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形声是汉字最主要的结构类型,在《识字、写字教学基本字表》中,基于繁体字形认定的形声字共有123个。其中,形声字的声符在现代规范汉字中依然能起表音作用的有84例,而随着语音的演变和汉字形体的变化,声符已丧失表音作用的有39例。从历时的角度考察这些形声字形体由古到今的变化,并从共时的角度作归纳统计和系统分析,有助于深入认识汉字构形的基本规律,从而切实提升中小学语文教师和师范生的识字教学能力。
关键词:《识字、写字教学基本字表》;形声字;声符;表音作用;识字教学
一、引言
形声是汉字结构的基本类型之一,在东汉许慎所著的《说文解字》中,形声字约占85%以上。据康加深统计,在7000个现代通用汉字中,属于形声结构的有5631个,约占通用字总数的80.5%[1](P71)。潘钧指出,在《现代汉语频率词典》使用频率最高的1000个汉字中,形声字占58.3%[2](P104)。据张熙昌统计,在《现代汉语常用字表》2500个一级常用字中,形声字共有1644个,占65.76%[3]。上述数据说明,自古至今,形声字在汉字结构中始终占据着主体地位。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22版)》中的《识字、写字教学基本字表》(以下简称《字表》),共收300个汉字[4](P66),由于其中存在着繁简关系一对多的情况,实际的总字数应视为307个。在这些汉字中,形声字共有123个,占比达41%。由于《字表》中的字都是初期积累字,具有构形简单、重现率高、组字构词能力强等特点,不但是学生识字、写字的基础,而且是识字教学的重要内容。因此,对《字表》中的形声字从共时和历时的角度进行分类探究,考察每个形声字形由古到今的变化,有助于我们深入认识形声字的结构类型,有效利用汉字构形的系统性,进一步提升中小学语文教师和师范生的识字教学能力。
由于汉字的形体和读音在漫长的演变过程中会发生各种变化,因此,本文基于繁体字形,依据《说文解字》的观点,并借鉴古文字学的研究成果,对形声字加以认定。同时,参照现代汉字的字形结构,以当下形声字的声符是否具有表音作用为标准,将《字表》中的形声字分为两类:声符依然表音和声符不再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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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所认定的形声字中,有些字的声符在现代汉字中依然能起表音作用。这类字在《字表》中共有84例。依据声符与字音的关系,又可以细分为四种情况。
第一,形声字的声符与字音中的声母和韵母(韵腹和韵尾)完全相同,这类情况共有44例。具体如表1所示:
表1中,远、迟、抬、织、胆等5字都更换过声符,分别由袁换成元、犀换成尺、臺换成台、戠换成只、詹换成旦。其中,袁、元读音相同,台亦可读与臺同;而犀与尺、詹与旦的读音虽不完全相同,但以“犀”为声符的“墀、徲、㓾、䙙、䜄”等字,以“詹”为声符的“澹、儋、憺、擔、甔、癚”等字,都分别与“尺”“旦”的声韵全同。可见,犀与尺、詹与旦读音关系密切。以上5字声符的变动,均是将较复杂的形体替换为音同或音近的较简单的形体。“迟”字在甲金、文中主要写作“遟”,《说文》中作“遲”,其声符本是“屖”继而为“犀”。由此可见,同音声旁的替换早已有之。
機与机、醫与医、裏与里分别是两个不同的字,在汉字形体简化的过程中,以语音相同的简单形体代替了复杂的形体。《说文·木部》:“機,主发谓之機。从木幾声。”[5](P118)本义是发动机关,后泛指其他制动装置,以及含有这种装置的机械,引申可表关键、时机等义。而“机”本是一种树木名,从木、几声。《说文·酉部》:“醫,治病工也。从酉殹声。”[5](P314)“醫”的声符“殹”又以“医”为声。“医”则是会意字。《说文·匸部》:“医,盛弓弩矢器也。从匸从矢。”[5](P268)
《说文·衣部》:“裏,衣内也。从衣里声。”[5](P168)其本义是指衣服的内层,又可泛指在内的等,与“外”相对。“里”则是从田、从土的会意字,以示恃田而食、恃土而居之意,表示人所居住的地方,引申为故乡、户籍管理的组织单位、长度单位等。现将機简化作机,将醫简化作医,都是以形体简单而又偏僻罕用的字进行同音替代。而将裏字简化作里,则是借用了“故里”之“里”的字形。
第二,形声字的声符仅与字音中的韵母(韵腹和韵尾)相同,这类情况共有25例。具体如表2所示:
表2中,“反”,甲骨文作“”等形[6](P170),从又(象手形)、从厂(象山石崖岸形),表示以手攀崖,当是与“攀”同源的“扳”的本字。其所从之“厂(hǎn)”旁,在当时又因与字音相近,可以提示读音作声符,因此,该字属于会意兼形声字。
“让”本作“讓”,言旁简化作“讠”,声符由“襄”变为“上”。“襄”与“上”的韵腹和韵尾相同,是以形体简单的部件替代读音相近的复杂偏旁。需要指出的是,同从“襄”声的“嚷、壤、瓤、攘”等字,不作类推简化。
“话”,从言,(guā)声。其声符“”,甲骨文作“”等形[6](P62),本来是从口、乇声[7](P11),春秋金文作“”等[8](P130),与《说文》小篆“”大致相同。而“口舌”之“舌”,甲骨文作“”,象口中吐舌形,小篆作“”。可见,与舌是形体截然不同的两个字,只是由于隶变后形与舌混同,致使凡从声之字现皆从舌形,如话、刮、聒、括、适(kuò)等,实皆从声而非“口舌”之“舌”。
“铅”和“船”的声符均为㕣(yǎn),《说文·口部》:“㕣,山间陷泥地。从口,从水败貌。”[5](P29)上所从“八”,象沿山壁而下的水流;下所从“口”,为谷口低洼地。“㕣”可能是意为顺流而下的“沿”的本字,后来为使意义显豁而繁增“氵”旁。
“点”本作“點”,《说文·黑部》:“點,小黑也。从黑占声。”[5](P210)其本义是细小的黑点、斑痕。现简化作“点”,声符仍为占,下之所从的“灬”,当为黑字下部所从火的变体,该字可分析为从黑省、占声。
第三,形声字的声符仅与字音中的声母相同,这类情况共有9例。具体如表3所示:
表3中,“语”字与其声符“吾”,都是零声母字。“灯”本作“燈”,在明代的《字汇》《正字通》等字书中,“灯”已作为“燈”的俗字存在。将与字音声、韵皆同的声符“登”,换成仅声母相同的声符“丁”,无疑是弱化了声符的表音功能。但从形体结构来看,这种声符的替换却大大简化了字形。类似的还有“鄧”字,简化字作“邓”,用记号“又”代替声符“登”,是典型的为了简化形体而牺牲声符示音功能的例子。可见,简化是汉字形体演变最主要的趋势。另有一“灯”字读dīng,见于《玉篇》《集韵》《类编》等字书,意思是火、烈火,与“灯(燈)”并非一字。
第四,形声字的声符虽然与字音中的声、韵均不相同,但可类推示音,仍然具有一定的表音功能,这类情况共有6例。具体如表4所示:
表4中,昨、胖、饿、被、都、课等字的常见读音,与其声符乍、半、我、皮、者、果的声韵都不相同。就这六字而言,它们的声符已基本丧失了表音功能。值得注意的是,以“乍”为声符的一系列形声字的读音相同,如柞、作、祚等;以“半”为声符的一系列形声字的读音相同,如畔、判、叛等,并且“胖”又读作pán,如“心宽体胖”;以“果”为声符的一系列形声字的读音相同,如颗、棵、稞等。以“我”为声符的一系列形声字的声韵全同,如饿、鹅、蛾等;以“皮”为声符的一系列形声字的声韵全同,如陂、骳、鞁等;以“者”为声符的一系列形声字的声韵全同,如堵、睹、赌等。因此,我们认为,乍、半、我、皮、者、果等声符,通过类推示音,在各组形声字中依然具备一定的表音功能。
三、声符不再表音
在我们所认定的形声字中,有些字演进到现代汉语时,其声符已丧失表音作用。这类字在《字表》中共有39例。依据声符表音作用丧失的原因,又可以细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形声字的声符在现代规范汉字中依然完整保存,只是由于语音的演变而丧失表音作用,这类情况共有11例。具体如表5所示:
表5中,“分”的本义为“别”,从八从刀,八亦
声;“库”从车在广下会意,车亦声;“道”的本义为道路,从辵从首,首亦声。上述各字的声符八、车、首均兼表音、义,当它们丧失表音功能后,依然能够参与构义,字形结构由会意兼形声字转变为纯粹的会意字。
“他”“她”的声符都是“也”,“也”与“它”古音相近,常常通用,因此,“他”“她”的读音与“它”相同。“地”的声符同样为“也”,以“也”为声符的形声字还有匜、施(yì)、池、驰等,它们与“地”的韵母都为i,而声母差异较大,类推示音的功能已大大减弱,故归类于此。
“说”,从言、兑声,本义为“说释”,又可假借为“悦”。以兑为声符的字有脱、税、蜕、阅等,它们的读音不尽一致,并且每种读音的常用字较少,类推示音的功能较弱。
第二,形声字的声符因文字形体的剧烈变化而丧失表音功能,这类情况共有30例。具体来说,又可以细分为三种状况:理据重构、理据丧失、同音替代。
1.理据重构
在形体演变的过程中,汉字的构形理据往往会发生变化,表现在字形结构上,就是由原本的形声结构变成了非形声结构,这类情况共有7例。具体如表6所示:
表6中,“阳”本作“陽”,《说文》训为“高、明
也”[5](P306),即高处光明的地方,故从阜表意。所从之“昜”,本作“”[6](P551),从日在柯上,象旭日初升状,应是“陽”的初文,在字形中兼表音、义。简化字将“昜”换作形体简单的“日”,是将会意兼形声字变为纯粹的会意字。
“阴”本作“陰”,《说文》训为“闇也”[5](P306),即幽暗的地方,从阜从云表意,从今为声[9](P1256)。简化字作“阴”,从阜、从月,阜能蔽光,月出则夜,二者结合表示幽暗之义,字形理据发生变化,其结构亦从形声字变为会意字。
“时”本作“時”,从日、寺声;在简化字“时”中,声符丢失,变为从日、从寸的会意字。
“体”本作“體”,从骨、豊声,其形符“骨”或可同义换作“身”“肉”等。简化字“体”,从人、从本,由形声字转变为会意字。
“床”,甲骨文作“”[6](P424),象床形,只是因汉字竖排之故而改变了形体方向,即将床竖起。后增加木旁,变成形声字,从木、爿声。“爿”是“床”的初文,读音与床相同,“狀”“壯”“妝”“牆”等字,所从的声符皆是爿(牀)。现在的规范字“床”,则是从广(象房屋形)、从木的会意字。
“笔”本作“筆”,从竹从聿、聿亦声,是会意兼形声字。聿作“”等[6](P180),象以手握笔形,是“笔”的初文,与“筆”语音近似,故可兼表音、义。简化字“笔”,从竹、从毛,则变为纯粹的会意字。
“家”,在商代甲骨文中可作“”形[6](P439),从宀(象房屋形)、从豭(凸显牡器的公猪形)会意,豭亦声。同时,也有不突出牡器形的,从宀、从豕,作“”形[6](P440)。通常认为,后者所从之“豕”是“豭”的省形。由于从豕的“家”成为主流字形,该字字形结构遂由会意兼形声字变为一般的会意字。
2.理据丧失
在形体演变的过程中,汉字有时会丢失原本的构形理据,表现在字形结构上,就是由形声结构变成记号字或半记号字,这类情况共有20例。具体如表7所示:
表7中,厂与厰、广与廣,都是直接省略了声符。“厰”,又作“廠”,指没有顶或没有壁的房子,从厂(hǎn)、敞声,形符或作广(yǎn),因“厂”与“广”皆可表房屋之义,故可换用。“廣”,从广、黄声,本义是有顶而无壁的大殿,引申为大。两字的简化字形皆将声符省略而分别作“厂”和“广”,成为记号字。在字形上,很容易与象山崖之形的“厂”和象房屋之形的“广”等部件混同。
内、共、年、更、金、春、亮、雪等字,其声符形体均发生讹变。“雪”字下部的声符“彗”,早在汉代即已简省作“彐”形,沿袭已久,实际已丢失声符的表音功能而成为记号。“内”,金文作“”[8](P662),该字
“从宀从入,表示从外进入屋内,入亦表声”[10](P237);之后,“入”与“宀”相交,作“”形,一直传承至今。其会意兼形声的结构现在已很难知晓,实际成为记号字。“共”,本从廿、声,由于笔画的简省、讹变,其形符、声符已融合为一体,成为记号字。“年”,《说文》训为“谷熟也”,最初是从禾、从人,以人负禾表示年成、丰收之义;同时,人旁又兼表音,是会意兼形声字。由于人与千同音,因此,东周时期,“年”或从禾、千声,小篆承之。楷书中的“年”,部件形体均发生讹变、融合,成为记号字。“更”,本从攴、丙声,甲骨文作“”等形[6](P196)。隶变后,其上下两个部件变形、黏连,致使原本结构遭到破坏,变成一个记号字。“金”,在西周金文中作“”[8](P1913),左边的两个实心点或两短横,一般认为是“吕”的初文;右边上从今为声符,下从士(或王),象斧钺形。本义是青铜,后泛指一切金属。小篆中作“”形,声符仍清晰可辨,但下部形体已近似于土形而被误认。隶变后,字形进一步黏连、讹变而成为一个整体,完全丧失表音、表意的功能,成为记号字。“春”,本从日从艸,屯声。隶变后,字形上部的“艸”形与声符“屯”黏合讹变而作“”形,使得两部件原本的表意、表音功能丧失而成为记号。“亮”见于战国文字,作“”形,其形体结构为“从儿,京省声”[11](P640),“京”与“儿(人)”共用下部一竖笔。就现有字形来说,既看不出其声符京,也看不出其形符儿(人),实际已成为记号字。
外、动、过、早、爷、国等字,其声符被替换,从而导致原本的形声结构遭到破坏。“外”,在甲骨卜辞中本作“卜”,与“占卜”之“卜”共用一形,以卜兆中无横枝的一侧为外;后加月为声,在春秋金文中,声符“月”被形近的“夕”替换。“动”,本作“動”,从力、重声;后来,声符重被云替换。“过”,本作“過”,从辵、冎/咼(骨之初文)声;后来,声符咼替换为寸。“早”,原本从日、棗声;在秦汉时期,声符棗已省作“十”。“爷”,本作“爺”,从父、耶声;后来,声符耶简化作“卩”。“国”,本作“國”,从囗、或声;后来,声符或被玉替代。上述形声字的声符,在替换为更简单的形体后,都已失去原有的表音功能,而成为既不表音也不表意的记号。这种替换现象,有的在春秋时期就已产生。
书、当、会、关4字,则是整个形体发生剧烈变化。它们本作書、當、會、關,均为形声字,分别是从聿、者声,从田、尚声,从合、(该字待考)声,从門、声。其中,简化字形书、当、会,取自各字的草书楷化写法。關则是先有俗字作“関”,后来又简化为关。简化后,这类字的构形理据完全丧失,由形声字变为纯粹的记号字。
3.同音替代
这里的“同音替代”,是指将形体复杂的字替换为语音相同的另一个形体简单的字。这类情况只有1例,即乾与干。“乾”的本义为干燥,声符为“倝”。《说文·倝部》:“倝,日始出,光倝倝也。”[5](P136)季旭升指出,“乾”字所从之“倝”,是日出时金光灿烂的样子,可兼表音、义;所从之“乙”,则可能是分化符号[12](P998)。该字简化作“干”,是用本义为盾牌的“干”字同音替代“乾”字。“乾”字又读作qián,表示乾卦等义,仍用原来字形,不简化。
四、结语
综上所述,在《识字、写字教学基本字表》所收录的300字中,形声字共有123个,占比达41%。这些形声字中的声符,在现代汉字中依然具有表音功能的有84例,占全部形声字的68.3%。在产生时代较晚而《说文》未收的22个字中,形声结构的占比是100%。这些数据都说明了形声始终是汉字最主要的结构类型。
可以说,形声字声符表音功能的丧失,主要是由古今语音的演变和汉字形体的剧烈变化造成的。在形体变化方面,受汉字简化这一主流趋势的影响,有时是直接省去字形的一部分,有时则是采用笔画简单的形体代替复杂的偏旁或偏旁组合,这种形体的简省、合并,会导致相关部件原有功能的丢失,从而形成众多的记号字和半记号字。就此而言,与古代汉字相比,现代汉字的符号性进一步增强。想要深入地理解汉字的构形理据,阐明汉字的文化内涵,需要从事识字教学的教师们具有良好的文字学素养,既能从字源的角度挖掘字形与其本义的关联,又能从形体和表音、表义的功能角度揭示字与字之间的联系,从而增强汉字的可解释性和可关联性,以提高学生识字、写字的兴趣,培养学生科学的汉字观,传承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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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lassification of Sound Symbol Phonetic Function of Picto-phonetic Characters in
Basic Character Table for Literacy and Writing Teaching
Zhang Le
(Department of Educational Science, Jiangsu Second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1200, China)
Abstract:Picto-phonetic characters are the most important structural types of Chinese characters. There are 123 picto-phonetic characters based on traditional characters identified in Basic Character Table for Literacy and Writing Teaching. Among them, there are 84 cases in which phonetics still have the function of phonetic expression in modern standard Chinese characters. With the evolution of phonetics and the change of Chinese character shape, there are 39 cases in which phonetics have lost their phonetic function. From a diachronic perspective, examine the changes in the shape of these picto-phonetic characters, and conduct inductive statistics and systematic analysis from a synchronic perspective. It will help us to deeply understand the basic laws of Chinese character formation, and improve the literacy teaching ability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Chinese teachers and normal university students.
Key words:Basic Character Table for Literacy and Writing Teaching;picto-phonetic characters;sound symbol;phonetic function;literacy teaching
基金项目: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小学语文课本中常见汉字的字源解说”(2019SJA0577);江苏第二师范学院教学改革研究课 题“小学教育专业汉字文化课程的改革与实践”(JSSNUJXGG2021YB01)
作者简介:张乐,女,文学博士,江苏第二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