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边境口岸研究热点与趋势

摘 要：随着共建“一带一路”的推进，边境口岸成为新常态下中国与邻国共同发展的增长节点。为更清晰地了解边境口岸研究现状及热点分布，文章以1990—2024年中国知网收录的“边境口岸”相关核心期刊文献为研究对象，运用CiteSpace软件进行信息挖掘，从文献的基本特征、关键词共现、聚类图谱及突显词等方面进行可视化分析。研究发现，边境口岸领域研究逐渐受到广泛关注，但研究质量提升空间较大；口岸经济发展、口岸型城市建设、口岸高质量发展成为研究热点，研究主题相对散、乱，尚未形成系统性的研究理论；各个时期的研究热点差异性较大，与同时期国家的政策导向、经济重点发展方向息息相关。随着边境口岸不断发展，未来研究内容应更加聚焦，研究方法应更加系统科学，研究主题应与数智化发展相结合，从而促进边境口岸的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边境口岸；“一带一路”；CiteSpace；国际贸易；高质量发展

中图分类号：F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12（a）--06

近年来，随着共建“一带一路”的不断推进，边境口岸相关研究引起了学者的广泛关注，学者们对边境口岸经济、载体城市建设及治理等研究进行回顾和综述，但目前的综述研究绝大多数以阅读和归纳分析为主，多为定性研究，面对庞大复杂的文献，难以客观、全面地把握有关研究现状、热点及趋势，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因此，本文借助CiteSpace可视化图谱对近30年边境口岸相关文献进行定量分析，绘制边境口岸研究领域知识谱图，综合关键词聚类和关键词时区图谱，厘清研究热点、前沿及其演变特征，分析未来的研究主题方向和发展趋势，以期为边境口岸研究者提供客观参考，推动边境口岸研究向多元化、纵深化方向发展。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并按以下原则进行筛选：在高级检索中，对关键词“边境口岸”进行关键特征提取，文献类别为期刊文章，限定时间搜索范围为1990—2024年，得到共计2249条结果，为提升研究的权威性、准确性和解释性，来源类别选择SCI、EI、CSSCI、CSCD 和核心期刊，并手动剔除会议、专利、新闻报告及书评等与研究内容关系不密切的检索结果，最终共筛选出205条有效结果，本文基于该数据展开分析。

1.2 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一款专门用于学术文献分析的信息计量工具，该软件将表现时间特征的引文分析与体现研究主题间结构性关系的共引分析融合起来，可用于分析探究某一学科领域的研究主题、热点、演进及逻辑结构关系，目前在经济学、管理学和教育学等领域已得到广泛应用。本文应用CiteSpace.5.7.R5软件，建立作者、文献、机构等的相互关系，获取边境口岸相关研究的知识图谱，分析边境口岸领域的研究演进过程及未来研究趋势。

2 研究基本特征分析

2.1 发表时间及数量

如图1所示，1990—2024年，边境口岸相关发文量总体呈现上升的趋势，但核心发文量一直相对较少，说明边境口岸领域研究逐渐受到学者的关注和重视，但研究质量不高。按照研究波动态势大体可将相关研究分为初步发展阶段、缓慢增长阶段和波动增长阶段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1990—2003年，该阶段我国学者开始对边境口岸展开研究，但发文量总体均较少，总体发文量年均在10篇以下，核心发文量在1～2篇；其中1993年发文量相对较多，与当年我国提出深化边疆开发开放、解决贸易发展问题、发展边疆贸易等政策相关，边境口岸研究得到学者的关注。第二阶段为2004—2018年，年均发文量增长至50篇左右，年均核心文献量也增长至6篇左右，表明边境口岸已逐渐受到学者们的关注。第三阶段为2019—2024年，其中2020年发文量首次超过100篇，但在此后又呈现下降趋势，该阶段呈现波动趋势较大的特点。

2.2 研究机构

如图2所示，发文量前十的研究机构中，东北、云南、西藏、广西等边境省份的高校占比高达60%，体现了边境地区对于边境口岸的研究重视程度。其中，兰州大学发文量位居第一，且显著超过第二名。以兰州大学徐黎丽为代表的学者，集中于口岸边境口岸发展、边境口岸与边疆治理方面的研究，由此可看出兰州大学在边境口岸及边疆治理研究方面具有较强实力。

2.3 论文引用量

文献的被引用频次可以反映出文献在该研究领域的质量高低和热点程度，是文献计量学理论中的重要指标。如表1所示，被引频次排名前10篇文献以东北地区、新疆地区、云南地区为主，聚焦于边境口岸产业结构、口岸型城镇化建设、物流网络及口岸蚊类调查等研究主题。其中，刘艳军、李诚固的论文《东北地区产业结构演变的城市化响应机理与调控》及李诚固、郑文升等的论文《我国城市化与产业结构演变的互动变化趋势研究》分别被引用192次、142次，表明边境口岸产业结构演变对边境口岸经济发展及边境口岸城市建设等相关研究的重要价值。

3 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通常是一篇文献中最具有概括性和凝练性的词汇，作为学术论文研究主题的精炼表达，其关联性一定程度上可以揭示学科领域中知识的内在联系。

3.1 关键词共线图谱和中心度分析

关键词共现图谱能够反映出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图3每个圆圈代表一个关键词的研究节点，节点的大小与关键词频次成正相关关系；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关键词的关联程度，连线越多、越粗，代表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度越高；连线的颜色代表已发表文献距今的时间长短，颜色越暖，距近时间越短。如图4所示，图中节点数共335个，连线共543条，其中核心节点为“边境口岸”。除此之外，“口岸经济”“一带一路”“口岸”“东北地区”等关键词周边连线相对较多，且紧密分布在核心节点周围，为次核心节点。从时间维度来看，口岸经济周围连线有灰色至暖色均有分布，说明口岸经济一直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一带一路”节点周围连线明亮，以暖色分布为主，说明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边境口岸有关研究与“一带一路”关联度较大、学者关注度较高，反映了边境口岸相关研究与国家政策、时事紧密结合；相比之下，东北地区周边连线颜色则相对单一，以灰色和紫色为主，说明有关东北地区边境口岸的研究集中于某一段时间，且近些年的发文量相对减少。

3.2 关键词聚类图谱分析

聚类分析秉持相似性由大到小的原则，识别并将研究对象的多项指标分类，通过关键词聚类分析可明晰边境口岸相关研究的内部结构关系。如图4所示，以边境口岸为核心，前10个聚类向口岸经济、地缘经济等方向发散，结合相关文献分析，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三点。

一是边境口岸经济相关研究。以王莲琴（1999）、丛志颖（2010）、廖瑜（2015）等为代表从边境口岸经济发展问题出发，分析东北、广西等区域口岸经济发展的制约因素，并提出边境口岸经济发展的对策建议，该阶段的口岸经济主要从宏观角度出发，以定性分析为主。于天福（2015）、穆沙江·努热吉（2021）、拓俊杰（2024）等对沿边口岸的经济辐射效应、集群效应进行实证分析，探讨边境口岸经济与城市发展的内在机理。近两年来，柴正猛（2023）、樊爱霞（2024）等开始对口岸经济高质量建设展开研究，徐黎丽、马晓东（2024）探讨了陆地边境口岸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雍翎（2023）的边境口岸城市规划与发展研究，从口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特征进行学理性，到口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评价与测度，再到口岸经济发展模式的探讨。总体而言，有关边境口岸经济的研究经历了从宏观到具体，从一般建设到口岸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的发展历程。

二是“一带一路”倡议下边境口岸的发展。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边境口岸的相关研究越来越多。涂裕春、刘彤（2016）等探讨了“一带一路”建设为不同区域口岸经济发展带来的重大机遇，高承龙（2024）研究了“一带一路”倡议下边境口岸建设与经济一体化；谢泗薪、孙秀敏（2018）、王佩佩（2016）从物流角度进行研究，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口岸物流的发展愈加迅猛，基于大数据等技术提出口岸物流发展的策略。柳建文（2018）、李鲁奇（2019）等认为边境口岸具有绝对地缘优势，对共建“一带一路”具有重要作用，并提出战略性边境口岸城市节点布局优化策略。

三是云南、广西、东北、新疆等边境地区口岸城市建设研究。张丽君（2013）、曾贞（2023）探讨影响口岸城市发展的重要因素，并提出了促进口岸城镇发展的对策建议；王莲琴（1999）等从经济发展、产业结构（刘艳军，2010）、旅游业发展（刘佳劼，2015）等角度探讨口岸城市的建设与发展。边境民众的民族、职业身份多元，铸牢陆地边境民众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有难度，徐黎丽（2022）、杨亚雄（2022）、赵海军（2021）等从国家、社会、个人不同层次展开研究。

4 研究前沿动态分析

4.1 演进规律总结

为了更直观、形象地研究主题的演进规律，本文运用对数极大似然率聚类算法对与边境口岸联系密切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如图5所示，从1996—2024年相关研究可分为12个聚类，聚类名称为同一个聚类词群中值最大者。

以#3口岸经济为例，该聚类中心从1998—2004年的研究热点分布相对均匀，早期研究聚焦于黑龙江、俄罗斯边境贸易、互市贸易等，2008年左右研究热点开始向口岸型城市建设、产业结构升级等转变。再如#4“一带一路”，2013年之前聚类为虚线，表明在2013年之前有关“一带一路”边境口岸的研究内容尚未形成聚类，在2013年之后，有关研究热点依次为面向南亚东南亚开放、中国-东盟、协同效应、大通道建设等，这与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相符，习近平总书记先后明确提出将云南建设成为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加快国际大通道建设，充分说明我国学者的研究高度紧贴国家政策及时事发展。聚类#11是近年新兴发展热点，徐黎丽先后在2017年、2024年发表了相关研究，深入研究边疆发展，力求促进中国陆地边境口岸贸易现代化建设，加强以国门为核心的中华文化建设，同时深化中国边境口岸与对应国口岸的合作。

4.2 突显词探测

关键词的突显特征代表了研究领域的前沿方向，在此使用CitesSpace中的burstness功能对关键词的突显特征进行分析，设置Minimum Duration为0.3，共检测到突显词23个，得到的边境口岸突显词图谱如图6所示。从不同时间范围来看，有关“边境口岸”的研究突显关键词强度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地域类型、城市化响应、跨境旅游、对俄口岸等研究主题虽然没有一直属于研究热点，但在某一时间段内成为研究凸显词，展现了边境口岸领域研究的广泛性特征。

“东北地区”“一带一路”“产业结构演变”是边境口岸研究的热点，突显强度均在2以上。2013年国家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来，相关研究逐年上升。除此之外，在中老铁路开通的背景下，“中越边境口岸”也成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可以看出，边境口岸的研究具有较强的政策属性，与国家时事热点、政策导向强相关。因此，可以预测“一带一路”、中老铁路、中欧班列等背景下的研究将是边境口岸研究的未来趋势。

5 结论与展望

本文以边境口岸为研究主题，基于CNKI数据库检索结果，借助CiteSpace对我国1990—2024年边境口岸相关的204篇核心期刊文献进行了可视化知识图谱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一是从研究基本特征分析中发现，边境口岸领域研究逐渐受到学者的关注，边境地区高校及研究机构重视程度高，有关研究发文量持续上升，但核心期刊发文量一直相对较少，研究质量提升空间较大。

二是研究热点方面，东北地区、云南、新疆、广西等边境地区一直为研究所关注的重点区域，但研究主题相对散、乱，尚未形成系统性的研究理论，“一带一路”倡议下的边境口岸经济发展、口岸型城市建设、口岸高质量发展已成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在研究演进规律方面，有关“边境口岸”的研究突显关键词强度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与同一时期国家的政策导向、经济重点发展方向息息相关。

三是未来研究趋势方面，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推进，边境口岸的高质量发展已成为当前及未来的研究重点及热点，并从宏观角度的研究聚焦至口岸物流、金融等角度探索口岸高质量发展的具体路径，从定性归纳分析、层次分析法等分析转向利用系统仿真模拟等量化模型方法进行研究。在数智化高速发展的今天，如何利用大数据技术赋能边境口岸高质量发展将成为未来的研究重点方向之一。

本文对边境口岸近30余年的相关文献进行了可视化分析，为未来研究者提供一定的参考。但本文仅分析了国内相关文献的研究，且仅以“边境口岸”为关键词分析，在未来的研究中将结合国外研究文献，扩大与边境口岸相关的文献搜索范围，更好地分析把握边境口岸相关的研究进展及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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