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追寻与后殖民语境:《浮生》中威利境遇分析

2011-08-15 00:42郑志华许昌学院文学院河南许昌461000
名作欣赏 2011年15期
关键词:后殖民威利保尔

⊙郑志华[许昌学院文学院, 河南 许昌 461000]

成长、追寻与后殖民语境:《浮生》中威利境遇分析

⊙郑志华[许昌学院文学院, 河南 许昌 461000]

奈保尔在《浮生》中把成长、追寻主题和后殖民主题杂糅交织在一起。小说描绘了主人公威利畸形错位的身世、教育等使他迷失了自我;在自身境遇和他人的驱动下,威利在不完整的世界中被动地寻找自我的位置,但从来没有真正进入生活。最终威利在其封笔之作《魔种》中逐渐成长成熟,真正学会面对世界、面对自己,开始真正走进生活。另外,奈保尔为主人公设置了后殖民背景,使小说的主题延展到了后殖民语境中。这一写作策略把成长主题和后殖民主题有机地结合起来。

错位 成长 追寻 后殖民

对于奈保尔荣膺诺贝尔文学奖之后的又一部作品《浮生》,研究者多从后殖民视角如文化身份、家园寻觅、跨界生存等角度进行解读,但我们首先要思考的是,奈保尔在他总结性作品《浮生》中究竟要传达什么。

奈保尔称自己的封笔之作《魔种》将联结起自己曾生活过的不同世界,并将对自己的文学生涯做一个总结。在《两个世界》中奈保尔称《浮生》包容了自己的其他著作。据此,本文试着对威利境遇进行解读。首先,《浮生》中隐含着成长与追寻主题。威利是个卑微的小人物,他畸形错位的出身如沉重的胞衣,人生的悬浮失重使他迷失了自我,总想逃避现实;在自身境遇和他人的驱动下,威利在不完整的世界中被动地成长、追寻,但他从来没有真正进入生活。威利的半生实际上一直处以一种成长与追寻状态,这一缓慢的晚熟状态直到《魔种》篇尾才完成:年过五十的威利逐渐成长成熟起来,真正学会面对世界、面对自己,开始真正走进生活。我们在威利的成长历程中不时能看到奈保尔的身影。其次,作为自己文学生涯的总结,后殖民文学家的奈保尔在威利的地域和背景的设定上延续、杂糅了自己小说创作中惯用的背景如殖民地、宗主国、教育、文化等,正是这些背景的设置使小说的主题延展到了后殖民语境中,这一写作策略把成长、追寻主题和后殖民主题有机结合起来。

有的学者称成长小说为“前小说”,即主人公正式进入生活前的准备和序曲。在成长小说的众多定义中,我们看到《浮生》包含着成长小说一些基本元素如面对外部世界的迷茫彷徨、身心成长、个性心理走向成熟等,《浮生》虽非严格意义的成长小说,但是可以作为“成长主题小说”①,关于威利缓慢成长过程的小说。

小说开篇用父子对话巧妙自然地揭示了父子两代人共同的社会境遇。对于威利的父亲,“20世纪30年代的印度独立运动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隐约地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一些大人物如甘地等在从事大事业……”②“但独立运动在我们的土邦不存在。那是非法的。虽然我们听说过那些大人物的名字,听说过他们了不起的作为,我们却只能远远地看。……我们统统生活在虚假的安全中……”③威利的父亲在英式教育的大学中几乎窒息,根本无法理解课堂上讲授的内容,更无法认同。威利的父亲隐约感到自己的责任,不愿走他人为自己既定的“美好”前程,不愿走上奴性生涯,甚至焚烧了课本和笔记,可他却在自身渺小的生涯中找不到走向伟大的途径。在反抗中逐渐绝望的他决定用自虐的方式进行抵抗,于是他采取极端的、有悖常规的、牺牲自己的行动:违背父亲的意愿,不为土邦王公服务,不娶校长的女儿,也丧失了校长打算利用关系为他谋得不断晋升的机会,树敌颇多;作为婆罗门种姓的他盲目地打破了种姓制度,莽撞地娶了一个又丑又蠢又陌生的低种姓姑娘。在小说的“邓氏奶油罐”故事中,这个低种姓的姑娘想进入一个边远偏僻又破烂的高种姓人的地区学校时,遭到老师、校工的坚决抵制,校工威胁要罢工,宁愿饿死也不愿为落后种姓学童服务。她一入学就发现什么事情都不对头,当轮到她站在校工面前取水时,“那衣着破烂并饿得半死的校工变得非常愤怒、吓人,发出要打流浪狗的声音”④。侮辱性地用从地上捡起的一个又脏又锈、罐口剪成锯齿状的铁皮罐舀水给她喝。这个小故事形象地反映出当时印度种姓制度的森严。由此,威利父亲娶低种姓姑娘行为的骇人程度可见一斑。

威利就在父母营造的别扭环境中出生,他的人生在他来到这世界时就带着沉重的胞衣。首先,他是种姓制下的怪胎,错位的出身注定他只能像母亲一样上教会学校,“他明白,上了教会学校,就是被烙了印”。成年后的威利仍感到自己的“童年太扭曲了”。其次是威利的教育与其出身、社会境遇的错位。威利所受的西式教育脱离印度现实文化根基,虽开启了威利认知的另一扇窗,但没有使这个社会“怪胎”立足现实、安于自身命运,反而毒害了他,使他活在幻想的世界而不是当下,“文化并不是一个我们单纯去吸取的东西——文化是习得的”⑤。再次是亲情错位,威利小时每当听到母亲讲“邓氏奶油罐”故事时都义愤填膺,但当他长大慢慢了解教会学校和它在土邦的地位,知道是庸俗的母亲把低贱的出身和血统遗传给他,把他打入社会底层,于是,就开始疏远母亲并越来越远。父亲落魄的境遇曾使他在学校蒙羞,而发了禁语誓的父亲和儿子之间存在着很深的隔阂和日渐的冷漠。他在作文“科菲杜阿王与丐女”中映射父亲是该杀但身份高贵的国王,母亲是乞丐;在“牺牲者的生活”中清晰地表达了对父亲的嘲讽和怨恨。威利的人生境遇像沉重的无法打破的胞衣,面对残缺的世界,他想逃离,想去加拿大,甚至改信基督教,却发现遭到愚弄。他找不到逃离途径,更无法成长,他的人生彻底失重,在茫然中迷失。

对于这部作品奈保尔说:“这些材料在我的头脑中二十五年来一直敲响着。……但是有时候在我被某些事情感动的时候,我会在一个专门的笔记本上做一些简短的笔记。所以很长时间以来我记下了一些关于这本书的笔记。但是我过去没有找到一种把它们汇总在一起的形式。”⑥最终,奈保尔找到了流浪汉小说常用的形式,通过人物的足迹结构全篇。于是威利的人生在此刻出现了一个转折,一个关键的情节点:威利父亲为了儿子写信求助于自己认识的英国人,遭到众多人拒绝之后,一个伦敦上议院的名人在伦敦一所教育学院为威利争取了奖学金。于是威利前往伦敦,“他只想告别他认识的世界;他脑子里装的,只有在教会学校因看三四十年代好莱坞电影而产生的幻想。”威利赴英途中的感受和见闻渗透着奈保尔当年赴英旅途的影子。

威利对新的异度空间一无所知,“威利觉得他漂浮在无知之海上,活在这个时代却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但他仍试图通过努力使自己在自我身份、学业、性、写作、生活社交方面努力成长起来,适应新的社会环境。首先,威利要摆脱自己沉重的过去,重构自我身份与背景。当“威利开始明白,他要怎么样呈现自己,完全是他自己的自由。可以说,他可以自由写自己的历史。……他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重新塑造自己、自己的过去和自己的祖先”⑦。威利开始编造修改家人和自己的资料,吹嘘自己家人结识很多英国名人,妈妈是十足的基督徒,母亲那个狂热叔叔是工会领袖,父亲是婆罗门兼朝臣,于是,威利觉得自己不同凡响,这种虚荣的举动源于成长的渴望。其次,威利“在学院里,他样样东西都必须重新学习。他必须学习如何在公共场合吃东西,必须学习如何跟人打招呼,又如何在公共场合不必跟十分钟或十五分钟前打过招呼的人再打招呼。他必须学习如何在身后无声关门。他必须学习如何有要求又不致令人觉得强求”⑧。威利在不断的学习中成长,悟出所谓的“规矩”乃至世界只不过是人为构建出来的,于是威利“十分清楚地看出,旧有的那些规矩再也不能约束他”。至此,他出生时带着的沉重胞衣终于脱落了,这是一次精神上的成长。再次,在性成长方面威利也经历了种种屈辱。他对最基本的性知识一无所知,只好从书上寻找一鳞半爪。他没有能力结识女孩,偷偷和朋友的女友琼约会后他感到自己“做了了不起的大事。他变成了另一人了”。但是和妓女的性经历却是惨痛的,罗杰的恋人也拒绝了他的爱。直至安娜出现后,威利在性方面才逐渐成长起来。

威利尝试着写作、投稿,出版自己的短篇小说集;威利的朋友珀西教他适应英国生活,在服饰上影响威利,带他参加周末晚宴、俱乐部等。威利在成长中蜕变,他的导师说威利逐渐适应伦敦了。但这种移植很难铸就真正的成长,“他漂泊,对于未来没有概念,对于世事的轻重他仍然没有想法,对于历史的时空,他也仍是没有想法”⑨。小说中威利的形象多处透出奈保尔的身影,奈保尔初到伦敦时也颇失望;在伦敦的生活中努力改掉很多印度习惯,奈保尔的系主任曾说奈保尔一点也不像印度人;对于性失败,奈保尔说它可能反映了自己生活中的某些东西;另外,奈保尔像威利一样在大学时开始写作,向BBC投稿并小有成绩。

作为一位过客,威力在伦敦的努力并没有为他打开新局面。非移民的威利面临毕业后无处容身的困境,此时,另一个情节点出现,即安娜仰慕威利的小说,从葡萄牙的非洲殖民地来到威利身边。在生存压迫下,威利随安娜来到了葡萄牙海外殖民地。在这里威利需要不断地学习,“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地学。不仅学关于棉花、西莎和腰果,也学关于人的方面”。威利逐渐学会新的语言,了解这里混杂的人种、混血工头的生活和思想,认识去城里的路及路边巨大的岩石堆,与庄园管理人的妻子葛拉萨那的性经历完成了威利在性方面的成长教育。十八年中威利实际上一直躲在安娜身后,在安娜的翅膀下寻求庇护。威利虽然获得了幸福,但是他却丧失了自我,人们称他为“安娜的伦敦男人”,不晓得该把他放在什么位置。威利在安娜的生活里是陪衬,“而这时我不待人言就已明白,我唯一的功用就是强化安娜的权威。我从未想要超过此限”。甚至当安娜遭佣人欺负,威利的作用就是躲在浴室半开的门后看安娜处理此事,以防佣人万一失控,却不要让佣人看到他的存在。当威利从台阶上摔倒后,他感到双重的痛楚,“我身上的痛和我经月甚至经年的另一种痛一样磨人”。威利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找回自我,面对安娜的挽留,威利说:“就算我们到葡萄牙去,就算他们让我去,那仍是你的生活。我已经藏得太久了。”至此,威利已经四十一岁,半生的岁月已经消耗。奈保尔的来访者曾谈及《浮生》的主题是一个当代人寻找一种生活,并且从来没能过上一种完美的生活。奈保尔表示认同并指出很多人过的是一种不完整的生活。

威利的人生在《魔种》中延续,威利离开非洲来到欧洲柏林。威利在生活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与自我,感到自己总受命运的拨弄,从来就是个局外人。偏激的妹妹鼓动他回印度参加游击队,但是现实又一次愚弄了他,变质的游击队里充满了空洞的炫谈、矛盾、出卖。几年后威利被妹妹从监狱里解救后回到伦敦。威利决心“我现在必须只做我自己”。但在伦敦的第一晚他突然想到自己从来就没有过自我,“我从来没有在属于我自己的房间里安睡过。小的时候在印度的家里没有过。在伦敦没有过。在非洲也没有过。我总是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睡在别人的床上。”⑩此时,威利倦怠、茫然“如同迷失在了无所在之中”,感到“世界上永远不会有真正属于他的位置……地球在黑暗中旋转,每一个人都茫然无措”。在信中他告诉妹妹,自己尽管有人身自由,但仍像在服无期徒刑,没有什么人生观。

尽管觉得工作是吓人的负担,威利还是在伦敦一家杂志社找到一份工作,在无聊消磨中打发时光。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威利的成长、追寻历程在此刻发生了突转:威利年近半百才发现自己真正有兴趣的职业,在公司培训中心繁多的课程中发现自己喜欢建筑课程。给妹妹的信中他写道:“我觉得自己真的应该试试在建筑行业找点事情。我想,大约八年左右的时间取得资格。那时候我就要六十岁了。但我仍然可以在这个行业里活跃而满意地干上十年、十二年甚至十五年。”威利从非洲黑人马科斯的身上找到了乐观的精神,并在观瞻马科斯儿子的婚礼后终于大彻大悟,找到了一颗属于自己的“魔种”——希望,只要心怀希望,或许自己的魔种终有一天也同样会开花结果。至此,威利用大半生的时光才缓慢地完成了自己的成长与追寻过程。此时的威利在事业上、思想上真正成长成熟起来,“……奈保尔关注的与其说是后殖民社会,不如说是个体的人,在任何社会中人对自我所该负的责任”11○。

从另一个角度看,《魔种》和《浮生》中不仅有成长的主题,同样也灌注了后殖民的主题。奈保尔给威利设置的成长背景渗透着奈保尔本人的人生阅历和惯有的写作主题。

有研究者认为在奈保尔的小说中总是存在着一个印度副文本。《浮生》中延续了这一传统。奈保尔是特立尼达印度移民后裔,饮食上严守印度人的习惯,对印度文化颇为熟悉,保罗曾提到:“他对印度艺术的素养可比专家,不论任何时期,从蒙兀而以降到东印度公司,一直到殖民期间最后几年都了如指掌。他的收藏繁浩庞大。”12○奈保尔写了三本关于印度的游记,用纪实笔法对印度的现状和历史进行深入分析并提出了独特犀利的见解,招来众多诘难和指责。在这部小说中威利就出生在独立前的印度社会里,小说笔涉印度的独立、英式殖民教育、苦行主义、种姓制度、印度文化习性等。威利起初鄙视父亲,但是随着人生阅历的积累,威利开始慢慢理解父亲,在某种程度上重新认可父亲。威利的态度似乎反映了步入晚年的奈保尔对印度激烈观念的缓和,抑或是妥协,奈保尔“试着去理解他祖先的国度印度,对她伸出和解之手”13○。奈保尔认为自己的《黑暗的地区》充满了缺陷,“其中观众种姓问题所说的东西是受到了我在这里拾到的思想——英国思想——的影响。现在我对种姓问题的想法就不同了。我理解氏族情感,他在一个大国里的必要性。而且这本书关于印度艺术所说的话很差劲”14○。

小说的非洲背景沿袭了奈保尔小说惯有的主题,即对后殖民社会的关注和剖析。奈保尔有着三重文化背景,萨义德指出这种文化上的多重视野产生一种对位性觉知:觉知同时并存的面向。因此,奈保尔对殖民后非洲现状的思索是双向的。奈保尔以西印度群岛小说起家,进而扩展到加勒比、非洲政治小说。奈保尔称自身的特立尼达背景使他对非洲有着特殊的情感。他曾多次到非洲旅行考察,足迹遍及非洲东部、扎伊尔、卢旺达、刚果、乌干达等地,并写下了诸多旅行见闻和论文,为他赢得声誉的《河湾》和《在一个自由国度》都以非洲为写作背景,主题涉及种族、殖民后的文化、经济后遗症、政局混乱动荡、独裁等。既然奈保尔说《浮生》包含着自己其他著作,非洲背景必然要在小说中出现。威利所处的是葡萄牙的海外非洲殖民地,威利的邻居们是二等葡萄牙人身份,处境尴尬,这个殖民地国家是个半白半黑种族混杂的世界,充满着动荡和危机,不同政治力量支持下的游记战争不时引发混乱、血腥屠杀,延续了奈保尔小说中惯有的主题。

奈保尔在小说中两度为威利设置英国背景,并最终让威利像奈保尔一样在英国成长起来。奈保尔在中学接受了英式教育并像父亲一样心仪英国文化,是英国文化和父亲赋予了奈保尔作家的梦想,奈保尔获得殖民奖学金到牛津学习英国文学。威利也到伦敦求学,像奈保尔一样刚到伦敦时心中充满了失望和受骗的感觉。但他们都努力适应伦敦生活,积极改造自我,并成效明显。但奈保尔在小说中没有让威利在伦敦找到归宿,而是让他在二十多年后重回伦敦。威利像奈保尔一样积累了一系列宝贵的人生经验,这时重新审视伦敦生活,威利终于找到了自己在职业上、思想上的魔种,真正学会面对生活和自己。或许,威利的这一经历正反映了奈保尔走进英国的过程。奈保尔初到英国时感到自己是局外人,边缘人。三十多年的奋斗后,功成名就的奈保尔在《抵达之谜》中感到自己融入了英国,却和威利一样年近花甲,用尽了大半生。

奈保尔在小说《浮生》中融入了太多令他感动的过往,融入了奈保尔的人生经历。这部具有流浪汉小说的形式特点和成长小说因素的作品,展示了一个现代人背负着沉重的人生枷锁,在种种错位的后殖民境遇中追寻一种理想的、完整的生活,追寻自我定位,却被生活裹挟着无奈而被动地在种族、文化、异国等后殖民语境中漂泊,甚至在自己的出生地也找不到归属感。尽管世界存在着缺陷和不完整,但经历了种种磨难后他最终成长成熟起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魔种,并怀揣着它真正走进生活。或许我们应该从形而上的、人生哲理的角度理解这部作品,威利这一形象不仅折射出奈保尔的影子,沉淀着奈保尔人生积淀出的很多哲理感悟,也反映出当代社会诸多移民者共有共通的境遇;从更宽泛的意义上说,这部作品告诉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很多人都有如威利一样的坎坷,成长历程中都会有沉重的枷锁和重负,如米诺斯迷宫一样难以走出的人生困境,或许这是成长的必修课,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魔种”。难怪当德洪迪问及奈保尔希望人们从《浮生》中得到什么时,奈保尔答道:“我喜欢他们感到‘那就是我’。”15○

① 买琳燕:《走近“成长小说”》,《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年第4期,第98页。

② 杨中举:《奈保尔:跨界生存与多重叙事》,东方出版中心2009年版,第300页。

③④⑦⑧⑨ [英]奈保尔:《浮生》,孟祥森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年版,第7页,第32页,第51页,第50页,第49-50页。

⑤ [英]阿雷恩·鲍尔德温等:《文化研究导论》,陶东风等译,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8页。

⑥14○15○ [英]法·德洪迪:《奈保尔访谈录》,邹海仑译,《世界文学》2002年第11期,第109页,第116页,第132页。

⑩ [英]奈保尔:《魔种》,吴其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年版,第173页。

11○13○ 聂薇:《沿袭与超越》,《当代外国文学》,2007年第4期,第113页。

12○ [美]保罗·索鲁:《维迪亚爵士的影子》,秦於理译,重庆出版社2005年版,第444页。

作 者:郑志华,许昌学院文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编 辑:水 涓 E-mail:shuijuanby@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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