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何以幽默——论合作原则下的幽默生成机制

张丽娜

（商丘师范学院，河南 商丘 476000）

笑语何以幽默
——论合作原则下的幽默生成机制

张丽娜

（商丘师范学院，河南 商丘 476000）

幽默是一种多彩多姿的语言艺术，折射出英语文化中的巧思和智慧。英语幽默致笑的根源更是多种多样，由于幽默多产生于话语交际之中，本文试从 H.P.Grice的会话含义理论及合作原则对英语言语幽默试进行语用分析，从而探讨英语幽默致笑的深层动因。

合作原则；违反；会话含义；幽默

“幽默”是 humour的音译，它是一个有多种意义的概念，涉及到美学、哲学、语言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多个方面，是一种具有制笑功能的交际形式，在日常交际中起着调节气氛,促进人际关系的作用，也更显示出使用者的个人魅力与智慧。关于 “幽默”的研究由来已久，各家从文体，修辞，语用等不同角度对“幽默”这一语言现象进行欣赏和解读。本文试图从从H.P.Grice的会话含义理论及合作原则角度对幽默进行解释性分析，探讨幽默的致笑功能和言语魅力。

一、Grice的会话合作原则

哲学家总能站在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揭示日常现象背后的普遍规律。当每个正常的人都在理所当然的使用语言进行日常会话时，美国著名语言哲学家格赖斯却在思考会话得以顺利进行的原因。

Grice观察到，我们日常会话交替并不是一连串不相联的话语，而是在某种程度上的相互合作的结果。每个会话参与者都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有一个或一系列共同的目的，或至少是一个共同接受的方向。Grice认为，对话的参与者都懂得而且应该遵守以下的一般“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Make your conversational contribution such as is required, at the stage at which it occurs, by the accepted purpose or direction of the talk exchange in which you are engaged.”[1]

1967年 Grice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中首次提出会话中的“合作原则”，格赖斯认为，在人们交际过程中，对话双方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遵循着某一原则，以求有效地配合从而完成交际任务。在其著作《逻辑与会话》（Logic and Conversation）（1975）中他再次提出了CP这一概念，并指出了四条准则，且每条准则又包括一些次准则：

A.量的准则（QuantityMaxim）。

a）所说的话应该满足交际所需的信息量；

b）所说的话不应超出交际所需的信息量；

B.质的准则（QualityMaxim）。

a）不要说自知是虚假的话；

b）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C.关系准则（RelevantMaxim）。说话要有关联。

D.方式准则（MannerMaxim）。说话要清楚、明了。

a）避免晦涩；

b）避免歧义；

c）简炼；

d）井井有条。[2]

上述合作原则使日常会话得以顺利进行。每当我们和别人交谈，他都在我们大脑中起作用，指导我们的言语行为。我们总是尽量使我们的话语真实、相关、清楚，同时尽量提供听话者所需信息。

二、“合作原则”的违反与幽默的产生

Grice的会话合作原则是一个语言群体中大家公认的、人们在交际中普遍遵守的原则，并且给与人们在言语交际时普遍期待的心理定势。于是，合作原则和次原则一旦被打破则势必构成特殊的语言效果。

格赖斯把这种通过表面上故意违反“合作原则”而产生的语言效果称为“特殊会话含义”。[3]“特殊会话含义”解释了听话人是如何透过说话人话语的表面含义而理解其言外之意的，由此来表达另外一种意思，幽默也就时常在这时产生。下面我们来考察一下打破合作原则导致幽默语效的语用机制。

1.违反“量的准则”产生的幽默

在实际会话中，会话者经常会出现提供的信息量不够或过多的情况，即偏离了量的准则，有时会产生十分强烈的幽默效果。

例如：

Little Robert asked his mother for two cents. “What did you do with the money I gave you yesterday?”

“I gave it to a poor old woman,” he answered.

“You're a good boy,” said the mother proudly. “Here are two cents more. But why are you so interested in the old woman?”

“She is the one who sells the candy.”

在这则会话中，当妈妈问小孩钱怎么花了时，小孩只是告诉妈妈他把钱给了一个可怜的老太太，妈妈听到这样的回答，自然为自己的孩子如此有爱心而感到骄傲，情不自禁得表扬孩子还试着问孩子何以对可怜的老太太如此关心，小孩如实以告，因为那老太太是卖糖果的。至此真相大白，妈妈的心情也在短短几句话里跌宕起伏，很显然孩子在告诉妈妈钱怎么花掉了时没有提供足够的信息，违反了数量准则中的第一条次准则，所以妈妈才会误解，而这也正是幽默产生的起点，对话中信息量巧妙的控制与收放调皮的和合作原则开了个玩笑，读者的心理定势被打破，预期和现实的落差拨动读者心弦，使之不禁会心一笑。

在会话中，说话者有时提供过多的信息，即违反量的准则的第二条次准则，也会产生幽默效果。

例如：

男：Is this seat empty?

女：Yes， and this one will be if you sit down.

正常情况下，作为对男士的回答，“是的”已基本够了，但女士又多加了下面这句：如果你坐下，我的座位就是空的。瞬间制造了妙不可言的意外语效：本人非常不愿意跟你同坐。识趣点，赶紧走开吧。看似平静的应答已将对方拒之千里。一问一答，平静中蕴含着张力，情调斐然，尽显幽默色彩。

2.违反“质的准则”产生的幽默

Grice合作原则中质的准则要求是，会话双方要真实，真诚地说话。但在实际会话中，由于种种原因，说话者可能会违反这一准则，即并不是所有的对话都是真实可靠的。这种情况所导致的会话幽默不胜枚举。

违反质的准则的第一条次准则，就是说一些自知是虚假的话，从而制造幽默的效果。

例如：

男：Will you go out with me this Saturday?

女：Sorry. I’m having a headache this weekend.

这则对话是男士约女士周末出行，女士说：抱歉。这个周末我头疼。本来周末头疼与否不可预期，但女士公然违背质量准则的第一条次准则，即说了自知是虚假的话，那么除非该女士有占卜未来的特异功能，否则她就是在不留余地的暗示该男士：本人不打算跟你出去。明说的委婉，暗示的直接，语言的艺术发挥到极致，让人忍俊不禁。

违反质量准则的第二条次准则，即会话中，在未经证实的情况下说一些缺乏证据的话，也会产生幽默效果。

例如：

Little Mary∶ I find in my history book there is always such number （1451—1560） after the name Christopher Columbus. Would you please explain why, sir?

Little Rose∶ I can tell her, sir. It was Columbuss telephone number.

小玛丽不懂为什么历史书中克里斯托.哥伦布这个名字后老是有（1451—1560）着几个数字，希望老师给予解释。小罗斯妄加猜测告诉她那是哥伦布的电话号码。虽然违反了质的准则的第二条次准则，说了没有证据的话，但却迅速勾勒出小孩子的天真和奇特的想象力，让人不禁莞尔。幽默色彩跃然纸上。

3.违反“关系准则”产生的幽默

合作原则中的关系准则十分重要，会话双方所说的话应有关联，否则，前后脱节，“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会使得会话双方无法进行进一步交流。但有时违反关系准则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幽默效果。

例如：

As a doctor is examining a patient, his nurse bursts in and says, “Excuse me, but that man you just treated walked out the door and collapsed on the front step. What shall I do?”

“Turn him around,” the doctor answered, “so it looks like he was walking in . ”

在这则对话中，医生刚治疗过的病人出门就晕倒了。护士想问医生采取什么急救措施，医生说：把他转过来，这样看起来就是他正要走进来。”作为医生不是第一时间救治病人，而是在计较自己的名誉得失，逃避责任。 违反常理和正常逻辑的回答刻画出一个不负责任的庸医形象，使这则对话充满了幽默色彩。

4.违反“方式准则”产生的幽默

Grice合作原则中的方式准则要求会话时，说话者应把话说得避免晦涩； 避免歧义； 简炼； 井井有条这样可以使会话进行得更顺利。但在某些情况下，违反方式准则会使会话产生幽默效果。

例如：

TEACHER∶ Ellen, give me a sentence starting with "I".

ELLEN∶ I is...

TEACHER∶ No, Ellen. We always say, "I am."

ELLEN∶ All right... "I am the ninth letter of the alphabet."

在这则对话中，老师让学生用I 造句，却忽视了它既是单词“我”又是字母I，还纠正学生用am作谓语动词，结果学生却造出了“我是字母表中的第九个”这样令人笑不停的诡异句子。想必老师也顿时陷入尴尬境地。这则对话就是由于语音及词汇的双重歧义而导致的幽默。

三、幽默文本的深层动因—遵守中的背离

任何交际过程都涉及交际意图,任何成功的交际都取决于听话人对说话人交际意图地准确理解。由以上的举例分析我们不难发现，幽默语效的获得其实是说话人与听话人双方的交际过程。离开任何一方都构不成幽默。在一则会话交流中制造幽默的说话人首先违反合作原则来表达意义构成“会话含义”或“暗指”，在幽默的制造者违反合作原则时,接受者通常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为了会话得以顺利正常进行遵守合作原则,那么，接受者也会有固有的心理定势或期待。这样一来，另辟新径的会话含义和心理定势以及常规推理模式的偏差便成了幽默产生的深层动因 。也就是说遵守合作原则的接受者认为叙述者朝一个方向前进；然而叙述者却在接受者无准备的情况下，违反合作原则突然转向另一方向。幽默就是由遵守和背离合作原则之间发生的冲突引起的，语篇产生的歧义在幽默效果获得的过程中得到巧妙的解决，并且形成了色彩斑斓的幽默场景。

[1] H.P Grice. logic and Conversation [M]. New York∶ Academic press.1975.

[2] H.P Grice. Logic and Conversation [M]. New York∶ Academic press.1975.

[3] 胡壮麟.语言学教程[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A discussion on formation mechanism of English humour

ZHANG Li-na

Humour is a kind of colorful language arts, English language reflects the culture of the ingenuity and wisdom. the root of laughter caused by English humor is diverse, because humour is often produced in the discourse of communication, combining the theory of H.P.Grice's Cooperative Principle, this test tries to explore the deep motivation of the way in which English humour induces laughter .

Cooperative Principle; violation;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 Humour

H03

A

1008-7427（2010）06-0101-02

2010-0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