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但书条款浅议

卢秋帆

(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国际学院，河南郑州471000)

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但书条款浅议

卢秋帆

(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国际学院，河南郑州471000)

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有很多但书条款。通过中国法律文本和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但书条款的比较分析，阐述但书条款的功能、表现形式和应用，对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的但书条款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但书;但书条款

一、但书条款的概念

但书条款(proviso clause)，又称但书(proviso)、除外条款(exclusion clause)，有时亦称保留条款，或是限制性条款，是法律条文中的一种特定句式，是对前文所作规定的转折、例外、限制、补充或附加条件的文字。换句话说，就是指在规定了一般原则的同时，规定了例外情况的条款。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缔结或者参加的有关国际邮政事务的国际条约同本法有不同规定的，适用该国际条约的规定。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声明保留的条款除外”，最后一句“但是……”就是但书条款。但书条款一般用“但是”表述，但也有例外，如“城乡集市贸易市场不得出售中药材以外的药品，持有《药品经营企业许可证》的除外”。

“Proviso”在牛津高阶英汉双解字典里的解释是clause，etc that is insisted on as a condition of an agreement。比如，he accepted with one proviso，item on one condition。意即:他同意了，但有一个附带条件。所以我们可以把英文法律文本里的但书理解为一种附条件的肯定。在牛津现代法律用语词典中，“proviso”的英文释义是“generally has a narrower sense than provision.In drafting，a proviso is either a clause that is inserted in a legal or formal document and that makes some condition，stipulation，exception，or limitation，or a clause upon whose observance the operation or validity of the instrument depends.E.g.，‘When there is no accuracy or promptitude，the company should answer for all injury resulting，subject to the proviso that the injury must be the natural and direct consequence of the negligent act’.”〔1〕从这个定义中，我们不难看出proviso的存在就是为了“makes some condition，stipulation，exception，or limitation”，这一点与中文定义对“但书”的解释是一致的。

但书在现代立法中使用范围非常广泛。不但中国法律体系的各个部门，法律形式中的宪法、法律、行政法规、地方法规以及其他法律规范性文件，而且国际贸易法律规范也需要使用但书。

二、中国法律文本中但书条款的功能、表现形式和应用

(一)但书条款的功能

关于但书的功能，国外学者的观点颇有分歧，参照国外立法理论与实践的可资借鉴之处，可以认为但书有如下功能:

1.以立异的方式存同。立法者在对事项进行规范时，往往需要分别做出一般规定与特别规定。在这里，一般规定是主要的，但不做出特别规定，一般规定就难以解决与所调整的事项有关的特别的、少见的问题。这便是但书的立异存同或存异求同的功能。

2.以限制的方式求度。法律、法规在规定许多事项时，都有一个如何才能适应的问题。解决这一问题除了需要就这些事项做出一般规定外，还要以但书限制一个适当的度。

3.以救偏的方式求全。立法中常有这种情况:就某一事项做出一般规定还不够，则必须从相反的角度再做出一定的规定，使有关这一事项的一般规定不致陷入片面、导致偏激、引出误解。

4.以附加的方式求周全、适当。与“以救偏的方式求全”不同的是，但书这一功能的特征不在于做出近似与主文相反的规定来保证立法的全面，而在于做出附加规定来补充主文，使主文的内容更周全、适当。

5.但书还有使特别规定醒目、清楚、受到强调、与一般规定区别开来，从而使法律、法规中一般规定与特别规定层次分明的功能。

(二)但书条款的具体表现形式

中国现行法律、法规中的但书，除具有以“但”、“但是”加以引导这一总的文字表现形式外，还有一些具体的表现形式。〔2〕主要有:

1.排除的形式。例如:

(1)“但是……”“……但是，如果本法不认为是犯罪或者处刑较轻的，适用本法。”

(2)“但是……除外。”这是使用最广泛、最多的一种但书形式。其中有的排除法律另有规定或合同另有约定的，有的是排除其他特殊情况的，也有的是既排除另有规定又排除其他情况的。“……但涉及国家秘密、个人隐私和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2.授权的形式。例如:

(1)“但是可以……”

(2)“但是……可以……”

(3)“但是……有……”“……但可以根据案情的不同情况，予以训戒或者责令具结悔过、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或者由主管部门予以行政处分。”

3.要求的形式。例如:

(1)“但是应当……”

(2)“但是……应当……”

(3)“但是……要……”“……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

4.命令的形式。例如:

(1)“但是必须……”

(2)“但是……必须……”“……但是必须将被扣留的人立即释放。”

5.禁止的形式。例如:

(1)“但是不能……”

(2)但是……不能……”

(3)“但是不得……”

(4)“但是不……”

(5)“但是……不……”“……但是管制最高不能超过三年……”

6.否定的形式。例如:

“但是……不认为……”“……但是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不认为是犯罪。”

(三)但书条款的具体应用

研究中国现行法律、法规，可以看到整个法律体系中但书条款使用得相当少，有的法律、法规中很少使用但书，不少法律、法规中没有使用但书。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中，只有两处用到但书，第二章民事主体第十六条:“代理适用代理行为地法律，但被代理人与代理人的民事关系，适用代理关系发生地法律。”还有一处是第四章继承第三十一条:“法定继承，适用被继承人死亡时经常居所地法律，但不动产法定继承，适用不动产所在地法律。”由此可见，中国一些重要的基本法律中的但书条款使用较少。这种现象显然是不符合目前我国国情的。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而基本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对所调整的对象规定得不全面、不细致。

第二，立法技术水平不高，对但书条款没有进行应有的、深入的、细致的研究，不善于使用但书条款来保证法律的周全、完善，以至于在有必要使用但书条款的场合却没有使用但书条款。

通过研究中国现行法律、法规，还发现一种现象:不应使用但书而却使用了但书的情况。这种情况与用了“但”字而不是但书的情况不同。不应使用但书而使用了的情况，如:“当事人对已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裁定，认为确有错误的，可以向原审人民法院或者上一级人民法院提出申诉，但判决、裁定不停止执行。”这一条规定是申诉权和执行两个并列的问题，不是一般与特殊两个问题，因此不必使用但书。

本文主张重视法律但书条款，充分发挥法律但书的功能，并不是赞成在法律、法规中过多使用但书，那样会生出弊端，但就完善中国现时期的立法而言，主要的问题不在于防止滥用但书，而在于在必要的前提下充分发挥但书的功能。

三、但书条款在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的具体形式及应用

(一)在国际贸易法律文书中，“但书”的表现形

式有以下七种

1.but(但是)和 however(然而)。

But和however，都可作连词，意思是“但是”、“然而”。在所有可表示“但书”的连接词中，but和however可以说是最能与中文转折词“但是”相对应的词。

如:《2007 Revision－ Uniform Customs and Practice for Documentary Credits》(2007版－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ICC Publication No.600)(国际商会出版物600号)第10条 b款:“A confirming bank may，however(然而)choose to advise an amendment without extending its confirmation and，if so，it must inform the issuing bank without delay and inform the beneficiary in its advice.”〔3〕

第14条 i款:“A document may be dated prior to the issuance date of the credit，but(但是)must not be dated later than its date of presentation.”〔4〕

2.except。

Except，连词，意思是“如果不是”，“只是”(If it were not for the fact that only)。Except后面可接介词for，表示“除……外”;也可以接that从句。

通过对中英法律文本的对比调查，以except和unless引导的但书条款，最为普遍。另外，笔者还发现except与unless经常与otherwise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但是，otherwise不是“否则”、“要不然”的意思，而是用作副词，修饰动词stipulate，表示“另外、别的”。理论上讲，当otherwise表示“否则”、“要不然”的意思时，亦可作为但书的连接词。

3.unless。

Unless，连词，意思为“除非”，“如果不”(Except on the condition that except under the circum－stances that)，后面可以加短语或句子。如，《2007 Revision－ Uniform Customs and Practice for Documentary Credits》(2007版 －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ICC Publication No.600)(国际商会出版物600号)中第24条 a款中“Unless(除非)the transport document contains a dated reception s tamp，an indication of the date of receipt or a date of shipment，the date of issuance of the trasport document will be deemed to be the date of shipment.”〔5〕

4.provided。

Provided，连词，表示“在……的条件下”，“如果”的意思。相当于“On the condition;if”。一般后面接that从句。如，《2007 Revision－Uniform Customs and Practice for Documentary Credits》(2007 版－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ICC Publication No.600)(国际商会出版物600号)中第21条c款“A nonnegotiabe sea waybill may indicate that the goods will or may be transhipped provided that(除非)the entire carriage is covered by one and the same non-negotiable sea waybill.”〔6〕

以上这些词语有的可以翻译为“但”、“但是”，有的可以翻译“除……外”，“但，……除外”。然而，在国际贸易法律文本里，有些词或短语没有直接翻译为“但是”、“除外”等。但它们也是表示了一种附条件的肯定，或者说它们也是为某种事实的发生限定了一定的条件，所以笔者将这类词语或短语也看做引导但书的用词。

5.subject to。

Subject to一词在法律英语中使用频繁，译法多样(见“法律英语中 subject to的用法和译法”一文)。当它表示但书的意思为“有待于……的”，“须经……的”，相当于“under the terms and conditions that(of)”，表示一种附条件的肯定。〔7〕

6.in the event。

In the event一般后接介词of有时也接that从句，表示“如果发生”，相当于“If it should happen”。

如，《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500号》第43中a款，“但无论如何，提交单据不得迟于信用证到期日”。(In any event，documents must be presented not later than the expiry date of the Credit.)

7.not withstanding the forgoing。

Not withstanding，连词，表示“虽然、尽管”，相当于“in spite of the fact that although”。“not withstanding the foregoing”，意思是“尽管存在前面约定的内容，但是……”。

(二)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但书条款的应用

虽然我国法律文本中较少适用但书条款，但是在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确有很多条款采用但书条款。因此，对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的但书条款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显得尤其重要。

但书指一个法律条文中的同意条款中包含有两个或两个以上意思，在学理上称它为前段、后段，或前段、中段、后段，也可以说成是第一段、第二段……在存在有这样结构的条款中，假如用“但是”这个连接词来表示转折关系的，那么以“但是”开始的国际贸易法律文本，学理上称之为“但书”。因此，我们认为“但书条款”是指在规定了一般原则的同时，规定了例外情况的条款。比如，《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UCP500》中第9条(b)款中规定:“由另一家受票银行承兑——如信用证制定的该受票银行未能承兑对于以其为付款人的汇票不予承兑，则保兑行必须承兑并在到期日支付受益人出具的以保兑行为付款人的汇票，或者受票银行对汇票已承兑，但到期不付，则保兑行应予支付。”(by another drawee bank to accept and pay at maturity Drafts drawn by the Beneficiary on the Issuing Bank in the event the drawee bank stipulated in the Credit does not accept Drafts drawn on it，or to pay Drafts accepted but not paid by such drawee bank at maturity)〔8〕此句中最后一句即为但书条款。笔者通过分析大量的国际贸易法律文本得出以下三个结论:

1.“但书”是对前段的补充。

如，上面的例子就是对前面的补充，它前面的意思是介绍什么是保兑行，它主要作用又是哪些，但是最后一句提到:在信用证指定的银行无法履行付款义务时，保兑行将会起到替开证行(或信用证上指定银行)付款的义务，这是对前面保兑行作用的一个补充和强化。

又如，第22条:“除非信用证另有规定，银行将接受出单日期早于信用证开立日期的单据，但该单据需在信用证和本条文规定的期限内提交。”(Unless otherwise stipulated in the Credit，banks will accept a document bearing a date of issuance prior to that of the Credit，subject to such document being presented within the time limits set out in the Credit and in these Articles.”最后一句的但书条款进一步规定了受益人向银行交单的日期，说明必须在信用证和本条文规定的期限内交单。该句话是对前面描述的补充。

再如，《伦敦保险协会货物条款(1982年修订)》第9.1条“Until the goods are sold and delivered at such port or place，or，unless otherwise specially agreed，until the expiry of 60 days after arrival of the goods hereby insured at such port or place，whichever shall first occur，or……”〔9〕译文:直至货物在该港口或处所出售和交货，或，除非有特别约定，在被保险货物抵达该港口或处所后，满60天为止，以先发生者为准。此句中由“unless”引导的句子就代表的是但书条款的含义，它是对前面一句话的补充和说明。

2.“但书”是前段的例外。

如，《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UCP500》第25条Ⅷ中b款:“即使信用证要求提交与租船合同提单有关的租船合同，银行对该租船合同不予审核，但银行将予以照转而不承担责任。”(Even if the Credit requires the presentation of a charter party contract in connection with a charter party bill of lading，banks will not examine such charter party contract，but will pass it on without responsibility on their part.)〔10〕此句中最后一句即为但书条款，它是对前面所提到的银行责任的一个免责情况。也就是说银行只是“照转”而并不承担任何责任。

如，《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 UCP600》第17条:“If a credit requires presentation of multiple documents by using terms such as‘in duplicate’，‘in two fold’or‘in two copies’，this will be satisfied by the presentation of at least one original and the remaining number in copies，except when the document itself indicates otherwise.”〔11〕译文:如果信用证使用诸如“一式两份”、“两张”、“两份”等术语要求提交多份单据，则可以提交至少一份正本，其余份数以副本来满足，但单据本身另有相反指示者除外。最后一句就是但书条款，这个句子的含义是前段意思的除外。

又如，《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UCP600》第3条:“Terms such as‘first class’，‘well known’，‘qualified’，‘independent’，‘official’，‘competent’or‘local’used to describe the issuer of a document allow any issuer except the beneficiary to issue that document.”〔10〕译文:诸如“第一流”、“著名”、“合格”、“独立”、“正式”、“有资格”、“当地”等用语用于描述单据出单人的身份时，单据的出单人可以是除受益人以外的任何人。此句中最后一句即为但书条款，是除外的意思。英文中用了单词“except”引导这类句子。

3.“但书”是对前段的限制。

如，《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第43中“除规定交单到期日以外，每个要求提交运输单据的信用证还应规定一个在装运日后根据信用证必须交单的特定期限。如未规定该期限，银行将不接受迟于装运日后21天提交的单据。但无论如何，提交单据不得迟于信用证到期日”。(In any event，documents must be presented not later than the expiry date of the Cred-it.)〔12〕此句中的最后一句就是但书条款，它的作用就是限制提交单据的时间不得迟于信用证到期日，也就是说信用证到期后即作废，受益人再向银行提交结汇单据是不能收到钱的，银行也不接受提交的任何单据。因此，这个但书条款就是对前面描述的一个强有力的限制。

又如，《伦敦保险协会货物条款(1982年修订)》第 4.3款:“Loss damage or expense caused by insufficiency or unsuitability of packing or preparation of the subject－matter insured(for the purpose of this Clause 4.3‘packing’shall be deemed to include stowage in a container or liftvan but only when such stowage is carried out prior to attachment of this insurance or by the Assured or their servants)”〔13〕译文:由于保险标的包装或准备不足或不当造成的损失或费用(本条所称的‘包装’，包括用集装箱或海运集装箱载的，但该项装载以本保险开始生效前或由被保险人或其受雇人完成的为限)。本句属于一个对前段限制的但书条款，原文中由“but only”引导的一个时间状语从句来对前段解释说明和限制，提出了限制的时间应该为“在本保险开始生效前”和“被保险人或其受雇人完成的为限”，提出了这两个时间段来限制前面的叙述。

四、结语

通过对国际贸易法律文本的分析，笔者发现，国际贸易法律文本中的但书条款的使用量，大约占20%。就《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UCP500》来看，总共有49个条款，其中的但书条款占了9条，其他的几个版本条款中的但书条款使用率均达到了20%左右。因此，随着我国国际贸易的发展，对但书条款的研究是非常必要的。本文只是粗略地总结了一些但书的常见表现形式和应用。对但书条款的总结与规律探索还有待深入。

〔1〕Bryan A.Garner.牛津现代法律用语词典〔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3.

〔2〕杜金榜.从法律语言的模糊性到司法结果的确定性〔J〕.现代外语，2001，(3):307－309.

〔3〕Paul Przemyslaw Polanski.Convention on Contracting:The Rise of International Law of Electronic eCommerce?〔J〕.19th Bled Econference eValues Bled，S lovenia.

〔4〕赵德玉.法律语言中“unless”的翻译〔J〕.中国翻译，1998，(5).

〔5〕〔13〕James Barnes.Business Law〔M〕.U.S.A.:Learning System Company，1978.

〔6〕Donald R.Smith.UCP 600 Takes Effect July1，2007:What is a Discrepancy?〔J〕.MANAGING IMPORTS ＆ EXPORTS，2007(6).

〔7〕赵德玉，蒋甜甜.法律英语中subject to的用法和译法〔J〕.青岛科技大学学报，2005，(2).

〔8〕中国国际商会.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国际商会第500号出版物〔M〕.北京: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出版社，1994.2－3.

〔9〕Deborah Cao.Translating Law〔M〕.Multilingual Matters Ltd，2007:19.

〔10〕冯雅芬.实施500号“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的体会〔J〕.上海金融，1996，(3):39－41.

〔11〕宋毅英.信用证、单据审核指南〔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08.

〔12〕Louis Loss .Japanese Securities Regulations—Comparative Study of U.S.and Japanese securities Laws〔M〕.Tokyo:Japan，1989.

Abstract:There are a lot of proviso clauses in the international trade law and regulations.Through comparison analysis of proviso clauses in both the Chinese and international trade law and regulations，to explain function，form and application of the proviso clause in international trade law，and give detailed study on the proviso clauses will be of important significance.

Key words:international trade law and regulation;proviso;proviso clause

(责任编辑 葛现琴)

On Proviso Clauses in International Trade Law and Regulation

LU Qiu－fan
(International Law School，He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Zhengzhou，Henan 471000)

DF96

A

1672-2663(2012)03-0084-05

2012-06-18

卢秋帆(1969-)，女，河南郑州人，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国际学院副院长、副教授，法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