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征 杨成虎
(中南大学,长沙410083;宁波大学,宁波315211)
Lakoff确定概念隐喻跨域映射的恒定性假设(the Invariance Hypothesis)和恒定性原理(the Invariance Principle),将建立在体验哲学基础上的、以具体隐喻抽象地从始源域向目标域映射用恒定性原理固定下来(Lakoff 1990,1993)。在恒定性原理中,Lakoff把概念隐喻的始源域、目标域以及跨域映射的特性明确下来。始源域的具体性就是意象图式,而目标域的抽象性指时间、状态、事件、动作、目的、手段、原因等认知域概念。在这些域里,概念的认知靠对始源域里部分特征的推理进行,这种推理就是跨域映射。Lakoff由此认为,隐喻推理基本上建立在意象图式上。但是,在始源域中,究竟是哪一部分意象图式被映射到目标域,哪一部分没有被映射,Lakoff没有具体说明,只是以相似性把两个域的若干共同部分联结起来。Lakoff首先在映射是部分的这一前提下提出,被映射的始源域那一部分具有认知拓扑学性质,恒定性原理就是为保证被映射的始源域的那一部分的拓扑学性质而提出的(Lakoff 1990)。
Lakoff和Johnson根据概念隐喻的始源和目标的一致性提出“彰”与“障”的问题(Lakoff&Johnson 1980:10-13)。他们认为,让我们凭借一个概念来汇通另一个概念(如凭借战争来汇通争论的某一方面)的[隐喻的]系统性是必障蔽该概念的其他方面的意义。一个隐喻概念在使我们集中关注该概念的某一个方面的意义的时候,就无法使我们集中精力关注该概念与隐喻不一致的其他方面的意义。他们把人们在概念隐喻认知中始源和目标在一致性上的汇通叫做“彰”(highlighting),把两者不一致的其他方面的意义的不汇通叫做“障”(hiding)。比如,我们与对手论争时彰显战争的争斗性一面,而障蔽互相求得理解的合作性一面。他们在Reddy传导隐喻的基础上提出,隐喻概念会障蔽我们经验的某一方面的意义。
Lakoff和Johnson在讨论隐喻的系统性问题时提出“彰”与“障”的概念,把它视做隐喻系统性的一大特征(Lakoff&Johnson 1980),也就是说,隐喻系统性里存在着“彰”与“障”的问题。他们认为,隐喻实际上是隐喻概念,隐喻的系统性实际上就是隐喻概念的系统性,简称隐喻的系统性。比如,在ARGUMENT IS WAR(争论就是战争)这一隐喻概念中,我们使用在该概念下的成系统的词汇attack a position(攻击阵地),indefensible(不可抵御的),strategy(战略),new line of attack(新一轮攻击),win(赢),gain ground(占领阵地)等,这些词汇用于争论绝非偶然,表示战争的词汇网络在特征上部分与争论概念相通,语言便是这种相通的体现。日常语言及其使用正是建立在隐喻概念基础上的,隐喻概念是系统地反映在语言里的(Lakoff&Johnson 1980:7-9)。既然我们的语言凭借始源概念跨域映射,隐喻的系统性就必然障蔽概念的其他方面的意义。概念的意义是多方面的,而我们在隐喻中只抽取其中与始源一致的方面汇通。这样,一致方面得到彰显,而不一致方面被障蔽。隐喻跨域映射只是部分利用始源概念的跨域映射,被跨域映射的部分被彰显,没有被跨域映射的其余部分被障蔽。因此我们说,“彰”与“障”既是隐喻也是语言的根本问题。Lakoff和Johnson在讨论“隐喻系统的部分性”问题时,论及“彰”与“障”的辩证关系:障蔽部分可以化为彰显部分(Lakoff&Johnson 1980)。他们以THEORIES ARE BUILDINGS(理论是建筑物)为例,人们一般彰显建筑物的基础和外形,使用construct(建造)和foundation(基础)等词汇,但在建筑物这一隐喻概念中障蔽的部分也有被彰显的可能。例如:
①His theories have thousands of little rooms and long,winding corridors.
②His theories are Bauhaus in their pseudofunctional simplicity.
③He prefers massive Gothic theories covered with gargoyles.
④Complex theories usually have problems with the plumbing.
这里,把建筑物的 room(房间),corridor(走廊),Bauhaus(鲍豪斯式建筑),gargoyle(滴水嘴),plumbing(管件)等词汇置于彰显意义中。我们可以换个概念作为始源,例如:
⑤Classical theories are patriarchs who father many children,most of whom fight incessantly.
由此可以得出隐喻概念CLASSICAL THEORIES ARE PATRIARCHS.根据“彰”与“障”的辩证关系,Lakoff和Johnson把隐喻概念彰显的部分分为常用部分(如“建造”、“基础”)、非常用部分(如“房间”、“走廊”、“滴水嘴”等)和创新部分(如“patriarchs”,“家长”)。他们把后两类当做个人创造的隐喻,没有系统化,把第一类当做群体使用的隐喻,已经系统化了,成为群体的认知心理,这一类隐喻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方式(Lakoff&Johnson 1980:52-55)。我们知道,Lakoff和Johnson理解的“彰”与“障”的辩证性以第一类为前提。
人们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隐喻跨域映射并表达意义,当听话者来自于与说话者不同的文化背景时,隐喻的“彰”与“障”问题呈现为另一番景象。在隐喻使用中,彰显的应是双方共同经验能理解的部分,障蔽的应是双方由于不同经验不能理解的部分。由于经验和文化背景不同,有可能出现一方彰显的部分正是另一方障蔽的部分,所以隐喻的意义最后由双方协商而得,而不是一方硬派给另一方。同时,新隐喻是“彰”,旧隐喻是“障”;把旧隐喻翻新成新隐喻又是“彰”(Lakoff&Johnson 1980:231-233),这说明“彰”与“障”是相对关系。由于Lakoff和Johnson在隐喻概念跨域映射的日常语言中谈“彰”与“障”,语境的背景已经化为一个民族群体的经验,并且化为概念结构,语言从根本上就是“彰”与“障”关系调节的结果,所以“彰”与“障”问题便有语言跨域映射的本质意义。
自Lakoff和Johnson后,“彰”与“障”的概念已经深化为新的理论表述,最终表述为基于认知拓扑学结构的恒定性原理。
Lakoff指出,隐喻包含“始源域”、“目标域”和“从始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source-to-target mapping)3个要素(Lakoff 1987:276)。这是Lakoff第一次明确用这3个术语分析概念隐喻的具体运行原理。概念隐喻以身体经验为动因,是建立在意象图式基础上的跨域操作。Lakoff认为,始源域的结构由命题模式或意象图式模式决定,隐喻映射通常来说具有部分性,这一映射将始源域中理想化认知模式(ICM)的结构映射到目标域(Lakoff 1987:288)。为了证明隐喻具有自然性,Lakoff提出3个问题:(1)选择某种可能的、结构完整的始源域的决定因素是什么;(2)始源域与目标域匹配的决定因素是什么;(3)什么决定从始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细节。下面,以MORE IS UP,LESS IS DOWN为例进行说明。
⑥The crime rate keeps rising.
⑦The number of books published each year keeps going up.
⑧Our sales dropped last year.
在以上概念隐喻中,始源域是垂直位置(verticality),目标域是数量(quantity)。前者为具体概念,后者为抽象概念。垂直位置来源于人类站立的身体功能,数量为人类须要认知的对象。我们正是通过身体站立的功能作为经验来认知数量的。站立的空间位置是上下垂直的,而在这种隐喻中,本非垂直的抽象概念——数量也得到垂直化了的空间位置:数量大或多者位于上,数量小或少者位于下。Lakoff对以上3个问题的回答分别是:(1)如果一个域要充当始源域,它必须具有理解上的独立性。之所以能以“垂直位置”作为这一概念隐喻的始源域,是因为人们因重力作用非常熟悉“上-下图示结构”,因而能理解该图示结构的内涵。(2)之所以能以“垂直位置”作为始源域来理解目标域“数量”,是因为两者之间存在经验上的匹配性。(3)映射细节由上面指出的“匹配性”细节指引。每个概念隐喻的细节都由我们的身体功能确定(Lakoff 1987:276-7)。
Lakoff提出恒定性假设:隐喻映射能保存始源域的认知拓扑学结构(动态意象图式结构)(Lakoff 1990:54),因此,所有基于认知拓扑学结构的始源域推理在映射中都将保存,这一假设意在为我们的概念系统和语言系统的规范性提供一个通用原理。它认为,所有的隐喻映射都是部分映射,因而向目标域映射的那一部分始源域结构具有认知拓扑学性质。由于意象图式的认知拓扑学性质决定它们的引申类型,所以恒定性假设认为,通过隐喻映射,意象推理模式映射到抽象思维模式中。
Lakoff以“爱是旅程”(LOVE IS A JOURNEY)为例来分析这种恒定性假设。Lakoff(1990:48)指出,这个隐喻涉及两个域:一个是带有抽象性的经验域:爱;另一个是与其非常不同的经验域:旅程。这个隐喻可理解为从始源域(旅程)向目标域(爱情)的映射。这种映射的结构非常紧凑,两个域之间的映射具有本体对应性,这种对应性建立隐喻的认知拓扑学结构,即从旅程概念域向爱情概念域的映射(见下表)。在这一映射过程中,虽然始源域中的“旅行者”、“交通工具”等老项目变成目标域中的“爱人”、“恋爱关系”等新项目,项目中的结构发生变形,如“旅行者”变成“爱人”等,但映射项目的对应关系恒定不变,保持形状发生变化而质量不发生变化的拓扑学原理。
始源域 跨域映射 目标域旅行者 →■■■■ 爱人交通工具 →■■■■ 恋爱关系在同一交通工具中旅行 →■■■■ 处在恋爱关系中在交通工具中的身体接触亲密度 →■■■■亲密的恋爱关系旅程中的共同目的地 →■■■■ 爱人的共同目标旅程中的阻碍 →■■■■恋爱关系中的困难
两域中不对应的各项目不被映射。对此,Lakoff后来的研究虽不否认项目对应的动态性与辩证性,但在理论中不再表述这些不被映射的被“障”项目。1993年,他又将恒定性假设发展为恒定性原理(Lakoff 1993)。他指出,隐喻映射能保存始源域的认知类型(意象图式结构),保存方式与目标域内在结构一致(Lakoff 1993:211)。比如,恒定性原理能确保容器图式中的内部(要素)映射到内部(要素)、外部(要素)映射到外部(要素)、边界映射到边界。恒定性原理涉及到的映射不是起始于始源域概念结构,终止于目标域概念结构的算法过程。对于映射的这一错误理解会导致对恒定性原理的误解,即认为说话人首先选取始源域中的意象图式结构,然后将其复制到目标域,除非目标域具有干预性。相反,说话人应该从固定一致性方面思考恒定性原理:如果说话人考虑存在的一致性,他会发现恒定性原理成立。也就是说,“始源域的内部与目标域的内部一致,始源域的外部与目标域的外部一致等。结果是,人们发现目标域中的意象图式结构不会被破坏。
至此,恒定性原理解释为从始源域到目标域的若干共同项目映射的固定一致性。在恒定性原理中,Lakoff强调他当初提出的“彰”,即被映射的共同项目,而对被“障”的没有映射的两域非共同项目没有再作理论阐述。
关于Lakoff和Johnson“彰”与“障”的理论观点,国内外学者已有进一步的阐释。首先是讨论“彰”与“障”的认知心理机制。Bottini et al.找到大脑处理概念隐喻时被激活的部位,即右脑前叶、右脑颞叶和右脑锲前页(Bottini,et al.1994)。在这样的大脑物质基础上,周榕研究时间隐喻的目标域和始源域的认知域映射,认为认知域的映射具备心理现实性(周榕2001)。而对“彰”与“障”的认知心理机制,Glucksberg等人提出“先提取模型”来进行解释(Glucksberg et al.1997)。该模型认为,隐喻理解加工开始于始源域,并经历3个步骤:(1)从始源域找到和抽取关联意义;(2)将始源域的该意义映射到目标域;(3)通过把抽取的意义与目标域特征相匹配来核实目标域意义。概念隐喻理解通过指派给目标域一个与始源域有关的抽象类别来实现,这一类别要么预先存在于始源域本身,要么是在加工过程中临时从始源域推导产生出的特定类别,目标域可继承该类别特征。概念隐喻具有类包含性质,其认知心理机制是把目标域化归为始源域所属的这一类别的一个成员,目标域便具有始源域的部分特征。但Glucksberg等的“先提取模型”以及Glucksberg和Keysar的属性归类模型(Glucksberg&Keysar 1990)都认为,意义性与相关性可决定从始源域提炼出的语义特征范围,该框架却认为与始源域无意义、无关的语义特征不会出现。“彰”与“障”实际上与大脑神经活动最基本的工作机制——兴奋与抑制有关。“彰”是神经兴奋的结果,“障”则是神经抑制的结果。Gernsbacher的结构建造框架把抑制机制引入到概念隐喻的研究中(Gernsbacher 1990)。在该框架中,语言理解的目的是建造一个连贯的心理表征结构,可分为奠基、映射和转移等3个过程:第一,利用最初输入信息建造一个基础结构,即奠基;第二,当后继输入信息与原结构一致时,就把该信息映射到原结构上,从而使其不断发展,即映射;第三,如果新信息与原结构不一致,则建立新的子结构,即转移。建造过程的基本单位是记忆单元(memory cells),信息一旦输入,记忆单元便自动激活,同时传递加工信号,记忆单元的激活水平要受强化和抑制两种机制的调节,具体表现为:已激活的单元一方面强化相关单元的激活,另一方面抑制其他无关单元的激活,强化与抑制机制在心理表征跨域映射过程中都具有重要的作用。随后,他又和别的学者继续研究,认为理解隐喻须从始源域提炼与目标域一致的语义特征,该特征要受到强化,而不一致的语义特征被抑制(Gernsbacher et al.1995)。抑制是语言理解中的一种重要的认知加工机制,其实就是认知心理学的选择性注意。一个始源域概念有多种特征,大脑在抑制机制的作用下,选择始源域里与目标域相似的特征,这样,相似特征的语义就得到加工处理,形成隐喻概念结构,不相似的特征被排除。
其次是“彰”与“障”的社会文化机制问题。认知心理机制只解决概念隐喻“彰”与“障”的工作条件,而人们在概念隐喻的“彰”与“障”中对许多特征的不同选择造成对概念隐喻的不同理解还受社会文化机制的制约。虽然Lakoff确立概念隐喻跨域映射的恒定性原理,但始源域的复杂性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Lakoff和Johnson也认识到始源域的复杂性,在LOVE IS X(爱情是X)的隐喻概念中,他们一下子就举了5种:LOVE IS A PHYSICAL FORCE,LOVE IS A PATIENT,LOVE IS MADNESS,LOVE IS MAGIC,LOVE IS WAR(Lakoff& Johnson 1980:49).季广茂一口气举了18个“婚姻是X”的例子(季广茂2002:15)。来自不同经验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始源域相似性的认知和使用显示出差异性。季广茂举了一个对始源域相似性不同认知的例子:一个5岁的小姑娘说姑姑的脸长得像水蜜桃,姑姑高兴地抱着她左亲右亲,然后问:“是怎么像的?”小姑娘回答说:“上面都有细细的毛。”姑姑大为扫兴(季广茂2002:47)。小姑娘彰显的是相似性“细细的毛”,而姑姑或大人在这种隐喻里一般彰显形状、颜色等美丽的相似性。关于隐喻概念使用的“彰”与“障”问题,Lakoff和Johnson(1980:54-55)以 A MOUNTAIN IS A PERSON为例,说英语日常语言中只有the foot of the mountain,而 head,shoulders,trunk 都被障蔽,而在日常汉语中,我们除了“山脚”外,还有“山头”、“山顶”、“山脊”、“山腰”、“山口”、“山嘴”等,彰显的人体部位特征比英语多。在隐喻中,人们实际上把各自社会文化生活中的事件化为经验作为隐喻概念,不同的社会文化生活会产生不同的事件,给人们不同的经验,因此,不同语言或方言的隐喻概念应有所不同(杨成虎2006),因而“彰”与“障”的方面也就不同,人们以所在社会文化为限制条件创造隐喻概念。虽然 Lakoff和Johnson举出人类语言中许多共同的隐喻概念,但已有学者指出各语言隐喻概念不同的问题,如胡壮麟指出关于时间的隐喻概念的矛盾(胡壮麟2004:85)和林书武讨论汉语关于愤怒的隐喻概念也与英语有别(林书武1998)。汉语有“愤怒是气”,而英语没有ANGER IS GAS这种隐喻概念,因为“气”是中国文化的重要概念,而英语没有。正因为隐喻概念因社会文化不同而不同,所以各种语言才有不同的跨域映射。
再次是“彰”与“障”中隐喻概念相似性的不同识解问题。对在目标域和始源域之间建立起来的相似性特征的识解自然不止一个,作为认知范畴,无论目标域还是始源域,其特征应该是一组,而不是一个。上文的“爱情”、“婚姻”作为目标域范畴,其特征已经认知出来的分别是5个和18个,始源域范畴也一样。Lakoff和Johnson提到MONEY既可作TIME的始源域也可作IDEAS的始源域,WAR既可作ARGUMENT的始源域,也可作LOVE的始源域,这说明始源域不止一个特征。前举小姑娘“脸与水蜜桃”的隐喻,在目标域和始源域之间的相似性上,大人的识解和小姑娘就不一样。在相似性识解中,人们彰显什么,障蔽什么,可以用注意侧重点不同解释。小姑娘侧重两者的“细细的毛”,而大人侧重两者的“美丽”。同样的隐喻概念在识解问题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概念隐喻跨域映射的恒定性原理在心理机制、社会文化机制以及不同侧重点识解等因素的影响下运作,这些因素决定跨域映射的始源域中被映射的那一部分的拓扑学性质。也就是说,跨域映射的恒定性原理指彰显的那一部分的恒定性,而障蔽的那一部分则不在恒定性原理的范围内。由上面的讨论可知,“彰”与“障”是交替的,因时因地因人而异。但无论怎么交替,无论彰显的内容有何不同,作为以意象图式为特征的始源域都以相似性原理映射到目标域,因此恒定性原理都以其拓扑学性质进行映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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