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时代境遇

2013-04-01 09:49王占锋
城市学刊 2013年1期
关键词:价值体系全球化信仰

王占锋

(武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 430072)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首次明确提出的重大命题和战略任务,是探索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提出的一个崭新概念。该命题的提出突破了传统认识、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证化和伦理化的思维方式,从价值维度回答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体现了我们党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的价值自觉,从而将对社会主义本质的认识推进到新的时代高度。“问题就是时代的声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社会主义的立国价值其立论缘由都是在特定问题处境中产生的,只有准确把握和认知问题处境,才能抓住建构社会核心价值体系的关键。当前我国意识形态建设面临着国际和国内的的双重压力:国际上面临政治、经济、技术等全球化的汹涌浪潮和西方“和平演变”的图谋叫嚣;国内面临社会转型期的不安和阵痛以及多元文化冲突的冲击。这些时代境遇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构成了挑战也提供了机遇,是新时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必须关注的课题。

一、全球化境遇中意识形态安全的新挑战

“21 世纪的世界秩序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构和意味着什么,虽然还很不确定,但无疑所有的国家、社会、公民、民族、社会集团、非政府组织等正在形成一个相互联结的全球性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的关系网络。全球政治、全球经济、全球社会文化、全球生态环境将形成全球综合性的生活环境,并极大地制约着我们人类的日常生活。”[1]全球化是当今世界最显著的时代特征和演变的主旋律,是人类文明进程发展必然出现的环节。一方面冲破传统民族国家的界域,促进不同民族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走向沟通和融合。另一方面在全球化浪潮的推动和促进下,“地球村”意识和“全球共同体”理念开始为不同国家和民族的人们所普遍接受和认同。就其本质而言,全球化是人类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和科技等发展演化的必然要求和逻辑结果,是当代人类社会在其所能生存空间内出现的最高组织形态,是人类社会文明进步的产物和表现。在此意义上,“全球化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必然是不可逆转、无法阻挡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因而也是无法选择的。”[2]但也不要忘记全球化的始作俑者和主要推动力量是以美英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其实质动因是资本全球化扩张,目的是凭借发达资本主义在政治、经济、科技和军事等方面的优势,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利益创造、利益追求和利益分享,从而实现其资本利益最大化。“发达国家总是凭借自身的先发优势,强行推行其主导全球化的战略—实现经济、政治、文化全球一体化,即以经济全球化推动政治全球化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全球化,又以政治全球化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全球化保障其生产方式全球化。”因此在经济全球化、政治全球化等全球化全球化的汹涌浪潮中,发展中国家只是被动地卷入,全球化的主导权和主导权仍然牢牢掌握在发达西方国家手中。不可否认的是,全球化不仅仅是单纯的经济过程,同时也是充满了政治、文化、以及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矛盾冲突的复杂过程。由于东西方意识形态上的根本对立和差异,西方国家从来没有放弃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社会主义制度和共产党执政地位的颠覆和挑战,各种貌似中立的当代西方理论思潮通过政治、经济、新闻媒体和学术交流等渠道涌入中国,全球化成为传播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隐性载体,冲击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造成我国意识形态出现一定程度的混乱。全球化境遇中对我国意识形态造成扰乱和影响西方理论思潮主要有以阿尔伯特·加缪、雷蒙·阿隆、丹尼尔·贝尔、塞缪尔·亨廷顿和弗兰西斯·福山等为代表提出“意识形态终结论”;以马特拉和布迪厄为代表提出“全球化意识形态”; 以及“非意识形态化思潮”和“普世价值”等。受此影响,也有人提出意识形态“多元论”与马克思主义“多元论”。 意识形态终结论认为随着科技的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结构也发生了根本变化,不仅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概念内涵发生了改变,而且其差别也变得模糊。传统的意识形态已经过时,意识形态已经走向了终结。意识形态终结论鼓吹的实质是把资本主义价值观念和经济模式看作为管理和发展的普遍方式,把资本主义所谓自由民主的意识形态看成是人类社会最后的意识形态,其目的是让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一统天下。非意识形态化论者认为意识形态本身是虚假的社会意识,是一定社会集团为自己谋取利益而辩护的工具,其本身与科学根本对立,鼓吹技术决定论,主张人们远离意识形态。非意识形态化论从根本上否定了马克思主义是阶级性与科学性的统一,其意图是用西方意识形态向社会主义国家渗透,消解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运动。全球化意识形态论大肆宣扬同质文化,鼓吹西方尤其是美国文化中心决定论,并称之为全球化的意识形态。全球化意识形态实质是资产主义意识形态和新自由主义的的改头换面,其目的是让西方意识形态来代替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为实现其全球霸权服务。普世价值论认为人类存在普遍适用的、共同的信念和价值观,其实质是把西方资产阶级抽象的诸如平等、自由、民主、人权等价值观看成是普适的价值观。其目的是消解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价值理想,其立足点是对资本主义不可超越性的迷恋,代表的是资产阶级的价值利益。意识形态“多元论”把“多元”当成考察社会问题的出发点和根本方法,借此批判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制度,否认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国家中的指导地位。马克思主义“多元论”认为马克思主义存在人本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生态的马克思主义、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等多种样式,否认存在一个单一的正统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多元论”与马克思主义“多元论” 貌似中立,实质是否定了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性、一致性和一贯性,最终是要取消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在看到全球化促进了不同民族国家政治、文化、意识领域的接触、对话和交流,促进科技和信息的进步外,还应看到全球化的实质是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主导、以市场经济为载体、以跨国公司为推动力,在经济上表现为市场经济全球化,在政治上表现为企图用资本主义制度一统世界。在以上国际思潮的挟裹下,国内新自由主义、复古主义、新马克思主义、后马克思主义乃至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潮也有所抬头,冲击、削弱着的马克思主义为主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总之,当前全球化境遇中我国意识形态呈现传统意识形态与现代意识形态共生、国内意识形态与国外意识形态并存、先进意识形态与落后意识形态同在的多元化状态和格局。削弱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引导力和凝聚力。“意识形态是一定社会或一定阶级、集团基于自身根本利益对现存社会关系自觉反映而形成的理论体系”。[3]不仅是统治阶级利益的根本体现,更是国家和民族凝聚力的灵魂,是维系国家和社会发展的精神纽带。“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4]因此,全球化背景下如何加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使其在多元中树主导,在多样中求共识,在多变中争主动,有效回应异质社会思潮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挑战,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应有之意。

二、社会转型期巩固国民信仰的新课题

中国正处于社会的转型期。社会转型就其本质而言,是一个社会内部长时期的变迁 (量变)积累所导致的根本变化 (质变)。就其社会表现而言,“社会转型就是指中国社会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从封闭性社会向开放性社会的社会变迁和发展。”[5]经过 30年的改革开放,不断“接受、吸收现代的民主、市场经济和法制制度”,[6]中国社会在社会体制、社会结构和社会形态等方面发生了深刻变革:政治领域向现代民主政治过度,经济领域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型,文化领域向多元开放的现代文化渐变,社会领域向现代信息社会转变。在社会转型期社会在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都在寻求、建构新的方向和秩序。出现了社会阶层分化、社会竞争加剧、利益结构重组和多元价值观念冲突的复杂局面。在“民主社会主义”、 “历史虚无主义”、“复古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等为代表的非马克思主义思潮侵蚀下,传统美德丧失,利己主义张扬,一些地方迷信盛行;同时随着社会转型期工业化、市场化、信息化、国际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人们的思想在独立性、差异性和多变性等方面显著增强,但盲从、非理性和集体无意识也是当代部分人思考和处理问题的一大特征,以上原因造成“过去共同支撑信心的精神理念的瓦解,以及当前整个社会在道德文化与价值系统方面的虚无主义,给人们的生存与发展带来了许多新的疑虑和困难,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人们心理上以及心灵深处的动荡失衡”。[7]信仰危机就成为中国社会转型期的突出问题。信仰危机是指信仰者在怀疑机制的驱散力的作用下,导致原有信仰的失落和崩溃。当前我国社会转型期国民信仰危机从信仰主体来看主要表现为一是信仰认知贫乏。在西方各种社会思潮的影响下部分国民对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信仰缺乏全面认知,从而把西方社会的腐朽没落的价值观念奉为圭臬,而对科学的价值信仰视而不见。二是信仰情感淡漠。表现为部分民众忽视精神信仰追求,对社会主义价值观念和价值理想缺乏必要的热情和情感共鸣。三是信仰意志弱化。由于受西方个人主义、自由主义和实用主义等思想的影响,部分人群信仰随意,呈现世俗化、非理性化和功利化的信仰倾向。从价值信仰危机的表现类型来看表现为价值信仰危机、道德信仰危机和目标追求危机。价值信仰危机表现为非理性价值信仰和没有价值信仰,其表现为金钱崇拜、神灵崇拜和拜物崇拜等。一些人把金钱和物质利益作为衡量一切利害的标准,把占有物质和获取金钱看成是成人生的信条,把“一切向钱看”、“一切向权看”看成人生的指南,拒绝崇高,排斥高尚。道德信仰危机是指“人们对既有道德价值信仰体系的怀疑、动摇乃至缺失的精神状态,在现象层面上显现为道德失范”。[8]表现为部分人对原有的道德规范的产生怀疑、动摇、甚至抛弃。由于社会转型期各项法律、法规和制度尚不规范,新的制度规范没有建立起来,旧的传统的法律道德体系约束和引导逐渐失去作用,导致道德失范。部分人忽视道德追求,只顾眼前利益,以至于假冒伪劣大行其道;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社会道德风尚出现隐忧。目标追求危机表现为社会转型期,一些人把权力、金钱和物质来作为人生追求的目标,精神、理想、价值、奉献、服务等更高层次追求目标被放弃,“官员”“大款”、“明星”成了一些人的梦寐以求的追求,导致权力崇拜、金钱崇拜有增无减,人只关注权力和物欲的满足,失去了人生存真正价值的追问。信仰是一个人的基本态度,是渗透在他全部体验中的性格特征,信仰能使人毫无幻想地面对现实,并依靠信仰而生活。甚至可以夸张一点说世界历史的唯一真正的主题是信仰与不信仰的冲突。社会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是社会主义的精神之魂,是重塑和巩固国民信仰的指针和标尺。如何强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教育,营造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氛围,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风尚,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到社会的各个方面,形成以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为国民信仰的核心,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为国民信仰的梁杠,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为国民信仰的支柱,以“八荣八耻”为代表的社会主义荣辱观为国民信仰的基础,是社会转型期,重塑和巩固国民信仰为政治、经济、社会和谐发展提供动力是社会转型期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回避不了的话题。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新诉求

在30余年的对内搞活对外开放中,中国社会沿着解决温饱——小康社会——科学发展——和谐社会的发展脉络稳健推进,经历了“摸着石头过河”的感性认知到“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理性追问。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明确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

体系的重大命题既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结晶,其蕴含诉求如下: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提出是社会主义自身的应有价值诉求。另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提出是社会主义回答自身合法性的应有诉求。在社会主义运动中,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存在着两种片面的理解传统:一是以考茨基、阿尔都塞为代表的“科学的”社会主义,二是以伯恩施坦和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为代表的“伦理的”社会主义。前者着重从从实证化和制度化的角度理解社会主义,缺陷是否认社会主义内在的价值因素,甚至认为其是谬误的根源。后者则相反,从伦理、价值出发认为社会主义只是一种道德必然性,仅仅是一种价值。结果导致在社会主义实践中,上个世纪30年代高度集中、僵化的苏联模式被解释成社会主义的本质和标准,忽略了社会主义的价值设定;伦理的社会主义割裂了价值与历史、价值与制度和的辩证关系,将社会主义价值抽象化、浪漫化。“因此这种浪漫主义观点将作为合理的对立面伴随着资产阶级观点一同升入天堂”。[9]必然演变为以改良为特征的西方民主社会主义思潮,与科学社会主义渐行渐远。我国社会主义实践中由于受苏联模式的影响,社会主义价值一度被悬置,不加追问,实证化、教条化、制度化理解建设社会主义倾向严重。片面认为“什么叫做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最基本的就是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就是取消了生产资料的私人资本主义所有制,归国家所有了,就是农业、手工业集体化了。”[10]结果在社会主义道路上忽视生产力的实际发展水平,盲目追求“一大二公三纯”的所有制模式,使社会主义在发展过程中出现了见物不见人的现象,使我们在社会主义道路上走了弯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是社会主义社会独特的精神气质的体现。集中反映社会主义的价值理想、价值目标、价值原则和价值规范,是以精神形式表现着社会主义的本质。其价值诉求表现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核。是社会主义“带有一种令人愉悦的、诗意的诱惑力,以迷人的笑靥引人注目”所在。[11]是我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文化纲领,行为活动准则、价值意识取向、社会道德理想的思想理论依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前进方向。核心价值体系是“涵盖社会发展的指导思想和价值取向,决定着社会意识的性质和方向,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观念、思维方式、行为规范,引领着社会思潮,是推动社会前进的精神旗帜。”[12]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调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过程。社会主义发展过程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目的与手段相促进、制度与价值相照应、计划与市场相配合的过程,只有用社会主义价值标准作为参照,及时调控社会主义的发展进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评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结果。才能评判发展依靠谁,发展为了谁,才能避免“两极”分化,真正让人民分享发展成果。社会主义回答自身合法性的应有诉求。合法性(英语:Legitimacy;又译正统性、正确性、合理性或正当性)是一个被广泛使用的政治概念,通常指作为一个整体的政府或制度被民众所认可的程度。从政治学的角度来说,一个制度的合法性取决于它是否获得被统治者们的普遍认同。正如马克思·韦伯所言,若要维持统治的持久存在,必须唤起合法性的信仰。尤其是全球化背景下,西方国家针对我国推行“和平演变”政策的图谋下,社会主义回答自身合法性就显得分外迫切。从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以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为指导,立足唯物史观,以最广大人民群众的价值利益为基础,从价值纬度揭示社会主义的恒常生命力;从资本主义对立面来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对资本主义价值体系的扬弃,只要资本主义的价值体系和由此带来的严重社会危机问题没有得到完全解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对资本主义的价值体系的反对作用就不会停止,社会主义就不会失去自己的合法性。从社会发展的存续性来看,社会主义合法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和资本主义竞争中战胜资本主义的必然性。资本主义在论证其合理性的同时,总是以某种历史发展的所谓“误会”或“偶然”来诋毁社会主义存在与发展的历史必然性。同时无视社会主义国家因为诸多历史原因造成起点低、基础薄等事实,对社会主义低效率、市场经济不健全对人的异化作用、官僚腐败及缺乏创新等大加渲染。社会主义的合法性主要体现在比资本主义更加有利于生产力的解放与发展,就需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充分发挥自身的凝聚力和吸引力,调动人民群众的生产劳动积极性,创造出比资本主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从而捍卫社会主义的合法性。

四、多元文化冲突中主导价值认同的新冲击

马克思主义文化观认为,广义的文化是自然的人化或人化的自然。狭义的文化是人类改造世界的对象性活动中取得的物质和精神成果,主要包括物质生产文化、制度行为文化和精神心理文化三大类。但是“一定的文化总是在一定的文化场中展开的”,“各民族各地域的文化有其独特的文化模式”。[13]人类文化又是多元发展的,从而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了以中国文化、印度文化、伊斯兰文化和西方文化为代表的多元文化谱系。文化的多元呈现只是在说明同地域、不同文化模式下不同文化的独特精神气质,并不否认在全球化境遇下同一地域文化的多元化趋势,文化的多元化,是指在同一文化场域中多种文化交织、兼容、冲突、共生和发展的态势。在文化多元化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各民族的文化都由不同的价值取向和民族精神所主导”,[13]多元文化之间的冲突也在所难免。文化冲突指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文化相互接触所产生的竞争和对抗状态。文化的产生是以人的生命体验和生存经验为基础的。不同生存环境的刺激和作用,造成了人们对自身及自身以外的世界的不同感受与看法,造就了不同文化具有“先天性”的冲突基因,冲突是文化在不断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一种必然现象。在一定程度上也印证了美国学者亨廷顿1993年在《文明的冲突》一书中提出的观点。亨氏认为,当今世界,不同的民族和国家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在于文化的差异,国家之间政治、经济、生活等方面的矛盾冲突归根结底在于文化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异质文化之间的交流、融合不断加强的同时,其间交锋、冲突也进一步加剧。当前我国多元文化冲突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形:一是东西方文化冲突。长期以来,农耕文明是东方文化的脐带,孕育出东方文化尊人伦、重礼仪、崇整体、尚中庸的文化价值观;海洋文明是西方文化的孵化器,造就西方文化重视平等、注重法制、尊重个体、崇尚竞争的文化价值观。西方发达国家还凭借发达的经济和科技实力,在西方文化中心主义的偏执思维驱使下,打折“精英文化”、“现代文化”、“世界文化”的旗号,输出它们的文化价值理念。造成了东西方文化之间的冲突。二是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冲突。不同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造成了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截然不同的价值取向,生产力和生产方式落后使传统文化重过去、重保守、重玄想、重退让、重自然、重出世文化思想,先进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促使现代文化重现在、重进取、重实际、重竞争、重认为、重入世的文化思想,明显表现在我国城乡之间、东西部之间传统与现代的文化差异中,不同文化思想旨趣造成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冲突。三是自身多元本土文化冲突。我国复员辽阔,民族众多,各民族交流融合共同创造了灿烂的中华文化,但在中华文化的谱系中,从地域上看,豪放的燕赵文化,厚重的中原文化,温润的吴越文化,灵动的荆楚文化,瑰丽的巴蜀文化等仍保持着自身鲜明的特色;从民族脉络上看,不同民族的文化更是异彩纷呈,各具特色。即使在同一民族文化内,不同地区的群体,由于不同的自然生活环境和社会生活条件而形成不同的文化氛围,表现出文化上的差异,在接触和交往中也会出现文化冲突。因此,不同的本土文化蕴含的价值观念和审美趣味各不相同,难免产生一定程度的文化冲突。文化的基本结构包括外层次的物质性文化、中间层次的制度性文化和核心层次的精神心理文化三个组成部分。最难改变和最易产生冲突的是文化的内核部分——精神心理文化,精神心理文化总是和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和对生活意义的体认联系在一起。多元文化冲突最核心的是不同文化所蕴含的价值观念的冲突。多元的文化就必然产生多元的价值观。势必对马克思主义主导价值的认同产生影响和干扰。认同是个体对外界人或事等的一种认可或情感归属。价值认同“是指价值主体通过价值认知、价值评价、价值选择等活动不断改变自身价值结构,把一定社会的价值观念、价值规范内化为自身的价值取向,并外化为一定的价值行为的过程。”[14]主导价值认同就是人们对社会主义主导价值从内心深处产生的一种带有肯定性的心理判断,是人们对社会主义主导价值的认可或情感归属。多元文化冲突中我国主导价值认同危机表现为:一是对主导价值认知模糊。对社会主义主导价值缺乏全面的认识、理解;二是对主导价值情感淡漠。对社会主义主导价值缺乏积极、肯定的情感体验。三是对主导价值评价错位。没有充分认识到社会主义主导价值在社会和个人生活中的核心、主导和统领地位,把主导价值混同为社会多元价值中普通的一元;四是部分社会成员价值选择随意。当遇到多元价值选择时没有自觉把主导价值作为首要价值选项。“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实质,就是……用马克思主义的主流价值观来统一人们的思想。”[15]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认同的元问题。通过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促进社会成员对社会主导价值的事实认同、情感认同和行为认同,有效抵御多元文化冲突中主导价值认同遇到新冲击。

综上所述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在全球化境遇中我国意识形态安全面临新挑战,社会转型期巩固国民信仰遇到新课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遇到新诉求,多元文化冲突中主导价值认同遇到新冲击的特定问题处境中被提出的,通过梳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提出的时代背景,明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时代意蕴,有助于坚定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全过程,贯穿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各领域,体现到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各方面的决心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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