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归有光抒情散文的创作特色及其成因

2010-08-15 00:43:56马晓妮
无锡商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0年4期
关键词:抒情散文归有光散文

马晓妮

(镇江市高等专科学校 教师教育系,江苏 丹阳 212300)

论归有光抒情散文的创作特色及其成因

马晓妮

(镇江市高等专科学校 教师教育系,江苏 丹阳 212300)

归有光的抒情散文拓展了传统散文的题材表现领域,实践了细节传神、情真意挚的散文表达,保持了“文以载道”的文统传承。归有光个人的生活遭遇、思想立场,以及文学主张都是达成其抒情散文特色的重要因素。

归有光;抒情散文;创作特色

归有光是明代中期的散文大家,明末清初思想家黄宗羲对其深为赞赏,曾在《明文案序》中说:“议者以震川为明文第一,似矣。”[1]在归有光所有的散文创作中,最脍炙人口的,当属以其个人身世和家人朋友之琐事为题材而写就的抒发亲情与友情的散文。这类散文不为体裁所限,有墓志,如《亡儿孙圹志》、《女二二圹志》、《项脊轩志》; 有祭文,如《祭外姑文》、《祭妻祖父母文》;有记,如 《思子亭记》、《畏垒亭记》、《世美堂后记》等;有赞,如《王氏画赞》;有事略,如《先妣事略》、《请敕命事略》等。归有光此类散文虽不足百篇,但颇具特色。

一、归有光抒情散文的创作特色

1.拓宽了传统散文的题材领域

一直以来,散文作为我国古代正统文学的两大主流之一而存在,在诗文二体中,“文”的责任更大,它担负着载道、传道、明道的责任,承载着“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创作使命,它一直是文人骚客、王侯公卿讴歌宏图伟业或咏志抒怀的文字,它涉及的应是国事、天下事,表现的应是与社会现实和天下百姓休戚相关的正大刚强的主题。散文题材的这一要求,从先秦两汉一直延续到元明之际,到了归有光,在继承古代散文创作传统的基础上,他将记叙家庭生活琐事,怀念亲人的题材引入散文创作领域,密切散文和现实生活的联系,创作出充溢真情,感人肺腑的抒情之作。如《先妣事略》一文,专记母亲周氏在归家十年,养育八个子女;上敬长辈,下爱僮奴;精明持家,严格教子的生活琐事。《亡儿孙圹志》则痛悼长子早夭,历述亡儿生前的絮絮往事,追忆爱子在病中体贴父母的感人情景。《女二二圹志》一文记女二二在世不足一年的点滴细节,重抒幼女亡之意外的悲痛。散文创作中这一类题材的出现,为原本宏大沉重的散文表现内容,增添了新活的血液,使文章具有了浓厚而真实的人情味。晚清古文名家林纾曾评归有光文曰:“琐琐屑屑,均家常之语,乃至百读不厌,斯亦奇矣。”[2]归有光对散文题材的这一拓展,使古文出现了生活化、口语化的倾向,从某种程度上说,在古文体制内部发展了稍后公安“三袁”、竟陵“钟、谭”的抒情散文和晚明小品。

2.实践细节传神、情真意挚的散文表达

宋明以来,推崇理学。理学家重道轻文,提倡表达“明心见性”的封建义理,而排斥以描写,抒情为主的散文。受此影响,明初文人的散文创作重在表现重要的道理,深邃的哲理,寄托深远的意蕴,穷情缺理成为共同特点。而归有光强调“夫诗者,出于情而已矣。”[3]210他的散文“出于意之所诚”专以情胜,而且表达的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可以说是开拓了记感言情的新天地。王锡爵在《明太仆寺丞归公墓志铭》中说:“所为抒写怀抱之文,温润典丽,如清庙之瑟,一唱三叹,无意于感人,而欢愉惨恻之思,溢于言语之外。”[4]979如《先妣事略》写母亲逝世后“诸儿见家人泣,则随之泣,然犹以为母寝也,伤哉!”[3]1这些回忆定格于时年近八岁的孩童的眼睛与思想,真实却让人读来心酸无比。《项脊轩志》末尾,以庭中枇杷树作结,写物是人非之情,深切感人,“庭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3]41睹物而思人,倍觉神伤,若不是把对亡妻的真诚思念倾注文中,绝不会由此补叙的神来之笔。在《世美堂后记》中,归有光为表现对继配王氏的思念,有一段是通过老父怀念儿媳来表达的,他写道:一日,家君燕坐堂中,惨然谓余曰:“其室在,其人亡,吾念汝妇耳。”[3]189老父尚如此,何况是曾与之同甘共苦十七年的丈夫,这一侧面描写,将深沉思念的荡气回肠之感表现得一览无余。

归有光在叙写亲情的文章中,总是有许多动人的细节描写,他信手拈来,常在人不经意处落笔,细细碎碎,十分真实、亲切。家庭的日常生活,人们习闻屡见的谈吐举止,经过归有光的援引、叙述、描写,如同自然生成的一般,且具备千种风韵和神态,最重要的是,在这些日常细节的描写中融入了他对家人珍重的眷顾和深厚的爱。吴德旋在《初月楼古文诸论》中写道:“归震川直接人家,姚惜抱谓其于不要紧之题,说不要紧之语,却自风韵疏淡。”《寒花葬志》一文不足三百字,却活灵活现地表现了一位稚气未脱的婢女,全文以精炼的文笔描绘了有关寒花的三件事,即初来时的装束“垂双鬟,曳深绿布裳”,持荸荠时的顽皮“予入自外,取食之,婢持去,不与”,吃饭时的神态“目眶冉冉动”[3]27,寥寥数笔却生动传神,文虽短,却将一位天真活泼的少女形象勾画如生。

《项脊轩志》中,所记的是有关伯父、叔父辈分家的琐事,是有关母亲、祖母、妻子的生活琐事,似乎都不起眼,但归有光就在这不起眼的生活小事、不要紧的话题中,叙写了埋藏心中的重重悲伤:家道中落,分崩离析是一悲;母亲早逝是一悲;读书人未获功名,有负祖母重望是一悲;恩爱的妻子早早过世又是一悲。传情何必要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平凡无奇的生活片段,照样能传神写照,风神摇曳。黄宗羲曾评曰:“余读震川文之为女妇者,一往深情,每以一二细事见之,使人欲涕。”[1]归有光的这些怀念亲人,抒写亲情的文章之所以如此催人泪下,感人至深,除了其写作技巧高人一筹之外,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更是一个重要因素,毕竟,真实、真情是文学永恒的生命。

3.保持了“文以载道”的文统传承

归有光继承唐宋韩愈、欧阳修散文之余绪,始终将其散文置于“文以载道”的中国儒家文统之中,即使是在记叙家庭日常琐事、怀念亲人的生活化意味很浓,个人色彩很突出,抒情性很强的散文中,归有光都没有狭隘在如晚明小品文一般的内涵中,而总是力图表现典型的儒家思想内涵。

(1)贯注修齐治平的儒家思想内涵

《礼记·大学》曰: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种儒家思想几乎成为当时所有读书人的共同心理情结,归有光也不例外,他在《山舍示学者》中就写到:“无非所以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事,而出于吾心之理。”[3]84但仕途坎坷,功名蹭蹬,这种人生理想在归有光散文中就表现的格外悲伤和无奈。 在《请赦命事略》一文中,归有光叙及自己及第前父亲已仙逝的悔恨:“及先人之方殁,而始获一第,曾不得一日之禄养,所以为终天之恨也。”[4]595寥寥数语,便可见其在漫漫人生仕途之中壮志难酬的椎心泣血之痛。

再如《项脊轩志》中追怀祖母的一段文字: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比去,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3]41。归有光早慧,祖母对其深寄厚望,期待他博取功名,重铸归氏家族昔日的辉煌。归有光自束发起,整日在轩中默默读书,背负着家人的期望,努力完善着自己的道德人格,因为考科取士是实现家人期望、振兴家门,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方法。但祖母仙逝已久,自己仍是一介书生,因而其“瞻顾遗迹”“令人长号不禁”。当然,归有光作为一名正直的读书人,其读书应考并不仅仅是为了谋取高职,光宗耀祖,更为的是实现“兴尧舜周孔之道”,拯时救世,通过“学而优则仕”获得官位,实现他治国平天下的夙愿。《史记货殖列传》中记载蜀寡妇清之事迹:“清,寡妇也,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秦皇帝以为贞妇而客之,,筑女怀清台。”[5]2466蜀清因为秦始皇而为人所知,诸葛亮因为刘备而为天下知,归有光更想表达的是:自己作为一介书生,胸怀治平天下的大愿,究竟何时才能为伯乐所识,金榜题名,实现自己的济世之心?与其说归有光热衷于仕进百折不挠,不如说他为实现自己修齐治平的人生理想,死而后已。

(2)宣扬忠孝仁爱的儒家伦理规范

归有光在抒情散文的创作内核中,始终表现着中国儒家优秀伦理道德的传统,如父慈子孝、夫唱妇随,而且着力表现夫妻相得的快乐、母爱缺失的痛苦、儿女继亡的悲伤。这些人类普遍具有的情感,构成了他抒情散文中最基本也最动人的因素。从归有光文中可以看出,在他的生命中父母、妻子、儿女是他的至爱,夫妻、父(母)子之情在归有光的眼里是最珍贵的。

归有光八岁丧母,母爱的过早缺失使得他倍加珍视这份亲情。归有光从母亲离世中深感死亡的残酷,也正是从这时起养成了向别人询问先世故事以及亲人情况的习惯,他在《家谱记》说:“有光七八岁时,见长老,辄牵衣问先世故事。盖缘幼年失母,居常不自释,于死者恐不得知,于生者恐不得事,实创巨而痛深也。”[3]56因而他对母亲的记忆多来自家中老仆的回忆和幼年时模糊依稀的感受。《项脊轩志》中便借老妪之口来记录母亲:“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扣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3]41《先妣事略》中则描绘了自己对母亲依稀的记忆:“孺人中夜觉寝,促有光暗诵《孝经》;即熟读,无一字龃龉,乃喜。”[3]2

妻子是归有光幸福的港湾和人生的支柱,《请敕命事略》中有语:“生平于世无所得意,独有两妻之贤。”[4]597《世美堂后记》中归有光写自己落第而归,妻子具酒问劳,余谓:“得无有所恨耶?”曰:“方共采药鹿门,何恨也?”[3]189这是何等的识大体,何等的贤淑温良,可以想象,在归有光科举不得意的岁月里,相濡以沫的妻子给予他很多理解与慰藉。孩子也是归有光快乐的源泉,生活的希望,《思子亭记》云:“最爱吾儿与诸弟游戏穿走长廊之间,儿来时九岁,今十六矣,诸弟少者三岁,六岁,九岁,此余生平之乐事也。”[4]428然而,可悲的是,令他备感欣慰的亲人几乎都未能和他相守终身,因而散文中更多抒怀的便是生命中伤痛的亲情印记。

二、归有光抒情散文创作特色的成因探究

归有光抒情散文特点的形成,和其个人人生遭遇、所坚持的思想立场,以及散文创作的主张是密不可分的。

1.个人生活遭遇

归有光的人生遭际首先在于屡试不第、无法进入仕途的折磨。《明史·归有光传》载其:“九岁能属文,弱冠尽通《五经》、《三史》诸书,……嘉靖十九年举乡试,八上春官不第。……四十四年始成进士。”归有光从二十岁始便踏上科举征程,近六十岁时,才考中一名三甲进士,这种艰难的成功,早已让归有光的心灵伤痕累累。四十年科举之路荆棘遍布,其“修齐治平”的儒家人生理想始终难以实现,这期间他所感受到的委屈、沮丧、屈辱是一言难尽的,这种古代读书人壮志难酬的痛苦和无奈,不可避免地氤氲在归有光抒情散文的字里行间。向外发展的愿望受阻,这就使得他不得不将对社会关照的视点进行内转,转而关注亲情生活的点点滴滴,转而叙写家庭的生活琐事,叙写身边平凡人的一笑一颦。再加上其家庭生活又屡遭不幸,挚爱的亲人相继去世,这更使他备尝了人间的悲苦、生活的辛酸。归有光在幼年时丧母,中年时两次丧妻,长子和两个幼女也相继早夭,俗话说:人生之痛莫过于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来丧子。这人生几大悲全都集中在归有光一身,屡失亲人的痛苦,对逝去亲人的无限怀念以及对逝者生命的惋惜,交织在归有光的抒情散文之中,因而归有光在悼念亲人的散文中,一方面传达出人类在与肆虐的疾病与死亡抗争时的渺小与无奈;另一方面又对这种不幸的悲剧抱怨声声,呼天抢地。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归有光所遭受的命运的双重捉弄反而成就了其散文创作。

2.个人思想立场

归有光在抒情散文中,传达出对儒家文化思想的追求。这和他一贯坚持的思想立场息息相关。归有光身处明代嘉靖、隆庆之世,明中叶,是明代社会发生变动的转折点,一方面朝廷政治日趋腐败,一方面王阳明心学开始崛起,以“心即理”“致良知”来摇撼程朱理学的绝对权威,但在暗潮涌动的思想启蒙变革时代,归有光仍然是一位坚定的儒家思想的传承者,他倡导读儒家圣贤之书,在《示徐生书》中,他写到:“夫圣人之道其迹载于“六经”,其本具于吾心。本以主之,迹以征之,灿然炳然,毋庸言矣。……不能平心以求之,而别求讲说,别求功效,无怪乎言语之支,而蹊径之旁出也。”[3]24-25他为文始终以程朱理学为本,实践着“文以载道”的儒家传统。其实,对于程朱理学应该全面地来理解,当他被异化而作为官方哲学时,确实成为束缚人们思想的绳索,但程朱理学的初衷是要弘扬一种大同、和谐、亲情友情的民族传统文化精神。归有光也正是关注到了程朱理学对人性崇高的推崇和理性意志的追求,因此才倍加推崇。归有光一边坐拥书斋,读书授徒,进行个人道德人格的塑造,一边又于国于民深怀忧患,在独善其身中时时怀有兼济天下的宏愿。在“以为文者,道之所形也”[3]147的观念之下,他写下了有关水利、倭寇的文章,如《水利论》《御倭议》,为国计民生献言献策。写下表彰孝义的文章,如《归氏二孝子传》,写下了痛陈人心不古的文章,如《家谱记》,站在儒家立场上,维持儒家固有的秩序,鞭挞日衰的世风。他还写了为弱者、为被侮辱被损害者伸张正义的文章,如《书张贞女死事》《张贞女狱事》,力图追寻一个和谐、公正、大同的社会。日本学者佐藤一郎就曾强调:“归有光在文章流派上属于唐宋派,思想上属于朱子学的系统。”[6]对儒家正统立场的坚持,使得他在一系列抒情散文中,不可避免地把儒家伦理规范、人生理想等“道”“理”载于文中,在日常生活的描绘中来弘扬伦常之理、孝义之道、忠爱之情。

3.个人文学主张

归有光散文在艺术上所表现出的诸多特点,也是他个人文学主张在散文中的必然表现。归有光曾说:“余少好司马子长书,见其感慨激烈,愤郁不平之气,勃勃不能自抑。”[3]72从文学艺术传承渊源来看,归有光上承汉代司马迁《史记》的文风,又继唐宋韩愈、欧阳修散文的余绪。正如王世贞在《归太仆赞有序》中所评述:“先生于古文词,虽出自 《史》《汉》,而较大折衷于昌黎,庐陵,当其所得,意沛如也。”[3]360《史记》“不虚美,不隐恶”实事求是,真实再现人物是非功过的创作宗旨,影响着归有光抒情散文中对内心情感的真实传达。《史记》在描绘帝王后妃及其他英雄人物的举动时,往往采用一些貌似“琐碎”的细节来表现人物的内在精神,书中对项羽、刘邦、韩信等人的描绘无不如此。归有光散文中传神写照的细节描写与《史记》中一个个颇能表现人物性格内涵的细节描写如出一辙。而归有光散文语言的雅洁,尚简去繁也正得益于司马迁《史记》“叙三千年事,唯五十万言”的高超用语技巧。

此外,归有光生活的时代,正是后七子重举前七子复古大旗立于文坛的时期,以李梦阳、何景明等为代表的“前七子”倡言“文必秦汉,诗必盛唐”,起初对扫荡粉饰太平,浮艳不实的“台阁”文风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后来到王世贞、李攀龙等“后七子”时期,逐渐走入了食古不化,字摹句拟的死胡同,甚至说:“持论谓文自西京,诗自天宝而下,俱无足观。”[7]这完全割裂了文学发展的继承性,走入盲目拟古的误区,而归有光对此等文论观点大不赞同,他在《项思尧文集序》中说:“文章至于宋元诸名家,其力足以追数千载之上而与之颉颃,而世直以蚍蜉憾之,可悲也。无乃一二妄庸人为之巨子以倡道之欤?”[3]182矛头直指当时主盟文坛的南京刑部尚书王世贞。归有光以盛推宋元诸家来否定后七子倒退的代不如前的散文史观,并且直接提倡学习唐宋散文。唐宋派中,王慎中在《寄道原弟书十六》中说:“学马迁莫如欧,学班固莫如曾。”[8]唐宋派诸家都看到了唐宋散文对秦汉散文的成功继承,看到了欧阳修记叙文和曾巩说理文中的自然、平淡。因此唐宋派主张文从字顺,声比律谐,反对遣语奇岖险刻,故作艰深;推崇直抒胸臆,率意信口,反对逐句为工。总之,唐宋派着力于对古代散文平淡、自然风格的继承。归有光作为唐宋派的一面旗帜,不断躬耕于书斋,以自己清新本色,不事雕琢,情挚感人的散文作为文学主张的具体实践,标立于世,其散文也成为驳斥“一二妄庸人”的有力武器。

归有光在散文上的成就,使得曾受归有光严厉批评的后七子领袖王世贞都为之折服,他在《归太仆赞有序》中说:不事雕琢,而自有风味,超然当名家矣[3]360。

[1]黄宗羲.黄宗羲全集[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

[2]林纾.论文偶记[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

[3]归有光.归有光文选[M].赵伯陶,选注.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1.

[4]归有光.震川先生集[M].周本淳,校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5] 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05.

[6]佐藤一郎.中国文章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7]张廷玉.明史·文苑·李攀龙传[M].北京:中华书局,1974.

[8]王慎中.遵岩先生文集:卷二十[M].清康熙刻本.

[编辑:张雪梅]

I207.62

A

1671-4806(2010)04-0095-04

2010-05-15

马晓妮(1978- ),女,江苏丹阳人,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为古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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