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智时代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全景画像研究

董南雁 张美焯 钱鑫雨

【摘 要】 数智时代，高端会计人才备受关注。当前我国高端会计人才的供给明显不足，加剧了会计人才市场的供需矛盾。文章结合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数据，从人口特征、认知特征与行为特征等维度对我国高端会计人才的分布状况进行全景画像，探讨高端会计人才的发展趋势。画像分析显示：我国高端会计人才的子群差异显著，女性人才占比较低但呈上升趋势，国企任职的人才素质较高但激励不足，高端会计人才素质受性别、年龄、专业、海外背景及职业背景等多方面因素影响。进一步研究发现，人才素质与企业违规概率存在显著关系，提高女性人才占比、推动人才年轻化将有助于提升企业价值。

【关键词】 数智时代； 上市公司； 高端会计人才； 全景画像

【中图分类号】 F2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24）14-0042-08

一、引言

技术是驱动变革的关键力量。大数据与人工智能技术之间深度融合、协同发展，推动数智时代到来。数智时代各行各业都在经历数字化和智能化转型，会计行业亦不例外。近年来会计人才培养的质量导向日益突出，高端会计人才需求显著上升。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要求“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养质量”。为满足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需要，会计行业亦须加速赋能，保障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实现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 1 ]。会计人才培养领域已有文献主要关注了高端人才所需的核心能力框架及培养策略等方面[ 2-3 ]，但尚未专门研究我国上市公司高管团队中的高端会计人才现状。

上市公司高管团队中的会计人才特征，可以较为全面地反映我国当前资本市场高端会计人才的供给现状。在数智技术日益成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时代，构建我国高端会计人才多维特征画像有助于用人单位把握市场中会计人才的主要特征，优化人才成长与企业发展路径。本文基于人才特征数据，运用画像研究方法，绘制数智时代我国高端会计人才全景画像，旨在以直观可视的方式展现人才供给的现状与挑战，有助于总结我国会计人才队伍建设的基本情况，揭示我国应用型高端会计人才的优势与不足，促进我国资本市场高端会计人才的发展。

二、文献综述

（一）会计人才相关研究评述

会计人才培养在现有研究中受到广泛关注。随着新兴技术的不断发展及其所带来的机遇与挑战[ 4 ]，国内外学者对会计人才教育和国际会计人才培养的多个维度提出了相应的对策与改革建议。从数字化带来的新挑战角度出发，池海文和谢文彬[ 5 ]以会计专硕人才培养为例，构建了数字化时代高端会计人才培养的创新教育模式。在这种创新人才培养理念的指导下，突出强调会计职业知识与技能的整合，推动“四位一体”复合型会计人才的培养，以适应社会对人才胜任能力新要求的变化[ 6 ]。

数智时代来临，高端会计人才在上市公司中的地位与作用日渐重要。在会计人才的供需方面，数智时代技术要素的升级使得企事业单位人才需求与高等教育供给水平之间的矛盾愈发凸显[ 7 ]。Baysden[ 8 ]探讨了企业对人才技术专长和商业决策能力的双重需求，发现公司通过提供更高的工资、搬迁援助和奖金来吸引顶尖人才，同时也特别关注了会计师事务所人才供给方面不同群体之间的差异。此外，不同人才群体中存在的偏见驱动效应、结构效应和文化效应等，为女性从业者在职业晋升道路上设置了无形的障碍[ 9 ]。

（二）人才画像相关研究评述

用户画像概念一般认为是由“交互设计之父”Cooper提出的，画像模型有助于更好地理解用户需求，实现个性化、精准化信息服务[ 10 ]，也可简单定义为“对关键类型网站用户的特征、需求、动机和环境的总结”，采用案例研究方法并根据性别、人口统计和行为聚类分析对创建的角色进行研究[ 11 ]。画像被广泛应用于用户性格预测[ 12 ]、用户需求识别[ 13 ]、精准营销[ 14 ]等方面。

特征画像技术是近年来较为热门的研究内容，已在企业特征[ 15 ]、风险偏好[ 16 ]、竞争对手[ 17 ]、科研团队识别[ 18 ]与评价[ 19 ]、图书馆用户特征提取[ 20 ]、学习者个性[ 21 ]、纳税人特征[ 22 ]及各领域人才评价中得到研究和应用。学者画像是一种以科研人员为基本单位组织和管理学术大数据的方法，整合不同属性信息之间的依赖关系，构建精准的学者画像模型[ 23 ]，提高科研管理效率和水平，优化科研人员评价机制[ 24 ]。医生同时兼具提供医疗服务的社会工作者和科学研究的科研工作者双重身份，医生画像模型能够全面描述医生信息并直观展示，对患者寻求医疗救助、提高健康服务质量具有重要作用[ 25 ]。在公务员人才的选拔与培养中，从政治素质、综合能力、价值观以及服务动机四个维度可以反映出人民满意的基层公务员的典型特征[ 26 ]。对资本市场中的优秀投资者，高雅等[ 27 ]通过构建未来投资者结构画像提出去散户化、加速机构投资者发展和拓宽外资引入渠道的改进方向。此外，新兴国家人才的画像表明，人才的职业期望是由动机和机会驱动的，尤其在男性群体，成就的需要和脱颖而出的意愿是人才期望的主要驱动因素，人才的职业需求因环境和时间的不同而不同[ 28 ]。目前人才画像研究主要依靠画像工具，将人才从多维度细致描述刻画，识别不同领域人才，进而确定培养并对未来转型提出建议。现有文献中，将画像应用于高端会计人才的研究较少，尚待向会计领域进一步拓展人才画像应用范围，深入探究高端会计人才队伍建设方向。

三、研究设计

（一）画像模型构建

基于国内外学者关于高端会计人才概念的阐释，本文提出依据三高标准界定高端会计人才的认定范围，即具有高学历、高职称或在企业中处于高职位的财会相关领域人才。具体而言，高学历指其毕业学历为硕士研究生及以上；高职称代表其具有副高级及以上职称；高职位则指其在企业内的任职情况为董事会成员、监事及其他高级管理者团队中的一员。本研究要求高端会计人才需至少具备“一高”标准。数智时代的信息化智能化特征使知识获取更加便捷，人才边界逐渐模糊。在区分是否属于财会相关领域人才时，本文将视角由传统的会计、财务经理、财务总监等扩展到具有一定财会领域背景的专业人才，如攻读过财会相关专业学位、从事过财会相关工作或取得过会计领域相关职称等。值得注意的是，由于上市公司的部分独立董事为高校在职教师兼任，更倾向于学术型人才范畴，不属于本文研究的应用型高端会计人才，因而未将上市公司独立董事纳入讨论。基于上述定义，笔者构建了高端会计人才的画像模型。在构建指标体系时，较为普遍的方式是从人口特征、认知特征（即专长特征）与行为特征三方面进行指标选取。本文依此构建了由人口特征、认知特征及行为特征组成的高端会计人才画像结构框架，并将三个维度的一级标签细化为二级指标（如图1所示）。在人口特征中选取了性别、年龄及受教育程度作为指标，在认知特征中选取了海外背景、专业、职称、职业背景及任职职务作为指标，而在行为特征中选取了薪酬及年末持股数量作为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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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样本选择及数据来源

本文主要数据来源于CSMAR国泰安数据库，样本选取2009—2021年间上市公司董监高特征数据。剔除属学术型人才的独立董事，清洗缺失值与不满足高端会计人才条件的样本，最终筛选出30 589组高端会计人才有效观测样本。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特征中的人口特征涵盖人才性别、年龄及学历水平，人才学历水平自大专以下至博士共分七个等级；认知特征涉及海外背景、毕业专业、职称等级、职业背景丰富程度与任职职务五个方面；行为特征包括薪酬及年末持股数量两个指标。

我国国有企业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在高端会计人才的选择方面与民营企业及海外企业可能存在差异。为观察国企在高端会计人才选聘中的偏好和人才储备情况，本文融合人才数据与企业所有形式数据，深入分析不同形式企业的高端会计人才供给现状和发展趋势。

不同性别人才存在生理差异，且受周围环境的评价与影响不同；数智时代对人才数智技能掌握的要求提高，拥有复合学科背景人才的重要程度与其特长在工作中便利程度正逐渐增加；我国上市公司是否发生违规也可能与其会计人才的素质有关。基于目前高端会计人才研究与我国上市公司发展情况，本文选取性别、是否具有理工科复合背景、是否任职于国企和任职企业是否发生违规作为划分不同子群的标准，以探究我国高端会计人才在发展中存在的优势及不足之处。

（三）数据分析

表1报告了构成人才画像和划分不同子群指标变量的基本统计特征。从性别特征来看，高端会计人才男性赋值1，女性赋值0，其均值为0.682，表明68.2%的人才为男性。是否具备理工科专业背景的特征标签值由“专业为理科”与“专业为工科”的并集给定为1，数据表明仅2.3%的人才具有理工科专业背景，高端会计人才学科交叉程度较弱。41.5%的人才任职于国企，略低于任职民营企业与外资企业的总和，可见国有企业在人才的就业选择中受到青睐。目前仍有5.0%的人才任职期间企业存在违规情况，该现象有待改善。

四、画像分析

（一）总体画像

由于总体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数据在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海外背景、专业、职称、职业背景、职务、持股比例、薪酬等各个指标方面数据分布分散，本文采用K均值聚类法将整体数据依靠其各个特征指标值的内在相似程度分为4组（如表2所示），使各组内各特征差异较小，组间特征差异显著。在此基础上，可视化各组人才特征，形成高端会计人才画像。

（a）组与（b）组在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专业、职称、海外背景、职业背景、职务、薪酬、持股比例上均在5%及以下的水平显著；（a）组与（c）组在受教育程度、职称、持股比例、薪酬上均在10%及以下的水平显著；（a）组与（d）组在年龄、受教育程度、专业、海外背景、职业背景、职务、持股比例上均在10%的水平显著；（b）组与（c）组在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专业、职称、职业背景、职务、薪酬、持股比例上均在1%的水平显著；（b）组与（d）组在年龄、受教育程度、职称、职务、薪酬、持股比例上均在10%的水平显著；（c）组与（d）组在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职称、海外背景、职业背景、职务、持股比例的全部特征上均在5%及以上的水平显著。

（a）组高职称元老型人才主要标签为职称高、任职于国企，（b）组高学历骨干型人才主要标签为学历高、背景丰富，（c）组高薪中坚型人才主要标签为薪酬高、股权激励水平高，（d）组青年才俊型人才主要标签为年轻、海外背景丰富。

（二）子群画像

为深入讨论我国高端会计人才供给现状，本文在形成人才总体画像外，还依据人才自身性别、是否具有理工科背景、是否任职于国企、任期内公司是否发生违规等特征划分为不同子群，对比分析子群差异，形成我国高端会计人才全景画像。

高端会计人才男性占比接近七成，人才性别分布不平衡且差异较大，为探究男性远多于女性的分布成因与不同性别人才特征差异，本文以性别作为划分标准之一展开研究。男女子群标签集中全部特征均在1%的水平存在显著差异。可见，男性高端会计人才年龄、海外背景及薪酬特征高于女性，持股数量低于女性；女性人才中毕业于财会专业和取得财会职称占比高于男性。该结论与国内外其他研究一致，原因可能在于男性的学历更高及背景更加丰富，且环境等外界因素使女性在晋升中会受到无形壁垒阻碍。

性别子群画像如图2所示。

数智时代对人才信息技术水平要求更高。理工科专业基础课程有助于人才计算机编程、数据挖掘、数据分析等能力的提升，更与数智时代下的大数据、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息息相关。具有理工科专业背景的复合型人才需求日趋扩大，本文以是否具有理工科背景作为一个子群划分标准，探究目前供给侧毕业于理工科专业的高端会计人才主要特征分布情况。对比发现，具有理工科专业背景的人才学历、职称等级、海外背景更高，性别分布更为均衡，与传统观念中理工科专业男性较多存在差异，原因可能在于本文研究对象为高端会计人才，在理工科专业的基础上又加入专业、职称、职务任一方面与财会相关的限定条件；而在薪酬水平方面是否具有理工科专业背景差异不大，但具理工科背景的人才年末持股数量达未具该背景的3.34倍。由此可见，具有理工科背景有助于取得更高的职称等级，并可在股权激励计划中占据优势。

为进一步探究目前不同学科专业对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的供给情况，本文将专业分为财会审专业、商科非财会审专业、工科、理科、文科、复合学科，其中财会审专业包括的专业名称含有“会计”“审计”“财务管理”“MPAcc”等，其余专业依据教育部官网中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进行划分。其中，财会审专业占比46.46%，商科非财会审专业占比48.07%，工科专业占比2.11%，理科专业占比0.69%，文科专业占比1.91%，复合学科占比0.76%。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目前主要来源于商科专业，有两个及以上交叉学科复合背景的人才较少。为进一步提升我国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质量，可以加强在校商科学生培养，鼓励跨学科融合，以适应数智时代应用愈发广泛的大数据与人工智能领域的相关技术。

国有企业具有保障经济、稳定就业的特征，由中央及各地方国资委和其他部门监督管理，其50%以上股权为国有资产持股或投资。因此，国有企业可能对人才某些特征具有特别要求，人才供给现状也与非国企存在差异。任职单位是否为国企子群标签全部特征均在1%的水平存在显著差异。在人口特征中，国企高端会计人才男性占比更高，且年龄偏大；在认知特征中，国企人才财会专业、具有海外背景占比较少，但职称等级更高；在行为特征中，国企人才薪酬与股权激励更低。由此来看，国企选择人才更偏向于男性与非财会专业，可能原因在于国有企业多为制造业及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作业条件使企业在整体招聘中更偏向于男性和行业相关专业；国企人才海外背景较少或与其涉及军工等关乎国家安全产业，对有海外留学与任职背景的人才在招聘时存在限制有关；国企工作相对稳定，因而可以吸引更注重稳定性的高水平人才；国企人才平均年末持股数仅为非国企人才的4.8%，一方面由于施行员工持股计划的公司多为高新技术企业，不同于国企所属的传统制造业，另一方面为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国有企业混改及实行员工持股计划存在困难，但过低的股权激励可能造成人才流失、工作效率低等影响。

国有企业子群画像如图3所示。

为探究企业违规受人才供给的影响，本文将人才任职单位是否违规作为一个划分子群的标准展开分析。对比发现：人口特征维度上，违规企业女性占比略高，且年龄更小，学历较低；认知特征维度上，具备财会专业背景的人才占比更高，但职称等级较低，海外背景更少；行为特征维度上，违规企业人才薪酬更少。表明人才拥有的财会专业知识技能可能成为企业财务造假的工具，而职称等级低又引发职业道德缺失和对财务造假识别不敏锐；任职于违规企业人才薪酬低主要原因在于人才学历职称较低、海外背景弱，薪酬作为劳动对价随之降低，且由于该部分人才薪酬低，可能导致其采取舞弊手段提升与绩效挂钩的薪酬。此外，员工股权激励对企业是否违规无明显影响。对比违规当年被通报与未被通报企业的薪酬水平，结果无显著差异，表明人才薪酬低并非受企业被证监会处罚影响，可以排除薪酬较低是由于违规被发现导致的可能。

此外，本文形成多维子群画像以分析多指标的相互作用，将未任职于违规企业的人才由是否任职于国有企业和是否具有理工科背景双维度分为四类，分别讨论处于不同组别人才的异同之处。排除企业违规影响，非国企具有理工科背景的人才年龄、学历、财会专业、职称、海外背景、年末持股数特征均与未具该背景的人才存在显著差异。差异方向表明在非国有企业中，具备理工科背景人才拥有更高的学历、更丰富的海外背景，并且可以取得更高的股权激励。国企具有理工科背景的人才年龄、学历、财会专业、职称、职位、海外背景特征均与未具备该背景的人才存在显著差异。对比发现，国企理工科背景高端会计人才性别、是否财会相关专业及职称、职位、海外背景特征与非国企人才情况类似，但学历更高。

国企与理工科背景双维度子群人才画像如图4所示。

（三）趋势分析

将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样本分为早期（2010—2013年）、中期（2014—2017年）、近期（2018—2021年）三阶段对比（如图5），本文发现近年高端会计人才呈现年轻化趋势，女性占比逐步增加，性别差异化分布情况有所缓解。同时，国有企业高端会计人才占比逐年下降，可能原因在于聘用高端人才所需成本高，国企引进人才动机弱；加之国企薪酬及股权激励较低，缺乏对高端会计人才的吸引力。多方原因共同造成国有企业高端会计人才流失。本文又将样本分为早期（2010—2015年）与近期（2016—2021年）两阶段进行趋势分析，也得出相同结论。

五、进一步研究

为探究人才自身特征对工作与任职单位绩效的影响，本文选取人才薪酬和任职企业ROA、TobinQ与人才特征水平进行回归分析。个人工作优劣由薪资水平反映，将个人薪酬取对数作为回归分析中的因变量，个人各项特征指标作为自变量，sig<0.001，各变量通过t检验，回归对各个变量及其回归系数均有意义。

表3中性别、年龄、学历、财会专业、海外背景和工作经历的回归系数均为正值，表明男性薪酬更高，具有性别优势；薪酬随着年龄的增加而上涨，年龄增加代表工作年限与经验增加，由此获得更高薪酬；拥有更丰富的海外背景及职业背景也有助于高端会计人才通过提高能力水平获得更高薪酬；人才具备财会专业背景可以提高薪酬。

本文选取总资产收益率作为代表公司绩效的指标，总资产收益率用以评估公司相对其总资产值的盈利能力，采用利润总额/总资产平均余额的方式计算确定；选取TobinQ作为代表企业价值的指标，TobinQ由市值/资产总计计算得出。本文将总资产收益率以及TobinQ作为因变量，其个人特征数据作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如表4），研究上市公司高端会计人才特征对任职公司绩效与价值的影响。

公司总资产收益率与高端会计人才特征的回归分析中财会专业回归系数为正，表明拥有财会专业知识背景有助于提高企业总资产收益率。将企业价值作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发现，人才性别、年龄、职称等级、工作经历的回归系数为负，表明女性高端会计人才任职企业价值较高；人才年轻化有利于提升企业的市值与账面价值之比；工作经历繁多代表人才无明确职业规划，不利于企业价值提升。

六、研究结论

基于数智时代背景与文献梳理，本文将高端会计人才界定为具有高学历、高职称、在单位担任高职位的财会领域专业人士。为构建高端会计人才全景画像，从人口特征、认知特征与行为特征三个基本维度选取指标。通过聚类分析，高端会计人才存在四种类型，即高职称元老型、高学历骨干型、高薪中坚型和青年才俊型。通过对每个类别中人才标签特征的画像处理，选取性别、理工科背景、任职单位归属、任职单位是否因违规而受到证监会处罚，以及薪酬水平等作为子群划分标准，分析比较不同子群间高端会计人才的特征差异。

研究发现：男性薪酬普遍高于女性，而具备理工科背景的财会人才得到的股权激励更多；在国企中，男性和理工科背景高端会计人才具有竞争优势，具有海外背景的人才则面临竞争劣势；在违规受处罚企业中，人才薪酬水平受其学历、职称等因素影响而相对较低，员工股权激励对减轻违规行为的效果并不显著。进一步的回归分析显示：高端会计人才的财会相关职业背景和薪酬水平与企业绩效正相关；女性人才和年轻人才比例与企业价值显著正相关。本文研究结论揭示了高端会计人才对企业绩效和公司价值的重要意义，为未来我国高端会计人才队伍的建设提供了方向。

尽管目前已迈入数智时代，我国上市公司的高端会计人才仍主要由商科背景的人才担任，具有跨学科或复合学科专业背景的人才相对缺乏。随着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发展，为培养能够适应数智时代需求的高端人才，现阶段可鼓励高校商科学生的跨学科拓展，推动复合型专业人才的培养。未来可基于本文的全景画像与回归分析结果，进一步研究探索解决我国高端会计人才供需矛盾的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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