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西北:南京国民政府要员与西北开发——以戴季陶开发西北的言论和实践为中心

崔江伟，李家伟

(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甘肃兰州730070)

再造西北:南京国民政府要员与西北开发
——以戴季陶开发西北的言论和实践为中心

崔江伟，李家伟

(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甘肃兰州730070)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内忧外患不断，西北的地位日益重要。在此背景下，国府要员对西北开发提出了许多切合实际的看法和建议，并奔赴西北考察，在西北开发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在此过程中，戴季陶对西北开发竭力鼓吹，积极实践。其开发西北的思想和实践，对于国府的西北开发运动起了重要作用。

中央要员;戴季陶;西北开发;思想;实践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政府要员纷赴西北考察，并倡言开发西北。对此，有论者已有总体研究［1］，但具体到戴季陶与西北开发这一个案，目前学界的研究还不够深入［2］，为了弥补该方面研究的欠缺，以进一步深入研究，笔者撰写了此文，以求教于诸同仁。

一、国府要员倡言开发西北

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民族危机日迫，社会各界“开发西北”之声高唱入云。在此背景下，蒋介石、宋子文、戴季陶等，纷赴西北考察。同时，他们无不倡言要“开发西北”。1934年，《开发西北》创刊，蒋介石亲笔题写刊名。他号召国人要继承祖先的光荣传统，为开发西北做出贡献，并对开发工作做了具体指示。邵元冲说:“以今日之国势而论，东北则藩篱尽撤，东南则警耗频传，……故持长期奋斗之说，力主建设西北之，以保持民族之生命线……”［3］宋子文指出:“西北建设不是一个地方问题，是整个国家问题……我们应当在中华民族发源地，赶快注重建设。”［4］何应钦认为:“西北为中华民族摇篮，又是中国大陆之屏障。从国防考虑，从经济考虑，从文化考虑，都需要开发。”［5］于是“‘开发西北’、‘建设西北’之声浪，甚嚣尘上，上而当辅诸公，下至关心西北之黎庶，莫不大声疾呼，细心筹划……”［6］

在国府要员中，戴季陶是“较早一位对西北开发发表言论，并到西北视察，积极建言开发西北的政府要员”［1］(P136)，其主张和实践对开发西北起了非凡的作用。

二、倡言开发西北，戴季陶不遗余力

戴季陶，1891年生，名传贤，字季陶。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历任国府委员、考试院院长、国史馆馆长等职［7］(P178)。戴氏“对于西北之开发，素具热忱”，二次北伐后，他就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建设。环顾全国情况，尤以西北建设为最重，实在关系我们国民革命的前途……”［8］(P20)

1929年10月，戴季陶在《向西北猛进的两大意义》一文中，分析了西北的现状。他指出，曾是中华民族策源地的西北，现在满目都是“穷困凄惨，荒凉寂寞!”都是“穴居野处”的蛮状［9］(P3)。11月24日，他在演讲中说:“大家知道在全中国最苦的地方，人民生活最艰难的地方……无疑的就晓得是西北。再加之近年来天灾流行，所以西北成天灾人祸最苦恼的地方。”［10］(P30)他在该文和《救济西北与开发西北》一文中，着重申说了开发西北的主张:欲开发西北，必先救济西北。此后，他又在演讲中说:“现在我以为西北所有政治、教育、农、工、商、医种种事业，都应该及时推经，造成平衡的发展。”［11］(P37－38)此外，他还说:“日本、苏俄都是积极图谋我国，……我国已在日俄的包围下面，必须将西北各省充实建设起来，才能与之抵抗……西北文化物质过于欠缺，人口过于稀少，那就是大大的危险，这是就外患情形说，西北是不能不急于建设。”［11］(P36－37)他呼吁人们向西北进军，开发西北。

1932年，戴季陶指出:“若就历史上、政治上、经济上之地位以言，则建设西北国防，当先借西北为起点。现在中国整个之国防计划，主力即全集中西北，则国防建设，自当西安始。关中之建设既毕，乃经营兰州，而以甘肃为起点，完成整个中国之国防建设。”［12］(P20)因为戴氏身担重任，此论一出，影响至巨。国内诸多部门开始将政策向西部倾斜。随后十几年间，西部、尤其是西北的水利建设、植树造林、实业兴办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戴季陶开发西北的言论，多与当时的政治、社会背景关联，内容广泛，体现了这样几种思想。

第一，为南京国民政府的统治服务。戴氏亲蒋附蒋，唯蒋马首是瞻。其所谓“开发西北”的堂皇言论之下，毋庸置疑地带有为中央或曰蒋氏势力西进张目的企图。同时，他作为南京国民政府的要员，为其政权服务也是职责所在。

第二，再造中华文明，重树民族自信。戴氏深知:近百年来，中华民族备受异族入侵，文明沦丧，有中华文明摇篮之称的西北，更是停滞于数千年前，西北边民，仍居“蛮状”。面对此情此景，他倡言开发西北，有再造中华文明，重树民族自信的考量。

第三，发展西北，改善民生。戴季陶亲历西北“蛮状”和民生多艰，“不由得痛心流泪”［13］(P166)。因此，他建言救济西北、开发西北，不可避免含有改变西北“蛮状”，改善民生之意。有论者指出:戴季陶“对西北地方的关注……对西北人民境遇的悯叹，至少在有文字可考的多次演讲中尚似一以贯之”［14］。

第四，巩固国防，抵御外辱。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虽形式上统一中国，但边患犹存。东北沦陷，沿海篱崩，日本侵略日甚。在此形势下，西北成为中华民族的“生命线”。开发西北，成为形势急需。戴季陶在数次讲话中，都涉及到这一话题。

三、身体力行，戴季陶积极参与开发西北

(一)参加研究西北事务的社团，涉身开发西北之活动

戴季陶参与了西北问题研究会的活动，还涉身新亚细亚学会的事务。1931年，新亚细亚学会召开发起人大会，戴季陶、马鹤天等为学会的主要发起人［15］。1932年，该学会“终告成立，……这个学会的成立为国人对边疆的研究首开风气”［13］(P234)。戴氏多次在《新亚细亚》上撰文鼓吹要开发西北。“正是在戴季陶的倡导下，南京国民政府开始对边疆问题重视起来，国人对边疆的研究也表现出较大的兴趣。”［13］(P234)同时，“由于新亚细亚大声疾呼的创导建设西北，一时成为国内普遍响应的风气……”［16］(P156)

(二)致力西北教育文化建设，为西北培养建设人才

在教育方面，戴季陶发起和主持了国立西北农林专科学校的建设工作。1932年，戴季陶赴西北考察，并决定“把此行的想法提交给国民政府，以期实现改造大西北的计划”［13］(P166－167)。他联合居正、顾孟余等人提出了建设西北专门教育的初期计划［13］(P167－168)。该议案获得通过，成立了“筹建建设西北专门教育委员会”，后更名为“建设国立西北农林专科学校筹备委员会”，戴氏是三常委之一，主持校址选择和筹建事务。1936年，国立西北农林专科学校初步建成。“无疑的这是开发西北农林畜牧业的第一步的准备，也是西北的第一所专科学校。”［16］(P157)可以说，“西农”之肇成，戴氏功不可没。

戴季陶还较早注意为西北培养人才。1927年，他就曾建议在中央政校设边疆组，让边疆学生入该组肄业。后来，边疆组自中央政校独立出去，成立国立边疆学校，并在归绥、西宁等地设立分校。故我国边疆青年教育之提倡，戴先生实为第一人。这“在国家教育史上应该大书特书的一件大事”［16］(P155)。戴季陶还曾倡建青海省立图书馆。该馆竣工后，他还捐书于该馆，以示支持［17］。

(三)植树造林、兴修水利

戴季陶鼓励人们植树造林，以美化环境，“周陵的柏树就是当时由他出资所植，戴氏自认是姬氏的后裔”［18］。

在水利建设方面，戴季陶“先生乃与于先生(于右任——作者注)促成泾惠渠的建设……并支持于先生的十年万井计划，这些都是先生对边疆建设策划与支持的实例之一部分”［16］(P157)。此举曾泽及西北无数苍生。

戴季陶“先生对西北的实地考察，先后似有三次之多”［16］(P156)。“他在国家存亡的关键时刻，几次赴西北考察，颇具政治家的眼力，其策略是正确的”［13］(P168)。他在开发西北的进程中所做的非凡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四、余论

戴季陶开发西北的言论及其体现的思想，反映了他作为国府当政者一员的责任和维护国民党专制统治的动机，也反映了他对西北现状的忧思和人民苦难的悯叹，这一点在他多次的演讲中都一以贯之，多有表露［14］。其中既体现了一定的阶级倾向，又带有一定的“关注民生”的色彩。戴氏身居要职，他倡言开发西北，并积极实践，对当时国府“开发西北”的运动影响至巨，其贡献不可抹杀。详细考察其在开发西北进程中的作为，有益于我们对其更全面的认识。他的建言和实践，对我们今天继续推进西部大开发仍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1］王荣华．南京国民政府上层人士与“西北开发”［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科版)，2010，(3)．

［2］侯艳兴．戴季陶边政思想与实践述评［J］．新余高专学报，2004，(1)．

［3］邵元冲．西北建设之前提［J］．建国月刊，1936，(2)．

［4］宋子文．建设西北［N］．中央周报，1934，(309)．

［5］何应钦．开发西北为我国当前要政［N］．中央周报，1932，(199)

［6］张继．国人宜注意西北问题［N］．中央周报，1934，(298)．

［7］辞海(历史分册:中国现代史)［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4．

［8］戴季陶．开发西北工作的起点［A］．秦孝仪．革命文献第88辑［C］．台北:中央文物供应社，1981．

［9］戴季陶．向西北猛进的两大意义［M］．戴季陶，等．西北［C］．上海:新亚细亚学会，1931．

［10］戴季陶．西北文明之再造［A］．西北［C］．上海:新亚细亚学会，1931．

［11］戴季陶．开发西北［A］．戴季陶，等．西北［C］．上海:新亚细亚学会，1931．

［12］戴季陶．中央关于开发西北之计划［A］．秦孝仪．革命文献第88辑［C］．台北:中央文物供应社，1981．

［13］范小方，包东波，李娟丽．戴季陶传［M］．北京:团结出版社，2007．

［14］孙武．20世纪30年代国民政府开发大西北始末［N］．西部时报，2009－8－28(8)．

［15］杨永福，储竞争．探寻国族复兴之路:边疆安全与西北开发——以〈新亚细亚〉为中心的考察［J］．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1)．

［16］蒋君章．戴季陶先生与边疆问题［A］．季啸风．哲学研究第6辑:台港及海外中文报刊资料专辑［C］．书目文献出版社，1986．

［17］青海省图书馆馆史介绍［EB/OL］．网址:http://www．qhlib．org．cn

［18］侯韶图．走进周陵［N］．中国文物报，2009－9－13．

Reconstruction of“Northwest”:the Important Officials in the Kuomingtang Government and Developing Northwest——With DAIJi-tao“the Development of Northwest”Speech and Practice as the Center

CUIJiang-wei，LIJia-wei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History，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Lanzhou730070，China)

After establishing during when the times was tough home and abroad，more importance was attached to the position of the Northwest by the Kuomingtang Government．Under this background，some important officials of the Kuomingtang Government put forward a large number of advisable views and proposal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orthwest．Moreover，they left for the Northwest to make various investigations in the Northwest provinces．In the process of this，DaiJitao preached highly abou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orthwest and put his remarks into practice．His thoughts and practice of developing the Northwest made a great influence on the movement of developing the Northwest for the Kuomingtang Government．

Important official;DAI Ji-tao;Developing northwest;Thought;Practice

K262．9

A

1008—4444(2011)06—0036—03

2010－09－12

崔江伟(1975—)，男，河南宝丰人，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中国近现代史专业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