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安全防范

2013-04-01 09:49
城市学刊 2013年1期
关键词:文化

艾 斐

(山西省社会科学院, 太原 140100)

文化安全是文化得以生成、存续和发展的基本前提与保障。在任何时候以任何形式所进行的任何文化建设与文化创造,都应当首先采取有效的安全防范措施,以保证文化的果实不遗落,文化的基因不变异,文化的功能不衰减,文化的性质不蜕化。特别是在信息时代,面对文化的全球性交流、交融、交锋日渐频繁,文化安全问题便尤为令人瞩目。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党中央自2003年首次提出“确保国家文化安全”的要求之后,就一直对这个问题高度重视,并在十六届四中、六中全会将文化安全与政治、经济、信息安全相提并论。特别是十七届六中全会更强调指出:在世界多极化与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国际环境中,文化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显,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与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要求更加迫切。因此,维护国家文化安全的任务随之而成为战略之虑与当务之急。

文化不仅是民族的精神基因和人民的心灵密码,而且也是社会进步的动力和时代变革的徽志。一个国家和它的人民具有什么样的禀性、素质、精神和灵魂,大抵都是由其所拥有的文化造成的。正因为这样,文化的安全与否,就常常会与这个国家和人民的思想脉动、精神追求、思维方式、意识走向等紧密相关,并能从中察识和破译出诸许深蕴的奥秘。特别是伴随着后工业时代的到来,在文化密码所隐藏的诸多信息中,除了精神层面、意识层面、社会政治与道德伦理层面的内容外,更平添了经济、科技乃至军事、外交等方面的内容。这就使文化越来越成为具有鲜明集萃特征的信息平台与资讯渊流。

毫无疑问,文化所蕴含的信息量和资讯量越大,保护其安全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也就越大。特别是在文化基因、文化版图、文化体系、文化肌理、文化资源、文化形制、文化人才、文化技艺、文化市场、文化品牌、文化价值观和文化创新力等方面,就更应提高警惕,筑牢防护墙。因为在这些方面一旦出现安全隐患,就极有可能造成精神或物质方面的巨大损失。须知,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考量与文化竞争,由于各个文化主体的实力不均衡、信息不对等以及文化发展程度的差异和抗冲击能力的不同等原因,就很容易使相对处于弱势地位的文化面临安全风险。

在这个过程中,看似受制于一系列章法与规约的国际秩序,实际上却常常要让位于“丛林法则”,从而在客观上造成西方文化的强势驭动,遂使我们的文化难免要遭遇排斥和挤兑,以至不得不处于逼仄地位。于此情况下,本质上秉有普世性和霸权性的西方文化便自然要施展其覆盖功能与吞噬伎俩,以使我们的文化在被挤压中失去蘖生能力和扩展功能,乃致其虽赋有强大内蕴和文明资质而仍不得不暂时处于相对的弱势地位。

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指出的那样:“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而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由于不公平的竞争法则与分配原则,必然会导致出现安全隐患。华勒斯坦在其世界体系理论中就曾用三个类型来划分和概括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即核心国家、半边缘国家和边缘国家。在这样一个由三类国家所构成的运动空间中,全球化所带给各个国家的利弊是完全不同的。其基本格局是发达度越高的国家,就获利越多,其安全系数也就随之而越大;次发达和不发达国家则不仅获利会出现递减,而且其受损的程度也会不断递增。何以如此呢?因为在全球化的运动空间中,发达国家是圆心,也是利益所在的中心。而从圆心所投射到周边的半径则分别为次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半径不同,决定了这些国家获利或受害的程度不同。其函数关系是:离中心位置越近,就获利越多;越远,则获利越少。反之,离中心位置越远,就受损越大;越近,则受损越小或完全不受损害。这一由不同半径所决定的利弊关系,同时也就决定了在全球化进程中不同国家所面临的安全风险的有与无和大与小。事实上,当今世界不同国家间的安全程度和安全效能就正是在这样一个圆与力的运动关系中被规定了的。而这种规定对于发展中国家和尚处于落后状态的国家来说,则显然是获益少,付出多。这不仅表现在经济、政治等方面,而且也表现在文化上,并由此而导致了文化安全风险的增大。

此种现象,常常会在客观上造成文化安全的陷落。而文化安全的陷落则又不可避免要使我们的文化基因、文化传统、文化体系、文化版图、文化肌理、文化资源,特别是文化价值观和文化创造力受到压制、削弱与损害,甚至还会招致西方发达国家的文化殖民。而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间,甚至是陶醉和欣悦之中而自觉领受那溶解于文化之中的西方意识形态、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念,并任其传辐、扩散、膨化和发酵,以至逐渐造成价值观念的颠覆与精神堡垒的失陷。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现实。自从约瑟夫·奈提出“软实力”概念之后,西方政要便高度认同、一致喝彩,认为这是对西方世界战略图谋的新总结与新提升。新在何处?新就新在它超越了以往对这一内容的传统性概括与表达,既强调了价值观的吸引力和普世性,又显示了其外在的广泛适应特征与亲合力,从而使西方的世界战略图谋变得更具文化情韵和更有人情味。“软实力”所表达的内容,正是对一个多世纪以来西方所遵从的霸权思维和控制战略的更加巧妙的解读与阐释。同样的内容,马克思表述为“现代资本主义”,沃勒斯坦表述为“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罗伯逊表述为“多维度的”,吉登斯表述为“现代化”,波尔穆特表述为“全球文明”。与之相比较而言,“软实力”之论就显然是西方世界战略图谋的新总结与新提升了。它抹去了实际存在的政治意味和西方色彩,而以一个具有文化韵致的中性词汇出现于世界语境之中,不仅大家都能接受,而且大家也都在使用。“化”的妙处正在于此,而西方化主导全球化的妙处就更在于此。

其实,软实力并不等同于文化力、精神力、宣传力、竞争力,它在本质是一个政治概念,其所凸显的始终都是意识形态的西方操控与资本主义走向,并力求在功能上强化和泛化西方价值观的吸引力与普世性。尔今,仅在影视、传媒领域,无论制作量、传播面和票房收入,美国都占到了世界总额的70%以上。而如此庞大的文化制造与文化传辐,不仅挤兑了别国民族文化的生存机遇与发展空间,赚取了大量经济利益;而且在输出其价值观的同时,更利用其传媒优势和话语特权而肆意丑化、攻讦别国,极力压制别国民族文化和国家意识的舒张与发展。据对美国《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美联社、CNN等主流媒体涉及有关中国报道与评论的统计,在篇目数量方面负面的占一半,中性的和较为客观的占一半。而在文字量方面,则有90%以上都是丑化和攻讦中国的。当然,丑化和攻讦只是“西化”、“分化”的手段之一,他们更大量、更经常、更隐蔽和更普遍的做法,则是“淡化”、“腐化”和“溶化”,即通过文化浸渍和精神麻醉淡化我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信仰和对社会主义前途的信念;动摇我们对市场经济法则的恪守和对廉洁从政原则的遵循;消泯我们对崇高政治理想的追求和对纯正人生价值与生命意义的向往,并力图使我们在此背景下变为悖离核心价值观的迷途者和失却精神家园的嗜利者。

显然,这种由对文化安全的失控所造成的思想易帜与精神溺靡,对于我们来说乃是具有不能承受之重的。所以,胡锦涛总书记在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明确指出:“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国际敌对势力正在加紧对我国实施西化、分化战略图谋,思想文化领域是他们进行长期渗透的重点领域。我们要深刻认识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严重性和复杂性,警钟长鸣、警惕长存,采取有力措施加以防范和应对。”应当如何加以防范和应对呢?最直接和最有效的方略和措施,就是坚决而持久地维护国家文化安全。而要有力有效地维护国家文化安全,则必须在以下四个字上下功夫,即“防”、“创”、“强”、“广”。也就是采取措施,防范域外不良文化的侵入;加大力度,创造最具活力与魅力的中华文化;打造精品,力促中华文化在全球化进程中逐渐处于强势地位;开拓市场,不断扩大中华文化在世界文化总格局中的覆盖面与影响力。

这是必要的,这尤其是必须的。否则,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交流、交融、交锋中,中华文化就极有可能在不对等与不均衡情况下被倾轧,被吞噬,被斫伤。“不战而屈人之兵”本是中华文化的天才创意,当然不能使其成为西方强势文化对垒中华文化的战略策技!而事实上这却恰恰是我们文化安全所面临的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

中华文明虽然并不是世界文明的肇始,但却是世界文明中能够完整地保留和延宕至今的唯一。何以然?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它的基因没有遭到流徙和破坏。文化基因是存活在文化传统、文化肌理与文化版图之中的,并由此而决定了文化传承对于文化安全的重要性。文化的个性、特色和优势,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其基因所造成的,而文化基因的能否有效遗传,则主要决定于文化环境是否适宜和文化交融是否适度。环境的不稳定和交融的不合理,是造成文化基因衰减与流失的主要原因。而对于中华文化而言,恰恰在这方面具有着得天独厚的先机与优势。五千多年以来,中华文化既未随着国家版图的变化而迁异,又未因外族的入侵而销铄。它始终是在相对稳定的社会人文环境中,以本体文化的特质和主体文化的定位而选择性地接纳与汲取着外来优秀文化,并将之变为有益营养,合理融入自身,从而使自身更丰富、更强大,而决不是丢开本体、失却主体,一任外来文化所吞噬与同化。

在全球化的时代,这个问题显得尤为突出而严峻,也自然要成为我们保护文化安全的首要之策和当务之急。在文化安全中,文化基因、文化版图、文化体系、文化肌理和文化价值观与文化创造力的安全,始终都是首要的和主要的。其次才是人才、资源、技艺、品牌、市场等方面的安全问题。因为前者是脉动,是灵魂,是主体,是根本。而后者则是在此基础上所产生的承载物与衍生品。没有前者,就决不会有后者;前者一旦衰变,后者则必定易质。而文化的价值观与文化的创造力则又不仅形成和体现在文化的版图、体系与肌理之中,而且它连同这一切都均系文化基因的赓续与造化。所以,在保护文化安全中首先要做的工作,便是以高度的自觉性和强烈的责任心而全力秉持、守护、创新和发展文化的民族特点、地域特色与时代特质,以使我们的文化不仅个性鲜明、品格优越、质地佳尚、内蕴丰富,而且更具有历史感、社会性、创新能力与包容精神。

只有这样,才能既保护和扬励我们的文化基因、文化肌理、文化版图、文化价值观与文化创造力。而要做到这样,则就必须在文化建设、文化创造和文化服务全过程中始终保持中华文化的本体、本性、本色与本质,并以此为原点和节点展开选择性的汲取与包容性的吸纳,进行开放式的创新和升跃式的发展,以使我们的文化既不因交融而失却本体,又不因创新而改换门庭。不论交流多么频繁,交融多么深切,交锋多么激烈,它都能从容应对,依然故我,舒张自如,进取有序,始终保持和呈现出既海纳百川,又不改本性;既广撷英华,又为我所用;既目逮全球,又立足本土;既悉心传承,又锐志创新的高雅韵致与开阔风度。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在保全自身、强化自身、提升自身和发展自身的前提下,同时又游刃有余地投入文化的全球交流、交融与交锋,并笃定会从这种全方位、立体化的多元对接与相互角力中赢得主动权,跻登新高地,逐渐形成精粹、独特而气象恢宏的文化品位与精神风采,并以其活力、实力与魅力而快速凸显中华文化在世界文化之林中的强势地位与强大阵容。不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迷失自我,更不会丢失自我,而且在任何时候都能以独禀的个性和特殊的标识而充分彰显中华民族的文化身份、历史脉动与思想内曜。

在这个过程中,抵制和防范当然是必要的,但创新和发展则更是必须的。由于全球化的过程,首先是文化全方位裸露和大面积碰撞的过程。而无论裸露和碰撞,都会使文化了无遮拦,产生溢出效应。这样一来,就会使对方的文化战略更具针对性和更有命中率,并因此而产生更大的腐蚀面与杀伤力。比如美国在对华文化输出中就无时不以现实的策技而兑取预设的战略,明确提出了“三片”、“六化”的攻讦计谋与战取方式。企望通过好莱坞大片、肯德基薯片和硅谷芯片的对华输出而改变我们的精神环境、思想面貌与生活方式;更企望通过“西化”、“分化”、“淡化”、“丑化”、“腐化”、“溶化”等觊觎之为,而使我们改变信仰,失却信心,消解精神,迷失方向,放弃追求,俯仰西方。而这一切,则又主要都是采用文化的方式进行的。一方面以其强势文化的压倒优势而逼迫我们民族文化与先进文化退却和让位;另一方面则借力类似后现代主义、新自由主义以及西方式人权与民主的所谓“普世真理”,渍染和蜕变我们民族文化与先进文化的意识导向和精神内蕴,以使之成为其文化仆从与思想附庸。而当这一切都是以赋有吸引力和征服力的“文化”形式进行时,就不仅会使人们失去警觉,而且会令人们昏昏然乃至欣欣然接受。前些年,正当电影《泰坦尼克号》风靡全球之际,韩国人却能克制欲望,硬是不去影院接受这美国大片的经济攫夺与精神洗涮。而与此同时,他们却能祭起颇为壮观的影视“韩流”,并使之迅速席卷世界。其文化安全的防范意识,由此可见一斑。

的确,在维护文化安全中,防范不仅必要,而且重要。但防范却决非封闭和固守,更绝非自囿和内敛。最有效的防范,永远都是自强和自律;而最有力的防范,则始终都是开拓与创新。

文化基因、文化性质与文化效能,最终都是要寄寓在具体而实际的文化产品、文化活动与文化服务之中的。所以,自强和自律的最佳体现,就是务求使文化产品精粹化、文化活动庄尚化和文化服务优质化。果能此道,我们的文化当然也就会渐呈优熠与强盛。而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自律的作用至关重要。自律,就是恪守文化道统,遵从文化规约,秉持文化真、善、美的本质,弘耀文化信、雅、达的品格,发挥文化养心、硕智、激志、诠理、崇德、倡义、向善、趋美的特殊功能,并为此而力戒以文逐利,怂文恶搞,挟文骛怪,假文炫丑;坚持按照文化的法则创造文化,遵从文化的规律发展文化,运用文化的方式提升文化,驭动文化的机理繁荣文化。特别是要防止对民族文化采取虚无主义,对传统文化奉以否抑态度,将革命文化视为“昨日黄花”,把群众文化看作“下里巴人”。与此同时,却一味沉溺于慕洋、炫洋、袭洋、仿洋的文化迷惘与精神迷失之中,紧紧盯着斯德哥尔摩的领奖台和奥斯卡的小金人,把文化创造的着眼点和着力点皆一古脑儿放在对利益与奖项的拼争和攫取上,并为此而长期处于生活失据、心理失重与艺术失真的状态,以至为国家文化安全埋下诸多隐患。

这并非杞人忧天。就在近期,由中国艺术研究院对北京10个城区25所中小学进行问卷调查,结果发现孩子们对中国电影中的国家形象和华人形象的认可率只占不到40%,而对美国电影中西方观念和美国形象的认同度却高达73%。荧屏是最接近生活的大众传媒和文化介体,它所反映出来的社会感知,无疑是在向我们敲响警钟:为了文化安全,我们的创造者和从业者们必须高度自律。曾主祭新自由主义的一位西方政要在谈及本属无稽的“中国威胁论”时,就曾以鄙夷不屑的口吻说过:“中国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可以出口电视机,但他们出口不了电视节目。”此中所传递出来的信息,难道还不足以使我们深沉咀嚼与深刻反思么!

我们应当相信,一但自律精神成为文化创造者和文化从业者的自觉行为,那么,文化的自强也会如期而至,势在必然。而要自律,首先必须改变我们在文化建设与文化创造中的趋利、媚俗、浅薄、浮躁、无厘头恶搞、无休止闹笑、收视率为王和过份娱乐等现象,切实做到怀揣使命感,沉潜生活潮;人民为至爱,炽情颂改革;长卷弘大义,秉笔为报国;懿志铸精品,满心向崇高。

如果说有效防范是保障文化安全的基本前提和必要条件,那么,开拓创新可就是保证文化安全的充分条件与得力措施了。因为只有开拓创新,才能铸成精品佳作;只有精品佳作的不断积累与合成,才能形成文化强势;只有以强势文化实现全球对接,才能在对等与均衡中赢得自身的壮大与发展。而在不断壮大和发展的文化生态与文化环境中,自然会具备维护文化安全的能力、条件与信心,从而不唯可在交流中获益,交融中受惠,而且更能在交锋中处于优势和占据先机。这是由文化的本质形成的,也是由文化的特性决定的。

文化是精神,是德操,是智慧,是素质,是意识形态,是思想内蕴,是魅力的激扬与灵魂的诉求,所以它与一切“物”有着本质区别,因此它只有从被吸引、认同、接受、欣赏、消化与感动中,才能获得生命和产生价值。而不断开拓创新,则是使文化获得活力与魅力、产生价值与意义、发挥功能与作用的最佳途径和最优选择。我们的文化基因、文化传统、文化精神和文化的价值观与创造力,也就正是存活于这功能与魅力之中的。只要价值得到肯定,魅力得到扬播,作用得到发挥,文化的安全防范效能也就自在其中了。

实际上,对我们文化安全构成威胁的,除了诸多外部原因之外,其内部原因中,开拓创新不足便是主因之一。中国有五千多年的文化积累与文脉延亘,美国却只有235年的建国史,凭什么能以文化强势称霸全球?关键就在其始终执守于开拓创新。他们不唯在文化创造中将从欧洲带去的骑士精神、绅士精神和现代科技发挥到了极致,而且其仅从中国文化中所猎取的要件和元素,就也是数不胜数的。花木兰、孙悟空、熊猫、武术、《道德经》《论语》《庄子》《易经》《孙子兵法》《资治通鉴》以及四大文学名著等,皆为其开发新项目和创造新产品的内容之源与智慧之渊。至于日本、韩国和欧洲一些文化强势国家,则更是离开中国文化元素几乎寸步难行。许多韩剧全然就是对中国历史文化的现代演绎,而日本则抢注了中国古典名著的诸多商标。他们连同欧美的一些游戏企业拟从中国武林技击小说、神魔剑侠小说、社会武侠小说和言情武侠小说中开发新项目,打造新品牌。更有甚者,日本光荣公司为抢注《三国志》商标,竟不惜将一部著作分割为《驰骋沙场》《战记》《网络》等8个系列。而巨摩公司在抢注《西游记》《水浒传》《三国志麻将》等商标时,也都是煞费苦心,做尽手脚。

类似这样的例证,确有不胜枚举之忧。若单纯防堵与抵挡,显然效能可虞。只有我们在不断加大自身的开拓创新力度,并以其作为资源和素材而不断创造出具有强大魅力和足以征服人心的文化产品与文化鸿绩时,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并在主动进取中以扩大辐射面和加强影响力而筑起有效的文化安全屏障。

文化的“人本”性质和精神铸冶与品位提升功能,决定了文化安全的重要性与特殊性。它不仅是民族得以传承、国家得以维系、人民得以贤睿、社会得以文明的根本保障,是国家权制、政策规制、社会伦理与生活秩序得以建构和运行的重要基础,而且更是整个民族、国家和人民的精神核质、思想爝炬、前进导向与发展动力。故此,我们必须对文化安全高度重视,并以具体措施和实际行动而高质量高效能地完成防范任务,积极创新防范方式,大力提升防范水平,不断完善防范体系。特别是要在持续的开拓创新中变消极防范为积极防范、被动防范为主动防范、对应防范为战略防范、粗疏防范为科学防范。强力防范是为了文化的创新发展。而要实现文化创新发展,则必须保证文化活力与文化安全。

[1]马克思, 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卷1[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5: 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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