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
[摘 要] 美国当代著名的科幻小说家菲利普·迪克的作品《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描绘了一幅人类被技术控制的末日场景,世界被工具理性所主导,仿生人挤压人类的生存空间,人类的主体性被技术所吞噬。本文通过剖析小说中人的主体性消解的表征、成因以及重构途径,阐释了对后人类时代人类主体性重构的哲学思考。
[关键词]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后人类 主体性 消解 重构
[中图分类号] I106.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10-0062-05
“后人类主义”一词早在20世纪90年代中叶,就已跻身人文与社会科学的批判话语之列,其概念根源亦贯穿于人文社会科学与信息技术的历史发展脉络。某种程度上,这一理论可以理解为在后理论时代,于技术语境之下对“何以为人”的同步叩问。这一理论自诞生之际就剖析了人类在认知、信息和意义理解等方面逐步依赖于技术,从而丧失其主体性的问题,动摇了传统的人类中心主义视角。后人类主义作为一种主体性话语,重新求索主体生成的可能,关注主体在技术语境之中的重构。科幻小说作为一种当代模式,以文化与技术话语的高度融合为特质,构建“科学、技术和社会交叉的近未来(near-future)、远未来(far-future)或虚幻世界(fantastic world)”[1],并伴随着一系列技术物的快速演进,从多个层面挑战人类主体的中心地位。
菲利普·迪克(Philip K. Dick)是美国著名科幻小说作家,其文学作品有多部已被好莱坞改编成电影,但其中最受推崇的是1982年根据《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改编成的《银翼杀手》(Blade Runner)。《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最初写于1967年,出版于1968年,描写了25年后的1992年的世界。小说故事覆盖了第一日清晨到第二日清晨的二十多个小时,讲述了赏金猎人里克·德卡德追捕仿生人(androids)的故事。在此过程中,里克历经无数变故,艳遇、阴谋、暴力错综交织,使其经历了猛烈的情绪冲击,完全变成了一个新人。小说隐含了对后人类时代技术对人类社会越界之后人类如何重新建构自身主体性的思考。随着科技的发展,人工智能逐渐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引发了人们对于后人类时代的恐慌。而主体性危机问题更是指涉了其背后的技术社会背景,本文尝试将《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置于后人类语境中加以考察,通过剖析小说中人的主体性消解的表征、成因以及重构途径,阐释对后人类时代人类主体性重构的哲学思考。
一、后人类视域下人的主体性消解的表征
主体性作为主体的基本属性,是主体的自主、主动、能动、自由、有目的地活动的地位和特性,是主体自我言说、自由行动和自主行使权利的能力。而后人类时代人类自我主体性的丧失表现在:其一,身体边界模糊;其二,认知含混;其三,情感的缺失;其四,信仰的崩塌。
美国后人类主义理论家凯瑟琳·海勒(Katherine Hayles)在《我们何以成为后人类:文学、信息科学和控制论中的虚拟身体》曾作出过这样的描述:“后人类的主体是一种混合物,一种各种异质、异源成分的集合,一个物质-信息的独立实体,持续不断地建构并且重建自己的边界。”[2]在后人类时代的存在形态中,并不强调所谓的肉身存在的完整统一。人机之间错综复杂的共生共存关系已超出某一理性思维与认知的界限,完整的肉身存在已不能成为统一整体的“人”的话语交锋的边界基础。技术逐步蚕食人类的主体性,剥夺人类的主动性、目的性和自由性,使人转变成“单向度的人”[3]。《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中,人类步入后人类时代,肉身边界不再清晰。战后,殖民计划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人们改装了一种名为“合成自由战士”的有机仿生人。这些有机仿生人成为殖民计划中任劳任怨、辛勤劳作的引擎[4],这在某种程度上增强了人类的主体性。然而人类长期依赖于科技,使得仿生人衍生和发展的速度不断提高,甚至威胁到人类的地位,最终反而导致了人类主体性的消解。出于资本的需求以及技术的不断更迭换代,罗森公司新出的枢纽6型仿生人外表及行事上与人类几乎无异,“他们所用的枢纽6型脑单元,已经能在两万亿个组分,或一千万个不同的神经通路间进行选择”[4]。人类与仿生人的肉身边界被打破,两者之间的差异已无法用肉眼分辨,仿生人成了人类的镜像。这种情况下,仿生人必然会挤占人类的空间,冲击人对自身身份和地位的定位,导致人的主体性的消解。
记忆是过去的经验在头脑中的反映。科幻小说书写中对记忆的控制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主体记忆的自我控制,另一种是他者对主体记忆活动与记忆方式的有意干预。在后人类时代,记忆植入与记忆改造成为可能,记忆就变得真假难辨,造成认知的含混。人类一旦走向虚实不分、真假混淆的状态,就会陷入价值幻灭[5]。当人类连自身存在的真假都无法确认时,就可能导致主体出现严重的认知障碍,进而使其精神处于涣散状态,无法融入现实世界。小说中,里克在追捕仿生人加兰德时,后者欺骗里克说雷施是同他们一样的仿生人,但雷施比他们在火星多滞留了一周,以便安装合成记忆系统。里克起初听信了加兰德的离间之言,甚至加兰德自己都陷入了对自我身份的怀疑。他痛苦地对里克说:“你知道,给我做个博内利测试,或是你手里的移情测试。确定一下我是什么。”[4]雷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被植入过记忆,因此产生了认知的含混。而在此前,里克追捕仿生人鲁芭·勒夫特时,也曾陷入她的阴谋。她采取反将一军的策略,假装质疑里克的身份是仿生人并报警,试图使里克陷入对自我身份的怀疑。而当里克被逮捕时,仿生人巡警克拉姆斯说:“也许你才是仿生人,带着假记忆,就是他们经常植入的那种。”[4]当记忆成了一串数据时,其承担的身份认同作用也就失效了,真假难辨的记忆撼动了仿生人之于人类的他者身份,造成了认知的含混,消解了人的主体性。
科幻小说常以预示性与预警性想象人类在未来世界与人工生命(机器人、仿生人、克隆人)情感共生的可能性,并以此批判甚至解构人类中心主义观念[6]。笛卡尔的二元论认为只有人才具备主观体验,人的痛苦、快乐、欲望等情感所组成的主观体验是人与其他物种之间的根本区别。小说中,赏金猎人里克通过能否通过移情测试来区分混迹在人类社会中的仿生人,以情感作为标榜人类特质的唯一特性。然而小说对于情感的定义又十分局限,声称自然人与仿生人之间最重要的一点区别就是是否拥有对其他动物的同情心。小说开篇的场景讲述的就是里克与妻子使用彭菲尔德情绪调节器来调节情感,“床边的情绪调节器传来一道轻快的电流,把里克·德卡德闹醒了……只要把电流调得够高,你醒来就会开开心心的。那本就是情绪调节器的用途啊”[4]。然而情绪调节器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人类情感的失控。里克在与妻子争吵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该调出丘脑抑制剂(来把怒气消掉),还是丘脑兴奋剂(来吵赢这场架)呢”[4],而伊兰甚至违背情绪调节器的宗旨,在日程上安排了六个小时的自责抑郁。她感谢情绪调节器的存在,却意识到“这是一种很不健康的状态。感觉到生命的缺失,却无法作出反应……这曾经被当成一种精神病态,名曰‘情感缺失症”[4]。这实际上是一种情感剥离的表征,由于自生情感的缺失,从而寻求情绪调节器的调节,却又导致更为严重的空虚,陷入一种循环。情感的缺失,使人成为一副皮囊。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的行为的不确定性,而这种不确定性使人具有喜怒哀乐等情感。情感的缺失是一种生命力的缺失,当一切情感都是出于设定,人类与仿生人的界限也就更加模糊,象征了人类主体性的消解。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中,人类普遍信仰“默瑟主义”,人们通过共鸣箱与“默瑟”本人以及同时使用共鸣箱的他人融合,实现情绪的共享。小说中邻居比尔·巴伯对里克说:“见鬼,你可以自己努力攀登,当你两手抓牢共鸣箱的把柄时,你可以光荣地前行。”[4]这正是“默瑟主义”为普罗大众所接受的标志。然而在小说后期,老友巴斯特却揭露“默瑟主义”只是一个骗局,“威尔伯·默瑟不是人类,他根本不存在。他所攀登的世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好莱坞摄影棚,多年前就已化为基皮了”[4]。在意识到自身主体身份地位受到威胁时,人类通过信仰“默瑟主义”进行“融合”,寻求主体身份认同;当“默瑟主义”被证明是虚假的,人们开始质疑和否定自我的信仰,走向一步步被“仿生人”同化的陷阱,这也就意味着人类主体性的消解。
二、后人类视域下人的主体性消解的成因
后人类时代人的主体性正在逐步消解,面对这一情况,人们必须深入剖析其原因,才能构建更加合理的技术与人文的关系,实现科技向善[5]。
人的主体性消解与其所处的社会环境紧密相关。菲利普·迪克在《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中描绘了一幅“熵式末日”的图景。“熵”这一概念泛指某些物质系统状态的一种量度,亦被社会科学用以借喻人类社会某些状态的程度。“熵增定律”最早起源于热力学,用于描述热量从高温物体转移到低温物体的不可逆过程。随着统计物理、信息论等一系列理论的发展,人们逐渐认识到“熵”的本质,即孤立系统中的无序程度,“熵”越高则无序程度越高。小说中整个社会架构就是处于这样一种“熵增”状态,物态原有秩序分解,自然环境恶化,日渐衰退。战后微尘覆盖全球,被战火打散的人群四处流浪,许多公寓楼日渐衰败,成为“熵增的废墟”。正如小说中所描绘的那样,“终有一天,楼里的所有东西都会融合起来,再无面目可识别,再无个性可彰显。每个房间里的东西都像布丁块那样堆成垃圾山,直触天花板。再然后,没人照管的公寓楼会整个融合起来,再无形状,掩盖在漫天的尘埃里”[4]。世界变得“基皮化”,没人照料的物品被时间的暴力所压垮,基皮在周围没人的情况下自我繁殖,“基皮驱逐非基皮,就像格拉舍姆的劣币驱逐良币定律”[4],整个宇宙都在向着“最终、最绝对的基皮状态演进”[4]。宇宙终将处于“热寂”状态,所有进一步改变的可能性都将终结[7]。小说中的“熵式末日”以冷漠的混乱与无序吞噬着人类的生命,使人类命运走向绝望的状态,正如小说中伊西多尔所感觉的那样,“在这无孔不入、没心没肺、沛然霸道的死寂中,竟然对自己的死期有了小小的期待”[4]。仿生人寻求长久的生命,人类反而对自己的生命降低了期待,瓦解的世界使人类与仿生人形成了一种身份倒置,小说中的“熵式末日”某种程度上导致了人的主体性的消解。
科技异化是人的主体性消解的一个重要因素。《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描述了技术控制论的梦魇。赛博空间控制论试图通过技术对人类以及现实秩序进行集中控制[8],进而导致了人的主体性的丧失。技术是人创造的,其存在和发展总是以人的存在与发展为基础,换句话说,技术为人而存在并为人服务。而后人类时代,高度发展的技术反而对人的身份认同及地位造成了威胁。归根结底,人的主体性的消解归咎于技术打造的仿象对真实的侵扰与破坏。仿生人与电子动物的创造模糊了真实与虚假的界限。仿生人不甘于奴隶的地位,假装成人类,与人类争夺生存空间。他们通过打造仿象的空间驱逐真实,试图将人类取而代之,正如前面提到的加兰德和鲁芭·勒夫特建构的仿象陷阱一样。战后,地球上的野生动物已经基本灭绝,因此,每一只活着的动物都弥足珍贵,以至于在人类社会里,收养动物成了人类同情心的体现以及财富和社会地位的象征,由此衍生出了庞大的电子动物产业链,连维修电子动物的厂家都会冠以某某宠物医院的名称,派出穿白大褂的技工装成兽医的模样,开着带医院标志的救护车去客户家里收治损坏的电子动物,以此在外人面前维护客户的面子。“拟真占据了已经死亡了的真实的空位,并且比从来没有出场的真实更成功地成为存在的本体论牵引。”[9]情绪以及宗教体验仿象是技术对真实的又一次侵袭。正如前文对情绪调节器以及“默瑟主义”的分析,技术控制使人类的情绪调控能力逐渐丧失,加重了人与自然之间的隔阂,使人异化成机器,丧失其主体性。
资本权力同样是导致人被异化成非人的原因之一。资本主义社会的霸权形态是指资本主义社会中对人的思想和行为产生强力支配作用的事项,是商品霸权、资本霸权、景观霸权、数字霸权、文化霸权等形式的总称[10]。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霸权导致异化,异化推进霸权,两者形成了不良的循环关系。资本霸权和工具理性对人类身份的分化行为造成了人类主体性的丧失。《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中所描绘的后人类时代正是资本帝国主义的时代。资本帝国主义在形成同质化全球空间、扩张资本权力结构的同时,也加剧了阶级剥削,使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并最终导致了人的物化与异化。在小说中,资本霸权通过与政治权力相勾结,将资本扩张的地域扩展到星际殖民地,并借助大众传媒实现对人的意识形态的控制与规训。工具理性的追求成了衡量一切事物的标准,从而消解了人生存的价值基础,造成了对自然与人的双重奴役。罗森公司作为跨国资本的代表,与政府合作,在全球乃至星际间展开资本扩张。他们将利益奉为最高准则,蓄意破坏伦理道德,具体表现为对人机界线的破坏。罗森公司不断研究开发更强的脑单元,研发出枢纽6型仿生人。这种仿生人,“从严酷的实用主义角度来看,在进化上已经超越了很大一部分人类,虽说是相对比较低劣的那部分。有时候,仆人比主人还要像人”[4]。资本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甚至不惜设计陷害里克,在阴谋被揭露之后,又试图用一只猫头鹰来贿赂里克,以换取“枢纽6型仿生人不会妨害人类”的鉴定结果。此外,资本借助大众传媒诸如老友巴斯特的节目来把控人类意识形态。老友巴斯特通过对“默瑟主义”的嘲讽来鼓励移民。而老友巴斯特后来被证明是仿生人,其背后正是罗森公司的操纵。人类的主体性就是这样在资本权利的控制下逐步消解的。
三、后人类视域下人的主体性重构
后人类主义展现出人类因技术进步而产生的对自我观念与自身主体性的怀疑谛视[11],人类中心主义的地位受到了挑战。重新审视人类中心主义、应对人类主体性危机越来越成为时代的重任。尽管后人类时代人类主体性的发展与建构是一个自觉的过程,但仍需从以下方面做出努力。
第一,正视技术的异化现象。面对后人类时代的技术异化现象,要正确认识和处理人与技术的关系问题,辩证地看待技术的发展,要始终坚持人的主体性和技术的工具性。换句话说,技术只是人类实践活动的工具,为人所利用。尤其是要克服两种极端倾向:一是技术的功能不容忽视。技术已经成为探索与改造世界的重要方式,对技术采取漠视的态度不利于提升人的主体性;二是不能盲目依赖技术,对技术的过度崇拜最终只会导致人的主体性的消解。
第二,要寻求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的平衡。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有机整体。尽管人类在发展过程中过分强调工具理性,忽略价值理性,使人类在某种程度上被技术所支配,忽视了人的主体地位,成了技术的奴隶,并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和伦理危机。但是,人类仍然可以及时止损,从不同角度认识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对人类活动的指导作用,努力实现二者的平衡。工具理性借助价值理性,可以更好地认识客观事物的本质和发展规律,推动技术朝着为全人类创福祉的方向前进。借助工具理性,价值理性可以不断与时俱进,促使人类更好地发现和认识自我,在主体性的建构中不断实现自我超越。两者的统一将促进人类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相互促进,使技术真正造福人类,使人类重构自我。
第三,要建立伦理规范与监管体系。《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中,人工智能技术高度发达,仿生人甚至可以不着痕迹地混迹在人类当中不被发现。尽管现在的科技发展仍然达不到这种水平,但科幻小说的预警作用值得人们作出相应的准备。在人机共生的后人类时代,人们必须建立一系列健全的社会伦理规范和法律监管体系,以免人类走向悲剧的结局。在立法方面,需确立以保护人权为核心,完善有关人工智能的相关法律法规,同时建立相应的监管制度,规范人工智能的生产与使用。此外,建立有效的问责机制,强调科技工作者的社会责任意识。同时,人们应该认识到传统人文主义的局限性,关注他者的利益与诉求,建立人文关怀。最后,要加强文化建设,全方面提高人类的知识素养、伦理知识、人文精神以及文化认同,从而在后人类时代重构人的主体性。
四、结语
后人类时代到来之际,“问题不在于我们是否会成为后人类,相反,是我们将会变成哪一种后人类”[12]。仿生人等非自然存在的身体形态,正在挑战和颠覆对于传统人类的定义。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与后人类概念的提出是人类文明迈向后人文主义思潮的体现[13],“人的主体性”这一问题也应置于后人类主义的视域中重新加以考察。《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中,某些技术的发展异化了人的主体性的存在,因此,对于人类主体性消解及重构的深入研究不仅是科学技术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人类重新认识自我、平衡后人类时代人类与他者伦理关系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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