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江 岑运强
(北京语言大学,北京100083/大连大学,大连116622;北京师范大学,北京100875)
瑞士语言学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以《普通语言学教程》(下文简作《教程》)奠定其在现代语言学史中的地位,被尊为“现代语言学之父”。学界一致认为,索绪尔对语言学的贡献关键在于,他开创了现代意义上的语言学,提出了许多对语言学发展具有深远影响的语言学思想。然而,《教程》并非由索绪尔亲手编纂,而是由他的学生沙·巴利和阿·薛施霭在他去世后,以第三度讲课为基础,利用他们手头的全部材料,包括索绪尔夫人提供给他们的不断修改的原始材料,重新组织和综合而成的。所以,各路学者一直没有放弃通过各种途径探究索绪尔语言学思想的真正内涵。这种探究大致可以归为两个路径:一个是加强对《教程》的解读;一个是根据新发现的资料,完善深化对索绪尔语言学思想的理解。李洪儒教授则进一步明确指出,可以把“整合语言学各分支学科的研究方法和成果,回到原点,消除误读”作为索绪尔研究的新路径①。本文拟以学界提出的索绪尔研究的方法论为指导,在相关学者对索绪尔研究的基础上,通过对当前理论语言学研究转向的分析,探讨索绪尔语言学思想在当代的理论价值。
索绪尔的语言学思想博大精深,其精髓在于:对言语活动的研究做了总结规划,提出了一系列的二分。他首先把言语活动区分为语言和言语,再把语言的研究区分为内部与外部,又把语言内部区分为共时和历时(叶蜚声1991:1)。
岑运强将索绪尔这一语言学思想进一步概括为“一条红线、两个分岔路、三对语言学”(岑运强2010:37)。所谓“一”是指“一条红线”。“语言现象总有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是相互对应的,而且其中一个要有另一个才能有它价值。”(索绪尔1980:28)贯穿索绪尔语言学思想的就是二分法这一条红线。所谓“两个分叉路”就是语言和言语、共时和历时。所谓“三对语言学”就是语言的语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内部的语言学和外部的语言学、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一是灵魂,二、三都应受其统帅。
当前理论语言学研究已经从初级阶段的以描写为主,转向在描写的基础上致力于“解释”,并把“三个充分”作为理论语言学的研究目标:观察充分(observational adequacy)、描写充分(descriptive adequacy)和解释充分(explanatory adequacy)(Radford 2000:45-46)。所谓观察充分是指能够正确区分哪些语音、语法或语义结构是合法的,哪些是不合法的;描写充分是指对所观察到的语言现象进行系统分析并总结规律,从而更深刻地表现语言使用者的语言知识能力;解释充分是指语言理论不仅适用于某一种语言的描写而且要具备普遍性,适用于描写所有的语言(同上:F18-F19)。理论语言学研究目标的这一转变,构成了当前语言学研究真正实现同等对待索绪尔所区分的不同领域的语言学研究的根本原因。
言语是第一性的,语言是第二性的。语言源于对言语抽象,其是以牺牲某些言语的某些个性特征为前提的(李宇明1986)。Lakoff指出,在理想化认知模型下,“母亲”(mother)应该同时具有以下特征:分娩的人、捐献基因的女性、养育儿童的女性、父亲的妻子、关系最近的女性长辈(Lakoff 1987),但是事实上“母亲”的这一含义把养母义、生母义、继母义、代孕母义舍弃掉了。所以欲探讨语言返回言语,即语言运用中的规律,必须重视对言语的研究。“既研究语言内部的结构规律,又研究不同的人在不同的语境中对语言的运用,这才是唯一的正确的语言观,忽视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片面的语言观”(岑运强2006:11),“普通语言学的重要任务之一,仍然是要继续研究关于语言的性质和运作机制的理论,尤其是关于语言和话言(言语)的联系和转化的理论……只有加上语言的动态研究,从言语活动状态中看到话言(言语)②和语言的联系和转化,才能全面认识人类言语的性质”(周流溪2001:312-313)。
从偏重语言的研究转向偏重言语的研究,在应用语言学这门学科体现的最为明显。应用语言学有广义和狭义两种理解:广义的应用语言学是一门用语言理论知识解决其它学科领域各种问题的学科,具有跨学科性质;狭义的应用语言学主要指语言教学,包括中小学、幼儿园语言教学尤其是第二语言教学(外语教学、对外汉语教学)。2002年Edward Arnold(Publishers)Limited出版、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分公司2008年引进、由英国诺丁汉大学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的Norbert Schmitt先生组织31位著名学者合力完成的《应用语言学入门》,是公认的关于第二语言教学的经典之作,该书的架构特别体现了语言研究的这种转向。除了第1章应用语言学综述和第16章动手练习的参考答案外,该书分为3个组成部分:语言和语言的使用,包括语法、词汇、语篇分析、语用学和语料库语言学5章;应用语言学的主要研究领域,包括第二语言习得、心理语言学、社会语言学和“以学习者为中心:学习动机、学习风格和学习策略”4章;语言技能和评估,包括听力、口语和语音、阅读、写作和评估5章。
毋庸置疑,第一部分“语言和语言的使用”中的语篇分析和语用学都属言语研究范畴,只不过前者关注的是语篇以及语篇与其所处语境之间关系(Schmitt 2008:56),而后者关注的主要是语言形式、交际信息与语言使用者之间的关系(同上:74)。语料库语言学则是通过采集、存储、加工和分析大量口语或书面语的语言实例,探究语言使用的规律,为教材开发和翻译等语言研究工作提供丰富的资源(同上:D20-D21)。尽管语法和词汇一直是语言研究的范畴,但是随着第二语言教学研究的深入,学界开始关注如何在语言运用中进行语法和词汇的教与学。第二部分应用语言学的主要研究领域,更是从学习者的心理、学习动机、学习风格、学习策略以及社会因素等角度,探讨语言学的学习/习得和使用,二语习得则是以掌握至少一种语言的儿童及成人为研究对象,探讨其在发展和使用二语方面的特点。第三部分语言技能和评估,以前两部分的相关理论为基础,不仅通过分析听说读写4个方面所体现的“语言使用的过程和结果”特点,探讨了听说读写的教、学和教材编写,而且结合这种新的认识,进一步探讨了基于特定目标或学习者的语言评估方式研发。
由此可见,不仅应用语言学本身属于言语的语言学范畴,而且其当前赖以存在的理论基础也属于言语的语言学研究范畴,如语篇分析、语用学和语料库语言学,有的甚至直接纳入应用语言学的主要研究领域,如社会语言学,即便像语法和词汇这种传统语言学的研究课题,也注意从言语的角度探讨其教和学。所有这些变化,导致了学界对听说读写以及语言评估的全新认识。当前陆俭明(2005:1)先生把语言直接定义为“就其本体研究而言,它是一个声音和意义相结合的符号系统,是一个具有整体性、可分割性、规则性的变动着的结构系统”,我们认为也是基于当前对语言和言语关系的重新认识。陆先生所说的“变动”,当然是指语言系统在言语中的变动。
“一切与系统有关的都是内部”,“一切在任何程度上改变了系统的,都是内部的。”(索绪尔1980:46)“一切跟语言的组织、语言的系统无关的东西”都属于“外部语言学”,如语言和民族的关系、语言和政治史的关系、语言和各种制度如教会、学校等的关系、语言与地理的关系(同上:43-44)。
在索绪尔的影响下,学界长期致力于内部语言学的研究,而且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学界越来越注意到,语言在运用中存在着各种变异。例如,Llamas&Stockwell指出,语言无论是在音位、语法、词汇、语篇层面,还是在语言自身这个层面,都存在变异,即音位变异(phonological variation)、语法变异(grammatical variation)、词汇变异(lexical variation)、语篇变异(discoursal variation)和语言变异(linguistic variation)(Llamas& Stockwell 2008:154-158)。岑运强教授早在1994年就在《语言学基础理论》中提出语言变异的思想(岑运强1994:13),2012年他在《语言学概论》的序言中发展并改造了布拉格学派音素是言语,音位是语言的思想,根据索绪尔思想将语言系统进一步概括为:句子以下的静态单位,如:音素符号、音位、音节、义素、义位、语素、词、词组等模式,可属于语言范畴;句子以上的动态单位,如:具体音素的发音、音位变体、语流、句群、篇章等,可属于言语范畴;研究说话的行为、过程等内容,也可以属于言语范畴。句子模式属于语言范畴,具体的句子属于言语范畴。语言演变既涉及语言范畴,又涉及言语范畴。
可见,国内外都有学者注意到了语言的变异性。语言变异是语言变化的潜在动因。这种变化既有语言系统内在压力所致的基于系统的(system-based)变化,又有说话人采用不同变体所致的基于说话人的(speaker-based)的变化。毫无疑问,基于系统的变化属于内部语言学研究的范畴,基于说话者的变化属于外部语言学研究的范畴。从上文对Norbert Schmitt主编的《应用语言学入门》的介绍可知,当前学界在继续关注内部语言学的研究的同时,已经越来越加强对外部语言学的研究。
索绪尔还认为语言研究应该从历时的主导地位转向共时,这在当时无疑是具有伟大的时代意义的,正是有了这种区分,语言学才能对语言系统进行越来越深入的研究,并逐渐成为能与精密的自然科学媲美的真正科学,从此“共时”与“历时”便成为语言学最基本的术语(岑运强2010:125)。但是离开历时,是无法对语言学进行全面准确描写的。对此,岑麒祥先生早就指出,“……描写语法对于历史语法是不可缺少的出发点,所以在科学上是正确的。但是必须指出,对于语言的语法构造作分析的研究,必须同时采用历史的方法,忽视了它的历史发展,那么,对于现存语法体系中的某些现象就无法加以适当的估量。现代描写语法,因为已有历史语法存在,它跟没有历史语法时期(即科学前时期)的那些描写语法(如语文学语法和唯理语法)自然有本质上的不同。科学前时期的描写语法只研究书面语言;现代科学的描写语法研究书面语言,也研究非书面语言。其次,科学前时期的描写语法研究书面语言,缺乏历史观点,目的只在建立“其然”和“其所当然”;现代科学的描写语法同时采用历史的方法,目的是要理解“其然”和“其所以然”,并正确地判断文学语言里的各种现象分歧的原因,保证有可能对这些问题作适当的解决。此外,在科学前时期,语言学各个部门的性质及其相互关系还没有弄清楚;现代科学的描写语法,由于语言学建立了新的部门,它的内容就与以前大不相同。总起来说,现代科学的描写语法,无论按研究的对象来说,按观点或内容来说,都与科学前的描写语法有本质上的差别”(岑麒祥1956:3-4)。
岑运强则进一步指出,在语言描写中必须引进历时因素才能做客观的分析,因为共时系统中本来就蕴含着历时因素(岑运强2010:126)。如果硬要用纯共时的静态方法处理历时的动态语言现象,就必然陷入方法精密而观念错误的怪圈中。在此基础上,岑运强提出语言研究的泛时观(岑运强2010:127)。所谓语言研究的泛时观是指,共时和历时必须有机结合起来,在研究共时系统的同时参考历时因素,在研究历时演变的同时以共时结构为基础。泛时是指任何要素既处于共时关系中,又处于历时关系中,是历时与共时的有机结合。社会语言学研究以及“语法化”、“词汇化”等新研究动向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强调泛时,并不是要取代共时和历时这对范畴,因为共时和历时永远是描写和研究的出发点。要搞清楚语言的演变和结构就要用这两个行之有效的方法,但是,我们需要在研究时头脑清醒,一旦选定了共时或历时的坐标,就要把共时和历时有机统一起来,运用泛时的观点,这样才能更清楚地研究好语言”(同上:127)。
应该说,语言研究的泛时观真正体现了语言作为静态和动态统一体的这一本质,代表着当前语言学研究趋势,反映了语言研究从强调共时到共时历时并重的这种转向。
从索绪尔区分了语言和言语、内部和外部以及共时和历时,选择了语言内部的共时系统作为语言学研究对象,到当今语言的研究与言语的研究并重、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并重以及共时研究与历时研究并重,并不是背离了索绪尔的语言学思想,而是依然沿着索绪尔指引的方向前进,因为尽管索绪尔当时区分了语言研究的不同领域,并选择了语言内部的共时系统作为语言学研究的对象,但是他并没有反对对其它语言学领域的研究。尽管在区分了语言和言语,并提出建立语言的语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时,索绪尔曾经特别指出,“言语活动是多方面的、性质复杂的,同时跨着物理、生理和心理几个领域,它还属于个人的领域和社会的领域。我们没法把它归入任何一个人文事实的范畴,因为不知道怎样理出它的统一体”(索绪尔1980:30)。言语是“个人的、从属的和多少是偶然的”(同上:35),而“语言和言语不同,它是人们能够分出来加以研究的对象”(同上:36),“语言学的唯一的、真正的研究对象是就语言和为语言而研究的语言”(同上:323),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排除言语的语言学,他的意思是“两条路不能同时走。我们必须有所选择,它们应该分开走”(同上:42)。而且,“他曾向第三度讲课的听者许过愿。这方面(言语的语言学-笔者注)的研究在以后的讲课中无疑会占有一个光荣的地位”(同上:15)。最新发现的材料证明索绪尔同样重视语言的语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正如戚雨村先生在《索绪尔研究的新发现》一文中引用索绪尔关于成立修辞学研究室的报告里所说的:“语言学研究的领域是十分宽广的,其研究领域由两个部分组成,一部分接近语言,是消极的储备;另一部分接近言语,是积极的能量,言语是随后逐渐渗透到言语活动另一部分中去的真正源泉(戚雨村1995:5)。
与对语言和言语、语言的语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区分时,对言语和言语的语言学所持的立场相反,索绪尔在区分了内部和外部,并提出内部语言学和外部语言学时,明确指出内部语言学和外部语言学同等重要:“我们的关于语言的定义是把一切跟语言的组织、语言的系统无关的东西,简言之,一切我们用“外部语言学”这个所指的东西排除出去的。可是外部语言学所研究的却是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们着手研究言语活动的时候想到的也正是这些东西”(索绪尔1980:43)。
与对语言和言语、语言的语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区分时,对言语和言语的语言学所持的立场类似,索绪尔在区分了共时和历时以及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时,曾经明确指出,“这两种观点-共时观点和历时观点-的对立是绝对的,不容许有任何妥协”(同上:122),“历时同一性和共时同一性是极不相同的两回事”(同上:131),“(二者是-笔者注)在方法和原则上对立的两种语言学”(同上:130),“能加以泛时解释的具体事实不是属于语言的……泛时观点和语言的特殊事实永远沾不上边”(同上:138),“要把这样一些事实结合在一门学科里将是一种空想”(同上:125)。但是我们必须看到:索绪尔的这一观点是为反对当时在语言学研究中占主导地位的历史比较语言学“孤立地解释语言要素的演变过程”这一局限而提出,而且他对共时与历时以及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之间关系的反复论证,实质也是在说明如何辩证对待共时与历时、共时语言学与历时语言学这一区分。所以辩证的泛时观是索绪尔的语言学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索绪尔在《教程》中,对言语活动、言语和言语的语言学时而贬低、时而向往,认为内部语言学和外部语言学都重要,强调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对立的做法①,既是当时历史条件造成的,也是为了使语言学成为一门严谨系统的科学,并为其他领域的开拓准备一个可靠支点的需要。索绪尔的本意是“区分出来的每个领域都要研究,都同等重要”(叶蜚声1991:1),因为索绪尔在《教程》中曾经明确指出,“语言现象总有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是互相对应的,而且其中的一个要有另外一个才能有它的价值”(索绪尔1980:28)。
当然,当今学科并不是以索绪尔的命名而发展的,而且学科之间往往有交叉,但是这并不能否认其对理论语言学的贡献,关键是其思想为当时,乃至当今语言学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提供了方法论上的指导。这就是其伟大之处。事实上,索绪尔所区分的各语言学分支学科的关系也不是泾渭分明的:语言的语言学与言语的语言学互补,内部语言学与外部语言学互补,语言的语言学和内部语言学相等或相似,言语的语言学与外部语言学交叉,语言的语言学或内部语言学又可分为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岑运强2010:86)。“今天的语言学不是什么非索绪尔时代,应该是‘全面的、准确的索绪尔时代’”(岑运强2006:58)。这“全面、准确”当然包括对索绪尔理论的重新梳理与发展在内,包括进一步发扬光大索绪尔理论的合理内核;进一步澄清对索绪尔理论的模糊认识与误解;也包括对索绪尔理论的不足给予批评。一句话:今天的普通语言学应该是对索绪尔普通语言学理论的全面批判、继承与发展!
注释
①此观点根据李洪儒在2012年12月8日东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举办并黑龙江大学《外语学刊》协办“纪念索绪尔逝世100周年暨索绪尔研究在中国”圆桌会议上所做的主题发言《回到原点:语言的在和是——索绪尔语言符号观的系统性解读与扩展性研究》。
②周流溪(2001:308)认为 langage、lange、parole在汉语中应该分别译成言语、语言、话言;这样,言语、语言、话言分别对应传统的言语活动、语言、言语。而且周流溪(2001:311)还指出,实际上,言语 ~语言对 langage~langue,语言 ~话言对 langue~parole,言语 ~话言对langage~parole,汉语术语的全面互通式三角搭配甚至超过了法语中的原配。周的观点和岑运强对言语的语言学第二种理解即言语的语言学指言语活动有共同处。参看岑有关文章《言语的语言学的界定、内容及其研究的方法》岑运强(2010:109)。
③在2012年12月8日东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举办并黑龙江大学《外语学刊》协办的“纪念索绪尔逝世100周年暨索绪尔研究在中国”圆桌会议期间,本人曾就此问题专门请教爱丁堡大学索绪尔研究专家John E.Joseph教授。他说,“索绪尔本人从没说过共时和历时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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