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消极修辞角度谈科技英语翻译

贾丽梅，陈俊芳

（中北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山西 太原030051）

科技英语在推动经济社会向前发展的过程中起着重大作用。作为科技英语的载体，科技翻译，其作用也是不可忽略的。与文学翻译相比，科技翻译较不受重视。这是由于科技翻译经常被误认为是很容易的，只要具备一定的外语能力，依靠查阅字典就可以完成。这种传统观念直接影响着科技翻译，使译文可读性较差、个别语句不通顺、冗长甚至有歧义。因此探讨如何进一步提高和改善科技翻译质量就显得十分必要。

一、科技英语的消极修辞

陈望道在 《修辞学发凡》指出修辞有积极修辞和消极修辞两大类。［1］积极修辞一般使用各种修辞格手法来表现。消极修辞指那些没有相对固定格式的修辞性写作技巧，与语法、语言结构、词汇紧密相关，它强调意义明确，文体通顺流畅，句子结构平衡，语篇连贯，符合逻辑。科技英语常使用消极修辞，表现在词、句、章等方面，其特点为“科学性，规范性，简节性”。［2］戴炜华在 《科技英语的修辞文体，修辞和语言特点》中归纳了科技英语修辞的特点：针对性，平衡性，简洁，连贯性，完整性，精确性，合理安排，直观手段，正规性。［3］英国翻译理论家Peter Newmark认为科技英语要求准确、简洁，通常很少涉及情感语言、内涵、声音效果和“新奇的比喻”等。［4］

二、科技翻译的消极修辞

吕叔湘曾说：“修辞学，照我的看法，应该是在各种可供选择的语言手段之间——各个 （多是同义的）词语之间，各种句式之间，各种篇章结构之间，各种风格 （或叫 ‘文体’、 ‘语体’）之间——进行选择，选择最适合最需要的，用以达到当前特定的目的”。［5］简言之，修辞就是选择，反之亦然。

科技文章作者提出科学论点和假说、阐明理论和方法是为达到注重事实和逻辑的特定目的，选择科学性、规范性、简节性的语言是一种修辞。同样，作为科技英语载体的科技翻译，用以传播科学知识、技术等，其遣词造句也是一种修辞。基于科技英语消极修辞特点，在科技翻译时，也可以运用消极修辞手段，提高译文质量，增强可读性。

例如：

The value of these new corn plants is in their excellent resistance to the fall armworm and the southwestern corn borer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o other major western borers throughout the world。This includes the European corn borer，which is a destructive pest in the United States as well as in Europe。

原始译文：这些玉米新种的价值体现在它们对美国的秋季粘虫和美国西南部的玉米暝虫以及遍及世界的各种主要钻心暝虫。这还包括欧洲的玉米暝虫，这种玉米暝虫在美洲和欧洲是具有毁灭性的。

原始译文有四个问题：首先，第一句中“excellent resistance”没有被翻译，即漏译、信息缺失，这是一种不准确翻译。第二，第二句的代词“这”指示不明，引起译文歧义。第三，译文读起来罗嗦，读者很难明白作者要表达的观点。下面我们运用消极修辞手法，使用括号翻译技巧重新翻译，可以使译文容易理解。

修改译文：这些玉米新种的价值在于它们对美国的秋季粘虫和美国西南部的玉米暝虫以及遍及世界的各种主要钻心暝虫 （包括分布在欧美的一种具有毁灭性的欧洲玉米暝）都具有优良的抗性。

三、科技翻译的消极修辞特点

基于科技英语翻译的特点，笔者认为科技翻译的消极修辞包括三个方面：用词准确规范；语言清晰，避免歧义；行文简洁。

（一）科技翻译修辞之一：用词准确、规范

要求译文准确，尤其对于科技英语翻译非常重要。科技的主要功能是陈述科技事实，探索科技问题，传播科学知识，总结科学实验等，这些都要求科技翻译要准确。准确性指译文忠实原文意义，包括理解和表达的准确。同时，译文应符合科技文体的语言规范。准确贯穿科技译文的全篇，包括词汇层、句法层、语篇层。由于篇幅关系，本文只是从词汇层的准确性来阐述。

1.区分普通名词和专业术语

在翻译科技英语时，首先要区分普通名词和专业术语。科技英语术语包括：科技术语，半科技术语及非科技术语。科技术语指用于某一领域，多音节，很难拼写但容易被识别。半科技术语和非科技术语来源于普通词语，在不同领域词义不同，很难被译者识别，因而导致译文出现问题。如下面的例子：

1）But the team said other infections may have exacerbated the respiratory disease in some SARS patients.

然而该小组称，其他传染可能加重某些SARS患者的呼吸疾病。

译文咋看起来似乎合适，但其实不准确。正是由于译者没能辨别“respiratory disease”这个术语，当做普通名词翻译，译为“呼吸疾病”。事实上“respiratory disease”是一个医学领域的术语，应该确切地翻译为“呼吸道疾病”。

2）"If we understand how the virus replicates in the body，in what organs and in what way，we can start looking for specific ways to counteract that"，Osterhaus said.

原始译文：“如果我们知道该病毒在人体如何复制，在哪些器官以何种方式复制，那我们就可以着手寻找消灭他们的特定手段了”，Osterhaus说。

修改译文：“如果我们知道该病毒在人体如何复制，在哪些器官以何种方式复制，那我们就可以着手寻找消灭他们的特效方法了”，Osterhaus说。

“specific ways”在一般文体中翻译成“特定手段”是没有问题的，但在科技英语翻译中，它是个术语，必须译为“特效的”。译者必须警觉这类词语。

3）We shall mention here two temperature scales，namely，the Fahrenheit scale and theCentigrade scale.

原始译文：这里我们将提及两种温度计：华氏表和摄氏表。

修改译文：这里我们将提及两种温标：华氏温标和摄氏温标。

这里，“temperature scales”是个固定表达，译为“温标”，而不是“温度计”。

4）Astigmatism is caused by the lens having two focal planes for axes at right angle to each other.

原始译文：像散的形成是由于透镜对形成适当角度的两根轴具有两个焦平面。

修改译文：像散的形成是由于透镜对互成直角的两根轴具有两个焦平面。

在原始译文中，“right angle”被随意翻译成“适当角度”，其实它指的是90°，应该译为“互成直角”，请看修改译文。

2.重视术语标准化

科技翻译应该符合学术要求。一方面，科技文章使用大量的术语，在具体领域表达特别的含义，如上文提到的。另一方面，科技文章语体正式，译文须使用得体的语言以忠实原文风格。

1）The Transrapid accomplishes the functions of support，guidance，acceleration and braking by using non－contact electromagnetic instead of mechanical force.

磁浮列车主要是依靠无接触的电磁力，而非机械力来实现支承、导向、加速和刹车功能。

虽然“braking”被译为“刹车”是正确的，但读起来松散、不正式，与科技文章的特点不相符，因而用“制动”代替“刹车”更合适。

2）Within the subsequent yeas，hundreds of clones from half a dozen of species have been born from this remarkable assisted reproductive technique.

此后几年中，数以百计的克隆动物 （源自五、六个物种）都是通过该项神奇的人工诱导技术繁殖出来的。

同理，“assisted reproductive”译为“助育”比“人工诱导”更加标准。

（二）科技翻译修辞之二：语言清晰，避免歧义

一方面，译文应符合译语的习惯表达，读起来通顺且自然。另一方面，译文读起来应清晰，符合逻辑，不要产生歧义。要使译文通顺自然，我们可通过重新组合句子结构而不是一味地忠实原文句型结构来解决。现在我们重点讨论第二方面，即如何避免歧义。

歧义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存在于各个自然语言中。英语语言学家David Crystal给歧义下定义为：允许存在一系列不可指明有各种解释可能的现象 （1997：178）。［6］英语本身是一种能产生歧义的语言，其语法结构不严密，科技英语亦是如此。在翻译科技英语时，译者需要认识到有歧义的可能，通过逻辑分析做到尽量避免歧义。事实上，句子存在依赖于它的先决条件。换句话，一个句子存在是有理由的，这就是所谓的逻辑。Peter Newmark认为：逻辑研究对于搞清楚句子的真正意思是有很大帮助的。如果什么地方有歧义，译者得查看句子的先决条件，看是否符合逻辑来确定某个单词、句子或语法的意思。［7］

科技翻译的歧义主要表现为语义歧义、语法结构歧义和句法歧义。下面具体讲解如何运用逻辑分析来解决歧义的问题。

1.语义歧义

上面提过，科技英语词汇分为科技词汇，半科技词汇和非科技词汇。科技词汇词义准确，意义狭窄，产生歧义的可能性较小。而半科技词汇在科技领域和非科技领域词义是不同的，往往一词多义，容易引起歧义。一词多义指的是一个词有不止一种意义的语义现象。例如，“negative”意思有：1）a statement saying or meaning"no"；2）a refusal or denial；3）one of the following words and expressions：no，not，nothing，never，not at all，etc；（4）a negative photograph or film。

在科技英语词汇中一词多义是造成歧义的主要原因。例如，Proteolysis enzymes penetrate and break down protein，reducing the need for mechanical cleaning which may reduce exposure to contaminated equipment.

原始译文：蛋白水解酶能渗人并化解蛋白质，以减少机械清洗的必要，这样就可减少对污染设备的接触。

修改译文：蛋白水解酶能渗人并化解蛋白质，减少了手工清洗的必要，这样就可减少对污染设备的接触。

单词“mechanical”有两个意思，一是指“机械的”，二是指“手工的”。对单词的不同理解会得到不同的翻译版本，导致歧义产生。哪一个版本是正确合理的？这时查字典是没有用的，逻辑分析将帮助我们很快揭晓答案。

由于句中“reduce exposure to contaminated equipment（减少对污染设备的接触）”指的是人，且“减少机械清洗的必要”与“可减少人对污染设备的接触”没有因果关系。因此“mechanical”在这儿指“手工的”而不是“机械的”，修改译文是正确的。

2.语法结构引起的歧义

根据乔姆斯基理论：每个句子，词组甚至一些单词都有一个深层结构。［8］纽马克曾经提到：在任何有歧义的句法结构中，即表层结构，译者的任务是找出其隐藏的或深层次结构。因此结构引起的歧义指的是一个表层结构有一个以上的深层结构。结构歧义很容易产生，如介词、修饰结构和否定词等结构都会引起歧义。这时，单纯靠语法不能解决歧义，必须使用逻辑分析。例如：

1）Light is transmitted by electromagnetic wave motion in material media and in vacuum。

介词短语“in material media and in vacuum”可能作为定语来修饰“electromagnetic wave motion”，也可以作为状语修饰谓语动词“transmitted”，此时产生了歧义，出现了下面两个译文。

译文1：电磁波在介质里和真空中运动，可传播光。

译文2：由于电磁波运动，可使光在介质里和真空中传播。

经过仔细分析，“电磁波在介质里和真空中运动”和“可传播光”没有必然逻辑关系，同时所谓的假设是不符合科学的，因此译文2是可以接受的。

2）The tendency for the oil to oxidize is greatly increased by the presence of air，water and certain fine metal particles produced by wear。

通过语法分析，“produced by wear”可以修饰其相邻成分“certain fine metal particles”，也可以修饰三个并列成分“air，water and cer－tain fine metal particles”，歧义产生，因而有下面两个译文。

译文1：空气、水和磨损产生的某些细微金属颗粒的存在能够加速促使油的氧化。

译文2：磨损产生的空气、水和某些细微金属颗粒的存在能够加速促使油的氧化。

从语法角度，两个译文似乎都合适。但基于逻辑分析，只有细微金属颗粒能够被磨损，单词“wear”不能用于空气和水，因此译文1更合适。

3.句法引起的歧义

歧义不仅在科技英语词汇、语法结构中产生，而且在句法中也存在。

例如：Motion is infinite in variety and the study of certain simple types of motion constitutes the science of mechanics.

译文1：运动变化无穷，对某些简单运动类型的钻研组成了力学。

译文2：尽管运动形式多样，但是人们通过对某些简单运动形式的研究创立了力学。

在上面的句子中，“and”连接的两部分，可能是并列关系，也可能是因果关系，歧义产生。基于逻辑分析，译文1不符合逻辑，意义含糊不明，因此译文2才是可接受的。

总之，科技翻译是一个分析、解释、符合逻辑的过程，对于有些问题只靠语法不能解决，我们可以大胆使用逻辑分析的方法。

（三）科技翻译修辞之三：行文简洁

科技文章是用最少量的文字传播最大量的信息。［4］可以看出语言简洁是科技英语的特点之一。科技翻译 （尤其是汉译英时）不仅需要忠实原文内容，而且需要忠实其文体。因此简洁也是科技翻译的要求之一。下面讨论一下：如何检测译文是否简洁？

1.使用科技术语

译者常常使用特定术语或规范用语使其表达准确且简洁。例如：“轮辐从车轮中心向各个方向伸展”可以被译为“the spokes of a wheel radiate in all directions from the center”或者是“the spokes of a wheel spread out in all directions from the center”。由于单词“rediate”比词组“spread out”更精练，因而更加合适。

比较下面两组翻译，我们可以看到使用术语在汉译英翻译中的优势。

1）这些机器很容易拆卸，并在检查后重新装配好。

a）These machines can easily be taken to pieces and put together again after they have been looked at.

b）These machines can easily be dismantled and resembled after being examined.

“dismantled”和“resembled”两个科技术语使译文b）更加简洁。

2）管子内的水位立刻下降了一些，但接着又开始上升，直到水从顶端溢出。

a）At once the water level in the tube went down a little but it started to go up until the water poured out over the top.

b）Immediately the water level in the tube fell slightly but it started to rise until the water overflowed.

显然译文b）比译文a）更简洁，是更好的翻译。

有时使用名词修饰代替词组修饰可以使译文更加精炼，［9］如“动力线”power cable，“金属表面”mental surface。有时几个名词连用来表达更加复杂的概念。如“铁路客运站”译为“railway passenger station”，“动力传输中问题”译为“power transmission problem”，“高峰时期交通拥挤”译为“peak hour traffic congestion”。

需要注意：一些名词修饰语有时会引起歧义，如Engineer guidance可以指guidance for Engineer（工程师指南），也可以指guidance given by Engineer（工程师的指示）。

2.表达要简洁

由于英汉语言的差别，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翻译时需要注意。所谓形合，［10］指的是句中的词语或分句之间用语言形式手段 （如关联词）连接起来，表达语法意义和逻辑关系；所谓意合，指的是词语或分句之间不用语言形式手段连接，句中的语法意义和逻辑关系通过词语或分句的含义表达。因此汉语行文形式连接少，多用散句，而英语句子形式严密。例如：

“你要求在896地区进行现场调查，调查的目的是为了确定水面的深度。这项调查已经由塞缪尔斯科特和我进行过了，我们钻了几个测试孔，钻孔深达20英尺。”

如果我们不了解英汉语言差别，上面的段落可能翻译为：

"You requested that a sight investigation be carried out on the area 896.The purpose of the investigation was to determine the depth of water table.The investigation has been made by Samule Scott and myself.We sank several test holes，drilling them to a depth of 20feet."

在这个译文中，单词“investigation”使用了3次，很啰嗦，且中心意思不明朗，是不符合英语特点的。基于英语特点，我们使用连接词“and”和介词短语把原文化散为整为：

"As you requested Samuel Scott and I have investigated area 896to determine the depth of the water level.We drilled several test holes to a depth of 20feet."

3.突出重要成分

英汉语言在主语表达习惯上有很大差异。英语被认为是主语突出的语言，主要通过“主语＋谓语”的句型结构进行描写，主语往往是句子重心，句法功能很强，代表主题信息，必不可少。而汉语被认为是重主题的语言，主题句的结构重心在主题语上，语义重心在评论语上。主语往往不是句子的重心。在科技翻译时 （尤其汉译英），我们注意识别原文主要成分，次要成分，做好主语的转换。如下面的例子：

1）最近一篇文章说，在1950年之前，那里的锰矿已经开采到了枯竭的地步。

a）A recent article makes the statement that before 1950the reserves of manganese had been exploited to the point of depletion。

b）According to a recent article the reserves of manganese there had been exploited almost to the point of depletion before 1950。

在汉译英翻译时，应该使句子重心“那里的锰矿已经开采到了枯竭的地步”成为主句，其他次要部分成为分句。因此，虽然译文a）是正确的，但不符合英语特点，译文b）才是更好的。

2）我们现在使用的是所附说明书中所描述的方法，称为连续流法，而去年我们使用的是间歇法。

a）We are now using the process described in the enclosed leaflet。It is a continuous－flowprocess。Last year we used the batch process。

b）We are now using the continuous－flow process described in the enclosed leaflet rather than the batch process（that）we used last year。

译文a）使用三个松散句，重心不明显。译文b）符合英语特点，运用连接词连接上下文，使整个句子逻辑性强，结构明晰，重心突出。因此，译文b）更合适。

4.避免使用不必要的复杂结构

在科技文章中，为表达复杂的科学概念，经常使用复杂的结构，如长句子。但是在科技翻译时 （尤其汉译英），译者应尽可能使用简单的结构，尤其是避免使用不必要的复杂结构。让我们比较下面的翻译。

“现在放在地下室的机器的情况太差，不值得加以整修”。

a）The condition of the machinery that is now located in the basement is not good enough that renovation would be justified.

b）The machinery in the basement is not in good enough condition to justify renovating it.

译文a）是一个复合句，包括由“that”引导的定语从句。译文b）在不改变原文意义的情况下使用简单句，句子结构紧凑且句意连贯，因而是更好的翻译。

四、结论

本文从消极修辞的角度谈科技英语的翻译，文中大量例证说明运用消极修辞手段能使科技英语翻译的质量得以提高。消极修辞在科技翻译中的应用及要求总结如下：1）科技译文讲究用词准确规范。译者必须重视术语标准化，勤查字典，注意识别科技术语。2）译文表达清晰明了。可以通过逻辑分析避免由语义，语法结构，句法引起的歧义。3）科技翻译行文简洁。可以通过以下四方面来实现：使用科技术语；表达要简洁；突出重要成分；避免使用不必要的复杂结构。

［1］陈望道.修辞学发凡 ［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4.

［2］包通法，王敏英.科技翻译的逻辑思维与修辞形式辨 ［J］.上海科技翻译，2004（3）：21.

［3］戴炜华.科技英语的文体修辞的语言特点 ［J］.上海科技翻译，1986（3）：6－12.

［4］Newmark，Peter.Textbook of Translation［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151.

［5］吕叔湘，朱德熙.语法修辞讲话 ［M］.上海：开明书店.1951：5－10.

［6］David Crystal.The Cambridge Encyclopedia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7：178.

［7］Newmark，Peter.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 ［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6.

［8］胡壮麟.语言学教程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132.

［9］戴建东.现代英语中名词＋名词＋名词的组合 ［J］.山西大学师范学院学报，1999（3）：74－76.

［10］刘晓民.实用翻译基础教程 ［M］.上海：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1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