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华
(燕山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秦皇岛066004)
网络论坛奠基于信息网络技术,是在网络空间中形成并面向网络大众的、多维互动的信息交流平台。当前,网络论坛已成为意识形态传播的重要场所,这与其所体现出来的公共属性有关。“公共领域首先可以理解为一个由私人集合而成的公众的领域,但私人随即就要求这一受上层控制的公共领域反对公共权力机关自身,以便就基本已经属于私人,但仍然具有公共性质的商品交换和社会劳动领域中的一般交换规则等问题同公共权力机关展开讨论。”[1](P32)哈贝马斯所揭示的“公共领域”显然蕴含了某种公共属性,从中可以发现,由私人集合而成的公众、一定的公共空间、与权力机关讨论的公共议题构成了公共领域的基本要素。网络论坛实现了公共领域的部分功能,但受自身技术特性和网络特性的影响,其公共属性尚不够完全,只能被视为“有限公共领域”。在网络论坛中,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与公众认同、信息把关和舆论一致等因素有关。完全的公共性具有开放性、平等性和公共利益方面的统一等优势,有利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建构,而“有限公共性”所暴露的公共理性的缺失、公共空间的失控、公共议题的多元化则在一定程度上对其产生破坏。
我国网络论坛发展迅速,已成为最热门的网络媒体之一。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12年1月公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1年12月底,我国网络论坛用户已达14 469万,使用率为28.2%。网络论坛庞大的受众规模和高效的信息传播,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产生了深刻影响。
论坛参与者是网络公共领域的主体,“以电脑为中介的沟通,产生了庞大多样的虚拟社群”[2](P21)。论坛参与者在其交往实践中保持公共理性,对于维护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具有重要意义。
首先,公共理性是论坛参与者辨析意识形态的依据。论坛参与者往往将其所关注的事情发布于论坛上,试图引起公众的兴趣,形成规模效应,进而实现其与公共权力机关进行沟通、协商的愿望。在这种网络交往实践中,公共理性必不可少,它具体体现于论坛参与者的理性意识、民主精神及社会责任感之中。理性意识可以抑制论坛参与者的过激言论,引导其从更客观的角度思考问题。民主精神可以开拓论坛参与者的公共视野,引导其采用一种更合理的公共交往方式。社会责任感可以使论坛参与者突破私人利益和团体利益的束缚,树立大局观念,自觉维持论坛的秩序。保持公共理性,可以使论坛参与者在公共区间的思想交锋中,坚持立场,加深对主流意识形态的理解与认同。
其次,公共理性是论坛参与者公共交往合理化的依据。论坛参与者在网络论坛中有相当大的自主度。一方面,他们与网站相互分离,基本不受网站控制;另一方面,他们也与现实社会无涉,远离社会规则的制约,在话语表达、信息发布、观点交流方面享有充分的自由。可见,论坛使“每个人都成为政论家”[1](P125),能够“面向世界发表言论”[1](P125)。它遵守着一种内在规则,即论坛参与者彼此地位平等,各自享有充分讨论、理性批判的权力。这使得他们极易在论坛空间中聚集成一股独立的网络力量。作为一个不确定的群体,他们的聚合与分散极为快捷,难以把握,而他们在论坛空间所形成的文化影响却极易扩散,甚至传播到现实社会之中,导致网络空间与现实空间在整体上的文化对接。由此,一些在网络论坛中形成、发布的思想、观点流入社会文化领域,对意识形态产生相当大的影响。这就意味着论坛参与者的公共理性对意识形态话语权至为重要。在网络论坛中,个体的自由表达需要理性的约束,公共理性可以使论坛参与者保持理性交流,经由沟通和协商达成理性共识,并使之成为主流意识形态的舆论基础。
在哈贝马斯的研究中,大众传媒对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产生了重要影响,这种影响在很大程度上是负面的。“具有操纵力量的传媒褫夺了公共性原则的中立特征。”[1](P15)他认为,公共领域的典型特征是意见表达的独立性,而以广播和电视为主导的大众传媒,并未为大众创造有效的话语场。
首先,网络论坛为草根阶层提供了话语平台。在我国,由于受“家国一体”的传统观念的长期影响,在公共领域相当程度上存在着政治权力的过度介入。媒介管制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草根阶层发声的机会和能力。这种言说方式在某一特定的历史时期有利于意识形态统一格局的保持,但从政治民主化的长期发展看,它不仅不利于意识形态的创新与进步,而且可能在客观上导致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消解。网络论坛的出现让草根阶层有了发出自己声音的平台,他们可以在其中自由获取信息,表达自己的观点,形成一个庞大的话语力量。因而,与传统媒体相比,网络论坛为意识形态的发展创造了更为生动的文化环境。
其次,网络论坛的有限开放导致主体结构失衡。网络论坛的开放是相对的,“互联网里有重大的不均等现象”[2](P431)。我国城乡差异和东西部区域差异对网络主体结构有明显的影响。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12年1月公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目前我国73.5%的网民是城市居民,占全国总人口70%的农村居民并不是有效的网络参与者;我国东部地区的域名数、网站数、网民数遥遥领先于中西部地区。由此可见,网络论坛“原则上向所有公民开放”,但在实际运行中却受到网络条件和教育水平的限制。对于信息贫困群体和知识贫困群体而言,他们很难获得进入网络论坛的机会。而且,即使他们中的一些人具有进入网络论坛的条件,但由于知识水平有限,在观点形成、意见发布方面表现出较大的不足,其有效参与率也不高。网络论坛的基础性力量在于最大限度地吸引普通民众,基础性力量的不足使论坛发展缺乏动力,也使议题设置和对话协商缺乏依据。论坛主体的不均衡,直接影响论坛议题的普遍性和代表性难以为公共理性的建构提供充分的主体条件。
再次,网络论坛的各方博弈导致主体结构失衡。在论坛参与者的发言与对话过程中,中立派的减少和观望派的增加,是网络论坛各方博弈的重要趋势。按照与讨论议题的利益关联度划分,论坛参与者可以分为多数派、少数派、中立派和观望派。多数派与少数派由于利益冲突,导致观点对立,双方的交锋和讨论能够形成制衡,促成各方的利益均势。中立派是处于对立双方之间的中间力量,他们能够站在比较客观的立场上表达意见,可以起到平抑情绪、引导理性思考的作用。观望派在随意的状况下进入论坛,他们超然于论坛的交流与讨论之外。适量观望派的存在,可以扩大论坛主体规模,平衡各方力量,但观望派的人数过多,则不利于论辩氛围的形成。在论坛发生话语、观点的冲突之时,观望派保持沉默不语,不能起到化解分歧的作用,不利于辩论的持续及议题的深入。因此,观望派的增加造成论坛发言结构的失衡,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公共理性得以形成的基础。
作为一种公共媒介,网络论坛极易滋育某种情绪,形成某种氛围。一些网民发表偏狭的非马克思主义言论,极端而激烈的言辞体现了明显的语言暴力倾向。为了避免讨论过程的偏失,桑斯坦曾经建议一些群体成员“唱反调,力主一种与群体倾向相反的立场”[3](P228)。由于网络主体在组成结构上就缺乏普遍基础,这些非理性倾向缺乏对立的观点与之抗衡,往往难以控制,容易煽动起极端情绪。在西方政府进行网络治理的过程中,就曾经遭遇过“别碰我们的网络”的激烈对抗[4]。据此,桑斯坦预测,讨论过程的偏失极有可能导致“群体极化”[3](P47),即在讨论中出现群体性的观点偏离,直至走向极端。在网络论坛上,激烈言辞、非主流观点的扩散,对主流意识形态形成冲击。网络论坛作为公共媒介的一个重要政治功能,应该是对主流意识形态合法性的建构。然而,目前网络论坛并没有成为主流意识形态的阵地,其基于民意协调的意识形态合法性的建构效应并不明显。在网络论坛上,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由于缺乏民意基础,其文化影响力也就必然有限。
公共空间是网络论坛的结构性要素。它的出现大大缓解了我国公共领域偏弱的状况,为公共领域的壮大创造了历史机遇。但同时也导致了形形色色的文化思潮大行其道,对主流意识形态形成冲击。
在哈贝马斯看来,公共领域应具备充分的交往空间,这种交往以阅读和交谈为基础,注重的是口语交流。从这个意义上看,网络论坛可以看作是一个虚拟的公共空间。这一“新电子传播系统的出现,具有通达全球、整合所有的沟通媒介,以及潜在的互动性等特点,它正在改变我们的文化,而这项改变会行之久远”[2](P407)。与传统公共领域相比,虚拟公共领域具有自由、开放的空间特性,这就为文化交流创造了有利条件。在论坛公共空间中,参与者可以通过自己主动发帖发布信息,也可以在浏览、点击的过程中,就其感兴趣的主题帖子进行跟帖或灌水,与其他论坛参与者互动。这样,参与者彼此不必谋面,就可以完成对所有议题的讨论。网络论坛的在线空间,突破了地域界限和时间限制,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网民,使得信息的流动异常活跃。但由于它远离政治原则的约束,其多元、无政府的空间特性也给信息把关带来困难。
“把关人”(gatekeeper)是传播领域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库尔特·卢因认为,在群体传播过程中,存在着一些“把关人”,只有符合群体规范或把关人价值标准的信息内容才能进入传播的渠道。根据这一理论,传统媒介在社会信息流通中扮演了重要的“把关人”角色。一般而言,传统媒介对信息的筛选都有一定的依据,它或是从政治的、经济的利益出发,或是以文化的、审美的标准为尺度,选取最具价值的信息向公众发布,并以此影响受众的偏好。这样,传统媒介就形成了一道关口,在传播者与受众之间,起着决定继续或中止信息传递的“把关人”作用。
网络论坛与传统媒介最大的区别在于,它是一种“共有媒介”。凭借Web2.0的技术条件,网络论坛实现了信息的平面传播,这就突破了传统媒体的中间关口,使得信息筛选变得异常困难。从表面上看,网络论坛已经受到了国家的管制。但事实上,这种管制只停留在网络论坛的创设许可、运营资质检查等宏观层次上。当然,网络论坛自身也有一套层级管理系统,即由网管、版主组成的系统维护和管理群体。但与庞大的论坛参与人群相比,这一管理队伍相对弱小,且人员组成也不稳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其管理职能的发挥。而且,由于网络论坛以登录率和点击率衡量其商业效益,这种系统管理也只是一种粗线条的管理。为了维护论坛规模,网管、版主的服务职责远比其管理职责更为重要。网管对异常帖子有删减权,但这种删减并没有统一的标准,而一些在外界压力下的被动作为也难以发挥实效。版主对论坛板块有言论监督权,但这种监督并没有具体到每个用户。用户的帖子各自分散,缺乏统一管理,并未整合到独立区域之中。可见,尽管在网络论坛上用户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论坛管理并不足以限制论坛意见的自由。
对于网络媒介而言,“信息与参与者越是多样,网络上群众的临界数量便越大,价值也就越高”[2](P438)。网络论坛需要吸引更多用户,以达到最佳运营效果。网络论坛的技术设计最大程度地满足了这一要求。然而,作为一种技术形态,网络论坛对人的塑造远不是丰满的,“技术还使人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它只提供给人一种发展的可能性,但却封闭了另一种可能性”[5]。在技术力量的支持下,人在论坛空间中享有的自由超过了其应有的限度。由于注册网络论坛用户时,并不需要填写真实的个人信息,这就为其提供了最大可能的身份保护和责任规避。用户对论坛的选择、进入或退出与否完全由自己掌控,其言论也基本不受限制。因而一些网民把现实社会的压力转化为网络空间的情绪释放。由此,在网络论坛中,不仅出现了对政府作为的失当评价及肆意传播,对革命传统的拒斥及历史事实的颠覆,甚至还出现了对经典理论的曲解以及对西方意识形态的迎合。这就意味着少数网民已经发生了政治立场的偏离,在舆论引导缺位的情况下,他们极易沦为敌对势力的工具,进而使网络论坛的语言暴力演变为一种意识形态的斗争。由于网络论坛的开放性、参与性,使这些偏颇的言论、复杂的信息加剧了网络论坛的自由化倾向,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构成威胁。
网络论坛从来就不是一个独立的封闭系统。它不仅包含具体的转发、回复、评论等“微型对话”形式,而且,由于其广泛的兼容性,它与传统媒体世界的信息交换也从未间断地发生着,这使得整个网络论坛空间成为一个由不同层次的对话构成的开放系统。
实现主流意识形态对网络论坛的话语领导,不仅主流意识形态自身应具备充分的理论说服力和强势的文化吸引力,并以此进入网络论坛的对话场域。而且,网络论坛还应为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领导创造有利的舆论环境,推动公共意见的形成。
首先,公共意见的形成有利于舆论稳定。网络论坛应是面向公众的,它汇聚各方观点,为其提供广泛的信息来源和沟通渠道,使众多观点经过讨论、协商,趋向于一致,形成公共意见。正如卢梭所指出的,公共意见并不是所有公众观点的加总,它应是众多观点提炼、升华而成的集体意志。推动意见由聚合走向“公意”的正是公共领域提供的对话机制。网络论坛创设了一个对话场域,遵循着一种民主机制。它不设置准入限制,不受参与者主体身份及现实社会规范的制约,而且其空间容量巨大,能兼容各种观点,为每个参与者提供充分表达的机会,由此使得对话以充分民主的形式展开。在民主的对话过程中,主流意识形态既是参与者又是引导者。作为参与者,它需要“网络代言人”对主流观点的公开发布,而作为引导者,它需要以自身的文化优势掌控对话过程,使论坛观点的讨论、思想的碰撞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防止对话的偏离与跳跃。最终形成公共意见,保持舆论稳定。
其次,议题的公共化是推动舆论一致的必要前提。在哈贝马斯的理论体系中,公共议题是公共领域存在的条件。在公共领域里,作为私人的公众集合在一起,就“普遍利益问题”展开讨论。公共领域的公共属性,就在于它与纯粹的私人领域和文学艺术的公共领域不同,其中心议题既不是日常生活问题,也不是文化审美问题,而是“普遍利益问题”,即就公众关心的事情表达共同诉求。对于网络论坛而言,它始于议题的提出,终于议题的结束。议题是网络论坛产生与发展的依据,而议题的公共性则关涉到网络论坛是为公众服务还是为私人服务的问题,是关涉网络论坛公共属性的根本问题。这种公共属性是推动舆论一致的必要前提。发生在一定区域内、一定背景中的公共事件,可以通过网络论坛的信息传播而变得公开化。但如果事件的公共属性不足,则难以引起大众的共同关注并保持持久兴趣,难以形成持续的公共讨论。可见,只有当公共事件经过网络论坛的媒介转换成为公共议题时,才有形成公共舆论的可能。
网络论坛具有广泛的对话功能,就其本质而言,网络论坛的对话是一种思想对话。“思想不是生活在孤立的个人意识之中”,“思想就本质来说是对话性的”[6]。与日常的生活对话不同,思想对话的层次更高,它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精神生活。网络论坛借助日常生活的形式进行思想对话。
首先,网络论坛的对话为人们提供了看问题的多种角度和方法。在网络论坛系统中,用户通过发帖表达观点,通过回帖回馈意见,在发帖与回帖的互动过程中,形成了不同层次的对话模式,包括一一对应式和多维互动式。一一对应式是对话在两名参与者之间展开。这种对话相对稳定,双方的观点交流较为彻底。但由于参与者有限,其对话角度较为单一。多维互动式是对话在两名以上的参与者之间展开。他们可能属于不同论坛,对话以交错方式进行。随着网络论坛的日益兴盛,多维互动式成为论坛对话的一种普遍形式,它突破了传统媒体的单向传播,实现了交错式对话。这种多层次的互选关系使得参与者的范围日益扩大,交流角度更为多样,对话议题出现了多元化趋势。
其次,与网络论坛对话范围的扩大相伴随的,是其对话层次的下降。作为一种言说方式,网络论坛吸引了愈来愈多的网民参与讨论。人们交流所见所闻,表达观点,这使得网络论坛的对话功能不断强化。然而随着参与者范围的扩大,议题的社会性与思想性却逐渐减弱。在现代生活方式的挤压下,人们普遍试图寻找宣泄和释放的出口,而公共议题的讨论严肃、深入,难以满足人们的这种要求,因而难以获得持续的关注度。在人们的内心领域与网络论坛公共领域发生冲突的情况下,网络论坛日益迎合大众的娱乐、休闲趣味,其公共性与私人性被倒置了。它不再将大众导向思想对话,而是放任、纵容私人利益的侵入,使得公共意见得以产生的公共基础被动摇了。
在网络论坛中,只有保持对话议题的公共性,才有可能使对话围绕公共事务和公共利益展开,从而为主流意识形态展现其普遍性的价值优势创造机遇,确保主流话语的主导地位。
首先,论坛议题越来越多地涉及私人领域,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开始融合。其根本原因在于,社会物质财富的增长提高了人们的消费意识,使得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重大变迁。这一现实反映到网络论坛中,使得论坛议题不断转换,公众对普遍利益的关注逐渐被对商品消费、私人生活、情感故事的关注所取代。“不管怎样,大众传媒充当了个人疾苦与困难的倾诉对象”,“在某种程度上,私人生活的问题被吸收到公共领域当中”[1](P198)。私人事件在网络论坛逐渐具有了某种公共性,它占领公共话语平台,吸引公众注意,使得炒作、围观、猎奇、闲谈成为论坛的主要参与方式,这极大地削弱了主体的批判能力。“文化批判的大众”转化成了“文化消费的大众”[1](P41),进而导致了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
其次,议题多元化导致论坛舆论功能的弱化。由于论坛议题大多偏离公共利益,缺乏交流的价值和探讨的深度,使得论坛对话日益流于形式。而且,由于论坛发帖以速度优先,发帖者往往对事件本身缺乏详细考证和深入分析,使得论坛中的观点大多依据不足,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交流效果。一些在论坛中公布的公共议题,尽管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兼备,却难以形成活跃的、高质量的讨论,导致主流话语难以介入。议题多元化加剧了论坛话语的世俗化、碎片化,主流意识形态赖以依托的舆论统一的局面开始瓦解。
网络论坛的兴起为社会文化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然而,对于主流意识形态而言,它是一把双刃剑。网络论坛所提供的公共平台为意识形态的传播创造了条件,但同时它也使主流意识形态的传统优势面临挑战。保持网络论坛的公共属性,抑制基于私利的、过度自由化的、非理性观念的蔓延,在广泛的思想互动中巩固主流意识形态的舆论基础,是维护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必要举措。
[1]尤尔根·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M].曹卫东译.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
[2]曼纽尔·卡斯特.网络社会的崛起[M].夏铸九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
[3]凯斯·桑斯坦.网络共和国[M].黄维明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4]理查德·斯皮内洛.铁笼,还是乌托邦——网络空间的道德与法律[M].李伦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序2.
[5]王飞.从“一种可能性”到“单向度”——海德格尔与马尔库塞技术批判思想比较[J].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2(3):58-61.
[6]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M].白春仁,顾亚铃译.北京:三联书店,1988.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