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切点,细读文本
——以上海课改新教材为例

2012-08-15 00:49任晓冰
中学语文 2012年28期
关键词:奥楚花脸细节

任晓冰

文本细读的倡导与研讨,对语文教学的深入发展有着重要的引领作用。所谓“细读”就是仔细地阅读。“像煲骨头汤一样,慢慢煨,细细炖,不温不火,熬出文本的味道和营养。”但是,文本如何细读?该从哪里入手呢?细读需要寻找一个“切入点”,找到一个“突破口”。例如从某一关键词句、某一结构特点等角度入手。一小步一小步轻轻迈进文本,然后仔细推敲、细细琢磨,品味言语背后的内涵,发掘文本的核心价值。

一、从语言入手,抓住文本的根基

文学作品是语言的艺术。语文学科本身的任务就是对语言的玩味与感悟,因为文章中的字、词、句,甚至标点符号都传达出作者深沉细腻的感情。以关键词句为支点,是品味语言艺术的基本方法。关键词句,统领全文,揭示中心,在文章中处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地位。在阅读教学过程中,以关键词句为支点引导学生深入文本,无疑有助于学生与文本的“对话”。散文《风筝》是上海二期课改新教材八年级“走近鲁迅”单元中的一篇课文。文中除了感受到浓浓的手足情外,还表现了作者敢于自我剖析,为自己对儿童自由、活泼天性的扼杀感到深深自责。鲁迅先生的文章向来有难度。因此需要引导学生抓住关键词句逐渐进入文本。课文开头这样写道:“北京的冬季,地上还有积雪,灰黑色的秃树枝丫叉于晴朗的天空中,而远处有一二风筝浮动,在我是一种惊异和悲哀。”结尾又写道:“故乡的春天又在这异地的空中了,既给我久经逝去的儿时的回忆,而一并也带着无可把握的悲哀”。为什么看到天空有风筝浮动,就感到“惊异”和“悲哀”?儿时的回忆通常是美好的,为何“一并也带着无可把握的悲哀”呢?从全文来看,“我”嫌恶小兄弟放风筝,并粗暴踏扁风筝,等明白这是“精神的虐杀”,一心想补过时,小兄弟却全然忘却,毫无怨恨。联系语境,便能解读为什么惊异,为什么悲哀了……教学时,教师就可以引导学生对关键词“悲哀”和“沉重”进行品读感悟。通过这样的阅读,帮助学生步步深入对课文的理解。

《羚羊木雕》是上海二期课改新教材预初年级的课文。这篇课文说的是“我”把贵重的羚羊木雕送给了最要好的朋友万芳,父母发觉后逼“我”要回来,“我”被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让万芳把羚羊木雕还给“我”。作者向我们展示了两种内心世界:一面,我们看到了一个少年世界,少年朋友的交往,他们如此充满友情,如此珍惜友情;另一面,在成人的世界里,许多人却重财轻义,他们也疼爱子女,但并不尊重子女的友谊,也不懂得孩子最渴望最珍惜的友情。文章的结尾,“可是,这能全怪我吗?”“我”抱着对好朋友万芳极度的愧疚,在泪水中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这是全文的关键句。你认为该怪谁?教学时若能这样来引导学生,让学生从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心理等方面来分析品读,无疑就能很清晰地凸现出其对《羚羊木雕》主旨的理解。

二、从语境入手,把握文本的氛围

在传统的阅读教学中,时代背景和作者简介等内容,常常是作为一种知识来教学,而且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教学环节。多少年来,语文教师在讲授新课时都形成了这样一个不成文的习惯——先介绍作者以及写作背景。这样授课有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便于学生理解课文内容。学生理解了,教师的教学任务也就顺理成章的完成了,好像合情合理,无可厚非。然而,在文本细读教学中,何时介绍作者,何时介绍时代背景应由教学的实际情况来定。要紧扣文本细读,要有利于文本细读。

《百合花开》是一篇寓言体的哲理散文。写的是偏僻遥远地方一株被人忽视的百合,凭着对自己的信念和开花的信念,不顾周围环境的偏见和风言冷语,努力地生长,终于开出了美丽的百合花,并且开遍了山野,开遍了“百合谷地”。这篇文章,讲的仅仅是花的故事吗?作者林清玄想告诉我们什么呢?在教学过程中,这时可以用多媒体出示林清玄的资料,例如介绍林清玄成名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也屡遭别人的怀疑、讽刺和打击。介绍林清玄的名言,“我知道自己内在的潜质,我知道自己终究要成为以文字为生的人。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愿意用我的文字表达自己对美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至死不渝。”这样设计,意在以作者语境为切入点,通过作者的人生经历,引导学生进一步领悟“百合花开”故事后蕴藏的人生哲理。信念的力量激励人们走向成功。

因此,阅读教学的文本细读不可忽略语境。教师只有引领学生充分利用语境所提供的学习资源,才能更有效地走进文本,进行文本细读,从而提高语文阅读教学的质量。

三、从文本出发,注重细节

细节是文学作品的细胞。细节是对一些看似平淡无奇、细小无意的地方作较为突出的描写,它是文学作品完整地描绘人物性格、事件发生和环境景物的一种不可缺少的手段。文章少了细节,就会失去血肉和神采。细节与人物个性、命运密切相关。因此,引导学生注意作品中的细节描写,实是非常重要之举。可以说,通过文章的细节描写是解读文本的一把钥匙。莫怀戚的《散步》是一篇清新优美的散文,通过一家三代四口人一起散步的小事,表现了家庭成员间互相谦让、互相爱护的浓浓亲情。文章中有这样一处细节,当祖孙三代走到岔路口,“我”的母亲要走大路。“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当“我”做出了“走大路”的决定的时刻,母亲突然摸了摸孙儿的小脑瓜,改变了主意,决定就按照孙儿的要求走小路。这里的细节描写,生动传神地表现了一位慈爱的奶奶对孙儿的疼爱、对儿子的理解。教学时要引导学生品读这些细节,感悟一家人之间的互相爱护、尊重、体贴和理解。

同样,小说《变色龙》中警官奥楚蔑洛夫的性格,在处理“狗咬人”事件过程中对狗的称呼的变化的细节中刻画得入木三分。当不知狗主人是谁时,奥楚蔑洛夫称小狗为“野畜生”“疯狗”。当人群中有人说“好像是席加洛夫将军家的狗”时,称呼立即改为“它是那么小”。但是,当巡警深思地下断语“不对,这不是将军家的狗……”时,“下贱胚子”成了这条狗的代名词。当巡警不确定“不过说不定就是将军家的狗”,而人群有人确信是将军家的时,奥楚蔑洛夫话锋陡转,从他的嘴里,此时的小狗变“名贵”和“娇贵”了!然而,当将军家的厨师说不是将军家的狗时,“野狗!”又回到了奥楚蔑洛夫嘴边。当厨师说是将军哥哥的狗时,小狗又被描绘成“不赖……倒挺伶俐……”的了。就这样,对狗的称呼上态度的五次变化,奥楚蔑洛夫媚上欺下、见风使舵、反复无常的性格特征完全展示在读者面前。精彩的细节,光彩照人。在语文教学中,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恰当的细节描写,细细咀嚼,我们就能更准确地把握人物的个性特点,更准确地把握文本的人文内涵。

四、不忽视文本的内部组织结构

阅读教学中细读文本时,把握好文章篇章结构的特点,层层剖析言语内在的组织脉络,同样能品味出文学作品的独具匠心与精妙构思。

《花脸》是当代作家冯冀才追忆自己童年时过年的一段极富生活情趣的散文。文章是通过“我”爱花脸、买花脸、配花脸、说花脸、戴花脸的过程的叙述和描写,表达了一份童年的欢乐和自豪。因此,教学时也可以从文章结构入手进行文本细读。教师可以根据这一脉络引导学生:为何要去买花脸?怎样配花脸?为什么说花脸?为何“我”戴上花脸不愿意摘下来?由浅及深启发学生,直至感受文中的“我”对英雄的仰慕和崇拜以及渴望成为英雄的少年豪情。总之,每篇课文都是一个整体,谋篇布局都有一定的特点,它传达了作者在表达上的目的、意图。细读文本,把握好文章的结构,理清文章的脉络,更能帮助对文章进行整体的把握。

文本细读是一种深入研究文本的阅读方式。诚然,由于学生、教师、环境等方面的差异,文本细读也不可能有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模式。“教学有法,而无定法”。文本细读的方法肯定还有很多。在文本细读过程中,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只要能够让学生贴着语言的丛林,走进文本深处,与作者对话。就能增加学生的学习兴趣,体验语文的味道,使课堂弥散语文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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