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和谢琴是华中一所大学的校友。王晓比谢琴高一个年级。王晓家在江西景德镇,谢琴家在湖南长沙。他们是在一次学校举行的纪念五四青年节诗歌朗诵会上认识的。那时,王晓上大二,谢琴上大一。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发展迅速,你来我往,不到三个月,就成为热恋中的情侣。每到周末,花前月下,林荫道上,垂柳湖畔,总能看到他俩出双入对、牵手漫步的身影。王晓大三时,学校放暑假,谢琴跟随王晓回到江西见了王晓的家人,王晓的父母同意两人毕业后,王晓找到工作就结婚。
可是,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往往不是由自己决定得了的。进入大四,王晓就开始在互联网上找工作,有些企业到学校招工,他也会去看,但总是高不成低不就,有的离家乡太远,有的薪酬太低,有的要求的专业又不对口,有些要求的学位太高。就这样,直到毕业,王晓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只好决定先回江西景德镇再看。
临走前一晚,他们俩准备到一家经常去的餐馆吃饭。先是王晓拿到菜单在看,看了约十分钟,一样菜都没有点好,服务员过来问了几遍,谢琴道:“干什么嘛,点菜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语气显得很烦躁。
王晓瞪了谢琴一眼:“着什么急,嫌慢了你拿去点!”说完气愤地把菜单扔了过去。谢琴觉得难以忍受,唰地站起来厉声道:“不吃了!”王晓也唰地站起来说:“不吃就不吃!”两人黑着脸走出餐厅,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谁也不理谁径直走去。
第二天,王晓进了火车站,往来的方向看,一直希望谢琴出现,等到火车启动都没有见到谢琴的身影。火车上,王晓给谢琴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无人接听,一气之下,就再也不打了。王晓到家后,又是连续给谢琴打了三次电话,还是不接。从此,他俩就失去联系了。
几年后,学校搞80周年校庆,他俩都回到了学校并见了面。在交谈中了解到,王晓回到家乡半年后考取了当地移动通信公司,现任销售部门经理,谢琴则与人合伙开了一个幼儿园,收入颇丰。他们各自都有了家庭。
晚上,参加校庆的人员自由活动。王晓和谢琴相约出去走一走。他俩一起走过无数次的校园小路。气氛有点儿沉闷。王晓先开口说话:“那年我离开学校在火车站盼哟盼哟,等你来送我,可是你没来。”“我来了,打出租车急匆匆赶到火车站,你乘坐的那列车刚走。”谢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没赶上送你,是因为那天晚上我生闷气,直到凌晨一点才睡,这一睡睡到七点钟。我醒了一看,来不及了,草草抹了把脸,就拼命跑出校园,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明知道赶不上,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就是想看你一眼。”“火车刚刚启动,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王晓问道。“我出门时,慌慌张张忘了带,上了出租车才发现。想回去拿,又害怕耽搁时间。”谢琴接着说:“我回学校后给你打过电话,总是无法接通。”
“火车上信号不好,特别是通过隧道的时候。”王晓说。
谢琴说:“应该是你到家后第二天晚上吧,我又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现在也想不起为什么当时没接你的电话了。”王晓接着说道,“我回到家以后,也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我就认为你不接我的电话了,所以没再打。”
谢琴说:“有一天,我在学校浴室洗了澡回到寝室,室友对我说,有电话,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你的,马上给你拨回去,电话里面说已关机。”
王晓接过谢琴的话说:“可能是没电了。”
谢琴说:“我还以为你故意关机,从那儿以后我也不给你打电话了。”说到这里,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沉默。
最后,王晓叹息道:“阴差阳错,我们的姻缘就这样擦肩而过。”
一阵伤感和遗憾笼罩着两人,他们再也没有心情去看头顶那一轮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