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乡村卫生室人员困境的现状分析与思考

摘要：十八大以来，随着健康乡村战略的提出，乡村卫生室作为重要建设部分，面临乡村医生待遇低且年龄偏大，学历较低，现有青年医学人才不愿前往等人员困境，无法真正践行党和国家的建设需求和人民对于健康幸福的追求。为解决当前人员困境，政府应勇于承担责任，通过财政支持、政策宣传，改善医学人才就业创业环境和乡村卫生室的基础设施与设备，提高为人民服务的能力与水平。社会企业应主动共建联动，充分利用自身科技与管理经验提高乡村卫生室的救治与管理水平;医学院校作为国家医学人才的输出源头，应充分发挥教育培训优势，加强医教协同，利用课程建设、培训和实习等方式助力解决人员困境，同时强化政策宣传和帮扶，引导更多医学生参与健康乡村建设。

关键词：乡村卫生室;人员困境;现状分析;思考建议

中图分类号：R197" " " " " " " " " " " " " " " " " 文献标识码：B" " " " " " " " " " " " " " " " " DOI：10.3969/j.issn.1006-1959.2025.01.009

文章编号：1006-1959（2025）01-0055-06

Analysis and Thinking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Dilemma

of Rural Clinic Personnel in the New Era

HOU Yue1， NIE Wei1， KANG Gai2， LI Shengnan1， XIU Xiaolin1

（School of Basic Medicine Sciences1， Student Affairs Department2， 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69，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18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with the proposal of the healthy rural strategy， rural clinics， as an important part of construction， are faced with the plight of rural doctors， such as low wsges， old age， low educational background， existing young medical talents who are not willing to go the raral clinic， which can not truly practice the construction needs of the party and the country and the people's pursuit of health and happiness. In order to solve the current personnel dilemma， the government should take the responsibility to improve the employment and entrepreneurship environment of medical talents and the infrastructure and equipment of rural clinics through financial support and policy publicity， so as to improve the ability and level of serving the people. Social enterprises should take the initiative to build linkage， make full use of their own technology and management experience to improve the treatment and management level of rural clinics; as the output source of national medical talents， medical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should give full play to the advantages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 strengthen the coordination of medical education， use curriculum construction， training and practice to help solve the dilemma of personnel， strengthen policy publicity and assistance， and guide more medical students to participat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healthy villages.

Key words： Rural clinic; Personnel dilemma; Analysis of current situation; Thinking suggestion

2017年，党在十九大正式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乡村振兴的根源在于乡村人民的振兴富强，乡村振兴的根本目的在于服务乡村人民，切实增强乡村人民的获得感和幸福感[1]。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健康是幸福生活最重要的指标，健康是1，其他是后面的0，没有1，再多的0也没有意义[2]。国家认识到人民健康是国家的根基和长治久安的保证，人民认识到身体健康是立身之本[3]，过去“看不起、不敢看、全靠熬”的就医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但乡村的医疗卫生室面临人员短缺、年龄偏大、学历偏低和年轻人不愿前往等人员困境，无法真正满足乡村人民对健康的迫切追求。本研究以乡村卫生面临的人员困境为出发点，通过文献分析和数据详解，对我国解决乡村卫生室人员困境提出建议思考。

1乡村卫生室现状分析

1.1乡村卫生室人员数量少且减少速度快" 乡村卫生室在基层快速救治和分流就诊方面担负着重要职责，其所面对的是更为广大的群众基础，能够提供更加便利和快速的就诊，并且在国家实行医保改革之后，绝大部分乡村卫生室可以进行医保报销，进一步鼓励乡村人员就近快速就医。从表1和图1中可以看出，承担全国医疗卫生机构诊疗人次数较大的是综合医院和村卫生室，新时代人民对于健康的重视和追求水平越来越高，综合医院由于设备完善、医师水平较高成为广大人民就医的首先选择，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乡镇卫生院同样分流着重要的诊疗人群，其扮演着基层医疗救治的重要角色，城镇化快速进程中，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乡镇卫生院的较高比例的报销也吸引更多人群前来就医，但相对于村卫生室所产生的分流占比仍然较小，村卫生室由于数量众多、基础广泛，其对于最基层的医疗就诊产生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综合医院就诊人数的矛盾冲突。2010-2021年，明显可以观察出综合医院的诊疗人次数越来越高，村卫生室的诊疗人次数在急剧下降，下降率高达19%，越来越多人不选择村卫生室的原因值得深究和改变。

乡村基层医疗卫生人员现已成为很多较少生活出路村民的被迫选择，虽然国家进行新医改后，破除了乡村患者“看病难、不敢看”的问题，2018-2022年，卫生人员的总人数增长了近211万人，执业医师数增加了71.1万人，但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从90.71万人减少至66.45万人，降低率为26.74%，至少减少了总人数的1/4（表2）。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量的大幅减少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人民就近就医的便利性。

1.2乡村卫生室规模小且建设水平低" 造成乡村卫生室人员困境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乡村卫生室数量的减少，使得医学生进行实践实习和就业的空间更为狭小，无法提供更多的岗位提供选择。全国村卫生室从2018年的622 001个减少至2022年的587 749个，5年间减少了34 252个，平均以每年1%的速度在降低（图2、表3），乡村卫生室数量的减少，使乡村医疗救治陷入更大的困境和闭环矛盾中，越来越少的乡村卫生室使得无法体现乡村卫生室的最大优势——就医的便利性。当人们需要花费更多时间人力成本和追求更高水平医疗诊治水平时，更偏向于前往更高层级的医疗机构，比如乡镇卫生室或综合医院，一定程度上也加大了乡镇卫生院和综合医院的诊疗压力。

北京作为政治首都，经济发展水平处于全国前列，无论是对乡村卫生的重视程度，亦或是对乡村卫生的投资和财力支持都处于全国领先水平。从表4可知，北京村卫生室数量处于逆全国发展趋势状态，从2018年的2493个，增加到2021年2559个，重要的原因是北京印发了一系列推动助力乡村卫生室发展的政策支持，如2017年发布《北京市关于加强村级医疗卫生机构和乡村医生队伍建设的实施方案》、2023年发布了《关于印发2023年北京市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提升工作计划的通知》，并于每年进行乡村医生的培训工作。此外，北京村卫生室村办比例达到90%以上，来自集体和政府兜底支持乡村卫生室建设和发展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从表5中可以看出，北京村卫生室人员数大约是村卫生数的2倍，即一个村卫生室大约拥有2名卫生人员，但执业医师数量占据总卫生人数的不到1/5，乡村卫生员更是处于极度紧缺状态。由此反映出乡村卫生室人员力量不足，规模较小，其救治水平、服务水平和紧急救治能力处于较低水平。

1.3乡村卫生室卫生人员学历偏低且年龄偏大" 从表6和表7中可以看出，2021年我国村卫生室卫生人员学历偏低、年龄较大。在2021年，中专水平及中专学历的卫生人员占到52.4%，本科及以上学历仅占到6.7%，对比2018年，大专学历层次人员构成正在增加，本科及以上学历人员变动较小。在2021年，我国村卫生室卫生人员年龄偏大，45岁以上人员占74.9%，55岁以上人员占比已经达到了40.9%，说明较大一部分乡村医生在老龄时仍然担负着我国乡村医疗服务的重任。虽然25岁以下人员占比正在增加，但仍然占比较小，说明本科以上学历、25岁以下的医学生参与乡村医疗建设的空间十分广阔。“年轻人招不进来，老年人退不出去”成为扩大乡村卫生室人才队伍中的重要问题。村医相对来说学历偏低，执业水平良莠不齐，长此以往也可能降低村民的信任感，也不利于村卫生室服务水平的提高。

1.4医学生乡村就业意愿有待提升" 目前，受到社会经济大环境、编制待遇、就业观念、家庭要求、学历提升、自我评价和定位等因素的影响，部分本科以上学历医学生毕业后倾向于寻求县级以上公立综合医院或大型企业作为优先选择目标，而乡村卫生室可能作为医学生最后一项就业选择或将基层卫生机构和乡村卫生室作为基层工作经历，成为向更好医院发展的跳板。从图3中可以看出，本科及以上学历医学生的占比仍然较小，波动不大。我国大学教育与社会实际应用存在一定的脱轨现象，医学生特别是本科毕业的医学生，其所接受的教育知识和医疗救治水平远远无法与错综复杂的乡村实际医疗问题相匹配。医学生在学校所接触和实操的医疗设施大部分处于国内先进水平，而乡村医疗基础设施基本处于落后社会医疗设施平均水平。

2解决乡村卫生室人员困境的思考建议

2.1政府应加大财政投入完善社会保障" 收入是影响人员就职和流动的重要因素，目前乡村卫生室医务人员的主要收入来自财政补贴和自营收入，但仍处于较低收入水平。根据苏鹏等[4]通过二元 Logistic模型分析得出收入满意度是乡村职业代际传递的重要影响因素，应重视城乡共同富裕，切实提高乡村医生的收入水平。有研究[5]调查发现，90%以上的乡村医生年收入不超过2万元，乡村医生收入普遍偏低影响乡村医生队伍的稳定性。马强等[6]基于Price-Mueller 离职模型，通过回归模型分析得出工作强度、低回报—超负荷的工作是导致农村基层医务人员满意度低下、离职倾向高的主要因素，建立与农村基层医生劳动价值相匹配的薪酬福利政策，是提高农村基层医务人员工作满意度、稳定农村基层医生队伍的关键。

建设完善的乡村保障体系，政府是第一责任人，应进一步加大乡村卫生室建设和乡村医务人员的财政支持，实行对乡村卫生人员的“职龄补贴”制度，对长期从事乡村卫生服务人员， 以实际从业年限和地域为基础， 实施差异化的基层岗位补贴。尝试对乡村医生实行职称评定双轨制，分级分类管理[7]。继续加大对农村公共卫生服务的资金、医疗资源和人力投入力度，在确保执行国家基本标准的同时，适当鼓励各省、各地区因地制宜，探索村卫生室建设的特色方案。同时扩大乡村卫生室建设规模，大力农村基础设施，优化乡村医生的工作环境，通过对乡村卫生室的房屋场所进行更为标准性的规范建设，为乡村人民提供更为安全和有效的就医环境，通过财政倾斜，政策号召，帮助村卫生室更新医疗设备，引进更加先进的诊治方法，大力提升乡村医生的救治能力和水平。

政府最需要改善的是广大家庭和医学生关注的编制待遇和发展前途问题，进一步改善激励保障体系，确保医学生在乡村能够留得住、有发展，增强医学生返乡就业、为乡村注入年轻活力的政府支持、社会保障和发展前途[8，9]。

2.2 社会企业应主动共建帮扶乡村发展" 当前乡村卫生室的医疗救治水平普遍较低，其中重要的影响原因是缺乏先进医疗设备和管理经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医疗救治水平无法满足人民需要，选择后的失望情绪又会影响人民的再次选择，造成乡村卫生室诊疗人数下降，收入减少，无力更新设备和器材，从而造成恶性循环。李连香等[10]采用DEA数据分析法对上海市9个郊区的乡村卫生室调查分析得到，基本医疗设备的投入与产出指数成正比关系。谢瑞瑾等[11]对安徽省936名乡村医生问卷调查得出，应创新信息化模式，利用信息化普遍性建设实现分级诊疗。

医疗设备与器械的更新一方面来自财政购买与支持，另一方面可以探索乡村卫生室与医疗器械企业的共建联动，比如采用分期付款制、宣传共享制和租赁制等，既帮助企业开拓乡村卫生室广大市场，有利于提高乡村卫生室救治水平。社会企业还可以与村级共建联动，构建合作模式，注重引用现代先进医疗技术和大数据平台进行科学化管理，在智能医学时代为更多年轻医学生搭建投身农村施展专业技术的平台空间。

2.3 医学院校应发挥教培优势加强医教协同" 造成乡村卫生室人员困境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乡村卫生服务体系建设与医学生医疗技术不相匹配，现实医疗需求需要更加全面的医学人才，因此医学院校需要实行“对口性、专业性、全面性”订单式人才培养[12]。一是医学院校推进医教协同人才培养，在专业授课时对医学生进行乡村现实需要的倾斜培养。通过专业指导、实践实习和就业指导，引导学生充分认识到服务乡村医疗卫生事业的伟大奉献之处，鼓励学生通过乡村调研和实践对接，引导医学生成为乡村振兴和乡村卫生室建设的重要发展力量[13]。二是通过将乡村振兴战略全面融入课程思政建，加强具有医学特色的乡村振兴思政教育，引导学生树立从事基层卫生医疗服务和乡村振兴建设的意识。三是实施订单定向免费医学生培养，在进行招生时，通过制定招生计划，扩大招收来自农村的医学生，通过订单式培养为乡村卫生室建设提供青年优质力量[14，15]。四是利用自身教学和医院资源优势对卫生室医护人员开展技能培训服务，通过多样化培训提高应急处突和救治能力，进一步增加服务乡村人民的能力。由于乡村人口年龄结构复杂，除一些日常性疾病外，会产生许多种类的疾病救治，而对医生的要求越来越高。目前我国对于乡村医生的培训，大部分是任务式、讲解式培训，培训形式单一、项目较少，涉及范围更是具有偶然性[16，17]。通过对村卫生室医护人员开展多种类型、多种渠道和方式的培训，进一步提升医生的能力增长和救治水平。

2.4强化政策宣传和帮扶，引导更多医学生参与健康乡村建设" 当前，我国出台了众多鼓励乡村医生和乡村卫生室的措施办法，北京印发了一系列推动助力乡村卫生室发展的政策支持，如2017年发布《北京市关于加强村级医疗卫生机构和乡村医生队伍建设的实施方案》，2023年发布了《关于印发2023年北京市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提升工作计划的通知》，并于每年进行乡村医生的培训工作。可以通过课堂讲解、公众号推送、微博微信、短视频等方式加大宣传力度等方式，让更多医学生了解国家乡村医生的政策支持和帮扶，增强乡村就业创业的吸引力[18]。同时引导年轻医学生转变就业观念，增加去乡村卫生室实习的机会和渠道，让青年医学生在实践中获得对乡村卫生室的正确认识和重要性意义，在志愿奉献中充分培养乡土情怀，获得乡村志愿服务经历，转变就业观念[19，20]。

3总结

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水平直接影响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水平和幸福程度，乡村卫生室又是健康乡村建设的重要内容。针对当前乡村卫生室面临医护队伍救治水平参差不齐、乡村医生普遍待遇低下、人才短缺等问题，应充分完善乡村医疗服务体系，建立完善的乡村医疗队伍的制度保障和社会保障，提高生活待遇水平，加强政策支持和宣传，社会企业应积极承担社会责任，探索与乡村卫生室联合共建新模式。医学院校应发挥医学院校优势，增强服务意识，加强全科医生培养和实施学生、乡村医生的培训和教育，加强政策宣传，引导青年医学生转变就业观念，进一步革新壮大乡村医生队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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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5-07;修回日期：2024-05-13

编辑/成森

作者简介：侯越（1995.6-），女，北京人，硕士，助教，主要从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通讯作者：聂伟（1985.5-），男，北京人，硕士，党委副书记，主要从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