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立志,王艳华
(海南经贸职业技术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海南 海口571127)
(一)多种所有制下的生存。现在,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已经基本形成,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体制已经基本完备。截至2010年,我国全国就业人员总数为76,105 万人,其中城镇就业人员为34,687 万人,乡村就业的41,418 万人。①中国统计年鉴,2011:我国分城乡就业人数统计表,见国家统计局网站。在人们就业的单位中,有国有单位、城镇集体单位,它们是传统的国家与集体所有制单位;有港澳台商投资单位,外商投资单位,私营企业和个体单位,有限责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还有大量的股份合作单位和联营单位,这些单位和公司由几种体制综合而形成复杂的体制。在所有这些单位中,既有政府机关,又有事业单位、企业单位,事业单位中包含有营利性和非营利性的。此外,香港澳门回归以来,一国两制,使我们同一个国家之中既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又有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存在。
(二)多地区多国家甚至多国籍下的生存。改革开放以来,从民工潮到孔雀东南飞,乡下人进城、城里人下乡,知识分子奔赴发达地区,大学生到北上广工作、逃离北上广又重返北上广,有钱人到风景区宜居地享受悠闲生活等,都已经成为一种常态。而随着户籍改革的进一步深入、城镇化的继续发展,中国将向深度迁徙型社会发展。在城市,人们居住在一个个相对封闭远离工作单位和政治中心的小区,逐渐发展出社区组织和社会团体,部分地取代原来由政府承担的社会职能。国家与社会开始分离,社会开始脱离国家而具有相对独立性。有的人从国内旅游走向了出境游、出国游,从选择国内居住到选择出境或出国居住。据调查,“2011年,中国出国留学人数约35 万人,撬动约600 亿元市场”。②田方荫《中国正在成为“移民国家”?》,见2011年12月30日《东方网》。另据调查,“2011年是中国移民服务机构的丰收年。数据显示,2011年中国移民人数增长50%,中国涌现出移民潮”。[1]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公布“中国有大量双重国籍者”。①邹伟等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撰写的文章《中国有大量双重国籍者》,见2012年年4月27日《新华网·新华新闻》。更加令人担忧的是2010年以来,还爆出我国存在一批配偶子女已经移居国外的国家工作人员即“裸官”。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还印发了《关于对配偶子女均已移居国(境)外的国家工作人员加强管理的暂行规定》,印发了《关于领导干部报告个人有关事项的规定》,加强了对这部分人的管理。[2]与此同时,也有大量的外国人开始迁居中国,位于华盛顿的美国“移民政策研究所”评选出2011年度世界十大移民新闻,其中第四大移民新闻称,随着新兴经济体高速增长,技术人才也在流向中国、印度和巴西等国。与此对照,流向美欧等地的移民势头则有所减缓。人口普查发现,2010年“居住在中国境内的外籍人员高达59.3 万人,如果加上港台澳同胞,全部境外移民已达到102 万人,其中不少人都具有高学历或高技能”。有人因此认为,中国正在成为新的“移民国家”。②田方荫《中国正在成为“移民国家”?》,见2011年12月30日《东方网》。
(三)网络空间的虚拟化生存。卫星通信、网络技术使当代社会成为了一个信息社会,网络化生存成为了青少年生活的常态。互联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以“无政府”为口号的虚拟生存空间,在网络世界,人们可以轻易地获取各种各样的知识、信息和思想道德观念。网络信息在带给人们便捷的学习和无穷创新的同时,也很容易使人们陷入思想道德观念的迷茫、困惑与冲突之中。而网络的虚拟性、匿名性使信息传播具有极强的隐蔽性,特别是像带有欺诈性、反动性和攻击性的信息,既可以隐蔽在一些合法的网站、网页和电子邮件之中,又能够混杂在貌似正确的信息中让人难辨真伪,不易被揭露。人们往日已经形成的思想道德观念有可能被逐渐的消解并重新建构却不能够被察觉。而对正处在思想道德观念形成时期的青少年学生来说,在网络社会影响下建构的思想道德将更加复杂且不为人知。虽然网络是虚拟环境,但个体在网络社会影响下建构的思想道德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些思想道德观念将指导个体现实社会生活中的言语和行动。
(四)多种思想道德文化传统和法律制度下的生存。多种所有制、多地区多国家甚至多国籍下生存和网络虚拟社会生存,带来的结果就是人们同时也进入了一个在多种思想道德文化和法律制度下生存的环境。比如一个人在国有单位生活和在私营企业生活,两者之间所有制不同,思想道德文化和管理制度也不同:国有单位如政府军队警察等机构管理严格、等级森严,但社会保障体系完备让人后顾无忧;而私营企业虽然可能因良好的工作业绩带来较高的待遇,但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让人充满忧虑。两者之间,前者基本上是一个熟人社会,人与人关系比较融洽,道德选择自主空间较小;而后者主要是一个营利机构,一切以营利为主要目的,人与人之间除工作方面的合作之外,关系比较淡漠,道德选择的自主空间比较大。
在这方面,雷锋班班长们的生活经历堪称典型。班长之一的张兴吉转业后赶上了公司“分流”,员工实行自由组合。结果,做事一向“学雷锋”、甘心吃亏的张兴吉没人要。他只好承包了中巴客车跑运输,遇到老弱病残人士坐车一概免费。但结果他3年赔了三万多元。2004年雷锋班班长李桂臣去利比里亚参加援建时,中国的官兵们准备“学雷锋”,把联合国配给的一部分大米、牛奶和肉类分给当地的一个贫困村庄。一名联合国官员得知此事后却坚决反对,指出:“联合国按照标准供应的食品、物资,是保证维和官兵健康和执行任务需要的,不能作为救援物资送给他人。如果你们坚持这样做,那将违反《联合国出兵国法律指南》的规定和联合国有关法律。”另外一位雷锋班班长李仕库说:“我们这些人,做人肯定没问题,做生意肯定有问题。”③见冯翔《雷锋班班长们的现实生存》,见《中国周刊》网,2009年11月23日。为什么呢?关键是他们在国内部队生活中养成的思想道德观念和市场经济环境、和国外的思想道德观念、法律制度有一定的矛盾。市场经济要求市场主体具备商品观念、效率观念、竞争观念,在不违背法律法规的前提下,公平买卖、积极竞争、追求合理利润不但正当而且应该,因为市场主体如果都不积极主动地追求利益和竞争,那么卖方必然亏损甚至破产,买方也无法获得优质低价的产品或服务,社会总体福利不可能增加。而联合国国际维和组织在安排维和官兵的生活时认为,只有保证维和官兵的身体健康才能让他们很好地完成维和任务,因此制定了相应的法律保证他们的生活供给。谁违反了这些规定就是违法。这些情况属于不同体制下的思想道德、法律制度带来的正常的矛盾和冲突,一般通过人们自觉的调整后会比较顺利解决。如今,许多人为了寻求发展、改善工作环境或提高生活品质,会主动地在不同的体制、不同的地方和国家之间迁移,这是市场化、城市化、全球化的必然结果,是人们追求自由民主、富裕幸福的表现,更是人们自主选择的权力的彰显。然而有些人却蓄意利用不同体制不同国家的便利谋求非法利益,如有的“裸官”利用手中的权力为移居国外的配偶子女从国内大肆捞钱,有的贪官把赃款转移到境外或国外,有的贪官利用体制改革蓄意把国有资产低价卖给私人企业以谋求私利等,就是利用了不同国家不同体制之间的制度漏洞和监管缺失,他们的所作所为说明他们的思想道德已经完全背叛了他们作为共产党员和国家公务员的思想道德,触犯了刑律。
班杜拉认为决定人的行为的先行因素有遗传因素、环境因素和自我预期,而环境因素中很重要的有社会预兆性线索和榜样的作用,自我预期包括对结果的预期,更包括人们对自己行动目标的确定和对行为的自我调节活动即人的整体认知活动,而遗传、环境和自我认知三种因素是“相互决定的”。[3]简单地说,人的思想道德观念是个体在遗传、环境和自我认知的多方面影响下自主建构的结果,这就是人的道德自由的本质。实际上,面对形形色色的生活方式和林林总总的思想道德观念,少数人选择高尚的英雄式的思想道德进行自我建构;大多数人选择被主流社会认可的思想道德进行自我建构;也有少数人自我建构了一些非主流的另类的思想道德;但还有极少数人走向了反向建构的道路:建构了反社会反人类反主流社会的思想道德。其次,个体在建构了自己的思想道德观念之后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赫舍尔认为人是一种“非终极性”的存在,“每一个人的存在从来不是完成了的,不是最后的。人的状态是初生状态,每时每刻都在作出选择。永远不会停滞。”[4]也就是说任何年龄、任何处境中的人都有可能变化。这种变化可能是个体主动的选择,也可能是被动的选择。人的思想道德观念的自我建构于是形成了“建构—解构—重构”循环往复的过程。第三,个体在形成自己的思想道德观念的时候,一般遵循的是顺从—认同—内化的过程。顺从是表面上接受他人的意见或观点。认同一般是自愿接受他人的意见或观点。内化指在将自己所认同的他人的思想观念和自己原有的观念、信念融为一体,建构成一个完整的价值体系。只有达到内化的阶段,个体的思想道德才会是真正属于自己的。[5]就大多数人而言,青少年时期建构的思想道德观念如果经由顺从、认同的阶段达到了内化的阶段,那么他的一生会具有比较稳定的思想道德观念,这种思想道德观念就是一个人一生的精神皈依。
历史上人们的精神皈依一般是宗教。因为宗教教义中包含了“扬善抑恶、平等宽容、扶贫济困等与社会主义社会道德要求贴近的积极内容”,①刘建生《第十一世班禅拜见胡锦涛》,见http//www.XINHUANET.com.2005年02月03日。所以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采取了“信教自由”的原则。资料表明,“中国目前的基督教徒人数约为7,000 -8,000 万。相比起文革时期基督教几乎在中国销声匿迹的凋敝状态,近三十年来中国基督教徒的人数增长可谓是突飞猛进。”[6]其中还有大学生的身影,如2006年张建国对武汉地区大学生信仰基督教的调查比例为0.8%左右,2004年左鹏对北京某高校大学生信仰基督教的调查比例为1.8%。[7]13-14基督教充分运用宽松的政策环境,实现了其组织扩张。他们经常举行崇拜仪式,如唱赞美诗歌、祷告、诵读经文、圣餐,并把牧师讲道置于其中。他们还有许多被国家禁止的“家庭教会”活动。个人如果长期浸淫其中,很容易被迷惑而产生集体心理认同,认为自己是一个共同信仰联合体的一员,最终被同化而成为虔诚的信徒。其实,“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7]19宗教中“原罪”观念、神鬼观念、来世观念和对罪恶对迫害对残暴的无边的宽容和忍耐直至麻木,都成为人类至愚的“精神鸦片”。我们应该充分关注到宗教组织对大学生的麻痹和拉拢,应该更加积极主动的引导和干预大学生思想道德的自我建构,使大学生们都将自己建构成我们期望的“合格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一)坚持“以人为本”,以科学发展观建设美好的现实世界,以科学发展观促进大学生思想道德自我建构。2010年中国《宗教蓝皮书》公布了基督教徒信教的主要原因中,受家庭传统影响而信教的占15%,归因自己或家人生病的信徒占到了68.8%。[8]这说明70%的人信仰基督其实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也说明,当人们遭遇大病或长期疾病折磨而无法通过自身的努力去克服时,如果政府和社会通过医疗保障和慈善救济去帮助,那他们就不会信仰基督。现在,我们国家正在大力贯彻执行“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大力推行“以人为本”的民生政策,关怀民生、保障民生,已经成为政府执政的基本理念。随着政策和法律的逐步落实,随着经济条件的不断改善,生老病死养及教育医疗住房等基本的民生问题将迅速得到解决。同时要注重的是,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进一步提高自由平等民主的程度,提升个体在社会生活尤其是政治生活中被尊重的感觉,以进一步提高国人的尊严感。这就是我国政府正在以“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建设美好的现实世界的努力。另一方面,我们教育工作者也应该坚持以“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去教育大学生,增强大学生认识和改造客观世界的意识和能力,着力提高大学生思想道德水平的建设,使他们自觉地选择、建构爱国主义、社会主义、集体主义的核心价值观,使他们在社会生活中发挥示范和骨干的作用,有效地促进社会整体思想道德水平的提升。
(二)教育者对自己所倡导的思想道德应该深信不疑。牧师僧人道人对于自己的信仰,应该都达到了内化的程度。如果没有内化而只是顺从或认同,那么他们就很难长期坚持传教生涯,尤其是许多清教徒一生都只能在清贫、清心、牺牲中渡过(耶稣就是一个受苦受难的形象)。这种生活只有强大的信念才能支持他们终生不渝的去坚持。在市场经济社会中,人们更容易看到金钱、权力的力量而忽视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信仰在社会生活中的价值,人们更容易选择能够直接带来金钱、权力的技术和方法去学习、实践,认为思想道德是无用之物而避之远之弃之,对于思想道德教育者的态度也是敬之远之。但我们思想道德教育工作者应该深刻地认识到,我们的工作既是在维护国家民族的意识形态领域的安全,又是在守护青年大学生的精神家园。我们应该超越传教士的毅力,坚守清贫,坚守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理想,守护我们下一代的精神家园。
(三)成功干预个体的自我建构必须建立在个体自觉自愿的基础上。外力的胁迫只能控制人的言语和行动,思想道德的自我建构从本质上说是自由的。没有个体的自觉自愿,哪怕个体的行为符合教育者的期望,他自我建构的思想道德可能也只是停留在对社会道德与法律的顺从和认同的阶段,当环境变化外力消除,他的行为就必然会改变。如何才能让个体自觉的按照教育者引导的方向优化其自我建构呢?引导个体关心自身的利益、情感和命运,引导个体积极主动的向善和向上,是最根本的途径。关心他人从关心自己开始,关心自己从考虑自己的长远利益开始。道德的目的就是调节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从关心自己的利益到关心他人的利益到关心社会公共利益,是人类道德的本源。现在“90 后”的大学生成长在经济比较发展的时期,家长和社会灌输的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念,他们从小到大处在只要读书不需了解社会、不需关心自己和他人的利益的相对封闭的环境中,进入大学之后却发现,等待他们的除了读书还有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就业、如何生存、如何发展,以及恋爱婚姻家庭等种种课题,这些课题都需要他们今后独自去面对。这时候,调动他们自身的主动性、积极性,让他自觉自愿去建构正确的思想道德,是他们未来独立生存发展的必由之路。
中国传统的思想道德教育采用的是灌输为主的方法。这种方法曾经非常有效,根本在于教育者既是教育者,更是受教育者命运的主宰者。葛兰言曾准确地指出:“实际上,在中国如果有哪种可以把握的信仰的话,那就是关于祖先的信仰,如果有谁堪称神职人员的话,那便是一位俗人,一家之长。”[9]封建家长作为教育者和子女命运的主宰,他的宣教自然十分有效,因为在他宣教的同时也能够决定子女的命运。计划经济时期的教育者和大学生命运的安排者(高校)也是一体的:国家或集体制定了基本上能够决定人们命运的政策,高校按照国家的要求来宣讲并对毕业生给予分配,宣讲当然令人信服。但在多样化的生存环境之下,个体有了主宰自我命运的机会和权力,人们对生活环境和思想道德有了更多自主选择的空间,所以单方面的灌输、简单的教条式的宣讲都不可能得到人们的认同。而受教育者个体积极的参与、师生之间平等的协商与讨论、对受教育者自我建构的积极引导,才是今天的思想道德教育成功的法宝。
(四)仪式活动和小团体活动是干预个体思想道德自我建构的最有效的方法。柯尔伯格重视道德气氛的作用,他认为,道德气氛或团体规范具有这样的作用:“道德行为通常发生在社会或团体背景之中,背景则常深刻影响个人的道德决策。个人在真实生活中的道德决定总是在团体规范背景或团体决策过程中作出的,并且,个人的道德行为常是这些规范或过程的函数。”因此,“道德教育的最好方法是努力改进个人作出道德决定时的道德气氛”。[10]在仪式和小团体中,个体能够亲身参与,有机会了解他人、展示自我,在相互交流中宣泄情绪、获得支持,获得心理认同,这是现代人尤其是我国转型社会时期人们的共同需求,大学生正是好奇心强烈、自我意识快速发展的时候,这方面的需求更加旺盛。所以,在思想道德教育中我们要学会组建小团体,营造小团体的亲密气氛,让大学生在小团体中充分的展示自我、了解他人,相互交流学习,获得团体和他人的支持,促使他们建构正确的思想观念和良好的道德品质。在小团体活动中,教育者应该设计正确的目标,选择适合学生接受的内容,组织多种多样的活动,引导学生积极的参与,使之在和谐的情境中积极主动地实现思想道德自我建构的优化。
[1]王静菊.2011 中国移民人数增长50%[N]. 华西都市报,2012 -01 -03(12).
[2]时寒冰.“裸官”之患[N].上海证卷报,2010 -07 -27(01).
[3]张奇.学习理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244 -258.
[4]〔美〕赫舍尔.人是谁?[M]槐仁莲,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4:42.
[5]皮连生.学与教的心理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194 -195.
[6]赵林.建构中国当代哲学所面对的文化传统与外来挑战[J].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1):32 -38.
[7]张建国.论大学生宗教心理——以基督教信仰现象为例[D].武汉:武汉大学硕士论文,2007.
[8]赵志.对基督教在华发展现状的理性思考[J]. 江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6):5 -10.
[9]孙江.作为他者的“洋教”——关于基督教与晚清社会关系的新阐释[J].江海学刊,2008(1):16 -23.
[10]柯尔伯格.道德教育的哲学[M].魏贤超,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0: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