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泉
(武汉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刘勰《文心雕龙》是较为典型的文言作品,成书于中古时期。人们往往把《文心雕龙》作为一部文学批评或修辞学理论专著,而较少发掘其语言材料价值。《文心雕龙》作为语言材料,是旧的新材料,是富于汉语特征的语料,兼有对象语言和元语言双层功用,颇具审美与认知双重价值。例如:
(1)至根柢槃深,枝叶峻茂,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是以往者虽旧,馀味日新;后进追取而非晚,前修久用而未先。可谓太山遍雨,河润千里者也。(《宗经》)
以上短短55个字的篇幅中,有单句和复句,并恰当运用了对偶、比喻、对比、警策等修辞格,且说理透彻,取譬贴切,诚所谓“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
此外,《文心雕龙》作者明确,成书年代较为清楚,表情达意十分清晰,有可能、有必要作为中古汉语的研究对象,值得学界关注。
相对于上古汉语和近现代汉语而言,中古汉语的研究起步较晚。“关于中古汉语的起讫,目前比较一致的意见是指东汉至隋(公元1世纪到7世纪初)。”[1](P1)当前的中古汉语研究,研究者在语料的采集上关注较多的是中古时期的口语材料,包括汉译佛典、笔记小说、民歌等,对文言书面语关注得不够充分。虽然口语材料十分重要,但中古、尤其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曾是较为注重声律的时代,是文学作为语言的艺术走向自觉的时代,因而文言书面语在当时的语言资源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理应给予足够的重视。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文言”和“书面语”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概念,前者是与“白话”相对而言的,后者是与“口头语”相对而言的,但是着眼于元语言和对象语言的结合,综合考虑文体、语体、风格等要素,以《文心雕龙》文本作为主要研究对象,我们把“文言”和“书面语”放到一起综合考察。
《文心雕龙》约成书于501至502年,即中古时期。而在中古汉语研究领域,对于《文心雕龙》的研究亟待加强。据统计,近百年来国内外有关《文心雕龙》研究的论文和专著中,着眼于语言学(含修辞学)的仅占0.68%。①国内外为数不多的关于《文心雕龙》的语言学研究主要是从某一单向维度展开的,例如吴林伯《〈文心雕龙〉正诂》②,台北胡仲权《文心雕龙之修辞理论与实践》③,日本户田浩晓的《文心雕龙练字篇的修辞学考察》④,新加坡王忠林的《文心雕龙所述辞格论析》⑤,韩国全鎔德的《文心雕龙虚词研究——以小品词为中心》。⑥
以上研究或者着眼于训诂,或者着眼于修辞,或者着眼于词法,未能将动态研究与静态研究有机结合起来,未及由词语、单句而拓展到复句研究,在研究视角上,更未及将修辞、语法与逻辑综合起来考察。有鉴于此,我们有可能、有必要寻找《文心雕龙》和中古汉语研究的新的切入点和研究角度。
关于《文心雕龙》的研究应该是全方位、多角度、深层次的。“如何使《文心雕龙》研究走出现阶段的低谷,需要我们认真地加以思考,总结《文心雕龙》研究发展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在一些薄弱点上投入大量的研究力量,同时寻找新的研究角度和切入点,这样才有可能使《文心雕龙》研究跨上一个新的台阶。”[2]如上所述,《文心雕龙》的语言学研究是其“薄弱点”,我们有必要关注《文心雕龙》研究领域的这一薄弱环节,应将《文心雕龙》作为中古汉语的研究对象,把《文心雕龙》划入中古汉语的“地盘”,使之与汉译佛典有同样的“地位”,大力开展《文心雕龙》的语言学研究和跨学科研究。由于《文心雕龙》主要以“四六”骈文成文,“四六”骈文往往形成独特的文言复句,既然如此,把《文心雕龙》作为对象语言来研究,以其中的复句作为突破口是适宜的。然后,以《文心雕龙》复句研究带动整个《文心雕龙》语言研究。由点带面,不断逐层深入,从而推进中古汉语研究更趋完整与科学。
无疑,结合语法、修辞、逻辑“三艺”综观《文心雕龙》复句、研究《文心雕龙》复句的句法语值,是专书研究与专题研究的结合,是理论与事实的结合,是《文心雕龙》研究的需要,同时也是中古汉语研究的一个新的切入点和研究角度。
在当前中古汉语句法研究领域,“句法研究的面虽已铺开,但还不全面。”[1](P27)应充分利用各类语言资源,拓展研究范围:既要重视口语材料,也要重视文言材料;既要关注单句,也要关注复句,既可着眼于结构形式,也可着眼于意义功能。《文心雕龙》这部被清代学者谭献称为“文苑之学,寡二少双”的文言著作理应予引起语言学界、尤其是中古汉语学界的关注,应结合语法、修辞、逻辑,“三艺”综观《文心雕龙》中复句的句法语值。无独有偶,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的中古时期,都十分重视“语法”、“修辞”、“逻辑”这“三艺”的综合协调发展。
事实上,《文心雕龙》复句集中体现了语法、修辞、逻辑相结合的特色。例如:
(2)百句不迁,则唇吻告劳。(《章句》)
(3)免乎枘方,则无大过矣。(《声律》)
(4)若征圣立言,则文其庶矣。(《征圣》)
(5)观其骨鲠所树,肌肤所附,虽取熔《经》旨,亦自铸伟辞。(《辨骚》)
以上例(2)至(5)为一重复句,(2)、(3)、(4)为假设复句,其中例(2)结果分句是一个借代,借“唇吻”(阅读的“器官”)代阅读过程;例(3)条件分句是一个比喻。例(5)为一转折复句,“观其骨鲠所树,肌肤所附”作前一个分句的状语,是一个并列的借喻,“骨鲠”主要是指作品中的主要成分,“肌肤”指作品中的次要成分。另如:
(6)一人之辨,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论说》)
(7)故形立则章成矣,声发则文生矣。(《原道》)
(8)若夫宫商大和,譬诸吹籥;翻回取均,颇似调瑟。(《声律》)
例(6)和(8)则是相对较为复杂的一重复句,例(6)为并列复句,且在整体上可理解为对照、夸张、借代、比喻等修辞格的综合运用。例(7)也是一个并列复句,其中的两个分句均可理解为紧缩结构,是条件与结果关系的紧缩,语义逻辑在整体上呈互补关系。例(8)两个并列分句均为比喻。又如:
(9)虽精义曲隐,无伤其正言;微辞婉晦,不害其体要。(《征圣》)
(10)瑟资移柱,故有时而乖贰;籥含定管,故无往而不壹。(《声律》)
(11)义既埏乎性情,辞亦匠于文理;故能开学养正,昭明有融。(《宗经》)
以上例(9)和(11)均为二重复句,其中例(9)第一重为并列关系,可划在“正言”和“微辞”之间,现代在书面上用分号隔开;第二重均为转折关系,在整体语义关系上形成互补对照,既互相凸显又全面完备。例(10)第一重也是并列关系,可划在“乖贰”和“籥含”之间,第二重为因果关系,在语义上十分严密;其中“瑟”和“籥”均为乐器,都是喻体,整个复句在表达上形象生动,便于认知。例(11)第一重为因果关系,可划在“文理”和“故能”之间,第二重“义既埏乎性情”与“辞亦匠于文理”为并列关系,其中“埏”是和泥做瓦,这里比喻文章的教育陶冶作用,用的是一个借喻。再如:
(12)寻诗人拟喻,虽断章取义,然章句在篇,如茧之抽绪,原始要终,体必鳞次。(《章句》)
(13)虽复陆贾籍甚,张释傅会,杜钦文辨,楼护唇舌,颉颃万乘之阶,抵戏公卿之席;并顺风以托势,莫能逆波而溯洄矣。(《论说》)
以上例(12)和(13)为三重复句。例(12)第一重可划在“拟喻”和“虽断”之间,为条件关系,第二重可划在“取义”和“然章”之间,为转折关系,第三重可划在“抽绪”和“原始”之间,是并列关系。饶有意味的是,第二重中的转折分句在总体上由两个比喻构成,其中“茧之抽绪”还是静态本体“章句在篇”的动态喻体,“茧之抽绪”和“鳞次”一动一静两个比喻并列作为第三重。例(13)中,第一重可划在“之席”和“并顺”之间,为让步关系;第二重可划在“唇舌”和“颉颃”之间,“托势”和“莫能”之间,前者为条件结果关系(“颉颃万乘之阶,抵戏公卿之席”为条件,“复陆贾籍甚,张释傅会,杜钦文辨”为结果,结果前置),后者为因果关系。第三重可划在“之阶”和“抵戏”之间,为并列关系,其中第三重用了对偶、借代、夸张等辞格。
此外,《文心雕龙》中还有一类较为特殊的暗喻,其本体是一个复句,喻体也是一个复句,在整体上形成“若……是……也”格式。例如:
(14)若禀经以制式,酌雅以富言,是即山而铸铜,煮海而为盐也。(《宗经》)
(15)若两事相配,而优劣不均,是骥在左骖,驽为右服也。(《丽辞》)
例(14)和(15)在总体上形成一个暗喻,例(14)中本体“若禀经以制式,酌雅以富言”是一个并列复句,喻体“即山而铸铜,煮海而为盐也”也是一个并列复句。例(15)在总体上也是一个暗喻,“若”引导的“两事相配,而优劣不均”这一转转复句为本体,“是”之后的“骥在左骖,驽为右服”这一并列复句为喻体。例(14)和(15)不仅整体格局相似,且在形式上亦有共同的标记,那就是“若”、“是”、“也”。不难刊出,以上诸例中结构、语义和表达相得益彰。
对于用文言写成的《文心雕龙》,“元代钱惟善,曾谓‘其立论井井有条不紊’;明人叶联芳称此书‘若锦绮错揉,而毫缕有条;若星斗杂丽,而象纬自定;清代章学诚,则称其‘体大而虑周’。”[3](P263)范文澜也在《文心雕龙注》中指出:“彦和精湛佛理,文心之作,科条分明,往古所无。”之所以如此,“因为《文心雕龙》的作者是个佛教徒,有十年以上的佛学修养,所以当他写这部专门讨论文章的煌煌大著时,很可能运用他那经过佛学洗礼过的头脑——即佛家逻辑,来支配及组织他的文学材料。”[4](P154)“体大思精”和“科条分明,往古所无”的《文心雕龙》以四六骈文的形式给出了大量的复合命题及相关推理。复合命题及相关推理常常是通过复句表达出来的,由此体现出后者的语值。例如并列复句有助于“科条分明”、“各照隅隙”。
(16)或简言以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明理以立体,或隐义以藏用。(《征圣》)
(17)故其叙情怨,则郁伊而易感;述离居,则怆怏而难怀;论山水,则循声而得貌;言节侯,则披文而见时。(《辨骚》)
(18)故文能宗经,体有六义;一则情深而不诡,二则风清而不杂,三则事信而不诞,四则义贞而不回,五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
以上例(16)至(18)均为并列复句或含有并列复句。其中,例(16)为较为典型的并列复句,例(17)第一重均为并列复句;例(18)“六义”形成并列复句,以上并列复句的运用在语义逻辑上十分严密周备。
因果复句和递进复句有助于“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例如:
(19)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原道》)
(20)篇之彪炳,章无疵也;章之明靡,句无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章句》)
例(19)为因果复句,“故”为标记语。例(20)为递进复句,一层层地“寻”“索”。
假设复句和并列复句的套用有助于“思接千载,视通万里”。例如:
(21)若能凭轼以倚《雅》、《颂》,悬辔以驭楚篇,酌奇而不失其贞,玩华而不坠其实;则顾盼可以驱辞力,欬唾可以穷文致,亦不复乞灵于长卿,假宠于子渊矣。(《辨骚》)
(22)是以远称唐世,则焕乎为盛;近褒周代,则郁哉可从。(《征圣》)
例(21)为多重复句,其中第一重为假设复句,由“若”和“则”作为关联词语,第二重为并列复句。例(22)为二重复句,其中第一重为并列复句,第二重为假设复句,后者由“则”标记,“远”“近”对举,“接”“通”时空。
以上复句各有其结构形式和表达功用,《文心雕龙》复句根据一定的语义逻辑关系联结分句(小句),自身又是话语篇章的构成单位,对于话语篇章的组织起着一定的枢纽作用。
将《文心雕龙》作为中古汉语的研究对象,可以在更深层次上明确其“体大虑周”之形式与内涵,有助于《文心雕龙》研究“文质彬彬”。在我们看来,各类复句的得体运用是《文心雕龙》体大虑周的必要条件,系统研究《文心雕龙》复句的句法语值,开展《文心雕龙》语言研究,有助于深入研究《文心雕龙》的内容和形式。关于《文心雕龙》内容和形式的研究常常被名之为“文心雕龙学”,“文心雕龙学”内涵十分丰富,包括跟《文心雕龙》有关的文学史、文学批评史、哲学史、文学理论、美学理论研究等。不妨说,《文心雕龙》语言研究是“文心雕龙学”的一个“枢纽”,它可以统摄整个《文心雕龙》研究,贯穿《文心雕龙》研究的几乎所有领域。
此外,认识到《文心雕龙》的对象语言性质,有助于正确评价文言韵语的价值,具有语体学、文体学意义。《文心雕龙》的大部分文本从文体的角度说是骈文,从言语运用的角度看,是韵语。将《文心雕龙》作为中古汉语研究的材料,是元语言和对象语言的有效结合,这种结合充分体现了文言的认知和审美价值。张中行《文言和白话》专章(第四章)[5](P37~57)指出文言有功:靠它积累了丰富的文化遗产;文言是好的交流工具和团结纽带;文言曾是表情达意的好工具;文言为今天提供了大量值得欣赏的作品。张中行《文言和白话》还指出,对于会用文言的那一部分人,“文言充当他们表情达意的工具,就我们所能见到的文献资料看,确是成绩突出……先说表达思想,《庄子》和《文心雕龙》之类,内容那样深远、微妙,实在难于写清楚,但还是写清楚了,不只清楚,而且能够突出要领,辨析入微,运用的是文言。”[5](P447)这表明,文言在其特定的语体和语境下,有其得天独厚的语用价值。正如章太炎所指出的:“由今观之,骈、散二者本难偏废。头绪纷繁者,当用骈;叙事者,止宜用散;议论者,骈、散各有所宜。不知当时何以各执一偏,如此其固也。”[6](P1)着眼于语法、修辞、逻辑的互动,在充分描写的基础上,有助于全面探讨《文心雕龙》复句的话语篇章认知功能、表情达意作用。诚如张中行所言,运用“有相当严格的词汇句法系统”的文言写成的《文心雕龙》,“内容那样深远、微妙,实在难于写清楚,但还是写清楚了,不只清楚,而且能够突出要领,辨析入微。”[5](P447)例如:
(23)《易》称“辨物正言,断辞则备”,《书》云“辞尚体要,弗惟好异”。故知:正言所以立辩,体要所以成辞;辞成无好异之尤,辩立有断辞之义。虽精义曲隐,无伤其正言;微辞婉晦,不害其体要。体要与微辞偕通,正言共精义并用;圣人之文章,亦可见也。(《征圣》)
上例先运用引用的辞格,然后抓住关键词“正言”和“体要”,展开推演,逻辑力量强。
(24)故丽辞之体,凡有四对:言对为易,事对为难,反对为优,正对为劣。言对者,双比空辞者也;事对者,并举人验者也;反对者,理殊趣合者也;正对者,事异义同者也。长卿《上林赋》云:“修容乎《礼》园,翱翔乎《书》圃。”此言对之类也。宋玉《神女赋》云;“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此事对之类也。仲宣《登楼》云:“钟仪幽而楚奏,庄舄显而越吟。”此反对之类也。孟阳《七哀》云:“汉祖想枌榆,光武思白水。”此正对之类也。凡偶辞胸臆,言对所以为易也;征人之学,事对所以为难也;幽显同志,反对所以为优也;并贵共心,正对所以为劣也。又以事对,各有反正,指类而求,万条自昭然矣。(《丽辞》)
例(24)条分缕析,层层深入,有分有总,有演绎,也有归纳,有抽象概括,亦有具象描述,将“四对”解说得十分透彻。
此外,从文体的宏观历时发展上看,在一定意义上由《文心雕龙》也可看出韵文与散文不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扬雄是刘勰《文心雕龙》提到次数最多的人,据罗宗强先生统计,“其中提到26次的1人:扬雄。”[7](P227)正如罗宗强先生所指出的,“提到的次数多少虽不能说明被提到的作者对刘勰影响的大小,也不能绝对地说刘勰对他们评价的高低,但似乎可以说明,那些被反复提到的作者,有可能是他最为熟识的作者,或者是作品涵盖面广,适于在不同的篇目中作为例证加以引用的作者。”[7](P227)无论是“最为熟识”,还是被引用作品“适于在不同的篇目中作为例证”,都可说明扬雄作品与《文心雕龙》的关系非同寻常,而若是“适于在不同的篇目中作为例证”则说明二者可能更具文体上的渊源关系。另一方面,扬雄在《法言·吾子》中“窃自比于孟子”。扬雄既是学者又是汉赋大家,作为学者,他撰写了散体文《方言》,作为文学家,他有《甘泉》等赋作,既然扬雄追随主张“文如其人”“文质彬彬”的孔孟,其作品在宏观文体上与孟子的语体文(对话体)必然有一定的传承关系。刘勰与扬雄的作品在文体上也类似:二者同样是学者和韵文作家,扬雄的赋脍炙人口,刘勰的《文心雕龙》作为骈文也耐人寻味。这样,以扬雄为承前启后者,可以探索刘勰《文心雕龙》与先秦语体文之间的历时关系。
最后,把《文心雕龙》作为中古汉语的研究对象,有助于全面描写中古汉语,充分认识中古汉语的全貌。事实上,缺少四六骈文等韵文韵语的“中古汉语”这一概念在外延上是残缺不全的,况且如前所述,以《文心雕龙》为代表的骈文韵语自身还可体现中古汉语的语言风格。《文心雕龙》作为中古汉语的研究对象,还将有助于人们加深对汉语特色的认识,具有汉语语言学和普通语言学意义。应该说,相对于日常口语而言,《文心雕龙》等骈文韵语尤其能体现汉语特点。此外,西方中世纪亦力倡语法、修辞、逻辑“三艺”的结合,可以通过《文心雕龙》这一具体言语作品在注意可比性的前提下比较中西方中世纪“三艺”,从而深入开展类型学研究。
[注释]
①统计材料主要取自戚良德编《文心雕龙学分类索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
②见《古汉语研究》1989年第1期。
③私立东吴大学中文研究所博士论文,1998年。
④载《大东文化大学汉学会志》第1号,1958年10月。
⑤《南洋大学学报》1970年第4期。
⑥庆熙大学硕士学位论文,1989年2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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