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咖啡馆之歌》中残疾人物的多重异化

2024-12-31 00:00:00任冰王新月
长江小说鉴赏 2024年34期
关键词:道德情感

[摘要]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美国南方社会处于转型过渡时期,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发生明显转变的同时也给当地人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冲击。美国南方残疾女作家卡森·麦卡勒斯的作品多以残疾人物、怪诞情节等为特点,借此表现美国南方人在转型期冲击下的焦虑感,其短篇小说《伤心咖啡馆之歌》正是一部反映此主题的作品。本文立足于残障研究,从性别、道德、情感三方面解读小说中的残疾人物,深刻体会麦卡勒斯笔下残疾人物的存在意义与作用,揭露美国南方旧社会瓦解后转型时期的残疾人物在现代性焦虑下映射出的性别身份、道德操守和情感表达异化的社会状况。

[关键词]《伤心咖啡馆之歌》 " 残疾人物 " 多重异化 " 性别 " 道德 " 情感

[中图分类号] I106.4 " " "[文献标识码] A " "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34-0067-06

一、引言

卡森·麦卡勒斯(Carson McCullers)被认为是二十世纪重要的美国南方女性作家之一,作为一位饱受病痛折磨的残障作家,她的作品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残疾人物,以凸显二十世纪美国南方人在社会转型时期的不安与绝望。

《伤心咖啡馆之歌》(The Ballad of the Sad Café)是收录在同名小说集中的一篇短篇小说,主要讲述了美国南方新旧社会转型时期斗鸡眼爱密利亚小姐、驼背罗锅李蒙和精神残疾马文三个残疾人物之间复杂的三角恋故事。

《伤心咖啡馆之歌》自出版以来备受学界关注。学者早期大多关注的是文本中怪诞的风格和精神隔绝的主题。随着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女权主义批评等后现代文学批评理论的兴起,麦卡勒斯的小说开始被纳入女权主义批评等领域。到了二十一世纪,学界对麦卡勒斯及小说的研究越来越深入,一些学者从残疾人物等角度来研究麦卡勒斯笔下“畸形的”南方社会。

近年来,随着民权运动的兴起,残障研究进入了西方文学批评的舞台,并逐渐引起了广大学者的关注。杨国静指出,“残障包含身体功能和结构上的‘残损’(impairments)、个体生活或行动所面临的‘活动受限’(activity limitations)、个体参加社会生活所遭遇的‘参与受限’(participation restrictions)三个维度”[1]。也就是说,文学中的残障研究更多是从社会和文化的角度对作品中出现的残障角色或残障作家进行深入研究。麦卡勒斯本人在她的文章《开花的梦:写作笔记》中认为,她选择描绘的“怪诞人物”是“那些身体上的无能象征着他们精神上无法爱或接受爱的人”[2]。她认为,选择残疾人物不仅更能表达出作品中“精神隔绝”的主题,同时也映射出美国南方社会转型给人们带来的冲击。

《伤心咖啡馆之歌》中,人物出现了多重异化,例如爱密利亚小姐的性别异化,李蒙表哥和马文的道德异化,以及三个残疾人物的情感异化。本文立足于残障研究,从性别、道德、情感三方面解读小说中的残疾人物,深刻体会麦卡勒斯笔下残疾人物的意义与作用。

二、性别身份的异化:南方淑女之死

南北战争爆发之前,在以家庭为单位的经济制度下,“‘神话’光环下的南方是一片伊甸园乐土,其标志性的画面是温馨的大家庭、舒适的种植园生活和优雅的南方淑女”[3]。

南北战争爆发之后,形成了新南方社会,奴隶制被取缔,种植园经济逐渐被资本主义经济取代,“南方神话”不复存在。麦卡勒斯作为二十世纪美国南方的代表作家之一,其生活和写作的年代正是旧社会逐渐瓦解后的转型时期。她作品中的残疾人物形象比如哑巴辛格、有偷窥癖的二等兵威廉姆斯、因中风偏瘫的老法官等人物都传达出一种新旧社会交替间的恐惧感与不安感。这种恐惧与不安来自舒适自得的种植园经济与“南方家庭罗曼斯”的瓦解,以及南方绅士与南方淑女形象的消逝。与此同时,比夫、米克、爱密利亚这类性别界限模糊的人物面临性别异化的问题。《伤心咖啡馆之歌》中,本该是南方淑女的爱密利亚小姐在现代性的冲击下,被麦卡勒斯刻画成一个斗鸡眼且男子气概明显的残疾人物,进一步佐证了“南方神话”的幻灭和往日南方淑女形象的颠覆。

《伤心咖啡馆之歌》开篇就描写了破败、冷寂的南方小镇,小镇的正中心有一栋全镇最大的房子,这栋房子主人的脸看起来“苍白、辨别不清是男是女,脸上那两只灰色的斗鸡眼挨得那么近”[4]。这就是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爱密利亚小姐。

从外表看来,爱密利亚是一个异于常人的、长着斗鸡眼的、身体有残疾的角色,在崇尚绅士、淑女的南方小镇中,她显然是一个另类。爱密利亚的另类之处不只体现在她的畸形表征上,还体现在她的双性同体上。不同于“南方神话”光环下对女性的要求与期待——成为温柔、优雅、顺从、服务于家庭的南方淑女,爱密利亚这一形象的出现恰恰体现南方社会转型时期女性对固有身份形象的颠覆。

爱密利亚具有十分明显的男性特征,“她是个黑黑的高大女人,骨骼和肌肉长得都像个男人。她头发剪得很短,平平地往后梳,那张太阳晒黑的脸上有一种严峻、粗犷的神情”[4]。她每天的装束就只有“工裤和长筒雨靴”[4]。到了做礼拜的时候,她会换上深红色的连衣裙,但“这裙子挂在她身上,样子很古怪”[4]。汤姆森(Garland-Thomson)提出,爱密利亚的服饰习惯被人们认为是“通过异装癖和拒绝规范界限所创造的新的权力形式”[5],即从外形特征和日常穿搭来看,成功的爱密利亚更像一个男性,这种新型的“权力形式”对男性乃至男权社会造成了威胁。爱密利亚小姐的双性同体特征还体现在她作为一个女性却会对妇科类疾病产生羞愧感。当有人因为妇科病找上她时,“她的脸就会因为羞愧而一点点发暗,她站在那儿,弯着颈子,下巴颏都压到了衬衫领子上,或是对搓着她那双雨靴,简直像个张口结舌、无地自容的大孩子”[4]。

《心是孤独的猎人》中,比夫的双性同体被等同于“艺术意识”,而爱密利亚的双性同体却被认为是“怪诞的、怪异的、古怪的”,这种想法使双性同体这类范例变成了一种“坏”现实,因为此时的双性同体和爱密利亚小姐都被贴上了“怪胎”的标签[5]。无论是从有缺陷的外表还是从明显的男性化特征来看,爱密利亚小姐都是一个异类,这从侧面说明现代性带来的冲击使爱密利亚与“南方淑女”的概念相悖。

在两性的关系中,女性一直处于男权制度压制之下他者的位置,因而女性又常被认为是“残缺的男性”(mutilated males),只能作为“畸者”(monstrosity)存在[6]。女性和残疾人都被视为社会中的他者或者没有任何话语权的边缘人物,因为“二者均被视为对标准或规范的背离”[6]。爱密利亚小姐本身的女性形象就是一种“残缺”。

在美国旧南方社会中,广泛意义下这种“残缺的男性”应该恪守“南方淑女”的本分,但爱密利亚很显然并没有做到。同样是残疾人的美国南方女性麦卡勒斯,在刻画和她相同身份的残疾女性时掺杂了自己对旧南方社会贬低女性、残疾人以及女性残疾人的一种质疑和反抗。

爱密利亚继承了父亲的产业,独自经营着酿酒坊、锯木厂等,她还自己灌猪肉肠、做木匠活,“她成了方圆几英里内最有钱的女人”[4]。在资本主义经济兴起的南方新社会中,爱密利亚堪称实现美国梦的完美典型。她的富有和成功也挑战了男权制度,“爱密利亚身上的男性气质是南方小镇乃至整个父权制社会二元性别观的集中体现”[7]。

爱密利亚作为小说中唯一的女性主人公,代表了一种反常态的边缘人。南方社会转型时期,旧社会所期待的“南方淑女”形象已经不复存在,爱密利亚的生理性残疾与身体残疾更加加速了这类形象的消逝,爱密利亚的性别身份被异化,小说中,“带有男子气质的‘女强人’逐渐取代了传统的‘南方淑女’”[3]。

三、道德操守的异化:李蒙与马文的道德缺失

麦卡勒斯作品中出现的残障角色具有隐喻意义,例如怪诞和残疾人物表现的是新旧社会转型时期“身份形成过程中的焦虑”[5]。研究麦卡勒斯的学者曾从美学角度指出,麦卡勒斯是通过“身体缺陷隐喻‘精神上的相互隔绝’”[8]。米歇尔和辛德研究法国批评学家安托万·德巴克(Antoine de Baecque)的“物质隐喻理论(theory of the material metaphor)”时认为,身体被控制在固定意识形态的过程中实际上会被嵌入象征意义中,例如“畸形代表着恶意的动机”[9]。《伤心咖啡馆之歌》中,驼背罗锅李蒙和精神残疾的马文正代表了他们道德层面的恶意。

驼背罗锅李蒙的道德异化主要表现在对爱密利亚的忘恩负义和对马文的盲从上。《伤心咖啡馆之歌》中,麦卡勒斯对李蒙的身体残疾进行了细致的描写:“那人是个驼子,顶多不过四英尺高,穿着一件只盖到膝头的破旧褴褛的外衣。他那双细细的罗圈腿似乎都难以支撑住他的大鸡胸和肩膀后面的那只大驼峰。他脑袋也特别大,上面是一双深陷的蓝眼睛和一张薄薄的小嘴。”[4]

作为小镇的外来者,李蒙初次出现时因为身体残疾被称为“走散的牛犊”[4];最后加入决斗,从柜台跳下来时他被形容“生出一副鹰隼翅膀”,他“鸟爪般细细的手指”[4]死死抓住了爱密利亚。李蒙的残障形象被动物化,而他也被描绘成“一个兼具人性和动物性的混杂物”[8]。

通常残障形象都有隐喻道德缺失的作用,例如查恩斯将理查三世的身体畸形视为“道德畸形的表征”[10]。同样,李蒙的残障特征也具有隐喻道德异化的功能。美国残疾研究学家汤姆森在《非凡的身体》中指出,道格拉斯区分残障群体的第四种方式就是将其贴上“危险标签”。汤姆森认为,《伤心咖啡馆之歌》中表哥李蒙这一形象的出现实际上就是一种“对社会秩序释放的危险力量”[5]。

证明李蒙是危险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小镇的平静因他的到来而被打破,尤其是爱密利亚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爱密利亚对李蒙悉心照顾与明目张胆地偏爱,李蒙却因为马文去过亚特兰大、坐过大牢而向马文倒戈,最后“他们干了一切他们想得出来的破坏勾当”[4]。

从李蒙的道德素质来看,他的身体残障演变为“一种特殊的道德上和身体上的丑陋”[11]。由此可见,麦卡勒斯借李蒙的残疾讽刺了转型时期的美国南方人的道德丧失。

心理畸形者马文的道德异化表现在对社会规约的违背和对李蒙、爱密利亚的戏耍方面。在这个复杂的三角关系中,爱密利亚的前夫马文不仅是造成爱密利亚最终悲剧的罪魁祸首,更是小说中道德缺失的代言人。马文的畸形之处在于他心理的畸形,而他的心理畸形从最开始就有迹可循。

爱上爱密利亚之前的马文一直游手好闲,口袋里还装着一只风干的耳朵,而这只耳朵的主人“与他用剃刀格斗,被他杀了”[4]。少年时期他就虐待小动物,还被人发现“他仅仅为了好玩,便把松林里松鼠的尾巴割下来”[4]。性格扭曲但长相帅气的马文却毫无理由地爱上了像男人一样、长着斗鸡眼的爱密利亚,与其短暂地维持了为期十天的婚姻,最后又愤怒地离开。荒诞而不可理喻的人物形象更加印证了马文异常的心理和精神状态,这种独立于主流之外的人物常常被认为“有道德或心理缺陷”[12]。

在与爱密利亚的关系中,作为整本书中最具有男子气概、本应该是一个“父亲的形象”[13]的马文受到了男性权威的挑战,下定决心要报复爱密利亚。“被抛弃的丈夫、被羞辱和阉割的马文·马西”[14]离开小镇后原形毕露,抢过加油站、糟蹋了最娇美的姑娘,“他身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卑劣的品质,这就像一股臭味一样牢牢地依附着他”[4]。马文一系列违背社会规约的犯罪行为最终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从大牢里出狱回到小镇后,他逐渐渗透到爱密利亚的生活中,最终伙同李蒙打败了爱密利亚,卷走了她的财产,对那个充满平静幸福的咖啡馆和制造财富的酿酒厂进行了彻头彻尾的破坏,最终逃之夭夭、销声匿迹。《奇怪的身体:麦卡勒斯小说中的性别与身份》中,萨拉指出,种种迹象表明马文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恶作剧者’”[14],心理畸形的他通过戏耍李蒙和爱密利亚而得到乐趣和快感,进一步证实马文在道德层面的异化。

四、情感表达的异化:三个残疾人物之间的病态联系

从麦卡勒斯的生活经历来看,她对美国南方存在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想逃离、突破南方的局限,又因病痛不得已回到了家乡佐治亚州,在她的作品中也可以发现她时而逃离南方时而又回归南方的“一种矛盾情结”[3]。缠绵病榻的麦卡勒斯将这些复杂的情愫融入其笔下各式各类的残疾人物中,因此“她的许多角色都在不同的层面上探索精神和肉体之间的界限,从性格和外表的关系(包括种族的影响)到身体和情感纽带之间的关系”[15]。

《伤心咖啡馆之歌》中,作者的创作主题仍然是“孤独与精神隔绝”,麦卡勒斯通过对斗鸡眼爱密利亚、驼背罗锅李蒙和心理畸形的马文之间复杂、多重的情感关系的描写,进一步刻画出她对美国南方的矛盾情愫和对现代化的不安焦虑。

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声称道德畸形的人“缺乏自然的情感”[16],小说中的李蒙体现了培根的观点。对爱密利亚的示好和爱意,李蒙觉得理所当然;对马文的粗鲁和无礼,李蒙又觉得这是一种独特的魅力。身患残疾的李蒙表哥一出现就因为其软弱、爱哭的性子被小镇上的工人称为是“真正的莫里斯·范恩斯坦”[4],而莫里斯·范恩斯坦是小镇上一个爱哭的犹太人,所以李蒙被认为是“缺少男子气概,哭哭啼啼”的人[4]。 Kittay在《残疾研究关键词》中对残疾领域中的“依赖”(Dependency)进行诠释,她提出残疾是产生“依赖”的原因之一,而“情感依赖表现出软弱”[12]。

小说中的残疾人物李蒙一开始因为其外来者的身份和残疾的身体而依赖爱密利亚小姐,后来又转而依赖对他更有吸引力的马文,这都体现出驼背罗锅李蒙自身的软弱性。与缺少女性特征的爱密利亚类似,李蒙表哥恰好缺少了男性气概,而一个极具男性气质的马文毫无意外地吸引了李蒙的注意力,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李蒙对马文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崇拜心理。

然而,马文对待李蒙毫无尊重可言,他多次称呼李蒙为“断脊梁的”[4],也会时不时地对李蒙扇一巴掌、踢一脚,李蒙变成了马文的小跟班,却仍甘之如饴。从麦卡勒斯对李蒙这一残疾人物的刻画表明,残疾人士在当时“优生学”的大背景下受到了“污名化”影响,在社会中依旧没有任何话语权。作者通过对身体残疾且不受尊重的李蒙表哥的描写,使读者更深刻地体会出“现代性对美国南方传统生活方式造成的巨大冲击”[17]。

虽然麦卡勒斯在小说中更多地关注那些在身体上有明显“异常”的人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外表英俊但心理畸形的前夫马文“给爱密利亚和李蒙之间建立的微妙平衡带来了邪恶和破坏”[15]。

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来看,多琳将“马文·马西对爱密利亚小姐的爱解读为一种在主体性建构中被压抑的欲望的变相出现”[13]。“主体性建构”与“被压抑的欲望”近乎完美地解释了马文对爱密利亚的病态情感。一方面,爱密利亚不同于往日“南方淑女”的形象,她富有、独立,在小镇中具有一定的地位,她的男性化力量勇敢地反抗了父权制,本应该处于他者地位的爱密利亚甚至逐渐变成了小镇中的主体。对马文这样的典型南方男性来说,排挤或征服这样的女性成了他们重构自身主体性的方式之一。

另一方面,在新婚之夜,“一个新郎无法把自己心爱的新娘带上床,这件事又让全镇都知道了,其处境之尴尬、苦恼可想而知”[4],爱密利亚从婚床上走出来,一如既往的强大;而马文既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又变得很无助[13]。在短短十天的婚姻里,马文仍旧无法改变爱密利亚、无法满足自己“被压抑的欲望”,最后他因爱生恨,又在李蒙的“帮助”下打败了爱密利亚,夺回了曾经丧失的男性地位。

五、结语

二十世纪上半叶的美国南方社会在政治、经济等方面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社会转型带来变化的同时对以麦卡勒斯为代表的南方人来说也形成了一种冲击。

本就对美国南方怀有矛盾情结的麦卡勒斯在这样的冲击下产生了深深的不安感与焦虑感。从她的作品中可以看出,残疾人物的刻画和细腻的写作手法考察的是“内在和外在生活之间的关系,个人心理和身体之间的关系”[15]。

小说中怪诞的情结和残疾人物的刻画都传达了一种现代性焦虑,即社会生活中的多重异化和“各种各样的紧张关系”[5],例如女性气质与男性气质之间的紧张关系。

残障研究作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新兴的文学前沿研究,其研究意义更多的是从残障作家或残障角色的视角观察整个社会,通过现象看社会本质。

《伤心咖啡馆之歌》中,不论是双性同体的爱密利亚、身体残疾的李蒙还是心理畸形的马文,都是麦卡勒斯对转型期美国南方社会的真实描摹,作品中残疾人物的异化实际上就是整个社会异化的缩影。小镇的破败、生活的动荡以及人物的异化都呼应了小说标题中的“伤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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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林斌.“精神隔绝”的多维空间:麦卡勒斯短篇小说的边缘视角探析[J].外国文学,2018(3).

(责任编辑 "陆晓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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