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卡尔松自然欣赏的科学认知模式

2013-04-01 09:49周泽东
城市学刊 2013年1期
关键词:尔顿科学知识范畴

周泽东

(湖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长沙 410081)

一、科学认知模式的逻辑展开及意义

在当代西方自然美学的讨论中,关于自然的欣赏成为众多理论家讨论的焦点问题。与艺术不同,自然是非人工产品。在艺术的欣赏中,我们知道欣赏什么和如何欣赏——皆归因于创造者的指引;而在自然的欣赏中,缺乏创造者的指引,我们欣赏什么及如何欣赏,成为当代自然美学要解决的难题。

卡尔松在众多的理论模式中脱颖而出。以瓦尔顿艺术欣赏理论为依托,他宣称科学知识为自然欣赏的充要条件。瓦尔顿认为,我们对艺术作品的审美判断,主要依据艺术作品在正确的范畴中感知时所呈现的感知状态。艺术品的正确范畴是唯一的,他以毕加索的《格尔尼卡》为例,说明正确范畴一般由四个条件确定:1.对象具备更多该范畴所具有的特征。2.对象在该范畴下被感知更好或更美。3.艺术家的意图希望把它制作成那样的范畴。4.社会决定该范畴。由瓦尔顿所列限制条件可看出,艺术的欣赏至少需具备一定的艺术史和艺术批评的知识,才能确保艺术品在正确的范畴下被感知为美的。瓦尔顿的欣赏理论只涉及到艺术,自然则排除在外。自然是非人工产品,它不具备决定正确范畴的后两个条件,因此自然欣赏也只能是主观和相对的。卡尔松则认为,虽然自然不具备确立正确范畴的后两个条件,但并不能证明自然的正确范畴就不好确定。关于自然正确范畴的确立,卡尔松选取了前两个条件。而使前两个条件得以满足的正是关于自然的科学知识。首先,自然事物的特征肯定与由关于自然的科学知识所决定的范畴相符合,这一点毋庸置疑。另外,在科学知识所确立的范畴下来感知自然,自然会显得更美。在卡尔松看来,自然的欣赏就是一种“秩序“的欣赏,正是“秩序”引起了我们审美的愉悦。秩序性质主要表现为和谐、平衡、张力等。科学能使自然世界看起来更好地被理解,能使我们发现自然世界的和谐、平衡、张力等这些秩序性质。因此,科学就是美,科学与美是同源的:

自然世界的存在是一种超验存在,而且那些和谐、平衡与张力等的性质不仅使自然世界对我们来说是可理解的,而且就是这些让我们觉得可理解的性质让我们感到了美。所以,当我们在自然世界中根据它们来体验这些性质的时候,我们发现这是美的。这不足为怪,像和谐、规则、平衡、张力等性质都是我们在艺术作品中觉得美的一些性质。所以,我认为那种把科学与艺术宣称为有相同根源与目标的说法是对的。[1]93

卡尔松为自然找到了正确的范畴,该范畴的确立需要具备相应的自然科学知识。

卡尔松的科学认知模式对于自然的欣赏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首先,科学知识为自然的欣赏设立了边界。在艺术的欣赏中,我们知道欣赏什么,因为我们知道艺术作品与非艺术作品的区别,也知道与审美属性相关部分和非相关部分的区别。观赏戏剧,我们理所当然欣赏舞台上演员的表演,而不是欣赏台下观众或搬道具工人的活动。在欣赏钢琴发出的美妙乐音时,我们不会把周遭的干扰声当成我们的欣赏对象。也就是说,艺术的欣赏有边界。艺术的边界,源于人为的创造。而自然是非人工产品,它没有创造者,因此也无人为边界设置。但通过科学知识确立的范畴,使自然的欣赏有了正确的聚焦,从而使自然物的欣赏也有了边界。比如我们欣赏森林里的一只老虎,关于老虎的相关科学知识告诉我们欣赏的是老虎,而不是树,老虎的范畴为我们的欣赏确立了边界。其次,科学知识能提升和深化自然审美欣赏甚至改变美学的偏见。如同瓦尔顿所表述的那样,艺术作品的欣赏需要大量的关于艺术史和艺术批评的知识,这些知识有助于提高和深化艺术欣赏,这一点尤其对现代主义文学作品奏效。同样,对自然的欣赏也是如此。传统美学对自然的欣赏往往只聚焦于自然的形式,形式只是自然物的表面特性,而自然的审美属性不仅仅在形式,更在于内容。认知模式则规避了肤浅的形式主义欣赏,把自然的复杂性和深度都纳入我们欣赏的视野中。大量的自然科学知识、生态的知识、自然的历史知识都能提高感知事物的规范,从而改变其美学性质。比如蛆虫,我们常常把它们与死亡的动物尸体联系在一起,想像着它们在散发着腐臭味的动物尸体上爬行,因而它们被判定为丑陋的;但在科学知识的指引下,我们知道了蛆虫怎样通过自身的存在奋斗使整个生态系统得以正常运行,从而维护了生态系统的和谐平衡。关于蛆虫的科学知识提高和深化了对蛆虫的认识,并改变了我们的一些偏见,从而影响我们的审美判断。凭借科学知识的指导,自然的复杂性与深度从而具有被揭示的可能性。再者,卡尔松的科学认知模式能很好地区分单个自然物的美与作为整体的生态系统美。环境美学把自然理解为一个有机整体,强调自然的“环境”特征。比如,一只蚂蚁美的性质,必须放置在它所在的整个生态系统背景中考察才确保其正确。此种认识在自然欣赏时也引发了一个问题,欣赏单个的自然物等同于对整个自然生态系统的欣赏吗?换个说法,如果说生态系统美已经决定了单个自然物的美,那么对单个自然物的审美感知是否根本不重要了?比如,我们欣赏森林里的一只老虎时,是否因为要把老虎放在整个的生态系统中而认定其实我们在欣赏整个的自然生态系统呢?抽象的生态系统美是不是取代了单个的感性的老虎的美呢?段义孚与伯林特对此问题搁置不论,认为欣赏“什么都行”,只要全身心的参与和投入到自然中。的确,老虎的美与周边的环境密切联系,但并不能就此抹煞老虎自身的美之性质。卡尔松的科学认知论恰好解决了单个自然物的美与作为整体的生态系统美之矛盾。科学知识告诉我们单个的自然物是什么,并通过各种各样感官的性质来展示和表达单个自然物在生态系统中的作用。因此,对单个自然物的欣赏就是具体的感知体验,而不是对生态系统之美的抽象把握。

二、科学认知模式的表层困境

尽管如此,卡尔松的科学认知模式在理论内部面临巨大压力。

首先,卡尔松对科学知识没有明确的界定,其内涵和外延都相当模糊,以致他的理论含混不清、矛盾百出。他时而把科学知识看成严格非经验性的,时而又理解为经验式常识性的。他在认知模式建立的早期曾举过一个非常典型的关于鲸鱼审美欣赏的例子:

我们发现了鲸,而且最后觉得它们实际上是哺乳动物,而不是鱼。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宣称我们能发现鲸的正确的范畴。鲸不是我们的产物并不能说明我们就不能发现正确的范畴。[1]65

鲸鱼只有放在哺乳动物这一正确范畴中来感知才是最美的。很显然,把鲸鱼看成哺乳动物而非鱼类需要精深专业的科学知识指导,一般人都会把鲸鱼看作鱼类。而当面对卡罗尔的质疑时,卡尔松明显又放松了对科学知识的要求。卡罗尔曾驳斥卡尔松:

我对卡尔松立场的主要忧虑是它排除了某些非常普遍的对自然的欣赏的反应——不那么理智的‘更为本能的反应,我们可以称之为‘为自然所感动’。例如,我们可能发现自己站在巨大的瀑布底下,并因为它的壮观而感到兴奋。[2]592

卡尔松这样回应卡罗尔:

卡罗尔所提出的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瀑布,‘那些往下掉的就是水’。然而,很不清楚的就是,那些知识在相关的意义上为什么不算做常识性的东西。这不是常识性的产物吗?[3]399

在这段话里,卡尔松明显地放松了早期在瓦尔顿模式里所需要的“把鲸鱼看成是哺乳动物而不是鱼”的严格科学知识的要求,科学知识仅仅就是知道“往下掉的是水”,而不是“土”或“落日”等其他的东西。如果把科学知识宽松地理解为“常识性的东西”,那么他的科学认知模式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其次,卡尔松未能很好规范与自然欣赏相关的科学知识。当我们欣赏一幅绘画的时候,我们知道欣赏画的颜色,而不是其重量。而对于自然物,我们有大量相关的科学知识,但哪些科学知识与我们的自然欣赏有关,哪些不相关?科学自身也并不能提供一个规范。如果是所有的科学知识,那么在欣赏一朵花时,是不是都有用呢?花的物理的、植物的、生态的与化学的科学知识都告诉了我们一些真实的东西,但与欣赏都一定有关吗?或者关于植物方面的科学知识比关于化学方面的科学知识对欣赏花是不是会更有用呢?

第三,科学认知模式并不适用于一切自然审美欣赏。我们必须得承认科学知识在欣赏某一些自然物时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作用。赫伯恩曾如此描述:

假如我正在一大片泥沙地面上行走,四下的景色也许就只是荒凉和愉快的旷野,但是如果我知道这地方是片潮水已经褪去的潮汐洼地,就会看见自己走的地方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是海底。这里的粗犷快乐的空旷也许就还搀杂了一点使人不安的神秘。[4]372

沙土与泥土的扩散在不同的范畴下感知所带来的审美体验是不一样的。如果放在海滩的范畴下感知,关于海滩的科学知识暗示了没有危险,可以在上面行走,因而能产生审美的愉悦;如果放在海床的范畴下感知,海床的科学知识告诉我们这里是危险的,有可能随时坍塌,随之我们的审美体验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科学知识在这种较为“陌生”的自然欣赏中无疑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科学知识并不适用于一切的自然审美欣赏。人们很容易举出许多在自然欣赏中不需要科学知识指导就能获得审美愉悦的案例。例如,在没有知道海里的波浪如何形成之前,我们仍能欣赏那些带有白色波浪的完美曲线。我们对波浪的壮观所做的审美判断并不依靠“波浪是什么”的科学知识来指导。又比如,小孩看见鲸鱼可能会产生审美的愉悦,但他们并不一定具备了把鲸鱼当作哺乳动物的相关的科学知识。相反,在很多情况下他们可能把鲸鱼当作了鱼。在某种程度上,卡尔松太严格的科学知识反倒会阻碍我们的审美注意。审美的体验是一刹那的高峰体验,如果对海岸的凝视,还要我们首先对海岸的起源、历史做探索,那么这种近乎对真理的探索必然会打断或阻碍我们的审美欣赏。

最后,卡尔松的科学认知模式并不能很好地解释不规则或“无政府主义”的自然美。科学知识对于自然的欣赏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在前面我们已经做了较详细的分析。但当卡尔松把科学知识宣布为自然欣赏的充要条件时就显得有些牵强。在卡尔松的观念意识中,科学即是发现自然和谐与统一等性质的重要手段与途径,而这些性质即是美的,所以科学就是美,二者是同源的。科学与美真的就能等同起来吗?自然的美仅仅只表现在和谐、统一等这些性质上吗?诚然,自然作为一个有机统一体,它表现出更多的平衡、和谐与统一的性质。康德就认为,自然界的事物都有其自身的“客观目的性”。也就是说,自然界的有机物各有其本质,它们的结构形式都竭力符合它们自身的本质。自然事物四季的更替、草木的荣枯、生态系统有规律的分层,这些都是自然平衡、和谐性质的表现,而且自然这些美的性质通过科学知识能得到很好的发现。但除了和谐、平衡等的性质以外,自然实际上还有很多审美的价值与潜能并不一定与科学范畴相一致。也就是说,自然不一定放在正确范畴下才呈现出美,自然事物也有不放在正确范畴之下而表现的美。赞格维尔就驳斥卡尔松说,自然美往往也会表现出不规则性与“无政府主义”。[5]216的确,自然固然有和谐、统一等秩序美,但这并不是自然美价值的全部。相反,有时自然的不可知恰恰就是我们心所向往与令我们愉悦的地方。伽德洛维奇把自然美的根源就追溯到其神秘性。阿多诺也把自然美界定为“大自然非同一性的残余”。[6]130当然,自然美并不仅仅在于其神秘性,因为太神秘的自然事物带给我们的除了恐惧以外别无其他,但我们也不能够否认自然美本身也有不规则与反常规思维的一面。

三、科学认知模式的深层悖论

面对认知模式理论内部的漏洞,卡尔松不断修正,但仍无法自圆其说。我以为,卡尔松的认知模式之所以不能成为普遍性的真理,根源并不在于理论不完善或有疏漏,而是该理论本身充满悖论性。

首先,从认知模式建构的目的来看,以美学指引伦理在某种程度上反而弱化了伦理诉求。卡尔松之所以偏激地建构他的自然欣赏模式,完全有他自身的考虑:为环境主义者的自然保护寻求一种美学的理论支持。卡尔松为什么要选择瓦尔顿的艺术审美理论作为自然欣赏的依据呢?卡尔松以为,瓦尔顿的审美理论最能反映美的客观性。因此,在瓦尔顿理论基础之上推论出以科学知识为指导欣赏自然,能避免陷入一切主观主义的陷阱中。在卡尔松看来,无论是布雷迪的“想像模式”,还是卡洛的“情感唤起模式”,都不能成为自然欣赏的主导条件,因为想像、情感都是主观性的东西。只有科学知识是客观的,独立于人。当自然能还原到自身,也就是把自然当作自然本身来欣赏时,自然是美的。科学知识是卡尔松环境美学实现伦理诉求的有效路径。这种从美到责任的转换是如此容易,但“任何基于美学的伦理很快会在认识论方面被削弱——而且这恰恰是后现代主义者、反基础论者、解构主义者这些制造麻烦的人所担心的方式”。[7]153美是自然物的一种尺度,但不是它全部价值的关键点。保护自然意味着对全部价值或主导价值的认可,而不仅仅定位在它是“美的”。反过来,以“美的”来指导对自然环境价值的认识,却会误导并弱化对所有处在危机当中的价值进行保护的关注。并不是所有的责任都与美紧密联系在一起。卡尔松对自然的伦理情感和伦理关怀是值得肯定的。但卡尔松完全曲解了美学与伦理学的关系,把伦理观念强加于美学之上,不顾美学自身发展的规律和规范,从而使其科学认知论在理论内部极易被攻破。

其次,从认知模式建构的手段来说,科学知识在揭示自然的同时也遮蔽了自然。我们暂且承认卡尔松的还原思路——能追溯到最原始和最本真的自然。但我们不禁要问:科学知识真能让自然还原到自身,从而使自然在本真状态下充分地显现自身的美吗?卡尔松显然对现代科学知识做了非常肤浅的理解。霍克海姆和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中就对知识的本质进行了深入剖析与批判。在他们看来,无论古代神话还是现代科学知识都以同一性作为最根本特点。同一性意味着抽象概念替代实际存在。在神话中,宙斯象征着苍天云雨,阿波罗则是日神,而埃厄斯等神则完全变成了一种隐喻,“众神与物质元素已经严格区别开来,并成为它们的总体性。自此时起,存在就分解为逻各斯和外部的万事万物。这种对自身存在与实在的区分压倒了其他一些区分。世界被人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加以主宰”。[8]6也就是说,共相性的概念“宙斯”、“阿波罗”在希腊神话中实现了对“苍天云雨”、“太阳”等特殊自然事物的主宰。现代科学知识也吸收了神话的思维模式。科学即是主体在感性自然的基础上抽象出具有普遍性的概念和规则,用概念与规则来解释自然,但抽象出的概念获得充分自主后反过来任意支配和控制客体与对象。因此,科学给世界“祛魅”的过程其实也就是不断扬弃自然的过程。启蒙理性与古代神话一样,都是运用同一性原则给自然世界提供一种可理解的秩序,从而战胜对自然的原始恐惧,以便全面地统治自然和他者。海德格尔对现代科学知识的认识也并不乐观。在他看来,自然物起初表现为自行涌现与自行绽放,它有很多方式来展现自身,并不等于它是“什么”,而科学知识是一种把自然物规定为“什么”的认识方式,从而堵塞了自然物的源初显现与绽放,“这种揭示是一把双刃剑,科学知识一方面使如此规定‘物’的‘人’本身得到规定,即敞现为相应的‘作为……而在’的人。这里,两者的存在样态是相互生成并且对等的:人把物揭示为什么也就同时把自己揭示为相应的什么。物的遮蔽也就是人的遮蔽。”[9]38由阿多诺与海德格尔对现代科学知识本质的分析中可看出,现代科学知识在揭示自然的同时,也遮蔽了自然本身。现代科学并不如卡尔松所理解的那样单纯,因此企图通过科学知识还原自然只是一种理想的假设。卡尔松科学认知模式是陈旧的欧洲理性主义的延续。

最后,从认知模式建构的哲学起点来论,卡尔松意欲突破二元论但又陷入二元论的悖论中。作为自然美学和环境美学的典型代表,卡尔松想要建立以生态为本体的一元论立场,但通过科学知识还原自然的思路又使他偏离了起初的哲学基点。按照卡尔松的理解,自然要依其本然所是的样子来欣赏自然,因而自然的审美欣赏要解艺术化、解判断、解比较。总的说来就是自然的欣赏要彻底去人化,使自然真正自律,那么真正的自然审美欣赏才得以实现。自然能完全撤回到自身而解人化吗?答案是否定的。首先,审美是一种价值关系,审美欣赏不可能脱离人而存在,离开人根本不能谈论审美欣赏。其次,从一般意义上来说,完全与人无涉的自然根本不存在。自然界发展到今天,都或多或少直接地或间接地受人的干预和影响,环境美学家伯林特的表述最符合环境美学的理念:“自然常被理解为未经人类干预的环境,在这个意义上,自然几乎已经消失。我们生活的世界受到了人类活动的深刻影响,人类不仅完全摧毁了地球上原生态的荒野,使动植物的分布远离了它们原始的栖息地,而且改变了地球表面的形状和特征、地球的气候和它特有的大气层……自然界并非独立的领域,其本身是一种文化的产物……”。[10]151伯林特对自然的理解是深刻的,自然与人类是密切相连的整体。其实,卡尔松要彻底还原自然的思路和方法实际是本质主义和西方二元对立思维方式的一种延续。其结果,必然离环境美学的宗旨理念越来越远。

[1]Allen Carlson, Aesthetics and The Environment: The Appreciation of Nature, Art and Architecture[M].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2000: 93﹑65.

[2]卡罗尔.超越美学[M].李媛媛, 译.北京: 商务印书馆,2006:592.

[3]Allen Carlson, “Nature, Aesthetic Appreciation, and Knowledge”[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53(Fall )1995: 393-400.

[4]M·李普曼.当代美学[M].邓鹏, 译.北京: 光明日报出版社,1986: 372.

[5]Nick Zangwill, “Formal Natural Beauty”[J].Proceedings of the Aristotelian Society 21,2001 (March), 209-214.

[6]阿多诺.美学理论[M].王柯平, 译.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 130.

[7]阿诺德·柏林特.环境与艺:环境美学的多维视角[M].刘悦笛,译.重庆: 重庆出版社, 2007: 153.

[8]霍克海姆, 阿多诺.启蒙辩证法[M].渠敬东, 曹卫东, 译.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3:6.

[9]成穷.人对物的揭示方式与生态危机[M].贵阳: 贵州人民出版社, 2002: 38.

[10]阿诺德·伯林特.环境美学[M].张敏, 周雨, 译.长沙: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6: 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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