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女》:女性主体的自我认同与存在探索

2025-02-27 00:00:00郑佳璐
长江小说鉴赏 2025年2期
关键词:认同存在主义

[摘 "要] 埃斯特·李,1989年出生于美国洛杉矶,现居德国莱比锡。她的作品《梦女》英文原标题为《Y/N》,“Y/N”是“Your Name”的缩写,通常是同人作品中主人公的替代符号,可以被读者的名字取代,使之与文中其他人物产生互动感,令读者在阅读小说时产生更好的代入感。故事围绕一个普通的女孩展开,女孩原本从事着一份无聊的工作,谈着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恋爱,浑浑噩噩但又时刻维护着自己脆弱不堪的精神堡垒,试图通过减少自己与世界的联系来摆脱平庸与愚昧。偶像Moon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她开始踏上找寻“爱”的旅程。在这个过程中,她重新发现自己,发现别人,这是一段女性视角下逃离存在主义危机的旅程。

[关键词] 《梦女》 女性主体 "认同 "存在主义

[中图分类号] I106.4 " " "[文献标识码] A " " "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5)02-0071-05

一、女性主体文化

1.女性亚文化

女性亚文化,被视为属于女性自己的文化。与父权制下的主流文化不同,女性作家在女性亚文化影响下,不再亦步亦趋模仿男性文学写作方式,而是将女性作为主体,发出女性的声音,生产出女性自己的文学。长期以来女性的声音处于一种“被压抑”的状态,肖瓦尔特在《她们自己的文学》中说,人们在看待男性作家所写的角色时,会认为他写的是人性,而在看待女性作家的创作时,会认为她首先是一个女人,然后才是一个作家。这种双重评价标准抵制和贬抑了女性的写作,一方面贬低了阅读女性作品读者的审美趣味,另一方面否定了女性作品的价值。然而,女性作品是整个人类文化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们抒发女性的情感,表达女性的审美体验,更重要的是,它们可以书写并表达世俗的男女情爱之外的事物。女性亚文化突出的是女性特质并伴随着女性平等意识的觉醒[1]。

正如埃斯特·李的作品《梦女》,表面上看来,这仅仅是关于疯狂粉丝对Kpop偶像从路人到私生饭的历程书写,是泛滥的“梦女文”的代表,是低俗欲望的载体,作者的女性身份也会被当成这部小说“格局不高”的象征。可是,当我们真正阅读的时候会发现,这本书披着“梦女”的外衣,实则书写的是现代女性的寻爱之旅,是认同自己、寻找自我存在价值的过程。书中的男性处于被观察的客体状态,以“我”为代表的女性主体开始认识和发现他们。主人公“我”不再是被动、压抑、服从的角色,相反,“我”在意识到与马斯特森的恋爱没有结果后,敢于反抗马斯特森的观点,敢于说出“相较于他,Moon对‘我们’的关系付出更多”,并毅然决然地离开。在两性关系上,她也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书中不乏肉欲的描写,她在小说中是用身体和灵魂一起去感受性爱的,不同于传统身体道德化和性爱羞耻化的做法,她对情欲有自己的理解,“我对Moon并没有性欲。我的性欲只是单纯地爱着他的性欲,没有保留,没有迟疑”。但值得注意的是,主人公也存在一定的主体性迷失,她在和马斯特森的争吵中下意识地滚下床,从桌上拿走自己的书,因为觉得“不挡别人的路是我生来的默认配置”。

2.梦女文化

梦女,来源于日语“夢女子”,指幻想自己与二次元角色发生互动的女性,现在也泛指真实生活中的部分明星粉丝。梦女会幻想自己与欲望对象发生各种各样的故事,进而可能创造出代表自己的形象来与喜欢的角色进行互动,并将自己的幻想记录下来,从而产生出“梦女向作品”(以下简称梦女作品)。这类作品像言情小说和偶像剧一样,都是女性群体创作出来的以女性为主体的、基于幻想满足自身需要的产物。

在成长过程中,女性通过言情小说和偶像剧了解男性,男性通过成人电影和男频小说了解女性。大部分男性把女性作为发泄的客体而忽视其完整的人格,女性则追求一种灵与欲的结合[2]。女性需要精神的联结大于肉体,她们可以通过想象来爱上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实体,正如网络流行语“男人最大的魅力来自女人的想象力”,相当一部分女性在缺爱的条件下,会生发出对爱的极度渴望,与其说这是她们渴求爱与被爱,不如说她们在寻找一种被需要、被关注的感觉,享受在爱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梦女群体在幻想爱人的过程中感受到现实世界所没有的奇妙感觉,是她们逃离现实世界平庸、琐碎、繁杂的一种方式。在创作梦女作品时,她们能够真实地释放出自己的情感,创造一个完美、全心全意爱着自己和被自己爱着的人物,这是情感表达与宣泄的需要。梦女作品较之以往的传统女性文化产品,如言情小说、偶像剧等而言,具有更多的灵活性和不确定性,能由女性主体自主选择角色,构思情节,梦女群体通过这种二次创作在其喜爱的角色、人物身上投射自身对于理想配偶的构思与设想,享受到拥有虚拟恋人的快乐。正如小说中主人公最后意识到的那样,“我爱的不是他,我爱的是他的故事”,梦女文化中最重要的就是想象中或者现实中的二次创作,用女性自己的笔触去描绘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梦女文化与乙女文化虽然都具有参与式文化的特点,但二者的本质不同在于梦女与其“梦对象”的关系并不仅仅局限于恋人,虽然爱情类型的关系设定仍然是梦女文化圈内的主流,但仍存在塑造亲情、友情等关系的相关作品[3]。梦女文化更强调女性主体意识和自由选择,而较少乙女文化中的“官方”色彩——女性只能被动选择已经设定好的攻略对象。

同时,需要注意到,由于父权制体系下女性对爱充满渴望,但对现实亲密关系抱有疑虑和恐惧,因而,她们倾向于把情感投射到更为保险的对象身上,比如为梦女群体量身打造的娱乐偶像。资本发现人性这一弱点,从而通过操控和人为造势,塑造一个个形象特定的偶像,他们被认为是“安全可靠的”,不会像现实生活中的男性一样“背叛”,吸引缺乏安全感的女性成为梦女。这些偶像首先是异化的人——他们被要求在镜头前展示包装好的自我,而不是真实的自我,粉丝被他们的“与众不同”所吸引,为他们塑造出来的“神”的形象买单。他们是“造梦者”,在一定程度上为粉丝们逃避现实世界的平庸提供了一个出口,让粉丝们有一个精神依托,粉丝也可以通过想象自己与偶像的关系达到情感满足。可是偶像归根结底是现代娱乐产业的产品,他们与粉丝的关系是高度商业化的,是资本获取金钱的代言人。这实际上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情感剥削,在小说的开头主人公就明确指出这一点,“我也知道这些男孩通晓人心……为粉丝提供在这场骗局中生存下去的唯一机会”,“他们在粉丝中唤起的可观的集体意识,不过是一种吸引更多粉丝的策略”。

二、情感认同

1.自我认同

自我认同(Self Identity)是能够理智地看待并且接受自己以及外界,能够热爱生活,而且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并且在追求和逐渐接近目标的过程中会体验到自我价值以及社会的承认与赞许。个体既从这种认同感中巩固自信与自尊,同时又不会一味地屈从于社会与他人的舆论。缺爱者缺的不是爱而是自我认同。

当一个女性选择以“梦女”这一标签代表自身的时候,她不仅仅是单纯地寻找一个幻想的欲望对象,或者是渴望在现实生活中找到类似幻想中的完美恋人,更多的是在寻找自我身份认同。

故事借另一个女性角色O之口说出了这一观点:“我想要一种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激情,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拥有……我想要的是根本的肯定。”小说中的“我”在一开始并没有长期稳定的关系,包括友情、爱情和亲情,从事着一份听起来就不大有前途和薪资报酬很差的工作——为一家澳大利亚侨商公司的一款洋蓟心罐头撰写英文广告文案。对自己的所有具体情况,主人公都尽可能地隐去了,甚至直到小说结束读者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现实生活的平庸无聊使得她无法塑造自己的思想,她的“精神括约肌死死地收紧,以防一切低俗和愚蠢入侵”,她在自我认同上是消极的,没有明确的目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认同感,她的内心从一开始就充满恐惧,她“恐惧自己会堕落至面目全非”。似乎她随时都可以被任何一个符号替代。小说第三章《花楼》中,她参加一场粉丝聚会时穿上仿丝绸的粉色斗篷扮演Moon的形象;在第八章中,她又借用O的身份证化名“吴雪”参加派拉贡广场的粉丝活动。实际上,无论是Moon还是O都更像是主人公自己的化身,她厌倦枯燥的生活,渴望借用一个新的身份来感受不一样的人生,“我厌倦了将现实视为仅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渺小的人生不可能容得下所有人类的体验”。Moon的形象在小说前半段乃至快要结尾时都处于被主人公和其他人仰视的状态,一个接近“神”的形象,“他的美可以辐射整个地球”,他存在于幻想之中。这个形象象征着自我主体对美好的向往,主人公迷恋的并不是Moon这个实体的人,更多的是他身上独特的故事和经历,作为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她找不到自我,更不可能认同自我,她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在主人公第一次给马斯特森写信的时候,她把马斯特森的名字Masterson划去asters,加上一个字母O,变成了Moon。而在寻找偶像的过程中,她遇到了女人O,这个女人曾经制作鞋底,其中一双鞋底被主人公穿着,这个名为O的女人似乎是她和偶像之间的联结,又像是她自己的化身,一次次帮助她寻找偶像。在故事的最后,O甚至和新男友一起计划将主人公的故事拍成短片,让主人公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主人公在一次次对Moon的追寻中,真正认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坚持追寻只是为了证实一个想法——我是独特的,我可以书写出属于自己的独特故事。比起Moon更像是一个崇高无上的理想,O像主人公的镜像,更像刺破她的一把利刃,O让她更好更清晰地看见自己本来的面目。直到她看见自己,她才最终认同自己。

小说第七章《地球上的Moon之子》出现了一个独特的人物形象,他自称是“Moon的残渣”,通过阅读可知,他是一个残疾人,他认为上帝用创造Moon剩下的材料制造了残破不堪的他,他通过这个想法来为自己的存在寻找合理性,宽慰自己。他和主人公一样,在对Moon的狂热爱中找到自己可以在世界上存在的方式。

主人公曾经的情敌——马斯特森的前女友莉泽,在阅读了第一个题为“Y/N”的故事后,对自己有了不可思议的认知,她将自己想象成Moon的母亲,在内心欲望与渴求的驱使下,她开始迫切想要了解自己的生活可能出现的另一面,也就是说,她开始认同一个全新的自己,“只有我是Y/N”。

小说中的很多人物都和主人公一样,希望靠依附在偶像身上来完成自己独立人格的重塑,发现自我存在的价值。Moon不再仅仅作为一个娱乐形象存在,而是被现代人上升到“神”的高度的精神象征。与其说主人公爱着Moon,不如说她渴望取代Moon去体验一种不一样的人生,摆脱现实生活中的枯燥乏味。她渴望真正被认同,被自己的内心所承认。

2.群体认同

群体认同(Group Identity)是指人们通过与某个群体建立认同感来增强自己的安全感,可以提供归属感和支持。阿德勒心理学认为,人类最具根源性的需求是“归属感”。

小说中的“我”是一个韩裔德国人,这意味着她不太可能被德国主流社会完全接纳为“自己人”,也不太可能被韩国本土接受,因为她的韩语很蹩脚,也很久没有到韩国本土。书中没有交代她的父母现在何处,但可以推断出他们都是韩国人,主人公在去韩国寻找Moon的时候曾经说到“路过儿童大公园,进入往十里,那里是我父亲成长的地方”,“大峙洞,我母亲是在那里长大的”。或许主人公希望在父母以前生长生活过的地方寻根,获得一丝文化认同,可是当她试着去想象父亲生活过的地方时,她“只能看到大楼从天而落,将他压垮”,这样的想象就像无根的浮萍,是虚无缥缈的,不能给她带来被本土文化接纳的感觉。同时,当她回忆起母亲的童年时,也只存在一段令人不愉快的记忆——母亲自认为是最受宠爱的孩子,可是在家里的狗被人毒死时,外祖父只记得两个儿子做了什么,在他的文章里丝毫未提及女儿,因此母亲只能通过想象“那天早上她发烧卧床,从未跑出那扇门,从未抱过那只死掉的狗”来逃避父亲可能并不是最疼爱她这个事实。这两个例子可能意味着父母将原生家庭的痛苦原封不动地传递给了主人公。再者,文中唯一出现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多年未见的叔叔,也与主人公保持着冷漠的疏离感,他们尽可能用交谈来缓解并不熟悉的尴尬,可是,从这位叔叔以为主人公没在看他,快速弯腰擦掉她滴在地上的汗水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疏离与隔阂。

对于友情,主人公一开始便和室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称呼自己为她的陌生网友,同时觉得她们这一年的同居生活生出了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友谊的质地”。

她与哲学家马斯特森的爱情是飘忽不定的,当别人询问他们的关系时,她害怕直接承认,于是谎称自己是马斯特森的妹妹,他们的关系更接近肉欲,而不存在灵魂上的沟通,她曾故意将自己的笔记本留在他那里,希望他打开读一读,这意味着至少他对自己是好奇的,可马斯特森没有这样做,在他们约会两个月后,她仍然是马斯特森正考虑爱的人,她对他没有任何期待。

直到主人公开始接触Moon和喜欢着他的一群人,她的世界才慢慢打开,她开始在“大魔法师”上创作故事,参加柏林粉丝会在咖啡店的活动,在首尔江南的小餐馆遇见“Moon派”三人小团队,在前往芭蕾舞团的路上遇见O……这一切让她逐渐与社会产生联系,与他人产生联结,似乎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寻找偶像的踪迹,可事实上,这是她寻求认同的探索之旅,在粉丝团体中,在怪人中,她终于逐渐感受到被接纳。虽然这对于她而言是尴尬的,“这些陌生人知晓我爱的人也是他们爱的人”,可是她依然愿意和粉丝们在一起,其他粉丝对偶像的狂热也印证了她做出的选择没有错,她的信念在粉丝群体中一次次被加强,她感受到他人对自己的认同。

小说第五章《真实的生活中》出现了一对恋人,他们靠着对Moon的爱相爱,彼此确信只有对偶像的爱超出对对方的爱他们才能真正联结。这对恋人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只有Moon这一个词,可是他们感受到被认同,感到被需要。

主人公在群体中摆脱了孤独无奈,先前那种被人排斥的感觉渐渐消失。当她和粉丝们在一起时,虽然每个人的欲望都不同,对偶像也抱有不同的看法和期待,可是她开始更多地发出自己的声音,不再被拒绝。

三、小说中的存在主义哲学

1.荒谬世界和个体孤独

整部小说一直笼罩着淡淡的绝望与无力,主人公遇到的所有角色几乎都是异化的存在,他们身上的色调是灰暗阴沉的,与主人公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马斯特森是不能被她真正认识与了解的,不能给她精神上的陪伴,甚至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在他发现主人公爱上偶像Moon后,他觉得这是荒谬的,并且冷漠地推荐她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菲诗崴芙(Fishwife,有“卖鱼妇”之意,亦有“粗野妇人”之意)全盘否定主人公的爱恋,同样认为这是一种幻想,是一种“心瘾”。和她有亲缘关系的叔叔也在有意无意地与她保持距离。

在小说的世界里,主人公得到的只有否定和逃避,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是一种妄想。虽然她存在并且有着健康的肉体,但她的灵魂是缺失的。在疗养院里,她不断把其他病人认作Moon,似乎他们都可以像自己一样被替代为其他人,可他们的“灵魂是独一无二的”。这和主人公恰恰相反,主人公身体健全,但灵魂缺失;在疗养院里的病人们虽然生活不能自理,可他们的灵魂却是独一无二的。这意味着在荒谬的世界中,人变成了空心人,没有思想,随波逐流,在小说主人公身上表现为爱的缺失与求爱不得。正是世界的荒谬与灵魂的缺失,导致了主人公内心的孤独焦虑,她无法预知未来也无法掌控一切,于是将自己存在的全部意义放在偶像身上,创作了一部与Moon有关,实际上反映自身渴望的小说,到了小说后半部,主人公创作的小说几乎与她所存在的现实合二为一,亦真亦假,共同构成一个荒诞、虚伪、毫无生机的小说世界。

2.人的自由选择

存在主义哲学认为人类存在是没有固定意义的,在荒谬的世界里,人可以自由选择,但同时需要承担选择带来的责任和后果。

小说中,O的母亲无法忍受自己因事故失去听力,选择走向死亡;以马斯特森为代表的平凡人选择继续平庸;梅花和Moon选择相爱,在荒谬残破中相互依偎。他们每个人都可能是主人公的一个面,暗示了主人公可能作出的选择。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应该是女性角色O,她像是主人公的一体两面,与主人公存在着或明或暗的联系,她既是区分马斯特森和Moon的O,又是小说后半段主人公的“新身份”——吴雪,在主人公最后明白自己与偶像的关系时,她又是那个准备书写主人公故事、结识新男友开始新生活的人。同时,O的母亲在小说结局中走向了死亡,这或许意味着作为旧的、被清除了的主人公的灵魂——对偶像的爱死去了。首尔泛滥的蝉代表了迷茫空虚、失去生活信念的灵魂们,它们被药水——现实消灭了。当“我”的肉体也走向阳台,等待警报声响起时,或许“我”会真正在灵与肉的层面死亡,又或许“我”的另一面——代表着“我”的O会活下去,开始新的旅程。最重要的是,“我”终于明白了,必须通过行动来赋予生活意义,来超越个人命运和现实存在状态。

四、结语

小说以女性视角探索作为普通人的“梦女”对偶像的情感,并借此探讨现代女性的情感诉求,以及女性如何在寻爱的过程中寻找自我,发现自我。粉丝对偶像的爱恋本质上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存在主义探索,梦女们通过爱来探索自我存在的意义,找寻他人的认同与肯定,借此逃避当今快节奏生活下人的“异化”,寻找精神的港湾。小说的情节故事是虚构的,可它反映的当代人的存在主义危机却是真实的。

参考文献

[1] 谷君.默克罗比女性亚文化思想探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22.

[2] 杨永忠,周庆.论女性主体意识[J].中华女子学院山东分院学报,2010(4).

[3] 王乐源.同人文创作中的“梦女文学”现象探究[J].内蒙古财经大学学报,2024(1).

(特约编辑:张 "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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