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烟火漫卷》是一部迟子建描写哈尔滨市民生活的长篇小说,自父亲过世后,她迁居哈尔滨,自此对这座城市有了深厚的感情。作者将笔伸向了城市中的几代普通人,描绘了这些平凡人在命运的捉弄下不断抗争、并在此过程中展现出内心深处的美好光辉的城市画卷。作家用平视的态度刻画人性的复杂,用悲悯的眼光书写底层的苦难,用宽容的笔调展开小人物的自我救赎。总的来说,作家在对于人性进行反思的同时也充满着希望,展现出作者对生命的尊重和表达。
【关键词】《烟火漫卷》;迟子建;苦难叙事;底层写作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37-0026-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7.008
迟子建最为显著的小说底色便是温情,她在自己的创作中大多将目光聚焦于底层人民身上,主要倾向于书写小人物身上发生的苦难与救赎,在《烟火漫卷》中也不例外,她将人性的救赎作为全文的主线,并最终给予这些底层人物一个较为完满的结局。迟子建在这篇小说的后记中提到,“(在哈尔滨长住后)无论是素材积累的厚度,还是在情感浓度上,我与哈尔滨已难舍难分,很想对它进行一次酣畅淋漓的文学表达” ①。加之对于父亲的思念,这也许就是构筑《烟火漫卷》这篇小说温情底色的成因了。在书写小人物的苦难时,迟子建坚持用平视的眼光,并没有采用高高在上的俯瞰态度,而是用包容的态度展现底层群体在各自生命历程中的痛苦与罪恶,最终在人性纯良中完成自身的救赎。总体来说,这部小说更倾向于群像的刻画描写。在上半部中,情节多集中围绕刘建国展开,而在下半部中,迟子建力求书写每个人物的独特人生,他们不再为了服务主人公和“寻找”的主题而存在,迟子建将笔触伸向他们细枝末节的人生,字里行间充斥着浓厚的人文关怀色彩。
一、底层书写中的死亡意蕴
在《烟火漫卷》中充满了命运无常和死亡的意象,迟子建曾在访谈中提道:“我写的每一次死亡都是漫不经心的,并不是刻意的设计,因为它往往是日常生活中突然的遭遇,而生活遭遇本身就是艺术的。” ②所以在文本中,人们也可以看到,从刘建国这个开着“爱心救护”车的男人刚出场时,死亡便如正午的阴影一般如影随形了。尽管在迟子建的访谈中可以看出作家本人笔下的死亡更倾向于无常和荒芜,但在刘光复和老李的谈话中,有这样一段话,老李作为考古学家说:“人类的文明史,是从对死亡的发掘开始的,死亡是绚烂的” ③,从这里可以看到,作者在文中对于死亡没有回避,而是采取了一种正视的态度。刘光复作为一个癌症晚期病人,尽管有着肉体上的剧痛和对于死亡即将来临时的恐惧,但总体来说还是秉持着平和的态度面对亲人和自己的悲剧命运。他为了让妹妹刘骄华放心自己,在呕吐后笑说自己是穷鬼,享受不了珍馐美味;在爱人选择陪伴儿子和孙辈时,妥帖安排自己的后事;在死神到来时,依然希望能够去松花江游泳,让自己能够平静面对死亡的来临。死亡之于刘光复来说只有一步之遥,但他依然选择用乐观的态度走过生命的尾声,在死后,刘建国将哥哥的一块腿骨葬入松花江,用另一种方式完成了刘光复的遗愿,这一刻刘光复的命运在死后完成了闭环。
而黄娥的命运与死亡也是紧密联系的,从出场开始,她的人生便与死亡和“求死”挂钩。丈夫卢木头的死亡一直到文本近半才被作者提起——由于黄娥的水性杨花而被气死。这看起来是荒诞的,甚至有点轻飘,但这恰恰符合迟子建的死亡观——死亡是漫不经心的、是突然的。其实细细品味,卢木头的死也是一种必然,黄娥由于一人出航,在风雨中对男人便分外渴求,这是夫妻俩心照不宣的秘密,卢木头看似毫不在意,但其实对于相貌堂堂的男客人心怀敌意,虽然卢木头本人对于妻子的行为看似毫不在意,还安慰自己是妻子“玩弄”了别的男人,但酒馆客人的风言风语早就在他的心里扎了根,而妻子的不忠也成为他心中的隐痛,在最后一次妻子去看望刘文生时,尽管未曾发生什么,但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卢木头的生命在黄娥看来就这么突然地终结了,但其实卢木头的死亡有其必然性的因素所在。
在将丈夫葬入鹰谷之后,黄娥便踏上了“寻死”之路,她的命运也与死亡纠缠在了一起。在上半部中,黄娥关系最密切的应该就是那只雀鹰。一开始,黄娥认为小鹞子是卢木头来向她讨债的,时刻提醒自己是杀死丈夫的凶手。在刘建国开导之后,小鹞子成了黄娥和儿子杂拌儿的守护神,不仅给杂拌儿寻来需要的铅笔,还能在老郭头欺负他们母子时为他们出气,这在黄娥看来,它与葬入鹰谷的卢木头幻化成了一体,因此在黄娥喝醉后,卢木头变成的雀鹰才会保护她回家。在第一部的结尾,这只雀鹰因为捕食死在塑胶跑道上。这对于黄娥来说,无疑是卢木头的二次死亡,丈夫生命的再次消散仿佛是命运的轮回,不可抗拒,她的“寻死”之路也再度开启。最后,黄娥尽管与翁子安相爱,最后依然回到酒馆度过自己的余生。与翁子安的两情相悦让黄娥可以实现“新生”,但最终的选择指向黄娥放弃了“生”,这是她心理上的死亡。
《烟火漫卷》对于死亡的指向不仅有着肉体和心理上的消亡,还有人性的指向。刘建国与黄娥“爱心护送”一位重度昏迷的病人时,意外车祸让这位老人清醒过来,由此引发了遗产的争夺,比起父亲的健康,子女更关注银行卡密码。在这里,死亡指向的是城市文明下人性的变态和异化,健康的人性之美在新旧文明的碰撞中被消解,使作者笔下的城市更趋真实,真切映照了时代发展带来的弊病。刘骄华的儿子作为新旧时代交接下的青年人,这种人性的走失在他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拒绝去送刘光复最后一程,认为人的终点就是死亡,哭嚎显得惺惺作态。这种“人间清醒”的新时代青年与上一辈形成鲜明的对比。死亡之于他们而言成为一种宣告自己“进步性”的标志。以这一类青年人为代表,死亡的悲剧性意蕴在时代和城市的发展中也产生了转变。
《烟火漫卷》的目的不是诘问命运的不公,也不是质问生命的苦痛,迟子建力图用温情的笔触真实再现底层人物的无常命运,展现几代人各种的不幸,用一种悲悯的情怀唤醒读者对死亡的反思。
二、救赎过程中的人性光辉
《烟火漫卷》中市井文化是小说的特色之一,迟子建用大量笔墨构筑平凡人视角下的哈尔滨烟火,并努力给予每个人丰满的背景讲述他们的故事,当他们不单单是为了剧情和主人公而存在时才生长出完整的血肉。
文本中的苦难与死亡凸显着人性与温情的可贵。黄娥在进入读者视野时作为一个村野女子,作风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她的行事准则常常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她在行船时会不顾自己妻子的身份满足肉体的欲望,可她也与刘建国在开车时选择不收钱或少收钱。相比起文本中新旧文明的冲突,黄娥这种原始淳朴的作风才会显得格格不入,不可否认她是一个良善之人,未被城市的工业文明所浸染。但在哈尔滨生活的时日,让她逐渐犹豫起寻死的念头,不可否认,这是刘建国、刘骄华、翁子安他们对黄娥的关心爱护才让她对人世间有了新的留恋。在这群烟火中的平凡人身上,救赎与被救赎是相辅相成的,这也是人性之美的生命力所在,他们在自己的“净化”中也在拯救他人,构筑起独属于他们的人性乌托邦。
于大卫夫妇因为自己的朋友把孩子丢失后是悲恸的,于大卫在这种长时间的悲观情绪中也产生了猜忌,猜忌孩子是否是自己的、猜忌妻子和医生是否有私情、猜忌刘建国故意弄丢了自己的孩子。这些都是人性在重大打击前的正常表现行为,但是于大卫在人性阴暗面的影响下选择一心向善。他体恤妻子的苦痛,共情刘建国的处境,他选择用人性的温暖度过人生的寒冬。他的母亲谢普莲娜同样是一个永远宽恕他人的女性,她待刘建国如子。可她一生中也充满了遗憾,她流过产并且两次丧夫。年老临走时依然念着自己从未谋面的孙儿,但她为了不使刘建国过于自责和奔波,一生中都没有苛责他。谢普莲娜的身上闪耀着虔诚教徒的神性光辉,她的宽恕免于刘建国陷入过度的自责中,这种温情无形中也救赎了刘建国和于大卫。
而其余人物群像,比如小刘和胖丫买貂皮大衣、马车夫撞了黄娥、大秦和小米在一起的波折等等,各有其魅力所在。小刘胖丫在商店时代表的是质朴的品德,而推销的店员所代表的则是物欲,胖丫对大衣的果断拒绝意味着不被现代文明的物欲所绑架,在文明的激化中依然保持着本心,这也为后来她拒绝诱惑选择和小刘坚守做出铺垫,这种淳朴的人性是“烟火”中的可贵之处。马车夫在撞了黄娥之后没有逃跑,在医院寻求谢楚薇的帮助,并知恩图报给他们送菜,在得知事情解决后第一时间想起爱人惧怕警察,没有犹豫便要求返回陪伴爱人,在城市的环境里,马车夫夫妻所代表的是原汁原味的村野,妻子对于现代文明的代表——警察的惧怕,也正是体现了乡村文明对于都市文明的侵占无法反抗的恐惧,但在夫妻两人的携手中,大家依然能够RrCZpRX0Qf7lnL+0AjI6Fix3r6W4y2ymtjD62JC21ck=体会出没有掺杂贪欲和杂质的爱情。大秦和小米在恶婆婆的阻止下依然选择以诚待人,对老人事无巨细地进行关照,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迟子建展现出的人性温情所批判的正是物质文明下人性的异化,利己主义者逐渐成为主体,人性逐渐趋于冷漠自私,作者所刻画的正是对于物质文明的飞速发展给社会带来的一系列影响,这也是她坚持发现人性美好闪光的原因。正如迟子建所说的:“我所理解的活生生的人,不是庸常所指的按现实规律生活的人,而是被神灵之光包围的人,那是一群有个性和光彩的人。他们也许会有种种的缺陷,但他们忠实于自己的内心生活。” ④这是迟子建在创作中始终坚持的人性趋善和温情底色,展示的是对于这个社会一切向好的希望。
三、多重逃离后的完满结局
(一)空间向度的逃离
刘建国的一生都走在“赎罪之路”上,年轻时丢失朋友的孩子铜锤,又猥亵男童武鸣未遂。他醉酒后将男童看作自己曾经的恋人,对这个幼儿造成了一生未曾磨灭的肉体精神双重苦痛。但是在刘建国年轻时,他选择了当场逃离“犯罪现场”,这也成为他心中的隐痛。
而黄娥将卢木头抛尸鹰谷之后南下来到哈尔滨,开启了一场名为“寻找”的逃离,她不敢面对丈夫死亡的事实,隐瞒了所有人,甚至差点儿骗过了自己。
翁子安的舅舅煤老板在火车上遇到刘建国后,为了拯救自己的妹妹而偷走了铜锤,造成三个家庭的悲剧——于大卫和谢楚薇的丧子之痛、刘建国的自责之痛、翁子安的寻亲之痛。煤老板为了不被发现,不仅自毁容貌,还举家搬迁,这无疑是空间上的逃离。
由此可以看出,迟子建从不避讳书写人性中“恶”的部分,也用平等的眼光展现出这些底层小人物平凡一生中“罪”的部分,面对人性中的软弱,她采取包容的态度,用客观的笔调讲述他们的故事,并给予他们自我拯救的机会。在《烟火漫卷》中,这些小人物的逃离原点都出自个体行为的失范,他们用尽力气逃离的结果是正视自己的罪孽,这也是迟子建对于人性光辉的升华,这种类似于“净化”的行为,意味着他们实现了自我的救赎。刘建国决定用自己的余生去陪伴武鸣,意图用此种方式洗刷自己的罪孽;黄娥决心赴死,但这之前想要安顿好儿子杂拌儿,这是她母性光辉的展现,在酒馆度过余生以期实现她心灵上的安稳与平衡;煤老板年老时想把股权和巨款分别赠予刘建国和翁子安,他选择用金钱求得内心的安慰。这些人物虽然负罪,但他们活在内心的纠结和痛苦中,行为上的逃离是他们人性尚未泯灭的体现,他们最后的忏悔与赎罪是选择直面自己的人生,最终达成了个体的完满结局。
(二)精神向度的逃离
在《烟火漫卷》中,精神逃离的向度也是人性中的关键部分。谢楚薇和于大卫奔波半生在寻找儿子的路上,没有找到铜锤,却等到了黄娥母子。杂拌儿的一声声“谢娘”激发了谢楚薇心中多年未曾宣泄的母爱,她将自己的满腔热情倾注在杂拌儿身上,她一个人的时候是灰暗的,和杂拌儿在一起时却穿上讲究的衣服,挺直年老的脊梁。在黄娥有意无意的托付下,谢楚薇已然把自己当成了杂拌儿的母亲,以至于在文本末时希望通过律师取得杂拌儿的抚养权。当谢楚薇的精神有了杂拌儿作为寄托之后,铜锤的存在便显得无关紧要了,文中借于大卫的口说,比起血缘,更重要的是陪伴。谢楚薇自己也认为,铜锤走失多年,是否成人还未可知,与其继续寻找一个可能成为歪苗的孩子,不如培养在哈尔滨可以受到良好教育的“铜锤”,这样一想,她认为反而是不找到的好。在杂拌儿的陪伴下,谢楚薇抗拒寻回自己血缘上的儿子,这是谢楚薇精神上的逃离,她沉溺于美好的现状,不愿面对未知,这是人性的多面性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在道德上无法评判。
刘骄华和丈夫老李面对的是爱情危机,前半生两人稀薄的见面给对方缔造了爱人完美的想象。在退休后,生活的重心由工作转移到生活中,过了半辈子的夫妻才发现对方并非自己想象中称心,这段亲密关系因此岌岌可危。在老李“精神出轨”,刘骄华“肉体出轨”未遂之后,这段婚姻更是濒临破裂。老李选择一个人咽下苦果,刘骄华选择一个人搬出去住,并对二人的矛盾绝口不提。在二人的逃避中,他们的精神世界背道而行。刘骄华选择将生活的重心放在哈师大对面的夜市上,这种鸵鸟心态也正体现了她对于自己的婚姻家庭的精神逃离。
作为这篇小说中着墨最多的关键人物,刘建国的命运也处在坎坷和转折中。他的前半生一直在寻找孩子,试图赎罪,甚至差点猥亵了武鸣;在他的后半生,不仅在寻找过程中得知自己一直接送的病人翁子安就是铜锤,更是在于大卫无意中的透露中得知自己是日本遗孤。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世事实使得刘建国深深陷入了存在主义危机中,这种命运的无常与荒诞,让刘建国发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刘建国自此放下寻找铜锤的念头,这也是他对自己前半生存在意义的否定。在这种存在主义的威逼下,刘建国“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对镜中的‘我’,突然感到陌生” ⑤。这与拉康所说的只有主体发现镜中的自我时才能确认主体的完整性和自我性是不同的,刘建国在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对自己的主体性产生了怀疑,下一步需要打碎曾经的自我,从而建立一个新的自我,于是刘建国不可遏制地想去寻找自己的亲人,翻阅自己可能的姓氏,但是在现实的复杂性面前,他难以寻找到真正的自我。他寻找了一生,最后却需要寻找真正的自己,这种主体性的丧失让刘建国对家乡产生了精神上的逃离。他认为自己是一粒种子,在刘家落地生根,但种子从哪里来将成为一生无解的命题。
空间上的逃离必然伴随着精神的出走,但精神的逃离可能留有空间在原地。谢楚薇心理上对铜锤的逃离无可厚非,她是一个被剥夺了生育权的母亲,铜锤是一个被寻死的母亲托付于世间的儿子。在文本最初黄娥出现时便说刘建国在寻找孩子,杂拌儿失去了父亲,以后他们就是父子,而刘建国避之不及的杂拌儿最终成为谢楚薇精神上的孩子,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完成了闭环。对于谢楚薇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而刘骄华作为一个雷厉风行的狱警,在面对老李的“背叛”时也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法律的边界,带给读者“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戏剧性。因此在将生命的重心放置在帮助刑满释放人员再就业的问题上,而这些改造过的人们也没有辜负刘骄华,用自己的方式为她打抱不平,这让刘骄华感受到了人情的暖意。对于这个一生都奉献给事业的女人来说,最后选择的生命重心未尝不是完满结局。
对于刘建国而言,他的一生都在身世的真相前变得虚无,这种迫人的存在主义危机面前,刘建国很难建立自己的主体性,他最终选择陪伴武鸣度过余生,其实也是为了远离那座承载着他痛苦与悔恨的城市,小部分的他在武鸣面前得到了救赎。这种对于生命缺憾的新的寻找也正是生命力的魅力所在。
四、结语
以“烟火”为题自有深意所在,它所代表的便是这俗世中的一切生灵,而迟子建坚持以小人物为创作主体也恰好对此进行了印证。这个世间是由无数平凡的普通人所组成的,人们生来是为了感受这世俗烟火,最后又成为这烟火的一部分,烟火转瞬即逝,可烟火又绽放漫天,正如这些人物群像,他们的故事放眼历史长河不过是小小砂砾,但这又是他们不断经受打磨和自我救赎的一生,时间短暂,在个体身上又很长。在这苦乐参半的一生中,他们并未放弃自己,也并未放弃寻找希望。时间从不因谁而停留,但人们依然会选择因为人生中那点温情的光辉极力坚持这苦难人生,他们没有屈从于命运而是选择抗争,这种人性的良善与不屈的抗争精神才是作者想传达的人生本质所在。
注释:
①迟子建:《烟火漫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版,第303页。
②迟子建、闫秋红:《我只想写自己的东西》,《小说评论》2002年2期,第28-31页。
③迟子建:《烟火漫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版,第75页。
④摘自迟子建的《寒冷的高纬度:我的梦开始的地方》。
⑤迟子建:《烟火漫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版,第2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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