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知识分子的自我文化形象期许
——从余秋雨批评现象谈起

2011-08-15 00:43马小敏
关键词:余秋雨知识分子道德

马小敏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杭州 310028)

论中国知识分子的自我文化形象期许
——从余秋雨批评现象谈起

马小敏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杭州 310028)

余秋雨批评现象成为 20世纪 90年代文坛引人注目的事件,影响之大是因为它凸显了当时知识分子通过文学创作或批评重塑群体文化形象的努力,这一形象内涵主要包括道德理想主义、思考独立性及对现实社会的高度关注。同时,弊端也显现了出来:“酷评”背后的批评学理性缺失,道德拔高造成“反求诸己”的缺失。余秋雨事件中的种种得失应引起文坛足够的重视,在吸收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更好地践行批评的功能,承担起社会思想与文学审美积极建构的责任。

余秋雨批评现象;知识分子;文化形象建构

一、余秋雨批评现象的潜在背景

在中国文化传统中,知识分子一直扮演着支撑整个中华民族脊梁和精神寄托的重要角色,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思想和“与自然合一”的道家思想中进行入世与出世的命运转换,形成“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士”的形象。面对中国历史上的种种内忧外患,这一群体积极地寻求着救国强国之路,思考着民族文化的生存之路,文化自觉和文化情怀始终是知识分子这一群体的内在特质,忧患意识和“为天下先”的文化形象成为其较显著的外在表现。

知识分子在建国后历次政治运动中经受了巨大考验,文化自信失落,丧失了应有的独立批判意识,成为需要被彻底改造的群体。进入新时期之后他们试图进行自我挽救,加快了自我反省的速度和力度,在20世纪80年代迅速恢复了知识分子勇于承担的高大文化形象:对于过去,他们或书写自身曾忍辱负重的角色,或深入剖析自己的灵魂;对于现在,他们或引入西方文化理念,呼唤现代化,或站在时代的浪潮之先,充当中国思想和经济解放的急先锋。

始料未及的是,20世纪90年代社会急剧转型,市场经济成了调整一切的主杠杆,传统文化价值观急剧失落,文学被边缘化。知识分子尤其是人文知识分子逐渐成为了被大众“遗忘”的群体,不再被尊为精神圣坛上的使者。同时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大量“无行”文人形象,传达出社会对知识分子的认识:“其实是个脆弱的、并无多少精神操守和文化使命感的群体。”[1]这种书写“无情地修正、改写乃至嘲笑、粉碎着许多精英知识分子在80年代形成的自我文化身份想象与精神文化设计”[2]。于是出现了关于“文人下海”、知识分子人文精神失落、道德理想主义等一系列讨论。这构成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知识分子讨论的一个基本背景,这也是知识分子重建自身文化形象必须面对的问题。

恰在此时,余秋雨在《文化苦旅》、《山居笔记》系列散文和演讲中塑造了抒情主体“我”极为高尚的文化人格,接续了富有忧患和承担意识的知识分子印象脉络:余秋雨在作品中多次表示要建构“历史的景深和民族心理的景深”[3],“触摸自以为本世纪未曾了断的一些疑难文化课题”[4],“寻找这样的文化现场也就是在寻找一所横亘千年的人格学校”[5]49,并成为“高尚而坚毅的精神文化的建设者、引渡者和保护人”[6]。在《文化苦旅》的每一篇中,人们几乎都可以看到一个哲人瘦瘦的影子,背着手、低着头、皱着眉在慢慢地踱着。虽说散文中的抒情主体“我”并不完全等同于作者本人,但一般认为他们在思想情感的本质上是相通的。余秋雨散文中“我”这一抒情主体强烈的道德感在读者看来未免有矫情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中却有着士大夫光芒的照耀。那种为国家、为正义勇于承担献出生命的做法,在物欲横流的社会显得弥足珍贵。此种文化寻觅无疑代表了人文精神衰退时期大多数知识分子的精神诉求,因而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很快这一形象从文本走向现实,余秋雨因此成为追寻完美文化人格的代言人。

而余秋雨之所以成为此种形象的现实代表,却是有着时代文化心理的接受需求的:“我是一个清醒的人,知道这(指《文化苦旅》)不是因为署了‘余秋雨’三个字,而是标示着社会对某一文化态度的需要,而我恰好碰到,迎合了这种需要。”[7]也就是说,余秋雨之所以成为代言人并非是人们对余秋雨本人的接受,而是对其文本中塑造的健全人格的知识分子形象的诉求,这在后来的余秋雨批评现象中得以充分显现,余秋雨本人与此标准的距离也暴露了出来,批评者要求其在任何事情上都有着理应有的完美,具体表现在以下几点:

首先是关于“文史硬伤”的讨论。《石破天惊逗秋雨》①作者金文明经过“确证”认为余秋雨散文中存在许多硬伤,余秋雨在文章中暗示此举苛刻了,不能因为“局部而废弃整座桥梁”[8]。而针对散文中“史实”进行过多细节指责确实没有必要,但这也从反面印证了大众对创作者的一种期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博学者形象,或者是对细微错误被指出后虚心接受的大家风范。而余秋雨将之归结为一种嫉妒心理和成名情结,大众的反应是愕然。

其次是关于“文革余孽”的争辩。余杰《余秋雨,你为什么不忏悔?》一文揭开了“文革余孽”争论的大幕,批评甚至谩骂之声不断。目前来看,相对公允地对余秋雨文革经历的定位是“余文革问题并不大,将其放在‘文革余孽’位置上欠妥当”[9-10];同时若以“石一歌”等关键词将余秋雨与当年同事的回忆进行差异性对比,也有较大的出入。而余秋雨此前声明“我一生可忏悔的事情很多,但恰恰在‘文革’期间最少”[11],此举被认为是余秋雨对文革经历进行了“大胆地掩饰、改写、美化”[12]295。

再次是关于“文化名人”的争论。余秋雨后来出现在许多社会活动中,如参与凤凰卫视的“千年之旅”,担任“青年歌手大奖赛的评委”和许多城市规划建设的顾问,这与中国文人固守书斋的常态模式相距较大。此举也被认为是被商业自毁形象之举,颇令人心痛惋惜。[13]对此余秋雨解释道:“所谓文化气节和学术操守应该从大处着眼,应该属意于人类的权力、生命的尊严,而不应该降格为对某种具体观点的固守。”[5]110有学者对此提出了质疑:“余秋雨是以一种积极投身现实的方式在巧妙地逃避着现实。他比许多固守书斋的知识分子离现实远得多。”[12]246

围绕余秋雨的争论,既点燃了知识分子对自身文化形象建构的激情,也力图通过此建构来抵抗市场、商品、金钱对人文精神的锈蚀,重新唤起知识分子的使命感、道德感,进而重回社会中心,拯救边缘身份。

二、自我期许中的文化形象

除去各种炒作因素之外,余秋雨批评现象围绕了这样一个本质问题:真正意义上的人文知识分子究竟应有怎样的文化情怀与内涵。20世纪 90年代出现了价值格局的混乱,人文知识分子觉得这是一个需要精神引领的时代,于是试图在文学创作与批评实践中重建中国传统文人和西方理论视域下的知识分子形象,这种形象特征概括如下:

(一)道德理想主义的期许

中国传统士大夫将“修身”作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必要前提条件,这种家国意识的承担体现在忧国忧民,对道德滑坡、对信仰失落的担忧与批判。就余秋雨的作品而言,体现在极力赞美那些在被缠绕、被拘囿环境下苦苦坚守的清高者,及对“众人皆醉、众人皆浊”的不屑、无奈甚至是愤怒。

此种情结最初得到了批评家广泛的认可,用“几乎是篇篇浸透了中国文化的凄风苦雨和中国文人的集体痛苦感,再以个人生命的真体验和真性情浇铸成文字,举重若轻,力能扛鼎”[14],“对民族文化性格的分析,批判,在比较文化学的探索研究中重铸作家的自我人格。这不是一般的推陈出新,而是以自我的人格智慧照亮了对象。被照亮的对象愈多愈广,作家的自我人格就愈是博大精深”[15]等等进行了高调赞美。这种近乎集体性的认同展现了中国知识分子在转型期以道德的自我完善或道德楷模重塑自信、重登圣坛的努力。但是在某种程度上,道德理想被拔得过高,就会成为一种过分迷恋、过分执着甚至不免虚幻的自我想象,尤其是在民族存亡之际,有时会不惜以道德名义剥夺许多个人的生存或其他利益需求[16],却被视为是牺牲者的高尚。

这种现象是需要警惕的。一方面提倡道德理想主义就是要“把知识分子的道德要求提到圣人伦理的高度”[17],等于以“神”的标准来要求“人”,最终可能成为压制自我的绳索和牢笼;另一方面对道德低劣者的批判容易“在道德义愤上开始,也在道德义愤上止步”[18],而不是将其上升到理性及学理的层面。无庸置疑,道德尺度标准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但允许各阶层及个人道德规范尺度存在差异或许才是社会多元价值实现的前提。或许并非要把知识分子拔到道德理想主义的高度,而是培养一种道德责任意识。人文知识分子不仅是合乎道德底线的一般公民,而是要主动承担建构高尚的社会道德情操的责任,追求具有普世价值的真理与正义,但这绝非硬性指标,只能作为一种精神向度来召唤大众。

(二)独立性思考的坚守

有距离的审视,不管是面对政治还是商业都要有自身清醒的思考,这是现代知识分子内涵的题中应有之义。

文革中多数知识分子在建设“国家共同体”的召唤下,未能坚守精神高度的阵地。此举固然让人们对知识分子有点失望,但当务之急是对其作出正确的评价,并对中国知识分子在文革中“帮闲”甚至是“帮忙”行为作出心理层面的分析,而当下对此项研究的意义认识不足,这一遗留问题尚未解决;20世纪90年代物质化的冲击又使得知识分子面对市场物欲的诱惑,这双重的夹击,使得如何重建知识分子的独立性,便成为20世纪90年代中国知识分子共同关怀的问题,文化层面上的“顾准热”和“陈寅恪热”将此种情怀进一步发扬光大。而《顾准日记》和《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之所以成为20世纪90年代的畅销书,最为关键的因素是他们两人在许多人不能坚守的情况下体现出了知识分子应有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追求。具体到余秋雨事件,其实重点“与其说是‘文革’问题,不如说是面对‘文革’问题的那种人格和心态”[19]。勇敢面对过去,批判依附性人格形成的民族心理基础才是当务之急,因为它对知识分子灵魂的重塑及民族文化人格的重建都是至关重要的。

在新形势下,对中国知识分子独立性形成考验的因素是经济诱惑。在转型期市场经济浪潮冲击下,整个人文学科被边缘化,部分知识分子不再坚守“阐释并守护世界意义”[20]的使命,文人下海成为一大事件,同时,许多作家开始转向更能迅速名利双收的影视剧本创作,文学批评也出现了大量的“关系稿件”。而这种知识分子文化选择、社会良知、历史责任的混乱与失范,反映的是一个共同的问题即当代知识分子的思想状态问题,归根结蒂,是对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为特质的知识分子精神品格的认识不够,未能坚守。中国知识分子在多次事件之后必须自我警醒,对各种各样权威或利益有所游离,构建本质意义上的尊严。

(三)对现实问题的关注

中国文学从根源上来讲是“为人生的艺术”,或是美与善的感悟与宣扬,或是丑与恶的揭露与批判,或引导或趋避,最终构建出人类心灵的诗意栖居地。中国近现代以来的国情决定了文学书写大多是引发“疗救的愿望”,也就具有了较强的时代声音,体现出“知识分子是时代的眼睛”(殷海光语)、“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蔡元培语)的现实关注精神。

而20世纪90年代社会的急剧转型产生了众多问题,如人文精神的失落、现代化进程中的城乡关系、社会贫富差距悬殊等等,如何关注当下“人”的生存境遇,成为知识分子是否具有现实批判精神的关键衡量点。就此时中国知识分子整体而言,非现实性是遭到攻击的最大弊病,道德激情有余而现实精神不足。余秋雨在历史叙述中“向后看”的话语策略,也呈现出某种价值态度上的暧昧倾向,也就有了一定的局限性。而稍后,以代表“沉默的大多数”发出声音的“底层文学”、“打工文学”之所以得到众多认可,主要是对其关注现实中柔弱大多数的生存状态、关注现实的写作态度的一种肯定。

三、文化形象塑造中的批评弊端

在知识分子看来,其整体文化形象往往会成为“人们进行自我人格超越的向导和现实自我人格提升的精神动力,其实践行为方式则常常是人们效法的楷模”[21],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知识分子所追求的文化内涵决定着民族未来的普遍人格。而“批余”则以众声喧哗的方式再现或再造了知识分子拯救商品化狂潮下的精神沉沦的尝试,他们力图通过创作和批评来实现自身文化形象及内涵的定位,以此成为社会正义良知和精神家园的建设者和坚守者。到了新世纪,中国知识分子中部分人的现实形象屡受争议,如涉嫌作品或论文抄袭事件、“文怀沙事件”等,都引发了媒体及大众的强烈关注。事实证明,虽然大师或伪大师振臂一呼不再有“五四”时期的辉煌,但依然有许多仰视者和围观者的存在,随后极大的不满和受欺骗性再次印证了大众对其期待值之高。而学术界内部同行之间的批判也说明了保持群体肌理的纯洁性的努力。文人的饱受争议,也证明社会(包括文人自己)对他们还有期待,这种期待本身与期待的内涵并不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虽然他们的角色地位与社会处境已然发生了变化。

但是,在努力恢复或构建传统士大夫与现代知识分子相结合的完美形象的过程中,急迫或狂热的心态也造成了方式方法上的激进或不妥,甚至是突破了文学批评应有的底线,而此种状况也“折射出中国当下文化界心浮气躁,混乱无序的现状”[22]。最突出也最需要解决的是以下两个问题:

(一)“酷评”背后批评学理性的缺失

“历史的与审美的”是文学乃至学术界的批评准则,它要求批评者站在历史、时代的高度对文学现象进行深入评析提炼,将其上升到文学理论的高度,或提出值得反思之处,促进作家文学创作水平的提升,这种批评的终极意义便是人类心灵的呵护与升华。

在“余秋雨批评现象”的前后,文坛出现了所谓的“酷评”现象,如余秋雨被称之为“文革余孽”和“才子加流氓”[23],称其文化散文是“陈年白酒 (如古文化)与当今矿泉水和自来水(如优美的语词)掺合的产物……是当今散文界典型衰败的标本”[24],甚至将其比作“文化口红”和“文化避孕套”[25]。随后出现的“两份悼词”②、“批判书系”③将这种情况助推到极致。原本语言犀利、观点鲜明乃至另类,都是文学批评范围内许可的手段,但是一旦操控失当,就会使其遮蔽甚至取代潜在的学术性内容。而有些人文学与批评的功利心过于强烈,为了突出观点,容易弃学理性于不顾,态度偏激、全盘否定,如何获得更大的名利成为其合法性目的。

(二)道德拔高造成“反求诸己”的缺失

“博通者失于疏漏,专精者隅于寡识”。过失既然在所难免,那么如何对待就成为衡量知识分子精神高度的标尺。“反求诸己”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之一。鲁迅曾对民族文化劣根性进行了深刻、严厉的揭露,但更为伟大的是他不仅将解剖刀伸向别人,更伸向自己,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来”[26]。质问他人同时也要躬身自问,否则,反思常常变成单向度的向外指责他人。

余秋雨对自身不当行为掩饰的矫情成为众多文章的批评焦点,但后来却出现了“以精神牧师为己任者……甚至以道德上的拯救者自居”[27]的人,要求余秋雨认错。以此种方式来建构健全文化人格,无疑有抱薪救火之嫌,在批评余秋雨的过程中,不少人也暴露了自己的丑陋:在指责别人的同时,其实首先降低了自己的人格。而事实上,“没有人有权力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观念强加给别人,每一个人都应当容忍或者宽容地对待和自己不相同的观点。”[28]

而最近“汪晖学风”事件中,王彬彬指出汪晖《反抗绝望》一书有“抄袭与剽窃问题”[29],随后汪晖的支持者“对王彬彬在文中的抄袭证据进行反证驳斥,甚至翻出王彬彬旧作指其文中也有相同问题”④,争论于是演化成喧嚣一片,甚至被外界认为是文坛的“意气之争”,而事实上只有“从外在的道德批判转换到内在的自我反思,以此促进学术的发展和学术共同体的成长”⑤,才是值得整个学术界深思的问题。

中国是一个有悠久知识分子思想传统的国家,知识分子曾被尊称为“士大夫”或“士”,北宋大儒张横渠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概括了以儒家为代表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理想。在某种意义上,中国现代人文知识分子作为一个独特群体,依然被视作应承担普遍价值与启蒙责任,成为正义与良心的代表乃至化身,是知识界心目中的完美文化形象坚守者,他们直面现实,从自身眼光来判断,以审视的眼光和批判的视角致力于美和善的社会建构。

对大多数的作家和批评家等知识分子来说,生存和温饱都已得到保障。或许最真切的期盼应该是他们作为个体的洁身自好和作为群体的相互守望。知识分子应该是中国最后的道德堡垒和意义坚守者,“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他们依然被期待着。

[1]易晖.市场里的波西米亚人——论90年代小说中知识分子形象的认同危机[J].文学评论,2003(5):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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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余秋雨.文化苦旅[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2:14.

[4]余秋雨.山居笔记[M].上海:文汇出版社,1999:321.

[5]余秋雨.余秋雨台湾演讲[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

[6]余秋雨.文明的碎片[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4:285.

[7]周岩森.余先生的自我表白[N].文论报,1995-01-15(2).

[8]余秋雨.霜冷长河[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9:296.

[9]张英.余秋雨有话说[N].南方周末,2004-07-22(8).

[10]张英.余秋雨片断:1963—1980[N].南方周末,2004-07-29(8).

[11]杨瑞春.余秋雨:对于历史事实我从不谦虚[N].南方周末,2000-04-28(6).

[12]王彬彬.文坛三户[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

[13]江堤.批评别人与反观自我——我对余秋雨岳麓书院讲学事件的批评态度[J].书屋,2000(8):14-16.

[14]朱向前.散文的“散”与“文”[N].大众日报,1994-09-17(2).

[15]楼肇明.王朝的背影——学者随笔[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10.

[16]姚晓雷.世纪末两种知识分子身份拍卖中的大众接受[J].当代作家评论,2002(3):104-112.

[17]陶东风.从逼人忏悔说到圣人情结——90年代末部分学术—文化随笔解读[M]//周冰心.文化口红——解读余秋雨文化散文.北京:台海出版社,2000:86.

[18]陶东风.社会转型与当代知识分子[M].上海:三联书店,1999:216.

[19]李美皆.余秋雨事件分析[J].文学自由谈,2004(6):25.

[20]尤西林.人文精神与现代性[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6:222.

[21]范竹增.社会转型与知识分子的人格[M]//陶东风.知识分子与社会转型.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04:225.

[22]唐冬琳,赖大仁.从“余秋雨现象”看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隐忧及其建设[J].贵州社会科学,2005(9):126.

[23]余杰.余秋雨,你为什么不忏悔?[N].文学报,2000-03-02(2).

[24]杨溢泽.《文化苦旅》:文化散文衰败的标本[J].文学自由谈,1996(2):19-25.

[25]朱大可.抹着文化口红游荡文坛[J].畅销书刊,2000(3):21-25.

[26]鲁迅.呐喊[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38.

[27]代迅.关于酷评——以余秋雨现象为例[J].文艺评论,2001(2):85.

[28]房龙.宽容[M].李强,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06:2.

[29]王彬彬.汪晖《反抗绝望——鲁迅及其文学世界》的学风问题[J].文艺研究,2010(3):126-138.

注释:

①见金文明《石破天惊逗秋雨——余秋雨散文文史差错百例考辨》(书海出版社2003年版)。

②见葛红兵《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写一份悼词》(《芙蓉》1999年第6期,第134-139页);《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写一份悼词》(《芙蓉》2000年第1期,第138-142页)。

③见朱大可等著《十作家批判书》(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王朔等著《十作家批判书二》(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黄浩等著《十少年作家批判书》(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年版);他爱著《十美女作家批判书》(华龄出版社2005年版)。

④见邢人俨《从汪晖“抄袭”到学界的“中国模式”》(南方人物周刊,http://www.infzm.com/content/44293)。

⑤见项义华《规范的缺失与自我的迷失——也谈汪晖〈反抗绝望〉的文风问题》(南方周末,2010年4月7日)。

[责任编辑:夏畅兰]

On the Expectation of Chinese Intellects’Cultural Self-image——Speaking from Yu Qiuyu Critica l Phenom enon

MA Xiaomin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Zhejiang 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 310028,China)

The critical phenomenon of Yu Qiuyu was a noticeable event in the 1990s,because it highlights the intellectuals’literature or criticism efforts to reshape their cultural image,which includes ethical idealism,independence of though t and attention on the real world.Meanwhile,the disadvantages also appear:cruel criticism brings the lack of academy,the high moral standard leads to introspection missing.

Yu Qiuyu critical phenomenon;intellectuals;the construction of cultural image

I206.7

A

1673-5595(2011)02-0093-05

2010-06-29

马小敏 (1981-),女,河南新乡人,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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