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神经心理语言学大脑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研究

2011-01-04 00:25赵秋野孙秋花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语言学言语交际

赵秋野,孙秋花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斯拉夫语学院, 黑龙江哈尔滨 150025)

俄罗斯神经心理语言学大脑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研究

赵秋野,孙秋花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斯拉夫语学院, 黑龙江哈尔滨 150025)

随着俄罗斯心理语言学、神经语言学理论的发展及其在外语教学中的广泛应用,更多学者开始关注从神经心理语言学的角度来研究大脑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主要探究大脑两半球言语交际能力神经机制的单侧化及协同、大脑两半球语法、大脑两半球与思维的关系、大脑两半球加工信息的神经心理机制,该领域研究对外语教学有重要启示。

俄罗斯神经心理语言学;大脑左半球;大脑右半球;言语功能;交际能力

一、引言

俄罗斯心理语言学产生于20世纪60年代,而俄罗斯神经语言学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俄罗斯神经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的理论基础具有自己的特色,在半个世纪的发展中始终保持着独特的研究视角和方法。20 世纪末,俄罗斯神经语言学扩展了研究领域和界限,许多研究成果和迅速发展的心理语言学关系越来越密切。2007年俄罗斯心理语言学家谢多夫(К. Ф. Ceдoв)首次使用“神经心理语言学”(нeйpoпcиxoлингвиcтикa)这个术语,并明确把神经心理语言学定位于心理语言学的分支学科。他指出,俄罗斯学者,尤其是彼得堡学派的神经语言学研究者,试图运用神经心理语言学方法解决言语理解和生成及言语交际的深层次问题 (Ceдoв,2007:6,208)。神经心理语言学的出现是心理语言学、神经学、神经语言学、神经心理学、神经生理学等学科迅速发展的结果。由于它形成的较晚,至今为止还没有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

俄罗斯在神经语言学、心理语言学整合研究方面成绩突出,得出了独特的关于大脑两半球言语功能分布的研究结论。早在19世纪末人们就已经熟知大脑左半球具有逻辑言语思维能力,而大脑右半球具有情感、形象思维能力。俄罗斯神经语言学关于大脑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的研究比较早,研究成果丰富,包括大脑功能不对称理论、颅相学理论和言语活动理论等。研究方法有裂脑研究法、电刺激定位法、脑电图EEG、核磁共振、瓦达试验法、脑电图描记法、视野速示法、Z-透镜法等(Пaнфepoвa,2005: 8)。因为俄罗斯神经心理语言学与神经语言学紧密相连,曾经作为神经语言学的同义词在教材中出现过,在理论和方法上会有相似之处。在神经语言学框架内,语言个性(языкoвaя личнocть)被看作是心理语言学研究的客体,而交际能力是心理语言学研究的对象。人的大脑不仅局限于反映语言结构,而且还反映交际能力的个性特点。人们在相互作用的各种交际情景中,作为大脑功能的交际能力操控复杂的言语生成和理解的机制与过程(Ceдoв,2007: 7)。

二、大脑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研究

近些年来,俄罗斯学者展开了对大脑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的实验研究,卢利亚(Лypия, 1975)总结出大脑主要有四大言语中枢,与交际能力有着密切的关系,具体包括布洛卡区言语表达中枢、韦尼克区言语感受中枢、角回区言语阅读中枢和爱克斯纳区言语书写中枢,它们分管听、说、读、写的言语交际行为。除四大言语中枢外, 大脑中还有一些部位具有言语交际能力,如连接布洛卡区和韦尼克区的弓状束,它的损伤会导致传导性失语症,表现为说话流利而内容无意义,能理解而不能重复别人的话语;枕叶和颞叶交界区,其损伤会导致命名失语症,表现为知道事物的性质和功能而不能命名;颞叶和顶枕叶交界区,它负责句法编码,其损伤会导致关系交际的理解困难;三级顶枕叶区,它负责语言聚合中语言单位的选择,其损伤会导致语言单位选择困难;中央后区下部,它负责音位的辨义功能,其损伤会导致音位错乱,近似音同现,从而出现用词错误;左颞区中部,它负责保持听觉的言语痕迹,排除非语言声音的干扰,其损伤会导致丧失听懂言语链的能力。

俄罗斯神经心理语言学在大脑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研究方面取得了丰硕成果,但莫斯科心理语言学派和彼得堡心理语言学派在该领域研究的理论上存在着分歧。莫斯科心理语言学派代表人物卢利亚及其追随者认为,言语机制只位于大脑左半球,在一定意义上忽视了大脑右半球也存在言语思维过程。而彼得堡心理语言学派却一贯坚持大脑左右半球不仅存在着言语思维过程,而且还存在着实现交际能力的不同机制。

1 大脑两半球言语交际能力神经机制的单侧化

在近20年里,学者们越来越关注大脑单侧化的问题。研究表明,大多数人的言语功能优势形成于大脑左半球。由于大脑不同部位的发育成熟时间不同,言语交际能力单侧化的进程和深度也有差异。而大脑形态结构上的差异也会导致言语交际能力的差异,大脑功能的单侧化完全是大脑功能不对称的深化。

大脑半球加工信息的单侧化原则

根据上表我们得出结论,大脑左半球的功能主要是语言和言语、计算和科学研究,侧重于抽象思维,具有连续性、有序性和分析型的特点;大脑右半球的功能主要是音乐、绘画、舞蹈等艺术活动、空间知觉、发现隐蔽关系、想象和情感,侧重于形象思维,具有离散性、空间性和整体性的特点(Лypия,1975)。大脑左半球承担言语的接受、分析、理解、加工、储存、生成、表达等功能。而大脑右半球的言语功能薄弱,两半球在功能上不对称。在左半球功能健全的情况下,右半球的言语表达能力受到抑制而退化,但保持一定的理解能力。除此之外,右半球不仅分管语调,还与言语的韵律和感情表达有关。大脑两侧脑叶与言语交际活动有着紧密的单侧化联系。

人的语言和言语功能主要由大脑左半球承担,一般把左半球称为言语优势半球,主宰着人体右侧运动。绝大多数人是右利手,即书写、吃饭和其他手工操作均以右手为主,左利手者很少。右利手的人几乎都是左半球专管言语功能,右半球言语优势极为罕见。左利手的人也以左半球言语优势为多见,有些左利手者两侧半球几乎同样参与言语活动。右利手者的左半球损伤会产生严重失语症,左利手者任何一侧半球损伤也会导致失语症,但程度较轻,时间较短,主要表现为缄默和表达障碍。大脑左半球言语区前部额叶后部损伤会导致病人丧失独立表达话语的能力,称为动力性失语。若左半球运动前区下部受损,会导致连贯性言语的述谓性结构缺失,全部言语只含有称名成分,重症表现为电报式言语。左半球皮层中枢后下部损伤时,会发生运动觉传入系统障碍,这是言语发音的基础。发音系统被破坏,会出现传入性运动性失语。左侧颞区中部损伤时会发生听觉—记忆性失语,可造成听觉言语痕迹不稳固并容易被干扰作用所抑制。左半球皮层三级顶枕部损伤表现为语义性失语,一方面是以语义为主的遗忘性失语症状,表现为大量的口说性错误,另一方面是对聚合关系组织的语义 (逻辑—语法)系统方面感到困难(Axyтинa, 1975: 98)。一旦跟音位相关的左颞叶部损伤造成言语编码和译码障碍后,就会给言语词汇单位的形成和理解造成困难。大脑左半球顶部一旦发生障碍造成共时性综合和组合空间能力的衰退,就难以把握复杂的逻辑—语法关系,但能理解言语的词汇单位,积极辨别言语的意思。复杂言语的译码过程也需要经历若干复杂阶段,至少由三个环节组成,即区分单词的确切意义,把握词与词之间的句法关系及由词组成的更为复杂的结构——表层和深层的句法结构,最后理解话语的总体意思。

布洛卡在《我们用左脑说话》(1861)一文中指出,人类言语中枢位于大脑左半球。自此人们普遍重视大脑左半球的言语功能,而忽视了右半球的言语功能。现代脑科学和神经语言学的研究证明,大脑右半球也有言语功能。当大脑左半球受损后,右半球可以取代左半球的言语能力,补偿左半球受损后所造成的言语障碍。埃克尔斯(J. C. Eccles)认为,大脑右半球不仅分管语调,还与言语的韵律和感情表达有关。从裂脑人的实验中也可以证明大脑右半球有识词能力。大脑右半球不仅能把名词和实物联系起来,而且具有一定的理解能力。斯佩里(R. W. Sperry)通过裂脑人研究推翻了只有左半球具有言语功能,而右半球是哑区这一观点,证明了右半球也有言语功能。就为数不多的左利手而言,大约三分之一的大脑右半球损伤会引起失语症。对于切断了两半球之间的主要神经联络通路——胼胝体的裂脑人来说,右脑具有某些语言加工能力,如词音与词义的匹配功能、简单句的理解功能等。婴儿切除大脑左半球者的大脑右半球发展了言语交际能力。这些均表明大脑右半球也能单独发挥相当程度的言语功能(王德春,1994:32-34,198)。

2 大脑两半球言语交际能力神经机制的协同

以巴洛诺夫(Л. Я. Бaлoнoв)为代表的彼得堡神经心理语言学派经过多年的实验研究得出大脑两半球的功能分化不是绝对的,它们既有分工,又密切协作。以语言功能为例,大脑左半球分管语义和话语连贯性,右半球分管语调,两者结合起来才能产生话语。大脑两半球言语交际能力神经机制的协同作用表现在当一侧大脑受抑制,另一侧就会起补偿作用。既要发挥优势半球的作用,又要充分利用两侧半球的协同作用,只有这样才能完善言语交际能力。左右大脑半球各区域有分工、有合作、有区别、有联系。

20世纪80年代彼得堡神经心理学家杰格林(B. Л. Дeглин)、巴洛诺夫、车尔尼果夫斯卡娅(T. B. Чepнигoвcкaя)对大脑两半球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研究,指出大脑左半球主要负责对思想的抽象—逻辑组织,拥有在各个语言层面上(从句法转换图式到音位区别性特征系统)对信息进行分析型加工的复杂机制,而大脑右半球则负责与物质世界的直接、具体、即时的联系及对情景的全面掌握,还是具体名词的储存地。大脑右半球拥有对音调、表述超音段特征的组织机制,在深层次上对文本的意识加工也是在大脑右半球进行的。大脑右半球更具抗干扰性,具有调节(减缓)大脑左半球积极性的机能。大脑两半球的生理机制保证言语活动的各个方面,而不是相互的重复和仿效。两半球通过经常和灵活的交互作用建立了整体的世界感觉映象,参与了言语功能的组织,实现了交际能力(许高渝等,2008:199)。

2.1 大脑左右半球思维

大脑思维通常被划分为左半球思维和右半球思维,而莫斯科神经心理学家从类型学的角度把人的思维分为四种类型(Epeмeeвa,Xpизмaн, 2000: 57),即大脑左半球思维类型,纯右利手者,右手、脚、眼、耳起主要作用;大脑右半球思维类型A,右手、左眼、耳起主要作用;大脑右半球思维类型B,左利手和双手人;混合型思维,右手起主要作用,而起主要作用的眼和耳不位于一侧。大脑功能不对称的划分是诊断人在不同活动形式下是否成功的先天条件。谢多夫(Ceдoв, 2007)曾举例,一位记者需采访一个公司的领导,他们在电话中约好见面地点。“请到我的办公室来谈谈。”“我怎么能够找到您呢?”“请您沿着高尔基大街,走到切柳斯金采夫大街,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再往右拐,在那里您就会看到一个厨师牌子。”一些人会找写着“厨师”字样的牌子,而另外一些人会找有厨师形象的牌子。前者为大脑左半球思维类型,后者为大脑右半球思维类型。与文字打交道的记者几乎都是大脑左半球思维类型。记者选择了第一种方法,但没有找到地方,因为公司领导用右半球思维方式,他指的是公司的标志,即戴着帽子的厨师头像。

大脑左半球具有言语逻辑思维能力,当被单词填充后,会形成牢固的句法联想言语网,从而简化言语产品。而大脑右半球具有情感、形象能力。人们常把大脑左右半球思维类型分别称作思维型和艺术型。大脑左半球思维类型的人多数是乐观主义者,而大脑右半球思维类型的人多数是悲观主义者。很难说哪种思维类型好或坏,它是以我们的个性结构为基础,在不同的生活情景和活动中体现它的特点。

2.2 大脑左右半球语法

彼得堡心理语言学派创始人萨哈尔内(Л.B. Caxapный)分析了神经语言学的研究成果,指出大脑中存在两种语法:左半球语法和右半球语法。大脑左右半球具有两个确定的言语思维机制区,右半球的机制与左半球的机制同样都参与言语活动。大脑左半球细腻的语言结构以逻辑原则为基础,遵循传统语法所描述的建构语言结构的规律。萨哈尔内(Caxapный, 1994: 13-14)把完整性概念看作是右半球语法的基本范畴。按照他的观点,应该把这个现象的主要特征纳入语篇语言学系统范畴。如果在构建语篇时粗略地区分大脑左右半球功能,则大脑左半球语法在很大程度上负责语篇连贯性(кoгeзия)机制,而右半球语法负责整体性机制(цeльнocть)。神经语言学家指出,大脑右半球存在正确的含义机制。萨哈尔内还指出,文本句法组织是在语法连贯性的形式上构建的,是以大脑左半球语法为基础的,与之相对立的语篇主位、述位结构是大脑右半球语法所拥有的特权。

彼得堡神经语言学家认为,自然语言作为统一的符号系统对立于心理活动的非言语形式,符号系统本身具有从象似特征到规约特征的一系列转换。这两种自然语言的符号极是大脑左右半球工作的符号专门化的继续。这种内部符号的非同一性确保语言的创造力,同时可使语言具有生成含有新信息的语篇的有效机制,当然,最有效的机制还是受人的支配(Бaлoнoв, Дeглин,1976)。

还需指出的是,人的深层思维的主要机制位于大脑右半球,这里进行着复杂的没有词汇参与的思维操作,这些操作没有认知层是不能顺利进行的。为了了解人的认知特点和心理特点,研究意识的认知规律是十分必要的。

2.3 大脑左右半球信息加工策略

神经语言学研究表明,大脑不同半球以不同方式加工信息。左半球主要负责形式语言学操作,包括言语、句法分析和语音表征。右半球不能区分动词的时、单复数,不能正确理解句法复杂的句子,短时言语记忆很困难,不能进行语音表征,但能辨别有声词,捕捉读出或写出的词的联想意义。大脑左半球具有高度发达的发音程序及区别语音成分的时间先后顺序和用句法手段表达因果关系的细腻程序。非言语交际能力是大脑右半球拥有的功能。事实上,人的非言语交际能力比言语交际能力要早得多,跨语言文化交际过程中的非言语交际能力也显得尤为重要。金科夫(Л. P. Зeнкoв)和波波夫(Л. T. Пoпoв)的实验表明,大脑右半球以象似符号为交际手段,象似符号是形象表征的形式,而大脑左半球以规约符号为交际手段(Cepгиeнкo,Дoзopцeвa, 2004: 243-244)。

列维(Джeppe Лeви)的实验材料证明了大脑两半球对于所要解决的问题会采用不同的策略(Ceдoв, 2007: 83)。右利手者(左半球)更善于用词语进行描述,但很难在视觉上区分事物。而左利手者 (右半球)却与之截然相反,在完成任务时更善于挑选相似的物品和图形。更复杂的实验是按意义来挑选图形,选择匹配方式,如放在盘子上的蛋糕和带帽沿的帽子(视觉相似)以及刀和叉子(意义相似)。左脑人倾向选择意义相似的图形,而右脑人只是根据外在的图形相似性进行匹配。左半球借助分析法加工信息,而右半球却是借助整体法。分析型加工信息的方法对于使用本民族语言符号更适合,言语功能局限在大脑左半球,而大脑右半球使用的却是非言语形象成分。

神经心理学家们的实验得出了关于人类大脑结构以及认知属性的独具特色的结论。左右大脑半球具有不同的加工信息方法,左半球具有呈现因果关系和提取新知识的形式—逻辑机制,并以此监控人的意识。而认知我们周围事物和现象的相似性以及交叉性是在大脑右半球潜意识下完成的。在哲学本体论中,人最初是先使用大脑右半球机制来了解世界的,之后才使用大脑左半球。在这种情况下掌握形式—逻辑机制也不能从思维中删除大脑右半球的认知方式,而是使之从意识领域进入到无意识领域。

三、对外语教学的启示

无论是乔姆斯基的遗传论还是斯金纳的行为主义习得论,或者是赫布等人的遗传习得结合法,归根结底都离不开人脑的神经心理机制,大脑的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的研究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中国学生的汉语神经机制与他国学生的神经机制有所不同,这是中国学生在学习外语时出现各种问题的根本原因。只有深入探讨大脑两半球言语交际能力的神经机制,才能更好地把神经心理语言学的理论应用到外语教学的实践中去,从而进一步提高中国外语专业学生的交际能力。

从19世纪60年代的布洛卡到20世纪60-70年代的欧美和苏联学者对神经语言学的研究基本上都是以印欧语系为研究对象。印欧语系同其他一些语系在语言特点、文字体系上都有很大的不同,如汉语使用方块字,印欧语系则使用拼音文字。汉字是语素文字,有象形成分,在认知的神经机制方面有自身的特点。大脑右半球具有视觉表象、视觉空间综合能力,汉字处理是大脑右半球占优势,比较容易进行形态编码,即从视觉传导的词直接与词义建立联系,不经听觉直接理解词义。除了汉字的形态编码说和语音编码说外,还有一些折衷说法,认为字音与字义均不能对字形起优势影响作用,这是中国学生在学习外语时出现各种问题的根本原因(郭可教,1984)。以往神经语言学对印欧语使用者作了大量研究,对汉语的研究很少,尤其是对汉字认读和书写的神经机制缺少临床观察和实验研究的材料,认为汉字处理是大脑右半球占优势的观点还值得进一步探讨。近些年有研究证明,大脑两半球都参与了汉字信息处理。日本学者角田信忠在他的实验中惊奇地发现15名讲汉语的被试也属于复脑言语类型(坂本百大,1986)。进一步分析发现,识别汉字字形是大脑右半球占优势,而分辨字义却是大脑左半球占优势。由此可见,汉字使用者有其特殊的大脑神经机制。

掌握每种语言都有特殊的神经机制,从而形成习得汉语与掌握外语的神经机制的差别。研究资料显示,中国人和俄罗斯人一样具有母语习得的双脑效应优势,但中国人大脑前端还有独特的语言功能区(徐青,2005),这与使用拼音文字的人不同。中文的语言区更接近于大脑运动功能区,使用拼音文字的人常用的是后脑的韦尼克语言区,但使用中文的人几乎用不到此区,常用的是前脑的布洛卡区。由于中文语言功能区与运动区紧密相连,要想学好中文要多看、多写、多说,靠运动来记忆,而学习英文则应营造一个语音环境,注重听说练习,因为英文的语言功能区更靠近听力区。因此,中国俄语(英语)学习者用学习中文的方法来学习外语是行不通的。笔者的实验结果表明,中俄两国人的俄语心理词汇(大脑词库)的存储和提取方式也具有较大差异(赵秋野,1998,2006),而且中国学生在记忆中建立的外语心理词汇系统与汉语的心理词汇系统也不是完全对应的。中国学生在用外语进行交际时会碰到心理词汇中没有合适的外语词表达相应概念的情形,这时往往会求助于汉语的相应词。

四、结语

研究大脑言语功能与交际能力的任务还很艰巨,需要相关学科的理论和实验支持。高度发达的大脑、特异的语言中枢以及在神经系统的调控支配下实现言语活动的终端装置正是在神经系统,主要是在大脑的主导下,以及与之相关的一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才使人类具有如此高超的言语交际能力。神经心理语言学可以提供重要的研究视角。

* 本文得到哈尔滨师范大学俄语教育研究中心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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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the theory in Russian psycholinguistics and neuro-linguistics is developed, it begins to be w idely applied 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More researchers, from a neuro-psycho linguistic perspective, focus their attention on the study of cerebral speech functions and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Their research is mostly concerned with the neural mechanism lateralization and cooperation of interhem ispheric speech functions,interhem ispheric grammar,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two hem ispheres and the m ind, the neuro-psycho mechanism of interhem ispheric information processing, etc. The findings in this field have significant implications for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Russian neuro-psycholinguistics; left cerebral hem isphere; right cerebral hem isphere; speech function;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H 0-05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8-665X(2011)04-0023-06

2011-04-07

黑龙江省社科基金项目“神经心理语言学”(08D020)

赵秋野(1966-),女,教授,博导,研究方向:俄罗斯心理语言学、俄语教学孙秋花(1982-),女,硕士生,研究方向:俄罗斯心理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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