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分类与《诗经》的文学阐释
——以许啸天《分类诗经》为例

2011-10-13 08:06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1年1期
关键词:小雅诗经分类

俞 巧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诗经》分类与《诗经》的文学阐释
——以许啸天《分类诗经》为例

俞 巧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该文就不同《诗经》分类形式的具体内容和分类依据作了一定的整理和概括,以《诗经》现代分类(以《分类诗经》作代表)为突破点,对《诗经》的文学阐释表达几点想法。

《诗经》分类;许啸天;《分类诗经》;文学阐释

一 《诗经》编集和数目

《诗经》编集三说:一是采诗说。《汉书·艺文志》:“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 。”二是献诗说。《国语·周语》:“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师箴,瞍赋,曚诵。”三是删诗说。《史记·孔子世家》:“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学界一般以删诗说不可信,据时代背景和史料记载,采诗、献诗说较可信,却仍难言《诗经》编集乃经“采诗”“献诗”,或言唯“采诗”“献诗”。现存《诗经》305篇,另笙诗①六篇,有目无词,后代《诗经》编辑不列,故305篇,非311篇,《诗经》分类大多以此为基础。

二 《诗经》现代分类

作为我国首部诗歌总集,最古典籍之一,《诗经》分类和编订无可借鉴,全靠编订者拓荒而行,具开创性;其分类非单纯形式问题,而是与内容密切关联的实质性问题;其具体篇目分属不仅可为学习和研究作索引,解析其分类体例,利于其思想内容、艺术特色、体制、性质等方面地深入了解,对研究《诗经》意义重大。

以许啸天《分类诗经》为代表的现代分类体现了20世纪始一百年来《诗经》分类研究的新方向。许啸天(1886-1946),近现代作家,名家恩,字泽斋,号啸天,浙江上虞人。多整理古籍,少有创作,如新式整理《史记》等,著《清官十三朝演义》等历史演义小说。民国十五年(1926年)上海群学社出版《分类诗经》,后1927、1932年有再版,仅遣词用句稍慎。全称“言文对照白话详注新式整理分类诗经”。

将《分类诗经》别于历代分类,主因其分类体制完全打破主流分类方式,具体篇目归属、诗体名称大相径庭,整理成表格如下:

政治(143篇)鼠、扬之水(白石凿凿)、椒聊、羔裘(羔裘豹祛)、鸨羽、无衣、采苓、车邻、终南、黄鸟、权舆、宛丘、墓门、防有、羔裘(羔裘逍遥)、素冠、匪风、候人、鸤鸠、下泉、七月、鸱枭、九罭、狼跋、鹿鸣、四牡、皇华、天保、蓼萧、湛露、彤弓、车攻、吉日、鸿雁、庭燎、鹤鸣、驹、无羊、节南山、正月、十月之交、雨无正、小旻、小弁、巧言、巷伯、大东、四月、北山、小明、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桑扈、青蝇、宾之初筵、鱼藻、采菽、角弓、菀柳、黍苗、隰桑、绵蛮、文王、大明、绵、棫朴、旱麓、思齐、皇矣、下武、灵台、 文王有声、公刘、泂酌、卷阿、民劳、板、荡、抑、桑柔、云汉、崧高、烝民、召旻、清庙、维天之命、维清、烈文、天作、昊天有成命、我将、 时迈、执竞、思文、臣工、噫嘻、振鹭、丰年、有瞽、潜、 雝、载见、有客、武、闵予小子、访落、敬之、小毖、载芟、良耜、酌、桓、赉、般、駉、有駜、閟宫、那、烈祖、玄鸟、长发、殷武军事(21篇) 驺虞、击鼓、有狐、扬之水(不流束薪)、大车、清人、驷驖、小戎、 无衣、东山、破斧、采薇、六月、采芑、祈父、渐渐之石、 何草不黄、江汉、常武、武、泮水风俗(62篇)芣苢、汉广、雄雉、 匏有苦叶、简兮、北门、北风、桑中、相鼠、干旄、考蒰、芄兰、君子阳阳、中谷有蓷、 兔爰、葛藟、采葛、丘中、将仲子、遵大路、山有扶苏、褰裳、丰、东门之墠、风雨、子衿、 出其东门、野有蔓草、溱洧、还、东方之日、东方未明、甫田、卢令、葛屦、汾沮洳、蟋蟀、 山有枢、蒹葭、东门之枌、衡门、东门之池、东门之杨、 月出、泽陂、隰有苌楚、伐木、鱼丽、南有嘉鱼、菁菁者莪、黄鸟、我行其野、斯干、小雅(宛)、何人斯、谷风(维风及雨)、 无将大车、都人士、瓠叶、苕之华、既醉、凫鹥杂类(8篇) 蜉蝣、沔水、鼓钟、瞻彼洛矣、裳裳者华、行苇、假乐、丝衣

以历代研究非失之空妄便失之琐碎,言应以崔述云“惟知体会经文,即词以求其意”;方玉润言“务求古人作《诗》之本意而后止”为蓝本编排、解释《诗经》分类。方的《诗经原始》可说是《分类诗经》的直接理论来源,然《分类诗经》已从着重强调文学性的理论跳转到否定古代经学阐释的实际操作。从纯文学角度分类《诗经》,据诗歌性质和具体内容分类,否定《诗经》“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的作用。“五四”后,中国思想界变化巨大,给学界带来新气象,《诗经》研究走向注重文学本质研究,排斥、否定处于主流的经学研究趋势。许的观点并不能代表当时所有学者,但其观点的提出及详细论述对当时及以后都影响深远。多本文学史教材论述《诗经》时便采用了现代分类,袁行霈《中国文学史》论述“风”“雅”“颂”分类同时,将《诗经》分为祭祖颂歌、周族史诗、农事、燕飨、怨刺等几大类;林庚《中国文学简史》虽未明确将《诗经》分为哪几类,但在论述时采用了反映农奴生活、妇女的歌唱、群的感情、政治斗争的主题、“士”阶层的活跃等观点。

三 《诗经》古代分类

(一)三分法

即分“风”、“雅”、“颂”,是《诗经》可考的最早编集本体例,为今通行本,故具体篇目归属不加赘述。大体是“风”160篇,含十三“国风”和二“南”;“雅”111篇(含笙诗六篇,属“小雅”),含“小雅”80篇和“大雅”31篇;“颂”40篇,含“周颂”31篇,鲁颂4篇,商颂5篇。

现存最早记载在《左传》、《论语》,然其仅屡言“风”、“雅”、“颂”诗体名称。三者之分最早见于《荀子》、《乐记》。《荀子·儒效》:故风之所以为不逐者,取是以节之也;小雅之所以为小雅者,取是而文之也;大雅之所以为大雅者,取是而光之也;颂之所以为至者,取是而通之也。

主三分说的学者颇多,像《毛诗序》:“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孔颖达《毛诗正义》、郑樵《诗辩妄》、郑樵《通志·昆虫草木略》、朱熹《诗集传》等都有“风”、“雅”、“颂”三体的记载。高亨《诗经今注》、陈之展《诗经直解》等虽未明列《诗经》分类具体体制,但就其作注、作解顺序和内容,不难得之其主《诗》分三体。

(二)“变风变雅”

变以“变风”、“变雅”和“正经”为三类,初见《毛诗序》:

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

《诗谱序》始言“风雅正变”说,提出“正经”与非“正经”之说,认为“颂”诗和“正风正雅”是周代政治修明时的作品,是“诗之正经”;“变风变雅”则是“政教尤衰,周室大坏”的反映,非《诗》“正经”。此后经学家多信此说,且有深化,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风雅正变”是以政教得失而分,凡讽刺时政者皆为“变风变雅”。

《诗谱》把周夷王至陈灵公时诗歌统列为“变风变雅”;陆德明《经典释文》则以“国风”中仅二“南”为“正风”,十三“国风”俱“变风”;“小雅”自《六月》以下为“变小雅”;《大雅》自《民劳》以下为“变大雅”,余百篇为“正经”。

(三)四分法

即以“风”、“小雅”、“大雅”、“颂”为“四诗”说,始于《孔子世家》:《关雎》为‘风’之始;《鹿鸣》为‘小雅 ’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之始。另一“四诗”说影响较大,以二“南”独立成体,分“南”、“风”、“雅”、“颂”。宋始有此分,王质《诗总闻》、程大昌《诗论》都主此说。

《诗论》:《诗》有“南”、“雅”、“颂”,无《国风》,其曰“国风”者,非古也。夫子尝曰“《雅》、《颂》各得其所”,又曰“人而不为《周南》、《召南》”,未尝言《国风》者……左氏记季礼观乐,历叙《周南》、《召南》、《小雅》、《大雅》、《颂》,凡其名称与今无异。至列叙诸国,自《邶》至《豳》,其类凡十有三,率皆但纪国土,五今《国风》品目也……盖“南”、“雅”、“颂”,乐名也。

顾炎武亦言《诗经》分四类,然分“南”、“豳”、“雅”、“颂”,“南”为房中乐的乡乐;“雅”为正声的朝廷之乐;“颂”为宗庙之乐。崔述《读风偶识》、梁启超《释四诗民义》,陆侃如、冯沅君《中国诗史》、张西堂《诗经六论》亦四分说。

(四)“六诗”和“六义”

《周礼·春官》:“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孔颖达云“六义”:“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所成,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故同称为‘义’,非别为篇卷”。诗分六类说将《诗经》②分为“风”、“赋”、“比”、“兴”、“雅”、“颂”六类。郑玄释《周礼》“六诗”:

风言贤圣治道之遗化也;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言之;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雅,正也,言今之正者以为后世法;颂之言诵也,容也,诵今之德广以美之。郑司农云:“古而自有风、雅、颂之名,故延陵季子观乐于鲁,时孔子尚幼,未定‘诗’、‘书’,而因为之歌《邶》、《鄘》、《卫》,曰:是其《卫风》乎?又为之歌《小雅》、《大雅》,又为之歌《颂》。《论语》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时礼乐自诸侯出,颇有缪乱不正,孔子正之。曰比,曰兴。比者,比方于物也;兴者,记事于物。”

至于“六诗”具体分法,未果,《郑志》答张逸问:何诗近于比、赋、兴?答曰:比、赋、兴吴札观诗时已不歌也。孔子录诗已合风、雅、颂中,难复摘别。

唐贾公彦疏《周礼》以“六诗”皆为诗体;近代章太炎主“六诗”说,其《检论·六诗说》、《国故论衡·辨诗》等文专论“六诗”问题。

此上数中分法虽在诗体数量和诗篇具体归属等问题上有分歧,但其重视《诗经》“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作用观点一致,是古代《诗经》研究经学主流地体现。

四 几点思考

《诗经》现代分类较之古代分类,孰是孰非,难置可否,然笔者有几点思考。

《诗经》分类备受重视,著书立文论此者颇多,然《分类诗经》为首本专论《诗》分类之著作,对其分类的强调和重视有开创意义。《分类诗经》主张从诗歌的本旨,将《诗经》作为审美的艺术作品分类,强调其文学价值。宋始,强调《诗经》文学本旨已从强大经学主流中凸显,且日益发展。《诗经》文学作品价值的体现,是其本身价值的凸显。《分类诗经》对《诗经》分类和文学价值的凸显和强调值得肯定。

新兴文学观是强调内在情感抒写,强调形式美感,强调内容新颖的文学作品审美观,其于《诗经》解读是否适合,有待深究。《诗经》确是一部文学作品,然其文学作品的定义是在大文学观,也就文史哲不分的文学观下形成的,有其特定的时代和社会意义,其研究和发展更非以纯文学作品的定义作基础。在纯文学观下定义《诗经》,其将排除在文学之外,否则定将有一怪圈:在否定历代经学家穿凿附会时我们也开始生拉硬扯。

《诗》西汉始称“经”。《辞海》“经典”释:1.一定时代、一定的阶级认为最重要的、有指导作用的著作。2.古代儒家的经籍,也泛指宗教经书。最初,《诗》中可称“经”之篇目仅“颂”篇,然经“圣化”后“风”、“雅”已列入“经”类。将《诗经》作为喻体来释其内涵,为自我论点例证,是历代释《诗经》主线,“赋诗言志”虽有穿凿附会之嫌,然其为《诗经》作为“经典”的神圣信仰必经之路,《诗经》的“经典”地位自古已有。《诗经》最初用途,一是作各种礼仪,二是娱乐,三是表达对社会和政治问题的看法。之后,《诗经》为贵族教育的文化教材,习《诗经》乃贵族人士所必修。外交场合中常需摘引其中诗句“赋诗言志”,《论语》:“不学《诗》,无以言。”《诗经》的教育也具政治、道德意义,《礼记·经解》引孔子话说,经过“诗教”,可以导致人“温柔敦厚”。《诗经》在长期封建社会中扮演着政治伦理教科书角色,长而久之“诗可以兴,诗可以观,诗可以群、诗可以怨”已非纸上谈兵,甚至它文学作品的概念越来越单薄。

《诗经》之于华夏名族,似《荷马史诗》之于希腊。《诗经》不单为中国古代诗歌体系的根,为文学提供土壤和养料,且紧系华夏民族之根。《颂》中王权思想,塑造了贤君神般的形象,非单纯地表达人民对贤君圣主的渴望,同时也在人民心中树立一种诗歌信仰,更真切地说是一种民族信仰。单纯地将《诗》作为文学作品来看,这样的根系便会断裂。《诗经》时代,先人在艰苦的自然条件下以宗法制度为核心建立起一个农业社会,为生存发展,需要强大的集体力量,需要内部秩序的稳定与和谐,而相应地需要抑制其社会成员的个性自由和与之相联系的浪漫幻想,由此形成了《诗经》特殊的思想和艺术特色,这是当时社会和思想形式赋予的。

具体体会中确会对某些诗篇的道德教化解释存疑,但这并不妨碍《诗经》总体的“思无邪”。一因“无邪”的范围相当宽广,许多斥责统治黑暗、表现男女爱情的诗歌,只要不超出一定限度,仍可为是“无邪”即正当的感情流露;二因《诗经》毕竟非一部单纯的诗集,它既是周王朝的一项文化积累,又是贵族日常诵习的对象,故虽多录民间歌谣,恐也不能包含内容与社会公认政治与道德原则相直接冲突。

今《诗经》的重新分类,必须考虑到以往的研究材料。《诗经》经学解读观的存在和主流地位是合理的,不能因观念改变而否定,其“经”的身份地位不能被推翻,近两千多年来学者们的理论也无法被否定。现代分类折射出的对《诗经》文学价值的重视值得肯定,然这并不意味《诗经》经学历史和价值可被磨灭。《诗经》在两千多年封建社会里充当的不单是文人吟诵、学习的案头文学,而是整个华夏民族一种心灵寄托,一种精神维系,这种精神力量使得其经学解说得以产生,应被重视,长期封建社会又给它以新的意义和外衣,《诗经》的文学本身和它产生的时代背景、历代学者的解说是合而为一的,后二者是不能被否定的。如此,才能对《诗经》有更全面、深入的理解。

注 释:

①笙诗指本在《小雅》中的《南陔》、《白华》、《华黍》、《由庚》、《崇丘》、《由仪》六篇,有目无词。

②按诗分六类说之意,此处《诗经》应为其前身,即所谓“删诗”之前的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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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王晚霞)

I206

A

1673-2219(2011)01-0003-04

2010-09-25

俞巧(1988-),女,湖南岳阳人,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2010级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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