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图派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路径

2024-12-20 00:00:00康玉垚李心怡
传承 2024年3期
关键词:劳动价值论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

[摘 要] 李嘉图派社会主义是在李嘉图经济理论与欧文社会主义思想相互交织的背景下孕育而生的经济学派。立足无产阶级的立场,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希望从李嘉图劳动价值论出发,联结“政治经济学”与“社会主义”,为资本主义批判开出一条“政治经济学批判”新路径。他们的思想构成了研究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与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之间关系的过渡桥梁。重新考察其理论,可为准确全面地理解和把握马克思主义的形成提供一种思想理论参照。

[关键词] 李嘉图派社会主义;劳动价值论;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

正如马克思所深刻洞察,“在政治经济学上的李嘉图时期,同时出现了反对派——共产主义(欧文)和社会主义(傅立叶、圣西门)(社会主义还只是处在它的发展的最初阶段)”,以及“本身从经济学家的前提出发的反对派”[1]。这一学派在学术界被统称为李嘉图派社会主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有威廉·汤普逊、托马斯·霍吉斯金、约翰·格雷与约翰·勃雷,他们的思想和实践,无疑为后世的研究和探讨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深刻的启示。

一、批判目的:最能促进人类幸福的实现

幸福是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最为关切的问题,这一点在汤普逊的杰出作品《最能促进人类幸福的财富分配原理的研究》(以下简称《研究》)以及格雷的《人类幸福论》中得到了显著的体现。通过这两部著作,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对于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是建立在对人类幸福实现的追求之上的。

汤普逊是马克思在《曼彻斯特笔记》中首次接触到的一位明确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倡导社会主义思想的经济学家,其在著作的开篇便提出了财富与幸福的关系这一问题,在他看来“伦理学家们大部分不懂自然科学和政治经济学的真理;神学家们只抱着他们自己那些特殊的和有利可图的梦想,摆出一副瞧不起其他一切学问的姿态;政治经济学家则声言他们只注意财富的生产和积累,至于分配问题,除了影响到再生产和积累外,他们是不管的……”[2]可见,在汤普逊之前的理论研究中很少将经济问题与伦理问题联系起来,财富与幸福的关系这一命题并没有过多地涉及。汤普逊从经济学家的视角出发,就是要找到一种既能最有助于财富的生产和积累,又比任何其他可能有的分配方式更能促进政治上的功利,既能提供最广泛地传播道德风尚的美好希望但又简单易行的分配方式。为什么将财富问题与幸福联系起来,其实也是在当时受到边沁功利主义思想的影响。在汤普逊这里,作为功利主义基石的“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原则,已超越了资产阶级的标语范畴,被赋予了社会主义的深刻内涵。这一原则不再仅仅关注少数人的幸福,而是追求“可能有的人类最大幸福”,特别是生产者阶级的最大幸福。要使充分的财富真正为最大多数人造福,他认为就必须根本改变财富的分配状况,所以以幸福为最高目标,分配方式是他研究的着眼点和落脚点。

尽可能谋求人类的最大幸福不仅仅是一种价值追求,而且合乎人的生物本性。格雷认为幸福是一种需要的满足,他提出人的需要有两种:一种是人们对衣物保暖、食物充饥及住房安居这些基本的生活需要;另一种则是每个人内心深处对知识的渴望与探求的需要。这两种自然的需要无法得到满足之前,人是难以真正体验到幸福的。基于此,格雷对现实的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了批判,认为资本主义下的工作无论对上层阶级、商界还是下层阶级,人们不仅在物质层面得不到满足,如衣物、食物和住房的匮乏,而且在精神层面也感到空虚,无法满足其求知欲和内心的需求。目标既已明确,接下来便是深入展开批判。这批判的利器,便是古典政治经济学与社会主义思想的深刻联结与碰撞。

二、批判路径:“政治经济学”与“社会主义”的联结

“如果我们在经济学家的领域中用他们自己的武器去攻打他们,那就可以摆脱他们经常喜欢搬用的什么空想家、空论家那套废话。只要经济学家们不想否认或推翻他们自己的论点所依据的那种公认的真理和原则,那么他们就决不能推翻我们按照这种方法所得出的结论。”[3]在李嘉图派社会主义之前,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的思想占据了英国大多数人的头脑,他们奠定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揭示了“资产阶级体系的生理学”,响亮地喊出了“价值由劳动时间决定”的时代强音,但是即使是揭示了劳动创造财富的原理,李嘉图等却依旧站在资产阶级的立场为资产阶级的利益辩护,在他们这里是看不到无产者的贫困与社会制度存在的弊病的,所以,以汤普森、霍吉斯金等为代表的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首先选择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即从政治经济学角度切入批判资本主义制度。面对充分发展的资本主义现实,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通过对古典经济学的重新解读和深入分析,构建了一条独具特色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路径,实现了“政治经济学”与“社会主义”的联结,这种社会主义不再仅仅是一种价值判断,而是从大工业中生长起来的现实。

(一)对李嘉图劳动价值论的肯定

劳动价值论是李嘉图体系的第一原理。李嘉图主张商品的价值并非由交换决定,而是源于投入生产领域的劳动。这种劳动不仅包括直接用于生产商品的劳动,还涵盖了生产商品所必需的生产资料所消耗的间接劳动。在李嘉图这里,固然提出了劳动价值论,但劳动价值论仅仅停留于一个经济学概念。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首先肯定了李嘉图的劳动价值论,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深刻的拓展与剖析,深入揭示了劳动者之所以深陷贫困与异化困境的制度性根源,从而使劳动价值论成为批判与改造资本主义社会的重要理论工具。

勃雷从权利与义务的视角明确指出,唯有劳动方能创造价值,每个人通过正当劳动所得,均拥有不可剥夺的合法权利。社会存在、个人与国家繁荣所必需的条件是必须要有劳动,必须要有过去劳动的积累或资本,必须要有交换,一切人的本性是相同的,一切人的需求是相同的,一切人都需要劳动,一切人既享有劳动的义务,自然也应该享有劳动的权利。汤普逊强调劳动在自然资料转化为人类社会财富中的重要作用,他认为物质生产是人类“社会赖以建立的唯一基础,”[2]在物质生产中,也就是在自然资料转化为人类社会财富的过程中大自然什么也没有做,而人的劳动什么都做了。只有劳动才使天然材料作为财富而具有价值。格雷同样秉持着这样的观点:人类的生活必需品,以及那些赋予我们愉快感受与舒适体验的所有事物,无一不源自人们辛勤的劳动与不懈的创造。价值由劳动创造,不仅仅在于肯定劳动的重要性,更关键的在于肯定劳动所承载的主体。所以,汤普逊特别提出了一种见解,用以明确区分劳动力与劳动产品的本质差异:劳动力是尚未转化为现实产品的潜在生产力,而劳动产品则是这一生产力已经得以实现并呈现出的具体成果。这样,他所说的劳动生产主要落在人类主体“这双手”所发动的活劳动上。同时,汤普逊认为在生产流程中,诸如原料、厂房、机器等生产资料并不增加其原有的价值总量,而是由劳动力全新创造的价值得以累积。因此,他驳斥了边沁等人将资本家视为生产和价值创造的唯一源泉的论断,并鲜明地指出,广大民众——即“那些积极且技艺娴熟的工人”——才是社会真正财富的创造者。

李嘉图劳动价值论有一定的理论前瞻性,吸收李嘉图劳动价值论的合理成分是对当时资本主义社会分析的一剂良药,也是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们的共识,他们都肯定了李嘉图劳动价值论,但也意识到其存在时代局限性与阶级局限性,必须在肯定其基础上做出进一步的发展方能针砭时弊,真正解决时代的弊病。

(二)劳动价值论的逻辑翻转

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企图从古典政治经济学家所关注的生产领域过渡到分配领域,运用劳动价值论来阐述他们的社会构想。

当斯密等人承认劳动是创造财富的源泉时所把握的尺度是对的,但是一旦超出这一领域而转到交换时,这个结论就发生了变化。因此,他们能够对劳动创造财富但劳动者并不占有财富的现象视而不见。对此,霍吉斯金要求坚持劳动尺度的一贯性,即劳动不仅是创造财富的源泉,而且还是财富分配的公平原则。他们无法理解一个国家拥有一切可以获得幸福的手段,包括充足的自然资源、机器、住宅、食物以及勤劳智慧的生产者,但是依旧穷困不堪;无法理解人们经过成年累月的努力和辛勤劳动,竟在他们本身既没有胡作非为、自然界也没有发生灾害的情况下依旧一无所有。若非财富分配的不公与不当所致,那么这种现象又何以产生呢?基于劳动创造财富,汤普逊提出要使财富真正为人类造福,就必须根本改变财富的分配状况,所以汤普逊实际上也是在财富的分配这个提法之下着重强调劳动尺度的一致性。在勃雷这里他也认为,既然价值是劳动创造的,那么等量的劳动应该得到等量的报酬。依据劳动与交换的本质属性考量,真正的公正原则应体现在交换过程中,双方的获益不仅是相互依存的,更需达到一种价值上的对等。在人际间的交换范畴内,核心要素不外乎劳动及其产出的产品。然而,回顾历史至今,我们不难发现一种显著的不公交换模式长期存在:劳动者向资本家贡献出一整年的辛勤劳动,但他们的报酬却仅仅等价于这些劳动半年所创造的价值。所以,劳动尺度的一致性必须坚持和实现。

当然,劳动尺度的一致性的实现并不是仅仅只通过道德伦理手段,而是诉诸科学,而霍吉斯金所谓的科学即“有关影响劳动生产能力的、以及调节并决定一切劳动产品的分配的全部条件或规律的科学”[4]。他要论证的规律是什么呢?是人类劳动的必要性。这一规律如同万有引力定律一般,具有普遍性和永恒性,它始终如一地影响着人类的行为,成为调节全体人类活动的恒定法则。既然劳动创造财富的规律是亘古不变的,那么为什么劳动者却越来越贫困呢?霍吉斯金直接提出了一个口号:规律无罪,“贫困是由社会制度造成的”。[4]劳动创造价值是在生产领域,可是一旦进入分配领域,工资铁律则起着主要的作用,但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资将长期都处于最低的限度,贫者愈贫,富者愈富,资本与劳动始终是一个矛盾。资本与劳动的交换实际上就是资本家拿劳动者过去的劳动与劳动者现在的劳动相交换。在现代社会中,机器本身是进步的象征,是生产活动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当前劳动人民的贫困并非源于机器替代了劳动,而是由深层次的社会制度问题所引发。交换过程中的不平等是财产不平等的主要根源。因此,只要这种交换不平等的现象持续存在,无论社会制度的形式如何变化,穷人都将始终处于被富人支配的境地,而生产者则继续陷于贫穷、无知和劳动过度的状态中。唯有彻底变革现有制度,实现劳动与交换的平等,才能真正改善这种状况,确保人们享有真正的权利平等。所以,从劳动价值论出发,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首先论证了劳动者享有劳动创造的价值的正义性,并进一步提出资本与劳动的矛盾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的难以解决,唯一诉诸的是改变现有的社会制度,当然,在他们这里社会制度还是与交换制度更为相关。

同时在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这里,他们也考察了剩余价值的问题,在资本主义社会下,资本的(物质)生产和利润(剩余价值)的分配是经济运营的基本机制,李嘉图的局限在于他未能深入探究剩余价值的真正起源。在探讨劳动生产率时,他主要关注于决定剩余价值量的因素,而非探寻剩余价值产生的根本原因。在匿名小册子《国民困难的原因及其解决办法》中,作者以敏锐的眼光从李嘉图的理论中提炼出深刻的见解,将剩余价值的本质归结为剩余劳动。劳动生产力提升创造了资本,使非劳动者享有剩余产品,并且形成了严重的寄生现象。生产力越强,这种寄生负担越重,劳动价值越被过度消耗。从对劳动价值论的依附到劳动价值论的逻辑翻转,从对一般的价值创造的阐释到对(劳动)交换和(产品)分配问题的关注,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将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奠基于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分析之上,使得社会主义的未来构想不再仅仅是一种价值判断。

(三)未来社会主义构想

批判必然伴随着重构,“(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对立面,即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在古典政治经济学本身的著作中,特别是在李嘉图的著作中找到自己的理论前提的。”[5]所以,在从李嘉图劳动价值理论出发批判资本主义制度的同时,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亦描绘了他们心中理想社会的蓝图,提出了对未来社会主义的构想与期望。

在霍吉斯金看来,要废除资本掠夺劳动的资本主义所有制,就应该建立以自然法为基础的生产资料所有制,然而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一现状,就必须从几个方面加以解决,一是要保证国内外的贸易自由,二是要加强对工人的教育,既包括技术方面,也包括反资本主义的教育,三是建立“自然财产律”,所以可以看出在霍吉斯金这里是倡导回到以自然法为基础的前资本主义社会。汤普逊等人则并不赞同霍吉斯金的这一想法,他所设想的理想的社会制度,是与现有的社会制度对立的生产有序、交换自由、分配正义、消费合理的合作社会主义,他已经从前资本主义立场转变到合作社会主义的立场。格雷在批判资本主义制度时,着重强调了在当前的资本主义体系中,一个令人痛心的现象是:那些将自己的劳动无私地贡献给社会有益事业的人,往往遭到鄙视和轻视;而相反,那些凭借个人财富来支配他人劳动的人,却备受尊崇和追捧。格雷深感这种现象极不合理,他坚信在未来的理想社会中,这种颠倒的价值观念必须得到彻底扭转。他主张,那些辛勤劳动、为社会作出贡献的人应得到应有的尊重和荣誉,而那些依赖财富剥削他人劳动的人则应受到公正的谴责和限制。格雷深感小生产者饱受市场价格波动之苦,故将优化流通体系视为关键举措。他坚信,唯有对现行商业制度进行根本性改革,方能切实增进小生产者的福祉,并促进市场的稳定与公正。

当然,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也认识到未来社会的实现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未来美好社会的实现具有脱胎换骨的艰难性。所以他们也提出一种过渡的社会阶段,即要实现一个基于财产公有原则的最理想社会制度,首要前提在于人性的转变与升华,若当前的社会架构无力创造这样的条件,以促使人们性格向更为理想的状态演进,那么,现状的维持便成为必然。因此,探索并实践一种过渡性的社会阶段显得尤为重要,这一阶段将作为桥梁,连接现有的社会制度与未来以财产公有为基础的理想社会。这一过渡过程,既保留了现有制度中的某些元素,又融入了未来理想社会的核心理念。在这一阶段中,社会将不得不承受其转型期的种种挑战与不足,但同时也会孕育出未来社会所必需的品质与特性。可以说,这一提法是非常符合实际的。勃雷针对未来社会的管理问题也提出了具体方案:他主张所有与社会生产和分配紧密相关的事务,均应交由中央与地方贸易局共同决策与指导。

三、结语

上面我们集中讨论了李嘉图派社会主义经济学家在他们的研究中较好地继承和发展了古典政治经济学与欧文社会主义思想,这似乎克服了以往的政治经济学家仅仅关注财富生产而不关注财富与幸福的关系,以及以往的伦理学家仅仅关注精神力量的作用而忽视物质力量的作用的两难困境,将伦理要求与科学的客观规律结合起来,赋予了社会主义理论新的维度,使其不再仅仅是一种价值层面的判断,而是建立在政治经济学的科学基础之上,不再仅仅是一种抽象的正义追求,而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前提之上。这一转变标志着与西斯蒙第以来众多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法德空想社会主义的显著区别,也不同于当时马克思的思想立场,因为在这一时期,马克思尚未将政治经济学视为科学,也未充分认识到其作为社会主义理论前提与基础的重要性。

但是,李嘉图派社会主义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曾提出“这种社会主义实际上直到今天还统治着法国和英国大多数社会主义工人的头脑,它是由比较温和的批评意见、经济理论和各学派关于未来社会的观念组成的色调极为复杂的混合物,”[6]这可以说是对李嘉图派社会主义非常中肯的评价。

首先,李嘉图派社会主义者宣称代表的不仅仅是无产阶级的利益,而是全社会各阶级包括资产阶级在内的成员的利益。且不说全社会各阶级的利益是否是一个可以实现的理想,抱着实现全社会各阶级的利益的目的出发,自然会忽略无产阶级的真正利益,因为阶级的存在必然导致阶级利益的冲突。其次,他们关于未来社会的实现途径往往是通过和平、建设的方式,否定阶级斗争,反对暴力革命。这一点也是承接上一层面的问题,比如布雷将社会制度的问题归结于交换的不平等,其实是把资产者的幻想变成了他想实现的理想。霍吉斯金对私有财产制度则持坚定支持态度,视其为物质进步的基石。他特别关注流通领域,而非直接聚焦于生产,坚信贸易的完全自由化将是劳动者摆脱贫困、国家实现昌盛的关键所在。格雷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剥削现象进行了深刻的剖析与批判,但他强调制度与人应有所区分,认为剥削的根源在于制度本身,而非单一的个人或某个阶级的责任。因此,格雷坚决反对通过暴力革命来解决问题。再次,若单纯倡导等量劳动的直接交换,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良后果。社会风气可能因此扭曲,懒惰被视为一种享受,而劳动则被看作是沉重的负担,亟需逃避。这种价值观可能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包括价格低落、生产过剩、过度劳动(随后可能是无事可做)。总而言之,这种直接劳动交换的方式可能会破坏现有的经济关系,使得社会陷入一种没有真正劳动动力与竞争活力的状态。

“以往的社会主义固然批判过现存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后果,但是它不能说明这个生产方式,因而也就不能对付这个生产方式;它只能简单地把它当做坏东西抛弃掉。它愈是义愤填膺地反对这种生产方式必然产生的对工人阶级的剥削,就愈是不能明白指出这种剥削在哪里和怎样发生。”[6]问题固然在他们这里发现,然而却自此止步不前或者仅仅依托乌托邦的手段来消除此类不公平。所以,李嘉图派社会主义的观点无疑对马克思的思想带来极大的冲击与启发,可能成为马克思哲学思想、政治经济学思想以及社会主义理论基础发生重大变化的潜在契机。然而,这一观点的局限性也必然成为马克思批判和超越的焦点,它揭示了社会主义发展中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同样,我们今天在思考和构建科学社会主义时,这些局限性也是我们必须深入研究和认真考虑的关键问题。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2013:209.

[2]威廉·汤普逊.最能促进人类幸福的财富分配原理的研究[M].何慕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16;208.

[3]约翰·勃雷.对劳动的迫害及其救治方案[M].袁贤能,译.北京:三联书店,1959.

[4]霍吉斯金.通俗政治经济学[M].王铁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17;201.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8:4.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8:21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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