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南 杨 青
(苏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江苏 苏州 215021)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构的三大重要依据
方世南 杨 青
(苏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江苏 苏州 215021)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目标的实现,不仅取决于意识形态的先进,更取决于有一套合理有效的制度。制度建构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取得实效性的关键。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建构具有理论依据、历史经验依据和现实依据。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构;理论依据;历史经验依据;现实依据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取得实效性的关键是建构科学的制度。充分认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构的理论依据、历史经验依据以及现实依据,对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建构,并以科学的制度建构提高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效性,都有着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作为一种实践活动,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而指导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理论主要来自马克思主义本身。即是说,马克思主义理论是指导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构的重要思想基础。不仅如此,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关于制度的各种新理论、新思想和新观点不断问世,也成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构的重要理论来源。同时,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建构也要总结我国在各个历史时期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中取得的经验,还必须立足于基本国情,解决现阶段面临的一系列紧迫的现实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完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建构,更好地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因此,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建构具有充分的理论依据,是在总结历史经验,并将其与现实国情比较对照基础上形成和发展的重大理论创新实践活动。
制度是人类社会进入文明时代的一个重要标志。人类社会形态的更替和发展、革命和改革的进行,都是以社会制度和体制的更新、进步为纽带的;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发展,也要靠制度建设来予以保障和维持。
制度作为人类文明的成果,在现代社会必然被运用到人类社会的各个领域,不论是经济建设、政治建设还是思想文化建设以及社会其他领域的建设,都离不开制度的推进。制度作为社会文明的主要载体,具有其他社会形式无法替代的特有属性和功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作为理论与实践结合、理论建构与理论创新统一的意识形态社会化的活动,需要科学的制度设计来保障和推进。就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建设而言,应当充分发挥制度的规范功能和造型功能。
1、制度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中的规范功能。制度一般以规章、规则的形式表现出来,往往通过自身所内涵的规范和规则来约束人们的社会生活或社会行为。诺斯认为:“制度是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守法秩序和行为道德、伦理规范”。①可见,规范功能是制度的最基本的功能。在社会生活中,制度担负着规范人的交往行为的职责,通过规范人的行为,调节交往主体间的相互关系,避免或减少冲突,增强合作,使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行为有章可循。马克思、恩格斯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德意志意识形态》等著作中对人的交往理论有着深刻的论述。马克思认为,交往是人类交流信息,传承文明,积淀、提升社会进步成果的重要机制,而制度“只不过是个人之间迄今所存在的交往的产物”②。这不仅说出了制度的产生是缘于人们的交往,是“交往的产物”,而且说出了制度反过来也对人的交往行为进行着约束。
人以及人类的实践活动与制度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一方面,制度是人建立的,制度是人类实践活动的产物。另一方面,制度形成以后,对人的行为和人类的实践活动又发挥着强大的规范和制约作用。
在马克思看来,制度的实质上就是调整交往活动主体之间以及社会关系的规则和规范。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也是一种交往实践活动,是马克思主义知识的传播过程,同时,也是马克思主义知识的接受过程,这一过程就是交往主体与客体的信息往来和信息互馈的过程。在这样的信息交往过程中,制度必然起着重要的规则和规范作用,依靠制度的规则和规范作用,保证人类交往实践活动在合乎目的性和规律性中顺利进行。
在实践中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要求充分发挥制度的作用,通过科学的制度设计,使人们自觉遵循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发展规律,促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不断取得实效。
2、制度在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中的造型功能。制度变迁和制度约束有助于形成人的性格,促进人的思维和行为习惯的变革。现实生活中的人的需求、兴趣和爱好是多种多样的,因而,人们的行为追求也是多种多样的,正是通过制度的规范和约束,为人们的行为追求和社会交往提供了一个相对稳定有序的活动空间,规范和约束人们的非理性和非制度化的行为,减少和缓解人们之间的行为冲突,提高人们行为追求和相互合作成功的效率,从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与行为习惯。
合理制度的目的性所蕴涵的一定的社会价值取向,会使人们在大量的制度化的实践活动中,感受和内化这些社会价值观念,从而促进制度预期的行为方式及其思维品行的形成。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建设,说到底就是为了调节人们的精神交往活动,规范人的行为,使人们能够在马克思主义思想指导下进行理论创新,保证实践活动的有序性、规范性和高效性。因此,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中,必须不断地加强制度建设,通过制度建构向社会各阶层不断地灌输占支配地位的意识形态,使之渗透于或内化于人们的心灵中,指导人们自觉参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
马克思和恩格斯都强调过制度与人类社会进步具有的不可分割的关系,甚至将制度的变迁视为人类从野蛮到文明过度的基本标志②,他们尤其关注社会制度的变迁和动力问题,试图通过社会制度的变革达到建立自由人的联合体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价值目标这一思想,对今天人们探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构指明了方向。
事实上,马克思、恩格斯本人就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设的先行实践者。1847年,在《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中,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提出:参加同盟的每个成员,都要“具有革命毅力并努力进行宣传工作”。这里的宣传工作实质上就是进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大众化工作。1864年,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就指出:“工人们所具备的一个成功因素就是人数众多,但是只有当群众被组织起来并为知识所引导时,人数众多才能成为决定胜负的作用。”这里的把“群众组织起来”就含有制度建设的意思。可见,这一时期,马克思恩格斯已经初步具有建立组织、宣传相关机制和制度来唤起大众和推动革命事业的思想。
因此,无论是从制度本身的功能着眼,还是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理论论述与实践来看,都可以发现,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中,制度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制度建设是十分必要的。重视制度设计,加强制度建设,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取得实效性的重要保证。
从历史上看,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伴随着制度化建设不断推进的,与制度化建设密不可分。从过去到现在,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就是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设不断完善的过程。
1、建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制度。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日起,就将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项重要的工作任务。在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各个时期,党带领人民群众取得的伟大辉煌的成就与紧紧抓住思想政治教育这一任务不放松有着密切的联系。毛泽东说:“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如果这个任务不能解决,党的一切政治任务是不能完成的。”③在革命战争年代,为了赢得对敌作战的胜利,党加强对军队的思想政治工作。通过思想政治教育建立一支有别于历史上一切剥削阶级军队的完全崭新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军队。
《古田会议决议》是党的第一个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纲领性文件,开创了思想政治教育制度设计的先河。在思想上,它规定了党的各种宣传教育制度,坚持马列主义的理论灌输;在组织上,确定了党的组织建设、政治机关的职责和政治委员制度,确定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原则、制度、内容和方法,奠定了党对军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基础,此后,党对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不断走向成熟化,制度化。
2、经常以有针对性的全党性的广泛的学习教育活动为推动形式。据有关资料记载,从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到现在,我党多次在全党范围内开展的整党和整风运动或活动。其中比较有影响的有:1941—1945年的延安整风运动,1947年以“三查三整”(查阶级、查思想、查作风和整顿组织、整顿思想、整顿作风)为内容的整党运动,1983年冬季开始的整党运动,1995—2000年开展的“三讲”教育活动,2005—2006年开展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以及刚刚落下帷幕的全党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这些活动中创造的有效做法和成功经验被总结提炼为规章制度,转化制度成果并加以推广,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传播和实践的长效机制。这些成功做法都大大地推进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和大众化的进程。从中形成的制度化的经验做法也成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保障。
3、通过制度化的方式确立和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新中国成立后,马克思主义在政权的保护和推动下确立了主导地位,同时也开始了制度化的进程。中国社会科学院侯惠勤教授在就“新中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经验”这一话题接受采访时谈到,在新中国建立之初,“就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而言,它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如何从党的指导思想上升为正在形成中的社会主义制度的理论基础,成为指导国家行为和社会关系的思想准则。毛泽东解决这一历史性课题的基本思路,就是在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的同时,通过制度化的方式确立和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的指导地位,其中学习、批判和立法是三个主要环节。”“毛泽东抓学习(解决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如何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头脑、占领思想阵地)、抓批判(及时纠正错误倾向、注意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抓制度化(从国家政权建设高度抓意识形态建设、意识形态和制度建设互为支撑)则是我们进行意识形态建设必须高度重视的宝贵经验。”④这里强调把“马克思主义”上升为国家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思想,就是让马克思主义成为指导广大人民群众的行动指南,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是通过政权力量与“通过制度化的方式”大力推动的,也就提出了加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建设这一重大课题。
4、建立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宣传网制度。早在1951年5月,中共中央召开新中国成立后的首次全国宣传工作会议,全面启动了新中国宣传思想工作制度建设的伟大工程。这次会议提出需要建设宣传思想工作制度,为新兴社会制度的巩固和发展提供强大的思想保证、精神动力和舆论支持。第一次全国宣传工作会议确立的新中国宣传思想工作的方针政策、领导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以及由这次会议形成的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制度,全面开创了新中国宣传思想工作的新局面,有力地推动了全国范围的宣传思想工作的开展和制度化建设。此后,大众化的宣传网制度,除了在文革期间扭曲变形之外,一直成为马克思主义宣传普及的重要制度保障。
历史经验表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在不同时期的成效与是否进行制度建设以及制度设计得科学与否有着密切的联系。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设中获得的经验,值得在当前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实践中借鉴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
当今时代正发生着深刻变化,对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既提供了良好机遇,又提出了严峻挑战,必须用创新的制度进一步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进程。
1、时代的深刻变化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制度建构提供了机遇。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的树立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确立,我国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经济快速发展,目前已经跻身于全球主要经济体前列,成为世界经济举足轻重的组成部分。特别是金融危机爆发后,中国成为了拉动世界经济增长、走出危机困境的一支生力军。伴随着经济的发展,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也在稳步推进,党的建设也不断取得新的成绩。党始终把学习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特别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作为党员和干部教育实践的中心内容,着力推进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通过定期开展理论学习,并不断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帮助广大党员和干部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始终保持政治上的清醒和坚定,始终保持和发展共产党人的先进性。党通过加强理论学习和实践锻炼,改善自身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通过贯彻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加强了党的执政基础。这些成就都是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指导下取得的,同时,党的建设也反过来促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的发展。
目前,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制度发展的对比上,出现了有利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倾向,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也越来越显现其优越性,中国以自身发展的雄辩事实,使西方三大寓言(共产主义最终消亡,西方民主一统天下,新自由主义模式成为普遍模式)“落空”。⑤这也充分彰显社会主义制度的生命力,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在当代中国的时代价值,为当代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以及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提供了现实依据。
2、国内外形势的严峻挑战要求我们必须着力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进程。从国际上看:随着中国参与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中国与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这使得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面临一个与其他国家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的制度比较的问题。人民群众能够感受到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之间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方面还存在着较大的差距。在这种横向比较的过程中,社会中的一些人由于缺少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对于社会主义认识不深刻,可能会被西方资本主义的一些暂时表象所迷惑。加上苏东剧变,苏联、东欧等社会主义国家纷纷投入资本主义的怀抱带来负面影响,人们对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产生质疑,转而表现出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向往,因而否认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制度的科学性和价值,出现了较为严重的制度认同危机。与此相对应的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也受到西方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深刻挑战。西方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借助互联网和媒体的传播,尤其是以资本主义制度为中心的反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伴随着全球化大潮的到处撒播,千方百计的抢占资本主义制度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话语权,极力攻击社会主义,将社会主义制度视为集权制度,以所谓的“民主价值同盟”向他们认为“不民主”的中国施压,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人们社会主义的信念,消解了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影响。总之,西方资本主义制度和价值观的话语优势动摇了一部分人,甚至动摇了一部分党员干部对坚持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信念,给党的理论普及宣传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阻碍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推进。
从国内来看:第一,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经济快速发展,但积累下来的各种矛盾和问题也逐步的暴露出来,社会分配不公、贫富分化、地区城乡差距拉大、失业等问题,使得人们的利益关系和利益矛盾愈加复杂化,表现在思想意识上,出现了对社会制度的认同感弱化,加之党内少数腐败现象的存在,导致一些人对党和政府的不信任,进而加剧了理想信念的认同危机。第二,在马克思主义的宣传教育的行动机制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如社会出现了重实用、轻视理论学习的思想倾向;宣传教育领域产生了走形式,走过场,不问效果的现象;宣传教育的普及面和文化建设的覆盖面未能及时跟上时代步伐;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在一定程度上脱离群众、脱离实际、脱离生活,暴露了宣传教育制度建设上的滞后。这些都是在推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中必须着力解决的问题。第三,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在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进程中虽然创设了各种各样的制度,但是,制度执行不力,检查监督乏力,从而使多种多样的制度形同虚设的现象也十分严重,使制度失却了应有的权威性和严肃性。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制度构建正是在有针对性的分析当前社会现实环境的有利条件和不利条件的基础上提出的,是适应当前现实的迫切要求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一个复杂而系统的工程,如何更好的利用有利因素,避免或减少不利干扰,实现马克思主义对人民群众的凝聚力和吸引力的不断增长,有待我们继续开展踏实的工作,特别是推进制度创新工作,通过进一步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加以落实。
综上所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建设具有全面整体性、长期艰巨性、持久推进性等特点,使得制度建设的地位和作用更为突出,更加重要。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进程中,广大党员干部的思想、组织、作风建设的优势和传统要靠制度建设来保持和发扬,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形成的新理论、新经验、新做法,及其推广也要靠制度建设来规范。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目标的实现,不仅取决于意识形态的先进,更取决于有一套合理的体制、机制和制度。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推进不仅需要观念更新和理论创新,而且需要深入的制度建设、制度创新、制度监督和制度改造。
注释:
①(美)道格拉斯·C·诺斯著:《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26页。
②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就接受了摩尔根的观点,将部落制度向国家制度的过渡作为人类进入文明时代的标志的。
③《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94页。
④《新中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经验(上)——访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党委书记侯惠勤教授》,《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09年第8期。
⑤参见《人民论坛》,2009年第6期:《深度解读“西方三大预言是否落空”》。
责任编辑:刘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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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2994(2010)04-0010-04
2010-07-16
方世南(1954- ),男,江苏张家港人,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当代中国政治。
杨 青(1977- ),女,安薇桐城人,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2009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
*本文系教育部211工程第三期重点学科建设项目之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公平正义观与弱者权益保护研究》(经费编号为财教[2008]290号)、苏州大学首批《东吴学者计划》、《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理论研究》(SD2008)以及《苏州市高层次人才资助项目》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