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视角·虚实构建·微宏结合

2024-10-12 00:00:00王晓旭安文华韩东东
新闻研究导刊 2024年16期

摘要:电视剧《冰雪尖刀连》以长津湖战役为背景展开,截取了朝鲜战争第二次战役东线战场,五连与七连作为穿插连阻断美军北上部署的一段历史,是抗美援朝电视剧中采用连队作战视角展开叙述的一次尝试。该剧利用叙事技巧拓宽了战争电影的表达空间,调整叙事策略适应当今影视生态环境,满足当代受众的观影倾向。文章通过个案研究法、内容分析法、文献研究法,对《冰雪尖刀连》的多元视角、虚实构建和微宏结合的叙事方法进行探究,分析该剧创作的成功之处。研究发现,电视剧《冰雪尖刀连》在宏观历史的价值观下挖掘小写历史的素材,在微观叙事中实现宏大主题的隐性传达,将叙事视角分解成众多复数小写的诸历史,在战争题材影视作品特有的极端叙事体系中把握人性,关注个体情感命运与生命意识,重视在战争中牺牲的个人价值,彰显民族精神,在牺牲寓言下呼唤和平,在指向悲剧的必然情境下追问人类命运。同时发挥影像的工业化水准,实现历史叙述在艺术性、市场化与政治性之间的平衡,为抗美援朝题材作品创作提供参考和借鉴,激发创作者在和平年代创新讲述战争历史故事的能力,实现历史的当代叙述,生产出永恒价值。

关键词:叙事视角;英雄形象;叙事主题;历史记忆;《冰雪尖刀连》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4)16-0250-05

基金项目:本论文为2024年度河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青年拔尖人才计划项目“抗美援朝电视剧的历史叙述与文化表征研究(2000—2025)”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BJS2024048;2023年度河北师范大学研究生创新能力培养资助项目(“四史”研究专项)“抗美援朝影视剧的历史叙述与当代价值研究(2013—2023)”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CXZZZX2023031;2019年度河北师范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博士(后)科研启动基金“中国军旅题材电视剧中的家国历史重述与现代文化表征”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019B027

一、叙事主题缝合国家意志

海登·怀特在《书写史学与视听史学》中提出了“影视史学”(historiophoty)概念,认为在不违背历史真实性的前提下,电影可以获得微观史学的效果[1]。任何一部影视作品都不能完整还原历史,都经过了浓缩、修饰和艺术性再现。抗美援朝影视剧最重要的目的是通过主题内涵传达指涉当下,引发观众对历史事件的深度思考。将历史放置在当代社会重新讲述,生产出新的思想,具有更深刻的价值。影视作品承担着阐释的功能,对国家、民族进行文化想象与影像修辞是革命历史题材剧创作的题中之义[2]。

(一)家国同构中的共同体建构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家与国相生相依,家庭与国家共生共融,家国同构是中国社会组织的重要特征。在此基础上,家国关系既矛盾又统一,并在互动中构筑了家国情怀的社会基础,又在儒家文化与民族记忆的浸染下进一步强化[3]。影像是一种跨越民族和国家边界,在感性、理性和神性意义上重新组合而成的共同体,具有相似感性、理性审美经验,以及伦理、哲学和美学思想的观众成为共同体的成员。抗美援朝题材电影塑造影像的“想象共同体”的力量,在有限的屏幕中,共同体成员集体回到过去[4],被置于历史语境中思考战争、死亡、人性等一系列宏大主题。

《冰雪尖刀连》没有直接进入战场,而是用三集长篇幅交代人物关系,讲述战士们的家与情,这是他们保家卫国的精神支撑。连长伍百里带着哥哥伍千里的骨灰回乡跪拜爹娘;指导员梅生刚和妻女团聚,就又义无反顾地踏上战场;排长布任命还没来得及向宁宁提亲,就收到紧急开拔的指令。七连战士们的家庭构成是多样的,但目标与信念是坚定一致的:舍小家顾大家,将国家和民族命运置于个人利益之上。战士们离开自己的家庭与家乡,投身于战争,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战友成为新的家人,七连就是全体战士新的家。对“小家”的抛弃和对“大家”的肯定,暗示了“民族”与“国家”作为一种意义更为深远的总体价值对个体价值的超越。通过这种价值的转换,军人个体成为国家民族共同体中的个体,被赋予了民族国家集体的属性与责任,成为负有历史使命的象征性的历史主体和伦理主体[5]。

(二)呼唤人道的国际主义精神

相较于《上甘岭》《英雄儿女》等早期抗美援朝题材影视作品对英雄神圣性的刻画,《冰雪尖刀连》在人物塑造和主题设置上展现出更丰盈的情感表达,重视连队中战士的个人价值,是对经典英雄主义的丰富和超越。该剧通过对充满侵略性的战争本质的揭示和残酷的暴力场面的展现,透视出极端环境下人的异化和战争对人性的摧残。

该剧增加了美军叙事视角,延展了情感的维度和人物心理的复杂程度。导演在美军叙事线的刻画中,没有刻意将敌方塑造为失去理性的杀戮机器,他们也有作为人类的自我追问,在美军从士兵到军官对战争动机的怀疑中,反衬出我军作战的正义性。在美军向兴南港撤退时,七连仅存的伍万里独自挡在敌人的面前,美军士兵产生了恐惧和敬佩:“他是在用生命捍卫祖国的荣誉,记住这一刻,我们没有被寒冷征服,可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们彻头彻尾地失败了。”在此时的剧情设置中,美军士兵短暂忘记仇恨,流露出人类最真实的情感。

(三)牺牲寓言下的反战主题

牺牲的悲剧经常被诗性化表达,携带生者的成长、死亡的悲痛转化为对战争胜利的决心,促成战友的成长,也对观众发出教育感召,反思战争对个体生命的严重摧残。在影像的死亡叙事中,除了再现战争真实,还具备反战的深层意蕴。在战争年代为国家献出生命是军人的最高荣耀,而在和平年代,刻画牺牲场景是为了告诫人们珍惜和平,反对战争,国家强大是为了不再牺牲。

《冰雪尖刀连》对七连重要人物的牺牲过程都有完整的展现,提高了观众对个人牺牲价值的关注度。作为七连唯一的幸存者,伍万里始终扮演着被保护的角色,他不仅代表七连生的希望,也是志愿军最终一定能取得战争胜利的隐喻。七连是志愿军的缩影,无数个英勇顽强的军队构成了志愿军集体。每个生命都有活着的权利和意义,只有严肃面对牺牲带来的精神创伤,不断修补历史记忆,才能激发一代又一代青年的爱国情感。

二、宏大叙事奠定磅礴历史基调

所谓宏大叙事,是指“以其宏大的建制表现的历史、现实的内容,由此给定历史与现实存在的形式和内在意义,是一种追求完整性和目的性的现代性叙述方式”[6]。当今时代,受西方自由主义思想影响,部分人过度关注个体价值与个人感受,现代化的不断推进也增强了社会个体的疏离感。电视剧创作对宏大叙事的呼唤再次涌现,需要扩展宏大叙事的内涵,将其作为一种美学品格、一种精神气质、一种叙事定调。

(一)多维聚焦视角再现战役全貌

传统经典叙事学将叙事构成分为两部分:一是故事,即叙述了什么事件;二是话语,即用何种方式讲述。在文学作品中,作者通过视角的变化调整叙事节奏;在影视作品中,镜头扮演着作者的角色,发挥转变叙事视角的功能,电影在选择视点(摄像机位置)时同样会考虑由谁看、如何去看、为什么这样去看等问题[7]。《冰雪尖刀连》让敌我双方都进入叙事格局,采用多角度、立体化讲述方式叙述战争进程。在全知视角中,接受者的“历史见证人”情绪被放大,自觉融入历史,发挥主动性对战争史进行全面客观的解读。

影视剧中的外聚焦视角主要通过一些客观叙事的镜头展现,往往隐蔽在零聚焦的全知视角中,有时也会与内聚焦视角重合,让观众在未觉察的情况下被引导着去关注细节,从而探索和感受客观表象下的叙事留白与深层情感[8]。《冰雪尖刀连》在零聚集的全知视角和伍万里的第一人称限知视角之间切换,突破时空限制,全面展现了我方连队、我军高层、美军、美军高层的多线叙事,利用他者视角实现对整个战役战场的补充性描述,表现两大阵营的对立与冲突,还原真实场景与人物心理。叙事者即“内在于人物,又外在于其人物”[9]。《冰雪尖刀连》用24集的话语时间讲述了历时28天的史实故事,从中国空军运送志愿军烈士遗骸回国开始,以剧中主角伍万里老年时的回忆视角展开,从1950年的夏天开始讲述。在漫长的历史回顾结束后,时间状态转变为现在,老兵伍万里站在烈士陵园前,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战友们并肩作战的画面。亲历者的讲述增强了影视剧的历史真实性,该剧利用个体回忆讲述集体记忆,发挥了影视作品的写史功能。

(二)英雄群像描摹中的集体主义精神

战争题材作品应避免过分夸大个人对全局的重要性,拒绝严肃的战争史成为个人表演的舞台,聚焦于个人成长对集体发展的重要性。《冰雪尖刀连》花费笔墨塑造集体中的重要人物,使重要人物的性格特征更加丰满,以倒叙补足人物背景。带有英雄神圣光环的伍千里、有勇有谋的连长伍百里、桀骜不驯的伍万里、心思细腻的指导员梅生、在团长身边长大的孤儿余从戎……这些平民英雄是无数英雄形象的缩影,他们的革命奉献精神共同凝聚成七连这个战斗集体。开拔前,七连连长伍百里主动贡献出一部分棉服物资给兄弟连五连;余从戎为保护伍万里中弹;青眼为帮助战友找出敌方狙击手,大步跑向敌人方向,引出其火力而牺牲;雷爹为保护七连其他战友,引开敌机火力,独自暴露在飞机扫射下……该剧借助七连英雄群像在战争中的集体主义精神和生死命运变化,来反映时代特征与人物品性,赋予作品厚重的品格。

(三)影像技术填补历史真实图景

电影技术实现了观众对战争的动态观看,利用多重感官加深观众对战争残酷的认识,在视觉奇观中实现情感释放。从物理层面来看,光波与声波接触的真实世界与影像构建的银幕上的画面是等同的,影像画面的能指与所指的“现实性”使电影化叙事具备同态性原则[10]。《冰雪尖刀连》为使观众产生跨越时空的情感共鸣作出了最大的努力。不再单纯还原战争原貌的纪实影像,正逐渐演变成一种带有时代印记和民族风貌的影视剧类型,通过特技的合理化运用,重塑个人记忆与家国情怀,同时满足影视剧的商业化诉求。

《冰雪尖刀连》发挥影视工业化水准,其中激烈的战争场面所占比重大,24集中约18集展现了战争场景,特写坦克爆炸、飞机掷弹、桥面轰炸等画面。用高还原性实现了对客观现实艺术性再创造的幻想,满足了观众视觉层面的期待。极寒环境下炮冻缩膛,七连赶往新兴里时爬冰卧雪,在物资供给不足时吃土豆充饥,穿单薄棉衣赶路。长津湖地区战火连天的场景与开篇恬淡平静的渔村景象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快速的场景变化给观众带来心理落差,使观众的情感跟随剧情起伏变化,揭示了战士们是为身后的祖国、为保护家人与同胞而战。

电影工业美学扎根于产业现状和现实需求中,寻求一种超越二元对立的、整合式的工业和艺术相结合的电影研究[11]。在《冰雪尖刀连》中,电影工业创造的视觉奇观带来了强烈的感官刺激。其利用电影特技还原真实的战争场景,带观众跨越时空界限重回70年前的战场,还原人们的战争记忆,补足历史想象。

三、微观叙事观照个体情感与命运

“我们需要宏大叙事,对于历史和理想的想象不能没有宏阔的影像激励,精神世界永远期望梦幻的艺术满足;但我们也需要真切生活的描摹,因为情感的抚慰和慰藉不能没有鲜活日常的细节表现的填充。”[12]麦茨认为,电影机构与电影工业存在某种程度的异同,“电影机不单是工业,它还是一种内化于‘习惯于电影的观众’之中并使他们适应电影消费的精神机器——另一种工业”[13]。微观叙事是为避免个人价值隐匿于集体主义的光环之下而采取的叙事手段,在差异化的人物群像书写中实现超越历史记忆的宏观表达。

(一)连队作战背景下的个人成长蜕变

《冰雪尖刀连》选取连队作战视角展开叙述,从第九兵团三营七连战前动员并赶赴朝鲜战场开始,到第二次战役东线战场七连的完整作战过程,再到战后民众欢迎志愿军回国结束,聚焦于对战争具有重要价值的第二次战役战场,全景式再现了一个连队的作战史。

《冰雪尖刀连》避免了人物形象同质化,增加了青春元素,每一位平民英雄都是鲜活的个体。电视剧正视人类本能的求生欲望,肯定个体的生命价值。伍万里是剧中的功能性人物,前期观众对伍万里性格的不满情绪逐步积累,一个未经新兵训练的叛逆小子漠视纪律,与战友打架,为了立功充英雄进入战场险丧命。在班长余从戎为救伍万里牺牲时,伍万里崩溃,拿枪对准自己,此时其与伍百里的矛盾激化到达顶点。随着战友们一个个牺牲,伍万里走上了蜕变之路,逐渐明确了战争动机,从参兵只是为了当英雄让村里的小弟崇拜、让哥哥瞧得起,转变为为了民族、家人和身后的四万万同胞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从个人英雄主义转向集体主义,观众完整见证了伍万里的心理变化与精神成长,自觉进入叙事,共同体验他的精神困境。伍万里的成长指涉无数个历经蜕变后破茧成蝶的新青年,唤醒了观众内心深处对国家的使命感召。

(二)生活化伦理叙事平衡宏大主题

日常化、生活化的纪实性创作方法不仅仅在影片外部形态上营造了一种仿佛是生活原貌的审美幻觉,更在影片的叙事内容上生动又真切地表现出我军将士以革命为主、以革命为重的生存状态[14]。《冰雪尖刀连》将国家化的道德审视原则暂时悬置,聚焦于生活中的个体生命,离开枪林弹雨的热血环境,每一个战士都是普通百姓,在战场上他们是铁骨铮铮的中国军人,面对家人时又尽显温暖底色。电视剧通过生活化叙事塑造出一个个真实的志愿军英雄形象,完整展现人物弧光。同时回应观众世俗化的审美倾向,平衡历史厚重感与时代现实感,将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相统一。

伍万里和兄弟们教训在河上耍横的翟老三,战友们在跌打馆起哄布认命与宁宁、梅生一家骑车外出游玩,这些看似与剧情主线不相关的情节,其实是影视剧在发挥艺术加工功能,用温暖的生活场景平衡特殊题材的严肃性,抚慰社会心理,以缩短观众与剧中人物的心理距离。观众被轻松的氛围引入剧情,感受战士们从战前到战争中完整的作战心理,从在荧幕外观望角色到与剧中人物共同承受伤痛。

(三)仪式化细节唤醒深层历史记忆

观众感受影片仪式感的过程,正是通过对笼罩于仪式感氛围场域背后的宏大意义的分享,潜移默化地完成了个体话语与宏大叙事主旨的共识性建构[15]。战争片的死亡与牺牲在呈现方式上具有高度的仪式化特征,在牺牲前,战士们高唱歌曲、高呼口号,结合镜头慢放、回忆叙事、仰拍与特写镜头、悲怆背景音乐等视听技法。李大耕在最后一次冲锋前带领士兵共唱《思故乡》、雷爹在牺牲前哼唱《沂蒙山小调》、青眼被美军狙击手击中后倒下时镜头慢放与特写等,为观众沉浸式感受先辈的勇敢与战争的残酷创设了视听环境,缩短了与受众审美心理的距离。

细节描写赋予平凡英雄形象灵韵,凸显历史事件背后个体的生命质感,具体表现在对战士们军队生活的细致挖掘上。列车中战友之间的比武与打闹、整顿休息时互相调侃、极寒环境下快速行军、吃雪解渴、猎捕野猪解饿等细节刻画,彰显了战士们生活的朴实与集体的温情,导演有意制造轻松幽默的情绪调节叙事节奏,与战争场面中紧张、悲痛、压迫的氛围形成对立,与冲锋的惨烈形成叙事反衬,构建了战争残酷的空间想象。

四、结语

电视剧《冰雪尖刀连》跨越时空展现宏大历史主题,而叙事语态聚焦了大历史中的小人物命运,拓宽了英雄的含义,用生活化的伦理叙事平衡二者关系。抗美援朝题材影视作品作为新主流的重要分支,应借鉴新主流电影的创作经验,用通俗化的叙事观照历史与现实。我们不缺故事,如何选取历史、从何种角度切入成为叙事的重点。新主流电影应广泛吸纳多类型群体,不能因其政治特殊性自我设限,要用类型化创作和创新叙事技巧吸引非主流文化群体的加入,要用日常化叙事平衡战争史携带的严肃性表达,与观众心理有效联结,实现情感共通,建构具有民族审美气韵的影视作品,最终借助影像资源建构起观众对爱国主义和民族情感的凝聚性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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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晓旭,副教授,河北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院长,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影视艺术、文化传播。安文华,研究方向:艺术创意与传播。韩东东,主管护师,研究方向:历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