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里窥乾坤——论徐风中篇紫砂题材小说的审美追求

2013-04-06 02:47陶虹飞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3年6期
关键词:阿多东洋紫砂壶

陶虹飞

(安徽大学文学院,安徽合肥230039)

“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北宋诗人梅尧臣用这句千古绝唱道出了好的紫砂壶能够泡出醇厚弥香的茶。陶都宜兴,因着这紫砂造就了多少奇功巧匠,吸引了多少文人墨客,在讲求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今天,江苏宜兴人对制壶品茗和撰文吟壶仍充满着孜孜不倦的热情。一位叫徐风的宜兴本土作家,用其对这片土地的笃厚情怀写下了一部又一部、一篇又一篇紫砂文学作品。

徐风的中篇小说“壶王”三部曲(《壶王》、《壶道》、《壶殇》)和《东洋记》自2009年以来陆续在《当代》、《钟山》、《中国作家》等杂志刊出,在文学界引起强烈反响。《东洋记》是在2013年近期发表的,属徐风新作,其所叙之事却在“壶王”三部曲之前。所以由《东洋记》到“壶王”三部曲是一脉相承的关系。这4部关于紫砂壶的中篇小说讲述了2代壶王的人生遭际和紫砂文化的传承发展,个中渊源、利害,也体现了作家独特的审美追求。

一 饱含血泪的民间史

“小说的故事演绎着人生,也解释着人生。凡人看小说,总是对其中的故事有所偏好,人们对故事的嗜好反映了人类对捕捉人生模式的深层需求。聪明的作家也就抓住人们的这一偏好,利用故事不断的设法整治人生的混乱,挖掘人生的真谛,带领读者去追寻、理解和解读现实,从而更深刻更清楚地认识人生”[1]。如果在这故事中再添上民间文化的成分,那这故事也就更值得回味,因为“民间文化的形式相对自由活泼,能够较真实地表达民间社会生活的面貌和下层人民的情绪世界”[1]。民间把人类原始的生命力紧紧拥抱在生活本身,生活的爱与憎,人生的欲望和追求,道德和文明的沉浮都在这民间场域里生发和演绎。

在徐风4部中篇紫砂题材小说中,古蜀镇是故事主要发生地。这样一个江南古镇古朴闲适,有着陶渊明桃花源的田园格调,那里“是出紫砂壶的地方,那紫砂泥稀罕,走遍世界,唯古蜀镇旁的黄龙山出”[2]。因占尽地理优势,那里的紫砂壶也远近闻名,紫砂艺人也就名扬天下,紫砂文化也因世代文人墨客的点染称颂而颇值得玩味。从叙事年代看,《东洋记》在先,从《东洋记》到“壶王”三部曲,作家徐风用散文化的笔触展示了一幅特定历史年代特定环境中特定人物生存状态的浮世绘。

先从《东洋记》谈起,古蜀镇远离大都市,那里有甘醇的阳羡茶,有清澈的蠡河水,鱼虾儿肥,稻谷儿香,紫砂壶作坊遍布大街小巷,打泥片的声响尽在耳边,悠远而有韵味。在这样一个桃源般的生活之所,淳朴的人们靠着这主传的手艺营生。壶手袁朴生壶艺高超,远近闻名,“袁朴生干活出手好,做出的壶往那里一站,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平静的古镇来了一位日本人,这位日本人名为古子樱(真名为三岛雄夫),他崇尚大国文明,感念紫砂文化的博大精深,拜袁朴生为师,在古子樱的极力争取下,袁朴生随其远离国土奔赴东洋传授壶艺。然而三岛雄夫拜师并领袁朴生回东洋传艺的真正原因是能在三岛家族制出国宝级的紫砂壶并献给天皇陛下,完成他的雄心大志。在中日甲午战争中,中国战败,袁朴生在得知三岛雄夫真正野心后一怒之下打碎了他完成的杰作——梅樱壶。三岛雄夫想杀了袁朴生,后袁朴生又制出大型“汉唐壶”,三岛击碎了汉唐壶,两人和解。最终,袁朴生怀着家国忧思踏上归国之途。在《东洋记》中描绘了袁朴生一生最光华夺目的年华。

但是在“壶王”三部曲中,故事却处于一个紧张的叙事状态,从《壶王》到《壶道》再到《壶殇》讲述了两代壶王家国情仇的血泪史。仍然是在古蜀镇,老年的袁朴生已是赫赫有名的壶王,在古镇已度过了自己繁华人生的大半辈子,名利双收,又与戏子莫水蓉有过一段缠绵缱绻的爱情,可谓顺风顺水。然其不幸酒后中风,右手从此废了,为保全“壶王”名声,阿多成为代制壶的“枪手”。阿多对袁朴生之女碧云倾心一片,其做壶状态也随着对碧云的感情变化而变化。袁朴生为保一世“壶王”英名,决定杀阿多而后快,然在最后关头,阿多技艺顿悟,制出神壶,袁朴生大彻大悟,终以一己之命成就阿多成为新一代壶王。其中袁朴生和阿多的恩恩怨怨,阿多和碧云的爱恨情缘都在这小小古镇演绎地真切自然。

当阿多成为新一代壶王后,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日本侵略者侵占中国,闯入古蜀镇,打破了世居僻静的古蜀镇人民生活的平静。在这样一个战乱年代的背景下,作家用其轻灵的虚静之笔呈现了故事里的世风人情,阿多和碧云的挚爱之情以及生离死别的悲壮演绎;阿多与无冕窑王武小够的义气相助和生死相托;古蜀镇人民面对日本侵略者所表现出的坚定和凛然人格……都在小说中诠释的淋漓尽致,使这江南古镇也显得悲壮坚毅了。最后《壶殇》承继了《壶王》和《壶道》中对紫砂艺人的技艺传承和道德沉浮的描写。依旧是在古蜀镇这样一个民风淳朴的江南古镇,日本侵略者打破了人们惯常的生活秩序,紫砂作坊便也在这样动荡的时局中遭遇灾难,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阿多和众乡亲进行了顽强的抵抗,然而残忍的日本人怎会让善良的中国人好过。阿多在对亡妻碧云的思念之中做成龙禧壶,终散了精气神,崩溃而至癫狂,再也做不了壶,心散了,壶也就做不成了。

从日本人踏进古蜀镇的第一步起,那里的人和事,伴随着这紫砂壶揭开了这小小古镇刻满伤痛和血泪的一页,注定了悲剧的命运,他们在历史的阵痛中,演绎了中国江南水乡小小角落里的一段民间血泪史。

人生承载着历史,人物演绎着历史,从一代壶王袁朴生到新一代壶王阿多,其生命历程是与古蜀镇的那壶、那人、那事紧紧相连的,伴随着个人恩怨、家国情仇诠释了由紫砂壶引发的苦难史,从《东洋记》到“壶王”三部曲,不仅是个人生命的历史,也是一个古镇兴衰的历史,更是一个关于紫砂文化传承发展的历史。

二 紫砂壶的象征意义

有学者把象征这种修辞手法形象化的比作缠绕在小说叙事主干上的紫藤,藉有形寓无形,藉有限表无限,“它暗示着作者对作品中事件或人物的看法和评价,尤其是那些贯穿作品始终的象征,极有可能就是作品主题蕴藉的表达形式,是作者以形象的方式对读者所作的暗示,他借此引导读者对作品的内在意义进行思索和把握。只有通过象征,我们才能更有效地进入小说,阐释作品,最终实现与作者的契合性交流和沟通。”[3]

在徐风4部中篇紫砂题材的小说中,紫砂壶意象是深得玩味的。一把紫砂壶承载着多重意义。正是因为徐风发现了“物微意不浅”的道理,所以紫砂壶里也就有了“乾坤”。徐风说:“一个紫砂艺人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把他的才情和灵性全部化入壶中,并且能够和谐地体现于壶的每一个细节,吾即壶,壶即吾,壶吾合一,融会贯通。”[4]道出了壶与道、壶与人的关系。

(一)壶以载道

“道之在天者,日也;在人者,心也!”一把壶能窥见一个人的心。《东洋记》中,袁朴生在对日本常滑的三位徒弟上的第一堂课中说道:“做一把急须(即茶壶),就是在做自己的心情。那急须里,装的就是一口气,一口你自己的气息。那里里外外,其实就是另一个你。所以呢,由手传心、心到手到;心无旁骛、弘道养正。这是做一把急须的首要。”[5]在《壶王》中,袁朴生又对阿多说:“每一把壶里,都有一股气撑着,上品乃是虚静之气,如空谷幽兰、德馨怡人;中品乃是平庸之气,虽八面玲珑,却了无个性;下品乃是混浊之气,断然是苟且敷衍、猥琐不堪。”[2]故而一把壶承载着一个魂魄,壶以载道,壶人合一,当人面对壶时,当他不再把壶作为谋生的工具而是生命本身时,壶就有了新的生命,人和壶就不再是主客体的关系,而是物我合一,彼此交融。所以壶的最高境界就是一种超越现实功利之上的艺术精神和人生态度。

在《东洋记》中,为什么日本人做不出壶,不能真正懂得一把壶,是因为他们把做成一把壶作为自己平步青云的阶梯,把壶作为炫耀自己身份的一种工具,而没有真正理解壶中的“乾坤”,壶里所蕴含的道德人心。在结尾,袁朴生毅然决然离开两个深爱他的日本女人返归故里,因为他深知造壶之道,造壶即做人,即要坚持操守,德艺双馨,君德壶,才能得好壶,壶者,人也。在《壶道》结尾处,阿多因梦见老者指点他做壶,忽然领悟做壶的真谛,做成一把神壶,“大拙大雅,宝气盈盈,凌虚太空,雄浑千古……”这是经历怎样的身世艰难、内心挣扎,韬光养晦而做成的一把凝结心气的神壶啊!《壶殇》中古蜀镇人民面对日本侵略者的淫威,不顾个人安危保全阿多,像武小够、虞郎中等人关键时刻表现出的道义凛然,都是在“壶道”的熏染下滋养出的高洁情怀。所以面对一把紫砂壶,中国人能得其精神,领悟紫砂艺术的绝高境界,做到由器变道,器以载道,天人合一,既使外来民族再怎样入侵,也领悟不到中国传统文化的高境,在德艺双馨的国度里寸步难行,因此注定会失败。

壶象征着人,壶品正,则人品正,道器相载,弘道养正。真正体现了中国之精神,中国之情怀。

(二)壶见人情

人情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东西,文学作品中有了人情味,作品才会充满生气。紫砂壶意象频频出现,它串联着故事发展的始终,壶之于人,也就是壶的背后说的总是人,围绕着紫砂壶,真正能让我们窥见的就是其中的人心人情以及蕴含此中的爱情和友情。

在《东洋记》中,袁朴生做的壶,是生机毕现的灵物,他对戏子莫水蓉情深意重,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夜晚送给她一把红豆壶,“壶是心型,米黄色的老段泥,小巧而圆润。壶钮是一颗红豆,大红袍泥,惟妙惟肖的一颗红豆啊。”[5]以壶为媒,莫水蓉把壶捧在手里,似有一种永诀的感觉。这把壶不仅是一个定情之物,更是一个人的存在,一种爱的深情表达。

《壶王》中,阿多代袁朴生做壶,做成一把碧壶,他把对碧云的爱恋融入壶体,那壶,“宽口,弯流舒展似粉颈;壶体丰腴。让人赞叹的是那壶柄,似少女细腰,盈盈一握,玉润珠圆,怎么看都觉得窈窕可爱。”[2]分明就是照着碧云纤手托粉腮,袅娜多姿的身段做成的,因而这壶就有了生命,达到一种唯美。这是怎样的一种痴爱才能实现的呀。在后来的《壶殇》中,阿多也是感念亡妻碧云,做成龙禧壶。作家徐风在对小说感情的处理上,借助于紫砂壶,使得发生在古蜀镇的爱情也氤氲着神秘、凄美的色调。

此外,紫砂壶意象也充当了古蜀镇人淳朴友情的媒介,如虞郎中和袁朴生。因一把只要是壶王做的好壶,虞郎中可为生病的袁朴生寻遍天下最好的药方,因一把壶,他愿为了袁的一己私情对莫水蓉下药(虽然手段不可取),多少年来,两人因为这紫砂壶而紧紧相依。光器壶王袁朴生和花器掌门西门寿虽然在壶王位置上争了一辈子,但他们也是因为这紫砂壶结下不解之缘,虽从年轻争到年老,表面上都不认可对方,但袁在异国他乡时想到西门寿的花器,觉得那一花一蕚,一枝一叶也是那么真切动人,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到袁去世后,西门寿也是感念多年交情,想为袁抬棺材,只是没被袁家人允许罢了,要有怎样一种交情才会被人在异国他乡想起,才会在一个人殁了以后,想为他抬一抬棺材,以示尊重呢?无冕窑王武小够和壶王阿多之间,不仅是因为紫砂壶结缘,而且是因为由这紫砂壶引发的家国仇恨而成友。在动乱年代,壶王及众乡亲抵抗外敌淫威之时,武小够对阿多可谓是真情呵护,他为了壶艺,为了祖宗传下的根,更为了阿多,煞费苦心,使得壶艺得以保全,阿多得以周全。

作家徐风凭借着紫砂壶,把古蜀镇的人牵连在一起,让他们身上最淳朴的感情得以释放,用这古朴沉静的紫砂壶映射出世道人心,可谓懂壶,亦懂人,以壶来召唤人们最真诚的情感。

三 苦难中的人道情怀

徐风曾说过:“作家应该蓄养自己的悲悯情怀。文学的伟大之处,就是它的同情和悲悯之心,并把这种同情和悲悯通过笔墨传递出来。文学最终关注的是社会中的人,回到人类,回到人性,回到人们生存的真实处境,才是文学的宗旨。文学就是要揭示人性、呼唤真爱、褒扬善良……”(韩国第8届李炳注国际文学节《文学与环境》的演讲)作家所提倡的就是同情心和悲悯心,文学创作也是如此。他的观点应和了李泽厚的“情本体”观念,这也正是同情人道主义的观点。同情由善和爱而生,因苦难而发,同情就是人性本位的体现,“是人类的高贵情感,是一切美德之源,它不仅要施爱于弱者、受苦受难者、被侮辱被迫害被冤屈的不幸者,还要引领他们超越‘此在’的困境而走上精神发展之路”[6]。徐风就是一位悲悯的人道主义者,他具有崇高的首先意识,从他的《东洋记》、“壶王”三部曲可以看出,他写苦难写悲剧,但他又不仅限于苦难和悲剧,他在苦难叙事中书写了人们的崇高信念,张扬了人道主义精神。

《东洋记》中,袁朴生在东瀛传授壶艺,然而当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并达到顶峰时,袁朴生在东瀛的生活也处在了一个被动的状态,他深感屈辱,打碎了梅樱急须,这一举动打破了古子樱平步青云的美梦。他决定杀了师傅,但当他怒气匆匆持刀走到师傅窗下时,看到师傅正在全神贯注地做壶时,他的手就软了。师傅的气场太大了,如果真的把师傅这样的制壶圣手杀了,他的灵魂会一辈子不得安宁。在这场矛盾冲突中,最终是人性战胜了冲动和恨意,是人心灵深处的善和爱化解了怨恨,也让危难中的袁朴生得以保全。最后,在袁朴生决定归国时,古子樱送了一块紫檀木匾额给他,上面镌刻着“壶王”两个大字,匾额的下方还刻着一行小字:“远涉东瀛、传授壶艺;德清品懿、永世流芳”。给予其“壶王”的美誉,说明袁朴生壶艺之高超,匾额下面刻的小字说明袁朴生的人品如壶品,德艺双馨,品质高洁。这是外国人对中国人的赞颂,可见人性是相通的:以德报怨、宽容、尊重、理解、同情,这也是作家赋予作品及其人物的人道主义思想。

作家徐风在《壶王》的创作中,人道主义精神的张扬更明显。光货艺人袁朴生和花货艺人西门寿是一对冤家,2人明争暗斗几十年,当壶王中风丧失壶艺时,西门寿落井下石,想让“袁壶”消失而独留花货。但作家并没有让人物始终处在阴暗面,他采用的是人性向善的价值取向,两人恩怨的原因只是因为争名夺利,但他们都有着善良的本性。当袁朴生饮毒自尽后,西门寿在袁朴生的灵牌前长跪不起。他先是提出为其抬棺材,被谢绝后,又写了一副挽联:“千里吊君惟有泪,廿年知己不因壶”。懂字的人说,那字是瘦金体,笔笔力透纸背。

小说另一条线索是已故戏子莫水蓉的儿子阿多,袁朴生曾和莫水蓉有过一段剪不断的恋情,后因为袁为了前途而害死了莫水蓉,当阿多知道真相后,他经过了内心的挣扎和生活的洗礼,终于放下仇恨,以宽恕和仁爱之心留在袁家,做出神壶,挽救了袁家。神壶的制成,不仅体现阿多技艺的提升,更暗示着人性为善的真谛。在这里作家用同情、理解的人道主义情怀给人物以观照,使人物身上散发出人性向善的光芒。

另外,在《壶道》、《壶殇》中,作品表现出的阿多在苦难面前的灵魂挣扎和民族气节;阿多与碧云在面对日本宪兵队的逼迫下所作出的生死抉择;武小够为保全阿多所作出的义举和古蜀镇人对阿多的理解以及在现实苦难中对侵略者的抗争等等,都表现出古镇人的高洁品质,体现出他们在“壶道”熏染下的世道人心。作家把个人的苦难、紫砂作坊的苦难与整个古镇的苦难以及时代的苦难联系在一起,以人的生命立场反观历史的同时灌注了深切的人道主义情怀,谱写了一曲又一曲温善的人道主义颂歌。

有句话说的好:“一叶知秋。”那么,一把壶里也会知“乾坤”。总之,通过这四篇紫砂题材的中篇小说,作家徐风用其温婉轻灵的笔触书写了在江南古镇围绕紫砂壶发生的一段浮沉往事,让我们在俗世沧桑中看到了相互承续的血泪民间史,而在紫砂壶的“壶道”中感悟了世道人心,在苦难中生发的人道情怀更让我们读懂了人性的美好,这些都是徐风所追求的文学审美境界。相信这样一位执著于紫砂文学写作的本土作家将带着他那颗感恩和悲悯的心在紫砂文学创作上为我们带来更有深度和魅力的文化作品。

[1]倪浓水.小说叙事研究[M].北京:群言出版社,2008:294.

[2]徐风.壶王[J].当代,2009(6):180-202.

[3]李建军.小说修辞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233-234.

[4]汪政.风情与诗潜入壶中:评徐风紫砂历史散文《一壶乾坤》[N].文艺报,2011-3-30(02).

[5]徐风.东洋记[J].钟山,2013(2):25-60.

[6]王达敏.中国当代人道主义文学思潮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229-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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