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芳
(天津医科大学 医学人文学院,天津 300070)
晚期拜占廷帝国的教会合并问题
张俊芳
(天津医科大学 医学人文学院,天津 300070)
拜占廷帝国末期,为换取西方的军事援助,拜占廷皇帝多次向罗马教皇提出东西方教会合并。但由于拜占廷与西方存在着严重的宗教矛盾和民族矛盾,加上教皇权威下降等因素,东西方教会合并难以付诸实践。同时,在教会合并问题上的分歧还加剧了拜占廷帝国内部的社会分化。
拜占廷;西方;教会合并
自1054年东西方教会大分裂以来,拜占廷与拉丁西方不仅在地理和政治上,而且在宗教和文化上永久分离,随之而来的四次十字军东征进一步加深了东西方教会之间的隔阂。然而到了拜占廷帝国末期,尽管东正教徒与天主教徒之间仍存在着诸多矛盾,但当拜占廷处于困境,尤其是面临信奉伊斯兰教的奥斯曼土耳其入侵的威胁时,拜占廷人不得不向罗马教皇寻求军事援助,因为东正教与天主教毕竟同源于基督教,而罗马教皇在名义上仍是基督教会的最高统治者。
事实上,为了换取西方的军事援助而提出的东西方教会合并问题由来已久。早在拜占廷帝国帕列奥列格王朝统治初期,为获得西欧各国的支持,彻底粉碎西西里国王领导的复辟阴谋,拜占廷皇帝米哈伊尔八世(Michael VIII,1259- 1282年)曾主动提出愿意归顺罗马教皇。1274年,在里昂召开的宗教大会上,米哈伊尔签署了《联合宣言》,公开承认教皇的宗主权[1]。然而《联合宣言》并未使东西方教会真正实现联合,反而在拜占廷帝国内部引起教俗各界的强烈反对,皇族内部也因此发生内讧,皇帝米哈伊尔的妹妹尤洛基亚公主和重要的内阁大臣都成为拜占廷皇帝的反对派。
14世纪中期,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已经逼近拜占廷帝国的最后一个地区——色雷斯,为了摆脱迫在眉睫的威胁,得到西方的军事援助,拜占廷皇帝约翰五世(John V,1341-1391年)再次向罗马教皇建议东西方教会合并。1355年12月,即登基后的第一年,他写信请求教皇派遣5艘战舰和配有1 000名步兵、55名骑兵的15艘运输船,作为回报,他保证说服拜占廷人在6个月内皈依天主教[2]。教皇虽然在回信中对他的态度表示赞赏,但却未采取任何具体措施。而拜占廷帝国内部对于教会合并问题存在很大分歧,以修辞学家戴梅特利尔斯·塞多尼斯(Demetrius Cydones)为首的部分上层拜占廷知识分子支持教会统一,但是拜占廷教士和大部分普通群众却坚持东正教信仰,反对教会合并,况且反对派的人数众多、势力较强,所以教会合并问题未能付诸实践。直到1369年10月,没有拜占廷教士陪同的约翰五世才在罗马宣读了他改宗天主教的声明,与此同时,新任的君士坦丁堡大教长却在拜占廷向包括帝国本土以外的叙利亚、埃及、南斯拉夫和俄罗斯的所有的东正教教徒发出警告,强化东正教信仰。因此拜占廷皇帝约翰五世的改宗成为纯粹皇帝个人的行为,对东西方教会关系没有任何改善,拜占廷国内的大多数民众还是保持东正教信仰,约翰五世也没有得到他所期望的西方援助。
降至拜占廷皇帝约翰八世(John VIII,1425-1448年)统治时期,土耳其的步步紧逼使拜占廷的危急境况更甚于约翰五世时期,濒临绝望的约翰八世不得不将目光再次投向西方,而土耳其人的胜利也使西欧人开始感到不安,同时,罗马教皇也需要利用宗教会议解决天主教会的内部矛盾。1431年,巴塞尔宗教会议(the Council of Basel)在教皇马丁五世(Martine V, 1417-1431年)的提议下召开,会议旨在讨论教会的改革问题以及如何对付胡斯派异端运动(Hussite heretics),但是教皇与宗教会议派之间的冲突再次爆发。此时,衰弱的拜占廷帝国迫于奥斯曼土耳其军队的强大攻势,向罗马教廷重提东西方教会合并,以换取西方的军事援助,新上任的教皇欧金尼乌斯四世(Eugenius IV,1431-1447年)趁机解散巴塞尔宗教会议,并决定在费拉拉召开会议,商谈东西方教会合并问题。
1438年费拉拉-佛罗伦萨宗教会议(the Council of Ferrara-Florence)召开,由于爆发瘟疫,会议地点由意大利北部城市费拉拉转移到了佛罗伦萨。会议期间,关于教皇地位等问题的争论始终没有停止,直到1439年7月6日,两大教会统一的法令终于签署,由红衣主教朱利安·恺撒里尼(Julian Cesarini)和尼西亚大主教、著名学者贝萨隆(Bessarion)分别用拉丁语和希腊语两种语言正式公布[3]。《联合法令》中,关于教皇崇高地位问题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是所有东西方教会存在争议的地方都要服从罗马天主教,这实际上已经表明拜占廷教会将丧失其独立性,所以,几位拜占廷代表拒绝在协议上签字,东正教和罗马天主教之间仍相互对立。
教会统一法令不仅没有给拜占廷带来西方的任何援助,反而加剧了拜占廷社会内部的分裂。费拉拉-佛罗伦萨联合法令刚一公布,就遭到反对教会合并者的强烈抗议,普通民众冲进会议代表居住的旅馆,向他们投掷空酒瓶,并声称:“我们既不需要拉丁人的帮助,也不需要教会联合。”[4]迫于反对派的强大压力,一些会议代表甚至收回自己的签名,而教会联合论的支持者们则坚持自己的观点,拜占廷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还出现了暴动和骚乱。教会统一法令的公布还使拜占廷失去了东正教世界领袖的地位,俄罗斯人和斯拉夫人认为拜占廷皇帝和君士坦丁堡大教长对罗马天主教的皈依,背弃了东正教的信仰,俄罗斯人宣布断绝与拜占廷帝国的关系,不承认君士坦丁堡大教长的地位,并要自行选举大主教。
围绕教会合并问题,拜占廷社会内部形成了对立的两派。反对派认为东西方教会的合并会破坏东正教的纯洁,担心用教会合并换来的西方援助会导致拜占廷在政治上从属于拉丁西方,拜占廷文化被西方文化同化甚至吸收,那样,拜占廷就失去了自己的特性,完全被拉丁人同化。而拜占廷宗教界和文化界的上层人士大多支持东西方教会合并,认为拜占廷只有依靠教会联合才能摆脱土耳其控制,他们清楚地看到意大利人文主义者对古希腊文化的大力追捧,希望以此为契机融合同源的两种基督教文明。许多晚期拜占廷学者,如曼纽尔·克利索罗拉斯(Manuel Chrysoloras)、贝萨隆、米歇尔·阿堡斯陶利斯(Michael Apostolis)、塞奥多·加扎(Theodore Gaza)、约翰·阿基罗保罗斯(John Argyro- poulos)、马科斯·姆修拉斯(Marcus Musurus)等人都是联合论者,他们移居意大利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促成东西方教会的合并,为此,贝萨隆和约翰·阿基罗保罗斯甚至皈依了罗马教会。
大部分移居意大利的拜占廷流亡学者对教会合并问题始终抱有幻想,认为抗击异教的奥斯曼土耳其人是所有基督徒的共同责任。在拜占廷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陷落前后,为了促成东西方教会的联合,他们在意大利四处奔走。为了说服罗马教皇,1452年12月,拜占廷学者约翰·阿基罗保罗斯跟随教皇使节亲自前往君士坦丁堡进行实地考察,此时距离土耳其攻陷君士坦丁堡只有五个月,奥斯曼土耳其已经做好攻城的准备,情况万分危急。君士坦丁堡陷落后,他落入土耳其人之手,几经周折才逃回意大利[5]。
拜占廷帝国晚期,以教会合并为代价换取西方的军事援助,只是部分拜占廷人的美好愿望,难以真正实现。自1054年第一次教会大分裂开始,东正教和天主教各自独立发展,形成了不同的宗教体系①,在神学理论、教义信条、宗教仪式和组织制度方面产生了较大的差异。拜占廷帝国晚期出现的静默派运动(the Hesychast Movement)即是东西方教会矛盾斗争的一个方面。静默派自称静默者,他们认为保持身心的平静、静默祈祷是与上帝沟通的唯一方式。能够亲眼看到神光是静默派修士的最高目标。对现实社会的不满和无奈使得宣扬禁欲苦修以获得神秘启示的静默派在拜占廷帝国修道院,特别是阿索斯(Athos)修道院中广为流行。1341年,静默派领导人、塞萨洛尼基主教——格利高利·帕拉马斯(Gregorius Palamas)在君士坦丁堡宗教会议上,成功地争取到东正教对其教义的认可。静默派渴望构建跨越现世和来世之间的桥梁,它的教义表达了希腊式属灵生活的神学思想,与西方天主教神学相对立,因此静默派虽然被拜占廷教会所接受却遭到罗马教会的强烈反对。帕拉马斯率领静默派与来自南意大利的巴拉姆(Barlaam)为首的反对派进行过一场宗教论争,争论的焦点由静默派的修行方式逐渐转向静默派的神学理论。
由静默派运动引发的东西方教会之间的争论,最终导致拜占廷帝国内部文化界的分化。静默派人士大多反对教会合并,认为拜占廷人在土耳其人的支配下尚能保持东正教的宗教仪式,因此坚决反对和天主教会妥协。然而,拜占廷文化界人士则认为保持拜占廷帝国政体完整的唯一希望就是与天主教会和解,对静默派的不满加之对政治形势的担忧导致拜占廷文化界出现三个派别:第一个派别包括曼纽尔·卡莱卡斯(Manuel Calecas)②、克利索波吉斯(Chryso- berges)三兄弟、戴梅特利奥斯·斯盖兰诺斯(Demetrios Skaranos)等教士和拜占廷皇帝约翰五世、戴梅特利尔斯·塞多尼斯(Demetrius Cydones)③、特雷庇隆的乔治(George Trapezuntius)、约翰·阿基罗保罗斯,他们倒向拉丁教会,接受西方经院神学的亚力士多德主义。第二派试图介于东正教和天主教两者之间或者说两者之上,他们支持教会合并,希望调和柏拉图哲学与神学的关系,该派代表人物是红衣主教贝萨隆和他的学术圈以及意大利人譬如弗朗西斯科·费尔弗等。持第三种观点也是人数最少的一派主要是拜占廷著名学者、哲学家吉米斯托·普莱松(Gemistos Plethon)和他的几个门徒。在他们看来,如果希腊人把灵魂出卖给拉丁人,即使西方人同意暂时保护拜占廷,希腊最终也得不到拯救;拜占廷政治和精神复兴的唯一希望是恢复古希腊文明,首当其冲的是柏拉图哲学[6]。因此,拜占廷晚期,出于政治目的提出的东西方教会合并要求只能加深拜占廷帝国内部的分裂。
另一方面,东西方教会合并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罗马教皇的态度。然而,当拜占廷人向罗马教皇求援时,罗马教皇考虑的不是如何帮助拜占廷抗击外族入侵,而是如何趁拜占廷危难之际吞并东正教,统一东西方教会。及至14、15世纪,随着教皇的权威地位的衰落,历任教皇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不再是统一东西方教会而是宗教信仰危机。
教皇权威的迅速下降可能是14、15世纪西方社会最显著的变化之一。在英诺森三世(Innocent III,1198-1216年)统治时期,教皇权威达到顶峰,教皇有权废立世俗君主,所有的世俗君主都臣服于教皇,“世界上的一切都逃脱不了教皇的关注和控制”[7]。但是教皇格利高利七世(Gregory VII,1073-1085年)和英诺森三世费尽心机建立的教皇的世俗权威并没有维持多久,13世纪中期,教皇权威开始下降。1378年,枢机主教团竟然先后选举了两位教皇,乌尔班六世(Urban VI,1378-1389年)与雷芒七世(Clement VII,1378-1394年)。两位教皇都声称自己是正统,相互开除教籍,鼓动战争攻击对方,天主教会由此开始了长达40年的大分裂。1409年召开的比萨宗教会议(the Council of Pisa)不但没有消除教会的分裂,局面反比以前更加混乱,原来的两位教皇并存却成了三皇鼎立,直到康斯坦斯宗教会议(the Council of Constance,1414-1417年)解除三位现任教皇职务,选举罗马枢机主教奥托·科隆纳(Odo Colonna)为教皇马丁五世,教会的分裂才宣告结束[8]。
两皇并存、甚至三皇并立严重损害了教会的神圣地位。在教会分裂期间,西欧各国君主根据自己的需要支持其中的一位教皇。教皇则依靠一方世俗君主的支持打击对手,教皇对各国教会的控制权丧失殆尽,教皇的专制权威逐渐衰落。教会是上帝与普通教徒之间沟通的主要媒介,而教会内部的分裂,尤其是由同一个枢机主教团选出两个教皇,较之以往由不同枢机主教团选举出两位教皇具有更加严重的后果,它使得普通教徒对教会的信誉、教会的完整性和教皇的权威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罗马教皇的教权还受到宗教会议派的沉重打击。宗教会议派诞生于14世纪教会大分裂时期,以巴黎大学教授康拉德(1320-1390年)为首的一批学者提出解决分裂的最佳途径就是召开宗教会议,他们谴责教会的腐败,认为世俗君主有权利召开会议,对教会进行改革;宗教会议的权力高于教皇权力,教皇必须服从宗教会议的决定。在1431年的巴塞尔会议上,宗教会议派试图进一步限制教皇的权威,而教皇则力图取消宗教会议派运动。教皇欧金尼乌斯四世以商谈东西方教会合并问题为名宣布解散巴塞尔宗教会议,然而,部分拒不听从教皇指令的主教仍在巴塞尔继续开会,他们甚至宣布暂停欧金尼乌斯四世的教皇权利。巴塞尔会议的失败标志着教皇专制权威的结束,此后,教皇再也无力干涉西欧各国事务。
天主教会的内部分裂和教皇权威的衰落使得天主教徒对基督教产生了信仰危机,教会和教皇权威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文学和历史作品抨击的对象。在但丁的《神曲》中,臭名昭著的教皇卜尼法斯八世(Boniface VIII,1294-1303年)被放置在地狱中,但丁形容教会的现状是“所有的牧场上充满着穿着牧人衣服的贪狼”。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政治家、文学家马基雅维利在其作品中提出,基督教对国家和维护公共自由没有任何帮助。修道士们是最不受欢迎的阶层,饱受讥讽,“他们被视为修道院生活、整个教会组织、整个教义体系没有价值的活的证明”。意大利人文主义者圭卡迪尼在他的《格言》中也写道,“过多的宗教糟蹋了社会,因为它使人心态柔弱,使人错误累累,并使他们分心而无法从事许多气度非凡和刚强有力的事业”[9]。对于教士留恋尘世的世俗行为,人们提出了尖锐的批评,社会上流传着很多讽刺罗马教廷吝啬和贪婪的笑话。
基督教信仰的衰落还表现在拉丁人对基督教基本教义的质疑。他们对教会宣扬的灵魂不灭的说法产生了怀疑,声称除非看到灵魂坐在他们面前的椅子上。这种怀疑逐渐成为教俗两界争论的热点。为了制止这些争论对教会的危害,1513年教皇利奥十世(Leo X,1513-1521年)在拉特兰宗教会议(the Council of Lateran)上提出一项法令,重申灵魂不死以及灵魂个体存在,但是争辩仍在继续,直到天主教的反动势力将争论压制下去为止。
随着罗马教皇与西欧世俗君主势力的此消彼长,即使个别教皇愿意帮助拜占廷阻止奥斯曼土耳其军队的入侵,譬如庇护二世(Pius II,1458-1464年)在整个教皇任期内都宣称要和土耳其人作战,他们也无力号召西欧各国君主[10]。
更重要的是,东西方教会合并缺乏群众基础,大多数东正教普通信徒与天主教徒之间相互仇视。接连四次的十字军东侵,尤其是第四次十字军东侵对君士坦丁堡的劫掠给拜占廷居民带来的痛苦,以及拉丁帝国统治期间天主教对东正教信徒的迫害,使宗教矛盾和民族矛盾交织在一起。拜占廷的普通民众对西方人有明显的敌视态度,在他们看来,西方人只是想毁坏拜占廷的城市、民族和信仰,所以他们宁愿接受土耳其人的宗教信仰,也不承认教皇的领导,不接受天主教的信仰。拜占廷帝国晚期,当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大举入侵之时,拜占廷的一位高级官员甚至声称,“我宁愿在城市里看到穆斯林的头巾,也不愿意看到拉丁人的主教法冠”[11]。
同样,天主教徒对东西方教会合并问题也不感兴趣,西方人一直试图重建拉丁帝国,几乎所有的西方君主,从曼弗雷德·霍亨斯陶芬(Manfred Hohenstaufen)到安茹的查理(Charles of Anjou),都想把其领土扩展到东方的拜占廷世界。因此,当拜占廷陷入绝境时,大部分西方君主考虑的不是如何拯救拜占廷,而是如何趁此危难之机征服拜占廷。更何况,此时的西方各国正处于民族国家和专制王权形成的关键时刻,根本无暇顾及对自己毫无意义的求援。因此,在这种自私的政策指导下,西方人除了在1396年和1444年两次派出十字军以外,不管拜占廷人如何恳求,他们都不予理睬。
[注释]
① 多数史学家将1054年视为东西方教会分裂的开始,但部分拜占廷学家持反对观点,因为此后罗马教会与拜占廷东正教之间继续保持了长时间的友好关系。(参见布赖斯 Z. 孙秉莹,谢德风,赵世瑜,译.神圣罗马帝国[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 293;Mayne, Richard. East and West in 1054[J]. Cambridge Historical Journal, 1954, 11(2): 136-137.)
② 戴梅特利尔斯·塞多尼斯的学生。
③ 14世纪拜占廷最多产的作家,新柏拉图主义者,翻译过包括托马斯·阿奎那斯的《神学大全》在内的许多拉丁文著作。
[1] 陈志强.拜占廷帝国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415.
[2] 乔治·奥斯特洛格尔斯基.陈志强,译.拜占廷帝国[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6:447.
[3] A. A. Vasiliev.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Empire 324-1453 (Vol. II)[M]. Wisconsin: 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 1958: 673.
[4] Deno John Geanakoplos. Byzantium: Church, Society and Civilization Seen Through Contemporary Eyes[M]. Chicago and London: Un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4: 225.
[5] Deno John Geanakoplos. Constantinople and the West[M]. London: 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 1989: 100-101.
[6] James Hankins. Plato in the Italian Renaissance (Vol. I)[M]. New York: E. J. Brill, 1994: 196.
[7] 斯塔夫里阿诺斯.吴象婴,梁赤民,译.全球通史——1500年以前的世界[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1988:466.
[8] L. 萨尔瓦托雷利.沈珩,祝本雄,译.意大利简史——从史前到当代[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279-281.
[9] K. 斯金纳.奚瑞森,亚方,译.近代政治思想的基础(上卷) [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261.
[10] 雅各布·布克哈特.何新,译.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484.
[11] Donald M. Nicol. Church and Society in the Last Centuries of Byzantium[M]. Londo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9: 36-37, 97.
(责任编辑、校对:韩立娟)
The Church Union Issue of Late Byzantine Empire
ZHANG Jun-fang
(School of Medical Humanities, Tianjin Medical University, Tianjin 30070, China)
The Byzantine emperors had put forward the proposal of uniting the Catholic Church and the Orthodox Church to the Roman Pope in the late Byzantine Empire in order to gain military aid from the West. However, due to the serious religious and ethnic contradictions between Byzantium and the West, together with other factors such as the declination of pope’s authority, the practice of uniting the Catholic Church and the Orthodox Church could not be achieved. Meanwhile, the divergence on the Church amalgamating issue had also exacerbated Byzantium’s interior social division.
Byzantium; the West; church union
K134
A
1009-9115(2012)01-0042-04
天津医科大学科学基金项目(2008ky39)
2011-03-15
张俊芳(1975-),女,河南洛阳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中世纪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