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追求:中西体育文化发展中的共同诉求

宋恒茂,于 清,孙 波

(1.江苏大学体育部,江苏镇江 212003;2.吉林体育学院体育人文社会学系,吉林长春 130022;3.大庆师范学院体育学院,黑龙江大庆 163712)

审美追求:中西体育文化发展中的共同诉求

宋恒茂1,于 清2,孙 波3

(1.江苏大学体育部,江苏镇江 212003;2.吉林体育学院体育人文社会学系,吉林长春 130022;3.大庆师范学院体育学院,黑龙江大庆 163712)

审美诉求是中西方文化体系中的一个重要方面,而中西方不同的地理环境及其孕育出的文化传统形成了风格迥异的审美追求和情趣。为厘清中西方体育种种不同的表征背后对于审美有着怎样的共同点与不同点,运用文献资料研究方法和文化学研究方法,对审美追求的不同对中西方体育文化的发展方向所产生的影响进行分析研究,并得出结论:审美追求不仅构成中西方体育文化各自发展的主要文化基础,也是其发展过程中的共同诉求,试图为中西方体育文化的融合提供理论支持。

文化;体育文化;审美追求;传统文化;西方文化

Abstract:Beauty pursuit is an important aspect existing both in Chinese culture and Western cuture system,While because of different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s and different cultural traditions in China and in western coutries,they have formed different beauty pursuits.In order to find out the common points and diff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pursuits under the cover of Chiense and Western sports,With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y,the paper does the study and analysis on the influences of different beauty pursuits on Chinese and western sport culture development.The findings includes:beauty pursuit not only formed the Main cultural basis for Chinese and western sport culture respectively,but is their common pursuit in the process of their development.The paper tries to offer some theoretical supports for the study of Chinese and Western sport culture fusion throught the study.

Key words:culture;sport culture;beauty pursuit;traditional culture;Western culture

美,是人类所共同追求的。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不同肤色的人们都在通过各自独有的方式追求着自己精神世界中所崇尚的美。不同的地理文化环境,使得中国与西方文化之间形成了各自独具特色的文化特征和风格,而包含其中的审美文化与审美精神自然也存在着不同的追求。中西方之间审美追求的不同,主要是对美的理解不同,而这种不同在中西方的文学、绘画、建筑、体育等不同文化形式上有着突出的表现。谈到美,我们自然而然便可以联想到绘画艺术。从前人对中西方绘画的比较中我们不难发现,中西方的审美情趣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西方绘画更注重写实,许多绘画作品对现实的艺术再现构成了西方绘画的主题;而在中国水墨画中,更多的则是通过笔墨浓淡的转换所渲染出的一种意境。由此可见,无论何种文化形式,受其文化传统中审美追求,对其具体的表现形式与发展方向都产生着深刻的影响。而体育作为文化的一个分支,以身体运动作为载体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体系,我们对中西方体育种种不同的表征背后对

1 中西体育文化形成与审美追求的关系

1.1 审美追求:文化特质的一种表现

美是什么?人们多少年来对此不断追问与思考,但不同地域的人们对其的理解莫衷一是。审美精神成为任何一种文化的重要构成,并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对孕育于同一文化母体下事物的发展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中国与西方所处的地理环境的差异,造就了各自风格迥异的文化传统,而审美精神作为大文化系统下的一个子系统同样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所谓美的事物有很多,由于产生方式的不同,表现形式的不同,社会功能的不同,因而各具自身的特色。倘若寻求它们之间的共性,则是它们承载着具有某种特质的文化,于审美有着怎样的共同点与不同点,应该予以更多的重视。由于体育文化研究的相对滞后,目前研究中对于中西方体育文化的审美进行的深入研究还相对薄弱,而厘清这一命题对中西体育文化的深入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这是本研究进行的起点,也是本研究的目的所在。并以这种文化为根基展示着具有文化特色的美。

中西方文化中对美的看法和诠释上,由于文化背景和思维方式的不同而不尽相同。“由于‘天人合一’,中国人不大求真,这反映于审美观念和艺术实践,便是只求神似不求形似,只求整体把握不求细部是否合理。而西方人由于‘天人相分’的思维模式,故自古以来就将求真与求美当成一回事,其奉行的艺术原则也主要是写实主义的。”[1]虽然西方文化在其早期的形成过程中借鉴了许多东方文化的元素作为其文化发展的基础,但这种文化的沟通与交流并没有影响其自身特点的形成,并在此基础上缔造出了崇尚科学理性、热衷竞争的西方文化。正是由于这种不断“求真”的文化特点,使得西方文化走过黑暗的中世纪,进而占据了世界文化的主导地位。而厚重的中国文化延续数千年发展至今,传统文化对于中国、对于中国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中国人的包容、含蓄的处世态度和方式,正是对“天人合一”思想的延续。而正是这种文化内涵与文化心态的不同,使得中西方在审美方面的追求也有着质的区别。

1.2 审美追求对体育文化发展的影响

体育文化作为一种关于身体运动的文化形态,在其发生和发展过程中不断发展、嬗变,逐渐建立起具有独立表现形式和文化体系,但这个体系的建立无法脱离大的文化土壤。体育最初的出现是为了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要。人们通过不断提高奔跑、跳跃、猎杀等方面的能力,为的是获取最基本的生活资料。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体育的功能逐渐从单一走向多元,健身、安全、娱乐、宗教仪式等功能共同推动着体育向前发展,并逐渐构建起自身的文化体系。体育体系同文化体系一样,可以分为物质、制度、精神三个文化层面,而这些层面都受到文化的影响。审美文化作为精神层面的重要组成,对其他两个层面有着重要的影响,并决定着体育发展的方向。

体育产生初始就与其所在的环境、文化有着不可剥离的关系。无论作为一种生存手段,或作为早期一种带有宗教性质的活动形式,都与其文化传统和审美追求血脉相连。体育如同艺术一样,虽然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与社会功用,但都会受到文化特质的规定或制约,呈现出同一种文化特色下的共同风貌。体育表现为身体的运动,但在运动中所表现出的协调、均衡、准确、灵活,或优美雅观,或壮美雄健,通过运动者的形体、动作、姿势、行为和精神的高度融汇,制造出美的感染力。从中国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来看,中国传统文化特质支撑着中国民族传统体育的发展。“业农安土”传统造就了中国传统文化追求“天人合一”的思想,尤其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孟子·尽心上》),董仲舒以此提出的观点是“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类合之,天人一也,”(《春秋繁露·阴阳义》),此后“天人合一”的思想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也成为中国传统美学的最高理想。这种主体与客体、人与自然的和谐与统一也体现了中国美学的理想追求。崇尚自然、回归自然,在自然中寄托人的主体理想。从“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中追求人生之目标成为传统社会中国人的普遍倾向,并且成为中国审美文化的主导精神。在此基础上,中国传统美学中的意境、意韵、情境、情趣等都由此而展开,形成了中国特有的美学传统,体现着中国审美文化的主要精神。中国的诸多民族传统体育,都是在这样的文化传统中形成,古典哲学思想与传统的审美追求渗透于其中。以中国武术为例,其技术动作的十二型正是根据大自然的动物与事物作为创作蓝本,习武的最高理想是追求一种意境,由此可见,中国传统的审美追求构成了这项中国民族传统体育的灵魂。西方体育同样如此,“文明的希腊人则认为自己的裸体是值得赞美的”[2],在这样的审美观念之下,田径、球类、健美、体操等项目等都传达着西方人对人体美、力量美、竞技美等多方面的追求。

在文化全球化的今天,我们更应当在“大同”中突出各自的特点,以充实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和平衡性。“中国人希冀从体育活动中找寻到心灵的慰藉,西方则通过体育活动来表现人格意识的欢乐”[3]。中西方体育的追求目标不同,“但崇尚积极竞争,崇尚积极生存,却是中国人和西方人、中国文体和西方文化一个重要的契合点”[4]。基于这样的文化同质性,审美追求对于体育的文化支撑作用是相同的,因为体育运动不仅表现着身体运动中的美感,运动员所表现出的体育精神更加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体育作为一种身体的文化,在其形成与发展过程中是无法脱离其人文环境的,因此,中西方的体育形式都会受到其文化中特有的审美追求的影响。

2 中国体育文化的审美追求

2.1 和谐与神韵:中国审美追求的文化内核

中国是一个具有古老文明的国度,由于地理环境的关系,它从一开始就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并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确立了自身的文化选择,在特定的地理和气候因素制约下形成了“业农安土”的生活方式。在中国广大的地域内很早就形成了较成熟的组织形式,这也成为中国文化早熟的一个重要因素。中国早在公元前就完成了国家的统一,此为世界其他文明城邦所不及,所以其文化特质很少遇到外来文化的侵凌而打断或阻碍其发展。由于中国地理位置相对封闭、孤立,但内部腹地辽阔,资源丰富,中国人在自给自足的情况下独立创造了独具特色的农业文明,这使得中国文化形成了典型的内向型气质。正是在这样一种内敛的民族性格下,中国人形成了自身独有的审美精神。“天人合一”思想下中国人对美的追求更崇尚一种神韵,以一种含蓄的表现方式要求人们通过感悟去领会那种和谐的美。中国传统社会中,人们在处理主体与客体的关系时,是以和作为出发点和归宿的,而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最为根本,因此,人与指代自然的“天”的和谐关系构成了中国人心灵深处的主导思想,“天人合一”的思想成为中国人的精神内核。

中国古典哲学中的“天人合一”思想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基调,而这种和谐思想又渗透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各个层面,对于中国的审美追求当然也概莫能外。崇尚和谐的根本精神,贯穿于中国审美文化的各因素、各层次、各维度的各种具体关系中,从而形成中国审美文化的独有的特征。儒、道、释相互交融传统思想为中国传统审美观念和审美理想提供理论基础,而对和谐和神韵的追求构成中华审美文化的基本元素和基本内容,并从中国的建筑、书法、绘画、戏曲、体育等诸多方面有着深刻的表现。

就中国建筑而言,园林尤其可以充分地表现出中国人独有的审美追求。“园林的核心是情趣,在结构上绝对没有使人紧张起来的对称。其情趣主要是自然情趣,亭台楼阁均随地赋形,巧夺天工。廊榭台池,山石花木,一切布置都考虑到人与自然的情感交流,而且通过园林揭示和领悟自然之美。”[5]可见,中国人对美的感受是对一种自然美、和谐美的感悟。对于中国民族传统体育而言,同样也受到这种审美取向的影响。武术作为中国传统体育的代表,其审美方面的特征尤为突出。中国书法对于中国艺术来说称得上举足轻重,并独树一帜,“只有在中国文化中,书法才象征了人之美和宇宙之美。”[6]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思想在中国书法中有着充分的体现,“中国书法之所以成为一门重要艺术,在于它与中国文化之道紧密相连。在中国,道是一切具体事物的根本,通过一切事物表现出来,但又非由具体事物所能穷尽。书法是反映自然的,蔡邕在《九势》中认为“夫书,肇于自然”,但不是反映自然之形,而是反映自然之象。在古文中,形是质实具体的,象则是在物之中不能质实以求的东西。”[7]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是一种“内在超越”型的思维方式,认为人与自然之间是一种“天人合一”的和谐状态,人之外的那些自然规律即人们常说的“天”之性、“天”之道,与人自身之性、自身之道是一致的。传统文化熏陶下的人们虽然也承认外在自然存在有真理,但对于这种被称之为“道”的规律往往“存而不论”,而是以一种既入世又出世的态度去把握现实人世,去体悟观察。这种思想使得中国许多艺术形成的理想境界成为一种对意境的追求,而体悟则成为达到这种境界的有效途径。所以“中国美学的重心就是超越感性,而寻求生命的感悟……,中国美学是一种生命安顿之学”[8]。正是在这样的审美基础之上,中国的传统体育项目虽然都具有一定的竞争性,但由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滋养,这种竞争性被大大削弱,而更多体现出的是一种文化特性和娱乐特性,这与中国人安逸的生活方式也有着重要的关联。

2.2 意境与陶养:中国体育文化中的审美取向

中华民族审美情趣,在中国文化的诸多方面都有着突出的表现,中国人在审美过程和体验中追求的是对意境的营造和感受,从而通过审美体验获得精神的陶养。许多中国古典艺术形式对神韵的追求充分表现着中国传统文化特有的无限魅力。中国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中同样表现着中国人这种审美取向。从中国民族传统体育的典型代表——武术来看,武术是通过身体运动所表达和追求的,与古代诗歌、绘画一样,以达到一种写神、写意的理想境地。

武术套路中的“十二型”是以写神、写意的方式,将大自然中一些动物的特性经过提炼加工,进而借鉴到武术套路演练过程中,以此表现出中国传统的特有的审美情趣。武术的习练过程正是通过肢体语言抒发情感、创造情感的过程。武术套路演练中的动作,可以传递出武者的精神风貌,进而引起观赏者的共鸣,达到精神层面的沟通。武术套路动态美和静态美相结合,极大限度地丰富了人体美的内涵,将身体运动与精神融为一体,大大提升了武术的艺术价值。受中国传统文化中审美精神的影响,武术与许多其他中国艺术形式一样强调意境,古代许多武学大师们毕其一生的追求正是可望达到一种“意境”。但大同之下又有小不同。不同风格的武术,又体现着不同的人格、风采、神韵,通过极具特色的运动来表达武者的情感,在一招一式间传递其审美情感和精神风貌,这是中国传统审美文化对武术长期熏陶的结果。敦煌壁画中的飞天,从衣饰飘逸、流畅的纹路和线条表现着中国艺术所蕴含的特有美感,而从武术的着装来看,不正与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吗?宽松、飘逸的武术服装与西方体操运动的着装完全不同,不仅表现着中国人的含蓄,更体现着中国人对美的不同理解。

老庄哲学对中国人的思想有着极其深刻的影响。老子说:“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把“无 ”看成了一切的来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家这种自然无为思想对中国人的思想价值观念的形成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一种不争的思想逐渐在传统中国人的思想中确立起来。这种思想对于民族传统体育也有着巨大的影响。诸多传统体育项目大大弱化了运动过程中的竞争性。作为一种搏杀术的武术追求的是一种“无招胜有招”,是“不战以屈人之兵”。许多其他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与武术一样亦是如此。我国古代的蹴鞠与现代西方足球有着某种相似,但从其运动形式便可以看出,蹴鞠较之足球更加彰显其娱乐的成分,而竞技性成为提高娱乐性的辅料,而且有专门单人或多人的“花法”表演。从这种区别可以看出,体育活动对于中国人而言,是一种陶养性情的手段。那些把玩蹴鞠的高手则通过自己绝伦的技艺将观者引入美轮美奂的意境之中。

3 西方体育文化的审美追求

3.1 理性与求真:西方审美精神的文化内核

地中海特殊的地理环境孕育了西方文化,其特有的地理条件及海洋性的气候造就了当地人们特殊的生存方式,并使得冒险精神和竞争精神贯穿于西方人的思想和生活之中。对于西方人的审美精神而言,在理性思想的影响之下,西方人将客观现实的真实表现视为美的东西,并由此造就了西方文化艺术领域的现实主义。西方传统的思维方式是一种所谓的“外在超越”型的思维方式,认为外在客观世界里存在着一种普遍的客观规律,人的最高任务和终生目的便是去寻求“真理”。苏格拉底曾说过“知识即美德”,这样就形成了一种人与外在自然的二元对立的认知模式,把人与自然对立起来,竭尽全力地去分析外物,认识外物,从而掌握自然的规律,达到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目的。西方的理性思想决定着西方人向着“求真”的理想不断前进,在艺术领域也同样如此。

从西方的建筑、绘画等艺术作品中不难发现,西方人在艺术创作中对于创作客体本来面貌极其重视,成为其艺术创作中所主要秉承的原则。无论是人像雕塑,还是肖像画,几乎是对内容原型的再现。“除了现代派艺术之外,西方艺术史的创作实践基本上是在写实和摹仿的原则下进行的。这种艺术原则又与西方发达的自然科学、崇尚科学态度的精神结合起来。”[9]西方的审美追求更加倾向于对自然原貌的摹仿,尽可能接近真实地将自然反映在艺术作品之中。这正是西方人对“求真”思想在审美领域中的突出体现,是达·芬奇等诸多西方艺术大师本身也是科学家的根本原因。

3.2 力量与竞技:西方体育文化中的审美取向

西方文化的诞生地地中海地区的特殊地理环境,使得那里的人们依靠海上的贸易和战争来维系着自身的基本生活,而这种生活方式造就了西方人的扩张性,而壮硕的体魄和拥有强大的力量则成为其发展的保障,甚至成为推崇的对象。因此,无论从关于西方的史诗中,还是从西方的艺术作品中,我们都不难发现西方人对人体美和力量的推崇。基于此,在西方体育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也就理所应当地融合着西方的文化精神和审美精神,力量与人体美共同构成了西方体育的基调。从“掷铁饼者”的雕像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西方人对于人体写实与健美身体的追求。力量与美成为西方体育文化中的审美追求。

从当今我们所可以了解的西方体育项目中我们便可以发现西方的审美精神对其的重大影响。许多田径项目都是从西方古代战争和生活中的基本活动演化而来,标枪、铁饼、链球就是古时战争中所使用的武器。所不同的是,赛场的竞争成了竞技者之间力量与技术的较量,而不是与敌人之间的搏杀。西方人崇尚户外运动,尤其英国人将户外运动作为其文化传统,进而为世界体育的发展作出了诸多的贡献,许多现代竞技项目就从那里诞生。足球,现在是世界上最为盛行,并吸引最多狂热喜好者的集体竞技项目。足球世界杯、欧锦赛等国际赛事成为亿万球迷的节日。而我们从这个项目中可以看到激烈的竞争性与不可预知性。球员们精湛的球艺成为人们为之狂热的核心要素。在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中,西方体育文化也逐渐在世界范围内被接受和认同,故此,田径、足球、篮球等许多展示力量与技巧的西方竞技体育项目也在中国的大地上开展得如火如荼。

古希腊哲学家普利纳说过:“全身赤裸是希腊人特有的习惯。”西方人这种审美取向来源于他们对身体和力量的崇拜。那些运动服饰不仅束缚了他们的身体,也使得他们所崇尚的美难以展现出来。在古希腊人看来,裸体是一种古朴而又自然的表现身体力与美的方式。他们追求健美的身体,并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出来,以显示他们的美。健硕的肉体、灵活而有力的臂膀、宽阔而厚实的胸膛、粗壮而发达的躯体、能跑又善跳的双腿,成为西方人眼中最美的事物。“裸体竞技”这种来自宗教祭祀的活动不仅影响了古代奥运会,同时还深刻地影响了古希腊的社会文化和社会生活。古希腊的雕塑艺术在全世界堪称的一流的,特别是人体雕塑。这种艺术雕塑就起源于古希腊人对人体健美的崇尚、对于力量的崇尚。裸体竞技者力与美的姿态为雕塑家们提供了现实的艺术创作对象,那优美的动作及流畅的身体曲线唤起了雕塑家们的艺术灵感。如米隆的《掷铁饼者》、波力克利特的《持矛的男子》等一些作品,都是世界文化艺术宝库中的瑰宝。西方审美文化中对竞技和力量的推崇,对于西方竞技体育同样有着深刻的影响。除去许多传统的田径项目之外,甚至有一些项目对力量与美有着更加明显的表现,健美运动便是将人体的发达的肌肉作为竞争的目标。由此可见,西方审美精神中对于力量与竞技有着极高的推崇,这两种来自西方文化传统的文化特质在体育这种远离硝烟的战场上依旧闪耀着历史的光辉。

[1]启 良.西方文化概论[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0:275-276.

[2]理查德·桑内特.肉体与石头——西方文明中的身体与城市[M].上海:世纪出版社,2006:5-6.

[3]李金龙.论中西传统体育基本思维方式的特征[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2002:7.

[4]程大力.体育文化历史论稿[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4:27.

[5]张岱年,方克立.中国文化概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81-182.

[6]张岱年,方克立.中国文化概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84.

[7]张岱年,方克立.中国文化概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85.

[8]朱良志.中国美学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2.

[9]启 良 .西方文化概论[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0:284.

责任编辑:郭长寿

Beauty Pursuit,the Common Pursuit of Chinese and Western Sport Culture Development

SONG HengMao1,YU Qing2,SUN Bo3
(1.P.E.Department of Jiangsu University,Zhenjiang212003,Jiangsu,China;2.Sports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Department of Jilin Physical Education Institute,Changchun130022,Jilin,China;3.P.E.Dept.of Daqing N orMal College,Daqing163712,Heilongjiang,China)

G80-05

A

1004-0560(2010)04-0014-04

2010-06-24;

2010-07-15

宋恒茂 (1973-),男,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教学与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