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与体育发展关联性的研究

2010-12-07 18:17曹晓东
沈阳体育学院学报 2010年4期
关键词:运动体育

曹晓东,蒋 荣

(盐城师范学院体育教育科学研究所,江苏盐城 224002)

宗教与体育发展关联性的研究

曹晓东,蒋 荣

(盐城师范学院体育教育科学研究所,江苏盐城 224002)

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探讨宗教与体育之间存在的“异同质”现象。从不同宗教形式对体育发展的“引力”,分析宗教在体育发展中表现形式的作用,并从宗教理论对体育理论发展的演化、体育发展中对宗教的抵制、宗教与体育的“共生”视域论述宗教与体育发展的关联性。

宗教;体育;关联

Abstract:The phenomenon of"homogeneous or heterogeneous"existed in religioNand physical culture Were discussed by the angles of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and historical Materialism,than the"gravitational force"effect from various religion form s to sports development Worth analyzing religioNappearance circum stance Worked in physical training developed course What Were the basically pace of anglicizing the relatedness betWeen them to issue from these sections such as religion theories effected physical cultural evolvement,resist religion influences,“accretion”field of them.

Key words:religion;physical education;relatedness

步入了“后奥运时代”的中国体育理论界正寻求对体育社会科学更深层次的理论探索与研究。其中对宗教与体育关系的研究在 20世纪就作为体育社会科学研究的重要领域,但研究现状所凸现的是,这类研究主要局限于从相关文献中所整理出来的资料进行浅层描述。21世纪以来,一些从事体育史学研究的学者已把视野集中到这一课题研究上来,其研究内容在局部上已开始逐步深人。笔者试图对宗教影响体育的发展作更深层次的探究,在分析两者关联的基础上,阐明宗教的诸多表现形式对体育发展所起到的推动作用,从而有效地利用宗教的正面效应推动体育的健康、科学发展。

1 体育与宗教之间存在的“异同质”

早期体育萌芽与宗教有着十分亲密的血缘关系,在体育发展的过程中,一直受到宗教的影响。从表现形式上来说,体育与宗教之间存在相似又有区别的、复杂的文化“形意”,因此,有必要将体育与宗教之间存在的“异同质”阐述清楚。

1.1 普遍的意识形态现象

宗教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一种普遍的意识形态现象,是由相关的仪式和普遍特有的信仰所构成的一个体系,这些信仰根植于现存的组织结构中,并且直接同神圣和超自然的一些领域相连接[1]。宗教属于上层建筑的一部分,在历史上,宗教曾对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产生过广泛的影响和作用。宗教在阶级分化发生之前就已经存在,它产生的根源和基础在于原始人类生产力发展水平低下,对各种难以主观判断的社会与自然现象的惊恐、迷惑和无奈,只能在人们头脑中产生虚幻的、颠倒的反映,无法回应社会发展与自然生存中的若干现象所导致的结果,从而在意识形态上产生歪曲的“幻觉”与“幻想”,直至编造出所谓“万物都是受神灵主宰”的“结论”。在原始人类“非理性”理解层次的干预下,从抚慰人类心理需要出发,便逐步出现了“祭祀”、“葬式”、“崇拜仪式”等范式的宗教活动。在原始人类进化、发展过程中,把走、跑、跳跃、投掷、攀登、爬越等这些基本的生存、生活、生产技能和运动方式传授给下一代的教育过程中产生了体育的萌芽状态。体育的产生与原始宗教的祭祀、巫术有关,原始人类祭祀、巫术活动中的舞蹈具有明显的体育特征,人们用形体语言组成高激情的、大运动量的舞蹈和祭祀活动,客观上实践着个体身体的运动行为,达成了原始体育的功能,使体育作为原始宗教综合的表演形态之一而客观存在,并不断地生成。

在以后的体育发展、演变、分化过程中,体育仍长期依托宗教活动并获得一定的发展,直到工业革命后则完全分化成为两种不同性质的社会活动[4]。一种是西方宗教界仍然坚持一贯的观念即“神灵”的统治地位不可动摇,无论何种运动即使“神灵”的附属产物,要为忠实于“神灵”而从事运动。另一种是西方工业改革派对宗教界的社会理念持明显“分裂”式立场,提出要对宗教进行改革,崇尚与推进科学启蒙运动,并以现代体操的普及为动力,逐步“进化”体育的运动范式。同时,在中国的社会活动中,体育从神巫之道、庙堂之道,进而发展到世俗之道、文化承传与生存之道。这种“道”的演变过程对逐步改变体育与宗教的关联方式起着“承载与破立”、“导引与内化”、“嫁接与改良”的复杂的社会效应。

1.2 独特的身体运动范式

在众多范式的宗教活动中,以身体运动描述人对神的“崇拜”与“依随”的形态是十分普遍的,主要是用形体语言表露人对神的信仰的思想“内质”。人是自然界最复杂的生物,特别在思想和精神方面比自然界其他生物都要复杂;而且人的行动是受思想支配的[2]。这样原始人类借助自己的思维和想像,把自己的本质对象化为“神”的行为,通过这种行为过程的长期作用,宗教就应运而生。在最原始时代,宗教以一种超自然、超人间力量的形式,扭曲地反映客观世界,其实质是人为创造出来统治和束缚人本身的精神力量。那时人类开始的各种宗教规范往往成为人们共同遵守的社会规范。这一点在许多考古发现和历史记载中都可以知道。同时,宗教作为一种文化现象,表现出了人对自己创造的价值神所特有的态度,具有否定今世、追求来世的特征。世界上多数宗教以贬低和蔑视甚至摧残人的身体和消灭人的生理欲望来获得所谓“灵魂的拯救”,提倡虚妄的精神追求[3]。

体育在近代科学、文化发展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是欧洲文艺复兴、宗教改革、科学启蒙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欧州工业革命极大地促进了体育列入科学序列的现实性,尤其凸现在运动生理学学科的研究领域之中。其成果对运动与生物体的功能关系作了科学的“阐释”。

体育运动强调人的肉体存在的合理性,要求身体、意念和精神完美的结合,是一项有组织,有竞争性的活动[5]。运动参与者可以获得身体肌肉刺激的满足,产生符合人体生理变化规律的运动行为,以不断提升人的体质和健康水平。

从宗教与体育的原始发展形态上分析,以歌舞与古乐相融的形体运动动作为表现载体,直观地展现与保持着一种“形、艺、神”结合的表演特质,这种表演特质的存在与內化过程,促使从事宗教与体育活动的人们有了群体集会的支撑“内核”。以告示人们一种认知,即宗教与体育在原始的乐文化传统中孕育、滋生、生成与发展,只是两者在复杂与变化的、不断追求自我完善的历史长河中,存在宗教以“娱神”为主导,而体育以“娱人”为主导的不同追求价值取向而已。这种不同的价值取向的根源是来自宗教与体育本身所独具的“灵魂”,来自人类对赖以生存的自然与社会环境的差异性的认知视野,来源于人类对生命运动价值的不同理解与追求。

1.3 同质的伦理道德思想

宗教与体育所倡导的伦理道德思想在一定范畴上有切合之道,如诚实、仁爱、公平、公正、严律等。在人类精神追求的范式中,宗教与体育也有一定的雷同。宗教和体育的活动方式都具有满足人的精神需要、合乎人的心理平衡之效。在人们对身体和精神需求趋于一致的前提下,二者就会得到更合理的阐释和利用[6]。宗教与体育在人类遵循道德规范、教化人生、崇尚道义、乐于奉献他人等方面有着共同的要义。宗教所倡导的道德标准与体系中既具有“神道”的要素,也具有鲜明的“世俗”道德内容,其本质仍以“世俗”道德教化作为引导人们信神信佛与个体内练的精神基础。

体育所倡导的道德规范和制定的运动规则是对现实社会生活的比较直接的反映,影响人们的思想和心理,形成人们的善恶观念、情感和意向,坚定人们内心的信念,从而逐步实现和谐人们相互关系和个人行为的目标,从而找到一种解决现代社会在功利思潮冲击下出现的方向迷失和认同危机的方式。顾拜旦经常提到体育的宗教思想,把宗教看作是现代奥林匹克的主要共性之一。客观上现代奥林匹克运动某种程度上成功地保留、改造、美化、移植、翻新与利用了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各种宗教祭祀仪礼,并巧妙地融入民族宗教内容,使运动员和观众感受到体育与宗教的“共生”与“演绎”。

2 不同宗教形式对体育发展的“引力”

宗教是一种以信仰为特色的文化形态。不同宗教形式在不同历史阶段和不同民族、国家和地区的体育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和影响是不尽相同的,但宗教的诸多表现形式中存在着许多对体育发展起到推动作用的形式。

2.1 法术与巫术活动

法术和巫术这类宗教表现形式是人类发生“娱神”社会活动中的一种原始的、完全神化的准宗教现象。法术以特定的形体动作包括徒手运动方式、模仿性舞蹈、手持轻重器械形体动作等,配合默念与呻呤“经文”、“咒语”,幻想以自我意识来干扰或控制社会与自然现象;巫术则幻想依靠“超自然力”的内力动作表现形式,并配合意念发出“神功”对受意客体施加来自“天神”的恩赐,达到巫师的主观意向。巫师“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于是有大批祭歌出现。屈原的《离骚》中编织了许多神话故事,上天入地、涉水登山,苦苦追求[7]。在早期原始社会的法术、巫术中都包含和孕育着一些原始体育活动的萌芽和雏形,其运动形态具有多样性。例如人类原始社会中为了获得维持生存需要所进行的狩猎生产,人们必定要在狩猎前从事一种法术与巫术行为,意在支配狩猎对象,并以舞蹈、象形动作或佩戴动物牙骨及雄牛角奔突等表现对狩猎果实的期待。这种形式已具原始体育的涵义。可以认为,在法术和巫术这类准宗教的行为中,以间接的、持续的、内在的与人为的不同运动方式给予体育产生与发展奠定基础。原始人类通过形体的、仿生的、运动的、激情的各种肢体运动,暴露、发泄、展现内在的运动情感,同时为原则形态体育的滋生创造客观的条件。

很多学者认为,法术和巫术这类宗教表现形式在现代体育运动中已被较为彻底地“脱胎换骨”,但笔者认为法术和巫术这类宗教表现形式其变种的“形意”仍然尚存。如悉尼奥运会开幕式上的土著人的运动表演,希腊奥运会开幕式上所展现的古代奥运会的运动风姿,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的类似法术和巫术的徒手运动方式、模仿性舞蹈、手持轻重器械形体动作。奥运会开幕式的设计者进行了现代运动文明、民族文化精神与运动艺术完美结合的“包装”。这种“包装”客观上刻画了人类与社会的文明与进步,“进化”与“分离”了宗教与体育的关联。让世人感受到现代体育发展中己没有了宗教形式的“身影”,似乎体育与宗教是绝对“冲突”的主体,但事实上体育与宗教的关联既有冲突的成分,也有传承的成分。这种冲突与传承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2.2 娱神与慰神仪式

在原始人的集体中,周围的世界是一个神秘的世界,充满了超自然的力量和神奇的形象。为了使神灵与人类和睦相处并福佑人类,原始人按照自身的性格、想像和好恶设计了繁多的仪式活动来取悦神灵。这种原始宗教是原始思维方式的自然外化形式,是人类最早的和原始社会最主要的意识形态。发源于娱神的种种仪式,最终还是娱人。无论是北方的闹元宵、赶庙会,还是南方的赛龙舟、傩戏,娱神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虽然参与者也很虔诚。由此而产生了以各种原始文娱体育活动为主要形式的原始宗教娱神、慰神仪式。借娱神与慰神仪式,来一场持续一两周的狂欢。这类活动已经上升至“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高度,这种民间娱乐形式具有深厚的群众基础。

中外少数民族中有很多民族体育活动是通过宗教娱神仪式表现出来的。如许多国家都有一个传统的狂欢节,设有化妆舞会、彩车游行、假面具和宴会等内容。狂欢节起源于非基督徒的节日庆典,如希腊酒神节、古罗马农神节和牧神节以及凯尔特人的宗教仪式等。国内云南、四川、贵州等地彝族的“火把节”,其中设有摔跤、赛马、射箭、斗牛及舞蹈等活动;云南纳西族用“东巴跳”来供奉祭祀始祖、神话人物丁巴什罗,在祭礼、婚丧或节日中,组织集体性的武术活动;蒙古族的“那达慕”运动会在其萨满教最重要的祭神仪式“祭敖包”活动中举行摔跤、赛马等。从属于宗教的娱神与慰神仪式的各种活动中,可看出其中各种娱神、慰神方式的千变万化,其中以运动方式展现娱神与慰神形态的为数居多,“万变不离其宗”,可以认为民族化的娱神与慰神仪式中表达了一种以身体活动展演人类内心世界的愿望与运动的实践方式。这种运动实践方式具有历史的继承性,这些活动本身的宗教因素和色彩将会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而逐渐淡化,升格到民族文化的属性与层次,但在特定的条件下回归到它原生态的程式也不是没有可能。

2.3 养生与修炼活动

宗教养生与修炼是一种在特定的宗教观念支配下,有意识地采用某些特殊的运动方式与手段来改造自我身心,接受宗教的教育活动过程。宗教养生与修炼是一种对身心发展的“异化”过程,是影响人格和品质特性的“畸形”行为。但是,在民族宗教养生与修炼活动中,某些修炼形式客观上也具有一定的运动健身健体价值。道教的修炼方法有很多,如导引、行氣、辟谷、松体、內观、静思、服物、外內丹术等,其要在于动静交替、脑力平衡,其旨在于保持健康心态、以达长長生不老之道。道教的主要道义之一反映人能够通过某些自然的、特殊的方法对客观“肉体”进行修炼,达到长生不死、归入仙境的目的。道教用以追求长生成仙的修炼方法很多,各个道派在不同時期的修炼方法也各有所偏重与改良。其中唐代高道司马承祯的《坐忘论》以其独到的见解,丰富的内涵,强有力的可操作性,要定身定心不动摇,用无为恬静的心态来对待事物,掩藏智慧,不堕尘风;淡薄名利与生死,维系修炼身心专一等。

宗教养生与修炼活动对现代体育影响的主要形式是气功与太极拳。《导引图》堪称最早的气功图谱,其 44幅图像是古代人们用气功防治疾病的写照。有关气功的内容在古代通常被称为导引、吐呐、行气、炼丹、修道、坐禅等。太极拳是结合道家导引、吐纳之术,吸取各家拳法之长,运用了道家的阴阳五行学说和中医经络学说。以意行气,通任督二脉,练带脉、冲脉。各式传统太极拳也皆以阴阳五行学说来概括和解释拳法中各种矛盾变化。气功与太极拳已成为中国特有的十分普及的民族体育项目。2008北京奥运会由 2008名太极演员排成圆阵表演,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在中国传统的观念中,圆为大,为圆满,其阵式叫“天圆地方”,即“天圆地方,天人合一”,所表达是追求人要与自然和谐共生,最终达到与自然的完美结合。

除了以上与体育相关的主要不同宗教形式外,还包括原始绘画、雕塑、龙凤造型等。综上所述,体育与宗教在历史上存在过互渗现象。宗教在历史上确实对体育发生过派生和促进作用。这种作用主要是通过原始体育和民族传统体育表现出来。发生这种现象,乃是历史的一种必然而正常的过程[7]。

3 宗教对体育发展的“应然”效应

宗教对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渗透着一定的影响力,对体育的产生与发展起着历史性、文化性与教育性的传承作用。体育与宗教无论从产生或发展、形式或内容上,都对人类社会构成了一个关联度较高的、复杂连体的、相互交错的文化现象。

3.1 宗教理论对体育理论发展的作用

宗教理论对体育理论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中国宗教中佛教、道教以及在历史上曾长期占支配地位的儒家被并称为“三教”[8]。佛、道二教的心性学说、宋明理学所倡立的天道性命学说对古代体育思想的形成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宋代《辅教编》中所提出的“所出虽不同,而同归乎治”,元代《三教平心论》中所倡导的“兴善止恶”、“省刑罚”,当时已成为儒家维持国家长治久安之纲。这与中国古代体育思想所显露的儒家的“仁义、伦理、纲常”为核心的道德教育一脉相承。14—16世纪的西方宗教改革运动,确定的灵肉统一的关系以及保持身体健康的重要性的观点,为我国近代体育的发展奠定了思想基础。在我国历史上佛、道、儒、医开始相互渗透时,对传统的体育有重要的影响,强调行气攻病和神导气的保健术,为保健操 (如八段锦,移筋经等)和内家拳 (太极、八卦、形意等)产生及修炼方法提供了理论依据[9]。现代宗教热是始于 20世纪 70年代,一直延续至今的一场全球性的宗教信仰狂潮。它主要表现在传统宗教的复兴、新兴宗教的崛起、大众神秘文化的泛滥、宗教冲突加剧、宗教组织的对话与联合等几个方面[10]。现代宗教所面临的社会背景是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所导致的社会竞争加剧、快节奏的信息传播、危害生态平衡的因素增加、社会阶层不对称生成、人类区域战争的生存危机提升等,由此促使人们重新审视宗教在对人的生命延续与维持中的“应然”价值,从而极大地刺激了人们对宗教的精神期望。现代体育思想的形成与发展与现代宗教所面临的社会背景具有共同之处,体育在适应社会发展、促进身心健康、规范道德行为、提升人的生活品质等方面越来越发挥重要作用,并提出“终身体育”、“生存体育”、“运动行为教育”、身体全面发展”等指导思想,旨在通过现代体育运动手段,增强人的体质和促进健康水平的提高。这与中国现代宗教思想中追求社会的“仁和”与“和谐”具有共性。

3.2 现代体育发展与宗教的“冲突”

现代体育发展与宗教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体育是具有组织性、竞争性、文化性、娱乐性特质的社会生活方式,以自我的需求及外在的激励机制作为参与者的动力。体育是“世俗”世界的一部分;而宗教是所谓“神圣”世界的一部分。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彼此对立,其“冲突”凸显处是对人的生与死的认知态度,以及与之相适应的行为方式和情感体验。体育是对人的现实生活的肯定,是对人的本质的认同和升华,强调生命在于运动。体育行为本身是现实主义的,是人运用自己的理智和力量来改造自身的实践活动,是人对现实生活自由幸福的热情追求和体验。而宗教是对某种无限存在物的信仰。宗教具有“否定今世,追求来世”的特征。并以一种超自然、超人间力量的形式,主观地、意识地反映客观世界,其实质是人为地创造出统治和束缚人自我的精神力量。宗教与体育在人的身心全面发展理念上存在本质差别。体育是对人的现实生活的肯定,强调生命在于运动。体育行为本身是现实主义的,是人对现实生活自由幸福的热情追求和体验。而这又是与宗教否定今世、追求来世的特征直接对立的[11]。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宗教理论与精神是以拯救“灵魂”、信奉“禁欲”、追求“超度”来实现其最终目标。这与体育追求人的身体发育、生理欲望与体验心理满足,达到人的身体和精神共同发展的最终目标直接对立。所以,随着现代科学技术发展,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和控制程度加强后,宗教与体育的分离就在所难免了[12]。这种分离的根本在于宗教与体育最终目标的“冲突”,其核心在于对人的生存价值观的演绎存在“质”的不同。

3.3 宗教与体育相互关联的“共生”

宗教与体育的关联和“互动”客观上对两者之间的“共生”关系产生相互“引力”作用。无论从古希腊宗教中的“膜拜”所“牵引”的古代奥林匹克运动;无论从欧州宗教改革所导致的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复兴;无论从中国儒、佛、道的多元渗透中所产生的民族传统体育,都蕴含着宗教与体育的“移情别念”以及“选择性粘贴”与“格式”的“互变”,其“视图”与“窗口”都反映出宗教与体育融合中一定的共同价值倾向。宗教中的体育仪式与体育中的宗教行为是相互依存的统一体。宗教仪礼是宗教活动的主要方式,宗教中的体育仪式是宗教信仰、传载和“弘法”的工具,也是各民族民俗运动的主要内容,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格和地域特色。宗教把体育中的获胜者“神化”而“顶礼膜拜”,客观上起到了激励和鞭策人的作用,是对人的一种不屈不挠精神的张扬和推崇。体育同样要求身体、意念和精神完美结合,这种观念从形式上体现了特定的个体、团队精神和对未来社会的理想化选择。随着社会的进步与科学技术的发展,体育教育已趋向于普及化,但现代宗教的变革对民众的影响方式也在不断地“翻新”,其中体育方式必不可少。例如地方政府在发展区域经济中运用宗教吸引港资、台资、外资投资以及开发地方社会资源中,都会利用具有地方传统的宗教仪式,以激励投资者的“回归”情结来提升参与地方经济建设的热情。在所展示的宗教仪式中就不可避免地选择原始的、原生态的传统运动方式。这就证实了宗教与体育相互关联所具有的“共生”价值。因此,可以认为现代宗教与体育的结合已经拓展到社会发展的许多“疆域”之中。尽管许多“结合体”的“应然”目标有所差异,但其对社会发展所起到的积极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总之,现代宗教与体育的相互关系并不是一种相互决裂的发展过程,现代宗教与体育的结合是在社会发展需要的层次上呈现多元化的新格局。因此,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实事求是原理对宗教与体育的关联作出合理的评价,这样才有利于发挥宗教与体育的社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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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长寿

Investigation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Religion and Sports Development

CAO Xiaodong,JIANG Rong
(Physical Education Institute of Yancheng Teachers’College,Yancheng224002,Jiangsu,China)

G80-05

A

1004-0560(2010)04-0018-04

2010-06-05;

2010-07-10

曹晓东 (1968-),男,副教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人文社会学、学校体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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