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间R&D溢出影响因素门槛阀值的实证检验

黄 苹

(广东金融学院，广州 510521)

行业间R&D溢出影响因素门槛阀值的实证检验

黄 苹

(广东金融学院，广州 510521)

文章根据R&D溢出效应受吸收能力影响的假设，建立了R&D溢出影响因素门槛检验模型，有别于现有研究中测度国际R&D资本选取相对数据的不足，使用各国行业层面R&D资本的绝对数据，采用动态面板准确测度R&D溢出影响因素的门槛阀值。

国际行业间;国内行业间;R&D溢出;影响因素;门槛检验

R&D溢出的重要性获得广泛认可，许多学者就R&D溢出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Borenztein.et.al（1998）[1]发现实现R&D溢出效应的前提是各影响因素必须跨越“临界值”。综合已有文献，本文分析R&D溢出的影响因素，并基于动态面板门槛模型，测度R&D溢出各影响因素的门槛值，以期在以下两个方面进行拓展：（1）采用动态面板门槛检验模型，比较国际和国内行业间R&D溢出影响因素门槛值，为行业选择适宜的技术提供定量依据。（2）有别于现有研究中测度国际R&D资本选取相对数据的不足，我们使用各国行业层面R&D资本的绝对数据，准确估算了国际行业间R&D溢出变量及影响因素门槛阀值。

1 R&D溢出影响因素

目前，有关R&D溢出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基于经验分析，选取不同指标，使用交互项、多元回归或分组回归等方式进行测算[2]。归纳国内外经典文献，结合我国实际情况以及数据可获得性，选取以下变量测度R&D溢出的影响因素。

（1）开放度。鉴于本文关注的是国际贸易渠道的R&D溢出，结合数据的可获得性，采用行业的出口交货值占行业总产值的比重来度量。

（2）人力资本。现有文献中常用的人力资本度量方法有：政府教育支出的比重、受教育年限法、不同级别在校生比重或专业技术人员占职工的比重等方法。基于行业数据中没能提供职工的教育背景，论文采用行业科技活动人员占行业年末平均就业人数的比率测度。

（3）R&D投入。论文使用行业研发投入占行业总产值的比率测度。

（4）制度因素。本文采用行业中非国有企业产值占行业总产值的比重度量制度因素。

（5）创新能力。本文采用行业专利申请数来度量行业创新能力。

（6）增长特征。本文使用行业全要素生产率作为衡量指标。

2 R&D溢出影响因素门槛检验模型

以C-D函数为分析起点，即：

对式（1）取对数，得到：

Y是行业增加值，K是行业固定资产存量，L是行业劳动力；A是行业全要素生产率，一行业的全要素生产率不仅受行业的R&D投入影响还受到了其他行业的R&D溢出（Spilloverit），包括本国行业间R&D溢出（Sinterit）和国际行业间R&D溢出（Sginterit）。

将全要素生产率A拓展：

为测定各要素对R&D溢出效应的影响，本文使用各要素与R&D溢出变量的交互项进行测度，如系数为正，说明各影响要素促进了R&D溢出的吸收，反之，意味着影响要素阻碍了R&D溢出的吸收。已有文献表明当期全要素生产率受前期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在式（3）基础上加入生产率的滞后一期，建立计量模型：

为克服模型中加入被解释变量的滞后期而产生内生性问题，对式（4）两边取一阶差分，得到：

X代表R&D溢出的各影响要素，即开放度（O）、制度因素（M）、R&D强度（RD）、行业增长（Z）、人力资本（H）和研发水平（P）。为对各影响要素进行门槛检验。

基于式（5），建立门槛效应的计量模型：

φ为门槛变量，本文指行业开放度、行业增长率、行业R&D强度、行业人力资本、行业市场化程度和行业创新能力，η为各门槛变量的门槛值，当φ＞η时，φ=1，否则φ=0

3 行业间R&D溢出变量测度及数据来源

本文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分类标准，将不同两位码的行业定义为行业间。本文采用中国高技术产业大中型工业企业（三位码）1995～2007年面板数据为样本，共有15个行业，13年共计195个观测值，各测度变量使用的数据均来源于相应年份的《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年鉴》。行业间R&D资本溢出测算公式：

Interit是行业i获取的其他行业的R&D资本，RDjt是与行业i不同二位码行业的R&D资本。

国际行业间R&D资本测算公式：

GInterlit表示t时l国行业i获取的国际行业间的R&D资本，FRDljt与l国的贸易伙伴国行业i不同二位码行业t时的R&D资本；milj是l国行业i从贸易伙伴国 j不同行业t时进口商品的数量；Mlit是l国i行业t时从贸易伙伴国不同行业进口的总量。

式（7）和（8）中的ωij意味着一行业从其他行业获取的有效R&D溢出，其测度直接决定了行业间R&D溢出资本的度量。但因知识本身的复杂性，行业间R&D资本至今还没有一个普遍认同的测算方法。本文使用Wolff&Nadiri(1993)等采用的计算公式，即：

式中的IOij是j行业生产中所直接消耗的i行业的产品，Inputj是j行业的总投入。

本文首先根据1997、2002年和2007年中国投入产出表计算出15个高技术行业1995～2007年的溢出权重值ωij，之后测算出本国行业间R&D资本和国际行业间R&D资本。鉴于美、英、日等OECD国家为我国的主要进口国，同时也是世界R&D投资最丰富的国家，论文选取OECD的12个国家，即美、英、日、德、意、法、加拿大、西班牙、澳大利亚、丹麦、瑞典和芬兰为国际样本，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使用的是样本国行业层面的R&D数据，而非已有研究中使用的是样本国国家层面的R&D数据或R&D比率数据，结论可能更客观反映国际行业间R&D资本的溢出弹性，原始数据来源于SourceOECD.org。15个高技术行业与各国的进口数据来源于联合国的COMTRADE数据库，鉴于联合国国际贸易行业分类标准（SITC.III）、我国工业行业分类标准和OECD国家工业行业分类标准不一致，我们参照已有研究的分类方法[3]，将三类标准进行了重新整理和归纳，原始数据均以2000年不变价美元表示，通过各年度人民币对美元的外汇价进行换算后，我们使用各国消费物价指数消除通货膨胀（2000年为基期）。

4 门槛检验实证分析

根据Quandt R.E(1958)[4]提出的门槛方法，首先计算出各行业1995～2007年各变量值，并将其按大小进行排序，然后依照变量值排序，逐一假定为门槛值进行回归，φ为影响R&D溢出因素的门槛虚拟变量，如变量值大于门槛，φ=1，反之，为零；最后比较含有φ变量的回归系数的T值，最大的T值对应的变量值即为临界值。

本文以开放度、R&D强度、市场化程度、增长率、创新能力和人力资本依次作为门槛投入量在一个门槛的设定下进行了估计，结果见表1表2。表1显示，国际行业间R&D溢出影响要素中行业开放度、行业R&D强度、行业市场化程度、行业年增长率和行业创新能力存在门槛值，门槛临界值分别为0.31、0.024、0.70、0.05、244.69。表2显示，国内行业间R&D溢出影响要素中行业R&D强度、行业市场化程度和行业年增长率存在门槛值，门槛值分别为0.015、0.50和0；无论是国际行业间还是本国行业间R&D溢出模型中人力资本变量不存在门槛值，这可能与论文选取的度量指标有关。

表1 国际行业间R&D溢出各影响因素门槛值

表2 国内行业间纯知识溢出各影响因素门槛值

从表1、表2中可以看出，影响国际行业间R&D溢出的各要素中，行业R&D强度、行业市场化程度和行业年增长率的门槛值均高于有效吸收国内行业间R&D溢出的门槛值，即吸收国外发达国家R&D溢出比吸收国内行业间R&D溢出需要更高的R&D投入强度、更高的市场化程度和更高的行业年增长率。

根据各变量的门槛值，将高于门槛值和低于门槛值的样本分组，再次考察高于门槛值和低于门槛值样本对因变量的影响。国际和本国行业间R&D溢出影响因素门槛检验估计结果分别见表3和表4。表3显示，行业开放度小于门槛值时，国际行业间R&D溢出效应显著为负，意味着行业开放度低于门槛值时，如果利用国际行业间的技术，可能会导致适得其反的效果；行业的R&D强度跨越门槛值时，国际行业间R&D每增加1%，行业全要素生产率上升1.96%；市场化程度跨越门槛值的行业，获取国际行业间R&D溢出系数为0.93，且显著，原因可能是市场化程度较高的行业，产权界定清晰，制定了较有效的监督与激励机制，更利于模仿、吸收国际行业间的新技术；行业的年增长率对国际行业间R&D溢出的影响存在门槛效应，越过年增长率门槛值的行业，国际行业间R&D溢出对生产率的影响显著正相关，行业的增长是获取技术溢出的有利条件[15]；当行业的创新能力越过临界值时，国际行业间R&D溢出显著促进了生产率的提高，意味着当行业创新能力跨越一定门槛后，才能有效吸收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进而促进生产率的增长。

表3 国际行业间R&D溢出各影响因素门槛回归结果

表4 国内行业间R&D溢出各影响因素门槛回归结果

从表4中我们发现，当本行业R&D强度跨越门槛值后，国内行业间R&D溢出通过示范等效应显著促进了本行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当本行业市场化程度超过临界值时，行业间R&D溢出增加1%，本行业全要素生产率提高0.99%，年增长率跨越门槛值的行业，获取的行业间R&D溢出促进行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增加。

国际行业间和国内行业间R&D溢出各自影响要素的门槛值具有一定的差距，这为行业选择适宜的技术提供了依据。根据表1和表2，我们发现2007年我国15个高技术行业中，通信设备制造、电子器件制造、家用视听设备制造、电子计算机整机制造、医疗设备及器械制造五行业已跨越了各影响要素的门槛值，具备了有效吸收国际行业间R&D溢出的条件。

5 小结

本文采用1995～2007年中国高技术产业大中型工业企业数据为样本，使用动态面板门槛检验，测度了R&D溢出影响因素的门槛阀值。国际行业间R&D溢出影响要素中，行业开放度、行业R&D强度、行业市场化程度、行业年增长率、行业创新能力存在门槛效应，其临界值分别为0.31、0.024、0.70、0.05、244.69。国内行业间R&D溢出影响要素中R&D强度、行业市场化程度、行业年增长率存在门槛值，门槛值分别0.015、0.50和0；本国和国际行业间R&D溢出影响因素的门槛值具有一定差距，影响国际行业间R&D溢出的各要素门槛值均高于有效吸收国内行业间R&D溢出的门槛值。

对于已跨越国际行业间R&D溢出影响要素门槛值的行业，可加大与发达国家贸易，增加中间投入品的购买，并积极与发达国家进行R&D合作与交流。对于那些没有跨越国际行业间R&D溢出门槛值的行业，已跨越国内R&D溢出影响要素临界值的行业，一方面可暂时减少与发达国家中间投入品的贸易，增加与本国先进行业中间投入品的贸易与技术交流，充分吸收国内行业的R&D溢出；另一方面，应积极提升吸收能力，为吸收国外R&D溢出奠定基础。

[1]E.Borenztein,De Gregorio J,Lee,J.W.How does Foreign Investment AffectEconomic Growth[J].JournalofInternationalEconomics,1998,(45).

[2]张宇.蒋殿春.FDI技术外溢的地区差异与门槛效应—基于DEA与中国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检验[J].当代经济科学,2007,(5).

[3]李小平,朱钟棣.国际贸易、R&D溢出和生产增长率[J].经济研究,2006,(2).

[4]Quandt R E.The Estimation of a Linear Rearession System Obeying.Two Separate Regimes[J].Journal of the American Statistical Associa⁃tion,1958,(53).

F224.9

A

1002-6487（2012）24-0136-0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102002)

黄 苹（1976-），女，湖南永州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R&D溢出与技术创新。

（责任编辑/浩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