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名视域中的俄汉语词素义对比研究*

王灵玲

(齐齐哈尔大学，齐齐哈尔161006)

1 引言

词素是语言中最小的音义结合体。语义单位可分为词素、词、词组、句子、句群和篇章。在语义梯级系统中，词素处于最末端，是最小语义单位，也是最小的语义载体。“语素义是话语片断中不能再切分的最小语义单位。从语法角度看，词的构成单位是语素。从语义角度看，词义的构成单位是语素义。语素不仅是语法形式的底层，也是语义结构的底层。语义的基础性研究，应当从语素开始。”(苏宝荣2007:266)

称名(номинация)指称谓客观现实的活动。称名问题既是一个哲学问题，也是一个语言学问题，一直受到哲学家和语言学家的关注。语义学两大方向之一——称名学(ономасиология)从内容到形式考察相应对象，关注其研究对象表达意义的方式。相反，词汇语义学则侧重从表达层面到意义层面研究词的语义，关注名称(词汇)的意义。称名学研究表达手段的总体系，其研究对象是“语言单位构成的一般规律，构成语言单位过程中思维、语言和现实的相互关系，人的因素在选择命名基础特征时的作用，称名的行为、手段、方式、类型等语言技术问题以及称名在交际方面发挥功能的机制等”(Ярцева 1990:336)。简言之，称名学探讨语言中给客观事物命名的手段。

2 称名基础、称名特征与词素义的阐释

20世纪90年代，俄语构词学的新趋向是从称名角度构词。“称名构词学即表义构词学(ономасиологическое словообразование)，指运用称名理论实施说话人的称名活动，即在构词分析中引入称名基础、称名特征、称名联系、称名范畴等概念”(Кубрякова 1990:468)。一般而言，基础与特征是构成称名单位的两部分。语言中的称名基础通常是由表属概念的词素充当，而称名特征常由表区别性特征的种概念词素充当。例如，汉语“大豆”、“黄豆”与“圆豆”。其中，词素“豆”表属概念的范畴义，意思为“豆类作物的统称”，词素“大”、“黄”、“圆”为称名特征。

俄汉语都存在派生词。派生词是利用词根词素构词，常见的如前缀构词、后缀构词。在后缀构词中，后缀是称名的基础，词干体现称名的特征。如加在动词词干后的后缀-тель指表人的名词，即与生产词所表示行为有关的人，相当于汉语“……的人”、“……员”、“……者”等。例如，учитель 教师-учи/ть/教 +-тель，писатель 作家-писа/ть/写作 +-тель，покупатель 顾客-покупа/ть/购买 +-тель，строитель 建设者-строи/ть/建设 +-тель。后缀-тель 词素语义抽象、意义概括，由词干来确定后缀-тель的具体意义。此时，词干是称名特征，起限定、确切作用;后缀-тель是称名基础。简言之，称名基础的语义内容是кто(谁)，что(什么)等。称名特征的语义内容是 как(怎样、如何)，какой(怎样的);后缀作为称名基础时，称名特征明晰它的词素义，否则不确定，甚至会是同形词素。如-тель除表示人(进行生产词所表示动作执行者)外，+-тель 还表示事物(подогрева/ть/烧热 +-тель→подогреватель ＜ 加热器 ＞ ，двига/ть/推动 或 发 动 +-тель → двигатель ＜ 发 动机 ＞)。

具体词缀经过语义渐进泛化并向新范畴过渡，形成类词缀。后者附着在词干后，参与构词。类后缀可以作为称名基础，如-метр 源于-мер-(测量)这一词根词素，如 дождемер(雨量计)，водомер(水量计)，шагомер(计步器)，вольтметр(电压表)，афрмометр(手摇台式计算器)等。类词缀作为称名基础时，对词干(称名特征)依赖性较少，词汇语义成分隐约可见。又如，源于动词любить 类词缀-люб，表示“喜欢”、“爱好”。-люб 行使后缀功能，置于部分名词词干后，是称名基础，而称名特征由词根体现，并且-люб与具有称名特征的词根在语义上有支配关系。例如:цвет-олюб(тот，кто любит цветы ＜ 爱花者 ＞ )，жизне-люб(тот，кто любит жизнь ＜ 热爱生活的人，乐观愉快的人 ＞ )，сух-о-люб(то，что не любит влаги ＜ 旱生植物 ＞ )，одн-о-люб(мужчина，который только любит одну женщину＜ 爱情专一的人＞)。

俄语合成词的两个构词成分之间是有限定关系、构词种属关系，可以从称名基础与称名特征角度考虑。例如:водопровод(自来水管)，нефтепровод(输油管)，газопровод(煤气管)。在由-про和-вод组成的复合词素之前附着不同的词根词素就可形成不同的провод(管道)。究其实质，复合词素-провод 本身是一个称名单位，即 про-和-вод，前者称名特征，后者是称名基础。

前缀法构词:前缀只表示所指的变化特征，词干是称名基础。前缀是称名特征的载体，其功能是确切作为称名基础的词干。例如:пойти(开始走)，сойти(走下)，подойти(走近)，пройти(走过)，взойти(向上走)，уйти(离开、走远)，дойти(走到)，прийти(来)，отойти(离开)等。不难看出，-йти是词干，称名基础是“走”，称名基础表达“走”的基本意义，不同前缀赋予“走”的不同空间方式，明确 Как идти?/如何走?

由后缀或类后缀作为称名基础，词干(词根词素或复合词素)承载称名特征的构词方式也存在于汉语中。例如，后缀“……者”可构成指人名词，如编者、演奏者、能者、高贵者、读者、智者、作者、记者、学者、老者、长者等。类后缀“迷”指沉醉于某一事物的人。如财迷、影迷、球迷、戏迷等。

汉语也有部分合成词，其词素义间的关系可以用词根词素或复合词素与另一词根词素或复合词素的限定关系来解释，如计算机、卷扬机、柴油机、铲士机、打火机、脱粒机、复印机、电视机、掘土机、铡草机等。在这些词中，“机”指机器，作为称名基础。可以使用表不同功能的词素或复合词素作称名特征，表达机器的若干功能，限定表称名基础的“机”。

在汉语中，合成词占绝大多数，而派生词较少，通过前缀法构成的词更少。在《汉语水平等级标准与语法等级大纲》中列举的前缀数仅9个:非、无、第、阿、初、反、准、老、小。可见，汉语前缀数量非常有限。因此，汉语中很难在相同根词词素前加不同前缀来进行构词。

俄语中，有时前缀和后缀同时参与构词，词干表称名特征，前缀和后缀构词语义模式固定，充当称名基础，而汉语却无类似现象。如:под...ник为能产型双词素，加在名词词干前或后可构成名词，表示在生产词所指事物下面的事物:под+голов(а)头 +-ник→подголовник(头托)，под-+окн(о)窗 +-ник→подоконник(窗台)，под-+свеч(а)+-ник→подсвечник(蜡台)，под + стакан 杯子 +-ник→подстаканник(杯托)。又如:о...ся置于未完成体动词前后，可构成完成体动词，表示错误施事某一行为。复合词素о...ся充当称名基础，而生产词用作称名特征:о+говорить(说话)+ ся→оговориться(说错)，о + писать(写)+ ся→описаться(写错)，о + слышать(听)+ ся→ослышаться(听错)，о + ступить(走)+ ся→оступиться(走错、失足)，о + считать(计算)+ ся→осчтаться(算错)。值得注意，充当称名基础的复合词素同时与生产词组合构成派生词，如 о...ся 置于 писать 的前后，构成 описаться(写错)。倘若 описать + ся→описаться，其词义不表达“写错”之义，是 описать(描写)的被动形式。

на...ся表示“充分”、“满足”，充当称名基础，表示行为达到主体承受的极限，可译为“……够”、“……腻”、“……尽兴”等。而词干充当称名特征，表示什么样的动作达到主体承受的极限。例如:на-гулять-ся→нагуляться(玩够)，на-слушать-ся→ наслушаться (听够)，на-читать-ся →начитаться(读够)，на-сидеть-ся→насидеться(坐够)，на-есть-ся→наесться(吃够)，на-работаться→наработаться(干够)，на-писать-ся→написаться(＜ 口语 ＞ 写够)。值得注意，написаться 在口语中表示“写够”时，其构词分析形式是на-писать-ся→написаться。因为 написаться 的释义为:вдоволь，много пописать。其中，义素 вдоволь，много 借助合缀 на...ся 体现。написаться除这一义项外，还表示“写出来、画出来”。表达这一意义时，其构词方式为:писать 加前缀 на-构成完成体动词 написать，再加尾缀-ся 构成 написаться，表示被动意义。如 Рассказ написался легко/短篇小说很轻松地就写好了。尽管 на...ся 在词典中意义为:указывает на полноту，исчерпанность действия，полную удовлетворённость действием/表示“充分”、“行为的穷尽”、“动作主体的心里充足感”，但参与进入言语交际构成某一具体词时，会减少词典释义中的某些义素。例如:

① Мальчики уже наслушались таких рассказов.( Из учебника)/男孩们已经听腻( 听够)了这样的故事。

Наслушались 的合缀 на...ся 的词典释义“...полную удовлетворённость действием”消失，而出现 неудовлетворённость(不满意)的义素。俄语还有双前缀置于词根这一构词模式，即:前缀1+ 前缀2+ 词根 + ……例如，перевыбрать，перепродать 等。

② Эти особняки будут строиться поближе к Воронежу， чтобы потом их можно было подороже перепродать./这些富人私宅将建在沃罗涅日河附近，以便以后以更高的价格转手卖掉。

перепродать 的释义为“Продать ранее купленное(обычно с целью извлечения выгоды)”(把事先买的东西卖出去，常以获利为目的)，其词素分析形式为 пере-про-да-ть。其中，про-置于词根词素-да-前，词根词素-да-是称名基础，前缀про-表称名特征，二者组成一个称名单位;前缀пере-再置于该称名单位前，表称名特征，和прода-(表称名基础)构成更高层次的称名单位。此外，перепродать 的义素“обычно с целью извлечения выгоды”没有符号化为词素，它是词的隐含内容。

3 词素的直接称名与间接称名

3.1 直接称名与间接称名

直接称名(первичная номинация)和间接称名(вторичная номинация)按照词语的语音形式、意义关系加以区分。直接称名即基本称名，指在语音形式与意义之间不存在理据关系的一种称名。用于直接称名的词语往往是人类生活中最基本的词汇，也是人类认知的基本范畴词;它是事物最早获得的名称，具有较大的任意性。“直接称名是借助非派生词指称现实世界(具体的事件层面)。非派生词是被语言使用者在共时层面视为最原始的、不由其他词构成的词。它们直接指称我们周围现实世界片段，具有规约性、非理据性。直接称名在现代语言中已很少见，因为所有语言的最初词汇在若干世纪内已稳固下来。例如，突厥语族中反映突厥人世界图景最初观点的主要单音节根词是古突厥语词汇中最古老的部分”(Ягафарова 2010:173)。也就是说，用于直接称名的词往往是词性简单、历史悠久、任意性更强、使用频率较高、构词能力较强的词。间接称名在语言中大量出现，即次要称名，“将语言中已有称名手段用于新的功能”(Серебренникова 1977:129)。“按照称名结果，可以区分出以旧词的新义为途径的称名和创造新的物质外壳为途径的称名”(Журавлёв 1982:53)。前者往往导致一词多义，后者常常产生新词。以旧词的新义项为途径的称名实质就是间接称名，称名手段与被称名事物之间存在明显理据。陈曦把称名概括为词(语)称名和义称名。词称名称谓对象时创造出的是词，义称名称谓对象时创造的仅仅是义项(陈曦2007:12)。“间接称名是借助派生的词汇语义单位指称现实片段。间接称名以构词和语义称名形式实现。С.Д.Канцельсон 把后者称为语义构词。间接称名是当代语言固有的特点，因为当今词汇扩充主要通过构词和转义实现”(Ягафарова 2010:173)。

上文研究仅限于词层面。实际上，词素也有称名。词素、词既有能指，也有所指 (Уфимцева 1998:167)。词素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音”指词素的物质外壳，“义”是词素指称的事物、现象等在人脑中的反映。词素同样也有直接称名和间接称名，词素称名和词素义称名。词素称名指新词素的产生，它增加语言原有词素总量，而词素义称名不增加词素数量，只增加词素新义项，其结果导致词素义项增加，形成一词素多义。

3.2 俄汉语词素的直接称名与间接称名

俄汉语用作直接称名的词素通常表达基本义。通过隐喻或转喻等认知方式，由基本义形成新义项，用词素新义项指称事物、现象，叫做词素义称名。如 горячий 的本义是“热的”、“炎热的”、“酷热的”，转义是“性急的”、“急躁的”。词素 горяч-具有多义性。горяч-的另一词素义是“性急”、“急躁”。горячиться 表“急躁”、“发火”时是горяч-词素义的间接称名。例如:

① Будь хлоднокоровен，не горячись.( Из словаря)/请冷静些，别发火。

② Кони горячились.Грызли мундштуки.(Сурков)/马发烈性，嚼马嚼子。

汉语固有词素“牛”用于直接称名时指一种哺乳动物，构成词有“黄牛”、“水牛”、“牦牛”等。“牛”用作间接称名时，其词素义是:比喻固执或骄傲。构成词有“牛气”、“牛脾气”等。例如:

③鼠年已过半，邮票市场仍持续升温，北京月坛、上海太原路、成都袜北街、广州人民公园等大型邮票市场一直牛气冲天。邮票价格涨幅之大也与1991年邮市高峰期有所类似。

④近两年，到我们春都食品集团参观考察的外商不少，有的起初也很牛气。

⑤只见一对牛脾气果然在那儿争得面红脖子粗的。(国家语委现代汉语语料库)

⑥她不满意儿子这股牛脾气，说，“你这号子人肚里存不下三句话，心里有啥就显到脸上来了，要吃亏的。”

例③④中的“牛气”指有气势，常比喻生意兴旺发达、工作成绩突出、声望很高等。例⑤⑥中的“牛脾气”指倔强执拗的脾气。词素的间接称名建立在直接称名基础上。表直接称名的词素与表间接称名的词素在语义上有联系，涉及“原型”、“隐喻”、“转喻”等认知因素。

俄汉语都有一些外来词素，在构词中通常用作直接称名。随着新事物、新现象的出现，语言必然要有相应的词素命名。称名的主要途径有两种:一是借用外来语的音译形式，二是利用本族语言固有的词素。借用外来语的音译往往产生新的外来词素，它对于本民族来说，是词素直接称名。外来词素的语音形式与所指称的客观事物缺少理据联系。用作直接称名的外来词素可以和固有词素复合成新词，即“土洋结合”造词模式。例如，ультра-源于拉丁语，是外来前缀，置于名词前表示大大超过生产词所指人与物的特征，相当于汉语“超”、“最”、“极”、“外”之义。如:ультра+звук→ультразвук(超声波)，ультра+ прав + ый→ультраправый(极右的)，ультра+ со + времен+н + ый→ультрасовременный(最现代的、超现代化的)。类似的外来词缀还有 пост-，супер-，де-，контр-，псевдо-，анти-，про-，экс-等。如пост-表示“在……之后”:постадаптация(＜ 生物＞ 后生适应、后期适应)，постпозиция(＜ 语法 ＞后置);супер-表示“质量或功能高超的、超级的”:суперцемент(超级水泥)，суперавиация(超高空飞行)。

汉语外来词素通常随着外来词整体输入。如外来词素“吧”为“bar”的音译，指具备特定功能或设施的体闲场所，如酒吧、氧吧、网吧、书吧、茶吧、陶吧、博吧等。“吧”这一词素义已收录词典。类似外来词素还有“的”、“啤”、“秀”等。例如，摩的、面的;(2)生啤、鲜啤、扎啤(参见《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

3.3 俄汉语词素直接称名与间接称名的差异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世界各民族文化有共性，也有个性，在语言中都会有所体现。称名还体现不同民族的认知差异。在外语教学中，直接称名往往容易掌握。词素的多义性产生间接称名。比如，“汉语单音词素的平均载义量为8.425个。单音词中多义现象居多”(苏新春1996:190)。多义现象主要通过隐喻和转喻方式实现。而隐喻、转喻往往和跨文化交际联系在一起。因此，词素的间接称名较难掌握。因此，须要首先掌握直接称名，因为词素义的称名基于直接称名。

俄汉语词素的直接称名大体相同，通常的情况是:俄语基本范畴词素大体对应汉语基本范畴义词素。也就是说，俄汉语均存在对应的用来直接称名的属概念词素。例如:

① Зимой редкие осадки выпадают в виде дождя или снега，который как правило быстро тает./冬季很少见到雨雪交融的天气，雪往往很快就化了。

俄语 осадок 只用复数形式 осадки，俄文释义为:Атмосферная влага，выпадающаяся на землю в виде дождя，снега，росы и т.п。其词素分析形式为 осад-ок，其中-ок 表示事物性意义，较为抽象，词根词素сад具有动作意义。比如，садиться 的词素分析形式是 сад-и-ть-ся。осадок与 садиться 的词根词素 сад 本质上相同。在 осадки 中，语法形式体现为词素-ок。осадки 译为汉语是“降水”。“降水”由“降”和“水”两词素构成。语义上可以认为，о-сад-ок = сад(降)+ ок(水)。осадки译成汉语时，根据具体语境选择下位词“降雨”、“降雪”或“降露”。词素“雨”、“雪”、“露”具体体现俄语词素-ок的事物性意义。

汉语有一部分直接称名的词素表示属概念意义，是基本范畴词。而俄语却无对应词素。汉语词素“牛”的释义是:家畜名，是反刍类哺乳动物，我国产的以黄牛、水牛为主。力气大，供役使、乳用或乳肉两用，皮、毛、骨等有用处。而俄语却没有表达该词素义的词素，而是具体的“XXX牛”。《汉俄词典》中，“牛”的词素义没有对应俄语的形式，只有“母牛”(корова)、“公牛”(бык)、“水牛”(буйвол)、“阉牛”(вол)(大汉俄词典 1992:665)。汉语可用直接称名的词素“牛”作为称名基础，在“牛”前加表示限定意义的词素，起称名特征作用，如黄牛、牦牛、奶牛、犀牛、水牛等。它们是“牛”的下位范畴词。“牛”在俄语中无对应的等值范畴层级，而只有几个下位范畴，即 корова，бык，вол等。若翻译时遇到这种类似俄汉范畴层级不对应的情况，应调整范畴层级，用汉语中的下位词翻译俄语的对应基本范畴词。这实际上是翻译技巧中所说的“具体化”;反之是“概括化”。

4 结束语

以称名理论为指导，采用称名基础与称名特征、直接称名与间接称名理论，对比分析俄汉语词素义。事物有若干特征，在鉴别和区分事物时，人们主要抓住区别性很强的特征来限定事物。词素的直接称名又称为基本称名，因为使用外部形式手段(语音物质外壳)直接称名。词素的间接称名又叫次要称名，因为间接称名借助语义衍生完成称名行为。事实上，称名活动既是言语活动，也是一种认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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