西班牙第三大全国性综合日报《ABC报》、涉华报道较多且客观的西班牙报《先锋报》（LAVANGUARDIA）。学习者可以阅读比较以上报刊对全球某一热点或重大的国际或地区事件的报道。比如对2012年中日钓鱼岛事件、美国总统大选的就职仪式、中国春节庆祝活动的报道等。

2.外文广播电视。在网络上观看各国电视节目，收听各国广播节目。以兴趣和信息收集为目的收听和观看，一方面增加了对目的语的有效输入频率（虽然仍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另一方面也丰富了真实语境下的常用语料库。学习者可以观看对同一事件的视频、网络报道。如2013年澳网男单、女单总决赛。中国媒体的报道、澳网官网的直播（英文解说）、日本体育频道www.jsport.org/（日文解说）、西班牙网络电视台（西班牙语解说）等可以通过IPAD、电视机、手提并用来实现同时收看多个语种解说的电视直播。不但会体会到用不同语言描述同一事件，也会体会到不同语种在直播时因为文化差异所导致的报道内容上的差异。另外，学习者可以利用移动多媒体塑造7*24小时语言环境。智能手机如苹果公司生产的IPHONE，三星公司生产的Galaxy，黑莓手机等可以实现实时上网功能，收看不同语种的视频、收听不同语种的广播、浏览不同语种的网页等。

3.DVD外语电影。正版DVD外语电影一般会配备一种以上的外语字幕和一种以上的外语配音。比如美剧《反恐24小时》的DVD光碟中配有英文、西班牙文、中文、日文等字幕，英语、西班牙语等语种的配音。电影的声道可以设置为英语声道、汉语声道、零声道（声道关闭）；字幕可以设置为英语字幕、汉语字幕、零字幕（字幕关闭）而二者的穿插使用设置可以为学习者提供多种输入输出方式，如下表中简示：

如果中国学习者并行学习英语、日语、西班牙语三种外语，那么可以有汉英、汉日、汉西、日西、日英、英西等45（每种方式有9个难度级别）种方式来练习。

4.外文书籍。在中国大陆目前可以买到来自英语等目的语国家的经典教材的影印版、双语版等价格比较实惠的各类书籍。经典教材被翻译成各国语言在各国使用。比如某些美国经典经济学、世界历史等著作。

5.外文网站。可以方便地登录不同规模、不同性质的组织或机构的官方网站，或者同一组织或机构的网站的多语种版本。联合国官网（http：//www.un.org/）同时拥有包括中文、阿拉伯语、西班牙语、俄语、法语在内的多个语种的网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官网（http：//www.unesco.org/）也拥有5个语种的网站。学习者可以通过阅读多个语种的网站对同一事件的报道来提高各个语种的语言输入量。

三、在应用中进行有效输入量累积和输入频率累积

（一）频率理论

英国心理学教授Nick Ellis的以频率（frequency）为中心的二语习得理论认为“语言学习就是范例学习，学习语法就是掌握结构，频率是语言习得的关键”。不同语言层次的所有规律，都源于学习者平时对语言输入频率分布特征的分析。每个学习者必须经过这样的分析才能学会语言，而这种分析通常是在无意识的层面上进行的，因此频率是语言习得的关键。从语言输入角度讲，频率造就了语言使用的熟练度，没有输入就没有输出，没有频率就没有熟练。

（二）与目的语母语者进行交流以提高语言输入量和频率

学习者中的高校学生可以利用丰富的各个目的语国家的来华留学生资源，尽可能以各种形式与之交流，提高口语、听力，了解目的语国家文化，感受跨文化交际中的文化冲突等。假设（1）三个学习者Mr.A，Mr.B，Mr.C来自三个不同的目的语国家（母语分别为A语、B语和C语）；假设（2）三个学习者对A语、B语、C语中自己母语外的另外两种语言都具备一定的交流能力（听说）。三个学习者就同一热点话题用A语或B语或C语交流，这样其中一人就可以感受另外两人在用自己母语表达时的状态，并给另外两人修正和建议，同时，另外两人可以学习第三人的母语表达法。比如大学生小王与来自西班牙的荷赛以及美国的布朗，三人可以就春节（或者圣诞节）在三个国家的庆祝活动进行对比。首先大家用汉语进行交流，小王可以监控荷赛和布朗的口语表达，进行必要的现场修正，而小王在表达中国人庆祝春节时的用语对荷赛和布朗来说是最真实和贴近生活的语言，此时小王是“主角”。以此类推，三人可以用西班牙语来交流，荷赛就变为现场的语言表达监控者和语言范例提供者，当然也是交流者之一。当三人用美国式英语进行交流时，布朗就成为“主角”。三人还可以“各说各话”，各自用自己的母语表达观点和交流，这样每个人都可以输入地道、真实的语料。

四、结语

本文从如何提高有效输入频率和有效输出频率出发，探讨了可以进行多语种并行习得的方法。

参考文献：

[1]Krashen，S.D.& Terrell，T.D.The Natural Approach[M].New

York：Pregamon and Alemany，1983.

[2]Swain，M.Communicative competence：Some roles ofcomprehensible input and comprehensible output in its development[A].In S.Gass & C.Madden （eds），Input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C].Rowley，MA：Newbury House，1985.

[3]Swain，M.The output hypothesis：just speaking and writingarent enough[J].The Canadian Modern Language Review，1993，（50）.

[4]科学家试解语言天才之谜 后天努力也能创奇迹[Z].http：//tech.163.com/05/0119/14/1AFGDT1T00091537.html， 2005-01-19.

[5]曾丽，李力.对“三语习得”作为独立研究领域的思考[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0，（2）.

[6]Ellis，N.C.Frequency effects in Language processing：A review with implications for theories of implicit and explicit language acquisition[J].Studies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2002，（24）.

（崔振峰 浙江宁波 宁波大学外语学院 315211；郑秀蕾 浙江万里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 315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