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国家所需 发挥甘肃所能 打造更高水平更加安全的“西部粮仓”

2024-07-09 04:24刘鹏飞徐麟
发展 2024年3期
关键词:粮食

刘鹏飞 徐麟

民以食为天,国以粮为安。所谓社稷,是“土地之神”和“五谷之神”的统称,粮食即是社稷,社稷就是江山。特别是对我们这样一个拥有14亿多人口的世界人口第一大国而言,粮食安全事关国运民生,是国之根本、民之命脉。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我国粮食问题,把保障粮食安全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反复叮咛“粮食安全是‘国之大者。悠悠万事,吃饭为大”“解决好十几亿人口的吃饭问题,始终是我们党治国理政的头等大事”“中国人的饭碗要牢牢端在自己手里,而且里面应该主要装中国粮”。甘肃作为全国11个粮食产销平衡区省份之一,虽然产量占全国比重不高(2021年甘肃省粮食总产量1231.5万吨,占全国粮食总产量68285万吨的1.8%),但有责任、有条件、也有能力把“中国饭碗”一起端好,为国家粮食安全作出应有贡献。

一、廓清迷雾:精准研判“时”与“势”,胸怀粮食安全“三本账”

粮食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最基本的物质条件。目前,按照国家统计口径,粮食是指谷物、豆类和薯类的集合,其中谷物占据主体地位,主要包括稻谷、小麦、玉米和杂粮;豆类主要包括大豆、绿豆、蚕豆、红豆等;薯类主要包括甘薯和马铃薯,按鲜薯的20%折合成粮食。关于粮食安全,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曾三次作过详细定义:1974年,强调粮食安全是“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得到为了生存和健康所需要的足够食品”;1983年,提出粮食安全是“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既能买得到又能买得起他们所需要的基本食品”;1996年,进一步明确粮食安全是“让所有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在物质上和经济上获得充足的、安全的和有营养的食物,来满足其积极和健康生活的膳食需要及食物喜好”。从这个意义上讲,粮食是一种具有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的商品,但又绝不仅是经济学视角下的单一商品,而是具有生存必需品、重要战略品、国家公共物品等多重属性,并由此衍生出粮食的三大安全功能——生存安全、发展安全和政权安全,这也就是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不能把粮食当成一般商品,光算经济账、不算政治账,光算眼前账、不算长远账”的深意所在。

(一)放眼全球看,短期内国际粮食总量供给没有明显短缺,但由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粮食安全治理体系处于不平等的状态,粮食分配不均衡问题突出,加之地缘冲突、疫情反复、极端天气、自然灾害、美元流动性等叠加影响,全球粮食价格大幅攀升,世界粮食危机“风暴”已成气候。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变的关键时期,粮食问题不是单纯的市场经济问题,而是极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手中的“粮食政治”“粮食武器”,用来打断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对此,我们心中要有一本“政治账”。

关于粮食,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直言“谁控制了粮食,谁就控制了人类”;美国前农业部部长布洛克曾毫不掩饰地指出“粮食是一件武器,用法就是把各国系在我们身上,他们就不会捣乱”,可见粮食安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粮食短缺或粮食危机时,谁拥有粮食及粮食销售的控制权,占据世界粮食市场的垄断地位,谁就拥有充分的发言权和决策权,就掌控了世界经济体系的主导权和领导世界的主动权。20世纪50年代起,美国基于自身国家政治、经济利益考量,在全球率先发起“绿色革命”。“绿色革命”表面上是通过传输先进农业科学和技术,帮助发展中国家提高粮食生产力,实质上则是美国借由农业投资和自由贸易,控制发展中国家粮食生产、销售、加工等各环节,进而彻底掌握世界粮食定价权,实现粮食霸权。著名的“ABCD”四大粮商,即美国ADM、邦吉、嘉吉和法国路易达孚,掌控着全球80%的粮食贸易,而这四家公司中,前三家都是美国的,路易达孚虽然总部位于法国,但也由美国资本控股。

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际历次粮食危机的发生,都有美国粮食霸权的影子。尤其是在1970年代至1991年底的美苏争霸期间,美国对苏联发动粮食超限战,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围绕粮食问题发起四轮攻击,最终凭借里根的逆向冲击战术(通过短时间内大幅打压石油价格、提高国际粮食价格,从而导致苏联国库空虚,出现粮食短缺、物价飞涨的情况,80年代末,苏联人每天要花四个小时排队,才能买到食物;1991年8月,苏联的粮食主产区,又遭遇极为严重的干旱袭击,春播作物的大部分颗粒无收,粮食灾难性减产,以至于“莫斯科都已经没有面包了”。三个月后,在饥饿中全面崩溃的苏联人民,选择了解散这个历史上硬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在极短时间内粉碎性瓦解苏联的社会基础和人民信心,彻底完成对苏联的战略收割。苏联的惨痛经历警示我们:粮食主权是多么重要,摧毁一个超级大国,如果用武器,可能永远无法征服;但如果用粮食,只需要二十年。

具体到当前世界粮食形势,近年来,全球粮食总体呈现“高产量、高库存、高价格、高贸易量、高成本”的态势。

1.“高产量”:全球粮食生产保持增产趋势。尽管受到疫情持续影响,但近几年世界粮食产量连年增长,2018年度至2022年度粮食产量分别达到26.5亿吨、27.1亿吨、27.8亿吨、28.0亿吨,全球粮食供给整体处于宽松状态。

2.“高库存”:全球粮食库存总量充足。2015年以来,全球粮食进入新一轮高库存周期,2018年、2019年全球谷物年末库存分别达到7.9亿吨、8.2亿吨的历史峰值。近年来,全球粮食库存与消费比略有下降,但受粮食库存增加影响,2019年以来全球粮食库存与消费比稳定在30%以上,远大于17%-18%的警戒标准,全球粮食供求安全状况总体较好。

3.“高价格”:全球粮食价格大幅上涨。一般而言,粮食丰产、库存高企下粮价走低,但受疫情、俄乌冲突、自然灾害等引发全球粮食供应链不畅,以及粮食能源化和全球通胀升温等综合因素影响,全球粮食价格上涨趋势明显。2020年6月-2021年5月,全球谷物价格涨幅高达37.7%,创下近9年最大涨幅。

4.“高贸易量”全球粮食贸易量持续上升。2020年疫情蔓延之初,尽管十多个国家一度中止了粮食出口,但由于全球粮食增产、库存量较高,粮食贸易基础广泛,2020年主要谷类产品贸易量均有所上升,全球谷物贸易量达4.3亿多吨,较2019年增长3.8%。据美国农业部数据显示,2021年全球粮食贸易总量上升4.4%,达到历史峰值4.5亿吨。

5.“高成本”:化肥等重要农资价格涨幅远超粮价。在全球通胀形势下,化肥生产原料价格普遍上涨,加之俄罗斯等主要化肥出口国受战争影响出口减少,叠加全球粮食播种面积增加引发需求上涨,以及全球海运周期延长、运输价格上涨,2020年以来全球化肥价格快速上涨,远超同期全球粮价上涨幅度。

然而,多年增产、高库存与庞大贸易量并没有改善全球粮食供应链,世界粮食不安全状况仍然严峻,一些贫困国家和严重依赖进口的国家更易受到饥饿问题的困扰。2022年年初,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发布的《全球粮食危机报告》显示,2021年共有53个国家和地区接近1.93亿人遭遇严重粮食短缺,这一数字比前一年增加了4000万人之多。2022年,伊朗、埃及、叙利亚等西亚、北非国家面临空前严重的粮食危机,伊朗还因粮食价格持续上涨发生了骚乱。综上分析,全球粮食安全问题已经不是总量问题,而是结构问题;不是粮食生产能力问题,而是与跨国粮商垄断、各国购买力和供应链危机相关的粮食分配不平等或全球粮食安全治理问题。

(二)聚焦国内看,近年来我国粮食产能稳步提高、库存总体充裕,但粮食结构性矛盾、区域性问题不容忽视,耕地、水资源、种子、气候等约束性压力加大,粮食增产速度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生产生活需求,我国粮食供需整体上处于“紧平衡”状态,可以说,虽无近忧、但需远虑。对我国而言,在奋进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上,粮食事关发展安全、政权安全,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基础的保障。对此,我们心中要有一本“安全账”。

仓廪实则天下安。在我国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中,粮食发挥着最直接的作用,由饥荒引发的社会动乱在中华民族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因此,解决好人民的吃饭问题构成了国家政权维护其权威性、合法性和安全性的重要基础和根本保障。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保障粮食安全进一步确定为国家的重大战略性问题,2015年颁布的《国家安全法》正式将粮食安全列入其中,被定位为“国家安全的重要基础”,确立了“以我为主、立足国内、确保产能、适度进口、科技支撑”的粮食安全战略,我国粮食生产实现创纪录的“十八连丰”,产量连续七年保持在1.3万亿斤以上,水稻、小麦自给率均超过100%,玉米自给率超过90%,人均粮食占有量达483公斤,高于国际公认的400公斤粮食安全线,蛋奶、果菜茶品种丰富、供应充裕。从库存上看,根据有关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大米库存1.165亿吨,在完全没有产量的情况下,足够满足全国9个月左右的消费需求;玉米库存在2.1亿吨左右,无产量的情况下能满足全国7个月左右的消费需求;小麦库存1.5亿吨,无产量情况下足够满足全国近14个月的消费需求。总之,我国粮食供给总体上是比较充足的,短期内不存在短缺之虞,但也应居安思危、常怀远虑,坚决守牢国家粮食“安全线”。

一是结构性矛盾较为突出。当前,我国已解决了全国人民的温饱问题,但粮食产需结构性矛盾仍然突出。从品种结构看,稻谷和小麦等口粮产量有绝对保障,库存充足,但大豆、玉米、优质强筋小麦等作物产量不足,供需趋紧,其中尤以大豆为甚。2019年、2020年我国大豆净进口8851.1万吨和10032.2万吨,大豆自给率分别为17.0%和16.3%。2021年我国大豆挣进口9651.8万吨、较上年减少3.8%,但由于国产大豆较上年减产了320万吨,大豆自给率下降到14.5%。结构性短缺导致我国粮食进口量屡创新高,2021年我国进口粮食16453.9万吨、增长15.4%,占国内粮食总产量(68285万吨)的24.1%,其中玉米是进口增幅最大的品种,进口量达2835万吨,同比增长152.2%;大豆是进口占比最大的品种,占总进口量的58.7%,并且我国大豆主要依赖从美国、巴西和阿根廷等国家进口,未来相当长的时期面临不小的断供风险。

二是区域性失衡问题凸显。过去南方一直都是我国粮食的主产区,有着“苏湖熟,天下足”“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但随着经济重心南移,粮食重心却逐渐北移,北粮南运取代南粮北调成为主流。据有关数据显示,2004-2020年,我国13个粮食主产区的粮食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比例由72.7%上升到78.6%,特别是黑龙江、吉林、辽宁、内蒙古、河北、河南、山东这7个北方省份的比重明显增加,由40.5%提升到49.9%;粮食调出省持续减少,2003年全国有13个粮食调出省,2008年减少至8个,目前仅剩黑龙江、河南、内蒙古、吉林、安徽5个省区,其中4个位于北方,南方只有安徽1省,11个产销平衡省份中有9个粮食自给率下降到58%,7个粮食主销区省份的平均自给率下降到24%。粮食生产向主产区集中、生产重心持续向北方转移,加剧了粮食主产区的资源环境压力,不利于全国各个区域之间的协调发展,北方粮食主产区一旦发生自然灾害或重大突发事件,就极有可能影响全国粮食生产的稳定性,增加我国粮食安全保障的风险隐患。

三是约束性压力日益趋紧。从耕地情况看,根据2021年全国“三调”数据,全国耕地面积19.18亿亩,守住了18亿亩耕地保护红线,但相较2009年“二调”数据,减少了1.13亿亩,呈现逐年持续下降趋势,反映在人均耕地面积上也呈递减态势,“一调”为1.59亩/人,“二调”1.52亩/人,“三调”1.36亩/人,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40%。另外受干旱、洪涝、侵蚀、酸雨、盐碱、污染等因素影响,我国耕地质量整体偏低,截至2019年底,我国中等、低等耕地占总耕地面积比重达68.7%,还有8000多万亩25度以上坡耕地以及分布在河道、湖区高水位线下的耕地属于不稳定利用耕地,需要逐步退出。从水资源情况看,我国水资源总量不足、人均占有量低,且时空分布不均,北方地区作为粮食主产区拥有全国54%的耕地面积,水资源占有量却只有全国的36%,水资源南北分配不均的现象导致水资源供需不匹配,特别是干旱或者半干旱地区的供需矛盾更加突出。此外,我国农业水资源利用效率与国际领先水平还存在一定差距,2018年、2019年和2020年我国农田灌溉用水有效利用系数分别为0.554、0.559和0.565,而发达国家农业水资源利用率则高达0.7-0.8。从种子情况看,尽管目前我国水稻、小麦等口粮使用的主要是自主选育品种,但与部分农业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粮食种业技术“卡脖子”问题依然存在,每年都要从国外进口大量优质粮食种子,玉米等优质种业资源高度依赖进口,而且少数国际种业巨头试图控制我国种业市场,比如,美国先锋公司20多个玉米品种已覆盖我国东北、黄淮海等重要粮食主产区,一定程度上存在潜在安全风险。

四是效益性瓶颈有待破解。近年来,我国粮食生产成本不断攀升,导致农民种粮收益持续偏低,严重挫伤了农民的种粮积极性。2020年全国稻谷、小麦、玉米三种粮食每亩平均成本达到1119.6元,比2012年上升了19.6%,创历史新高。种植成本上升导致我国三种粮食净利润在2016-2019年连续4年为负值,最低为2017年的每亩净利润负85.6元,2020年由于部分粮食品种价格迅速上涨,三种粮食平均每亩净利润由负转正,但也仅有47.1元/亩,如何保护农民种粮收入进而提高种粮积极性成为追在眉睫的问题。另外,我国“大国小农”、土地细碎化的基本国情农情在短时间内难以改变,导致粮食生产规模化、机械化程度不高。根据农业农村部数据,2020年我国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为71.25%,而日本在2018年已实现90%的机械化率。土地碎片化及机械化程度较低导致劳动生产率和资源利用率低下,进而抑制粮食生产效益的提高。同时,随着全球气候变暖不断加剧,我国面临的自然灾害和极端气候问题进一步恶化,粮食生产面临的不确定性日益增加。2022年,我国长江流域遭受严重旱情,长江水位出现“汛期反枯”现象,鄱阳湖、洞庭湖大幅“缩水”,四川、重庆、湖北、湖南、江西、安徽长江流域六省市农作物受灾面积达1764万亩,农民面临减产、甚至绝收的损失。

(三)审视自身看,作为经济欠发达的粮食产销平衡区省份,近年来甘肃省粮食总产量呈上升趋势,基本实现粮食供需紧平衡,但结构性矛盾、资源环境承载力不足、科技支撑不够、产业链条较短等问题依然突出,影响了全省粮食安全和粮食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奋进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幸福美好新甘肃的新征程,粮食问题不仅是一项政治任务,更是一个发展问题,事关全省高质量发展大局,事关富民兴陇大业。对此,我们心中要有一本“长远账”。

甘肃是典型的旱作农业区,旱地面积占全省耕地面积的70%以上,粮食作物主要以小麦、玉米、马铃薯三大作物为主。近年来,甘肃省农业发展实现了特色产业“好”和粮食生产“稳”的双赢局面,粮食播种面积稳定在4000万亩左右,2020年首次突破1200万吨,2021年产量达1231万吨,创历史新高,粮食单产由2012年的266.6公斤提高到306.5公斤,增幅达15%,全省粮食生产实现了由产销平衡到调出的历史性转变,是为全国粮食安全作出贡献的10个省之一。具体工作中,一是守住了基本农田底线。2018年,为了稳定基本粮田面积,省政府提出确保4100万亩的基本粮田面积和100亿公斤的粮食综合生产能力,建立了2050万亩粮食生产主体功能区。严格保护永久基本农田,甘肃省三大主食作物播种面积均在1000万亩以上,即小麦1000万亩、玉米1200万亩、马铃薯1100万亩,确保耕地面积不减。同时,把高标准农田建设作为持续改善农业生产条件,确保粮食安全的重要抓手,与高效节水灌溉、农机农艺推广应用、绿色标准化生产基地建设、撂荒地复耕复垦等相结合,持续夯实粮食生产基础。二是突破了旱作农业关键技术。长期以来,甘肃省干旱半干旱地区面积大,降水资源不足,全省70%以上的耕地无法有效灌溉,发展粮食生产的先天条件不足。基于此,甘肃省研发的玉米全膜双垄沟播和马铃薯黑色全膜栽培两项拳头技术,突破了旱作农业发展瓶颈,破解了靠天吃饭难题,改写了粮食产量低而不稳的历史,全膜双垄沟播技术面积达到1507.54万亩,农田高效节水技术面积达到1000万亩。三是破解了种业卡脖子难题。甘肃省小麦抗条锈育种方面居全国领先地位,抗寒和抗旱品种的选育方面在全国占有一席之地,研发的“小麦全生育期地膜覆盖穴播栽培技术”(简称地膜小麦)是一项小麦生产再上台阶的突破性栽培技术,曾在全国大面积推广应用。杂交玉米种子制种面积占全国的近一半,玉米种子产量约占全国的60%。张掖市是国内最大的玉米种子生产基地,定西市是全国最大的脱毒种薯繁育基地。四是夯实了粮食储备多样保障。全省地方粮食储备251.2万吨,超过国家下达任务56.2万吨,能够满足7个月市场供应需求,主要品种为小麦,另有少量玉米、青稞;在粮食储备规模内,落实应急成品储备9.3万吨,能够满足11天市场供应量。地方食用油储备3.8万吨,能够满足一个半月市场供应量。

总体看,甘肃粮食供需处于紧平衡状态,但品种结构性矛盾突出,小麦年均产量275.5万吨、消费量483.5万吨,稻谷年均产量2.8万吨、消费量104.5万吨,小麦和稻谷等主粮品种主要靠外省调入,口粮自给率只有46%左右。也就是说,甘肃人饭碗里装着两碗粮,一碗面、一碗米,其中一碗半不在我们手里,一半小麦和几乎全部稻谷靠流通。同时,还应正视和解决甘肃省粮食安全中存在的一些瓶颈制约和突出问题:一是粮食生产方面。生产基础比较薄弱,稳定性不强,主要以小农户家庭经营为主,规模化经营占比小,机械化程度还不高,农业产业社会化服务体系不健全,粮食生产规模效益上不去。二是农田水利设施方面。农业灌溉基础设施比较薄弱,干旱半干旱种植依然是基本特征;在灌区,大中型灌区改造需求迫切,精准补贴与节水奖励机制落实难,农业水价改革进展不平衡。三是产业发展方面。全省粮食工业化、产业化程度低,粮食“产、购、储、加、销”各个环节的龙头企业体小、链短、量低,竞争力不强,全国百强粮油企业仅1家,粮食产业总产值157.3亿元,在全国排名靠后。四是农业科技方面。创新要素向企业集聚不够,缺乏具有市场竞争力的创新型粮食领军企业;科研机构、高校与企业产学研用衔接不够紧密,推进信息、生物、新材料等高新技术在粮食产业的应用上措施不多。五是资源和环境承载能力方面。随着近年来旱作农业技术的革新,地膜大量运用,回收成本高,造成白色污染;加之甘肃省养殖畜牧业规模大,但畜禽粪污资源利用还不充分。六是储备粮管理方面。各级地方政府储备粮轮换亏损较大,地域间、企业间仓容数量、质量不平衡问题比较突出,全省标准化仓容比例较低,社会及民间存粮有限。

二、顺应趋势:辩证看待“危”与“机”,锚定粮食发展“风向标”

当前,我国粮食安全形势总体向好,但也要看到,随着居民食物消费结构升级和供给侧结构性变化,粮食及重要农产品净进口呈现品种越来越多、数量越来越大态势。在全球粮食安全受世界百年变局、地缘政治、贸易摩擦、突发疫情等多种因素叠加影响的背景下,我们要正确分析、研判和把握未来我国粮食及重要农产品供给面临的新趋势新挑战,善于从危机中寻得机遇,从而找到新时代甘肃省粮食安全和粮食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路径。

(一)变乱交织的世界形势加剧我国利用国际市场的风险,但“一带一路”建设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能够对冲风险、带来转机。当今,随着西方主导的“旧秩序”在全球逐渐崩解,美国为了维护自身霸权,不惜搞乱全世界,甚至发动新冷战,这是世界越来越乱的根源所在,而我国作为美国眼中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未来很长一段时期将受到美国的打压和遏制。具体到粮食层面,我国粮食及重要农产品进口来源地比较集中,大豆90%来自美国、巴西以及阿根廷,玉米95%来自美国和乌克兰,且国际粮食进口运输通道单一,90%的进口粮食通过海运方式进行运输,大多经过马六甲海峡、巴拿马运河及苏伊士运河等重要交通节点,海运的不可控风险较大,尤其是中美大国博弈不断升级,西方国家“逆全球化”加剧了全球粮食贸易的不确定性,国际粮食供应链萎缩和断裂的可能性增加,给中国粮食贸易安全带来了严峻挑战,我国亟需开辟一条新的国际“粮道”。“一带一路”建设和“双循环”发展战略为我们构建中国特色的粮食经济体系提供了机遇和空间。以俄罗斯为例,2022年粮食总产量将达到1.379亿吨,出口量将达到4540万吨,预计2030年粮食年产量增长到1.5亿吨,日前为了稳定粮食出口,俄罗斯总统普京下令启用俄中运粮战略通道,将粮食出口转向东方。再以中亚地区为例,中亚五国现有耕地和潜在耕地面积都很大,据有关机构测算,中亚地区潜在耕地面积约为4400多万公顷,其中哈萨克斯坦一国占近94%,生产潜力和发展潜力较大的粮食作物是小麦、大麦和高粱等,粮食合作的前景广阔。从甘肃来讲,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战略通道和商埠重地,具有得天独厚的区位、枢纽优势,完全可以打造成为国家粮食外循环的重要节点,打通“一带一路”国际粮食供应链、产业链和价值链,进而畅通国内粮食大循环,通过内外双循环的协调互促,加快推动粮食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消费结构的优化升级导致粮食需求总量的不断扩大,但大食物观和农业供给侧改革能够开拓发展空间、满足群众需末。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加快发展,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加强烈,城乡居民消费需求从过去的“吃得饱”“吃得好”向“吃得营养”“吃得健康”加速转型,食物消费结构呈现口粮消费下降,而肉蛋奶、果蔬、糖油等非主粮食物消费快速增长的大趋势。据有关资料显示,1978年我国城镇和农村居民人均主要肉类、禽类、鲜蛋消费量分别为13.7千克、1千克、3.7千克和5.2千克、0.3千克、0.8千克。2020年我国城镇和农村居民人均肉类、禽类、蛋类消费量分别上升至27.4千克、13千克、13.5千克和21.4千克、12.4千克、11.8千克,各项数据均有大幅增加。由于每生产1千克的肉、禽、蛋、奶等动物性食品需要几千克的粮食,居民对肉禽蛋奶需求的增加促进了粮食需求总量刚性增长,也带动了对饲料用粮需求的持续增加。为此,2015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提出,树立大农业、大食物观念,推动粮经饲统筹、农林牧渔结合、种养加一体、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2016年中央—号文件将“树立大食物观”作为推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2022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又一次强调“大食物观”,指出要从更好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出发,掌握人民群众食物结构变化趋势,在确保粮食供给的同时,保障肉类、蔬菜、水果、水产品等各类食物有效供给,缺了哪样也不行。因此,做好新时代粮食安全工作,必须顺应人民群众食物结构变化趋势,树牢大食物观,增加肉蛋奶等重要副食品的生产供应,更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多元化的食物消费需求。从甘肃来讲,地域辽阔,气候资源和自然条件独特,非常适合发展饲料用粮、畜牧业和特色经济作物,完全可以扩大规模,实现种养双赢、农民增收。

(三)产业体系的不够完善造成粮食整体效益的相对偏低,但粮食全产业链转变和粮食安全产业带建设能够提升产业质效、增强发展动能。粮食产业体系本质上是集生产、收购、加工、存储、运输、销售等众多环节于一体的产业链式组织结构,产业链上下游各个环节紧密连接形成一体化的集聚发展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不同环节的优势互补功能和聚合协同效应,从而通过产业组织创新为粮食安全提供保障。长期以来,我国粮食安全管理主要致力于粮食生产和收储环节,这一方面造成粮食的生产、收购、仓储、加工、运输、销售等各环节之间的连接关系趋向松散,另一方面也导致粮食产业链上经营主体普遍存在“规模小而散”现象。面对已经实现全产业链发展的“ABCD”四大国际粮食寡头横向和纵向扩张的强力冲击,我国粮食产业组织松散发展现状显然难以应对,必将对我国粮食竞争力产生深远影响。为此,国家粮食安全管理正在从保障产出端安全向保障全链条系统安全转变,积极构建集生产、仓储、加工、流通、贸易于一体的全产业链治理机制,促进传统的碎片化农业向规模化、组织化和现代化转型升级,从而提升粮食安全保障水平。这其中一个重要抓手是建设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2020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提出“建设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随后中央农村工作会议、2021年中央“—号文件”、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明确这一战略要求。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是一种全产业链概念,注重以“粮头食尾,农头工尾”为抓手,涵盖从粮食作物到粮食产品、从粮食生产环节到粮食销售环节、从“田间”到“餐桌”的全产业链,能够进一步促进“粮食兴、产业旺、经济强”的良性循环,推动粮食产业提质增效,增强粮食安全保障能力。对甘肃来讲,我们要抢抓国家建设粮食安全产业带的重大机遇,积极联合新疆、陕西等周边省份,申报建设“一带一路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加快构建粮食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三链融合并协调发展的现代粮食产业体系。

(四)大国小农的基本农情制约粮食综合生产能力的持续提升,但农村土地改革和农业社会化服务能够激发生产活力、提高生产效率。大国小农的基本农隋决定了我国土地细碎化问题突出,导致粮食生产效率较低。据农业农村部相关数据,我国小农户占农业经营户总数的98%以上,约有2.1亿户农户的耕地面积在10亩以下;截至2017年我国仅有27.28%的耕地由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经营,家庭农场耕地面积平均只有177.3亩,而美国同期的户均农场面积超过2292亩,德国同期的户均农场面积从几千到几万亩不等,我国耕地规模化集约化程度仍处在较低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存在较大差距。为破解土地细碎化难题,促进农业规模化、规范化发展,2018年国家修订了《农村土地承包法》,将农村土地的经营权与所有权、承包权进行了区分,在保障所有权和承包权的基础之上,让农村居民可以有序地将土地经营权进行转让、流转;2021年国家又出台了《农村土地经营权流转管理办法》,进一步引导和规范土地流转,加快“三权分置”改革进度。除此之外,国家还大力发展多元化、多层次、多类型的农业社会化服务,支持农业服务公司、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基层供销合作社等主体开展全程生产托管服务,激发了粮食生产活力。从甘肃来讲,河西地区地域广袤、地势平坦、光热充足、机耕条件好,且当地政府和群众有扩大规模化种粮的强烈意愿,完全可以通过加大土地流转和农业社会化服务普及力度,实现粮食生产规模化集约化发展,打造成为国家重要的商品粮生产基地。

三、开创新局:科学统筹“远”与“近”,做好粮安天下“大文章”

粮食安全是关系国运民生的“定盘星”,是实现伟大复兴的“压舱石”。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加快建设农业强国,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确保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要增强维护国家安全能力,确保粮食、能源资源、重要产业链供应链安全。2022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指出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定安全供给始终是建设农业强国的头等大事。要实施新一轮千亿斤粮食产能提升行动,抓住耕地和种子两个要害,健全种粮农民收益保障机制。要在增产和减损两端同时发力,持续深化食物节约各项行动。要树立大食物观,构建多元化食物供给体系,多途径开发食物来源。作为甘肃来讲,我们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必须始终胸怀粮食安全这一“国之大者”,把服务国家所需、满足群众所盼、顺应未来所向和发挥甘肃所能紧密结合起来,坚持立足长远、着眼未来,远谋近施、梯次推进,既从大处着眼谋划实施一批打基础、强功能、利长远的重大工程,又从小处着手解决一些长期制约粮食安全的短板弱项,坚决端牢甘肃人的“饭碗”,加快粮食产业高质量发展,切实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作出甘肃贡献。

(一)从长远发展考虑,应紧贴国家战略所需,发挥甘肃优势所能,谋划打造“一带一省一区”。“一带”即一带一路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一省”即国家现代种业安全强省;“一区”即粮食安全指标省域统筹先行区。

1.谋划建设一带一路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是中央基于当前国际形势和国内新发展阶段提出的全新概念,其内涵从字面理解,即“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和“带”。一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打造以数量安全为基础、质量安全为标准、市场供给安全为目标的粮食产业带,稳固国家粮食安全根基。二是注重“产业”发展。更加偏重从全产业链布局,构建包括粮食生产、收储、流通、加工、贸易、消费等各环节在内的产业发展新格局。三是“带”状粮食生产布局。注重打破行政区域划分,综合考虑自然资源条件、经济发展水平、社会生产力等因素实施整体规划和布局建设,最大限度发挥各区域间比较优势,逐渐形成跨地市甚至跨省的带状发展格局,实现从粮食生产大国向粮食产业强国转变。目前,国家正在大力推进粮食安全产业带规划建设,2021年和2022年连续两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推进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建设,国家《“十四五”规划纲要》也明确了建设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的目标任务。从长远战略层面看,中美矛盾的根源在于未来世界经济体系谁来决定的问题,我国要实现伟大复兴,关键在于构建一个以中国为核心的世界经济体系,粮食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那么,在我国海上整体实力还不足的情况下,要构建以中国为核心的粮食产业体系,国家很大程度就要把目光投向欧亚大陆,投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这为全省粮食安全及粮食产业发展提供了重大机遇。建议:由省发改委牵头,省农业农村厅、省粮食局等职能部门配合,对联合新疆、陕西等省份共创一带一路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进行研究论证,待研究成熟后积极与新疆、陕西沟通衔接,联手向国家有关部委申报创建一带一路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争取尽快将一带一路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纳入国家层面推动实施。

当然,无论是否能得到国家批准,甘肃省都应该朝着一带一路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这个目标发展,不断锻造自身过硬实力,夯实粮食稳产增产根基,努力打造更高水平更可持续更加安全的“西部粮仓”。重点应从三个方面发力:

(1)提高粮食生产综合实力。建设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首要定位是建成稳产高产的粮食生产基地,提高粮食综合生产能力。在目前粮食生产技术没有重大突破性创新的情况下,甘肃要提高粮食生产能力,重点应在提高耕地面积和质量,以及推动玉米、小麦、马铃薯等粮食作物提质增效上下功夫。

①通过“三个一批”提高耕地质量和面积。耕地总体质量不高、耕地后备资源不足,加之近年来一些地方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耕地撂荒现象,全省耕地保护形势依然严峻。建议:通过重大水利工程增加一批、高标准农田建设一批、撂荒地整治一批,推动全省耕地面积增加、质量提升。

一是超前谋划在南水北调西线工程背景下耕地增加问题。甘肃省地域广袤,土地资源丰富,但资源性、区域性缺水问题突出,制约了粮食生产和经济社会发展。南水北调西线作为国家具有战略意义的重大水资源配置工程,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全省尤其是河西地区缺水问题。据相关机构测算,若南水北凋西线工程顺利实施,调入河西走廊的总引水量按80亿-120亿m3匡算,调水量中25%用于生活及工业,75%用于灌溉和生态,考虑沿途损失及水的利用效率,用于灌溉和生态的水量约为41亿-62亿m3,按西北地区高效节水定额每亩300m3水计算,可发展良田1380-2070万亩,能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作出贡献。另外,随着土壤改良技术和耐盐碱作物品种研发技术的不断进步,在盐碱地上也能种出高产小麦、玉米、大豆、水稻等粮食作物,综合有关报道,目前国内盐碱地已能实现小麦亩产350公斤以上、玉米亩产900公斤以上、大豆亩产250公斤以上、水稻亩产500公斤以上,盐碱地变成良田成为现实。建议:省委省政府从聚焦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维度,尽快成立南水北调西线工程工作专班,积极联合新疆、青海、内蒙古、宁夏等省份,争取将该工程作为振兴大西北的标志性工程,尽快纳入中央决策层面推动落地实施。同时,省水利、农业农村、自然资源、生态环境等部门,尽快开展南水北调西线工程甘肃水资源需求及配套工程体系研究,抓紧谋划一批重大水利配套工程,特别应重视河西地区骨干水利工程布局,统筹解决河西地区水资源短缺矛盾,提前研究水资源充裕条件下的土地增加问题,包括农业灌溉用地增加、盐碱地治理、沙化土地利用等,切实为将来建设国家重要商品粮生产基地提供基础支撑。

二是持续推进高标准农田建设。近年来,甘肃省把高标准农田建设作为提升粮食综合生产能力的关键举措,精准施策、强化调度、扎实推进,全省高标准农田建设保持良好势头,2021年作为按时完成高标准农田建设任务且成效显著的五个激励省份之一,被国务院通报表扬,并给予2亿元农田建设补助资金奖励。到2025年,甘肃省计划建成2750万亩旱涝保收、高产稳产的高标准农田,但具体工作中还存在一些工程质量不高、后续管护不到位等问题。建议:建立健全农田建设投入稳定增长机制,加大土地出让收入对高标准农田建设的支持力度,并创新拓展投融资渠道,改变过去直接财政补助的模式,强化财政资金的引导和撬动作用,采取投资补助、以奖代补、财政贴息等方式支持高标准农田建设,这样既能保证工程建设进度,也能提高工程建设质量。同时,省级层面出台高标准农田管护长远规划,实行间隔10年度的循环提质改造。按照“行政推动、市场撬动、产业拉动、技术带动”的模式,在山区对“皮条地”全面推行采取“相对集中连片、整体推进”的办法,打破乡镇、村社、原地埂界线,对山坡地、撂荒地、中低产梯田进行全面改造提升,推动形成“一户一台地”,增加粮食产量。在河西地区,按照“田成块、地平整、沟相通、路相连、旱能灌、涝能排”的要求,以宜机化、水利化为主攻方向,采取破除田坎、修建沟渠、连接机耕道等方式,全力推动高标准农田建设,尽量做到少占耕地、多增耕地。大力推行“小块并大块、分散变集中、零碎变连片”的模式,推动形成小田变大田、粮田变良田,“一户一块田”和“一企一基地”格局,为土地适度集中培育家庭农场,土地集中流转实行机械化耕种和集约化经营创造条件。

三是全力推动撂荒地复耕复种。根据国土“三调”数据显示,甘肃具备整治条件的撂荒地面积约550万亩,已整治完成350万亩,还有约200万亩需要整治。建议:按照“宜耕全耕、不漏一户、不漏一块”的原则,运用“改”“培”“保”“快”四大耕地质量提升技术模式,全面完成全省剩余撂荒地整治工作。对因生产力下降、缺水等原因撂荒的耕地特别是永久基本农田,符合条件的纳入高标准农田建设项目予以改造提升。同时,由交运部门列出撂荒地产业道路专项资金,实施一批沙化产业路,提升改善耕种机械化条件。采取“企业+合作社+农户”和返租倒包模式,积极引进和培育企业、家庭农场和农民专业合作社等市场主体推动撂荒地复耕复种。并用农民耕地地力补贴、种粮补贴等政策资金倒逼群众整治撂荒地,对1年以上撂荒地、搁置地取消次年补贴资格;对2年以上抛荒地、撂荒地,除取消次年补贴资格外,依法追回上一年补贴。同时,由省财政拿出专项资金,对新治理的撂荒地种植粮油10亩以上,每亩奖扶200元,加快推动撂荒地复耕复种。

②通过“三个单体”提高粮食产能和效益。马铃薯、玉米、小麦是甘肃省最主要的作物,近年来,三种作物种植均达到千万亩以上,为全省粮食安全做出重要贡献。建议:通过马铃薯产业化发展、玉米循环化发展、小麦绿色化发展,推动三个单体提质增效,确保全省粮食稳定安全。

一是加快马铃薯产业化发展。马铃薯是我国4大主粮之一,也是甘肃省优势粮食作物,一些国家还把马铃薯全粉列为战略储备粮。建议:立足甘南省优势,组织专业团队,加强前期论证研究,重点以定西为中心,向国家争取建设全国马铃薯战略储备粮基地、全国马铃薯主食化示范基地、全国马铃薯制种研发基地,就地发展一批具有核心竞争力和行业带动力的马铃薯加工型、储藏型、销售型产业化龙头企业,解决原产品价值低的问题。针对马铃薯全粉常温下可贮存15年以上的优势,建议与国家级贮藏材料研究室合作,加快马铃薯全粉贮藏材料的研究,推动全粉就地贮藏。同时,鼓励龙头企业与产业链上下游各类市场主体深化协作,带动全产业链一体化经营。在种植期内,建议结合文旅项目,打造“梯田+马铃薯”产业带,开办“马铃薯山地漫道”等文旅活动,通过不同产业链的融合互促,提升马铃薯生长期内的收益。

二是加快玉米循环化发展。玉米不仅是口粮,也是重要的饲用粮,具有“饲料之王”的美称,是养殖业首选作物。建议:实施玉米单产提升工程,加大玉米大田种植推广力度,加快探索玉米秸秆还田腐熟、土壤改良综合培肥、盐碱地改良、增施有机肥、种植绿肥、水肥一体化等技术,提升耕地质量,实现产量质量双提升。同时,着力抓好农牧结合,推广玉米种植+肉牛养殖模式,实现种养双赢,助推玉米产业全循环发展;进一步推进粮饲协调发展,开展粮改饲和种养结合模式示范,以青贮玉米为重点推进草畜配套,加快优质饲草料生产基地建设,建立粮草兼顾新型农牧业结构,推动种植业结构调整和畜牧业提质增效。

三是加快小麦绿色化发展。立足建立小麦绿色有机生产基地,打造地方品牌。建议:在河西地区和沿黄灌区小麦生产大县,建立小麦绿色高效生产基地,通过种植绿肥、秸秆还田、增施有机肥、轮作、深耕深松等措施,培肥地力,提高土地的生产力,研发高抗、高产、优质和水肥高效利用品种,大幅度降低化肥和农药的施用量,实现绿色高效生产,打造绿色品牌,提高小麦种植效益。同时,把绿色高质量小麦产业发展理念贯彻到产前、产中和产后的各个环节,探索低剂量使用或不使用化肥、农药、除草剂等化学制剂的绿色耕作新途径,创建连片种植的绿色、高质、高效有机旱作示范区;同步打造创意农业+文旅“梯田麦浪”种游结合产业,探索走出具有甘肃特色的有机旱作小麦发展之路。

(2)向西开放构建“三链协同”全产业链。建设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重点是要建成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三链协同”的粮食产业体系。甘肃省应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强化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之间的粮食贸易合作,注重粮食生产、流通、加工、收储、贸易、消费的全产业链布局,重点发挥粮食加工转化引擎作用,粮头食尾,接—连三,融合发展,共建稳定的“一带一路”国际粮食产业链。

—是通过多元化的粮食贸易稳固粮食供应。“一带一路”沿线的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乌克兰等国家是世界粮食出口大国,这些国家与我国陆地距离较近,粮食运输成本相对较低。对甘肃省来讲,应将有限的资源集中用于这些战略支点国家,挖掘粮食进口潜力,加速利益融合,深化粮食供应链台作,推进粮食进口多元化;积极参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粮食现代物流建设,扶持省内企业在沿线粮食主产区建立港口码头、仓储物流设施,合作建设国际粮食大通道,逐步形成连接中亚以及中东欧之间便捷的基础设施网络,畅通国际粮食外循环。

二是谋划建设国家级粮油加工储备保障基地。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粮食多一点少一点是战术问题,粮食安全是战略问题”。作为甘肃来讲,随着“一带一路”和“RECP”等加快推进,甘肃省承东启西、南拓北展的优势愈发凸显,应着眼国家粮食安全战略全局,加紧谋划建设国家战略粮油加工储备基地。建议:省发改委、省粮食局等部门围绕建设国家战略粮油加工储备基地开展研究论证,充分发挥甘肃省连接中亚、中东欧等粮食主产区、利于粮食进口加工的优势,以及国际陆港、中欧班列等物流资源,加快建设兰州新区现代粮食产业园区、“一带一路”武威国际陆港进口粮油加工贸易区和以天水为中心的陇东南粮油产业集聚区,积极向国家争取建设国家级战略粮油加工储备基地。

三是推动粮食产业创新融合发展。在延伸粮食产业链的同时,应积极推动粮食产业融合发展,实现价值链提升。建议:围绕粮食产业融合发展,集中资金政策支持,建设“三个中心”。粮油物流集散中心,依靠交通区位优势,加强与京东、邮政等物流企业合作,在兰州新区建设国际粮油物流集散中心。粮食文化旅游中心,推广“粮食+文化+旅游”产业模式,通过举办陇原农耕文化节、兰州牛肉面文化节等节会活动和国际性粮食产业论坛以及赛事,带动全省粮食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粮油期货交易中心,首先从粮油产品期货交割库做起,积极对接大商所、郑商所及各大期货公司,引导实体企业在兰州新区等地建设粮油产品期货交割库,鼓励全球供应商和批发商参与交割库市场交易。在此基础上可进一步延伸期货产业链,在兰州新区建设集商务办公、数据处理、产品开发、技术创新、会议培训于一体的粮油期货产业园,吸引各类期货、基金公司和中介机构落户,促进期现货、期货与其他实体产业及金融业良性循环发展,形成在全国乃至全球的价格影响力。

(3)集中力量培育壮大粮食领军企业。推动粮食产业转型升级,关键要培养壮大一批资金雄厚、技术过关、创新能力强的粮食龙头企业,通过龙头企业的辐射带动作用,强化农户与市场之间的联系,逐步建立起从粮食种植生产到粮食加工消费的全产业链条,形成成本优势、技术优势和规模优势。甘肃农垦集团作为全省最大的国有农业企业,在粮食生产、收购、储存、加工、销售等各环节都有一定的基础和规模。建议:依托甘肃农垦集团,将全省粮食产业链上的部分中小企业进行重组和并购,通过资源整合和优势互补,组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粮油企业集团,使之成为甘肃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重要载体。支持农垦集团加强与中粮集团的战略合作,启动布局“一带一路”沿线地区粮油产业链,加强对粮食贸易基础设施、重点国家合作项目、关键领域核心技术等方面的投资,逐步强化全产业链的掌控能力。同时,加强品牌建设,引导企业实施优势品牌和质量战略,打造一批具有特色和发展潜力的甘肃粮油品牌。

2.谋划打造国家现代种业安全强省。种业是国家基础性、战略性核心产业,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重要基础。甘肃作为种业大省,保障了全国50%以上的大田玉米用种、40%以上的瓜菜花卉用种,马铃薯脱毒原原种、原种和合格种薯的50%供应全国市场,应进一步强化政策、项目和资金配套支持,全力打造集研发、制种、繁育、推广于一体的全产业链现代种业强省。

一是强化种质资源保护利用。2021年,国家开展了新一轮农作物和畜禽种质资源普查,甘肃应在此基础上,统筹建设一批种质资源库和基地,完善种质资源活体库、标本库、细胞库和基因库,系统开展基因及其环境、代谢和表征等精准鉴定评价工作,发掘性状优异稳定的种源品种,为优良品种繁育奠定坚实基础。

二是加快打造优质制种基地。加大向上争取力度,力争在河西和定西等区域布局建设“十四五”国家级育制种基地重点项目,试点建设“一中枢、两平台、三基地”,“一中枢”即企业总部基地中枢,“两平台”即国家级玉米、马铃薯分子育种研发平台和质量检测管控平台,“三基地”指玉米、马铃薯种业原始创新基地、加工与出口贸易基地、育繁推服一体化示范基地。支持建设敦煌国家级农作物种质资源抗旱鉴定基地、张掖国家级玉米种质资源抗逆鉴定基地等,开展种质资源共享利用与交易服务。协同推进种业自主创新,积极争取国家“种源关键核心技术攻关”项目,依托西北种质资源保存与创新利用中心,谋划建设国家种业科创中心、国家现代种业产业园和国际种业大数据中心,持续攻关新型高效精准基因组编辑、组合诱变、单倍体育种等关键技术,聚力攻克玉米和大豆等国内产需缺口较大的种源“卡脖子”难题。

三是培育壮大本土种业企业。发展制种产业,做大做强种企龙头企业,培育壮大产业集群是关键。应大力扶持敦煌种业、金源种业等龙头企业,支持蔬菜制种、中药材制种等企业专精发展,建设一批育繁推一体化的“陇字号”种业企业。培育壮大种质产业集群,以建设国家级现代种业园为抓手,吸引烘干、分包、精选、印刷、装备制造、劳务等相关专业公司入驻,促进关联企业发展,形成以种业为核心,以育繁推一体化公司为主导,中小型的专业繁种公司并存,关联产业公司互利共赢的局面。充分发挥药博会国家级平台及种博会、花博会等省内平台作用,积极促进省内龙头种企与先正达、隆平高科、登海种业等国内顶尖种企的交流,开展品种选育、种业交流、品种展示等方面的合作,助力甘肃种业企业做大做强。

四是创新种业产学研用机制。深化种业科技成果产权制度改革,将市场机制和政府引导有机结合起来,探索农作物新品种、新种质利用价值评估机制,建立新品种、新种质交流交易平台,规范新品种、新材料交易行为。强化科企对接机制,联合成立种业研究院、种业创新实验室等,鼓励具有商业化育种优势的科研单位,以技术入股、整体托管和科技人员持股等多种方式整合进入种业企业。鼓励科研单位、种企业发起和组织实施品种创新合作计划,大力推广“揭榜挂帅”研发模式,充分调动科研人员积极性,增强种业创新创造活力。支持甘肃农业大学、省农科院等高校科研院所强化玉米、马铃薯、小麦繁育制种相关方向(领域)建设,培养相应专业人才。

3.谋划打造粮食安全指标省域统筹先行区。甘肃光照充足、气候干燥,昼夜温差大,非常适合发展现代特色农业。甘肃省地形地貌多样、气候类型多样,造就了像陇东有土缺水、陇南有水缺土、甘南有水有土缺积温等不同发展条件,尤其典型的寒旱气候特征,山地多、水土保持性能差等基础条件,决定了甘肃不是所有地区都适合大规模种植粮食作物,有些地区恰恰适合发展特色作物。加之近年来种粮利润空间缩小,比较效益下降,受市场影响和利益驱使,农民普遍有种植经济作物的倾向,许多地方反映在国家遏制耕地“非农化”、防止耕地“非粮化”背景下,遇到保障粮食安全和发展经济作物之间的用地矛盾问题。据有关数据统计,2009-2018年10年间,我国粮食作物价格涨幅只有35%左右,而水果、蔬菜和糖料的价格分别上涨55%、73%和54%,平凉、庆阳等地历史上以种小麦为主,就是因为效益太低,才想方设法进行农业结构调整,现在这些地方大面积种植苹果,已经“非粮化”,但果品给群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益,不可能再调回去。陇南大面积种核桃、花椒、油橄榄,通渭种植金银花,以及许多地方种蔬菜等经济作物,也是同样道理。特别是在大食物观的时代背景下,按照宜粮则粮、宜经则经、宜牧则牧、宜渔则渔、宜林则林的原则,在山地丘陵区种植果树和蔬菜、在干旱地区边际耕地种植牧草等等,都是与粮食作物—样通过光合作用直接间接地从事了食物生产,也有利于保护当地生态环境。此外如前所述,河西地区有条件、当地老百姓也有意愿扩大种粮规模,可以补上其他不适宜种粮地区的粮食缺口。综上建议:由省农业农村厅牵头,省发改委、省粮食局等有关职能部门配合,从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批示要求、践行大食物观以及切合甘肃省农业发展实际等多个角度出发,研究论证在确保百分之百完成国家粮食生产相关指标的前提下,对省域内粮食安全相关指标进行区域统筹的具体办法,并积极争取农业农村部同意后施行。

(二)从近期工作着手,应创新方法举措,强化执行落实,抓实抓好几件要事

1.多措并举提高种粮积极性。—是打好价格、补贴、保险“三位一体”扶持政策“组合拳”。加大对产粮大县的财政支持力度,继续提高小麦最低收购价,稳定实施小麦、玉米和大豆生产者补贴,进一步扩大三大粮食作物完全成本保险和种植收入保险的试点范围,降低三大粮食作物农业保险保费的县级补贴比例,解除种粮农户的后顾之忧。同时,提高补贴政策的精准性,大力实施粮食规模化生产经营“以奖代补”行动,将种粮补贴补给真正种粮、产粮的农业主体,以提高其种粮积极性。二是通过深化改革发展规模化种粮。随着农业现代化程度的提高,“人均一亩三分地、户均不过十亩田”难以满足现代农业发展的需要。应结合农村土地二轮承包到期延包工作,加快推动互换并地、“一户一块田”改革,并将上述工作与培育发展家庭农场等规模经营主体结合起来,变一家一户的“单打独斗”为“抱团致富”。同时,可在土地租赁的基础上,规范租赁合同,延长租赁期限,以《农村土地承包法》规定的进城定居农户自愿有偿退出农村土地为抓手,加快推动土地承包权与经营权一体流转,让“真正务农者”拥有长期稳定的耕地使用权。三是大力发展多元化多层次多类型的农业社会化服务。省级层面出台专项扶持政策,加快各类专业公司、农民合作社、供销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服务专业户等主体发展,支持开展机耕、机种、机收和代耕、代种、托管等各类专业服务,大力推广“全程机械化+综合农事”“托管半托管”等农机化生产服务模式,打通服务种粮农户“最后一公里”,推动节本增效,让农民种粮能获利、多得利。四是着力完善利益联结机制。重点是培育各类粮油专业合作组织,加强粮油生产基地建设,积极探索和推动“龙头企业+专业协会+农户”“公司+粮油购销企业+农户”等多种形式的利益联结机制,提升粮农产业化经营积极性及分红收益,切实增强粮农参与度和获益能力。

2.持之以恒抓好节粮减损工作。实现粮食安全,不仅需要粮食增产“开源”,也需要减少食物损耗“节流”。据国家粮食局资料显示,我国近年从收获到消费各个环节平均每年浪费粮食大约3500万吨,超过全国粮食总产量的5%,仅餐桌上食物浪费量就高达1700万至1800万吨,相当于3000万至5000万人一年的食物量。具体到甘肃来讲,保障粮食安全,必须从产购储加销全链条协同发力,推进粮食全产业链节粮减损。在收获环节,应推进技术减损,以技术创新与工艺改进等方式为手段,增强粮食收获环节上的机械精细化程度。大力推进防灾减损,加强对气象灾害、病虫害的监测预警,健全完善粮食防灾减灾体系。在储藏环节,应优化粮食储备体系,充分发挥“藏粮于民”“藏粮于企”的最大作用,减轻国家储备的负担。建议省上对种粮200亩以上家庭农场、合作社和50亩以上种粮大户,给予一次性1万元补贴资金,并将帮建家庭式浅圆仓等机械化自动化程度高的粮仓列入为民办实事,带动藏粮于户深入民心。大力推进“智慧粮库”建设,健全高效衔接的运输仓储系统,充分发挥中央和地方两级储备吞吐协同效应和调控合力,使粮食储备更好地调控市场、保供稳市、稳定预期。在物流环节,应加强粮食物流园区建设,打通粮食大宗交易“主动脉”,畅通粮食零售“微循环”,建设完善的粮食运输物流体系。建议省上设立专项资金,由省内粮食产业龙头企业开发粮食电子商务、线上零售等新业态平台,对新业态销售达到千万级的平台,给予一定额度的奖补资金,推动构建商流与物流、传统交易与电子商务、期货与现货有机结合,运行规范、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粮食市场体系。在消费环节,国家出台了《反食品浪费法》,为食物浪费明确划定了基本底线,具有很强的惩戒功能。建议省上加快制定反食品浪费的实施条例,根据实际情况细化有关规定,制定相对统一的食物浪费评价标准,提出可操作的惩戒细则。比如在条例中,可以明确规定点餐点半份,减少餐饮浪费。同时,应进一步加强宣传引导,大力倡导勤俭节约的中华传统美德,提倡“光盘行动”,吃不了可以打包带走,努力营造全社会爱粮节粮的良好氛围,坚决制止“舌尖上的浪费”。

3.认真做好特色杂粮“大文章”。甘肃省自然和生态条件复杂多样,适宜种植的小杂粮种类较多,特别是陇东、陇中以及少数民族地区和贫困山区生产的荞麦、靡子、燕麦、大麦、蚕豆、豌豆、扁豆等杂粮优势比较明显。一是种植类多面广。全国几乎所有的杂粮种类在甘肃都有种植,种类近20余种,种植面积约700万亩,占全省粮食播种面积的17%左右。二是特色优势明显。甘肃省的啤酒大麦因籽粒饱满、商品性好,在国内啤酒大麦市场具有很强的竞争力;临夏蚕豆因瓣大、蛋白质含量高、食味鲜美而深受消费者喜爱;莜麦因适口性好、营养价值高成为人们喜爱的杂粮食品。三是科研基础较好。育成的“陇糜”系列靡子品种、“甘啤”系列啤酒大麦品种、“平荞”系列甜荞品种、“临蚕”系列蚕豆品种、“定豌”系列豌豆品种、“定莜”系列莜麦品种,为全省杂粮高产稳产发挥了重要作用,另外在栽培技术、抗旱抗病、抗盐碱等方面也有一定基础。甘肃生产的小杂粮营养丰富,产出效益高,既是粮食作物,也是绿色无污染食品,越来越受到消费者的喜爱,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下一步,应根据全省杂粮生产优势和市场前景,加大投入支持力度,加快建设以河西走廊和沿黄灌区为主的啤酒大麦生产基地、以临夏和定西地区为主的优质蚕豆生产基地、以陇中地区为主的优质靡谷、荞麦、燕麦、莜麦生产基地,以及以徽成盆地和陇东为主的大豆及其他豆类生产基地,推动形成集中产地和规模效益。加快培育壮大杂粮产业化的龙头企业,大力发展“企业+基地”的生产经营模式,主打绿色、有机、无污染,开发名、优、特小杂粮品牌,积极开拓国内外市场,加快推进甘肃省杂粮产业化进程,提高经济和社会效益,增加当地农民收入水平。

4.深化创新提升粮食管理水平。粮食安全是一个时代课题,随着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粮食安全的管理水平也要相应提高。一是建议结合数字政府建设,打造全省粮食产供销消智慧平台,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5G等信息技术与粮食产业的深度融合,建成全省粮食生产、储备、物流、加工、销售、消费大数据平台,切实优化粮食全产业链布局,实现储备动态监管、应急指挥调度、安全风险监测预警、质量安全追溯、粮食企业信用服务等协同运行,显著提升储备、物流、消费等粮食产业结构体系的智能决策支持和信息化服务水平,增强甘肃省粮食安全调控能力。二是建议着眼构建稳定通畅的“一带一路”国际粮食供应链,积极组建由政府、粮食企业和第三方组织共同参与的区域粮食产业发展联盟,建立良性的合作机制,加强市场行情研判,做好重点国别农业政策、农产品市场和产业信息等方面的研究,把握市场主动。特别是政府层面应成立省粮食安全产业发展领导小组,发挥好政府领导组织作用,统筹粮食产业空间布局和决策部署,加大信贷、金融、保险等方面的政策支持。三是建议聚焦耕地保护这一关键,创新实施“5+N”耕地保护治理机制。“5”指省、市、县、镇、村“五级田长”,“N”指人民群众、社会人士、志愿者等“民间田长”,通过强化耕地保护网格化常态化巡查,及时发现耕地“非农化”“非粮化”线索,建立巡查、处置、销号的闭环机制,确保每块耕地保护责任实现全覆盖,坚决遏制耕地“非农化”、防止“非粮化”,守护好粮食丰产的底气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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