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智时代教师变革与教师教育新进路

摘"""要数智时代的到来不仅对教师与教学、教师与学生、教师与组织之间产生了变革性影响，同时也对教师教育形成了巨大的冲击，使其面临数智技术升级对教师教育价值认同的消解、数智变革引发教师教育内容的窄化与扩容矛盾、身体离场削弱教师教育的实践效果等挑战。基于此，由教师变革引发的教师教育技能结构调整、内容质变、价值亟待深挖等转向，需在价值意蕴、内容形态、实践方式方面探索变革新进路，以促进教师教育更好发展。

关键词数智时代；教师变革；教师教育

引用格式张静.数智时代教师变革与教师教育新进路[J].教学与管理，2025（03）：52-56.

随着数智技术的不断发展以及在教育领域的多维渗透，教育主体、教育客体、教育内容、教育手段等要素对人机协同的深度融入诉求逐渐增强，对教师的教育教学实践也提出新的要求，数智时代迫切呼唤教师教育实现重大变革。2018年《教师教育振兴行动计划（2018-2022）》就指出充分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推进教师教育理念与模式的变革，不断深化信息化平台建设和应用，推动教师教育改革发展，提升教师素质能力。由此可见，数智化技术正在潜移默化中重塑教师、重塑教师教育，要构建符合时代特征的教师教育体系，就必须明晰数智技术对教师变革与教师教育产生的影响，深刻剖析数智时代下教师变革与教师教育之间的相互关系，以便更好探索出数智技术跃迁发展下的教师教育新进路。

一、数智时代教师变革的新呈现

马克思指出，区分不同时代的标准不是生产什么，而是看生产方式及生产的劳动资料是什么[1]。随着数字化、元宇宙、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新理念和技术的广泛普及，教师与教学、学生、组织之间都发生了深刻变革，教师的一系列变革也为教师教育探寻符合数智新时代的转型提供遵循。

1.教师与教学的变革：呈现知识化、创新化、复合化特征

在数智化时代，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成为驱动教育提质增效的核心要素，系统化、自动化是数智生产的重要表征。首先，在现实的“物理空间”中，先进的数智技术在智能化系统驱动下高效、生动、准确进行智能产出，为教师教学、备课、交流等提供便捷辅助；其次，在虚拟的“赛博空间”中，教师通过大数据实现对教育对象特质和诉求的精准分析，从而更好提供个性化、针对性的教育服务；最后，在现实与虚拟之间的“去时空化”中，人工智能搭载数字孪生虚拟设备实现无需教师现身的教育场景，增强了教育的灵活性，助力实现教育公平，教师角色越发呈现出超越时空的数字形态。

丹尼尔·贝尔预测，“后工业社会由智能技术形成，信息和知识是其主要结构特征”[2]。由此可知，人类已经进入知识、信息、数据为核心的后工业时代。智能设备可以承担知识的简单传递、技能的机械训练，从而代替教师的重复性劳动，教师也更加趋向重要知识激发者、育人价值开发者的角色转换。数智时代需要的不是流水线上的知识搬运工，也不仅仅是掌握知识原理和技术的技能型工人，而是拥有智能素养的智慧型教师。智慧型教师灵活使用各类智能设备、技术，并从事智慧教育的研究与创造，不断缩小传统型教师教学与研究型教师教学之间的角色鸿沟，共同朝创新、知识、复合型的智慧型教师教学发展。因此，迫切需要教师具备更高生产力水平意义上的教学能力和综合素养，在传授知识、技能的同时，增强对情感、价值观、创新等软素养和人机协同素养的培养，为实现学生的全面发展奠定基础。

2.教师与学生的变革：人机协作推动教师与学生解放

数智时代，随着语音识别、数据算法、远程操控等技术的智能升级，一些智能产品逐渐具备了一些“类人功能”，其智能属性在教育教学领域逐渐得到应用。一方面，数智产品或技术可以辅助教师完成重复性、基础性的体力劳动。另一方面，数智系统还可以辅助教师进行传统知识的传授、部分认知决策等非创造性的脑力劳动。智慧课堂、语音辅助教学、智能搜题、智适应学习系统、口语测评、智能批改等智能技术，使“虚拟教师”可以辅助教师更好完成教学工作，从而提升教师授课质量，提高学生学习知识、技能的效率，被解放出来的学生将更多精力用于探索贴合自身需求和特征的发展方式，从而越来越关注作为“整体”的个体发展和心灵成长。

由此可见，人机协同促进了生产力的跃迁和人类的劳动解放，恩格斯论述人要获得解放需要“成为自身的主人—自由的人”[3]。人机协同将教师和学生逐渐从传统的教与学的方式中解放出来，拥有更多的闲暇时间去成为“自身的主人”，也意味着教师与学生的发展将向更加有利于社会和自然的、更符合师生内在需求的、更能体现自身价值的“自由王国”飞跃。

3.教师与组织的变革：人机协同下的教育创新与志趣联盟

随着数智技术广泛应用于教育系统，众多基于人机协同的教学手段正在深刻改变教育的各个环节，包括教、学、管、评、测等方面。个性化学习、任务驱动式学习、团队协作项目以及跨学科融合等方式在智能设备的支持下变得更加高效。在学情分析、心理诊断、体质监测、学习辅导和综合素质评价等方面，智能技术替代了教师的部分传统职能，帮助教师从繁重的重复性劳动中解放出来，从而投入更多精力进行教育创新与教学改革，提升整体教学质量。与此同时，教师的角色也在发生转变，不再仅仅是知识的传授者，更是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的服务者、定制成长方案的策划者，学生学习过程中的激励者。教师新的劳动范式在人机协同作用下逐渐形成。具有相同研究兴趣或教育志趣的教师组成“志趣联盟”，这些组织形式多样，既包括正式机构，也包括非正式的自发团体。教师们通过围绕共同的研究主题或发展目标，开展共享与协作，交流教育创新思路和实践经验，如教师发展中心、学术圈、工作坊等。这种新型组织架构促进了教师间的深度合作、创新共享，推动了更加开放、协作的教师共同体建设。

二、数智时代教师教育面临的挑战

数智技术的迅猛发展是教师教育变革的重要驱动力，但不可避免地受到技术与工具理性的影响，教师教育在积极拥抱人工智能的同时，也应重视教师教育价值认同被消解、内容窄化与扩容之间的矛盾、身体离场弱化实践效果等挑战。

1.数智技术升级对教师教育价值认同的消解

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与迭代，人工智能在模拟人类行为方面的能力日益增强，极大地提升了教师在体力和脑力劳动中的效率。然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功利主义价值观的蔓延。一是“工具理性至上”的思潮逐渐渗透，导致部分教师过度依赖智能技术，弱化了对教育本质的独立思考与深刻理解，削弱了其对教育价值的认同感。二是“躺平”心理致使教师教育者的师德师风弱化，在追求个人享受的同时忽视自身的专业成长，漠视对社会、学校、家庭的责任。三是“短平快”的碎片化内容不断解构教师教育角色，板凳甘坐十年冷的执着坚守逐渐被享乐主义、消费主义、功利主义所侵蚀，教师教育者地位有所下降。

2.数智变革引发教师教育内容的窄化与扩容矛盾

随着数智技术的持续优化与广泛应用，教学模式趋向多样化，促使教师数智素养提升成为必然要求，也为教师教育提出了新的挑战。马尔库塞曾指出：“科学—技术的合理性与操纵结合，形成了一种新的社会控制形式。”[4]一方面，教师教育内容在技术发展的驱动下呈现窄化趋势，主要表现为过度重视智能知识的传授与技能的训练。在运用过程中只重视智能技术的工具理性而忽略其育人本质，缺少道德培育与人文关怀的深度融合，这种片面化的发展误解了数智技术辅助教师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真正意义。另一方面，人工智能已经存在于教育教学的方方面面，并逐渐呈现出复杂多元的新图景，闲暇时间的增多、物质的极大丰富、教师教育者与教师交往方式的变化、人工智能的伦理性等诸如此类现象背后的知识诉求也应纳入教师教育的内容。教育教学兼具技术性与艺术性，人工智能依据知识图谱、相关程序进行结构性教育教学，但无法解决创造性、开放性的问题，教师通过教育教学实践展现教学艺术，因此需要教师具备创造、情感、共享等“教育软素养”以及人机协同的素养，这都需要教师教育扩容来满足智能变革催生的现实问题。

3.身体离场削弱教师教育的实践效果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在教师教育中的广泛应用，实践层面的教学环境逐渐弱化，身体逐渐脱离教师教育的核心环节。一方面，教师教育是一个将知识、情感、价值与技能整合的过程，教师身心的全面参与在教学情境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数智技术的应用更多关注认知层面的内容，忽视了教师教育中身体参与的必要性，导致身心割裂的现象愈发明显。教师教育陷入单纯依赖技术的工具理性框架，情感、价值观等“软素养”的培养将面临缺失。另一方面，人工智能为教师教育提供虚拟的沉浸式体验，但又在一定程度上脱离了真实的社会情境，将身体弱化为一种载体符号，削弱了其全面感知和自主探索的能力，忽视了教师作为教师教育主体的积极作用。

三、数智时代教师变革与教师教育的互动转向

随着数智技术的广泛应用，教师角色的变革给教师教育带来了新的价值挑战。教师教育面临着结构调整、内容变革以及价值反思等问题，亟需通过相应的转向来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的需求。

1.技能转向：从知识技能训练到教师数智素养提升

随着人机协同在教育中的逐步深入，教师面临新的要求。然而，数智技术作为人类改造物质和精神世界的工具，其创新与发展反映了人类自身的进步。《教育中的人工智能：可持续发展的挑战与机遇》提出了“人工智能能力”的概念，强调通过计算方法与技术来解决问题的能力。因此，教师教育需着力推动智能技术的正向应用，培养教师的创新思维以及运用人工智能提升教学与个人发展的能力，进而提高教师的智能素养。同时，在人工智能化深度发展的趋势下，教育不再需要单纯进行知识传授、技能训练的可替代型教师，更加需要的是具备知识型、复合型、创新型的智慧型教师，教师教育也需要更加重视教师在自主学习、批判思考、情感互动、沟通合作、创新等机器所不可替代的智能素养方面的培养。

2.内容转向：从重复性到创造性的教师教育实践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数智技术推动了生产力的跃迁式发展，教师教育主要矛盾发生的改变使得其方式和水平都实现了质的变化。随着教师教育不再以重复的体力劳动为主，其复杂性和精细化程度不断提高。数智技术的普及推动了信息型劳动的广泛应用，也为“创造性劳动时代”提供了契机[5]。数智技术的发展为教师教育提供了广阔的平台，使得教师能够更加有效地探索和实现自身价值。“因为为每个人节省了时间并提供了工具，个人将在艺术、科学等领域得到进一步的发展。”[6]教师教育鼓励引导教师在不断实现自身解放的努力追求中探寻教育的本质，探索更富生命意义的成长形式。因此，人工智能时代的教师教育需要具备时代要求的创新思维，激发教师能动地在日常生活教学实践中热爱、发现，继而创造美，从而实现自身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更好追求教育的真谛。

3.价值转向：从工具理性到生命意义的建构指引

在积极推动数智技术广泛应用于教育教学的同时，也需警惕“工具理性”带来的物质主义倾向，这种倾向可能削弱人的自我价值、割裂精神联系、消减思想与创造力。尽管数智技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替代教师的部分工作，并朝着拟人化方向发展，但其本质仍无法取代教师在人类情感和创造性教育活动中的独特角色。虽然数智技术有异化的潜在风险，但它也使得物质更加丰富、时间更为充裕，助力于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教师教育需从传统的知识传授功能转向，重新审视教师角色的核心价值，即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面发展指的是“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作为完整个体掌握自己的本质”[7]。因此，教师教育的价值追求应超越单纯的工具理性，聚焦教师对于人类本质价值的追求，助力教师在自我提升、社会贡献和价值实现的道路上追求更高层次的自我发展，从而实现工具理性与价值追求的和谐统一，最终引领教师构建并实现生命的完整意义。

四、数智时代教师教育的新进路

数智时代的教师教育在应对技术变革日新月异的同时需要主动拥抱人工智能，积极调整实践方略，进一步提升教师教育者利用人工智能进行教育教学、管理与服务过程中的人机协同素养，不断创新人才培养模式，进行教学教法改革，在价值意蕴、内容形态、实践方式等方面紧跟智能时代特征，为“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而努力。

1.教师教育的价值意蕴之新

数智时代突出强调了教师教育在人机协同方面的素养提升之必要，人工智能技术所带来巨大的生产关系跃迁使得教师教育不可忽略工具理性对人的价值和意义。因此，教师教育更应合目的性与规律性相统一，实现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协同并进。

（1）注重教师教育的本质，以人的全面发展为价值旨归

在物质高度丰富、科技迅速发展的数智社会，教师教育在“教什么、怎么教、为什么教”这一系列基本问题上，更应突出教师教育的本质价值。首先，要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的核心理念，充分调动教师教育的主观能动性。作为教育系统的关键环节，教师教育是推动整个教育事业发展的“母机”，教师则是这一系统的主体。在数智技术迅猛发展的时代，教师教育必须准确理解人类与机器、技术之间的关系，积极提升教师的数智素养，构建人机协同的新型工作模式。同时，教师应具备将这种协同关系升华为具有真善美价值的人，能够将技术与教育结合，推动自我教育与自主成长的活力发展[8]。其次，回归教师教育原点，引导教师追求更高层次的价值实现。教师教育的原点在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培养激发教师在教育中唤醒真、善、美的能力，从而进一步升华对教育本质的深刻体认。教师教育过程中，教师付出劳动所收获的价值感与幸福感等能够有效破除物质主义、享乐主义以及工具主义等思想的桎梏，进而与劳动虚无主义进行决裂。同时，应时代所需，丰富人工智能时代教育的人文内涵。在虚实共生发展的时代，人与人之间、人与机器之间的关系界限逐渐模糊，合作、共享式的组织方式使得交往交流呈现陌生且流动的挑战，教师教育需要明晰技术变革对教师教育者与教师交往方式产生的影响，主动应对时代之变，提升人机协同素养和创新思维。同时也要将道德、情感、审美、批判性思维等人文素养纳入对教师的教育培养中，从而更好促进教师的全面发展。

（2）凸显鲜明的社会性，深刻把握时代赋予教师教育的思想意涵

数智技术的极大发展改变了教师教与学生学的基本形态，使得教育不再拘泥于课堂之中。人工智能是否会取代教师也成为科技迅速发展的环境下产生的疑问，而英国广播公司基于剑桥大学研究者的数据体系分析得出，教师被人工智能替代的几率仅为0.4%，因此教师教育在未来新的社会样态中，面对思想观念、知识结构、生活方式和角色意识等发生的颠覆性变化，必须从思想深处提升对教师教育的时代认知以及将内在认同转为教育自觉的能力。激励教师强化自身角色认同，加强与社会发展的责任担当与主人翁意识，引导青年学生树立艰苦奋斗精神，勇作走在时代前列的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努力成为堪当民族复兴重任的时代新人。

2.教师教育的内容形态之新

在数智时代，教师与教学、教师与学生、教师与组织之新使得教师教育也必须及时转变视角，更新教师教育内容、变革教师教育形式、提升人机协同素养，同时推动跨学科的协同创新发展。

（1）教师教育内容统整融合，全方位提升教师素养

在数智时代，知识型、创新型、复合型的教师成为教育发展的关键目标，教师教育需要激发教师的主动性与创造性，培养具备综合素养和创新思维协同发展的智慧型教师。首先，教师教育内容正逐步向智能化发展。人机协同有助于打破工业化标准下的单一人才培养模式，能够根据学生的认知特点提供个性化的教学方案，有效解决班级授课制中教师难以兼顾每位学生的难题[9]。因此，提升教师的人机协同素养尤为重要。数智技术不仅为教师培养创造性思维与能力提供了平台，还为其高效使用技术创设了实际的教育情境。教师应学会灵活运用智能工具赋能自身，拓宽解决问题的思维维度。同时，在实际教育情境中探索教师与技术的协同关系，促进自我提升，成长为适应数智时代需求的智慧型教师。其次，教师教育内容向跨学科融合发展。在时代背景下，教学方式和内容呈现出学科交叉、创新融合的新趋势，教师教育应注重要素的统整与融合，培养教师跨学科思维，打破学科孤立，构建系统化的知识结构。通过项目式教学、翻转课堂等方法，促进教师创造性思维的发展，从而提升综合素养。这需要加强专业教育与教师教育的融合，一方面引导教师学习学科前沿知识并结合智能技术解决实际问题；另一方面加强通识教育的渗透，注重培养教师的科学精神、创新能力和人文素养。通过项目研究、团队合作、个人探究等教育情境，提升教师的批判性思维和创新能力，避免陷入工具理性的局限与僵局。

（2）数智技术赋能教师教育，创新教师教育形态

在数智时代，教师教育需要重视创新思维和数智素养的培养，以推动教师教育的数智化转型，突破传统授业解惑模式，构建传道、授业、解惑深度融合的学习环境，探索数智化教师教育的新形态。首先，推动教师教育资源的数智化建设。党的二十大报告首次提出“推进教育数字化”，明确了未来教育发展的行动指南。加强网络平台建设，推动教育资源数智化改造，完善数智化公共服务平台，解决网络联通和实际应用中出现的问题，避免形成“数字孤岛”，促进个性化服务和精准化管理。其次，提升教师教育内容的可视化，增强体验与交互。依托知识图谱、虚拟现实、智能生成等数智技术构建虚实融合的智慧课堂，为教师提供更加多元的教育教学情境，创设更加生动、立体的沉浸式学习体验，实现身心的全方位参与，辅助知、情、意、行的深度融通。最后，推动教师教育的个性化定制和效果评价。通过数智技术对教师各类素养指标进行跟踪、分析，设计个性化教育方案，并运用智能设备进行多维度的学习效果评估，进一步优化反馈机制，动态调整教育内容与策略，提升教师教育的精准性与实效性。

3.教师教育的实践方式之新

数智技术实现了教师教育场景在虚拟空间中的再现，虚拟空间来源于现实空间，却无法代替现实的教育场景。因此，教师教育者需要构建真实与虚拟场景协同共生的具象化教师教育体系。

（1）立足真实世界的教师教育实践

在数智时代，教师教育必须与时俱进，将教师置于智能化设备辅助的真实教学环境中，亲身参与并体验智能教学、服务、管理等人工智能在教育教学中的实际应用，帮助教师深入理解数智时代教师教育的复杂性与创新特点。数智时代的教师教育应注重培养教师的创造性思维和能力，使教师能够在具体教育教学情境中身心并用，真正做到“在劳力中劳心，用心以制力”[10]。同时，教师教育应深化“三全育人”的理念，即全面关注教师在“全员育人、全方位育人、全过程育人”中的作用，引导不同类型教师包括专业课教师、辅导员、行政人员及后勤人员等从各自教育环节中理解并把握数智能时代教师教育的整体性与复杂性。一方面，教师教育应围绕数智技术条件下的教育实践，开展数智技术的深度应用与跨学科融合的专业实践，结合校企合作创新等模式，让教师在具体应用场景中实际参与、探索和创新，从而逐步形成创造性思维与能力；另一方面，应丰富教师的社会实践形式，使其在实践中深刻理解“生活即教育”的理念，体验教育在塑造个人、社会及社会关系中的功能，增强教师的社会责任意识，进一步提升职业荣誉感，升华教师积极的情感认同与价值意识。

（2）开展人机协同的教师教育实践

在数智时代，教师教育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通过虚拟仿真打造了教师教育实践平台，实现了现实与虚拟空间的互动融合，丰富了教师教育的内容，灵活了其形式。然而，为了避免“重脑轻身”的技术异化问题，教师教育实践必须坚持“主体至上、身心一致”的理念。一方面，智能设备与技术在教育中的应用，应注重具身化与沉浸式的仿真体验，追求真实教育情境的还原，聚焦实际问题和需求，开发适合教师教育教学的多模态实践资源，让教师通过直观的感官参与和交互，促进认知与实践的有效结合，进而在人与数智技术的协同中获得知识和提升能力。另一方面，在具体的教师教育实践中，必须引导教师将虚拟教学与真实生活和教学实际相结合，激发其自主思考、探究与创新的兴趣，培养创生、融合、共享等高阶思维，促进智慧型教师的生成。同时，充分利用数智技术的优势，以教育的核心价值为导向，引导教师分享实践经验与成果，建立积极的价值取向，提升交流的广度和深度，从而增强教师的职业荣誉感和自豪感。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10，61.

[2]贝尔.后工业社会的来临[M].高铦，王宏周，魏章玲，译.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8：70-71.

[3]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98.

[4]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117.

[5]王天恩.人工智能与劳动价值论内在逻辑的展开[J].思想理论教育，2021（09）：43-49.

[6]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97.

[7]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89.

[8]李政涛，罗艺.智能时代的生命进化及其教育[J].教育研究，2019，40（11）：39-58.

[9]周跃良，吴茵荷，蔡连玉.面向人机协同教育的教师教育变革研究[J].电化教育研究，2022，43（10）：5-11.

[10]陶行知.陶行知教育文选[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1：79.

[作者：张静（1991-），女，新疆昌吉人，菲律宾莱康大学研究生院，博士生。]

【责任编辑代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