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写下生命的忧患

蔡素珍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的先人对生命与外界的关系看得如此简明而透彻。其实，从孔夫子的“逝者如斯夫”开始，无数伟大的先哲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珍贵而脆弱的生命贯穿千古的浩叹与拷问。慷慨如曹操犹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之句，他才高八斗的儿子曹植也写道：“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晞”。古诗十九首则更为直接：“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夜苦长，何不秉烛游？”其中包含的并不是通常所认为的及时行乐的消极思想，而是满含着人生短暂的忧患意识以及在此基础上虽然徒劳而又不失天真的对生命的执著—他们竟试图通过秉烛夜游来增加生命的长度。

然而生命是如此奇妙的存在，长在岩石间的树，总是特别苍劲；沙漠里的种子，遇到一点儿水分就能快速萌发；极地的苔藓，可以经历长期的干燥寒冷依然存活。这，就是生命的力量。生于忧患并不是让我们每天眉头紧锁，而是要我们意识到生命的艰难和可贵，从而在有限的生命中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的价值。它可以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间隙，偶尔停下来关照自己的内心，询问生命的意义。它应该被我们用双手创造，用文字记取，用爱充满，用笑容点缀，用泪水滋润，以及，用心去珍惜。

用文字记录下生命的所在、所思、所感，以悲悯与博爱之心写作，是每一个写作者应该具有的写作态度。生命的脆弱，已令无数先哲提起了生花妙笔；生命的坚韧，更应该成为我们今日写作避不开的主题。快乐、烦恼、丑陋、美好、平凡、崇高，生命本身给我们的启示和思考不胜枚举，所有这些都可以成为我们写作的源泉。雨果说：“我心中有一朵花，谁也不能摘取”，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朵花，只要你用心关注、细心呵护，我们的生命之花就不会枯萎，我们的写作也会充满汩汩源头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