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价值的生成机制与路径构建

摘 要 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是落实教育部提出的“把美育纳入学校教育的全过程，充分挖掘和运用各学科中蕴含的丰富的美育资源”要求的重要举措。体育学科美育包括塑造健康的身体美、培育锐意进取的运动美、锤炼人格完满的精神美等三个层次。目前体育学科课程美育面临的主要困境有学科美育政策保障不足、传统体育观忽视体育美育的育人价值、学校对课程美育重视程度不足、体育教师的美育观和美育能力欠缺等几个方面。通过完善政策引导、提升师资美育素养、加强课程资源建设、改进教学实施过程和优化教学评价机制等路径，实现体育与健康课程具有的“以美育体”“以美育人”，创造“生命之美”多重价值。

关 键 词学科美育；身体美；运动美；精神美

引用格式 李英，杨凤英，郑洁.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价值的生成机制与路径构建[J].教学与管理，2024（33）：86-91.

2024年全国“两会”期间美育的话题备受关注，尤其是学校美育成为代表关注的热点话题。美育是教育的重要内容，是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要途径。党和国家一直高度重视青少年美育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坚持以美育人，以文化人，提高学生审美和人文素养”[1]。体育与健康课程是实现“五育并举”的重要途径之一，其中蕴含着丰富的美育元素、价值和功能。但是在实践当中，体育的美育价值尚未受到应有的关注，体育的美育功能发挥不足[2]。挖掘体育与健康课程中蕴含的美育元素、价值和功能，发挥体育所具有的独特美育功能，实现学科美育是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本文旨在解决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价值认知偏差，美育功能发挥不充分的问题，探寻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实现路径，促进学科融合，提升学科美育成效。

一、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的内涵

美育从本质上说是一种培养人、陶冶人、塑造人、使人具备审美情趣和审美能力的教育活动。通过激发人的审美需求，培养人的审美能力，发展人创造美的能力，最终促进人的全面发展[3]。为此，美育是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通过美的事物，培养学生感受美、欣赏美、创造美的能力，同时增强体质、增长智力、塑造品格促进人身心协调发展的教育活动[4]。体育与美育具有天然的联系，体育的主要手段是身体运动，而身体是人感性地欣赏美和创造性地自我塑造的场所[5]。学生在体育与健康课程教学中以身体运动为载体，对身体进行美化改造，最终成为身心全面发展的人。

1.塑造健康的身体美

古今中外身体美一直都是审美的重要主题。古希腊人以健康的男性身体为美，运动员裸体参加比赛，是为了向神展示健美的身体。当代社会生活中，人们对身体美更加关注。身体美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都产生了密切的联系，受到大众的广泛关注。

在体育场域中，身体美是体育美的初端，是先天生成和后天努力的结果，是人生命美的载体。马克思主义认为，具有生命力的身体是人类其他一切属性的载体。从这个角度来说，身体美是体育活动中人表现出来其他美的形式的前提和基础。

体育运动是塑造身体美的主要手段。学生在学习各种运动技术、参与体育游戏和竞赛过程中，学会按照体育规则和运动学的基本规律操控自己身体，从而塑造自己的身体，使身体更符合运动的规律性，表现出强壮美、体态美、体型美、神态美以及风度美等多种身体美的形式[6]。

2.培育锐意进取的运动美

运动美，作为体育美的基本形式，通过人体运用具有艺术感情的动态操作过程表现人的本质，同时有意识、有目的地去实践和创造健康的体格和人格[7]。体育与健康课程中的运动美主要表现在动作美和战术美两个方面。体育课程教学中的各种运动技术都有特定的规范，要求具备合理性和准确性，表现出力量、速度、灵敏和节奏等多种形式的动作美。战术美是指在体育比赛中为实现目标，个体准确有效地完成技术动作以及集体通过流畅配合表现出来的美，是技术、智慧、勇敢与创造力的完美结合[8]。运动中的战术美是吸引青少年学生的主要因素，在创造性地完成战术时，体验到摆脱对手的干扰和规则束缚的自由与创造力，激发他们的潜能，唤醒生命的本质力量。

3.塑造人格完满的精神美

美育不仅能够丰富人的感性世界，对促进人道德品质的提升和精神世界的完满有重大意义。美学家席勒认为，审美是思维、感觉和情感交织的过程，并把美育看作是培养具有道德和理性的人的一种手段[9]。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是培养学生良好道德和理性精神的重要手段。体育中的精神美是体育参与者在运动过程中的情意表现，贯穿于体育活动的全过程。体育美育以体育运动为手段对学生进行品德教育有其得天独厚的优势，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从身体美出发，引导学生感受、欣赏和创造运动美，形成体育精神美。

二、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价值的生成机制

体育融合美育是社会之需、时代之需和学生身心全面发展之需，是实现新时代“立德树人”和“五育融合”教育理念的重要途径。体育与美育都是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和美育的终极价值是通过体育和美育实践，实现人的自我发展。实践是人有意识地改造社会的活动，体育活动既改造与体育相关的社会存在，又能改造人本身。体育活动是在规定“人”的基础上进行的创造性活动，通过人自身的运动、竞技和健身，从而获得人的自我生成，人在体育中不断地变化、发展和塑造[10]。体育实践对人的改造首先表现在人身体的健美，其次是改造人的精神世界，最终实现改造人生，使人达到至臻完满的境界。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的价值体现在塑造美的身体，培养完满的人格，创造美的生命等三个层次，这三个层次是相互依存的整体，又是逐层递进不断提升的。

1.实现“以美育体”

“以美育体”中的“美”指体育教学中具有感性美的各种事物，包括教学内容美、教学秩序美、教师美、运动美等美育元素。体育与健康课程内容中包含的各种运动项目、各种运动技术、各种锻炼身体的方法，通过它们本身具有的科学性和目的性彰显着体育学科的美。教学秩序美指教师通过合理的场地器材布置、队列队形的巧妙运用和流畅紧凑的教学过程安排，创设良好的教学秩序。教师美是指体育教师作为学生审美对象表现出来的优雅的行为、得体的服饰、优美的仪表、漂亮的动作示范以及优美的语言。运动美是指学生在学习和锻炼过程中表现和追求各种运动的动作美、技巧美、协调美、韵律美和战术美。教师运用这些因素的不同组合给学生感官提供丰富的、新鲜活泼的刺激，避免“审美疲劳”[11]，激发学生体育锻炼的热情，促使他们形成积极持续锻炼的行为，从而提高学生的身体素质，促进身体健康。肌肉的舒张与收缩是身体运动的动力来源，肌肉舒张与收缩的感觉也能让人体验美。体育与健康课程教学中，教师通过有意识、有计划、有目的地运用各种美的元素进行各种运动技术的教学，学生在学习中感受身体运动带来的各种美的享受，同时实现身体机能的提升，实现以美育体的功能。

2.达到“以美育人”

人是自然性和社会性的统一。人首先是一种自然存在物，但是人在自然属性的基础之上，通过生产劳动建立起社会关系，使人具备了社会属性。人在完成从自然存在向社会存在的转化以后，“人终于成为自己与社会结合的主人，从而也就成为自然界的主人，成为自身的主人——自由的人”[12]。体育本质是一种社会文化活动，在体育运动中，人不会只满足于欣赏运动给身体带来的快感和美的享受，人在完成超越肉体机能的自由以后，必然会由对健康身体的向往升华为对更高层次的精神世界自由的追求，最终成为身体与精神完美融合的人。

体育与健康课程以身体活动为载体，在实现对人身体改造的同时，完成对人精神的升华，从而使体育的育人功能得以实现。体育与健康课程通过美育和体育融合，帮助学生建立正确的健康观念、审美意识和塑造美的价值取向，从而使其在精神与身体方面实现均衡和健康的发展，培养出积极乐观的精神面貌。通过身体运动推动学生感情的发展，让感情和理智充分融合，使学生在获得体育人文知识的同时得到心灵的升华，在运动中体验参悟自由完美的状态，最终成为人格完善的人。

3.创造“生命之美”

审美与人的生命乃至整个人生存在密切关系，美学家叶朗认为：“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生命和创造”，审美是“对个体生命有限存在的超越”“没有审美活动，人就不能确证自己的存在，人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在审美活动中总是充满着生命的活力和创造的追求”[13]。关怀人的生命964034220a4c05c830f35305968acc62成长是教育活动的内在职责，帮助学生探寻生命的本质，理解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是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的最高境界。人作为一种意义性存在、价值性实体，能够超越低级需要而追求高尚境界，超越有限的自然生命而达到无限的精神生命之至善境界[14]。体育活动能够把人引入探寻“生命之美”的审美境界。“体育作为一种发展人的基本生命力量的教育活动，生命的维度是其基本维度之一。就体育的本质而言，在体育发展过程中，人一旦在某一方面的基本生命力量获得新的发展和提升，同样也会进入对其发展成果的享受和欣赏的审美境界”[15]。

体育运动由技能形式与生命精神构成，是真实的、完整的、充满意蕴的知觉世界。运动中，身体通过情感、知觉和想象去体验技能中丰富的、具有生命意味的形式，能激发生命活力，感悟自我生命精神[16]。体育与健康课程通过“以美育体”“以美育人”，最终达到感受生命、认识生命和理解生命意义的最高境界。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渴求成为理想中的自我，实现身体、道德和精神的完满，人在自我认知、发展过程中不断超越现存的自我，实现自我超越，唤醒生命自觉，理解生命独特之美。在体育活动中学生参与竞争、合作、承担责任和遵守规则，在与他人的交往互动过程中学会融入集体、融入社会，完成从“小我”到“大我”的升华，在这个过程中体会、理解生命的意义，理解个体之于他人、集体、社会乃至于整个人类的意义和价值，产生创造完美人生的源动力。

三、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价值实现的困境

1.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落地实施政策缺失

近年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关于学校美育和学科美育的政策文件，在一定程度上指明了美育的方向。2020年发布的《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的通知中明确了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的指导思想、总体要求等，但是“缺乏政策实施的细则或指导政策，缺乏政策协同机制，没能调动其他部门协同配合学校美育建设，学校美育没有形成合力”[17]。教育政策横向之间缺乏很好的衔接与融合也是美育政策存在的主要问题[18]。目前美育课程与课程美育之间的关系以及学科美育在美育中的重要作用受到很大关注，但是就学科美育而言，如何去落实和评价，缺少相应配套政策。如2022版义务教育阶段《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中提到美育，却没有明确其具体要求、实施的途径和方法，更是缺乏监督和评价的措施。

2.传统体育观忽视体育美育的育人价值

长期以来我国的教育观念认为课程中的“双基”即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是课程教学的核心[19]。在“双基”理念的影响下，体育课程的主要目标是教会学生运动知识和运动技能。在一段时间内，体育课程视域下体育的本质就是体质教育，体育就是增强学生体质的教育[20]。随着中考体育政策的实行，社会、学校和家庭不可避免地把体育与健康课程和应试升学联系起来，中考体育“应试化”给体育教育带来了一定的冲击[21]。虽然新时代体育与健康课程理念已经转向以学生发展为中心，强调体育对学生综合素养的培养，但是观念的转变是个漫长的过程，传统的课程观依然对体育课程教学产生影响。它们造成体育与健康课程观念窄化，偏重学生技术的规范性、各项身体测量的指标和考试分数，体育中具有情感和理性的活生生的人被忽视，体育的美被忽视，体育以美育人的功能难以实现。

3.学校对体育课程的美育功能相对忽视

学校是课程教学方案的决策者、课程实施的管理者和支持者，学校对课程的重视程度直接影响到课程能否有效实施。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学校美育，不断颁布有关学校美育的政策，美育的重要价值逐渐获得学校的认同，学校也采取各种措施强化学校美育。但相对于美育课程和美育活动而言，学校相对忽视学科课程美育功能。我国学校美育实施中尚存在着社团活动全员性不高、部分地区课标达成度不高、部分地区课程教学不能全覆盖、部分地区民族地域特色不明显等问题[22]。由于观念的问题，学校教育中体育和美育都存在各自将其理解为学科知识和技能掌握，导致体育和美育在学生审美认知和审美素养培养方面的缺失，致使体美融合被不同的技能教学隔离干扰，没有形成美育合力[23]。

学校体育与健康课程建设的着力点集中于与运动知识和技能掌握有关的因素上，忽视课程实施过程中美育要素和美育功能挖掘。“学校的体育课程内容设置不合理和教学质量不高，导致学生的运动兴趣和审美能力不足”[24]。在体育场馆设施等物理环境建设中，关注的是安全性和实用性。在课程内容选择和教学组织中，关注的是运动知识和技能的传递。在课程评价中，聚焦于运动技能和体能的提升。学校领导、教师普遍缺乏体育课程美育意识，忽视从美育角度开展课程建设。

4.体育教师的美育观和美育能力欠缺

体育教师作为课程的组织者、学生学习的主导者和教学实践的协调者，是体育课程美育功能发挥的重要主体。体育课程美育功能发挥不足，与体育教师的理念和行为方面存在问题高度相关。整体而言，体育教师对体育的美育价值缺乏清晰认知，甚至部分教师受到功利主义影响，忽视体育的多维度育人价值。少部分体育教师认同体育的美育价值，了解一些关于审美化教学的专业知识，甚至在教案设计中也表述了美育的教学目标，但在教学内容选择、教学组织安排和教学方法设计中缺乏深度融合美育的能力，美育活动呈现出表面化、浅显化和趋向娱乐化的特点，以美育人的目标难以实现。

体育教师在职前学习和在职培训中缺乏美育相关人文课程的学习，导致体育教师美育素养缺失、美育知识和美育能力不足。教师审美素养缺失导致体育教学竞技化，体育教师过度关注运动技能的教学。体育教育的功利化，教师过度关注学生的技能考核和身体素质测试成绩，把技能和体能的提高当成教学的主要任务。教师美育能力不足导致体育教学过于程序化，教学过程缺乏创新性和美感[25]。

四、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路径构建

1.加强政策引导，完善制度建设

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的实施需要政策引领和制度保障，加强美育的顶层设计。国家层面出台学科美育的政策文件，指导学科美育的实施。各级教育行政部门要结合实际细化措施要求，加强对美育工作的监督和评价。教育部在颁发《关于全面实施学校美育浸润行动的通知》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学科美育的政策，为学科美育实施提供政策性指导。省级教育行政部门要基于教育部政策指导，制定地方学科美育的实施细则，明确学校实施学科美育的目标、任务、职责和工作要求，把学科美育效果纳入对学校的评估和考核内容。学校要重视学科美育工作，成立组织领导机构，制定学科美育建设方案，细化学科美育实施具体路径，对学科美育进行常态化管理。

2.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提升教师美育素养

体育教师是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的主导者，体育教师的美育素养直接影响美育效果。美育是有目的、有意识、创造性培养人的活动，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只有通过教师的精心安排、设计与实施才能真正实现美育目标。教师实施美育教育是自身内外因素聚合而成，教师外在的衣着、举止、形象、优美的动作示范是教师实施美育的重要载体，教师在与学生交往互动中表现出来的关爱学生、公平正义、责任感等高尚的职业道德更是学科美育的重要资源。

提高体育教师的美育素养是职前—职后、国家—学校—教师自身全链条、多主体合力提升的系统工程。国家层面，体育教师职前教育要增加美育课程，将美育知识和能力融入体育教育的知识和能力之中，在教师资格证考核内容中加入美育要求，从源头上培养新任体育教师的美育素养。学校层面，改进教师培训，重视美育、学科美育的专题研修。同时，改进校本教研，组织体育教师与艺术学科教师组建跨学科教研共同体，加强学科内、学科间的交流，有针对性地提升教师在体育教学中发现美、传递美和创造美的能力。教师个体层面，教师要有专业发展的主动意识，自觉学习和研究教育教学，学习有关美育知识，借鉴他人经验，提高自身美育实践能力。教师既要注重自身的身体美、服饰美、语言美、专业能力等外在美，更要在工作中展现出热爱体育工作、关心学生成长、遵守职业道德等内在美。

3.加强课程美育资源建设，提供美育资源支撑

（1）创造体育学科美育环境

体育场地器材等硬件设施是体育与健康课程的实施基本保障，政府要增加学校体育场地设施建设的投资，保证学校体育工作的顺利开展。学校在进行场地建设规划时要考虑到美育的需要，按照学校教育对象的特点和需要增加体育教学环境的美育要素。如在体育场馆墙壁、展示牌上绘制展示体育美的图画，保持运动场地的干净整洁，做好场地器材的维护，让师生在美的环境下进行学习锻炼，达到润物细无声的美育效果。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对场地器材的布置、摆放与使用不仅要考虑安全性和实用性，还要考虑美感，创造美育的环境。教师通过教学组织创造良好的教学秩序，营造轻松、活泼积极向上的人文环境，让学生感受到美的熏陶。

（2）挖掘教材蕴含的运动美

长期以来，我国的体育教学以运动技能教学为主，关注运动技术的规范性，分析运动技术的结构和教学中的重难点，忽视了体育教学的美育元素，影响了学科美育的效果。事实上体育运动中蕴含大量美育元素，如身体美、运动美、品德美等审美教育内容[26]。要深度挖掘各个运动项目的美育元素，在体育教学实践中引导学生去感悟和实践。如在体操教学中引导学生欣赏和体验体操技术带来的技巧美、变化美、造型美；在足球运动中，欣赏和体验球场上奔跑表现出的速度美、过人技术的协调美、射门时的力量美，激烈对抗中表现出的意志美，战术配合表现出的流畅美、智慧美。

4.优化教学过程，融合美育功能

教师应自觉地遵循美育原则、审美特点与审美法则来组织体育教学，把体育教学活动引入审美氛围之中，使体育教学过程的各个环节都具有较为丰富的审美性，从而实现体育与健康课程学科美育功能。

（1）美育目标融入体育教学目标

2022年《体育与健康课程课程标准》要求学生经过体育与健康课程学习逐步形成的正确价值观、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分为运动能力、健康行为、体育品德三个方面[27]。《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中提出，美育目标包括审美认识力、审美体验力（美感）、审美表现力和审美创造力四个维度[28]。体育与健康课程教学，应整合美育和体育目标，将二者融为一体（ 如图1）。

运动能力目标：了解体能和运动技能发展的重要性，学习体育运动基本知识，提升学生感知、理解美的能力；对运动外在美产生因果关系的联想，并具有一定的独创性的再创造想象力，形成审美趣味和提升美感水平；在复杂情境下有效运用动作技术，形成积极的体育态度，展示协调、优美的运动技能，表现运动美；在实践中大胆创新，改进优化运动技能，创造运动美。

健康行为目标：学习体育与卫生保健知识，掌握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知识，养成“健康为本”的审美观；提升“视—听”审美通感能力，改正不健康生活习惯，均衡饮食和规律作息，采用科学锻炼的方法，促成体质健康和体态优美的统一，展现出积极乐观、朝气蓬勃的精神美。

体育品德目标：学生通过遵守规则、团结协作、责任分担等具体行为形成体育品德美的认知，在体育实践中获得积极的体育品德情感体验，在体育实践中践行体育品德行为。

（2）美育融入体育教学全过程

教学不仅仅是知识和技能传授，更是一门艺术。除了挖掘和展示运动技能美，教育美应贯穿于体育教学全过程。通过精心选择教学内容、合理巧妙运用教学方法、高效组织教学，教师—学生—教学媒介三要素有机融合，在体育教学实践中感知美、发现美、表现美、创造美。挖掘体育教学内容蕴涵的美育元素并与运动技能知识有机融合，通过演示、示范和讲解等手段引导学生发现和感知运动美。通过难易相间的教学安排，生动有趣、紧张刺激的“学、练、赛”等教学环节，让学生体验运动美。学生在练习中通过克服困难、挑战身体极限，培养顽强、坚韧、自信、勇敢等优秀品质，在比赛中形成规则意识、公平意识和集体意识，塑造精神美。

5.完善学科美育评价机制，实现“以评促建”

（1）开展体育与健康课程的美育评价

学科美育专项督导是推进学科课程美育建设的一项有力措施，应把学科美育督导纳入学校教学督导体系。就体育与健康课程而言，建立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两级督导制度，组建教育行政人员、学校领导和教师组成的督导队伍，从完善学科美育的组织领导、制度建设、落实举措、保障机制等维度厘定督导内容，采用教学资料查阅、现场调研、专题展示等多种形式，督促学校和教师重视体育课程美育。

建立常态化学科课程美育评价制度，促进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建设落实建好。学校应制定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建设实施和评价细则，从课程美育要素挖掘、美育融入教学过程的方式方法、美育融入教学的反思与改进、美育融入教学的成效等方面，通过随堂听课、课程比赛、学生反馈等多种途径，全面评价教师教学活动。同时，把教研室教研和团队共建纳入日常评价内容。利用常态化评价，激励教师重视研究和改进学科课程美育，借助团队力量助力教师学科课程美育专业能力快速提升。

（2）改进学生美育学习评价

在教育教学评价实践中，评价的重心往往在教师的教。随着“以学生发展为中心”教学理念的确立，教学评价应聚焦于学生的学习过程和学习成效。从学生学习评价的视角，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评价应是多主体、多方式、过程与结果并重的评价。通过课程观察、课外练习和比赛，借助语言表达和行为表现，感知和评价学生认识美、发现美、表现美和创造美的意识和能力。除完善教师评价外，也应重视学生自我评价和小组评价，促进学生的学习从外在力量驱动向内在动机生成转变。

综上所述，体育与健康课程具有美育的独特优势，要转变观念，重视学校体育和美育课程的同时，也要重视学科课程间的融合。为此，既要完善政策引导和保障，更要从教师、课程资源和教学实施、教学评价等层面进行改进，促进体育与健康课程美育有效实施，发挥体育与健康课程教学综合育人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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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英（1972-），男，天津人，天津体育学院体育教育学院，教授，博士；杨凤英（1972-），女，河北河间人，天津体育学院教育与心理学院，教授，博士；郑洁（1997-），女，四川自贡人，天津体育学院体育教育学院，硕士生。]

【责任编辑 代江花】

*该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北京冬奥周期我国冬季项目跨项选材效果的多维评价及机制变化研究”（22BTY079）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