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研究

摘 要：文章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发展创新、产业数字融合和数字发展支撑环境四个方面构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测度指标体系，选取2015—2022年我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为样本，基于熵权法测算数字经济发展的综合指数，建立固定效应模型，研究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研究发现，在省域层面上，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对地区产业结构的升级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地区的城镇化程度和社会消费水平能够有效带动产业结构升级，政府税收增加阻碍产业结构升级。与此同时，数字经济的发展存在传统产业与数字技术融合不足、科技教育资源投入不足、未形成良好支撑环境等问题，本文提出以下对策建议：加大科技、教育资源投入力度，积极构建数字创新体系；营造良好的数字发展环境，推进数实深度融合，从而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关键词：数字经济；产业结构升级；熵权法；固定效应模型；数实融合

中图分类号：F12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12（a）--05

1 引言

近年来，全球信息技术飞速发展和经济快速增长，将数字经济确立为推动我国经济转型与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同时，中国各地区产业结构升级逐渐成为关键的经济增长策略，以优化产业布局、增加产业附加值，应对全球产业变革[1]。随着信息技术强劲发展，数字经济深刻改变了中国经济面貌，中国政府将数字经济作为“新基建”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断增加数字化技术研发与应用投入，深度融合数字经济于各领域。在此背景下，数字经济已成为各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内在推动力，引领中国经济朝更高质量、更可持续发展方向前进。

尽管探讨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升级关系的文献丰富，中国地级市层面仍面临深入挖掘之需。现行研究多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研究数字经济与区域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缺少细微样本考验关系的深度研究，亦少涉及区域差异性。中国广阔地域，各地经济发展水平、产业基础差异显著，数字经济影响各区域产业升级机制可能各异，特别是部分地区，如中西部地区，数字化程度相对较低，数字经济驱动地区产业升级路径与策略有待探讨。综上所述，本文研究数字经济与中国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关系，揭示数字经济对不同区域产业升级的影响与机制，并深入分析现有文献研究成果与不足，旨在为促进新兴市场国家的产业升级。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数字经济作为全球经济发展的引擎，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数字经济以信息技术为基石，涵盖了电子商务、数字支付、云计算、人工智能等领域，在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方面极为突出，其快速发展给地区经济重组和产业升级带来了新挑战和机遇。首先，数字经济加速了地区产业结构的优化。随着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许多传统行业正面临着重大转型升级，借助数字化和智能技术改善生产、提高效率、降低成本。数字技术的发展还催生了新型产业，如共享经济和创意产业，为产业结构带来新活力。其次，数字经济推动了创新驱动的产业升级，其蓬勃发展极大促进了科技创新和创业活动，企业能更便捷地进行市场研究、产品设计和推广，加速创新速度。数字经济还鼓励跨界融合，融合各领域创新元素，促进跨领域创新。这种以创新为引擎的产业升级不仅增加了地区产业附加值，还推动了知识经济的发展，提升了地区竞争力。最后，数字经济拉伸了产业链和价值链，使产业间、企业间合作更紧密。数字经济的兴起导致产业链和价值链边界模糊，例如电商平台直接连接生产者和消费者，缩短传统供应链，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数字技术还促进服务个性化和定制化，提升产品附加值，增强地区产业链竞争力。这种更紧密的合作和链条延伸，推动地区产业向高附加值、高科技化方向转型。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H1：

H1：数字经济对推动经济结构升级起积极作用。

数字经济作为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融合的象征，在落后地区的影响尤为明显。这种异质影响来源于数字经济为该地区带来的新机遇和对传统产业的深刻变革。在这些地区，传统产业有更多提升空间，数字经济促进更广泛市场拓展，强调知识和创新，对教育和人才培育要求更高。综上所述，数字经济更强有力地影响落后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这种影响差异源于这些地区发展潜力大、强烈市场需求和急需人才培养等因素。虽然数字经济给这些地区带来了巨大挑战和机遇，但也激发了其创新和发展潜力。充分发挥数字经济机遇，这些地区将迎来产业升级和经济可持续增长。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H2：

H2：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具体而言，经济发展越好的地区，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效果越小，反之越大。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我国2011—2019年288个地级市作为研究对象，并收集了2597个有效样本。

3.2 实证模型构建

数字经济可能与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存在一定关联，针对不同的地理经济区位，还可能存在异质性，本文设定了基准模型进行检验：

Adv_Indi，t=β0+Digit_EMi，t+Controlsi，t+γi+δt+μi，t（1）

利用模型（1）率先对数字经济与区域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进行检验，Adv_Ind表示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程度，Digit_EM为用熵值法降维获得的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Controls表示影响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其他重要因素。针对不同地理经济区位影响效果可能存在的异质性，我们仍在模型（1）的基础上进行分样本回归，拟对东北、东部、中部和西部的样本展开回归分析。

3.3 变量说明

3.3.1 产业结构升级

参考张东玲等（2023）[2]的研究，本文采用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的比值来评价区域的产业结构升级水平（Adv_Ind）。数值越大，说明产业结构升级效果越显著。

3.3.2 数字经济

参考赵涛等（2020）[3]的研究，本文选取互联网普及率、互联网从业人员数、互联网产出、移动互联网用户数和数字金融发展作为衡量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的代理变量。

3.3.3 控制变量

本文选取以下几个控制变量：政府干预，用地方财政一般预算内支出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比值表示；社会消费，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比值表示；资本投入，用固定资产合计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比值表示；人均产出，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表示；人均教育产出，用教育支出与年末总人口数的比值表示；第三产业结构占比，用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比重表示。此外，本文还控制了省份和年份固定效应的影响。

4 回归结果分析

4.1 基准回归

表1呈现了数字经济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回归结果。第（1）列展示了单变量回归结果，回归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有显著正向影响。第（2）列在单变量回归的基础上加入了控制变量，而第（3）列是在加入控制变量的基础上考虑了省份和年份固定效应。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呈现出显著正向影响，且在1%水平上显著。通过对比表1中不同回归结果，可以发现，第（3）列的回归结果具有最佳拟合效果。第（3）列的回归结果表明：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每增加1单位，当年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的比值相应增加2.607单位。这进一步验证了研究假设H1。

4.2 异质性分析

考虑到前文中添加控制变量、省份和年份固定效应的模型拟合效果最佳，因此，本文采用了相同的方法。表2展示了数字经济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异质性回归结果，根据中国的经济地理区域划分，将所有城市样本分为东北、东部、中部和西部四大部分进行研究。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对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但对东北地区并不显著。在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回归系数分别为1.869、2.824和4.087。通过设立虚拟变量对比三大地区的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升级关系，结果与回归系数的显示一致：在整体经济较为落后的地区，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起到了更好的促进作用，从而验证了假设H2。

4.3 稳健性检验

为确保结果的可靠性，本文对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了替代度量方法的回归分析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通过主成分分析法对多个维度的三级指标进行降维处理，得到新的地区数字经济指标Digit_PCA，并进行回归分析。从表3第（1）列的实证结果可以看出，即使替换了核心解释变量，数字经济仍显著正向影响地区产业结构升级，验证了实证结果的稳健性。同时，本文利用Digit_PCA指标验证了区域异质性，结果显示：东北地区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不显著，而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在经济相对落后的地区影响更显著，这进一步验证了实证结果的稳健性。

5 拓展性分析

本文进一步探究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的潜在机制：第一，数字经济的发展为各个行业带来了新的创新机遇。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进步，数字化、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正深刻地改变着传统产业的运作方式。例如，在制造业中，智能制造和工业互联网的兴起，生产过程更加高效、精确，并且支持定制化生产，从而推动制造业向智能制造升级。同样地，在服务业领域，移动支付、电子商务等数字经济的创新也催生了新的商业模式，重塑了传统零售业态，促使服务业的升级与转型。第二，数字经济的发展改变了产业间的相互关系。传统产业之间往往存在竞争与合作的关系，而数字经济为产业间的合作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以数字平台为基础的生态系统能够将不同产业参与者连接在一起，促进资源共享和协同创新。例如，共享经济平台可以将供需双方有机结合，优化资源配置，同时推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这种跨界合作的趋势有助于促进传统产业的升级，使其更加适应数字化时代的要求。第三，数字经济的发展对劳动力需求和人才结构产生了影响。随着数字技术的蓬勃发展，对具备数字化技能和创新能力人才的需求越来越大。这引导了教育体系的调整，培养出更多适应数字经济需求的人才。产业结构的升级不仅仅是技术的变革，还涉及人才的升级和转型。综上分析，本文综合上述创新、人才等要素，采用地区人均专业授权数量Ln_Patant衡量创新发展水平，用以检验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升级关系的传导机制：

Ln_Patanti，t=β0+Digit_EMi，t+Controlsi，t+γi+δt+μi，t（2）

Adv_Indi，t=β0+Ln_Patanti，t+Controlsi，t+γi+δt+μi，t（3）

利用模型（2）和（3）对数字经济与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进行机制检验，本文率先对数字经济Digit_ EM与地区创新发展程度Ln_Patant的关系进行检验，再观察创新发展程度Ln_Patant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Adv_Ind的影响。表4报告了数字经济、创新发展程度与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三者之间的关系，第（1）、（2）列同时添加了控制变量、省份固定效应和年份固定效应。由第（1）列的回归结果可知，数字经济对地区创新发展程度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由第（2）列的回归结果可知，创新发展又进一步促进了地区产业结构升级。

针对不同地理经济RZiydfutdEZyy/Dw1coU/w==区位影响效果可能存在的异质性，我们仍在模型（2）和（3）的基础上进行分样本回归，拟对东北、东部、中部和西部的样本展开回归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

表5在表4基础上报告了区域异质性的回归结果，得出了不同的研究结果：数字经济均对地区创新发展程度起到了显著的促进效果，但创新发展程度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显著正向影响仅在东北和西部地区存在。

6 结语

本文以中国各地级市数据为基础，探讨了数字经济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在整体上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异质性分析表明，对于经济相对落后的地区，数字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效果较为显著。在机制检验中，本文使用地区创新发展程度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了地区的创新发展，进而推动了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然而，在区域异质性观察中，仅有东北和西部经济较差地区的创新发展程度对产业结构升级有显著正向影响，而经济较发达地区则影响不显著。这些发现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发展的积极效果。在经济条件较差的国家或地区，发展数字经济对提升创新水平和优化产业结构具有重要意义，尤其对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有着启示性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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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玲， 焦宇新， 刘敏.数字经济推动了城市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吗： 基于“宽带中国”试点的证据[J].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学报），2023，43（7）：3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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