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敏,蔡玉辉
(安徽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碰撞与冲突:《银冠》的文化解读
涂敏,蔡玉辉
(安徽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犹太文化;美国主流文化;《银冠》;碰撞;冲突
犹太文化的凝聚精神和受难意识与美国主流文化中民主、开放、务实特征之间存在着反差。 这些差异必然导致两个民族的文化在交流碰撞中产生观念、信仰和行为等方面的剧烈冲突。小说《银冠》是理解不同文化之间碰撞与冲突的范例,对于理解文化交流的必要性和建设和谐文化的迫切性具有认识意义和现实意义。
在美国现代犹太作家中,伯纳德-马拉默德(Bernard Malamud, 1914--1986)被誉为“犹太味最浓”的小说家。他执着而虔诚的文化态度,丰富的个人生活经历和深刻的人生感悟,使他的作品充满了浓郁的犹太文化气息。他的小说主要以传统的犹太历史和文化为背景,刻画了一个个处于社会底层的犹太人在生活上和精神上所遭受的种种磨难与痛苦,诠释了犹太民族的群体特征和民族精神。如《店员》(1957)中的莫里斯就是一位执着于犹太教的道德和良知,甘于为人类赎罪而受苦一生的犹太人典型形象。本文将从文化视角解读他的另一部短篇小说《银冠》,阐释其中的犹太文化内涵,以及它所赋予犹太人的生活意义。具体而言,把犹太民族和犹太文化放在一个更加广阔的文化空间来考察,即通过分析犹太文化与美国主流文化之间的碰撞与冲突来解读犹太文化蕴涵。
以色列立国之前,犹太民族的历史几乎是一部流浪的历史。在漫长的历史上,犹太人没有自己固定的地域边界,过着流亡和散居的生活。在流散于世界各地的历史进程中,犹太民族不断遭受反犹主义所带来的种种迫害。同时,他们所承载的犹太文化也受到异族文化的冲击和排挤,其中宗教歧视和宗教迫害是反犹主义的主要内容。在中世纪的欧洲,剥夺犹太人的宗教信仰权利,强迫他们改信基督教的实例屡见不鲜。不仅如此,为了限制犹太人的发展,把犹太人从政治、经济、社会以及生活等所有方面排斥在主流社会之外,使之成为边缘人,基督教国家的统治者根据教会于四、五世纪制定的“犹太人奴役法”,“命令所有的犹太人都必须佩带一种醒目的黄色徽章,以表明他们作为劣等动物的身份。”[1]13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一个城市中划定一条街或一个街区,作为一个法定地区,即“格托”(Ghetto)①,强迫犹太人居住。千百年来犹太移民一直生活在异质文化的包围中,被视为道德上的“麻风病患者”,并随时面临着被“改宗”的危险。反犹主义确实使一部分犹太人放弃和丧失了自己的文化身份,但更多的是激起了大多数犹太人的自我意识,民族凝聚力和尊严感。他们始终坚定不移地恪守着本民族的文化和传统,不但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成就,而且还给西方甚至整个世界带来了影响。犹太民族没有自己的国土,但他们的文化却能从古至今一脉相承,这是因为他们以精神上的某种共同性来补偿了空间完整的缺失。这种精神上的共同性便是“以犹太文化传统为主体的民族认同感”,“以犹太教为纽带的共同信仰和价值观”,这种精神上的共同性和“以家庭为基础,犹太会堂为核心的社团网络”共同构成了犹太文明的三大支柱②。正是这三大支柱使散居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能够凝聚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即重返自己的家园而不断努力奋斗着。在此过程中,“格托”成了在异质文化中犹太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和有效工具;尽管“格托”是很有限的文化空间,但给犹太文化传统在几千年的流散中得以完整并成功地延续和发展提供了条件。
犹太文化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它的受难意识。犹太民族之所以能够忍受千百年来所遭受到的失败、放逐、压迫和流离失所,是因为他们坚信自己是上帝的选民。自从摩西在西奈山颁布了“十戒”以后,犹太人就成了上帝的选民,并与上帝订立了一个契约,即上帝会救助犹太人于危难之际。但犹太人后来一次又一次地违反契约,忤逆了上帝,所以遭受上帝的各种惩罚。在《圣经》中,犹太人遭受外族欺辱以及其它磨难,都被解释为是上帝的惩罚,而后世的犹太人遭受的流离失所和宗教迫害也被认为是上帝加罚给犹太人的苦难。所以犹太人的识罪意识和赎罪意识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受难意识是《圣经》中传达的一种重要思想。后世的犹太人常常以这种识罪和赎罪意识去解释并忍受他们在现世生活中所遭受的苦难。通过受难,他们期盼弥赛亚能秉承上帝的旨意降临人间,让他们摆脱颠沛流离的生活。
与犹太民族这种强烈的民族意识和受难意识不同,美利坚民族更强调一种民主、开放和创新的精神。美国文化是在对多元文化整合的基础上形成的,具有多重性,是一种多元化开放型的文化。从哥伦布踏上美洲大陆开始,美国这块土地就开始接受了来自不同国度、不同文化的思想。各种思想意识和文化价值观在这里汇聚着,碰撞着,不断地融合并更新着,逐渐形成了美国特有的一种生活方式和文化形式。这种特有的美国生活方式是美国社会主流文化形式的外在表现,即民主、开放、兼收并蓄,并伴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来不断地进行自我更新与调整以适应新的社会发展和变迁。
美国文化中的这种民主开放的思想还来源于它的务实精神。务实是美国文化中的精髓之一,是在美利坚民族形成过程中逐渐确立的一种处事原则和行为准则。当清教徒刚踏上美洲大陆时,迎接他们的是茫茫的荒野和茂密的森林。残酷严峻的现实要求人们必须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待一切。面对现实,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才能战胜自然,获得生存,而那些拥有不切实际的虚妄心理的人很难在这块充满艰难险阻的土地上取得成功。因此,注重经验和行动,冷静、务实和求真,成了美国主体文化的另一个明显特征。美国的开国领袖以及一些著名的政治家们的思想和行为准则就是这一特征的最好佐证。开国总统乔治·华盛顿就是一个务实的典型。在担任美国总统期间,他“对一切有可能产生效用的事物都予以慷慨支持,而对于所有不切实际的计划、毫无价值的求助则表示反感,不予理会。”[2]21。又如被誉为“最聪明的美国人”本杰明·富兰克林既是一位著名的政治家,又是杰出的科学家和作家。他所从事的领域既包括自然科学又涉及社会科学,而这一切的活动的准则就是“实用的才是最好的”。[3]7这些伟人的一切行动都是务实精神在他们身上渗透的结果。
在美国民主和开放特性的背后依然存在着一种对外来文化的抵触和排挤,而这种对异质文化的抵触和排挤从清教徒登陆美洲大陆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当清教徒在美国站稳脚跟后,他们就开始对他们的恩人土著印第安人进行烧杀劫掠,把他们赶到“保留地”。在大量的黑人从非洲被贩卖到美国充当种植园奴隶以后,种族歧视在美国愈演愈烈。虽然林肯总统于1862年颁布了《解放黑人奴隶宣言》,但黑人被歧视的境况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所以在上个世纪中期,马丁·路德·金仍然在为争取黑人的社会地位而不懈地努力着。当犹太移民纷纷涌向美国后,美国也刮起了一阵恐犹风,反犹主义思潮开始蔓延并一度甚嚣尘上。如三 K党重要的袭击目标就是天主教徒、黑人和犹太人;在社会危机或动乱时期,犹太人更是成了替罪羊,经济萧条、农民受到城市的压力等等都归罪于他们;反犹主义集团把共产主义和犹太教以及令人憎恶的国际主义者视为一丘之貉,甚至还将反犹主义上升为某种理论,比如传教士查尔斯·爱德华·库辛就认为,是犹太人发明了布尔什维克主义,成为灾祸的根源③。由此可见,美国虽然是一个文化的大熔炉,其文化也呈现出包容的特性,但包容并不等于没有碰撞和冲突。以清教徒为主的意识形态仍然占据着美国文化的主体位置,起着主导作用,并排挤和侵蚀其他文化和意识形态。
当犹太移民负载着本民族的文化和传统进入美国社会以后,两种文化传统必然发生碰撞与冲突。美国的现代化生活与文化对传统的犹太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在这种巨大的冲击面前,部分对美国这个民主和开放型的社会充满信心的犹太人在痛苦的挣扎后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和传统,拼命地挤进了美国主流社会。而对于那些不愿放弃自己犹太信仰和理念的犹太移民来说,抵御美国主流文化的冲击,坚守犹太民族自身的传统和文化就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为了使犹太文化和传统能够立足于美国社会,不被主流文化所侵蚀,一批又一批的犹太文化忠实的守护者们竭力维护着犹太的传统和精神。犹太作家辛格坚持用意第绪语进行创作,马拉默德也用他的笔再现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犹太移民形象,描写了他们在异质文化包围中的艰难生活和在经历痛苦和折磨后精神上的升华。他的小说《银冠》正是通过对犹太教的忠实信仰者和守护者利夫希茨与美国社会主体文化的代表艾伯特之间从碰撞到冲突的细致描述,展示了两种文化的特色,并揭示出两者在价值观、信仰、行为方式等方面的差异。
小说围绕艾伯特为父亲求医而与利夫希茨之间产生的碰撞与冲突而展开。艾伯特为了医治父亲的病,求助犹太教士利夫希茨,企图用犹太教的信仰疗法来治愈父亲的疾病。为了消除艾伯特对犹太教信仰疗法的疑虑,使他能下定决心订做银冠,利夫希茨采用了迷幻术演示了银冠的存在。但在决定订做银冠后不久,艾伯特发现自己上当受骗,随后与利夫希茨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和冲突。就在艾伯特咒骂犹太教愤愤离去后不久,他的父亲停止了呼吸。
稍微分析一下情节就会发现,故事紧紧围绕着艾伯特与利夫希茨之间关系的发展变化而构成了一个链状的过程:病危--求助---偶遇/寻访---犹豫---说服---争执/冲突---死亡。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两种文化的负载者在观念上和行为上的碰撞与冲突形象地再现了犹太文化与美国主流文化之间的差异。
艾伯特是美国社会主流文化的代表,显然他的观念中带有美国文化的一些特征。他的思想比较民主开放,而他所遵循的也是一种务实的美国生活方式。所以他在父亲生病时首先求助的是医生,是科学;他认为疾病是人的生理状况出现了问题,只要采用科学的方法,运用先进的技术对疾病进行诊治,父亲的病就会好转。但犹太教却不以为然。在犹太教的教义里,因为“上帝的选民”犹太人违背了与上帝订立的契约,所以遭到了上帝的惩罚,即“负罪受罚”的生命观念,而人的疾病则是上帝惩罚人类的一种方式。人类通过自身真诚的忏悔和对上帝的祭祀是会得到上帝的救赎的。在犹太文化里,银冠既是上帝的化身,又是人们对上帝表达信仰的一种现实具化,显示了人类对上帝的虔诚和崇敬之心。在物质化的现实社会中,花钱制作一顶银冠则是人类对上帝的一种祭祀方式并能获得上帝的救赎。所以教士利夫希茨认为利用银冠并附上祈祷词就能为人类消灾祛病。在这里,因为两人所受的文化熏陶的不同带来了他们对待病因的看法截然不同。这是两种不同的观念和信仰在对待具体事件中所体现的差异。
当连科学也无法解释并消除父亲的病痛时,美国人固有的那种务实思想促使艾伯特去尝试犹太教的信仰疗法。虽然他对犹太教持怀疑态度,心存芥蒂,甚至带有一种厌恶和鄙夷的心理,但为了父亲的病,他愿意抛弃自己的成见尝试去订做银冠来消除父亲的疾病。在这里艾伯特那种务实的生活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只要对他有利的事,在不侵犯他人利益的前提下,他就会去做,甚至可以违背他固有的信念,即抛弃对基督教一贯的信仰而去相信他认为所谓的“异教”。自身的利益是他一切思想和行为的出发点和归宿。利夫希茨却不同。他坚定地信守着自己的宗教信仰,努力扩大犹太文化的影响力,并试图通过迷幻术来演示银冠的存在,促使艾伯特相信犹太文化的博大精深和犹太教神奇的力量,从而让他下定决心订做银冠。在探寻信仰疗法,了解银冠作用时,艾伯特自身务实的思想又一次让他对犹太教和利夫希茨发出了疑问,正如他自己说的“我满脑子里自然是经验主义和客观主义。”[4]187在他看来,银冠是一件商品。虽然这个商品有点特殊,蕴含着人们的某种意愿,但既然是商品,就应该是客观存在的,具有实体性,能看得见摸得着,而不应该只存在于幻念之中。所以他要了解制作银冠的机械原理,银冠如何发挥作用以及根据什么原理来发挥功效。但是,在利夫希茨看来,银冠是一种观念中信仰的产物,寄托着人们的某种意愿,是人们摆脱心理困境,祭祀上帝并祈求上帝救赎的一种方式。银冠只存在于观念之中,信则有,信则灵,信则可见。因此,它不具有实体性,不能像商品一样被陈列出来供顾客挑选。对于同一件事,艾伯特与利夫希茨的思维和视角几乎南辕北辙,这皆源于他们信仰和观念的不同:一个以物质主义为根基,一个以精神归依为寄托;一个以科学为标尺,一个以信念为准绳;因此而出现碰撞和冲突就不可避免。
犹太文化与美国主体文化的差异还体现在艾伯特与利夫希茨对于亲情态度的强烈反差中。在艾伯特看来,他跟父亲老甘斯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父子亲情。他之所以对父亲慷慨解囊,并四处求医来医治他的疾病并不是出于对父亲深深的爱,而是出于道德和良知。务实的态度使他眼里的父子关系变成了一个经济上的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关系。只要偿还了这笔债务,他对父亲就没有任何亏欠了。所以在花了一大笔钱订做银冠后,他内心感到宽慰了许多,至于银冠是否真的能治愈父亲的疾病倒不是他最关心和在乎的。虽然利夫希茨一再强调对父亲真挚的爱是银冠发挥效力的关键,但他并没有在银冠中寄托对父亲的情感,而是把银冠看作一种交换的商品。所以在没有看见银冠后他便与利夫希茨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并诅咒自己的父亲。在犹太教看来,艾伯特是促成父亲死亡的罪魁祸首,因为他在感情上对父亲的冷漠导致银冠不能发挥功效,从而造成了父亲的死亡。犹太教倡导的是温暖的亲情,利夫希茨和弗里凯尔这对父女留给读者的便是一种和谐相处、相互关爱的感觉。他们同甘苦、共命运,并能自然地抒发父女之间这份深厚的情感。艾伯特与利夫希茨在亲情态度上的强烈反差是他们所持有的价值观的不同所导致的直接结果。艾伯特认为亲情是像商品一样可以用金钱来交换,利夫希茨却认为亲情是人世间最诚挚可贵的,是感动上帝,获得救赎的生命之路。
犹太文化与美国主体文化的冲突则体现在后者在意识形态和文化领域对前者的不屑与歧视。当艾伯特通过卡片上的地址找到利夫希茨时,两种不同文化的负载者就产生了直接的碰撞。艾伯特是以一个自视为优等民族的身份来俯视利夫希茨和他所代表的犹太文化的。在艾伯特的眼里,像利夫希茨这样没有融入到美国生活方式的人是邪恶的“异教徒”,被贴上了优生学危险物的标签,并被排斥在美国主流社会之外,而且随时有可能遭到迫害。正如利夫希茨所说的“现今,非犹太人在大白天闯进你的家里,拿走你的东西,即使不要你的命,那也是会令人毛骨悚然的。”[4]188美国社会虽然是一个多元化的民主社会,但它不能容忍一个固守着自己的文化传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的犹太文化在美国自由发展,必定会以各种方式试图打入犹太文化的内部使其加入到美国文化的大熔炉中去。因此,当艾伯特遇见弗利凯尔和利夫希茨以及看到犹太会堂时,他对这些刻有浓厚犹太气息的人和物是鄙夷的,并于冥冥之中带有想改造他们的意识。因此当他觉得自己订做银冠是上当受骗时,他曾想到了让警察介入此事。如果警察介入,这个犹太会堂就会失去一位拉比。如果一个个拉比都遭此厄运,那么,犹太教就会渐渐失去忠实虔诚的教徒并丧失其独立性,最终被美国文化所吞噬。
作为犹太传统和文化的坚定恪守者,利夫希茨始终坚守在犹太教这块圣地上,并与反犹主义势力作着顽强的抗争,守在自己精神格托的世界里奋力保护着犹太教的精髓。如他明知道非犹太人一般不懂意第绪语和希伯来语,但仍然在散发的传单上使用犹太民族的母语;当艾伯特告知他不懂希伯来语时,他依然是用希伯来语大声朗读着犹太经文,然后翻译成艾伯特能听懂的英语。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一个民族如果失去了它的语言,那么它的文化也将会随之消失。利夫希茨是深深清楚这一点的,所以他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使用自己的母语,并试图扩大母语的影响力并随时保护着母语的载体——犹太经书:当陌生人突然闯进他家时,他会把经书踢到一边,并且不在封面上写一个字,这是为了掩人耳目;在祷告前,他会先亲吻着经书。不仅如此,他还竭力维护着犹太教的神圣和尊严。当艾伯特拿不到银冠而开始咒骂并亵渎犹太教神灵时,利夫希茨做出的反应是哀求和恐慌,直至悲痛到泣不成声。所有这一切都是深受犹太文化熏陶的利夫希茨在观念和行为上维护犹太传统的表现。
《银冠》中表现的美国主流文化与犹太文化的碰撞与冲突,反映了两种文化在观念、信仰和行为等方面的差异,表现了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的歧视和排挤,同时也表现了弱势文化在强势文化中寻求延续与生存的窘迫与顽强。这给读者提供了丰富的文化启示: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是当今多元化文化时代的主旋律,我们既不能因保持和继承文化而固守自己,拒斥外来文化,也不能以自己文化的强势地位而歧视排挤别的文化;只有在交流中相互尊重,相互包容,相互吸收,各自保留,才能创建丰富多彩共存共荣的文化世界,惠及各民族文化和人民。
注释:
① 也称作“隔都”。一般认为该词起源于gietto(铸炮厂)一词。其根源是1156年意大利威尼斯的第一个依法强制建立的犹太居民区坐落于一个被称为Ghetto Nhovo(新铸造厂)的城区内。因此有人认为它可能是从意大利的borghetto(小型定居区)演变而来。历史上第一个强制的“隔都“出现于西西里岛(Silily)的巴勒莫市(Palermo),由弗里德里克二世(Frenderick II)下令于1317年创建的。(参见《近现代犹太宗教运动——解放与调整的历史》大卫·鲁达夫斯基 著 傅有德 李伟 刘平 译 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13页).
② 参见 近十年来(1997-2007)国内犹太研究的特色. 张倩红,尚万里. 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8年第9期,第1页.
③ 参见《走向文化诗学:美国犹太小说研究》刘洪一.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56页.
[1]大卫·鲁达夫斯基. 近现代犹太宗教运动——解放与调整的历史[M].傅有德 李伟 刘平 译. 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96.
[2]杨自伍. 美国文化选本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6.
[3]梁亚平. 美国文学研究[M]. 上海: 东华大学出版社,2004.
[4]马拉默德. 银冠 [M]. 欧阳基选编. 湖北: 长江文艺出版社,1998.
Key words: Jewish culture; the mainstream of American culture; The Silver Crown; encounters; conflicts
Abstract: There are great differences between Jewish culture and the mainstream of American culture. The former distinguishes itself in national cohesive force and the awareness of sufferings while the latter features in democracy, open mindedness and pragmatism. These two contrasting cultures naturally lead to some severe conflicts in values, beliefs and behaviors. The Silver Crown provides us an example to understand the encounters and conflicts between different cultures. It is also full of cognitive and realistic meaning for us to realize the necessity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and the emergence of the construction of harmonious culture.
Encounters and Conflicts:Cultural Interpretation of The Silver Crown
TU Min, CAI Yu-hui
(The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Anhui 241000, China)
I106.4
A
1673–2804(2010)02-0186-04
2010-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