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认同与身份建构
——论《印度之行》中阿齐兹主体欲望的表达

2013-04-10 22:05宿
关键词:阿齐兹殖民者规训

宿 桂 艳

文化认同与身份建构
——论《印度之行》中阿齐兹主体欲望的表达

宿 桂 艳

(柳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外语系,广西 柳州 545004)

阿齐兹是E.M.福斯特小说《印度之行》中一个寓意丰富而又内涵深刻的人物形象。作为英国殖民权力规训下的欲望主体,阿齐兹对自身“杂糅”的文化身份认同充满着焦虑和困惑,他对自身及印度民族——国家主体身份和文化的认同经历了一个由混沌意识到自觉认同的过程。

《印度之行》;阿齐兹;权力规训;身份认同

网络出版时间:2013-05-20 12:07

《印度之行》是E.M.福斯特最具有代表性的小说之一,阿齐兹是作者精心描绘的一个寓意丰富而又内涵深刻的人物形象。作为印度土著居民的阿齐兹,其内在主体欲望始终处于英国殖民权力规训之下,但“杂糅”的文化身份又使他充满着对自身及印度民族——国家身份认同的焦虑。笔者主要从权力规训下的主体欲望的表现、“杂糅”身份的认同困境及其主体身份的重构与彰显3个方面,分析论述阿齐兹对自身及印度民族——国家的文化认同与身份建构。

一、权力规训下的主体欲望

在福柯的权力理论中,权力不仅仅是指统治阶级意识形态视域下国家机器所具有政治权力,而更多的是指“权力关系的复合”。福柯认为,在看待权力问题上,不仅仅把它同法律和宪法,或者是国家和国家机器联系起来,而且要把它放置在政治、经济、文化、日常生活等广阔场域中来理解,因此,对“权力”的认识,一方面要充分考虑到权力的复杂性和渗透性;另一方面也要注重“权力”运行的策略性及其内在的机制[1]336。“权力无处不在,这并不因为它有特权将一切笼罩在它战无不胜的整体中,而是因为它每时每刻,无处不在地被生产出来,甚至在所有关系中被生产出来。权力无处不在,并非因为它涵括一切,而是因为它来自四面八方。”[2]443可见,在福柯的视域中,权力既是一种国家强力意志的“指令性话语”,又是一种关系网络交织的“普遍性力量”,权力往往通过“规训、约束和检查”等机制对人的身体实施控制和改造来发挥自身的效应或功能。“权力的规训”具有两个层面的内涵,一方面,权力通过一定的国家机器及其相应的“策略、机制、技术、经济、理性”等对主体的欲望进行“有效监视、规范化裁决和检查考试”,使其成为“规训的主体”;另一方面,权力在规训“主体欲望”的同时,又赋予或造就主体一种新的“肯定的权力”,使主体获得某种新的身份与认同,从而将“惩罚”和“满足”两种效能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制造出“驯顺而又有用的肉体”,进而维系社会历史的向前发展。

福柯的权力理论为深入细致地分析和阐释福斯特《印度之行》中复杂的人物形象提供了有力的学理依据。《印度之行》中主人翁阿齐兹是一个典型的“权力规训”下的欲望主体。在现实生活中,阿齐兹不得不面对印度被英国殖民统治的现实,英国的殖民统治笼罩在他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使其主体欲望时时处在一种压抑的状态,小说这样描述道:“当他(阿齐兹)进入整齐而毫无生气的英国居住区时,一种沮丧的情绪突然袭击了他。那些垂直交叉的街道都以战胜印度的将军的名字命名,这是大不列颠把一张大网撒到印度的象征。他感到自己已经落入他们的大网之中。”[3]10-11面对英国殖民统治的权力意志,阿齐兹的欲望主体时时处在殖民权力的规训之下,在感情上他非常害怕英国殖民者的那种冷酷和傲慢,为了引起英国殖民者的关注和得到他们的认同,他处处表现出过度的热情和违心奉承:在卡伦德少校家,为了奉承傲慢的卡伦德夫人和莱斯利夫人,阿齐兹卑躬屈膝地献上自己租来的马车,为了能够得到卡伦德的口信,不惜给了其仆人几个卢比;在清真寺与穆尔夫人奇遇和深入的交谈,使阿齐兹倍感荣耀,尊称对方是一个“可爱的女士”和“东方人”;在拜访菲尔丁时,菲尔丁一句“请随便,不要拘束”的话,让阿齐兹饱受“受宠若惊”的感觉,使他精神焕发,为了表示友好,他将自己一颗正用着的珍贵的金扣子给了菲尔丁,并摒弃印度伊斯兰教的习俗,把自己已故妻子的相片拿给菲尔丁欣赏;为了迎合对远道而来的穆尔夫人和奎斯蒂德小姐想了解“真正印度”的兴趣,阿齐兹主动热情地邀请她们去游览马拉巴山洞。阿齐兹对英国殖民者所表现出来的奉承与热情,象征着在英国殖民统治的权力压抑下,印度民众对殖民权力规训的屈服与认同,并试图在其权力的规训下获得一种新的身份和权益,为此,阿齐兹在日常生活中一方面极力迎合英国殖民者,另一方面又表现出对印度民众的不满,并试图与一般的印度民众划清界限,以显示出自己的特殊身份与地位,如他告诫菲尔丁说:“不管在什么方面你都要格外的小心,菲尔丁先生,在这个该死的国家,不论你说什么话做什么,总是有忌妒的家伙在盯着你。你如果知道了,你会感到十分吃惊,你进来看我时,至少有三个奸细坐在这儿。我着实心理很紧张,因为你是那样来谈论上帝,他们一定会去报告。”[3]102

然而,英国殖民权力的规训始终掩盖不了阿齐兹主体欲望的真实表达,在极力迎合和奉承英国殖民者的同时,阿齐兹也处处表现出对现实的强烈不满和对英国殖民者的敌视,为此他不愿意谈论英国殖民者的所作所为,更不愿意与他们交朋友。他说:“谈论英国人干什么?什么不……不列……不列颠人!为什么要和那些家伙交朋友?我们不要再谈他们为好,让我们自己快活快活吧。”[3]11“必须愤然离开英印人!必须从英国的网中逃脱出来,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方式和言谈举止等习俗之中!”[3]13对英国殖民者虚假的迎合与真实的反抗成为了阿齐兹主体欲望的真实表达,他对朗尼的傲慢与无礼嗤之以鼻,对特顿和卡伦德的虚伪与无知给予无尽的嘲讽,甚至调侃“文雅而又真诚”的奎斯蒂德小姐“乳房特别扁平”,只有像朗尼这样的人才能感到满意。如果说,在马拉巴山事件之前,英国殖民权力规训下的阿齐兹的欲望主体一直处于压抑和遮蔽的状态,那么,马拉巴山事件则唤醒和激发了阿齐兹的真实欲望。在马拉巴山事件之后,阿齐兹彻底从英国殖民权力规训下挣脱出来,长期被遮蔽的主体欲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此后,阿齐兹不再对英国殖民者抱有幻想,不再认同英国的殖民文化和殖民权力,毅然辞去了英国殖民权力下的公职医生,离开了昌德拉普,来到了印度邦主属地茂城,成为了一名激进的反英民族主义者,至此,阿齐兹的主体意识得到了彻底彰显。福斯特通过细致描绘在英国殖民权力规训下阿齐兹主体欲望真实表达的现实困境,揭示出处于英国殖民统治下的印度知识分子的复杂心理和艰难抗争历程。福斯特对阿齐兹形象的塑造,一方面体现出他强烈的人文主义的关怀意识,饱含着对印度人民的深切同情;另一方面也折射出福斯特对英国殖民统治政策和殖民者“发育不良之心”的强烈批判。

二、“杂糅”身份的认同困境

英国学者斯图亚特·霍尔在《文化身份问题》一文中将人的身份划分为“个体性的身份”和“群体性的身份”,同时,他指出,“群体性的身份”就是指社会的或文化的身份,“个体性的身份”的存在必须依托于“群体性的身份”,作为个体的人是生活于群体的文化之中的,个体身份必须要靠社会和文化来理解自身,作为个体的身份必然是人通过文化来确立和定位自我,因此,身份必然只能是文化的身份[4]。《印度之行》中阿齐兹的身份是一个东方文明与西方文明相互“杂糅”的混合体,他曾经具有从殖民地的印度到欧洲国家求学的经历,这种特殊的人生经历使他受到了西方现代启蒙理性主义的意识,摆脱了殖民地狭隘的民族主义的偏见,同时,这也直接导致了其对多重身份认同的困惑。

萨特指出:“我是我的身体,我以我的身体而存在,这就是它的存在的第一维度。我的身体被他人利用并被认识,这就是他的第二维度。但是,我是为他人而存在,他人对于我来说呈现为主体,而我成为他的客体。我通过这一点而发现了我与他人的基本关系。因此他人承认我是为我本人而存在,特别是通过我本人的亲在性而被确认。我显然是从身体的这一方面而被他人确认它是为我本人而存在的。这就是我的身体的本体论的第三维度。”[5]478萨特通过阐释人的身体所呈现的3个维度:“物体维度”、“社会维度”、“哲学维度”,表征着身份认同的复杂性和多重向度。作为一名英国殖民地——印度的公民,阿齐兹必须面对英国殖民者与印度本土公民之间地位不平等的现实,以及自身被英国殖民者“凝视”的地位。赛义德说:“凝视本身就是不对等关系的表现,体现的是一种权力话语,一种意识形态压抑,一种权力摄控的象征。”[6]89在英国殖民权力话语的“压抑”和“摄控”下,尽管阿齐兹极力迎合和奉承英国殖民者,但始终不能改变被“凝视”的身份和地位,他极力想讨好上司卡伦德,却被其称为“混账的阿齐兹”!他推心置腹地结交菲尔丁,却被对方认为是个“过度热情”和“过于敏感”的印度人;他对朗尼的亲密之举,则被对方讽刺为“被宠坏的西洋化的印度人”;而他热情邀请穆尔夫人和奎斯蒂德小姐的马拉巴山洞之旅,却险些给他带来牢狱之灾。因此,在英国殖民化权力语境下,阿齐兹想融入其中进而获得“西化”的身份与地位的幻想,在无情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作为一名深受西方文明熏陶印度本土公民,阿齐兹对自身本土身份的认同也是充满着焦虑和困境。在阿齐兹内心深处存在着相互冲突与矛盾的文化意识:欧洲现代意识和伊斯兰传统意识,这两种文化意识内在所具有文化差异感,使阿齐兹对自身的文化身份的认同处于一种“游离”的混沌状态。作为一个“西化”的知识分子和英国殖民地的公职人员,阿齐兹可谓是印度民众中的“精英阶层”,具有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他崇尚欧洲的民主、平等和自由,但以特顿、卡伦德、朗尼为首的英国殖民者恪守殖民统治的“精英意识”,强调英国人与印度人之间的等级差异和文化差异,使他根本无法获得殖民权力的身份,这迫使他不得不重新回归到印度民族——国家意识中寻求自身的身份认同。然而,印度文化习俗和价值观念的落后及其国民劣根性使阿齐兹无法完全认同印度的文化传统,他反对印度包办婚姻的传统习俗,但却不得不屈从于传统的婚俗。他试图追求超越传统婚姻之上的爱情,却又无法摆脱印度传统习俗的清规戒律。他厌恶印度民众的猜忌与多疑,而自身却深陷其中。法国学者阿尔弗雷德·格罗塞说:“身份认同需要同时确定边界,身份认同同时寻求赋予每一个集体最低限度的同质性内涵。”[7]3身份边界的难以确定使阿齐兹自身的归属处于一种“边缘化”的境地,欧化的精英教育经历、英国印度殖民权力机构(明达医院)的规训使他有别于其他印度人,而非白种人的身份又使他受到英国殖民者的歧视和不公正的待遇,正是这种被“边缘化”、“杂糅”的文化身份,造成了他身份认同的焦虑与困境。如果说,阿齐兹主体欲望现实表达困境是英国殖民权力规训的直接结果,那么阿齐兹对自身“杂糅”身份的认同困境则是英国殖民权力规训和西方殖民文化沟通压抑的结果,是西方殖民权力与殖民文化对被殖民地国家印度民族文化身份和民族“共同体”进行全面颠覆的一个缩影,象征着处于英国殖民统治下的印度建构其新的民族——国家的主体身份和文化认同的现实困境及其紧迫性。

三、主体身份的重构与彰显

英国著名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说:“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社会习俗的产生和再生产受到我们丰富多彩的生活情境中‘正在上演角色’的能动者的反思性监控。反思性的觉知是所有人类行为的特征,所有人类持续地调控其活动的场境,以此作为其活动的特征,并且这种调控总是具有话语的性质。”[8]39在英国殖民权力规训下的阿齐兹,尽管竭尽所能地迎合和讨好英国殖民者,却始终未能被其接纳和获得相应话语权。东西方文明“杂糅”的文化身份,使阿齐兹陷入到对自身身份定位与认同的困境之中。因此,重构新的主体身份成为了阿齐兹反思人生经历和寻求自我认同的必然抉择。

在马拉巴山洞事件后,阿齐兹被奎斯蒂德控告有强奸意图,并被英国殖民者拘禁,其身心遭受到严重的创伤,这使他认识到英国殖民者的残酷与虚伪,激起了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意识。在法庭审判中,阿齐兹亲眼目睹了英国殖民者的傲慢、虚伪和无礼,印度人遭到英国殖民者无情的鄙视和嘲讽,自身那黝黑的身体完全处在白种男人和女人的凝视之中,并遭受英国殖民司法体制的规训与羞辱。而此时法庭内印度辩护律师默罕默德·阿里正在极力为自己辩护,哈米杜拉等人也在极力拥护阿齐兹无罪的事实,在法庭外印度民众更是对法庭不公正的审判义愤填膺,他们高呼印度女神的名字:埃思米斯——埃思米斯……欢呼声很快汇聚成一股反英殖民统治的洪流。阿尔弗雷德·格罗塞指出:“无论是主动追求还是被迫塑造,有限的身份认同几乎总是建立在一种对‘集体记忆’的呼喊之上。而这仅仅是把一种传递变为一种获得。”而“这种身份有的是外部因素强加的,有的是由排他性归属感激增造成的”[7]3。在法庭上,阿齐兹深切地感受到印度民族——国家身份的可贵与强大,唤醒了他久违的“集体记忆”,使他的心灵找到了依托和归属感。阿齐兹对英国殖民者的反抗意识也由原来对特顿、卡伦德、朗尼等人的反感和讽刺转变为对整个英国殖民统治的仇恨。在被宣判无罪释放之后,阿齐兹毅然离开英国殖民统治下的昌德拉普,来到了印度自治土邦茂城。至此,阿齐兹彻底放弃了试图从英国殖民权力中获取身份认同和文化认同的幻想,挣脱了“杂糅”身份的意识藩篱,直面英国殖民统治的残酷现实,反抗英国对印度人民的殖民奴役。他呼吁印度民族团结起来,搁置宗教纷争和信仰分歧,将英国殖民者赶出印度,建设一个独立自主的印度民族——国家共同体。在小说的最后,阿齐兹高呼:“印度应该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任何外国人都应该赶出去!印度教、伊斯兰教、锡克教以及所有的宗教应该结成一体!万岁!印度万岁!万岁!万岁!”[3]289同时他的英国朋友菲尔丁说:“无论如何要打倒英国佬,这是确切无疑的。滚出去,你们这些家伙!喂,要赶快滚出去!我们之间可能相互仇恨,但我们更恨你们。如果我赶不走你们,阿赫买德会赶走你们,卡里姆会赶走你们,如果我们摆脱你们需要五千五百年,那好,我们就用它五千五百年,我们将把每个该死的英国人都统统赶到大海里去。”[3]289-290

阿齐兹重铸印度民族——国家的愿望象征着长期受到英国殖民统治奴役的印度人民民族意志的觉醒,他们力图通过集体的意志和强大的民族凝聚力铸就一个新的印度民族——国家以抗拒英殖民帝国,而其主体身份也通过在重铸印度民族——国家中得到重构和彰显。正如有些研究者所言:“阿齐兹民族意识重铸的艰难过程就是被奴役的印度人逐渐学会言说自我、用具有强烈凝聚力的印度民族——国家理念对抗欧洲中心主义的过程。他的后殖民民族——国家意识的核心就是印度中心主义和乌托邦式的印度集体文化自我。这种集体文化自我与整个印度次大陆作为一个独立的民族——国家这一理念契合。”[9]209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福斯特的《印度之行》也是阿齐兹的“印度之行”,是阿齐兹真实表达主体欲望和身份认同的理想之旅。阿齐兹主体身份重构是英国权力规训和遮蔽下阿齐兹摆脱“杂糅”身份困境和表达真实主体欲望的象征,体现了阿齐兹对自身及印度民族——国家主体身份和文化的认同由混沌意识到自觉认同的曲折历程,同时也表现出福斯特批评殖民主义和关爱弱小民族的人文主义文化立场。

[1] 李银河.性的问题:福柯与性[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

[2] 汪民安.权力[A].赵一凡.西方文论关键词[C].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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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自我认同[M].北京:三联书店,1998.

[9] 陈家俊.文化身份的嬗变——E.M.福斯特小说和思想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CulturalEmpathyandIdentityConstruction—DiscussionabouttheExpressionofAziz’sDesireinAPassagetoIndia

SU Gui-ya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Liuzhou Teachers College,Liuzhou,Guangxi 545004,China)

Aziz is a figure with rich implications and profound connotations in the novelAPassagetoIndiawritten by E.M.Forster.As the main desire body under the discipline of the British colonial power,Aziz is full of worries and confusions about the“hybridity”of the cultural empathy.He experiences a process from chaotic awareness to conscious recognition about himself and his country India,which refers to the national identity and cultural empathy.

APassagetoIndia;Aziz;power discipline;identity

2013-03-06

广西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资助项目(SK13YB124)

宿桂艳(1981-),女,广西桂林人,柳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讲师,广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职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国文学和英语教学法。

I 106.4

A

2095-462X(2013)03-0025-04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30520.1207.022.html

(责任编辑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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